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高达SEED之真实之梦 作者:泠yuki 文案   不是什么人都适合拯救世界的,引领世界走向的。一觉醒来,某个以围观看戏为趣的漫迷发现自己竟来到了seed的世界,就这样,本来的悲情绿发钢琴伪娘变成了以混吃等死为追求的真娘。   然而C.E年代不是一个想混吃等死就能混吃等死的时代,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现实无法逃避,一旦选择了逃避,毁灭便是终点。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得不做什么,究竟怎样才能结束战争的噩梦?   PS:本文seed篇以TV剧情为主,seed篇后会涉及到较多外传及观星者的内容。   本人□□:740136267,求意见、求指导。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妮可儿,基拉┃ 配角:迪亚哥,伊扎克,阿斯兰 ┃ 其它:高达seed,CP重组,微腐,友情 ==========================================   ☆、前言   本故事为高达seed穿越同人,各种设定基本遵循原着,微恶搞。故事情节方面和原着会有较大差异,但大体走势类似。另外,为了文章发展,有些可能原本并不熟悉的人会被默认为熟识(主要是和帕特里克·萨拉同辈的在seed正剧中PLANT最高评议会议员的人物),人物性格略作调整,剧情以正篇为主,基本不涉及外传。   某泠不是考据党,所以文中很可能会出现一些与原著中不符的设定,这些BUG请权当为文章发展的同人设定,请各位见谅。   ☆、第一章 睡梦中的穿越   我,一枚无论家境、才智、相貌、为人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芸芸众生。在理应是人生最具有干劲的双十年华,我却并没有什么真正执着追求的梦想。平日里的能称之为我的爱好的事情,大概也只有看看动画。经过了最初一段时间的狂热,说实话对于动画,我的热情不经意间也在慢慢消散了。   作为一名普通全日制大学中,成绩中等的学生,我正常上课之外大多数时间以睡觉打发。而在睡觉之外,看看动画,打打僵尸,种种牧草,我的大学生活过得相当平静。对于这样的日子,我虽然偶感有些无趣,但是也没有特别想去改变的念头。只要大学能顺利毕业,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养活自己,我就心满意足了。   睡觉,一件能够占据我一天至少1/3时间的事情,虽然每天机械地重复着,但是却也从未觉得厌烦。睡觉除了能让人忙碌一天的身体得到休息,那些只有在睡梦中才能遇到的现实中几乎无法发生的事情也让人们对睡眠多了些许期待,当然,梦境中的那些所遇之事都是过眼烟云,许多记忆甚至无法残留到人梦醒之时。然而现在……,之前不是没做过穿越的梦,但此刻也不知是梦是醒的我却觉得似乎这个梦做得有些过于真实了。   柔和的阳光穿过明净的玻璃照亮了房间,使整个房内中充满温暖的气息。房间的布局虽然并不华丽但也绝不是任何一所大学的宿舍可以比拟的。床的感觉很柔软,显然不是大学宿舍那种木板床会有的触感。我这是在哪里?我一时间对眼前看到的景象完全不能适应。这是梦么?但这景象也真是过了头。那么,既然这样,或许是……,一时间,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在不停地回荡——穿越。   不会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惊,想起身查探却发现了一件更惊异的事情—我的身体变小了!而且比起柯南的高中生变小学生,我所遇到的变小跨度更大——我直接从大学生变成了婴儿!一时间,我有了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神啊,这究竟是什么状况?!虽然我很希望能起身看看周围的状况,但是凭借这样无法动弹的身体,别说是起身查探,就连最基本的起床都做不到吧,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躺着,然后等其他人的出现。不过话虽如此,看着周围房间的装饰及摆设,我的心情还是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有这样的婴儿房的家庭家境一定不是像我家那样的工薪家庭可以比拟的,这个婴儿大概是这一家主人的孩子吧,虽说如今这个孩子的灵魂已不再是原来的灵魂,但肉体上却依然是这家人的骨肉,心中默默盘算着,最终我得出了虽然目前的情况还不清楚,但至少应该还不是太坏的结论。接下来我所需做的只是等待。   在等待的同时,我开始猜测起自己现在所属的世界,照屋内的摆设,从时间上来说我应该是在一个相对于我所处的现代来说相似或者是更进一步的时代,至于是与我所属的时代一脉相承的未来还是其他二次元或者是架空的年代,这个我暂时就无法判断了。就在我的思绪渐渐飞向窗外那蔚蓝无垠的天空时,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来者开门时很小心,似乎是怕惊扰了原本还应沉睡的婴儿。进门后来者缓缓地带上了房门,放轻脚步来到了我面前。“呀,妮可儿已经醒了呀,”来者是一名有着绿色齐肩卷发的美丽的少妇,看到我醒着显得既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是不是知道今天爸爸要回来了妮可儿也很高兴呢?”这名少妇边小心翼翼地抱起我边微笑着说道。   妮可儿?爸爸要回来?我试图从这名少妇的口中找寻我希望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但貌似从目前所能获知的消息中我无法得到我想要的内容,于是我停止了思考,开始观察眼前的这名女子。说起来她的头发居然是绿色的,而且看不出任何渲染过的痕迹,那就意味着这是这名女子的头发天然的发色,这可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发色啊。至于她的容貌,清秀、端庄,一看就是个很温柔的人。不过我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为何总觉得有些眼熟呢?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我努力思考着,不知为何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平井脸三个大字。嗯,虽然展现在眼前的这张脸三维立体的样子和曾经看到的2D效果间确实存在不小的区别,然而真的有种微妙的相似感啊。   与此同时,女子也发现了我在盯着她看,便柔声问道,“怎么了,妮可儿?”   望着女子那充满着慈爱的眼情,我想起了这名女子应该就是这个婴儿的母亲吧,虽然现在这个婴儿已不能完全是她的孩子了,但是我还是认为我应该好好地对待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遇到的第一人,想到这里,我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女子看到我的笑脸,自是十分喜悦,“妮可儿真乖,”女子轻轻地在我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等下见到爸爸的时候也要这样表现哦,爸爸可是难得回来一次呢。不过也真是,就算再忙,孩子都出生快两个月了做父亲的才回来看孩子第一次,也太没有当父亲的自觉了……”渐渐的,女子语气中的喜悦渐渐被一丝抱怨所取代。   的确,作为一名丈夫、一名父亲,在自己的孩子刚刚诞生不久的时候却一直不能陪在妻子和孩子的身边,无论哪位母亲都会感觉到一丝怨恨,但是我在女子的语气中却又渐渐听出了淡淡的无奈,“……哎,现在的局势也确实不太好,妮可儿也要体谅爸爸的难处哦,”在把我抱到餐厅的一路上,女子缓缓地讲述着父亲之所以一直不能回家的原因,PLANT和理事国之间关系的日益紧张,使得现在PLANT上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像父亲这种在机械制造公司工作的高级技术人员,工作自然更是紧张,所以即使是妻子刚刚分娩,父亲也没有办法放下工作经常回家陪伴妻子和刚诞生的孩子。   女子并没有将我现在的父亲究竟是在哪里工作,PLANT和理事国之间的关系到底已经发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等问题说得很清楚,不过这些事情也确实没有必要对一个婴儿讲透彻。但对于我而言,女子粗略的讲述已经提供了非常充足的情报。首先通过PLANT、理事国这些字眼,我完全确定了自己现在身处的世界——高达seed的二次元世界。这大概算是个不错的消息,对于高达seed的世界,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种和种命两部动画加起来,我刷过两三遍了。只是出了TV动画,我并没有深入研究过与之相关的各种设定。早知今日当时好好研究研究这部动画就好了,但退一步讲,现在这样也不坏啦。   至于其他,从女子的话里,我大概能判断出我现在是一名出生于PLANT的第二代调整者女孩,父亲在一家机械制造公司工作,母亲是一名全职太太,家庭条件不错。   高达seed啊,慢慢地,基拉等人的事迹被我被从脑海深处一件一件的挖了出来。但是,话说我可没有做救世主的想法念头,对于种子教也没有太大兴趣,虽然在看seed的时候对基拉抱有好感,但是真的生活到了这个世界我认为保命才是最主要的任务,既然是PLANT的调整者,那么我是否可以呆在四月市,这样便能高枕无忧了呢?   还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女子已经抱着我坐到了餐桌边,然后就有佣人端上了我的婴儿餐,当我看到端上来的食物时,我在心里轻轻地舒了口气,果然时代进步了,连婴儿餐看起来都如此美味,很自然地女子开始给我喂食,显然女子在照顾婴儿方面还是新手,喂食的动作有些生疏,但是那样得细致、用心足以体现出女子在这方面的努力程度。味道果然不错,我在心里小声夸奖了一下PLANT的婴儿食品制造厂家。“罗米娜,妮可儿,我回来了,”还没有吃几口,一句成熟的男声从餐厅门口传来将我和女子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呀,尤利,不是说你中午才会到家吗?!”女子对男子在这个时间出现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很显然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更多的是喜悦,于是,我的早餐自然免不了被打断的命运。   “我坐了早一班的穿梭机,所以回来早了,”虽然这名男子明显已是一名成熟稳重的精英人士,但此时他和普通的父亲没有任何区别,“我也想早点到家看到你们嘛,”男子边说边走向了餐桌在母亲旁边坐了下来,“不过好像打扰到我家妮可儿吃饭了,还真是抱歉呢。”坐定后,男子先是轻轻地吻了一下女子的脸颊,然后便温柔地看向我,对打断我吃早餐表示抱歉。   这大概是这名婴儿睁开眼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所以我也无所顾忌地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首先,因为确定了是在高达seed的世界,尚未完全适应身处异世界的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大叔样平井脸几个字。男子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大,不过由于相貌的关系,给人的稳重老成的印象远大于英俊帅气的感觉。   罗米娜和尤利?这两个名字我有听说过吗?果然看TV的时候应该多对配角留点心眼,设定集什么的也应该翻翻。此时此刻,不是考据党的本人,在认真地搜肠刮肚回忆一阵后,发现自己实在寻找不到有关这两个名字的任何信息。至于妮可儿,我只认识一个叫尼高尔的,虽然读音有些类似,但是一来人家是男孩子,二来…,哎,我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察觉到我在我在看他,男子展开了笑颜,原本硬朗的脸部曲线柔和了不少,“抱歉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办法陪伴你和罗米娜,妮可儿可不可以原谅爸爸呢?”话说作为一个无法独立生存的婴儿,搞好和周围能够照顾自己的人的关系是相当重要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于是,我咧开嘴唇,上扬嘴角,做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男子看到这个绝对适时出现的笑容,先愣了一下,然后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妮可儿真好!”,边说边想把我从女子手中抱过去,却被女子轻轻地阻止了,“妮可儿还没有吃完早餐呢!”      ☆、第二章 幸福的一家人   “哈?那真是抱歉啊,”尤利这才会想起来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罗米娜正在喂孩子用餐,表情有些局促。   “没关系,”对于这样的不注意自然不会有人责怪初为人父的尤利,罗米娜微笑地应了一句后,继续开始了刚刚未完成的喂餐大业,“不过今天妮可儿醒得很早啊,似乎是知道你要回来显得很兴奋呢,”她边喂我,边开始向尤利讲述刚刚发生的一些小事,“今天的妮可儿可是显得特别乖巧呢,感觉就像突然长大了一样。”听到这里我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但罗米娜显然并没有体会到这些,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孩子似乎一下成长了不少,作为母亲的她自是十分高兴,更何况调整者本来就成长得比自然人要快,所以孩子突然的成长情对于调整者的父母来说虽然会感到欣喜甚至有些意外,却并不会特别惊讶。   尤利带着微笑,静静地听着罗米娜的叙述,不时地应答两句,在整个喂我的过程中,餐桌上的气氛温馨而和谐,这时外界的局势、纷争,工作的压力、烦恼都与我们三人无关,有的只是单纯的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幸福。   用餐完毕后,罗米娜抱着我和尤利一起外出散步,PLANT的全人工调节的气候使得整个卫星群几乎每天都是令人愉悦的天气。不会有酷热的炎夏也不会有寒冷的严冬,四季如春恐怕是卫星内气候的最好写照,就算是有时调节出的一场大雨或者是每个圣诞节为了烘托气氛而下的雪,也会给人以柔和之感。被人抱着走在宁静的住宅区中,懒懒地晒着太阳,阵阵睡意不停地催动着我闭上双眼,但是想到我这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第一次在不是地球的地方生活,新奇感和好奇心让睡意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我的攻势。   能看出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高级别墅住宅小区,小区内的配套设施齐备,周围的环境清新怡人。呼吸着人工卫星内新鲜的空气,虽然少了地球上空气那种自然之感,但是却也少了一份被污染过后刺鼻的味道。一路上他们两人从平时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小事谈到工作方面各式各样的问题,从他们相识之初的各种趣事谈到了对于今后的一些期盼,看着他们脸上那幸福的笑容,我不由得想,看来《强制婚姻法》还是有成功的例子的嘛。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似乎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这部法令是否已经颁布了,我现在开始相当地后悔当初没有去看有关这个世界整个设定。   听着他们的谈论,我略微了解到现在离TV正篇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PLANT与理事国之间的关系虽然已经开始紧张,可也远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不过作为高级机械设计人员的父亲的工作已经开始繁忙起来。这也正常,要想和理事国叫板,自然要有一定的实力才行。虽然父亲现在所在的公司名义上还是在开发工程和民用机械,但是很显然,各式武器的开发已不是仅在议事日程上的事情了。不过这一切现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此刻只是一个被父母爱着的婴儿而已,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也力不从心。   我向四处张望着,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电子时间显示牌,CE56年5月18日9:32AM,啊咦,今天居然是基拉和卡嘉莉的一周岁生日?!对于seed整部内容的设定咱并不清楚,但是几位主角的情况咱还是了解的。本人对于剧中的人物基本属于博爱党,不过平时看着各种黑们掐架,也乐在其中。   而对于今天过一周岁生日的两位小寿星,就个人而言,还是都蛮喜欢的。尤其是从小萌哒哒、软乎乎的基拉同学,不要太可爱。至于到了种命时期总是一脸悲悯样的基神,虽然很多人黑他怎么怎么,可且不说这其中很多黑点都是一拍屁股想出来的根本站不住脚,就算我也不算太吃基神一脸悲天悯人样的形态,然而仔细想想,基神还是真·性情中人,比如“卡嘉莉在哭哇!”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暗暗地祝福现在不知道在何处的两位原著主角一周岁生日快乐。   “日子过得真快啊,连妮可儿也有两个月大了呢,”尤利露出了一副感慨的表情,“这样一来包括我们家在内,克莱因家、萨拉家、玖尔家还有埃尔斯曼家已经都有孩子了呢,想当初我们几个认识的时候还都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家伙,没想到转眼间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啊。”   “是啊,”罗米娜接话到,“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呢,突然有了种沧桑感呢,”罗米娜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怀念,“想当年还在地球的时候…”   接下去的话我真的已经没心情听了,尤利和罗米娜这两个名字我确实是不知道,但是克莱因?萨拉?玖尔?埃尔斯曼?这些姓氏我可是相当的记得,虽说这些姓氏并不稀有,但当它们一同出现的时候,那就…。既然父母和这些人认识,那么这样看来父亲很有可能也是现在或者是未来PLANT最高评议会中的一员,那么我…。我在心里叹了口气,seed正剧中最高评议会议员的孩子排除他们说的那些的似乎只剩一个了,虽然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性,但是这概率也…,我再次叹气,看来尼高尔还真的从伪萝莉变成真娘了。既然从伪萝莉变成真娘,那么到时候的便当是不是也该避一避呢?这事儿还真得拜基神,我在心中默念,跪求全知全能的基神保佑我不便当!   当然尤利和罗米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孩子现在心中那无限的感叹,依旧继续着他们的交谈,只是交谈的内容没有了之前的感慨,而是充满了对自己孩子的未来美好的期待。   “也不知道妮可儿会喜欢什么,亲爱的,你希望以后我们的孩子做什么工作?”罗米娜转过头来微笑着看了看我,而后又转过去看向尤利。   “额,这个还是看她自己以后的爱好好了,”尤利略微思索了一下,“做自己感兴趣的才最能取得成就不是么。”能力至上论一向在调整者中颇受欢迎,所以这对父母也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能够出类拔萃。   “嗯,也是,只是不知这孩子会有什么样的爱好。希望她能对音乐有兴趣,我想她能成为一个钢琴家,你呢?”罗米娜说出了自己的期望后转而问向尤利。   “如果妮可儿真的能成为钢琴家也不错,”看来尤利还是很赞同罗米娜的观点,“在基因检测的时候不是说这孩子有超凡的音乐天赋么,要是她同样也能对音乐有浓厚的兴趣,那我想她一定能在音乐取得很高的成就,虽然,额,我也有些期望她可以继承家族产业。”在话语的最后,尤利有些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其他的期望。   “诶呀,妮可儿可是女孩子呢,你总不会希望她整天和机械打交道吧,”显然,罗米娜对于尤利这样的期待相当不满。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看到自己亲爱的妻子微微生气地表情,尤利有些懊悔说出了那样的期盼,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可爱的女儿长大之后与冰冷的机械为伴,更何况以现在的局势不知等妮可儿长大后PLANT和理事国之间的关系会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要是真的到最后闹翻了的话…,想到这里,尤利更后悔刚刚想让女儿继承自己事业的期盼。   “不过呢,确实也希望有人能继承家业啊,”罗米娜虽然对尤利想让他们的女儿在机械方面进行发展的想法感到有些生气,但同时也希望能有人可以继承尤利在这些年来的经营下,发展得越来越强大的家族企业,“那么就期待以后妮可儿能找一个擅长这方面的丈夫吧。”此时在她的脸上刚刚生气的神色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又是对妮可儿未来家庭的期盼,“啊啦啊啦,我们家妮可儿这么乖巧可爱,以后她的丈夫也要体贴帅气才行呢,最好还要……”罗米娜滔滔不绝地描述心目中未来女婿的理想样子,已经完全进入了对于孩子未来伴侣的幻想中。   “嘛,反正不管怎样,只要妮可儿喜欢就好,”尤利耐心地听完了罗米娜那连绵不绝的叙述,做了个小小的总结,“我们喜欢的未必妮可儿就认可,这种事还是等她以后自己做出选择吧,”说完,尤利温和地朝我笑了笑。   “也是,”虽然罗米娜刚刚对于我未来的伴侣做出了种种想象,不过看起来她并没有想要干涉我的自由,“还是等妮可儿长大后自己选择吧。”   看来《强制婚姻法》还没有实施啊,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不禁在心中摇了摇头。他们还真幸福呢,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伴侣,等到我长大以后恐怕这个就不能自己做主了吧。   —————————————————————————————————————   散步的途中,尤利一方面心疼罗米娜一直抱着我很辛苦,另一方面也确实想要亲手抱抱自己的孩子,所以曾将我从罗米娜的怀中接了过去。事实证明尤利虽然在机械方面是个天才,但是在抱孩子方面完全没有天赋和经验,只是被抱了一会儿就让我相当的不舒服,好在我不是真的两个月大的小孩,不会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大声哭闹。但是罗米娜就看不下去了,虽然她在这方面目前做得也不算好,但和尤利比起来就好太多了,“还是让我来抱孩子吧,”虽然语气还是很温和,但是那迅捷的动作显示出她真的已经无法忍受尤利那拙劣的抱法,而尤利也很有自知之明得放了手,“看来我还真不擅长这些呢,”尤利无奈地笑了笑。   “所以要多加练习才行,以后就经常回来抱抱孩子咯,”虽然罗米娜对尤利现在抱孩子的抱法相当不满,但是她也期待着他的进步。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经常回来的,但是现在的状况……,”尤利没有说下去,毕竟难得回来一次他也不希望破坏这样温馨和谐的气氛。   “我明白,”罗米娜轻轻打断了他,“那你也要加油哦,毕竟你的工作也是为了能让我们和整个PLANT的人民可以幸福生活啊。”   “亲爱的…,”四目对视,躺在罗米娜怀里的我感觉到有些被幸福的光芒闪了眼。   ————————————————————————————————————   尤利在家里只呆了两天就又被叫走了。在而后的日子,他依旧很少能回家,但是无论工作多么忙碌,他也坚持着每天打电话来问候我和罗米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渐渐接受了这一对新的父母,第一次开口说话时,含糊却又甜美地向他们喊出了“妈妈,爸爸”。      ☆、第三章 生日宴会上的初聚   时间飞逝,转眼间时间已到了C.E60年。过去的三年里,我通过各种途径终于完完全全地确定了我的身份。我,现名妮可儿·阿玛菲的女孩取代了原本名为尼高尔·阿玛菲的男孩成为了尤利·阿玛菲和罗米娜·阿玛菲的孩子。胎儿时期进行的基因检测结果表明我在音乐方面有着最具优势的天赋,但是考虑到未来的种种,实际生活中,我表现出了对电脑方面浓厚的兴趣,尤利和罗米娜虽然可惜我并没有对音乐表现出期望中的热情,但同样支持我进行电脑方面的学习。   调整者的脑袋确实好使,在学习的过程我充分体会到了调整者的优势。虽然由于年龄还小,学习的东西相对简单,但想在那穿越的一觉之前被C语言中最简单的部分搞到崩溃的情景,我的心里不由产生了做一个调整者真好的念头。与此同时,我也有些感受到为什么自然人会对调整者有着如此深的嫉妒与怨恨。   C.E60年10月27日,罗米娜接到了尤利的电话,说是萨拉议员邀请我们一家后天去参加他儿子5岁的生日宴会,顺道让各家的孩子互相认识认识。尤利在电话里提到各家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一直没有机会认识,挺遗憾的,趁这个机会互相认识一下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罗米娜自然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后便兴致勃勃地过来告诉我。而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感到有些迷惘。   没听说过阿斯兰他们小时候就认识啊?!   不过再想想他们毕竟都是同届的最高评议会议员的孩子,在小时候真的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再说PLANT本来也不大。于是,迷惘的感觉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原著中的主角,在激动的同时我不由地感到了些许紧张。   “那真是太好了,妈妈,我也想认识些同龄的朋友呢,”这几年我基本都呆在家里接受精英式的个性化定制教育,所以一直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有这样一个结识原著人物的机会,我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啊,妮可儿都这么大了,也应该交些自己的朋友了,”罗米娜边说着边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   不得不说,毕竟是未来的最高评议会议长兼国防委员长,同时也算是高达seed的最终BOSS之一的家,我虽然觉得现在自家的住所已经相当豪华了,但是和萨拉家的府邸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由于是私人性质的宴会,所以前来参加的都是帕特利克和蕾诺娅的熟人,在尤利的带领下我们见到了宴会的主角。   “帕特里克桑,蕾诺娅桑,好久不见了,”来到主角一家人面前,罗米娜首先向两位主人打了招呼。   “确实很久没有见面了啊,罗米娜酱,”此时的帕特里克脸上完全不存在TV正剧中那种偏执、疯狂的神色,即使现在的他看起来让人感觉不算特别和善,但大部分还是由于他的脸型本来就属于那种会让人严肃之感的类型,“这是我儿子,阿斯兰·萨拉,上一次你见到他的时候妮可儿还没有出生呢。”他轻轻地拍了拍身边蓝发男孩的脑袋,“阿斯兰,这位是罗米娜阿姨。”   “罗米娜阿姨好,”阿斯兰微微鞠了一躬,虽然外表和声音还很稚嫩,但是从那稚嫩的外表已隐隐透露出了一种沉着稳重的气质。   罗米娜转向阿斯兰,弯下腰,伸出右手,“阿斯兰君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哦。”   “请多多指教,”阿斯兰也伸出自己小小的右手,和罗米娜的握在了一起。   “伯父伯母好,”一直站在罗米娜身边没有出声的我看到长辈们已经打完招呼,觉得差不多是我能开口说话的时候了,便略带羞涩地开了口。比起活泼开朗的印象,我还是比较希望给人留下的文静腼腆的感觉,一方面是由于我性格原来就比较内向,另外话说原本的尼高尔也并不是一个特别外向开朗的人,虽然现在我们并不能算是同一个人,但我并不想改变这种形象。   “妮可儿你好,都长着么大了呀,”我的音量并不大,可还是成功地引起了帕特里克的注意,“时间过得还真快呢,”转向我的时候,帕特里克的脸上已满是长辈对晚辈慈祥的笑容,很难想象拥有此时这样笑容的男人,以后会选择那样的一条道路,“阿斯兰,这位是妮可儿·阿玛菲。”   “你好,妮可儿酱,”阿斯兰转向了我,柔声说道,“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虽然我既不是A控也不是正太控,但是看着面前如此可爱的阿斯兰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愣神,片刻缓过神来,“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阿斯兰君,“顺道还附带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妮可儿要比阿斯兰小四个多月吧,”站在帕特里克身边微笑地注视着我们却没有插话的蕾诺娅突然开了口,“而且妮可儿还是女孩子,阿斯兰作为哥哥要好好照顾妮可儿妹妹哦。”   话说我在原著里可从没有感觉到阿斯兰有作为哥哥照顾尼高尔的样子,虽说原著中尼高尔是男孩确实不适合被照顾,但原著里这些最高评议会的议员们有这么熟么,看来这个世界还真和我知道的看似相同,实则还是有相当差距的。   在场的众人自然不可能察觉我心中所思,“那就让阿斯兰带妮可儿去找爱莎莉亚家和埃尔斯曼家的孩子吧,他们两家人刚刚也到了,”大人们当然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对于孩子们来说既枯燥无聊也不适合被听到,所以蕾诺娅的话音刚落,帕特里克便接话说。   “那就拜托你啰,阿斯兰君,”随着尤利的话语,我和阿斯兰一起离开了大人们的世界。   五分钟后。   我很纳闷,为什么眼前两人在听完阿斯兰对我的介绍后,脸上会露出像见到可怕的外星未知生物表情一样的惊恐表情。虽然我也觉得今天的装束有些华丽过头,但总得来说还算得体;我的长相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还称得上眉清目秀。就算他们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同龄的雌性生物,也应该不至于在看到我后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叫妮可儿·阿玛菲,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嘛,不管他们有着什么样的理由,我总不能以相同的表情回瞪过去吧,“请问我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吗?”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睁大水灵灵的眼睛无辜地盯着他们。   阿斯兰在看到伊扎克和迪亚哥的表情后,也微微皱起了眉,再怎么说,在第一次见到女生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未免太失礼了。   “啊,抱歉,因为妮可儿酱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那个…,呵呵,”终于回过神来的迪亚哥开始打起了哈哈,虽说只是幼年版的迪亚哥,但是那随和不羁的性格已有了很好的体现,“迪亚哥·埃尔斯曼,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抱歉,请原谅我的失态。伊扎克·玖尔,请多指教,”另一位的语气虽然已恢复了常态,但是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他像在打量不明生物一样看着我。   “阿斯兰君,请问可以帮我拿些橙汁来么,我有些渴了,谢谢,”我敢肯定,这两人绝对有问题。一看见我的出现会出现那样的神情,究其原因,应该,嗯,大概只有那一种可能了。   “好,”阿斯兰果然从小就有绅士的风范,“请稍等,伊扎克、迪亚哥,你们要什么喝的么?”同时也有作为主人的自觉。   “我们就不用了,谢谢。”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到。   —————————————————————————————————————   待阿斯兰走远后,“你们本来以为我是个男孩子吧,”我缓缓地说道,果不其然地看到两人再度呆住而后若有所悟。      ☆、第四章 了解   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后,“真是没想到,原来那支扎夫特红衣小队中的四个人居然有三个被穿越者代替了,”首先接我话的迪亚哥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而且原来的尼高尔还变成了妮可儿,真的好夸张。”   “你确定阿斯兰不是穿越的?”伊扎克冷冷地冒出了一句。   “一定不是,”听到这个问题我终于有机会将刚刚被围观后产生的怨气发泄一下,“他刚看到我时可没露出某些人像看到不明外星生物时的表情。”   “那个,抱歉啦,我们实在没有想到你会是女生,额,不,是原来的尼高尔会变成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的女孩,”迪亚哥道歉的态度明显比刚才诚恳了许多,不过这恭维的话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些欠抽呢。   “你们之前就认识?”我自是理解一个看过原着的人在看到尼高尔变成女生后的心情,要换做是我在之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这样的尼高尔,恐怕露出的表情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刚才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盯着看,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逮着机会当然要反击回去。不过说过也就算了,恭维的话虽然没那么中听,道歉的诚意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你们也都看过这部动画?”然而转念一想,后面的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多余。   “我们自然看过这部动画,但凡对ACG有一点了解的谁不知道基神的存在啊,”提到基拉的时候,迪亚哥露出了一脸崇拜的表情,“至于我和现在的伊扎克是怎么认识的,这个说来话长,就不多解释了。”   “伪善的NTR杀手就这么值得你崇拜?!”面对迪亚哥那一脸对基拉崇拜的样子,伊扎克显得愤愤不平,神情和原着中吼着KUSO的银色风暴甚是相似。   “你们是传说中的基神教徒和鸡黑?”   “哦呀哦呀,也不能这么说,我是挺崇拜基神的能力,也挺喜欢他的性格。不过我更羡慕基拉那人生赢家的运气,而伊扎克只是嫉妒人家的主角光环而已,”迪亚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还达不到神教徒和鸡黑的级别。”   “那你怎么看基拉这家伙,”没有理会迪亚哥的回答,伊扎克径自转过头来问我,摆出一副你敢同意迪亚哥小心我把你扔到蓝波斯菊总部去做扩展人试验品的表情。   “这个嘛,”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蹦出了一句话,“呆萌呆萌的小受君一只。”   “哈?!”两人听到我这样的回答,看我的神色又恢复到之前那种看到外星不明生物的状态,“你…!!!”   “嘛,你们这么惊讶做啥?高达seed热播的时候,AK也算是个很王道的CP吧,”我淡然说道,“当年我看动画后,第一次被人安利同人文,就是入了一篇主CP是AK的坑,所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顿了顿,我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那篇文的副CP是DY。”   “你想干什么…?”回过神来的迪亚哥看到我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和伊扎克看,不由得感觉到背脊发寒。   “没什么,是你们太敏感了,”我微微笑了笑,“以前的话,YY下二次元世界中的事,算是平时的一项爱好。现在既然生活在了这个世界里,那生活就不能靠YY了。”其实我只是因为刚刚这两只对于我的回答有些过激的反应,想刺激一下他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惊恐之上也算我的乐趣之一,“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的。话说回来,你们对这个世界熟么?我所了解的只是TV正剧和官方小说中的情节,至于其余类似于外传、机设什么的我基本上是毫无所知呢。”   “这个嘛,我和伊扎克之前也交流了一下各自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程度,最终发现大家对整个世界的了解都差不多。对于大型事件和与主角们有关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但其他的就都不是那么知晓了,”迪亚哥有些无奈地说,“在穿越来之前我刚打算看设定来着的,没想到还没看成就穿越了。”   “反正我们现在也都算穿到了熟悉的人身上,照现在的情况看和原来的剧情应该已经有些偏差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处于常态下的伊扎克,看起来还是相当理智,可后面的话语却又显示了他对基拉的怨念,“但以后或许能砍了某只鸡也说不定。”   ———————————————————————————————————————   正当迪亚哥准备反驳伊扎克的时候,我轻轻地戳了下他。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而后顺着我的目光发现了阿斯兰已经离我们不远了,便识趣地没有说下去。保密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似乎是所有穿越者共同遵守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妮可儿,你要的橙汁。”   “谢谢,”双手接过递来的橙汁,我装作开心,实则也由于某些原因确实挺开心的甜甜地说道,“阿斯兰君真好。”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还有同样无良的两人看到了阿斯兰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啊,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阿斯兰羞涩地笑了笑,看完seed-d后总觉得他既有坐拥后宫的运也有坐拥后宫的命,却没有坐拥后宫的性格。依我的观点确实也唯有基神最适合他。   既然阿斯兰来了,我们刚才的话题自然进行不下去了。虽然我们还都只是不满6岁的孩子,但是调整者先天强悍的学习能力已使得我们掌握了众多的知识。由于我们三人都对未来有个大概的了解,所以在学习过程中和平时表现出的爱好都偏重于信息技术或者是机械工程方面,喜欢民俗学的伊扎克和爱好音乐的尼高尔在这个世界里是不存在的。至于阿斯兰,他本来的爱好就是机械制造,对这方面当然多有涉猎。一群这么大年龄的自然人孩子聚在一起谈论的大抵是童话、玩具,但是我们讨论的话题却已经开始涉及到许多前沿的科技领域。   ——————————————————————————————————————   虽说这是给场阿斯兰办的生日宴会,但很明显,这只是在借着给孩子办生日宴会的名义让大人们有一个聚会的机会。令我感觉奇怪的是整个宴会过程中我都没有看到克莱因一家人,后来才知道,为了避免理事国的过度猜忌,所以氏格尔和帕特里克没有一起出现在同一个PLANT内部举行的宴会里。而那时拉克丝似乎不在PLANT国内,就算氏格尔·克莱因前来参加了宴会,我一样没有机会认识拉克丝。   为了以后能保持联络,我和迪亚哥、伊扎克互留了通讯方式。对于阿斯兰,我们三人都抱有一种诱拐小孩的态度,也一并互留了通讯方式。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PLANT和理事国之间关系的愈发紧张,大人们也更加忙碌,留给了我们许多通讯的便利。   C.E61年的一天,在我们穿越的三人一起聊天的过程中,迪亚哥突然提到,话说就是这一年帕特里克在PLANT内遭到了反调整者组织的袭击,之后才会将阿斯兰送去哥白尼,让他得以和基拉认识的时候,罗米娜一声焦急的呼唤让我不都得感叹某人的乌鸦嘴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   ☆、第五章 意外   在C.E年代表中记载有这么一段内容,C.E61年,萨拉议员在PLANT内遭到了反调整者组织的袭击,随即幸免于难且深感危机的萨拉议员去到月面都市“哥白尼”隐居,并从儿子阿斯兰前往留学。这件事情直接促成了基拉和阿斯兰的相遇。可至少据我所知,没有任何资料提到或者可以证明,尤利·阿玛菲在同一事件中被波及受伤。   看着罗米娜焦急的神色,我同样感到了忐忑不安,刚刚接到消息说尤利和帕特里克在前往一处正在建设中的工程基地查看时,被不明反调整者组织的袭击。背后是什么人在策划?那处建设中的工程基地是不是由于某些原因引来了理事国的猜忌?他们伤得重不重?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在我脑海中盘旋。这些年来,我已愈发将尤利和罗米娜看作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更何况他们也确实对我照顾有加,即使不把他们当父母,我也理应心系他们的安危。现在我该做什么?我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而从小娇生惯养,一直以来没有经历过什么波折的罗米娜,看起来比我这个孩子更加慌乱。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接到了尤利的视频通讯,画面中医院惨白的颜色让我感觉到阵阵心痛,不过好在看尤利的样子他伤得并不算很重。   “抱歉,罗米娜,妮可儿,让你们担心了。”画面上的尤利右臂被厚重的绷带缠绕着,脸色有些失血过后的苍白,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但还是算有精神。   “爸爸你怎么样了?很疼吗?妮可儿好担心你哦~,”此刻即使措辞上有些刻意装饰的意味,然而稚嫩的脸上所浮现出的担忧的神色可丝毫不是装出来的。   “爸爸没事,”尤利看着我紧张的表情,做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妮可儿不用担心。”   “亲爱的你真的没事吗?”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罗米娜信服,“你的脸色这么苍白怎么可能没事?!”担忧的语气里微微地夹杂着些许被敷衍后的气愤。   “脸色不好只是因为有些失血过多罢了,我真的没有大碍,”尤利柔声安慰说,“不用担心,我保证很快就会康复。”   虽然我和罗米娜对于这样的回答依然不满意,但是尤利既然不希望我们担心,那再追问下去怕是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所以罗米娜只能交代了一句“那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放心吧,我明白的,”尤利满口答应道。   随后,看他的神情似乎开始权衡什么,犹豫了好一阵,在我和罗米娜安静的等待中,尤利有些欲言又止地说到,“现在PLANT内部并不算安定,帕特里克准备将蕾诺娅和阿斯兰送去哥白尼,他让我问你们一下,是否愿意同行。”   纳尼?!这个时间跟着蕾诺娅和阿斯兰去哥白尼?!我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瞬间陌生了起来,之前的那个生日宴会、尤利的受伤还有可能说是官方的疏漏,但是尼高尔和其母亲随阿斯兰和蕾诺娅一起去哥白尼这种事情绝对不存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原本在看到尤利没有大碍后平复下来的思绪变得比之前更加混乱。而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罗米娜自然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看到我和罗米娜都没有回答,尤利微微叹了口气,“哎,现在的形势还真是每况愈下,真没想到在PLANT内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们先考虑一下帕特里克的建议,我还有事,等下再联系,再见。”   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句再见后,通讯中断了。片刻后,罗米娜才转向我,问道,“妮可儿,你怎么想?”尽管我还只有5岁,鉴于平时的表现,罗米娜如今已将我看成可以商讨问题的大人了。由于调整者的普遍早慧,这并没有什么不合理。虽说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会装出一副符合5岁孩子的天真浪漫的样子,然而我也会时不时显露自己“成熟”的一面,让自己有机会可以参加家庭事务的“决策”。   “这件事情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呢,”真要去的话,与原著的差异可就大发了,“妈妈,我还想和朋友们商量商量,可以吗?”遇到这种和原着存在巨大差距的情况,如果可以话,我觉得还是找同为穿越的两人讨论以后再做决断更妥当。   “当然可以。”   “那妈妈怎么想呢?想跟萨拉阿姨他们一起去哥白尼吗?”诚然罗米娜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支持我的提议,可这实在不是一件小事。要是她不希望我们一家人分地而居,我决不会强求前往哥白尼。   “我的话都可以,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决定咯,”罗米娜摸了摸我的头,微微地对我笑了下,“我相信我们家妮可儿。”   “谢谢妈妈,”得到这样的回答我就安心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同那两个人进行商讨。   ———————————————————————————————————————   回到自己的房间,上线,意料之中地看到两个人发来的一堆消息。回了句我来了,打开视频,屏幕上立刻显现出表情各异的两人。   “迪亚哥不得不说你还真是预言之神啊,”听到尤利被人袭击后,心中自然不由得会产生对于袭击者的怨恨,但是现在的我总不可能去找袭击者发泄心中的情绪,刚刚提到这段历史的迪亚哥就成了替罪羊。   “为什么我觉得原著也好,现在也好,我这个角色总是会处于一个要帮人背黑锅的状态呢?”迪亚哥的郁闷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妮可儿现在到底什么状况?”此时的伊扎克看起来相当严肃,“刚刚母上也打电话给了我,让我自己要小心。”   “和原著差不多,只是我爸爸也遭到了袭击并且受了伤,不过…,”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他们两的表情后,我才把重点说了出来,“爸爸说帕特里克邀我和妈妈同阿斯兰和蕾诺娅一起去哥白尼。”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两人脸上精彩的表情。   “纳尼?!”两人异口同声地吼了起来,“你答应了?!”同步率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我轻轻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我觉得这件事和原著之间差距太大,所以来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你们觉得我该去吗?”   沉寂了片刻,还是迪亚哥率先开了口,“虽然不清楚如果你现在跟着阿斯兰他们一起去哥白尼结识基拉会对以后造成什么影响,但是这样一个的能结识基拉的机会为什么要浪费呢?”每当提到基拉,迪亚哥脸上都会露出一副憧憬的样子。   “那你自己怎么考虑?想去吗?”出乎意料,这回伊扎克居然没有对基拉进行抨击,反而十分镇静地询问我的意思。   然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希望去哥白尼的想法。   “那就去吧,”今天的伊扎克总给人一种转性了的感觉,“虽然那个人确实讨厌,但毕竟…,现在和原来不同了呢…”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   ———————————————————————————————————————   三日后,我和罗米娜同阿斯兰和蕾诺娅一起,坐上了去哥白尼的穿梭机。      ☆、第六章 注定的相会   哥白尼,第一座月面城市,始建于C.E10年,于C.E12年开始对平民开放,作为一个独立的中立城市,这里居住着来自世界各地,各式各样的人物。我们一行人来哥白尼定居主要目的是避人耳目,所以我和阿斯兰被送去的学校只是一所当地普通的预备学校。在我们之中,蕾诺娅搬来哥白尼的原因一方面是帕特里克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另一方面作为一名植物学家,蕾诺娅想在这里进行农作物的研究。在PLANT,食物,尤其是谷物的生产是被理事国明令禁止的,所以形成了几乎100%的食物不得不从地球进口的现状。当然,PLANT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延续下去,特别是在这样的国际形势下,更不愿意自己完全没有生产粮食的能力。虽然目前的状况还不适合和理事国彻底闹翻,但前期的研究还是相当有必要进行的。罗米娜则负责在家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   ———————————————————————————————————————   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再没有去过学校,这主要是由于尤利和罗米娜不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去学校上学,不过现在有阿斯兰的陪伴,将我们送到学校门口后,罗米娜放心地让我们一起独自走进校园。“妈妈(阿姨)再见,”和她告别后,我们一同走进了校园。根据指示,我们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轻轻敲了下门而后小心地推开,“抱歉,打扰了,我们预定今天报到的转校生。”   “你们好,是阿斯兰·萨拉和妮可儿·阿玛菲吧,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艾布纳·佩里,”坐在办公室内的是位看起来颇为和善的老教师,“等下我带你们去班级和新同学们认识认识。”   “麻烦您了,佩里先生。”我和阿斯兰一起向这位老师鞠了一躬,表示我们的感谢和敬意。   ———————————————————————————————————————   “同学们,今天有两位转校生来到我们班,在接下来日子里同大家一起学习生活,让我们欢迎他们的到来,”站在教室门口,听着艾布纳的介绍,我不经想到,一旦踏入这个教室,和基拉相识,改明儿他就应该不会给我派便当了吧。   不过很快,我就甩开不必要的庸人自扰,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跟着阿斯兰走进了教室。果不其然,转头一撇就看到了靠窗第三排的一个棕色脑袋。   “大家好,我叫阿斯兰·萨拉,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妮可儿·阿玛菲,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循规蹈矩地简单介绍了下自己,我和阿斯兰等待着艾布纳的下一步指示。   “阿斯兰君,你坐到靠窗第三排基拉君的旁边,妮可儿酱的话就坐到他们前面的克莉丝酱旁边吧。”真可谓是命里注定的安排。   “好的,佩里先生,”我同阿斯兰微微向艾布纳鞠了一躬后,走向自己的座位。我向同桌莞尔一笑算是打招呼,回应的是名为克莉丝·沃克的金发女孩同样甜美的笑容。至于身后的那两人,   “阿斯兰·萨拉,请多指教,”“基拉·大和,请多指教,”两声接连响起的童音让我不得不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虽然很想回过头去同基拉打个招呼,但无奈上课铃声不适时宜地响起,我只能忍下心中的冲动,开始在新的学校的学习。   虽说时代在进步,知识在不断更新,但是基础的东西却是不会变的,而幼稚园里所学习的就是这些经典而古老的东西。原本我就学过这些东西,再加上现在身为调整者有着超凡的头脑,所以正在进行的基础物理对于我来说是在是相当无聊。用余光瞥了一眼斜后方那个棕色的男孩,嗯,很好,果然也在神游天际。就在我百无聊赖之际,终于听到了解救我的下课铃声。   ———————————————————————————————————————   老师宣布下课后,我立马回头,转身,“基拉君么,很高兴能认识你,”虽然似乎先和克莉丝问好比较合适,但我还是比较想先和那位传说中的基神的幼年版打招呼。   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没有被FT光环笼罩的基拉,真的只是阿斯兰所形容的优秀却迷糊的好孩子,顺便外加一点点害羞。“你好,妮可儿酱,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软软的童音中夹杂着羞涩的味道。   有着男孩中微微偏长的一头棕发,紫水晶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脸上浮现出一丝在见到陌生人感到不好意思的微红,果然和想象中的模样完全吻合。“基拉可是很害羞的哟,妮可儿以后可不要欺负他哦,”同桌的克莉丝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接着略带神秘地说,“如果等下想要参观校园的话,可千万不要找基拉带路哦,会回不来的哟。”   “克莉丝!”没想到克莉丝开口就向新同学介绍了自己最大的缺点,就算不生气,也相当地难为情啊,然后他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到,“那个,抱歉啊。”虽然我不觉得基拉有什么地方需要道歉,但他却是这么说了,刚刚只是微红的脸颊现在已经红透了。   拜托,是谁说不要欺负基拉的?我不由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呐,没关系啦,如果要参观校园的话,我和阿斯兰自己去就可以了。阿斯兰的认路能力可是很强的哟,刚刚就是他带着我一起找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虽说正太版的基拉红着脸的样子既可爱,又能引起欺负他的冲动,但请相信本人还是很有良心的,更何况我现在想做的是和基拉搞好关系,欺负一下什么的等熟识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真的吗?阿斯兰君好厉害啊,”克莉丝转向了阿斯兰,一脸欣赏的样子,“阿斯兰君给人的感觉相当可靠呢。”   “啊,那个,也没什么啦,”面对女孩子,特别是面对女孩子嬉笑的奉承,素来沉稳的阿斯兰总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阿斯兰的脸色有向基拉发展的趋势我及时转移话题,顺带和某人套套近乎,“呐,我和阿斯兰都是刚搬来哥白尼,对这里不是很熟悉,基拉君、克莉丝酱你们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卖电子游戏的地方?”   “哦呀?妮可儿酱也喜欢玩电子游戏吗?”克莉丝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便露出了一副兴奋的表情,“那真是太好了,我和基拉也很喜欢玩电子游戏呢,基拉在玩游戏可是相当厉害的说,以后我们就一起玩吧。”   一聊到电子游戏,基拉立马起了兴致,“学校附近就有一家专门销售电子游戏的店面,里面卖的游戏种类很全。没想到妮可儿酱也喜欢这个,那阿斯兰君呢?”刚才的羞涩的表现似乎只是我的错觉。   “我嘛…,还好啦,有时也玩一下,”被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盯着的阿斯兰,实在说不出我平时基本不玩游戏这种话。   “那就太好了,”基拉的兴致完全被提了起来,“那我们以后就能联网一起玩了!”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效果,此刻我心中充满了诱拐成功的喜悦感。正当我们想分享游戏心得时,可恶的上课铃声再次响起了,更恶毒的是进来的老师手里居然抱有一叠考卷,老师啊,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班里有转校生刚到啊,来新学校的第二节课就让人考试,还给不给人活路啊!当然,我也只能在心里抱怨一下,谁让课堂上老师是上帝呢。      ☆、第七章 学校生活   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我长长地舒了口气,顺便伸了个懒腰。预备学校的课程安排其实并不紧张,早上九点开始正式上课,到十一点时结束,一共上三节课,每节三十分钟。从十一点起学校安排了一段相当充裕的午休时间,下午两点才又继续上课,上两节,三点十分的时候正式课程结束。接下来的时间学生便可以自由活动,在这段时间里,同学们可以参加各种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放学时间学校没有明确规定,只要正式课程结束家长就可以将孩子接走,如果想要参加活动的,全凭自己决断。   不过嘛,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在学校上过学,再加上刚刚经历了一场考试,我还是感到了有些疲倦。刚才的考试考的是有关编程的内容,很难,但对于从小就有针对性地开始这方面学习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挑战。虽然整张考卷我做出来了,做题速度也不慢,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坐在我斜后方的基拉大概在我只完成了60%左右的时候就答完了试题。请相信我可是从小就在这一方面进行了强化学习,如今的水准大概已能达到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一般自然人中的中上等水平,而基拉的做题速度只能让我感慨果然超级调整者就是不一样。   “苏菲小姐真是太可恶了!总是考试,还总喜欢出这样变态的题目!”午餐桌上,克莉丝忿忿不平地抱怨说,而后又沮丧地嘀咕起来,“这次大概又不能合格了。”   “阿斯兰君和妮可儿酱,你们觉得考卷的难度怎么样,”听着克莉丝的抱怨和嘀咕,基拉只是轻轻笑了笑,转而问向我和阿斯兰,“来这里上课的第一天就遇到苏菲小姐的考试,还真是不走运呢,”虽然听起来他也对我们的遭遇表示遗憾,但为什么我总觉得里面还包含着些别的味道呢?   “考卷确实相当有难度啊,我最后一整道大题几乎都没有做,”提到刚刚进行的那场考试阿斯兰显得有些郁闷,毕竟一向优秀的他竟然会遇到一道自己几乎完全无从下手的题目,“嘛,不过合格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只要不是老师存心找茬,世界上能让阿斯兰·萨拉做到不及格的考卷是不存在的。“但是妮可儿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没有想到还没有等我回答,阿斯兰已经先替我做出了说明,“妮可儿从小就喜欢这方面的内容并进行钻研,如今这方面的水平应该已经很高了吧。”   “是吗?妮可儿酱也喜欢这个啊(妮可儿的爱好和基拉的好像哦)!”基拉和克莉丝同时发出了感叹。   “呵呵,真的好巧啊,没想到基拉君也喜欢,”此时我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应该有些僵硬。开玩笑,我总不能说啊,我早就知道基拉你喜欢这方面的内容,我是为了以后考虑才开始研究这方面的内容顺便也能在遇到你的时候和你套套近乎这类话吧,“不过基拉君应该更厉害吧,我第一面刚做到一半多一点的时候就听到基拉反考卷的声音了呢。”   “基拉可是保持着编程考试全部满分的记录哟,无论苏菲小姐出什么样的题目,都是能做出来,”说到这里,克莉丝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起了基拉在这方面惊人的表现,脸上写满了崇拜,“无论是学的时候还是做题目都很轻松。”   被这么一夸,基拉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没有克莉丝说得那么厉害,我只是比较擅长这个了。”   “确实哦,基拉机械制作课的成绩可是一团糟,”克莉丝是一个热情开朗,充满活力的阳光女孩,虽然才认识半天,却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经常被奈哲尔先生留下来补习功课。”   “是嘛,阿斯兰对机械制作可是很感兴趣而且相当厉害,以后在这方面基拉可以找阿斯兰帮忙哦,”说实话,在我观点里,不管是性格还是其他,基拉和阿斯兰都是绝对的完美互补。两人在本剧中事实上是超越其他任何组合的天造地设的一对,与我到底腐不腐真的没有太大关系。   基拉用看到救星般的眼神看向阿斯兰,“呐,那阿斯兰,以后就拜托你了。”阿斯兰则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阿斯兰同学,人家基拉还没说拜托你什么你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怕被人卖了么?紧接着响起的“太好了,终于找到人帮我做机械制作的作业了!”证明了我的想法完全正确。    ——————————————————————————————————————————   午餐后,基拉和克莉丝一起带着我和阿斯兰参观了校园。毕竟是小孩子,到了中午时分,被暖洋洋的晒着太阳,自然什么也不可能比睡个午觉更有吸引力。来到了一片洒满阳光的草坪,我们四个一起躺了下来,虽然人造的景致缺乏生气,但是这样能和朋友们一起享受和平温馨的时光,却令人欣喜。除了我之外的三个孩子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了那三人,我开始细细打量起基拉和克莉丝。就如很多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基拉确实有着纤长的睫毛,毫无防备的睡颜与超级调整者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看着在睡梦中平和安静的基拉,再想想他未来将会遇到的种种,我不由得有些感伤。而克莉丝·沃克,这个金发活泼的女孩,我并没有听说过原着中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她的存在是否会对未来产生影响,现在完全不得而知。克莉丝是自然人,今后当战争真的爆发了,我们是否在一起?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做朋友?想到这里我感到了些许失落。现在我所在的这个世界确实和高达seed这部动漫本身有着一定的差距,以后会怎么样,很难判别。不过我还是认为原着中发生的情节在这里也一定会发生,只是在这个世界里又有着其他不确定的东西。   我的心理年龄确实已经成年了,但是生理上毕竟还是只有5岁,所以渐渐地,我也感到了阵阵睡意席上心头,管他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睡觉要紧。   ———————————————————————————————————————   下午的课程中有一节就是基拉最头疼而阿斯兰最喜爱的机械制作,上课的时候奈哲尔先生注意到我和阿斯兰两个新来的转校生,特地询问了一下我们两之前在这方面学习的情况。我的机械制作虽然不是特别优秀,但也还说得过去,而看到阿斯兰在机械制作方面的表现后,奈哲尔先生立刻对这个转校生刮目相看。“那以后基拉君的机械制作也就拜托阿斯兰君辅导一下吧,”下课后,奈哲尔来到了基拉和阿斯兰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到,“基拉君可要好好向阿斯兰君学习哦。”   两节课结束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了,基拉所参加的活动自然是与计算机有关的项目,而克莉丝所选的竟然是钢琴,这让我小小地吃了一惊。我和阿斯兰由于刚来到这个学校,所以在自由活动的时间只是在校园里转转,看看各个项目的活动情况,然后再选择自己想参加的。最后我选择了钢琴,而阿斯兰则选择了和基拉相同的网络安全技术。   在学习钢琴的过程中,我确实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才是最具天赋的,虽然学得并不认真,却学得相当快,也相当好。若我真的用心在这方面发展的话,以后要成为一名钢琴家绝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第八章 期末考试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阿斯兰、基拉和克莉丝四人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在我和阿斯兰来到哥白尼后的两个月,克莉丝因为就父母工作的缘故,前往地球居住。由于有之前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我不是第一次与人分别,但分别了之后不知是否能再见的苦涩滋味我却是初次体会。我和阿斯兰以后肯定是要回PLANT的,既然克莉丝前往的是地球,即使现在大家互留了通讯方式,以后的那种环境下,想在PLANT和地球间通讯是基本不可能的。基拉和阿斯兰则是这辈子第一次与友人分别,基拉自是不必说,虽然在克莉丝面前忍住了眼泪,但当克莉丝离开视线的一刹那,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一时让我和阿斯兰都手足无措。阿斯兰自然不会像基拉那样,但接下来的几天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来这学校第一天所进行的编程测试,最终以我和基拉满分,阿斯兰82分,其他再没有人合格的结局收场,从那以后,苏菲小姐也注意到了班上除了基拉这个编程天才还有一个我的存在,经常单独给我和基拉进行特殊辅导。喜欢让小孩子考如此变态的编程题目的行为确实让我对她有些不满,但苏菲小姐在计算机方面的能力却很快消除了我的不满,另外再提一句,苏菲小姐是货真价实的自然人,所以我对她充满了敬意。托她的福,在哥白尼的那段日子,我在这方面的能力得到了很快的提高。   ————————————————————————————————————   期末考试恐怕是所有学生都很头疼的一件事,在哥白尼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学习生活后,我将参加在这个世界里所面临的第一次期末考试。虽然我不喜欢考试,但毕竟不是学得不好,真的要考,也没多大关系。至于阿斯兰,这种品学兼优的模范学生,期末考试对于他来说明显更不是问题。只是还有一个,此刻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阿斯兰、妮可儿,怎么办,明天要考AD史了,但我既没有做笔记也没有听课,现在该怎么办?”紫色大眼睛中的含水率已经超过了80%,随时都有决堤的危险。   “平时叫你认真听课你不听,现在问怎么办,你觉得能怎么办?”我们三个认识还不到一个学期,但阿斯兰保父和罗嗦的潜质已经被完全激发了,“这是我的笔记,现在马上去复习。今天回家不许玩电脑了,一定要看书,有不清楚的地方赶紧问,知道了吗?还有也不要复习得太晚,要不明天考试的时候会犯困的,记住了吗?……”基拉在感激地接过笔记后,一直重复着看似诚心的不停点头答应的动作。   咳,不知要是迪亚哥和伊扎克看到基拉此时这样点头哈腰的表现会分别做何感想。自从搬来哥白尼后,我和他们的联系就基本处于中断的状态,也不知道现在这两人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我想,毕竟也是两个成人穿越过来的,同时又是两个原着中比较重要的角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还有,阿斯兰,后天要交的机械制作期末作业我还没有做,”耐心地听完阿斯兰的唠叨后,基拉又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阿斯兰这个时候真的是想发火都发不出来了,开始无奈地扶额。基拉是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一脸期盼地望着他的,“阿斯兰~”,软软的充满渴望的请求任谁都没有办法拒绝,更何况被请求的人还是阿斯兰。   “啊啊啊,算我败给你了,把你的作业给我,我帮你做,记得今天回家一定要复习AD史啊,”举旗、投降。我能意识到,在seed和seed-d里阿斯兰和基拉会那样相处,就是从小这么培养起来的。   “呐,基拉还有没有其他没准备好的?”在这段时间不算太长的相处中,我惊讶地发现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调整者能迷糊到这样的程度。要交的作业没有带什么的是家常便饭,在不大的校园里迷路也时有发生,最夸张的是居然一次他居然就直接穿着睡衣就来上学了,至于原因嘛,基拉解释说,妈妈不在家,没有人提醒,自己忘了。话说这个真的是超级调整者吗?要不是看他在编程上那可怕的能力,我真的怀疑是不是事实和原着又出现偏差了。   基拉努力地想了一会儿以后,才不确定地开口说,“应该…没有了…吧…”   “什么叫‘应该…没有了…吧…’?!”能让素有PLANT第一贵公子之称的阿斯兰·萨拉不断失态的,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身为最完美的调整者的基拉·大和。   “绝对没有了,”紫色眼睛中原本已褪去的水雾再次涌了上来,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白兔。   “嘛,好了,阿斯兰,我想对于期末考试这样的事情基拉会重视的,就不要再说他了,”基拉那种受伤的表情确实很能激发女性的母性,或许这也是在seed中他会吸引这么多女性的原因,就在这会儿,我原本不知在何处的母性也被激发了起来,“只要基拉好好复习,期末考试一定没问题的。”要是最强调整者实验的唯一成功品在预备学校的考试中就挂科,响博士估计就算死了,也能气活过来再气死过去。   “我一定会好好复习的,”不得不说,基拉对于装乖真的很有心得。   “你自己看着办吧,”面对这样的基拉,阿斯兰又能说什么呢?在与基拉的相处中注定了他总是要为对方担忧、操心。   ———————————————————————————————————————   考试的第二天,当化学试卷发下来后,我听到斜后方又一次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声音,“我还以为这场考数学…,”神呐,这样下去,基拉真的没问题吗?   但是当考试结果出来的时候,看到基拉的成绩,在觉得他以后真不会有问题的同时我也有些嫉妒那超级调整者非人类的大脑构造。撇去阿斯兰帮忙完成的机械制作,就算是那场由于完全记错了考试内容而没有复习的化学,基拉也表现良好。   对于得过且过的基拉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令他相当满意。而对于在最后时刻帮了他大忙的阿斯兰,他那份感谢的心情用感激涕零来形容也不为过,于是,从此以后,阿斯兰便被基拉视为救星,尤其是在遇到像机械制作这种他不擅长的科目或者是类似AD史这种考前背诵的科目要考试的时候。至于在平时,基拉的学习态度就更懒散了。   ——————————————————————————————————————   回到家,我和阿斯兰将两张近乎全部满分的成绩单交给了罗米娜和蕾诺娅,两位母亲自然对自己的孩子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感到高兴,但是两家的父亲在得知孩子取得这样的成绩后的反应却有很大差异。尤利在得知我期末考试的成绩后,好好地表扬了我一番,而帕特里克在则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要继续努力。要是阿斯兰和父亲的关系能有我们家的那么好,是否在阿斯兰最后一次返回PLANT时,他们就还能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呢?是否最后的那一发□□纪就不会发射了呢?      ☆、第九章 和平的日子   哥白尼的日子平静而快乐,我、阿斯兰和基拉三人间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深厚。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我们各自的住所离得并不远,大人们也开始放心让我们互相串门。我们三人经常做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聚集到基拉家一起玩游戏,至于为什么不是基拉来我和阿斯兰家,理由很简单,虽然基拉现在认路的能力已不是那种会在校园里就迷路的水准,但没有人放心让基拉独自一个人走超过5分钟的路,自然两家之间步行10分钟的距离对于他来说显得有点远了…   我们玩的大抵是机战类的游戏,游戏的过程中基拉和阿斯兰已体现出了将来会成为这方面超级ACE的潜质。将两人在游戏里体现出的水准作下比较,此时看起来还是阿斯兰比较强。基拉在游戏的过程总喜欢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打法,只是毕竟他现在还是基拉不是基神,所以很多时候的他所用的战术并不能得到很好的效果。阿斯兰和基拉单挑的时候基本以平局告终,若有胜负基本都是基拉胜,但一旦玩到要组队的任务,基拉就是输面比较大了。我的水平和这两位天赋异能的大神比起来当然要差一些,不过总体来说还算可以,至少不会被完虐,一般来说撑个十几分钟没什么问题。天天和这两位大神一起玩,我觉得我以后若是有机会驾驶MS,水准一定不差。   在这里让咱再来说说这两只玩配合时的情况。我们玩的基本是单机游戏,但偶尔也会联网,联网作战时要组队的话我们三人当然组成一组。要是遇到了这种情况,那这场战斗我就基本处于打酱油或者是躲在远处补两枪。这两人合击时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气势,至少在我见证的战斗中他们没输过。以后在奥布解放作战时这两人一见面就配合地如此天衣无缝,大概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过着这样的日子,要不是在和尤利的联系中他时而提及外面正逐渐恶化的国际局势,我甚至开始有些忘却我现在正生活在高达seed的世界。时间似乎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或者说在我记忆中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不及现在的生活。在学校轻松地学习,时而逗逗基拉和阿斯兰,一起玩耍、一起长大;拥有疼爱我的罗米娜的照顾和虽然不常见面但一样对我很好的尤利的关心,要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   尤利虽然在与我和罗米娜的通话中很少涉及PLANT和理事国之间关系的情况,但毕竟不可能一点也不提到。C.E63年,PLANT的能源生产部门被蓝波斯菊的恐怖活动破坏。事后,评议会向理事会做出暂时停止能源输出的申请,但遭到否决,PLANT遂陷入严重的能源危机之中。出于对理事会决议的反对,PLANT的技术人员同时罢工。对此,理事国动用MA舰队向PLANT进行威胁。PLANT内独立呼声高涨以克莱恩、帕特利克两位评议会议员为首的独立组织成立,并开始在暗中活动。MS军用转向研究开始。至C.E65年,MS实用化一号机秘密出厂。;随着支持势力的扩大,活动频繁的“黄道同盟”更名为“自由条约黄道同盟即以后的“扎夫特”。   ————————————————————————————————————   小孩子的生活中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趣事,虽然调整者普遍早熟,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在小时候不会发生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AK同人的兴趣虽不似一开始浓烈,但每次看到相关场景、图片,还是会不由感慨这两人真是般配啊。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毕竟是正儿八经地在生活,就算一直在阿斯兰和基拉身边,我倒也没一直没往这个方面联想。只是此时此刻,基拉的一句话,即使我再不想往腐的方向考虑,也实在做不到了啊啊啊!   “我以后要嫁给阿斯兰!”这天我们三人一起去了一个离两家都不远的小公园玩耍,玩累了,三个孩子便一起坐在一片草坪上喝着饮料聊天。   “噗……,”我和阿斯兰同时将刚喝进嘴里的饮料喷了出来。这是何等烂俗的场景,我开始在心里狂吐槽,这种被无数同人(腐)女所描绘的故事竟然会在我面前真正开演?!虽然场景烂俗,但亲眼目睹时还是给人以相当震撼的感觉。   “咳咳咳…”紧接着便是我和阿斯兰的一阵狂咳和基拉一副无辜又疑惑的表情。   “基拉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阿斯兰咳完后还处于石化状态,所以我率先开问。不要告诉我你看过了那些同人文真的觉得你们不做夫妻可惜了,虽然在三次元的世界里我是支持AK不错,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过万年总受同学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啊,用了嫁而非娶这个字。如果真的他们成了一对,其实也挺…,停停停,在我的思维正开始朝一些不太对头的方向发展时,我及时将其收回。   然后基拉开始了一串又是被描述到烂俗的解释,简而言之就是他把永远在一起和结婚这两个概念混淆了,虽然我们也不算太小了,但考虑到基拉的迷糊,犯这种错误还是可以谅解的。难道那些同人(腐)女都穿越过?我不由得拉下了一排阴线。   “基拉你真的知道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吗?不是说和某个人永远在一起就是要嫁给他,这两者是不同的。结婚的话一定要是男生和女生才可以,比如说你想和妮可儿永远在一起的话,确实可以问妮可儿愿不愿意嫁给你。但男生之间是不可以结婚的,永远在一起和结婚不是同一回事……”终于回过神来的阿斯兰开始滔滔不绝地教育起基拉。但为什么阿斯兰所说的话让我听起来觉得这么别扭呢?我知道你是想给基拉举例说明结婚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可犯不着把我给搭进去啊。话又说回来,貌似还是有国家承认同性之间结婚合法吧,阿斯兰你说起话来不要那么绝对啊。   随着阿斯兰的解释,基拉脸上疑惑的神色有些退去了,而后将目光渐渐转向我。虽然他那双水灵灵的紫眸看起来真的很漂亮、脸蛋看起来也很可爱,可为什么我现在看着基拉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果然不出所料,“那妮可儿愿意嫁给我吗?”孩子你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基拉…!”还没等我开口,阿斯兰那充满怒气的声音已让基拉不由得怔了下,“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结婚时成人以后的事,不是我们小孩子需要考虑的问题!你与其老想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下周要交了机械制作作业该怎么做!不要告诉我你又要叫我做…”虽然阿斯兰平时话不多,但一旦面对基拉,唐僧的本质就显露无疑。   “我…,”发现阿斯兰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可怜表情,基拉将目标转向了我。   “嘛,阿斯兰,基拉没有恶意啦,只是一下子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而已,不要对他这么凶啦,”面对眼前的这只诱受,我突然有了种今天先把基拉拐回家,脱光洗净然后打包送给阿斯兰的冲动。好吧,我在内心邪恶了,“基拉应该只是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吧,呐?”实际上听了刚刚两人说出的话,我心里第一次出现了真的能把基拉拐回家其实也挺好的想法。毕竟我有可能要在这里过一辈子,要真在这里过一辈子,以后自然会遇到要嫁人之类的事情。我在三次元世界的时候就没有经历过任何恋情,我对恋爱这种事情亦不感兴趣,与其按基因适配表上列出的名单随便去挑一个,还不如和基拉在一起算了。只是话说以后基拉身边的女性也不少吧,而且,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真不该这么想,别的不说,我何德何能拆散基神夫妇?   “基拉以后看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时候不要断章取义!”终于阿斯兰为这场教育画上了一个句号,基拉投给我一个感激得眼神。呼,这还真是…   当然这只是个小故事,不久以后大概除了我偶尔会想果然基拉和阿斯兰从小就是好基友外,似乎当事的令两人都已将这件事遗忘了。   ————————————————————————————————————   当初刚来哥白尼时选学的钢琴我坚持学了下去,虽然学得时候依然不是很用心,但是几年下来,由于有着非凡的天赋,所以也取得了一定的造诣,只是每当我在家里练钢琴时看到阿斯兰听到钢琴声后一脸倦意心里有些不悦。在电脑编程和信息技术方面我一如既往地努力着,但随着学习的不断深入,我能感觉到实际上我和基拉之间水平的差距在不断拉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家最完美的调整者可不是徒有其名。   我很乐意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下去,但现实和理想之间总是存在差距,这样和谐的日子在C.E 66年的一天戛然而止。在一次通讯的过程中,尤利提出了让我和罗米娜返回PLANT居住的建议。他说PLANT内部的清理工作已经完成,现在的PLANT对于调整者来说是一个最安全的住处,希望我们可以搬回去;另一方面,毕竟我们一家人分离了这么多年,虽然中间尤利来看过我们几次,联络也一直没有中断,但总是一家人能住在一起感觉比较好些。这次罗米娜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虽然我有些不情愿,却也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充分理由,只好一起跟着回去。阿斯兰和蕾诺娅则由于蕾诺娅对农作物的研究还在进行中,所以将继续留在哥白尼。      ☆、第十章 再见哥白尼   我本以为既然和阿斯兰一起来到哥白尼,那么将来也势必会等C.E 68年的时候再一起回去,从不曾想过自己会提前离开。明明昨天放学之前还在和阿斯兰、基拉一起兴致盎然地商量着两周后的春假该怎么玩,今天在这个本应去学校上课的时间,我却留在家中和罗米娜一起收拾起行装。   昨晚的通讯不仅决定了我和罗米娜将返回PLANT,甚至一并敲定了一份非常紧凑的返程安排。罗米娜和尤利谈论这件事时的状态,甚至让我感觉这件事他们是“蓄谋已久”,如今只是在通告我一个决定结论,例如我无论如何也不认为从哥白尼的预备学校转学到PLANT的专科学校,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是件一周内能够完全搞定的事情。   今天在家里收拾东西,明天上午去学校办理个转学手续,明天下午就搭乘穿梭机返回PLANT,面对这样的现实,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这直接导致了我昨晚和基拉组队刷本时不在状态,加之阿斯兰昨晚兢兢业业地去制作下周才要交的机械工程作业,没和我们一起玩,酿成了数度团灭的惨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知他我的情况,所以昨晚不知道实情的基拉还对我好一阵抱怨。想来今天就算阿斯兰不主动提起,他也肯定会问起我缺席的原因,不知道他知道这一情况后会是什么反应。   没太出乎意料,放学以后基拉果然跟着阿斯兰一起回来了。然而比起三人以往在一起的闹腾,今天屋子里的氛围显得格外压抑。两个收拾好的大行李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客厅里,坐在一旁沙发上默默看起电视的三人间,完全没了平时欢乐的氛围。   “要是觉得看电视没意思的话可以出去走走嘛,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呢,”见三人,尤其是我和基拉一副闷闷不乐但是又碍于有大人在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罗米娜体贴地建议道。   我们仨显然不会拒绝罗米娜的好意,问好了什么时候该回来,便一起出了门。   相比之前克莉丝离开的时候,十来岁的我们(姑且把我一起算在内)对于分别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虽然当初克莉丝离开的时候,留给了我们她在地球上的通讯方式,可实际上,自从她离开后,我们没有一次成功地联系到她。这一方面很是令人沮丧,另一方面也告诉了我们,目前的局势下,本来以为是短暂的分别,有可能变成永别。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心情是前所未有的低落。并肩而行的三人一路无言,直到路过一个经常一起在里面嬉闹的小公园入口,基拉忽然停下脚步,闷闷地开口道,“妮可儿一定要走吗?”   我和阿斯兰自然跟着一起停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怎么会不想磨到阿斯兰走的时候再一起跟着回去,“爸爸妈妈已经决定好了,所以我也…,”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好感度越高,要是以后我真的加入扎夫特,推一遍正剧剧情,我被便当的概率必然越低。可这一切不取决于我怎么想,毕竟我还是一个“孩子”。   基拉没有回话,但看他的表情,明显是想哭但强忍着的模样。   “嘛,阿斯兰不是还会继续留在哥白尼吗?”虽然平日里很喜欢看基拉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然而今天,看他这样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没想到和基神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了,等以后再有机会见面,先不说要等到猴年马月,有没有命活着见到还是个问题。   “嗯…”   这一天,基拉最终忍住了没有哭,然而第二天,我去往学校办完转学手续,趁着课间和他和阿斯兰做临行前最后的道别时,不知是否是因为又想起了离开后了无音讯的克莉丝,基拉瞬间眼泪决堤。   “放心啦,我回PLANT之后也会继续和你们保持联络,”以后基拉也回来PLANT吧之类的我自是说不出口,想来想去还是只能许下这样无力的承诺作为慰藉。   “呜…,”抽泣依旧继续着,这样的安慰自是没什么力道,“那…说好咯,妮可儿…一定要…记得…联系我哦,”尽管是爱哭爱撒娇了点,不过基拉还是相当得善解人意,不喜欢让别人为难。虽然控制不住泪水,但他还是努力向我表达着他理解接受我的决定的意思。   “嗯,我会的,基拉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老是给阿斯兰添麻烦,”扯出一丝虚假的笑容,我还是加上了一句,“以后一定会再见的。”   只是不知再见时是否还能继续做朋友。   在一旁阿斯兰的劝慰下,基拉终于停止了抽泣,“好…,”只是紫眸中厚重的水雾完全没有散去的趋势。   望着基拉那副可怜兮兮惹人心疼的表情,我不由做出了一个决定。迈开步子,缓缓向他走去。在他略显惊讶的目光中,我轻轻地抱住了他,随即微微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基拉可是男孩子啊,不能一直哭哦,”我直视他的眼睛,柔声说道,“以后要坚强一点。”说罢,我立刻放开了他,后退几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咳咳,这里必须解释一下,各位请不要想歪,我之所以临时起意亲了基拉一下,一方面是因为他刚刚的表情确实有一种引人犯罪的效果;另一方面恐怕现在不把握一下,以后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即使将来能再次相见,恐怕也得是正剧时间点以后的事儿了,那会儿再想找机会“推”一下如此柔体可口的小受君,我一定是在嫌自己的命太长。   面对我这一连串的动作,基拉自是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过稍稍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当他反应过来后,竟然将我刚才的行为整套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了…,妮可儿…,”近在咫尺的脸庞上泛起了一抹显眼的红晕,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腼腆。然后,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动了几次嘴唇后,还并没能说出口。   “呐,马上要上课了,那么我走了,”待基拉放手重新站回阿斯兰身旁,瞥了眼教学楼上的时钟时间,我发现下一节课的上课时间就要到了,“基拉要记着把脸擦干净,现在可很像一只小花猫哟。”临走前不忘再挑逗一下他,今后就不一定有这个机会了。   “嗯…,”不出所望,基拉刚刚恢复没两秒钟的脸色再次改变。   自始至终,阿斯兰的反应则要平静很多。昨天得知消息以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今天除了安慰基拉,他也基本没有开口。虽然能感觉到因为我的离开,他的情绪也一样不佳,但既然我回PLANT是大人作出的决定,除了不太高兴,他肯定是不会有其他质疑甚至想要反对的念头,“到了PLANT记得联系,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需要我和基拉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不用客气。”   “好,那么再见了,”说出了离别前最后的道别辞,我转身向校外走去,不再回头。隐约间,我感觉到了那个棕发紫眸的小男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哭泣。   —————————————————————————————————————   坐在回PLANT的穿梭机上,我的脑海中盘旋着这些年来在哥白尼所遇到的点点滴滴。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十多年的时间,至少感觉上是这样。我拥有了现在的父母、朋友,之前的那个三次元世界离我越来越远,我愈发感觉自己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本来就是妮可儿·阿玛菲。唯一能证明我曾不是现在的我的证据大概就是记忆,只是时间流逝,有许多的记忆都逐渐模糊起来,要不是知道自己身在高达seed的世界,强迫自己牢记有关这个世界的内容,恐怕现在的我应该已经完全忘记其实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一路上,罗米娜也了解突然和朋友分离,使我的心情相当不好,一直没有打搅我,只是在穿梭机快要抵达PLANT的时候告诉我说我们快到了。下了穿梭机,尤利从百忙之中抽空来宇宙港接了我们,“爸爸!”,虽然现在我的心情并不好,但是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要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有点对不过去尤利,所以就装一下吧。边说,我边飞扑进了尤利的怀中。   “妮可儿,”尤利一下将我抱起,虽然我已经十岁了,不过毕竟是女孩,所以被爸爸这样抱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亲爱的你最近不是说很忙吗?怎么会来这里接我们!”,看到尤利,罗米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尤利工作愈发繁忙的缘故,我们连视频通讯的时间都没有,而现在他竟然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宇宙港接我们,确实令人既高兴又感动。   “我也想你们啊,”虽然偶尔抱抱我没什么关系,但就算不觉得累,在宇宙港里一直抱着一个已经年满十岁的调整者女孩走来走去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事。尤利将我放下后,先轻轻地亲了我的脸颊一下,然后又浅吻了下罗米娜,接过罗米娜手中的行李,他柔声说到,“一起回家吧。”   小的时候,我们家住在了December市,但后来由于尤利工作的缘故,我们搬来了Maius。由于家离尤利工作的地方不远,所以除非尤利连夜赶工,其他的时候他都能做到每天回家。这么一来,我们一家家庭成员间的感情更是大大加深了。但由于我选择了信息技术作为我以后的主要进修方向,所以这次回PLANT后,我将离开家,前往September专门教授这方面内容的学校进行进一步学习。   一回到家,我就立刻和伊扎克以及迪亚哥取得了联络。这两人现在一个专攻应用机械工程学,一个研究情报工程,同样都在为以后可能面对的事件做着准备。当我将离别时亲了基拉一下而后也被基拉亲了一下的事叙述给他们听时,意料之中地再次得到了两种以后值得老来时回忆的反应。只是,在我说完后的那一瞬间,两人的表现出奇地一致,“你居然亲了基拉?!”同步率超过400%。   然后,迪亚哥作为基拉忠实的拥护者,十分郁闷外加有些生气地说到,“你怎么能这样啊,基拉今年才十一岁吧你就夺走了人家的初吻夺走了,这简直是在诱拐儿童!”   伊扎克则是显得不屑一顾,“就那种人?还真从小就有□□杀手的潜质!”,眼神中充斥着鄙夷。   “喂喂,拜托,我可不是什么□□啊,”伊扎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个词也不能乱用毁我清白,我可是前世加今生总共三十二年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大家闺秀啊,“什么叫诱拐儿童,他明明比我大好不好?再说了,难道你希望他吧初吻留给你?”迪亚哥你不要怪我口不择言,你刚刚那说法,那语气,在我眼里活脱脱就是一被抢走小受的小攻。   然后我得到的自然是两人更为激烈的反击,继而又转换成两人围绕基拉的扯皮。在一阵喝茶看戏后,我恢复了常态,告诉他们我马上要去September学习信息技术。   “那不错啊,我也在September,”迪亚哥自然乐于我能去他那里。   “你在September 3吧,我要去的是September 6,”很遗憾,让他失望了。   “是吗,”果然迪亚哥原本兴奋的神情瞬间消退了,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精神,“你和基拉处了那么多年,关系应该很好了吧。”   “是啊,那又怎么样?”别告诉我你想让我问他要签名。   “嘿嘿,没什么,”迪亚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第十一章 新的生活   在家休息了两天,我独自前往尤利帮我选定的学校继续学业。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离开罗米娜,不过在此之前,我本来正处于离家念大学的过程中。所以对于这样因求学而起的离别,我并没有太大感触。可罗米娜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分别,和我相比,她明显伤感不少。   “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别一个人硬扛哦,”其实对普遍早熟稳重,十五岁就算成年的调整者来说,十岁早已不是一个需要家长再操心照顾的年纪。由于PLANT内超高节奏的工作环境,不少孩子六七岁时就被家长送去寄宿学校,进行高强度的预科学习。况且,在新学校就读的相关事宜,尤利早已安排妥当,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并不能阻止一位母亲对自己女儿一人外出求学的担心。   “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提起携带的行李我微微地朝她笑了下,“谢谢妈妈关系,再见咯~,”随着登机提示的响起,我告别了罗米娜,坐上了前往September 6的穿梭机。   进入新的学校,认识新的同学,迎接,嗯,新的考试。当答完最后一道题,被天书般的考卷折磨得脑细胞大面积阵亡的我,不由地甩手扔掉了笔,而同一时刻,下课的铃声响起了。我这究竟是什么人品?怎么每到一个新学校的第一天第二堂课,就会遇上一场“丧心病狂”的考试?!   虽然能够想见PLANT专科学校的考试难度和之前所在的哥白尼预科学校的考试难度可能存在天壤之别,可根据之前的了解,这不过是这所学校一年级进行的第三次阶段测试,当届学生入学至今还不足两个月,要不是有强悍到一定境界的基础,单靠两个月的学习,即使是调整者也很难答上如此难度的编程题啊。   收卷后,教室内充斥的惨绝人寰的叫嚷,随即又演变为声声讨伐,无一不在印证我的观点。   “葛兰先生真是越来越变态了!”似曾相识的抱怨在耳边响起,虽然已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无论从语气还是和神情来看都完全相同。伊芙·兰斯,我的舍友,昨天在办理入住手续时热心地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这样的题实在是太难为人了!”如同头发醒目的红色与眼眸显眼的橙色一般开朗的性格,使得我们两之间很快拉近了关系,仅仅一天时间,我们便成了关系不错的友人。   在伊芙抱怨的同时,坐在不远处的一名紫发碧眼的男生向我们走来,“是啊,葛兰先生出的题目向来如此,想从他手里拿到合格以上的评价实在是太难了,”来者名叫亚恒·路加,是伊芙的男友。虽然我只有十岁,但作为我同班同学的亚恒与伊芙均已经十三岁了,所以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所学校最低的入学年龄是十岁,没有上限,新入学者必须从一年级读起。伊芙和亚恒原本所学的课程都是分子生物学,后来偶尔间发现自己对信息技术更感兴趣,才重新选择这所学校前来学习,“妮可儿酱感觉如何?”   感觉么…,这张考卷丢给基拉做他也得动动脑子才能答完。“题目确实很有难度,”我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之前我一直在预科学校学习,专科学校的教学难度确实和预科学校不能同日而语啊。”   “不过说起来,妮可儿你最后是不是把考卷答完了?”收卷前我“暴力”甩笔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同坐伊芙的注意,她疑问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敢相信的意味。   “咦?真的吗?”听伊芙这么一说,亚恒亦显得非常惊讶,“那些题你真的都能答上?!”   “嘛,算是吧,”托某人除了找我玩之外,就是兴奋地找我讨论他捣鼓出的各种奇奇怪怪程序的福,这些年我对信息程序的理解、设计水平,一直处于快速提升状态,“不过还是有些地方我并不是很确定。”   尽管我的措辞已相当委婉,“哇,妮可儿真厉害,竟然答完葛兰先生出的考卷!”但这并不能阻止伊芙激动地感慨。   无奈地望向大声道出内心感叹的友人,不出所料,“诶?这是真的吗?”“葛兰先生出的考卷你竟然做完了?”“不会吧,妮可儿酱今天才转学过来,要是真的那你真的好厉害!”“妮可儿酱你是真的全部做出来了还是只是填满了而已?”班内绝大多数同学的注意力都因伊芙的话语而被吸引过来,所有人都对我刚入学就能答出这些题倍感惊讶。   被众人当珍兽般围观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这班里难道原来没有学霸?这些题是不简单,然而难度也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哇,还是说我和某人呆久了对于这类问题的难度判断出现了偏差?   万幸的是当我被围观得不知所措之际,倏然响起的上课铃声将我解救于水深火热。仅仅两节课的时间,我就充分认识到专科学校的课程设置难度和之前的预科学校完全没法同日而语,而身边又尚未发现阿斯兰那般靠谱的学霸人物。看起来只能靠自己了,长长叹了口气,我将精力投入了下一堂课的学习。   —————————————————————————————————————   这次测验的最终结果,我是班里唯一一个得到优秀评价的学生。但与此同时,尽管很多同学在考试后叫苦连天,听闻我答完了考卷一片惊呼,第二天葛兰先生带着考卷进入教室时各个谣言切齿,然而几乎没有人的成绩是不合格,包括伊芙和亚恒在内,至少有两成同学拿到了良好的等第。   “倘若你们能够熟练灵活地运用学到的知识,这些问题并不是无法解答。到目前为止,我讲评试卷时,用到过你们没有学过的知识吗?不要自以为是调整者,天生有着超越自然人的智力,就能够随心所欲地学习。自然人中同样有着各种各样的电脑高手,你们别到最后连自然人都不如。”第二天,葛兰先生如是点评了我们在考试中的表现。   葛兰先生前半段的批评很有道理,这些题虽说复杂,但如果能找到分析的思路,解答所需的知识还是非常基础的内容。被他批完后,同学们在沉寂的教室内,一个个低头不语的模样,足以证明葛兰先生没有信口雌黄。   但是他的后半段话,什么叫“别到最后连自然人都不如”,为何调整者就必然能比自然人做得更好?提到自然人中这一领域的高手,我不由地回想起苏菲小姐。在我和阿斯兰搬去哥白尼的第三年,她和克莉丝一样,离开了哥白尼,前往地球定居。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无论如何,我不认为苏菲小姐在这一领域的水准会比绝大多数调整者逊色。诚然论平均,调整者的能力确实在自然人之上,然而谈论到个体,调整者凭什么一定比自然人强?自然人凭什么一定比调整者弱?即使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葛兰先生也许只是单纯地想激励我们,并没有蔑视自然人的意思,可无法否认,尤其是在二代及二代之后的调整者之中,“自然人不如调整者”的理念越来越深入人心。如果学校的教育继续强化这种思想,绝对是足以引发世界级别大战的隐患。   不过作为一名年仅十岁的普通学生,我思考的再多又有什么用?比起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完成学业才是我的本职工作。   ☆、第十二章 雷   似乎在霓虹的影视作品中,只要有现代(未来)校园的地方就会有一种叫文化(校园)祭的东西。我所在的学校虽然是在一个架空的C.E年份,但毕竟是霓虹人描绘出的世界,也就没有逃过要办文化祭的传统。在我来到这所学校的第二个月这所学校开始了举办文化祭的准备,而弹着一手还算比较优秀钢琴的我,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可能。   这天午休时分,我被通知前往音乐室,说是要介绍一名同样弹着一手好钢琴的他系同学给我认识。弹着一手好钢琴的他系同学?在前往音乐教室的路上,seed中还有一个会弹钢琴的人物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应该不会这么巧的,来到音乐教室的门口,我停下来,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一下情绪,然后走了进去。   一名金发的男孩,正坐在钢琴前,沉醉地进行着自己的演奏,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站在他身边的老师看到我走了进来只是朝我微笑了一下,示意我等一会儿,不要打扰他。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中就是充满了无尽的巧合,虽然周围洋溢着平和优美的钢琴声,但我的情绪却完全无法镇静下来。雷·扎·巴莱尔,劳·路·克鲁泽二号,迪兰达尔议长的忠实追随者,此刻就在我面前弹着钢琴。当然拉,我对这个人本身以及他的所作所为都没有什么意见,拥有那样身世的他,会成为原著中那种样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最后的临阵倒戈一方面来说是够神棍的,但另一方面来说,从来没有认为过自己是个独立普通的生命的他在被基神这么一吼之后,突然间想到了一些自己从未想过的东西,会一时迷惘,继而又重新做出选择也没什么太值得指责的地方。   随着乐曲最后一个音的声响在音乐室的空气中消散,男孩终于抬起了头。在抬头的瞬间,男孩在演奏过程中一直保持着的柔和的表情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后来为人所熟知的一张英俊的冰山脸。   看到雷神色冰冷地打量着我,大概是觉得他有些失礼,站在他一旁的那位老师轻轻地咳了一声,“雷,这位是电子工程学专业的妮可儿·阿玛菲;妮可儿,这位是人工智能工程学专业的雷·扎·巴莱尔。你们两个的钢琴都弹得很优秀,我希望在这次的文化祭上你们能够联手合作进行表演。”雷不可能没有明白老师咳了一声的意思,但他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老师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只好叹了口气,然后给我们进行相互介绍。   “很高兴能认识你,巴莱尔君,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对于雷,我不觉得第一次打招呼就可以直接直呼他的名字。   回应我的只是淡淡的一句,“你好”,虽说这是意料之中的冷淡,但被这么对待要说心里没有一点不爽是不可能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   面对雷这样的反应,老师也显得有些尴尬,“雷…,”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对雷的无奈但又有些不满的味道。   “巴莱尔君的钢琴真的弹得很好啊,以后想成为钢琴家吗?”看着老师有些复杂的神色,我的心里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盘算,如果这个时候我把基神在若干年后所说了话拿来用用,会不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果然,完美的冰山脸开始有了一丝开化的痕迹。   “你们先聊会儿吧,我们待会儿再进行排练怎么样,”看到我对于雷的反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主动上前搭话,老师甚是欣慰。   “好的,老师”,这样正好,否则有些话我还真不知怎么开口说呢。   雷对于老师的提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但老师早已习惯了雷这种冷淡的反应,所以她只是对着我们笑了笑,而后离开了教室。   ———————————————————————————————————————   老师走后,音乐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雷的冰山脸在微微开化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完美状态。   “雷演奏的旋律很优美,但总给人感觉里面夹杂着寂寞和悲伤呢,”我缓缓走向雷直到他的面前,然后对上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雷没有回答,只是撇过头去,避免与我直视,冷峻的面庞露出了了些许晦涩的表情。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到钢琴前坐下,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   就这样   小男孩安然入睡   喘息着的灰烬中火焰   一个两个   漂浮的泡沫   爱慕的面孔   垂落大地的数千梦想梦想   在银色瞳孔摇曳的夜里   璀璨的你诞生于世   就算数亿的年月将无数的祈愿归于尘土   我也依然会继续的祈祷   请一定要在这个孩子   充满爱的双手上留下吻痕……   《奏之曲》,一首空灵舒心的钢琴曲,比起原本尼高尔所演奏的《泪之曲》,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着更深的感情,而且,我觉得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奏之曲》比《泪之曲》更能反应我心中所思。轻声的吟唱伴随着柔美的旋律在整个音乐室中回响,虽然我偶尔也不是那么接受基神的神棍样,但他对雷所说的话我异常认同。“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不是他的!”,此时我想告诉他的也是如此,我希望他能明白,一个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出生,但却一定可以选择自己所走的路。而钢琴,我想是现在最适合的传递这份心意的载体。   听着我的演奏,雷的表情再度缓和下来。雷虽然平时看上去冷漠无情,但是一旦进入了音乐的世界,心中被压抑着的孤单、忧伤便找到了释放的空间,此时此刻的他,才是他最本真的一面。   乐声渐渐停止,当我再次对上雷的眼睛时,他没有再移开视线,而是同样静静地望着我。   “巴莱尔君觉得怎么样?”我站起身来,再度走到了他跟前。   “很好听,能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虽然语气依然有些冰冷,但是回答我的不再是简单的语气词。   “是嘛,谢谢你的评价,”想要一个人拉近距离首先要做的便是让他觉得你可以接近,尤其是像对雷这种刻意将自己与他人隔离的人,“呐,巴莱尔君看起来很喜欢钢琴呢,以后想成为钢琴家吗?”我第二次提到了有关未来的话题。   沉默了一阵后,雷的这次回答不只有微微开化的冰山脸,然而却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那阿玛菲呢,你以后想做什么?”思考了一会儿后,他犹豫地说到。   “我嘛,喜欢打电动游戏,所以以后想成为一名游戏软件设计师,”听到他这么问,我着重突出了这句话中喜欢、所以想这两个词。“明明是我先问巴莱尔君的,现在反而变成巴莱尔君问我了,”然后,我改变表情和语气,假装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巴莱尔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语气中带着这个年纪的女孩特有的娇嗔。   “那个,我很喜欢钢琴,但是…,”雷对我态度的突然改变有些被吓到的样子,顺口就说出了自己对钢琴的喜爱,而对于后一个问题,在一个但是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我自然不会傻到继续追问下去,“既然巴莱尔君这么喜欢钢琴,相信以后你一定能在这方面取得建树的,”我径自给他下了定论,假装忽略了他那复杂的脸色,“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梦想不是么?那巴莱尔君也就努力去争取自己的未来吧。”   ————————————————————————————————————   经过了两个多星期的排练,文化祭上我和雷的演出相当成功。通过这两个星期的相处,虽然和雷的关系并没有太大的进展,但好歹也把对他的称呼从巴莱尔君转变为了雷君,也算是一大突破了。不过此时我并没有特别想要接近他的打算,能够相互认识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很满足了。而实际上,我也没有和他进一步加深了解的机会,文化祭后的一个星期,雷转学去了Februarius。      ☆、第十三章 回归   毕竟是专门教授这方面内容的调整者的学校,学校的课程安排相当紧凑,不过,虽然学习方面确实紧张,但是我在学校的生活还是过得既充实又愉快。很快,我来这个学校就已有了两年的时间。   C.E68年,理事国和PLANT之间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西格尔·克莱恩当选PLANT评议会议长。扎夫特所属的议员占据了评议会多数席位,遂决意一切以取得自治权跟贸易自主权为前提,并在次月的PLANT运营会议上向理事国表明了这一意向。理事国对PLANT的意图大为不满,并动用武力以示威胁;而PLANT一方亦积极扩充军备与理事国对峙。蓝色波斯菊进一步壮大。蓝色波斯菊以形成包括最低层自称是该组织的人员在内数十万人规模的势力,其对仍居住在地球上的协调人的迫害也日益激,由此,协调人基本已均移居至PLANT。克莱恩议长秘密与南美合众国、大洋洲联合二国进行交易,签定了PLANT与这两个国家间的食品进口与工业制品出口协议。PLANT对理事国方面提出要求解任克莱恩议长,解散议会并完全放弃自治权的要求亦大为反感。由此,理事国方面开始对向PLANT的食品出口进行限制。   而后,“曼德尔布罗特号事件”运载食物从南美返航的PLANT籍货物运输船队被理事国一方击沉。以“曼德尔布罗特号事件”为契机,原为政治团体的“扎夫特”在帕特利克的领导下进行了重组,在与PLANT内警察保安组织合并后形成了装备有MOBILESUIT的军事性组织“扎夫特”。L4殖民卫星“门德尔”发生生化事故,造成大量人员死亡。门德尔随后被放弃,并以伽马射线对其进行消毒。有传闻该事故是蓝色波斯菊在幕后策划的。此后,研究所倒闭,门德尔再无人烟。   随着日趋恶化的局势,在C.E68年的一天同阿斯兰还有基拉的联系中,我得知了阿斯兰将回PLANT而基拉将继续留在哥白尼的消息。   —————————————————————————————————————   阿斯兰回PLANT的时候正值学校放假的日子,阿斯兰回到PLANT的第二天,我便在罗米娜的陪同下,一同前往萨拉府去拜访蕾诺娅和阿斯兰。   当我们来到萨拉府的时候,却没料到已有别的客人先到了,“阿玛菲阿姨好,妮可儿好久不见啊,”伊扎克和迪亚哥得知阿斯兰会PLANT的消息后,也在他回PLANT的第二天便登门拜访。   “萨拉阿姨好,”我先微微欠身长辈打过招呼,然后才转向他们,“确实好久没见了啊,迪亚哥、伊扎克,”说完后,我又转向了阿斯兰,“好久不见,阿斯兰。”   “好久不见,”眼前蓝发的少年已基本和我印象中的那个角色重叠了。   “呐,阿斯兰,带他们去你房间聊吧,”蕾诺娅体贴地让我们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能够单独聊天,“我也很久没有和罗米娜酱聊天了。”   “嗯,好的,母亲,”在阿斯兰应了一句,我和迪亚哥、伊扎克微微向罗米娜与蕾诺娅行了个礼后,一起前往了阿斯兰的房间。   —————————————————————————————————————   阿斯兰的房间就如他这个人本身一样收拾得井井有条,不像基拉那个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脱线而又懒散的房间。房间的装修十分简约,让人感觉既干净又整齐,很符合房间主人的性格。由于刚搬回来住,整个房间内显得有些空荡,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摆放在写字台上那两人一鸟的合影格外引人注目。   “啊啦,这是阿斯兰和基拉的合影吗?什么时候拍的?那只小鸟好可爱啊!”在阿斯兰和基拉刚分离不久的时候,明知阿斯兰心里不舒服,还用这种欢快的语气说话我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但此刻,除了这种语气之外,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表达。   “这是我回来之前刚拍的,基拉之前一直想要一只会歪着头叫、能飞还能停在手掌或是肩膀上的鸟,所以我便在回来之前给他做了一只,”提及这个,阿斯兰显得既无奈悲伤又有些生气不满,“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搬来PLANT,虽然我和母亲都劝过基拉和大和阿姨好几次,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搬来PLANT的意思。”   “喂,你们说的基拉是谁啊?”虽说在三次元世界里迪亚哥和伊扎克对基拉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但貌似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似乎没有认识基拉的理由。   “基拉是我和阿斯兰在哥白尼的同学,也是调整者,我们三个是很要好的朋友,”我配合着将戏演了下去,“基拉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任性、迷糊、爱撒娇,但在编程上相当厉害,我的技术在他面前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哦?是吗?拥有能让妮可儿甘拜下风的编程技术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有机会真想见见他,”迪亚哥装出一副对基拉很感兴趣的样子。   “一个男孩子任性、迷糊、爱撒娇?哼,这种人真让我觉得恶心,”我的后一句话被两人一分为二地各强调了一个部分。不过话说,伊扎克你难道不知道基拉和阿斯兰那青梅竹马的关系吗?你确定你这样说真的没问题吗?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阿斯兰,果然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哦呀,伊扎克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虽然基拉确实是任性、迷糊、爱撒娇了点,但可是很讨人喜欢的哟。嘛,要是以后有机会能认识基拉的话,我相信你会改变看法的,”说实话,我还真怕阿斯兰和伊扎克就这么吵起来,然后迪亚哥进去掺和,最终将我们三人的穿越者的身份暴露,被送到Februarius去给迪兰达尔做人体研究,连忙圆场说到,“呐,阿斯兰刚回PLANT,离开PLANT这么长时间,对现在的PLANT里流行的东西一定不是很了解吧,不如我们给他介绍一下?”我边说,便使劲向坐在伊扎克身旁的迪亚哥使眼色。   “啊,好啊,”迪亚哥收到了我使的眼色后,立刻接话说,“阿斯兰,现在PLANT国内可新出了一名大受欢迎的歌手哦,要是你连她都不认识的话,会被鄙视的哟。”迪亚哥边说边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轻浮的神色。   “哦,是嘛,”面对我和迪亚哥的一唱一和,阿斯兰也没有办法再沉浸于和基拉分别的悲伤与对伊扎克那样评论基拉的不满之中,“那位歌手是谁?这么受欢迎啊。”   “拉克丝·克莱因,现任克莱因议长的女儿,”我和迪亚哥刚想回答,却不曾想到被伊扎克抢先了一步,“不过她的歌确实很好听,人也长得很漂亮。”虽然伊扎克抢先回答了阿斯兰的问题,但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如此生硬。   “伊扎克小时候就和拉克丝小姐认识哦,只是不怎么熟罢了,”听完对拉克丝的简介,正当阿斯兰想继续提问时,却被迪亚哥插了话。而后,我和阿斯兰同时一脸惊异地望着他。   好啊,你们两个,亏我这么把你们当朋友,连小推一下基拉的事都告诉了你们,你们两个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信息瞒着我,渐渐的,我的目光中开始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只是和她打过招呼而已,谈不上认识。说起来,那次见面迪亚哥也在,他可是和拉克丝小姐交谈了好一会儿呢,”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目光中的熊熊烈火,虽说伊扎克并不是那种看到人家发飙就不敢迎上去的人,但他也绝对不愿意见到我真的生气起来,一怒之下侵入他的电脑,把他辛辛苦苦做的作业全都删了的情况发生,于是便很镇定地将这个包袱扔给了迪亚哥。   我和阿斯兰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迪亚哥,“啊,有吗?话说时间太长了我不记得了,呵呵,只记得那时候的拉克丝小姐确实很可爱啊,呵呵,”迪亚哥竭尽全力地在跟我打着哈哈,不过这是绝不可能动摇我在开学前一天侵入他电脑,把他的假期作业全部删除的决心,“话说要不我们上网看看吧,现在网络上关于她的资料可数不胜数啊。”   于是阿斯兰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连接网络,我们确实在网上看到了为数众多的关于她的信息,听完《静かな夜に》后,阿斯兰对这个拥有一头粉红色长发,声音空灵的女孩和PLANT上的其他民众一样,有了一定的喜爱之情,觉得这是一名非常可爱,非常温柔的女孩。   “呐,阿斯兰,要是拉克丝小姐变成你的未婚妻,你会有什么感觉?”在一起看完对拉克丝的介绍、听完她的歌后,我突然向阿斯兰发问。   回答我的是三个震惊的眼神,只是三人震惊的对象各不相同。   “额,那个,这个,不可能吧,”阿斯兰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伊扎克和迪亚哥则不停地在用眼神询问我到底想做什么。   “嘛,设想一下也无所谓吧,”我无视那两人略带慌张的眼神,无谓地耸了耸肩,“现在PLANT国内将拉克丝小姐作为梦中情人的男子可是不可计数啊。”   “额,这个嘛,能娶到拉克丝小姐作为妻子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在犹豫了一阵后,阿斯兰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能娶到这样一名温柔、善良的女子,应该也可以说是一种福分吧。”   话说貌似我只是问你要是拉克丝做你的未婚妻你怎么看,怎么到你那边一下就变成了妻子了,我在心里暗暗扶额。不过看起来阿斯兰对拉克丝的评价还是挺高的,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在我心中出现了一个略显邪恶的计划。      ☆、第十四章 婚约者   那天我们四个后来的交谈还算愉快,在萨拉府用过午餐之后,下午我们四人还出去玩了一趟。在那后不久,鉴于因为基因改造技术逐渐低下的自然出生率,PLANT颁布了《强制婚姻法》法,而国防委员长的儿子阿斯兰·萨拉同最高评议会议长的女儿拉克丝·克莱因基因适配,故两家订下婚约的消息也几乎是在同时被公之于众。   “啊啦啊啦,没想到我那天做的假设还成真了呢,”面对屏幕里一脸不知所措的阿斯兰,我觉得自己有些幸灾乐祸。   “嘛,阿斯兰,你那天也不是夸拉克丝小姐温柔、可爱,还说能娶到她也是一种福分么,怎么现在一副这样的表情啊,”迪亚哥惟恐天下不乱地接话说。   “哼,你至于么,不就是突然有了个未婚妻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伊扎克最后加上的这句似乎有些太伤人了,我不由得在我和迪亚哥、伊扎克一同建立的秘密频道中发了一条消息,不知是谁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和见到鬼一样,而后,伊扎克在屏幕里给了我一个白眼。   “你们几个…,”承受着轮番的语言攻击,阿斯兰只能苦涩地笑了笑,“别说得那么轻松好不好,拉克丝小姐的确温柔可人,我也很喜欢她,但是突然要她成为我的未婚妻,这也太…”   “这有什么关系,PLANT那么多未婚男性的梦中情人就这样轻易地被你抱回家了,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还有哦,阿斯兰,拉克丝这么受欢迎,要是你不看好的话,说不定以后会被人抢走的。”“阿斯兰,既然拉克丝成为你的未婚妻了就给我看好她,要真的以后被人抢走了的话,我看你这个男人也不要当了。”完全没有理会阿斯兰的苦闷,我们继续调侃着,顺便还夹杂了些许剧透。   在此要说明一点,迪亚哥虽然是半神教徒性质的基拉忠实拥护者,但对于这两位教主是否在一起的问题并不是很介意;至于伊扎克只是看基拉不爽而已,而对拉克丝的意见并不大。   “你们…,”原本是想来寻求安慰和帮助的阿斯兰,没想到我们几个会这么作弄他,只能暗自感叹自己交到了这么一群损友。   “呐,话说阿斯兰应该已经订好和拉克丝小姐见面的日子了吧,有没有准备什么礼物送给人家呢?”在一阵调侃后,我们觉得再这么捉弄下去,阿斯兰很有可能提前到今年就能领悟爆种的诀窍,便停止了说笑,开始给他提一些切实的建议,“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给人家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吧。”   “额,那个,母亲准备了玫瑰作为礼物,我还需要准备其他的吗?”看到我们三个渐渐严肃起来,阿斯兰也开始认真回答我们的话。   “阿斯兰不是擅长手工制作么,女孩子的话应该都喜欢可爱的东西吧,阿斯兰不如做一个可爱的机械玩具送给她怎么样?”上次看到托利照片的时候,我便在考虑是否提前让阿斯兰做个哈罗送给我,不过后来想想那也可谓是拉克丝具有标志性的电子宠物了,咱就算要也让他做个其他的。于是,在我向他提出是不是也送我个类似于托利的机械宠物后的半个月,我收到了他邮递过来的一只金黄色的云豆(见家庭教师中云雀恭弥的宠物)。看到那只鸟的一瞬间,我开始考虑难道阿斯兰是云雀的穿越(转世)?,不过后来想想这两人的个性差距也太大了,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于是现在我的身边总会带着这只可爱的电子宠物。   “是哦,阿斯兰,不如做一个圆圆的,会蹦蹦跳跳的,能喊拉克丝小姐名字的机械宠物送给她?”在我之后,迪亚哥说出的建议带有了更加浓厚的剧透色彩。   “我觉得他们两个的建议不错,我认为拉克丝小姐会喜欢这样的宠物的。”最后,伊扎克对这个建议进行了定论般的评价。   “额,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略微思索了一阵后,阿斯兰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不过虽然拉克丝小姐看起来温柔可人,可说不定是一个古灵精怪的精灵哦,”反正都剧透了,我决定不如一透到底,“比如问你像你们两的头发一个是蓝色的,一个是粉色的,那生出来的孩子的头发是否会是紫色的问题。”   “啊?!”阿斯兰瞬间被怔住了,随即用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我。   “嘛,这只是我身为女性的直觉而已,之前那件事情不也证明了我的直觉有时候很灵验吗?”我微微朝阿斯兰笑了笑,“阿斯兰不如考虑考虑我的意见?”   你这哪里是直觉,同样了解这件事情的还有两人不由地在心里暗暗吐槽。不过阿斯兰在进行了一番思索后,郑重地朝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多谢你们的提议。”   ————————————————————————————————————   那天的初会进行得很顺利,阿斯兰精心准备的哈罗让拉克丝受宠若惊,而阿斯兰帮她修好奥卡比的举动也更加赢得了她的好感。由于有我们的提醒,在面对拉克丝各种古怪问题的时候,阿斯兰少了那份“喂,这人不会是故意的吧,还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的疑虑,反而觉得她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古怪精灵。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对于对方和在对方心里都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   这样快乐的时光简直有些令人忘却了不久以后将要爆发的战争,但是,当PLANT和理事国之间的小规模冲突爆发后,PLANT表示若在C.E70年1月1日前未得到答复,将停止对地球的资源输入,我们赫然发现,此时已来到了C.E69年末。      ☆、第十五章 策划   “那你们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如今已是C.E.69年的12月中旬,离传说中的“血之情人节”仅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此刻坐在电脑前视频聊天的三人完全没有了之前聊天时那种调笑的心情,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血之情人节的悲剧,如一座大山般,重重地压在我们的心头。迪亚哥的语调虽然还保持着一贯的轻浮,但脸上的神情却相当凝重。   “就我之前看过的类似于我们这种穿越的同人文,80%以上的人选择自己驾驶MS去打爆那颗核弹,剩下的有些会直接向最高评议会或者是国防委员会间接透露一些有关信息,当然也有极少数人或者是穿越过去的时间不对,或者是压根不想作为,会任由这件事的发生。”在讨论我们该如何应对之前,我先将我之前看过的各种避免或减少这场灾难的方式罗列了一下。   接下来的是一阵寂静,过了一会儿,伊扎克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想要自己直接去打爆那个核弹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完全没有可能吧,就算现在立刻去参军,也不会在血之情人节之前就能毕业啊。”   “就算真的能毕业前往Junius7宇域作战,也不一定能打下那颗核弹吧,毕竟我们可不是基拉啊,”提到直接打下核弹,迪亚哥免不了夸夸自己崇拜的对象,“那么多颗导弹,谁知道哪颗是核弹,我们可不会清屏再说现在扎夫特装备的吉恩也不是自由高达。况且真的上了战场,很有可能核弹是没打下来,自己先被秒了。”   “那是,我们可不是有些被FT立场罩着的人,”一提及基拉,伊扎克理所当然地要嘲讽两句。   “直接打下核弹自然是避免血之情人节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不过确实对于我们现在来说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我们现在该考虑的是自己力所能及的办法,”出于某种心态,我也有想过亲自上战场打下那颗核弹,不过那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可不是脑补YY,“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沉默了一会儿,迪亚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略带兴奋地开了口,“话说我们家是负责PLANT情报管理的,经过了我这么多年的调查和监视,在每月的6日、18日和28日都会有从地球传来的有关理事国的情报,其中28日传来的情报安全级别最高,应该都是些很重要的情报,不如我们就将这条信息塞到28日传来的情报里面,这样的话最高评议会和国防委员会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今天已经16日了吧,看来时间相当紧迫啊,”听完迪亚哥的叙述后,我和伊扎克一致认为这确实是一个现在最适合我们也最有效的办法,但是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要侵入迪亚哥家的情报系统并将这条信息塞进去,做得到麽?   “经过这么多年的尝试,6日和18日的两次情报传递我都曾成功侵入过,但是28日的那次,直到现在我的最好成绩是破了6层防火墙,而且还被发现差点被抓,想要完全不露痕迹地破掉9层防火墙把信息塞进去确实很有难度啊,”迪亚哥进步一的解释更让我们了解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妮可儿,你有信心能做到么?”   比起迪亚哥的黑客技术,我的虽然更厉害些但差距不大,既然迪亚哥只能做到那种程度,那我想我就算能破掉9层防火墙也免不了被发现的命运,那样的话塞入的情报一定不会被采纳,万一弄巧成拙,不仅血之情人节的悲剧无法避免,甚至可能连我们三个也一块给了搭进去。“我也…没有把握…,”犹豫了一下,我决定实话实说,“不过我会尽力的,迪亚哥,能把你先前破译的过程以及所有资料都发过来吗?我想先研究一下。”   “没问题,”对于后一个要求迪亚哥立刻答应了下来,“但是,真的连你也没把握吗?”而对于前面的回答,迪亚哥听到以后也有些沮丧。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应该…办得到吧,”突然间,伊扎克没有没脑得说了这么一句。   那个人?在看到伊扎克眼中的不甘、不满、不屑又略带希冀后,我和迪亚哥瞬间明白了他说的那个人是基拉。确实,要是基拉的话,应该办得到的。   “你不是和他很熟吗?而且一直和他有联系,只要他愿意帮忙的话,一定没问题吧,”看到我和迪亚哥明白了他所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伊扎克便接下去把话说完。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要是能把基拉拉入,那这个计划可以说100%能够成功,“但别说我和他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联络上了,之前就算联系到了,也只能进行简单的文字交流,这么复杂的问题你让我怎么说啊。”随着PLANT和理事国的恶化,宇宙间的通讯变得相当不便。   “联系上他总比不留痕迹地破那9层防火墙容易吧,”听到了伊扎克这样的建议,迪亚哥变得兴致勃勃,“我可是一直都想瞻仰一下他的真容啊。”   “我知道了,”联系基拉比起不留痕迹地破9层防火墙确实要简单得多,而且由于一直只是文字联系,我基本从离开哥白尼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也挺想见见他和原着中的形象完全一致的样子。   —————————————————————————————————————   经过了两天的努力,我终于在C.E.69年12月18日中午和基拉进行了视频通话,画面上棕发紫眸的男生已完全符合了我记忆中的形象,基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视频联系显得很吃惊,屏幕中那张原本温柔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虽然基拉的确是大吃了一惊,但很快这份惊异就被欣喜所取代,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好久不见了,妮可儿。”   “啊,真的是很久很久没有见了呢,”从我来开哥白尼到现在已有将近五年了,“哦呀,基拉越长越帅了呀,好想冲过去亲一口呀。”我说这句话没有任何恭维或者其他的意思,完全只是想看基拉听完之后那种脸红羞涩的表情。   我的想法没有落空,屏幕中男孩的脸颊一如当年“嗖”的一下便红透了,“妮可儿…,”语气中充满了害羞的味道。   这时,我看到了停在基拉肩上的那只绿色的小鸟,便用它转移了话题,“呀,你肩上的那只小鸟好可爱,是阿斯兰送你的那只吗?”绝对的明知故问。   “嗯,是的,”谈到这只临别赠物,基拉原本欣喜的表情中开始夹杂有些许苦涩,“他叫托利,是阿斯兰回PLANT之前送给我的。”   “是吗,我去阿斯兰家的时候在他写字台上看到过一张你们两个还有托利的合影,便也让阿斯兰送了我一只类似的电子宠物,”然后我回头去召唤在房间里乱飞的云豆,“露西过来,和基拉认识一下,”露西是我给云豆重新取的名字。   “你好,基拉,”露西和托利一样一般都挺在主人的肩上,发出了听起来虽然呆呆的,但却十分可爱的电子音。由于是阿斯兰后来的作品,露西虽然也是小鸟的形状,但不像托利只能发出简单的叫声。它和哈罗一样,可以添加词汇。   “你好,露西,”见到露西,基拉脸上苦涩的表情渐渐隐去,肩上的托利也发出了“托利”的音节开始和露西打招呼。   “呐,基拉,其实这次和你联系是有事想找你帮忙,”虽然这样扯扯家常确实令人心情愉悦,但我耗费两天的时间专门想办法和他联系可不是为了聊家常的,“我有一点东西破译不了,能不能请你帮下忙。”   “嗯,好的,那你传过来我看一下,”对于这样的请求,基拉自是二话不说,立马答应了下来。   然后我将迪亚哥给我的资料全部传了过去。基拉在粗略地扫视了一下我传过去的内容后微微皱了皱眉,“确实有点麻烦呢。”   “所以我才来拜托你呀,”最完美的调整者大人,“你能破译吗?”   “那个,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通过这个频道联系你可以吗?”连基拉都说需要一点时间,看来着果然是向相当有挑战性的工作。   “当然,那明天再见,”得到了基拉的保证,我总算稍稍送了口气。   —————————————————————————————————————   基拉在第二天给了我答复,并且疑惑地问我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些东西的,对此我只是打着哈哈,随便敷衍过去,并问他28日的时候有没有空帮我个忙。虽然有着种种不解和疑问,但基拉还是答应了下来。于是,在C.E69年12月28日那天,我们三人在基拉的帮助下,将理事国会在宣战后向Junius7或者其他农业卫星发射核弹的消息放入了情报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中迪亚哥家应该不是管情报的,不过为了剧情发展某泠就这么设定了,请各位大人不要介意哈~ 感谢各位对某泠的支持,鞠躬~   ☆、第十六章 血之情人节   C.E70年1月1日,PLANT方面因所提出的要求的期限已至而前往理事会(后被称为“未开的理事会”)的评议委员遭到恐怖行动的袭击,导致一名议员死亡。虽然蓝色波斯菊声称对此事负责,但其背后很明显地是理事国在操纵。PLANT停止了物资的输出。几乎完全依赖于PLANT生产的各个理事国顿时陷入物资匮乏的窘境。在政府的宣传下,地球人反PLANT、反调整者的意识深入人心。2月5日,在联合国秘书长的呼吁下,PLANT和理事国双方举行协商。然而,就在这一天,在哥白尼市发生了炸弹恐怖袭击事件,地球方面预定参加月面会议的各理事国代表与联合国主席以下的联合国诸首脑遭到袭击而死亡。此外,PLANT方面的代表西格尔·克莱恩议长由于飞行器的故障而迟到,因此逃过了一劫。2月7日,作为理事国代表的大西洋联邦宣称此次针对月面会议的恐怖袭击是PLANT方面所为,并断定这是PLANT对地球、对全体自然人的宣战公告。还成立了“地球联合”这一国际组织来代替已然崩溃的联合国。2月8日,奥布联合酋长国代表乌兹米·纳拉·阿斯哈宣称“今后无论事态如何发展,奥布将始终贯彻独立、中立的原则。”2月11日,地球联合向PLANT宣战,并自月面的托勒密基地开始进攻。   时间终于来到了这一天,C.E70年2月14日。我们之前放入情报系统的内容看起来起了效果,在地球联合向PLANT宣战,并自月面的托勒密基地开始进攻后,政府以农业卫星可能首先成为地球联合攻击目标的名义,立刻着手于疏散Junius7~10号卫星上的民众。在2月14日当天,我给阿斯兰打了个电话,确认了蕾诺娅·萨拉没有前往Junius7而依然呆在家里的信息时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救其他PLANT的民众也很重要,但是要是没有能救下蕾诺娅·萨拉,就算整颗核弹只炸死了她一人,那我们的计划也只能说是失败的。   确认完蕾诺娅的消息,我给罗米娜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由于一直在折腾有关血之情人节的事情,我很少和罗米娜联系,现在事情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也可以找她聊聊天了。   “妈妈好,”拨通电话后,我立刻开始用一副撒娇的语气同罗米娜问好,“妮可儿好想妈妈哦。”   “那你还这么久不和妈妈打电话,”由于周边战事的影响,最近PLANT内手机等无线电波的通讯都有些被波及,电话中罗米娜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些噪音,虽然她的话语中有些许抱怨,但从她溺宠的语气中却无法感觉出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妈妈马上就回Maius了,妮可儿也快放假了吧,我们一家人确实好长时间没有团聚了呢。”   “啊?妈妈你现在不在家吗?那你在哪里?”从上个月底起我就一直没有和罗米娜进行联络,没想到她居然离开家出去了,她会去哪里呢?突然间,一种莫名的恐惧包围了我,我感觉到自己有些拿不住手机了。   “啊,有一个朋友邀我来她家玩,我现在在Junius7,政府发布了避难命令,现在我们…”,然后,随着周围人的惊呼,信号中断了。我无意识地抬眼一瞥,看见不远处大屏幕上正在实况转播的战事,巨大的蓝色沙漏在一瞬间化为了宇宙垃圾,我完全没有听到手机摔在地上而后脆裂的声音。   C.E71年2月14日,“血之情人节”,虽然PLANT出动的MS部队将敌军全部歼灭,然而,农业卫星“Junius7”受到了核弹攻击,遭到毁灭性的破坏。由于之前PLANT最高评议会及国防委员会曾收到过相关情报,在开战后对民众进行了紧急疏散,所以仅造成了2万3618人死亡。虽然死亡人数并不多,但是地球军发射核弹的行为却令PLANT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2月18日,克莱恩议长在为追悼“血之情人节”中的牺牲者而举行的国葬中,发表了独立宣言以及对地球联合彻底抗战的声明。   ————————————————————————————————————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宿舍的,这么多年来,我已完全将罗米娜和尤利看成是我的亲生父母,无法不恨,无法不为自己的无力而哭泣,在那一瞬间,我确实产生了想把自然人全部杀光的心愿。   “遭受过核武器攻击的我们,深知这会带来的悲伤和痛苦,难道我们也要重导覆辙吗?攻击别人难道能抚平自己的伤痛吗?重导将无辜的人们和儿童推向死亡,难道这就是正义吗?”在第二次雅金·杜维攻防战中拉克丝·克莱因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我想,在她得知自己的父亲被帕特里克杀死的时候,她的心里会一点也没有让帕特里克偿命的想法?没错,因为被杀而杀人,因为杀人而被杀,这样下去,战争不会结束,但是难道为了让战争结束,我们就要束手就擒吗?   浑浑噩噩间,我回到了宿舍,伊芙此刻并不在房里,她今天和亚恒去共度情人节了,虽然地球联合在11日时已向PLANT宣战,但在这之前,战争对于我们这些一般民众来说,也只不过是在电视或者网络上看看的事情。   恍惚间我看到似乎通讯器在闪动,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键。“妮可儿,打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害得我还以为你去了Junius7!”打电话来的是迪亚哥,“计划还执行得挺成功的,虽然没能避免全部的伤亡,但我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消息说死亡的人数不会超过2.5万,蕾诺娅也没事,真是太好了。”虽然PLANT刚刚经历过核弹的攻击,但由于我们都早就知道有这件事情,而且在我们的努力下,死亡人数只有原来的1/10左右,蕾诺娅也没有被波及,此刻迪亚哥有着这样喜悦的心情也在情理之中。   “妈妈…,妈妈…她在…Junius7上!”但是我却完全无法感受到计划成功后的喜悦,泪水伴着哽咽的话语的话语夺眶而出。   “啊?!”通讯器那头的迪亚哥也瞬时愣住了,妈妈?什么妈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我口中的妈妈指的是罗米娜,然后他再度愣住,从没听说过尼高尔的母亲在血之情人节中遇难啊。   “这算不算…是…等价…交换…,”我继续哽咽着说到,“蕾…诺娅…没事了…,所以…妈妈…就…,”此刻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这算不算是老天对于我策划更改历史的惩罚?   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的迪亚哥愣住了,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悲伤的沉静。   “我先挂了,让我静一静,”半晌,我没有等迪亚哥回话,便直接挂断了通讯。   ☆、第十七章 各自的决心   那天,当伊芙知道罗米娜在Junius7上遇难,很后悔没有能在第一时间留在我身边安慰我。迪亚哥得知罗米娜遇难的消息后,立刻通知了伊扎克和阿斯兰,很快地我就收到了这两人以及蕾诺娅阿姨的慰问。晚上,尤利打来了电话,虽然他承受着丧妻之痛,不过此刻他更担心我这个女儿,几经询问,在确定我的精神状态已经真的平复下来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那妮可儿要照顾好自己,罗米娜的仇,爸爸会报的,”刚刚安慰我时那种关心、和蔼的语气消失殆尽,一时间他的声音让我想到了原着中因丧妻而变得疯狂的帕特里克。   “爸爸,”但此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过去安慰这位伤心欲绝的丈夫,只能答应说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让他也要多多保重。   由于“血之情人节”的悲剧,PLANT国内立刻引发了一场参军热。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地球军的核弹让PLANT民众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家园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只有拿起枪去战斗,才能守住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   ——————————————————————————————————   “伊芙你也打算去参军吗?”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舍友,我突然感觉战争真的已经来到我们身边了。之前罗米娜的死给我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悲伤以及对于自已有些自以为是的想法所带来的严重后果的自责,却对已经爆发的战争没有更多的认识。但是随着参军热的不断蔓延,那天以后,每天都会有很多身边的同学离开学校,准备去参加军队。而今天,我发现,一直和我住在一起的伊芙也在准备离开学校。   “额,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啦,”伊芙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和亚恒在昨天收到了MMI(扎夫特的一家军事企业)的录取通知,说我们之前参加的该企业的战时招工特别测试通过了,所以从后天起我们两个便可以去那里工作,帮助军队研发战舰和MS的操作系统。”   “这样啊,”现今PLANT国内、除了军队之外,各家军工企业也是许多民众选择加入的对象。由于PLANT国民的国民素质普遍较高,机械制造、信息技术等与军事有关领域的从业人员及在读学生的数目相当可观,所以战争爆发后,这其中的许多人选择了各种不同的方式来投身到保卫国家的战争中。   “嗯,就是这样,”伊芙对我笑了笑,我能迅速地从母亲去世的悲伤中缓和过来让伊芙感到既开心又佩服,“呐,话说妮可儿有没有想去做点什么?”   想去做点什么?实际上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是否要去参军,在几次联系中,我得知阿斯兰和伊扎克从一开始就已决定去参军,迪亚哥虽然有些犹豫而且他的父亲也并不支持他去参军,但是最后在众人的说服下,他还是决定了去参军,现在只剩下我一人还在犹豫不决。   要是我是原着中的那个尼高尔,或许现在就不会那么纠结了,在我和尤利说了自己想去参军的想法后,立刻就被拒绝了,而在和阿斯兰以及蕾诺娅的联系中他们也觉得虽然现在战事吃紧,但让女孩子上战场总有些别扭。虽然在PLANT判断一个人的标准只有能力,和性别、家世等基本没什么关系,但在这种时候,他们还是觉得不适合让一个像我这样柔弱(至少看起来)的女孩去参军。伊扎克和迪亚哥虽然没有反对我想去参军的想法,但是他们也并不支持,平时开开玩笑说说什么上了战场像基神那样大削四方什么的无关痛痒,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希望我这个可以说在前世就有渊源的朋友去面对那种危险。   最后,我找了基拉,说实话,其实我找基拉也只能算是在百无聊赖之际看看这位以后可能的大神是否能在这个时候就说出什么神论让我顿悟一下,拉克丝和玛尔基奥导师和我不熟,所以我也只好找这位将来会由前两位培养起来的大神了。   ——————————————————————————————————   虽然之前已找到了一条可以同基拉联系的途径,但当战事真正开始后,这条途径的通讯也受到严重的影响,不过好在最后我还是联系上了他,看到我的时候,基拉那略带着担忧的神色立刻转变为了一丝宽慰。   “太好了,”联络一接通,基拉立刻兴奋地开了口,“一直联络不到你我真的好担心,怎么样,你没事吧?还有阿斯兰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我和阿斯兰都没事,”虽然对于罗米娜遇难的消息我已经能够接受,但是我的心情不可能这么快能够恢复,努力扯出一丝笑容,但是嘴角却感到了苦涩的沉重。   “你真的没事吗?”基拉平时确实很迷糊,但是对于别人情绪变化的观察却很细致,他自然发现了这个细节,担忧地问到。   “妈妈…,妈妈…她在Junius7上遇难了…,”不知为何,面对基拉澄澈的紫眸,泪水突然涌了上来,我自己也没弄清楚怎么突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基拉,只是当我回归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是泪眼婆裟,而屏幕中基拉的一脸焦急不安地看着我。   “抱歉…,”我随手拿起桌边的纸巾稍稍擦拭了一下,语气中虽然还带着明显哭腔,但好歹眼泪已经止住了,“就是…在‘血之情人节’,基拉在你那里…,有报道那件事…的消息吗?”   看到我渐渐平静下了,基拉虽然仍是一副担心的样子,但也轻轻舒了口气,不过在听到我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又微微皱眉,“我们这里只是报道说PLANT方面声称地球联合对其使用了核弹,而地球联合方面则称这是PLANT的自爆作战。”   果然如此,我在心里暗想,不愧是中立国奥布的报道,还真是充分体现了中立的色彩,可能是看到我忧伤的神色渐渐阴沉,基拉有些慌忙地补充了一句,“但是PLANT怎么可能进行这样的自爆作战,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我相信这次绝对是地球联合在撒谎,他们使用了核弹。”   “谢谢你,基拉,”比起原著中的基拉,大概是由于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多了一个我而且我和他还一直都保持着联络的缘故,如今的基拉虽然身处中立国,但也没有将地球联合和PLANT之间的战争当成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而实际上,被我拉入阻止血之情人节计划的他,确实已和战争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基拉,我想去…参军…,”踟躇了一阵后,我把这次找他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你赞同吗?”   基拉没有立刻回答,听了我的想法后他的眉间隐隐显现出了一丝不安和不满,但过了一会儿,隐隐的不安和不满消失了,他的表情反而比原来更加温和,“妮可儿为什么想去参军呢?”,最终,他只是温柔地反问了我一句。   “那个…,”原本我以为基拉会强烈反对我的想法,他在原着中发现阿斯兰加入扎夫特后是那样的愤怒和悲伤,却不曾料到他竟会这样反问我,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沉闷的气氛开始蔓延,我为什么想去参军呢?维护世界和平,斩断战争的锁链什么的高尚目标当然不是我想去参军的理由,但也不是仅仅是想为罗米娜报仇那么简单。仇恨产生的愤怒、保卫自己国家的意愿再加上确实也有些想要亲身体验高达seed正剧内容,改变历史,这些混杂起来可能就是我想参军的缘由吧。而在这其中,第一和第三的原因大概是我想去参军的主要理由。   “妮可儿真的想去参军吗?”见我一直没有回答,基拉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真的想去参军吗?倏然间,我觉得现在的基拉虽然还没有经过那两位大神的熏陶,但所说的话语,已经足以让我好好重新思考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嗯,”再考虑良久后,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想去参军。”   基拉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忧郁的神色,不过他还是朝我笑了笑,“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我觉得妮可儿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基拉的话语促成了我下定决心。人拥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权利,这可以算是在最终战时三舰联盟反对迪兰达尔的命运计划的原因。“有梦想,期盼未来,这是赐予所有生命使之生存下去的力量。不论得到什么,如果梦想和未来被封印起来,我们就只能作为亡者生存下去。”对于拉克丝的这些话,我深以为是,如果没有了梦想和未来,那我们还为什么活着呢?   ——————————————————————————————————   C.E70年2月21日阿斯兰·萨拉、伊扎克·玖尔、我和迪亚哥·埃尔斯曼加入扎夫特,进入士官学校学习。      ☆、D/Y的诞生   (本番外是有关Y、D两人穿越前和在遇到妮可儿前的一些事件)   我叫周淞,一名在读的普通高二学生,本人平时的爱好是动漫和游戏,属于较为典型的宅男。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叫潘浩宇,同样是宅男一只,爱好也和我一样,动漫以及游戏,只是虽然我们爱好相同,欣赏眼光却有天壤之别。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就拿那部不管是经典也好渣作也罢的高达seed来说,对其中那位无论被人怎么喷,地位就是岿然不动的男主角基拉·大和,我一向欣赏他作为人参淫家的成功,而潘同学则是逢K必喷。实际上这样每天为了各种不同的人物、情节斗斗嘴,日子过得还是相当惬意的。潘同学的性格和seed中的伊扎克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稍微被挑衅两句就会炸毛,虽然他平时成绩优异,在老师面前表现稳重,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傲娇的本性。在此要说明一点,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请各位千万别往他处考虑(作者:知道有句话叫越描越黑吗?周:你以为我想这么说啊,还不是你逼的)。   看动漫的不可能不知道一个词——穿越。我和潘同学当然对于这个词也不会陌生,不过比起穿越,身为宅男的我对小萝莉、必杀死等东西更感兴趣。潘同学的品味要高一些,不过对于萌物他同样感兴趣。据说在我们城市里最近新开了一家女仆咖啡厅,有空外加有钱的时候一定要拖潘同学去看看。   虽说我们是较为典型的宅男,但毕竟还没有达到死宅的程度,虽然平时爱窝在家里看动漫、打游戏,不过还没到与三次元世界产生隔阂的地步,偶尔我们还是会和其他同学相约出去打打球,唱唱歌什么的。   我和潘同学家住得很近,所以平时上学我们都是一起乘车去学校,回来的时候当然也是一起回来。这天,在我们一同乘着车回家的途中,穿越文中最常见的事件之一发生了——车祸。强烈的撞击力一下子便让我失去了知觉,在我知觉失去的前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潘同学正在飙血。   ———————————————————————————————————————   好痛,老子这辈子哪里尝过这种滋味,身体一点不听使唤跟散了架一样,眼皮完全睁不开,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在呼吸,是否还活着。   “这名病人虽然其余部位的外伤不重,但头部受到剧烈撞击颅内大量出血。经过手术现在他颅内的积血已经被抽了出来,但是否能醒过来,会在什么时候醒过来,醒过来后是否会有后遗症,很抱歉,我们不敢保证,”这是医生在对我目前的情况下定义吗?看来我伤的不轻啊,不知到某潘怎么样。   接着我听见了母亲的啜泣和父亲的安慰,“毕竟淞淞还活着不是吗?比起浩宇他们家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这么说来某潘不是意味着已经…,虽然平时我们总是不断斗嘴、相互挑衅,小的时候还经常干架,但是突然得知这么一个损友就这样永远不在了,伤心难过之情瞬间将我笼罩。哎,祝某潘在车祸中能遇到空间黑洞将他传送到高达seed的世界里削了他一直想人棍的基拉或者是穿到**漫里去坐拥萝莉吧。   不久,我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我要死了吗?实际上在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不畏惧死亡了,反正已经失去了对肉体的支配能力,死亡最多就是让我的意识撤离和肉体分家吧,突然间我还有些期待离开肉体看看自己的肉身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是对不住养育了我这么多年的父母了……   ———————————————————————————————————————   等意识再度恢复的时候,刺眼的阳光让我不由得眯起了眼。为什么我感觉一颠一颠的?我不由得四处张望了起来,这不看还好,一看把我吓了一大跳,为毛我现在正被一名妇人抱在手里,身体变成了婴儿?!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穿越?!一时间我不由得开始挣扎起来。“怎么了,迪亚哥有哪里不舒服吗?”感觉到了我的挣扎,妇人有些担心地开口询问道。   什么?!迪亚哥?!这是在说我?!我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然后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在接受新的身份的同时我亦逐渐对未来的生活憧憬起来。高达seed啊,虽然我只看过TV正剧,但凭借耳闻目染地那么多穿越者的神奇经历,嘿嘿,我开始在心中勾勒未来美好的蓝图。   在我三岁那年我跟着父母前往玖尔家拜访,这么一来不就能见到伊扎克了,我心中一阵窃喜,看我不好好整整你这个敢对基拉不敬的家伙。然而当见到伊扎克的那刻我却有了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毕竟和某潘朋友十几年了,阿斯兰和基拉都没处得我们久,虽说我们俩之间未必能做到心灵相通,不过套用一句狠话,就算某潘化成灰我也认得。面前站着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不过是换了个马甲罢了,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本尊。得了空,身份确认,我和某潘第一次意见完全一致,真是世事无常啊。   一年后的一场宴会中,我和某潘遇到了传说中的粉红教教主——拉克丝。此时我已经习惯称呼某潘为伊扎克,而某潘也习惯了将我叫为迪亚哥,真是代入感越来越强了啊。伊扎克虽然极度不爽基拉,但对拉克丝并不十分排斥。话说基拉的神棍不是在拉克丝的熏陶中产生的吗?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伊扎克对基拉的神棍课程导师熟视无睹,这大概是由于男人的天□□。   此时年仅三岁的拉克丝只是一个洋娃娃般可爱的连萝莉都称不上的小女孩,不过在萌的吸引下我和伊扎克还是上前去搭讪了几句,拉克丝纯真的笑容让我们两人的宅男之魂瞬间爆棚,哎,要是她能一直这样萝莉下去该有多好啊。   C.E60年10月29日,我们全家受到了帕特里克的邀请,前往萨拉府参加阿斯兰的五岁生日宴会。除了我们家之外,似乎所有最高评议会议员的家庭都受到了邀请。原著里有这么一出吗?我和伊扎克都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但其实参加这样的聚会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就能认识阿斯兰和尼高尔了吧,阿斯兰暂且不说,谈到尼高尔这个绿毛钢琴正太,我和伊扎克一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把他从基神(死鸡)手上救下来。基神,对不住了,我就动这一次手请您宽恕我吧。   后来,后来的事情想必各位也已知道了吧。      ☆、第十八章 参军   地球联合的核弹招来了PLANT乃至所有调整者无尽的仇恨与泪水,“血之情人节”悲剧发生后,PLANT举国上下都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开始自己的战斗。人们争先恐后地报名参军或是像伊芙、亚恒那样加入军工企业,但第一天来到军校,校园内熙熙攘攘的氛围让人觉得这哪是准备上战场,分明是准备去参加郊游。   这些人真的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我们一行四人一起行走在前往报到处的路上,面对周围路过的那些一脸兴高采烈的人群,每个人心中都默默地开始吐槽。“血之情人节”的悲剧一方面激起了PLANT人民强烈的仇恨和伤悲,但另一方面又使调整者多年来所受的压迫找到了发泄的地方,“等我上了战场,一定把那些臭猴子杀得片甲不留!”“哼,那群旧人类拽什么拽,看我以后驾驶吉恩像踩蚂蚁一样踩死他们!”诸如此类的言论不绝于耳,尤其让我、伊扎克和迪亚哥感到不舒服。   “我们到了,”我们四人略带沉重的神色与周围人的兴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罗米娜刚刚遇难,我自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伊扎克和迪亚哥深知将来战场上所要面对的种种自然不会感到有什么值得兴奋地地方,而阿斯兰,一方面是考虑到我的心情以及受我们三人共同创造出的气氛的感染,另一方面稳重老成的他也不会像这些热血青年般兴高采烈,所以亦显得很严肃,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在到了报到处的时候,阿斯兰才淡淡地开口说了句。   “哦呀,你们几个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呀,”在报到处负责新生接待的是一名拥有一头灿烂的金色短发的绿衣士兵,年纪应该和我们相仿,是个十分健谈的人,“阿斯兰·萨拉、伊扎克·玖尔、妮可儿·阿玛菲和迪亚哥·埃尔斯是吧,这是新生指引和你们各自的识别卡,拿好了尤其是识别卡记着千万别弄丢哦,”他从一叠识别卡中找出了我们几个人的分别递给了我们,然后给了我们每人一份新生指引,“接下来你们按照新生指引上的步骤去做就可以了,”他友好地向我们笑了笑,“你们几个都是报的MS驾驶专业吧,以后到了战场上靠你们了。”   “哪里,”望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我们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几乎是一口同声地回答说。   “不用那么谦虚,我相信你们一定都能成为优秀的MS驾驶员,到战场上去消灭那些可恶的自然人,”对于我们的态度,他并不是很介意,“不过话说阿玛菲酱,你怎么也会想到报MS驾驶专业,对于女孩子来说后勤护理、CIC或者是战舰指挥之类的专业不是更适合吗?”   “因为我想要报这个专业,所以就报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基拉的这句话不仅让我下定决心来参军,更让我坚定了报MS驾驶专业的信心。   “这样啊,”这名士兵听到我这样的回答脸上流露出些许疑惑,不过很快他又调整回之前的状态,“那就加油吧,女孩子进行那个专业的学习可是会相当辛苦的哟,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然后我们四人向他致谢后,按照新生指引,开始进行正式开学前的准备工作。   ———————————————————————————————————   虽然PLANT内确实掀起了一阵参军热,只要是适龄的人群,无论男女,有很多人选择了投身军营,但即使如此,选择成为MS机师的女性还是少之又少,整个MS驾驶专业,包括我在内,在一共接近300人的新生队伍中,仅有9名女生。   在宿舍的安排方面,伊扎克和迪亚哥不出意料地被安排在了一起,阿斯兰的舍友则是那名叫拉斯提·麦肯锡的超级龙套,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和伊扎克还有迪亚哥稍微商量了一下是不是能帮他一把,但最终得到的结论是,倘若他登上了强袭高达,那基拉怎么办?不过,这个现在讨论了也没什么意思,以后再说吧。   我的舍友是同系的一名叫芬妮·冯的女生,PLANT的军校的住宿条件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竟然所有宿舍都是两人一间房,果然是走精英路线的扎夫特,从一开始就把每一名准备参军的学员当成精英对待。   “你好,我的名字是芬妮·冯,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当我来到宿舍的时候,芬妮已经在整理自己的物品,当看到我走进来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抬头和我打招呼。   这位一头披肩橙发的女生拥有一双粉红色的眼睛,长得很清秀,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样的女孩怎么也会选择这样的专业,我在心中暗想,却忘了自己给他人留下了同样的印象。   “妮可儿·阿玛菲,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边放下手中的行李,边向她介绍自己。   ———————————————————————————————————   这天的上午是新生报到,下午就是入学仪式。可能是我们几个最高评议会议员的子女都来了这所军校就读的缘故,所以在入学仪式上讲话的竟然是现任国防委员长,帕特里克·萨拉,这不由得让我有些感慨,PLANT内的官僚主义也挺昌盛的。由于蕾诺娅并没有在“血之情人节”的悲剧中遇难,所以看样子他是不会变成原着中那个疯狂、偏执的复仇者了。此时的他虽然表情严肃,但是没有丝毫疯狂的味道,“要让自然人知道我们的厉害,要把他们打到服为止!”演讲的用词虽然很是强硬,但丝毫感受不出里面有想要将自然人全部消灭的意思。   在全场“扎夫特万岁,PLANT万岁”的高呼中,整个入学仪式结束了,仪式结束后,阿斯兰被帕特里克找去聊了一会儿,这可是在原着里不可想象的。另外尤利、爱莎莉亚两人也抽空来参加了入学仪式,我们四人中只有迪亚哥的家长没有出现。      ☆、第十九章 体能训练   虽说是调整者,但也不可能在军校上课的第一天就让你去驾驶MS。毕竟能刚坐上高达就能驾驶得这么利落,立刻就可以承受MS操作过程中所产生的重力加速度的,估计全天下也就基拉这么个最完美调整者的成品(万一把小真或者是阿斯兰逼急了说不定也成)。对于我们这些刚进士官学校的菜鸟来说,首先要做的和自然人新兵刚进军营时要做的没有任何区别——强健体魄。   看着手上拿到的训练安排,我不由地叹了口气。新学员入学的第一周为体能训练及军事基础教育周,这一周的训练安排就是围绕这两个方面展开的。每天早上五点为学校规定的起床时间,十分钟后要求到操场集中,进行负重晨跑。负重晨跑由各系根据本系对体能的不同要求,自行规定晨跑的长度、时间以及负重量。六点半开始早餐,早餐时间为半小时。而后七点半开始进行有关军队纪律、时事政治、军事基础等新生理论教育课程,一共上两节,每节课一小时,中间休息十五分钟。然后是队列训练,例如站军姿、行军礼、正步起步走等,训练时间为两小时。十二点开始午餐,午餐后有一段午休时间,下午两点起继续训练。下午的训练主要有负重越野跑、投掷、引体向上、射击等体能以及基本军事技能的训练,到下午六点结束。而后便是晚餐时间,七点的时候将开始进行一小时的思想教育课程。晚上八点到十点各系根据本系的不同情况自行安排新生训练,十一点为学校规定的熄灯时间。这样的安排实际上并不能算严酷,但当我将本系的负重晨跑要求和其他比较适合女生参加的院系的要求进行比较后,觉得大概自己真的是选错行了。   MS驾驶系新生晨跑要求是:第一天负重五公斤,要求在二十分钟内跑完一万米,而后每天以负重增加一公斤,距离增加一千米提高要求,直至能在负重十公斤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内跑完一万五千米。而CIC等女生参加较多的院系则规定第一天无负重在十五分钟内跑完五千米,之后逐步提高要求至能在负重五公斤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内跑完一万米。我的神啊,我第一天的训练要求就是其他系女生最终的训练目标,果然MS驾驶真的不是一项适合女生的职业。   不过既然做出了选择,我也不打算放弃,五点十分的时候,PLANT的天还没有完全调亮,整个视线里一片灰蒙蒙的。很显然,许多学员对于这么早就要起床锻炼一下子还无法适应,不仅有人迟到,就算是准时到达操场的,也一个个哈欠连天的样子。   “一下子就进行这么大的运动量,妮可儿你受得了吗?”我正在整理负重,一旁已经整理好的阿斯兰等人一脸关切地说到,“等一下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不要勉强。”   “放心好了,我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脆弱,”我早就想到可能有这么一天,平时也一直很注意锻炼,虽然锻炼的强度没有这么大,但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是调整者,此刻我又有些感叹,似乎在我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保持世界纪录的人都没有这么强悍吧,朝他们笑了笑,整理好了负重,我转向了我的舍友,“芬妮,你呢?能行吗?”   “嗯,应该没问题的,”虽然芬妮回答时的用词有些不确定,但神色却十分坚定。   “那就一起加油吧!”我灿烂地笑了下。   ———————————————————————————————————   调整者的体魄确实要比自然人的强壮得多,但是刚入校还是在没吃早饭的情况下就进行这样高强度的训练,能跑完全程的就不多,而能达到各系要求的,全校加起来一共没有几个。   “呼,终于到了,”17分32秒,虽然我感觉自己完全虚脱了,但还是在规定时间内到达了终点,一到终点,我便有一种整个人想立刻躺下去的冲动。   “妮可儿,感觉怎么样?没事吧?”早已到达终点的阿斯兰等人看到我跑过了终点立刻围了过来。“没想到你还真能坚持到终点呢,”迪亚哥的话语显得有些轻佻,但语气里同样包含着关心的意味。   “妮可儿·阿玛菲是吧,”站在一旁的教官见我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到了终点也走了过来,“真不错,你是我们系第一个在第一天的负重晨跑中达标的女生,以后要继续努力。”   “谢谢,”听到教官的表扬,我自然感到了一丝喜悦,“我会继续努力的。”然后我开始解下负重,背着五公斤的重物,真的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你们几个还真是不错,”而后教官又夸了一下他们几个,“阿斯兰用了13分58秒就到达了终点,伊扎克的成绩是14分17秒,迪亚哥14分26秒,果然没有给你们的父母丢脸啊。”虽说在PLANT内能力至上,但是我们几个人的家庭背景也不容忽视,只是这样的家庭背景给我带来的除了荣誉之外,更多的是沉重的压力。   “这没什么,我们还要多多努力才行,”遇到这种他人对我们四人集体评论或者是询问时,一般情况都是阿斯兰作为代表替我们回答。   18分05秒,拉斯提到达了终点,19分32秒,芬妮到达了的终点,最终整个MS驾驶系287名的新学员中,只有我们六人在第一天的负重晨跑中达标。   ——————————————————————————————————   早餐的时间还算充裕,早餐期间整个食堂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抱怨和哀叹,大家对于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一时间都不能适应,刚刚进行的晨跑中,有很多学员在中途晕倒或者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而放弃,看来学员们的体质急需强化。虽然我也在抱怨着要死过去了,但是实际上经过了早餐时间的休整,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恢复了七七八八,而阿斯兰等人,大概现在把他们拉出去再跑一次也没问题,果然调整者就是不一样,我在心中再度感慨。   接下来的理论课确实无聊而枯燥,但却是一个很好的休息一下身体的机会。扎夫特是C.E.68年才正式成立的军事组织,在与地球联合正式开战之前,基本上没有什么能放到台面上来说的行动,所以在军史这一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跟我们这些新兵讲的。由于扎夫特是一个民兵性质的军事组织、没有军衔,作战以小队作战为主,每名士兵在战场上都有较大的临场判断权,所以军规相当简练。这样的军规带来的好处是使得扎夫特的士兵各个骁勇善战,但同时也带来了军队的纪律松散,缺乏管制,让人感觉军队的整体素质不高的坏处。理论教育的重点是时事政治以及军事基础的讲解,就在这一天,PLANT与地球联合之间打响了“世界树”攻防战。我们坐在教室上课的时候,在地球联合通往月球的桥头堡——L1宇域的“世界树”正发生着激战,联合方面将第一~三舰队投入了战斗,而扎夫特在此战中首次投入使用了拥有抑制核分裂能力的“中子干扰器”,虽然“中子干扰器”被成功证实了其有效性,但在双方战斗中扎夫特也不可避免地遭到了极大的损害。最终,“世界树”被摧毁,成为碎石带的灰尘。此战中,劳·鲁·克鲁泽以击落37架MA和6艘战舰的功绩获得了扎夫特给与军人的最高荣誉——星云勋章。   上午最后一项训练项目队列训练中,号称“PLANT第一贵公子”的阿斯兰充分展现了自己在仪表仪容方面的强势,仅仅经过了第一次的训练,他站的军姿、敬的军礼、走的齐步、踢的正步已是教科书级别的了。   经过中午的休整,下午的课程对于我们这些新生来说又是严峻的考验。下午负重越野跑的训练,我所在的这个系的要求又是全校最高的,负重20公斤跑40公里障碍地形,要求两小时内到达。这次虽然我最终勉强跑完了全程,但超时了,全系达到要求的仅有阿斯兰和伊扎克两人。下面进行的投掷训练中,一个名叫邓普斯的健壮小伙成为了全校第一,阿斯兰屈居第二,我位居全校第八。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肌肉男的学校,能扔到这样的一个成绩,我相当知足了。至于最后一门射击课程,在课程结束前的小测试中,我以十枪八十二环的成绩打出了全校新学员中第一的成绩,阿斯兰差了我一环位居第二,迪亚哥以七十九环的成绩位居第三,伊扎克打出七十七环位居全校第四。   晚餐后的思想教育课上,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很多学员此时已处于梦游状态,虽然学校在训练的时间安排上并不算苛刻,进行却是魔鬼训练,一天下来,几乎所有的新学员都已精疲力竭。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我们的学习标兵阿斯兰·萨拉同学此时还是在异常认真地听课,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最后一项晚上八点到十点的训练是各系针对本系的情况,自行安排的训练,在这样一个大家已经完全趴下的时候,我们系的训练内容居然还是重力加速度适应练习!神啊!这次我是真的想去死了。在正式训练前,教官教授了我们驾驶服的穿戴方式、训练时的注意内容以及其他需要向新生告知的事项。在更衣室里换上驾驶服,我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兴奋但同时又有些恐惧。带上头盔的时候,我有些懊悔没有在来学校前将头发剪短些,扎夫特对于士兵的头发长度、能否佩戴首饰、是否有纹身等个人习惯都没有作规定,所以并不存在参军时必须剪短发的要求,但此时我一头柔顺的长发却成了我能舒服地带着头盔的最大阻碍,真不知道拉克丝是怎样将她的发型弄成适合带头盔的样子的。好不容易终于将头盔带好,进入模拟仓,接下来那加速、急停、上升、下降、转弯时所产生的重力加速度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仿佛在三次元的世界里吃的最后一顿晚饭都要吐出来一样。训练完后好一会儿我还感觉到天旋地转。其他人的话,就连阿斯兰都是一脸惨白,别的就不必说了。所以说,基拉这个最完美的调整者第一次驾驶高达就能达到那样的程度,真的不是人。   回到宿舍,匆匆洗了个澡,我和芬妮甚至都没有力气互道晚安,就一头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第二十章 军校学习   在第一个星期结束时进行的新生体能及军事基础能力测试中,除了我和芬妮之外,其余MS驾驶系的女生均因测试未通过而被强制转系,于是现在的MS驾驶系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女生。经过那次测试,现在MS驾驶系剩下了206人,考试的淘汰率还是相当高的,毕竟MS机师作为扎夫特的主要战斗力,自然要保证每一名机师的能力。测试中,阿斯兰不负众望地取得了总成绩全校第一,伊扎克第二,迪亚哥第三,我第七。虽然无论男女,只要是调整者便都在体质上得到过强化,但是男女之间体能上的先天性差异并不可能完全消除,所以这样的体能测试成绩已经令我很满意了。在阶段性的射击考试中,我以九十六环的成绩取得了第一,力压阿斯兰,这一点让我很是兴奋。伊扎克虽然已不再是原着中的那位银色暴风,但还是一如原著取得了第二,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兴趣去向身为第一的阿斯兰挑战,一如既往,人棍基拉才是他的目标。   经过了第一个星期噩梦般的新生基础体能训练,MS驾驶系的专业课程终于开始了。MS驾驶系的专业课程主要有MS操纵、MS工学、战术配合、情报处理等,全校性质的课主要有理论时政课、射击、爆破处理、小刀战等。本来身为调整者的我们就拥有超出自然人的体魄,通过了第一周的训练,体能方面的潜力都被激发了出来,所以之后再遇到对体能有苛刻要求的训练时,我们都能应对自如。   经过了半个月的理论学习后,我们开始了第一节MS操纵课。课程的内容是要求学员们学会驾驶吉恩进行行走。虽然这只是最基础的操纵技能,但是坐在休息区里,透过玻璃看着训练场上一个个正在努力地将摇摇晃晃的吉恩驾驶稳当的同学,我只能再次感慨基拉非人类的能力。   “哦呀,没想到真的驾驶起来确实很有难度呢,”训练是分组进行的,伊扎克和迪亚哥被安排在了第一批,阿斯兰、拉斯提和芬妮是第二批,我则被安排在了第五批。在第一批学员的第一次练习中,只有伊扎克和迪亚哥两人顺利完成了行走训练。离开训练场来到休息区,迪亚哥对还在休息区等待训练的我说,“看来想达到基拉刚上强袭高达时的水准,我们还要好好努力啊。”   将两人的水瓶和毛巾分别丢给他们,“看起来确实,不过也正常,毕竟最完美的调整者就那么一个,我们可没有一上来就能驾驶MS的能力啊,”我似乎在纯粹地感慨,又似乎在有意地挑拨伊扎克,   “切,要是没有FT力场的笼罩我看他还有那么拽!”其实无论我是否有挑拨,只要提到有关基拉的话题,伊扎克绝对是这种忿忿不满的样子,“怎么可能一上来就能那样熟练地驾驶高达,开玩笑!”   “是不是看玩笑到时候就知道了,”对于伊扎克的讥讽,迪亚哥无谓地耸了耸肩,“人家基拉的能力可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   “不过你们两个也不错啊,第一批里就你们两个操纵稳当了,”这里可不是一个适合争论这种话题的地方,虽然我们在的地方算是休息区里比较隐蔽的角落,但万一两人互掐起来,忘了周围的环境,说出了些不该说的被人听到了,那我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下面一批里可是有阿斯兰哦,不知道他的表现会怎样。”   “嘛,我们还真不知道阿斯兰第一次驾驶MS时是个什么状况,真令人期待啊,”这种没有营养的掐架说上两句也就完事了,想到下一批里有阿斯兰的参与,迪亚哥自然也期待了起来。   “哼,确实挺让人期待的,”对于我和迪亚哥的期待,伊扎克同样认同。   ———————————————————————————————————————   毕竟是能和基拉并驾齐驱的人,阿斯兰操纵着吉恩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前走着直线,这使他所驾驶的机体在一堆东倒西歪的机体中显得格外醒目,“真不愧是阿斯兰君,一上来就能将吉恩驾驶得这么熟练!”休息室里能看到训练场的那面玻璃前已经站满了人,“果然是在上次体能测试中能位列第一的人,就是不一样!”几乎所有在休息室内的学员都为阿斯兰的表现所折服,当自己驾驶的机体还是步履蹒跚的时候,阿斯兰所驾驶的机体已可谓健步如飞,大概就算立刻让他做类似于跑步、跳跃、转弯等更为复杂的动作也没有任何问题。   “啊呀,看看阿斯兰的表现,基拉以后能有什么表现不是显而易见嘛,”迪亚哥的视线虽然还留在外面阿斯兰的机体上,但是所说的又回到了刚刚的话题上。   “哼,”同样看到阿斯兰表现的伊扎克此时的脸色异常阴沉,看来离人棍基拉的理想,他还路漫漫其修远兮。   在这一批中,除了刚开始就将吉恩驾驶得相当娴熟的阿斯兰外,拉斯提和芬妮最后也终于控制住了所驾驶的机体,成功地进行了行走练习。   之后的两批中一共有三人完成了平稳行走,终于轮到我上场了,看着眼前将近二十米的独眼巨人,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内心中的感受,兴奋、忧郁、烦恼,各种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坐进座舱,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驱散这些情绪,试图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平静的心态。根据理论课上教授的内容,我按下座舱内的各种开关,启动机体,准备进行行走练习。在正式行走前,我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本机的操作系统,一般来说,进行类似于行走之类的基础练习,根据个人习惯调整操作系统这一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只是我对操作系统这块内容相当熟知,又受到了原着中基拉在初登强袭高达时迅速地修改操作系统的影响,所以便开始对这台标准教学机的操作系统进行了一些微调。不过由于这是台训练用的标准机,所以我进行了关闭机体后系统自动复原、消除修改痕迹的设置,我可不想因为未经允许擅自更改教学机的操作系统而被处罚。   通讯器里传来了教官下达的训练开始的命令,训练场上其他的机体都几乎是在接到命令的同时开始了动作,但是我并没有急着行动。我首先回想了一下理论课上教官对于机体行走这块所说的要领和注意事项,然后才控制着操纵杆、踏下踏板进行行走。由于我根据自己的喜好略微修改了一下操作系统,所以机体驾驭起来变得更容易了一些,但毕竟是第一次上机驾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手忙脚乱的现象,好在看来我的反应神经在调整者中大概也算是上等水平,很快就将机体控制住,虽然走起来没有阿斯兰那么利索,但总算能慢慢地开始比较稳健地走起来。通过监控摄像机,我能看到休息室里已经完成了训练的朋友们正在向我招手,对于我一上来就能控制稳机体他们也十分欣慰。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熟悉,我的操作也愈发熟练,到了训练的最后也基本能做到向阿斯兰那样近乎奔跑的行走速度。呼,看来我还是有些这方面的天赋的。   最终有接近百分之八十的人在第一节课上完成了行走练习,而在第一次的练习中就能成功行走的包括我们在内全系一共有二十二人,其中阿斯兰的表现自然最为出众。教官对于本系仅有的两名女生在第一次练习中就成功了驾驭机体进行了表扬,并把那些最终也没能完成训练的学员臭骂了一通并警告他们若下次再不能通过训练将被强制转系,驾驶MS虽然是很多男生的梦想,但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理论类的课程除了迪亚哥,其他人都学得很认真。“话说你不会是在像基拉或者是真学习吧,”在上MS工学课的时候我捅了捅旁边正在神游太虚的迪亚哥。   “你不觉得这些课真的很无聊吗?”回答我的是堪比日向家的一双标准白眼。   射击课和情报处理大概是我们所有人都最为喜爱的课程,因为这两项可以说是我们几个共同的强项。而小刀战这样的近身格斗课程对于我和芬妮两个女生来说又是一项挑战,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确实拥有在调整者中也算的上是上等的运动神经,虽然在力量上我和男生(一般的自然没问题)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通过敏捷和技巧上的优势,我还是在小刀战中能够取得不错的成绩。最后像在学习像爆破处理这种几乎所有的学员都从未接触过的项目时,调整者在接受能力方面的优势体现了出来,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学员们就能掌握所学内容。   ☆、第二十一章 训练之外   由于是人工调节气候,所以即使到了七月这种地球的北半球几乎被高温烘熟的时候,PLANT内的气温还是相当宜人,对于几乎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训练的我们来说这是个好消息,要是在地球那种烈日的炙烤下进行这种强度的训练,我想就算是调整者也受不了。   在军校学习已经快要五个月了,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学习训练,我们渐渐适应了军校生活。刚开始上MS操纵课程时,对于绝大多数同学而言操纵吉恩做些简单的动作都很有困难,但现在所有学生都已可以熟练地运用各种战术进行MS模拟战了。在这五个月的时间内,学校又进行了多场测试来判断学员是否适合所学专业以及学习的质量。最终淘汰测试后,MS驾驶系如今只剩下了162名学员,剩下的人只要能顺利通过毕业考试和最终心理测试都能成为MS的机师。   上个月进行的阶段性评估中取得全校前十成绩的学员,被授予了与其他学员不同的红色制服。这一方面是肯定了他们在之前学习中取得的成绩,另一方面也是和最终毕业考试时成绩达到前十的学员在正式进入扎夫特后将被直接授予红衣的制度接轨。可以想见,阿斯兰、我、伊扎克、迪亚哥、拉斯提和芬妮均进入了全校前十,被授予了这一荣誉。   我们在校学习期间,PLANT与地球联合间的战事愈演愈烈,在2月22日开始的“世界树”攻防战结束后,3月8日开始了“第一次维多利亚攻防战”、4月1日开始了“沃洛波罗斯作战”、4月17日开始了“第一次雅金杜维攻防战”、5月25日开始了“第一次卡萨布兰卡海战”、6月14日开始了“‘新星’攻防战”,参战双方逐步地完全陷入了战争的泥潭,而整个世界也陷入了无尽的悲伤和仇恨中。点燃战火相当容易,但战火一旦蔓延,就绝对不可能同样容易地扑灭。由战火产生的仇恨将化作是战火燃烧的最好助燃剂,由于杀人而被杀,由于被杀而杀人,战火一旦被点燃,战争就是这么一步步无限扩大的。   ——————————————————————————————————   虽然是在战时的军校学习,学校也没有变态到一天也不给学员休息。每个月底,学校会放两天月假,这两天时间里不仅不用训练,学员还被允许离开学校。通过了这五个月的共同学习,我们穿越来的三人一致感觉阿斯兰和拉克丝的关系似乎要比原著中亲密得多,两人每天都会有通讯联络,而且几乎每次月假的时候,阿斯兰都会去登门拜访拉克丝。唯一一次月假阿斯兰有事留在了学校,粉红色的歌姬便亲自来到了学校,引起了校园内一阵不小的骚动。   “哎呀,看来基拉可能没机会得到女神的青睐了,”坐在学校的咖啡厅里,透过玻璃看着外面走过的那对金童玉女,迪亚哥显得有些烦恼,“虽然我也不反对阿斯兰和拉克丝在一起,但这样基拉可怎么办啊。”   “芙蕾、卡嘉莉什么的不行吗?大不了从以后的兰花宫里随便挑个或者从小真那里把史黛拉抢来?”我悠闲地搅着杯中的卡布奇诺,懒懒地开了口,“这么一位玉树临风、震撼古今的大神你还怕没人要?”   “咳咳,话虽如此,”那次月假时伊扎克被爱莎莉亚喊了回去,芬妮在这段时间里交到了一个情报处理专业的男友,趁这个难得的空闲约会去了,所以现在坐在咖啡厅里无聊地打发着时间的只有我和迪亚哥两人,“但你觉得你所列出的这些可行吗?与其看这些人和基拉在一起,我还不如看你直接嫁给基拉算了,你看你和基拉关系这么好,说不定人家就对你有意思哦。”   “能把基拉这么一位大神拐到手,以后在战场上就有人罩着了,你的想法还真不错,”我抬头瞥了迪亚哥一眼,“但我觉得要是这样基拉的还不如去找阿斯兰,是他把他的原配抢走的,阿斯兰一定愿意对基拉负责。”   “喂,都这么多年了,你这么想啊,”话题突然间又被我转到了BL上,使得迪亚哥开始考虑是不是以后在和我聊天时应该带个迷你取暖机,“你不会真的想…”   “我也就随口说说,”看着迪亚哥紧张外加恶寒的神色,我感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刚刚那么说我我都没反应,我又没让你对基拉负责,你这么紧张干嘛。”   “你现在还和基拉有联系?”见我不是真的想把他崇拜的对象引上不归路,迪亚哥舒了口气。   “有啊,怎么了?”我放下手中已端到嘴边的咖啡杯,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那能不能…”,此时迪亚哥眼里放出的光与想要得到大人手里的糖果的孩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   随着战争规模的不断扩大同时我又进入了军校学习,现在想和基拉联系变得比以前更为困难。不过和他联系的难度也没有到高不可攀的地步,只是寻找联络途径变得更麻烦了些。   “哟,中午好,基拉,最近还好吗?”在迪亚哥的惊叹中,电脑屏幕上出现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嗯,还好,你呢?”屏幕中的基拉此时似乎正在编写着什么程序,在停下手中的事微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后,又开始从键盘上迅捷地输入着一些不知名的内容。   “情况还不错,刚结束的学校阶段性评估中我取得了第二,第一当然是阿斯兰,现在他正和他那个美若天仙的未婚妻在校园里散步呢,”每次在他问我情况的时候我都会顺带同他说些阿斯兰的情况,阿斯兰似乎回了PLANT以后基本没有和基拉联络过。   “是嘛,阿斯兰还是这么优秀呢,”每当说到阿斯兰的时候,基拉总是显得有些落寞,“我尝试着联系了他几次,只是就算联系上了,每次也只能匆匆地聊了几句他就挂断了。”   “你也知道阿斯兰是那种对待什么事情都特别认真的人,现在又有了未婚妻,他的时间可是十分的珍贵啊,”对于阿斯兰来说,就算基拉再重要,也不可能花费上几天的时间专门寻找途径和他联系,会做这种事情的大概只有悠闲而且不知是否另有目的的我,“呐,基拉,我有一个朋友和你认识一下,他可是非常崇拜你的编程技术呢。”实际上,我想说的是,他完全折服于你的神之光环下,“迪亚哥·埃尔斯曼,这位就是基拉·大和,上次帮助我们破译信息的人,”我边说边将身边的人拉到了屏幕的正中。   “那个…,你好啊…基拉…君,很高兴…能认识你,”很多人在见到自己偶像的时候会激动地说不出话,迪亚哥的语言能力虽然还健在,但是和他平时那副看侃侃而谈的样子就有着天壤之别了,“多谢你之前的帮助,你的电脑技术真是太强悍了。”   “我只是比较喜欢这个方面,所以平时对这些内容看得比较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基拉面对别人的称赞向来都持谦虚的态度,每次被表扬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脸红,“那个,迪亚哥桑,您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基拉进入现在的那个学校也快一年了吧,在奥布的学校学习感觉怎么样?”好不容易聊一次视频,我当然不会放过可以了解基拉在赫利奥波利斯生活的情况,迪亚哥对此同样很感兴趣。   “嘛,还算可以,”虽然这么说着,可基拉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些寂寥,“在这里我也交到了一些朋友,他们对我是调整者并不介意。”   “是麽,那你要不要考虑来PLANT?”偶尔说说客套话还是有必要的。   “我也想啊,不过妈妈还是认为奥布比较适合我们居住,”基拉无奈地笑了下,“要是妈妈同意的话我就和阿斯兰一起来PLANT了。”   “那还真是遗憾呢,”实际上我挺期待基拉搬来PLANT后历史会发生什么变化,“呐,你在赫利奥波利斯有没有遇到什么让你心动的女孩子?”人无聊的时候就喜欢问些没营养的问题,而现在的我相当的无聊。   迪亚哥诡异地看了我一眼,基拉刚刚恢复的脸色再度爆红,“那个…,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有没有遇到让你心动的男孩呢?”反正这么没营养的问题都问出来了,那我干脆就没有营养到底吧。   迪亚哥的脸呈现出一个囧字,“妮可儿!”基拉露出了一脸羞涩又有些生气的表情。   “嘛嘛,开个玩笑轻松一下,不要激动,”两人的反应很好地让我找到了无聊的时候解闷的东西,无聊的时候个人来逗逗挺有趣的。   你真的是在开玩笑吗?迪亚哥投来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接着我和基拉随便扯了会儿,虽说原本是迪亚哥提出想和基拉通话的,但整个通话过程中貌似他们就打了个招呼。不过迪亚哥对此倒并不介意,通话结束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错啊,看起来你们真的挺般配的嘛。是不是以后…,嘿嘿…”   “嘿你妹,想死的话就说一声!”   “不错哟,傲娇属性都出现了呀,”拉开安全距离后迪亚哥再度爆出了足以让我抓狂的语句,“嘛,我还有点事先撤了,”然后他以躲子弹的速度逃离了我的视线范围。      ☆、第二十二章 毕业测试   自“新星”攻防战后,PLANT与地球联合之间的战事就进入了胶着状态。经过了近半年的军校学习,我们迎来了这届学员的毕业测试。毕业测试的内容涵盖了在军校中所学的所有科目,根据规定,在毕业考试时成绩达到前十的学员在正式进入扎夫特后将被直接授予红衣,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次极为重要的考试。   测试分笔试与实践两部分进行。笔试部分试题综合了在校期间如军规及各国军队概况、战略战术运用、MS工学等所有知识。笔试的最后一道占了30分的自由论述题是让我们谈谈对目前战争胶着的局面的看法以及我们认为双方会采取怎样的策略打破这种胶着,并预测战局的走向。   坐在考场上,看着这样一道足足留了一张纸的空间用以作答的题目,我不由得抱怨起哪个吃撑了没事干的家伙出这么大的题目来考我们这群涉世未深的菜鸟,是不是闲得慌。这种题目哪是考我们这些以后最多也就是个红衣机师的基层军人,分明就是国防委员会干部选拔测试麽。于是我开始纠结是把我记得的C.E年代纪年表直接选择性地写上去呢还是按照正常的答题规范作答呢,略微考虑了一下我还是决定按照前辈子政治老师教授的方法老老实实地用学过的知识作答,所谓枪打出头鸟,我可不想做那只被爆头的鸟。话是这么说,但真正写答卷的时候上辈子看过的C.E史不断地在脑子里晃啊晃的,一不留神还是写上去了点不太该写的东西。嘛,就这样吧,我左看右看觉得这些东西写了应该问题不大,也就懒得再做修改。这道题的答案我写得很禅很深奥,但毕竟大部分学员是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许多同学的回答都很直很浅显,大有愿意立刻前往战场抛头颅、洒热血,打倒万恶的自然人的架势。至于伊扎克和迪亚哥,这两人的回答自然也是模棱两可、不置可否;而阿斯兰麽,他可能写出非官方的语言么?   最终的笔试排名我竟然获得了第一,看来本人扯淡还挺有一套的,真没想到我的回答会符合阅卷人的心意。阿斯兰、伊扎克和迪亚哥分列二到四位,从第五位的芬妮开始成绩就和我们前四名差了一截,果然回答这么大的题目说话一定要谨慎,鬼知道出卷人到底怎么会想到出这么一道题。   ————————————————————————————————————————   实践测试分基础测试和专业测试两大类。射击和小刀战这类所有学员都需要掌握的科目自然就是基础测试的内容。原著里,阿斯兰在射击考试时由于发烧,所以败给了伊扎克,而现实中,射击考试的当天阿斯兰并没有发烧,这也让我们穿越来的三人不知是第几次感慨这个世界还真的和我们知道的那个不一样。考试中,我和阿斯兰在所有规定类型的射击中均打出了满环的成绩,在成绩上并列第一。正式的考试结束后,为了让我们俩能较出高下,我们两人额外进行了一场模拟实战射击的比赛,结果阿斯兰以98%的命中率胜过了我94%的命中率,实际上取得了射击考试的第一。   小刀战的测试采取的是循环战加淘汰赛的形式。虽然我顺利地进入了半决赛但在半决赛中我遇到了阿斯兰,阿斯兰在小刀战上的强势毋庸置疑,平时我经常请他陪我练习,每次和他的交手后我都能得到很多启发。阿斯兰和我交战自然不会下狠手,可问题是我小刀战的实力也不弱,倘若阿斯兰在交手中有所顾虑结果还真难说,所以我随便找了个理由选择弃权,不看到最后平时总喜欢恶语相向的弗莱特教官被打败的样子,会成为我这辈子的遗憾的。   看着伊扎克和迪亚哥之间进行的小刀战半决赛,激烈的场面不由得让我联想到面前似乎是一对强攻强受在运动,结果迪亚哥无意间撇到了我邪恶的眼神后愣了一下,被伊扎克抓住机会来了个过肩摔,继而被压倒在地,刀子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咳咳,从我所在的角度看,他们的姿势真TMD暧昧。我真的不是存心想歪的,只是伊扎克重重地将迪亚哥按在地上,自己则跨坐在他身上,低着头、衣衫不整的画面光看背影还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拜托你以后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人了,成不?”其实迪亚哥的小刀战实力未必弱于伊扎克,这次落败全拜我那个邪恶的眼神。   “可是从我站的角度看你们真的很像在‘哔——’诶,而且还是强攻强受的S.M哦。”我一脸无辜地回答。   即使如此,在三四名的比赛中迪亚哥还是对我手下留情让我取得了第三名,“万一被基神知道我把你推倒了,我岂不要被人棍之”,这是迪亚哥对他手下留情的解释,结果自然是在接下来的乱斗中迪亚哥自保困难我完胜。阿斯兰没有辜负我们全员的期望打败了弗莱特教官,当之无愧地取得了小刀战的第一。   其他的基础测试,除了有关电脑和信息处理的科目被我和迪亚哥霸占了一二,其余的包括原来尼高尔取得第一的爆破处理,阿斯兰都取得了第一。   ————————————————————————————————————————   MS驾驶系的专业测试当然是MS战。在整个学习MS操纵的过程中,阿斯兰自然是无论在哪类技术上都处于王牌的状态;伊扎克为了人棍基拉的目标尤其注重磨练近战技术,若是单拼近战,就连阿斯兰也没有获胜的把握;迪亚哥属于什么都行但什么都不精的类型;而我所擅长的是射击和闪避。   我擅长射击和躲避这一点和基拉很像,但是基神的人棍流我恐怕这辈子都学不会了。我近战的技术最多达到所有学员中的中等水平,在学完近战技巧的阶段性检测中,我三分钟内完败给伊扎克的成绩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原因为何谁也说不清楚,想想我在面对面的小刀格斗中的成绩也不差,怎么到了使用MS的时候就突然瘪了呢?   在个人战的测试中,直到在四进二的比赛,我都是通过边灵活地闪躲对手的攻击边寻找机会以求一击致命,机会一旦被我找到,我便立刻使用重火粒子炮给予对手一记直指座舱的射击,然后对方直接爆机结束,屡试不爽。最快的一场,我半分钟就结束了战斗;而在八进四的比赛中,面对芬妮,我也只用了五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四进二的比赛里我的对手是伊扎克,作为好友,我们知己知彼。个人模拟战的环境设置是碎石带,限定时间为15分钟,碎石的分布和机体的初始位置由电脑随机排布。除了碎石外,场景内还随机分布有各式各样的残骸废弃物等真实作战环境下存在的物体。随着显示器上出现了START的字样,测试正式开始。大大小小的碎石使得摄像头能拍摄到的外景十分有限,探测器上亦没有出现伊扎克机体的机影。想要取得本场比赛的胜利,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伊扎克近身,如果进行格斗战的话我还是直接投降了比较好,至少不会让人家再次看到我惨败的样子。   是不是可以稍微阴一下伊扎克呢?我慢慢酝酿起一个小小的计划。我小心翼翼地穿梭于碎石带中,生怕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伊扎克,我想伊扎克此时的情况应该和我类似,同样在这片区域内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谨慎地巡视着周围的情况。就在此时,探测器上有了反应,伊扎克幽幽地从我右后方的一块巨大的碎石突然了冒出,看样子这场相遇并不是他的计划,否则他也不会在两机之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时候出现。看到伊扎克的机影让我在做好战斗准备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我一直担心伊扎克会在某块碎石后静静等待,当我离他的机体足够近时突然冲出来与我拼近战,那我就彻底悲剧了。我在闪避和射击上均略胜伊扎克一筹,所以在碎石区里玩捉迷藏的游戏定然是我占上风。既然见面了没理由不开枪,于是我边交战边一步步地将伊扎克引向了设置好的小陷阱。来到那块我早已摸清分布状况的碎石密集区,利用碎石和残骸废弃物我隐去了自己的身影,躲在一处计划中的角落,然后我看到失去目标的伊扎克自己乖乖地正把自己的机体驶向陷阱。当伊扎克的机体到达我预想中的位置,我立刻发动了猛攻,作为预备精英的伊扎克虽然对这样的突袭有些吃惊,但还是及时进行了规避,只是在密集的碎石区中他闪避的路径极为有限,“看你怎么躲!”在伊扎克闪避的路径上,我放置了设定了自律控制模式的飞弹,飞弹和我的攻击基本封死了伊扎克所有的退路。   “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干掉呢!”伊扎克的实力不容小觑,这样的攻击虽然使他的机体失去了左臂和右腿、机身多处擦伤严重,但他依然没有被击落。如同第二次雅金·杜维战最后时刻基拉完全不顾自身机体损伤急速冲向克鲁泽一般,伊扎克此时也顾不上机体的受损情况,拔出重斩刀,不顾一切地向我冲来。我急忙后退拉开距离,并还以更为精准密集的射击,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伊扎克前进的脚步,两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无奈之下我只能换用重斩刀,做好近战准备,此时距测试结束仅剩下12秒。伊扎克的攻击自然是朝座舱而来,虽然我勉力躲过了这夺命的突刺,但机身暂时失去了平衡。趁这个机会伊扎克转变重斩刀进攻的形式,直接横劈了过来,看来真的悲剧了,我下意识地调整姿态喷口的喷射方向想用重斩刀接下攻击垂死挣扎一下,这算是功亏一篑么,我在心中暗想,怎么吉恩就不多安个盾,好歹我还能挡一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周围的场景突然消失了,“TIME‘SUP”,测试时间结束!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另一边的座舱里某个可怜的孩子正一边大吼着KUSO,一边狂砸着公物。   决赛中我的对手可以想见是阿斯兰,虽然环境条件没变,但两机位置被设定为开始时就能被对方的探测器侦查。虽然在小刀战上阿斯兰会让着我一些,但是对于通过机体进行的MS战,阿斯兰显然不会再手下留情。由于能确定我的机体位置,所以阿斯兰在比赛起始之时就开始寻求机会向我贴近,力求尽快进行近战将我击败。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便利用碎石将机体驶入他机体摄像头的盲视区,抓住机会进行射击。我们都清楚对方的实力,明白要在这场比赛中将对方击毁是不可能的,我们要做的是节省能源,寻找机会击伤对方机体,然后在比赛结束后的评判中取得优势。随着比赛的进行,阿斯兰渐渐对这种捉迷藏式的追逐感到了厌倦,尝试性地进行了突击,但面对我一连串完全封死了他前进路线的子弹,他选择了放弃,并同样开始利用地形对我放冷枪。最终,由于我在封锁阿斯兰前进路线时消耗了相当多的弹药,虽然比赛结果是平局且双方机体均未受损,但我的弹药剩余率只有6%而阿斯兰的则为34%,所以阿斯兰是MS战的第一名,而我位居第二。      ☆、第二十三章 离校   之前的阶段测试中获得红色制服的十名学员在毕业测试最终总评中,只有恰好位列第十的那名学员没能守住自己的位置,而剩下的甚至连顺位都没变。阿斯兰总评第一,我第二,伊扎克第三,迪亚哥第四,芬妮第五,拉斯提第六。   军校的生活这么快就结束了,还真有些令人怀念,想报到时那熙熙攘攘的场景、入校后第一个星期那令人至今心有余悸的体能训练都还历历在目,转眼间我们即将毕业,成为真正的扎夫特军人。就我内心的态度而言,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进入一个合格的军人应有的状态。这大概是和我之前多活了二十多年已产生了独立且坚定的价值观有关,致使我完全当学校的思想教育为耳边风,何况之前的二十多年我可是个纯种自然人,听着思想教育里那些坚决与自然人抗争到底的话,更是没有感觉。对于军人的天职—服从命令,反正我一向是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对这句话没有特别的认识。至于以后,若要我在FT光环和命令面前进行选择,这样没有可比性的两者,选择的结果显而易见。但是,当我在毕业典礼前见到尤利的时候,面对我这个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的女儿,尤利颇为感慨地说到,“没想到我们家可爱的妮可儿现在也成为一名英姿飒爽的军人了呢。”是吗?我现在的外表真的看起来会给人以英姿飒爽的感觉吗?不过,在和基拉的几次视频通话里他也提到说我看起来越来越有军人气质,看来至少从外表看起来,我已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了。   毕业典礼和开学仪式一样,萨拉国防委员长来到了学校进行讲话,并且亲自为在毕业测试中取得前十的学员授予了象征精英的红衣。而国防委员爱莎莉亚·玖尔,最高评议会议员尤利·阿玛菲、塔德·埃尔斯曼一同来到了学校,不由得让我再次感慨到其实PLANT内的官僚主义也挺严重的。   —————————————————————————————————————————   在所有的仪式结束后,学员们回到各自的宿舍整理自己的物品,准备离校正式参军。我在仪式结束后和尤利聊了一会所以回宿舍的时间有点晚了,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芬妮已基本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毕业后的分配去向是和成绩单一并发下来的,原著中被分配入克鲁泽队的五人毫无意外地在这个世界里也被分配入了克鲁泽队。芬妮在毕业测评中的成绩超过了拉斯提,但是在测试后进行的一次加入军队前所有学员都必须接受的全面心理测试中,芬妮得到的评价为不适合前线战场,建议从事后方工作,所以拉斯提代替了她的位置加入了克鲁泽队。在这次心理测试中,我得到的评价也不高,被建议谨慎考虑是否要参加前线作战。但是一方面由于我在毕业测评中的成绩确实优秀,让拥有这样成绩的学员去后方工作未免太埋没人才;另一方面克鲁泽队是一支扎夫特军队内部专门负责特殊任务的精英部队,很少直接上正面战场,所以最终我还是被分配入克鲁泽队。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说再见了啊,”已经整理好物品的芬妮坐在了自己的床边看着我整理自己的物品,有些伤感地说,“哎,真是可惜,没想到我还真的不适合战场,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呢。”   “也不是只有上战场才能发挥自己的作用啊,”我转过头向芬妮微微笑了下,“虽然不能在一起了,但是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不是吗?”   面对我的微笑和话语,芬妮似乎也释怀了一些,“嗯,确实就算在后方我相信我也能为PLANT做贡献的,而且我们一定会一直都是好朋友。你被分配进的是克鲁泽队吧,克鲁泽队长可是名相当优秀的队长,他们队完成任务的概率极高,伤亡率却很低,你被分配入那支队伍还真是幸运呢,”说着说着,芬妮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我即将加入的克鲁泽队和劳·鲁·克鲁泽的身上。   是啊,克鲁泽确实相当的厉害啊,要是没有FT力场外加基神与芙蕾**后福利蛋的觉醒,估计这个世界将连同基神一起不复存在了呢。只可惜克鲁泽死得早,不然到了C.E73年,基神未必能那么招摇。被分配入克鲁泽队的除了拉斯提之外都可谓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们对拉斯提的家庭背景依旧不是很了解,说不定就像一些人所猜测的拉斯提也是个隐性**成员。既然是**,当然得将其分配到完成任务率高,伤亡率低的队伍中了。   当然这只是我内心对于包括我在内的被分配进克鲁泽队的五人进行集体吐槽,在表面上,我装出了一副满怀憧憬的样子,“确实,在军史和时政课上不是经常提到他的名字吗?他可以说是PLANT的大英雄啊。”然后我在心里重重地加上了两个字,才怪。   “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哦,妮可儿,”芬妮的表情一下认真了起来,“为了扎夫特为了PLANT及所有调整者,请加油。”   “是!”我放下手中的东西,立正,向芬妮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一定完成使命!”   “噗嗤,”对于我的应答,芬妮忍不住笑了起来,“回答得还真有模有样的呀,不过我确实很期待你的表现呢,妮可儿。”   “嗯,”这次回答的时候,我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继续整理着东西,“我会尽力的。芬妮也要加油,虽然你现在被分配到后方工作,但说不定哪天就把你调到前线了,你也要做好准备啊。”   毕竟是在军校进行学习,每个人的私人物品都不多,很快我便收拾好了东西。我们一起来到了学校门口,分离的场景再度重演。“那就…再见了,请多多保重,”虽然没有纷飞的樱花瓣渲染气氛,但是当风吹过耳际,偶然间撇到一片不知在什么时候落下的树叶正随风飞向未知的远方,使本已忧伤的心情更加沉重。   “我会的,妮可儿自己请千万小心,虽然克鲁泽小队很少上正面战场,但毕竟是在前线作战,所以…,”芬妮的话没有说完,所有人都明白,一旦上了前线便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和同克莉丝分别的时候一样,这次的分别有可能成为永别,虽然…额…,可能性不大。   基拉有主角光环罩着,我可不一定有这种福利,要如原著里的情节,我可是客死他乡连骨灰都找不回来。虽说我觉得照目前和基拉的关系他应该不会一刀砍了我,但是战场上的事谁能说得清,基拉砍了尼高尔的那一刀也不是他就真想砍下去的,万一我也被这么一个失手给灭了,那就悲剧了。当然,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从我口中吐出的话还是,“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芬妮!”,不远处,芬妮的男友同样提着行李正在朝我们走来,他们两人很幸运地在分配的时候被安排在了同一基地工作,而这两人的家也在同一座卫星上,所以他们当然结伴而行。   “那我也走了,爸爸正在停车场等我,”既然来参加了我的毕业典礼,尤利自然就等我收拾完后陪我回家,“芬妮再见!”   “再见!”   转身的时候,我觉到了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这次分别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聚。不知在最终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这一届的学员还能剩下几人?      ☆、第二十四章 空闲时光   前往所属队伍报到前,我们有三天的休整时间。离开学校后我和尤利一起回了家,但呆在家里,我再也无法感到罗米娜在身边时的那种温暖。尤利自从罗米娜遇难、我进入军校学习后也很少回家,只是请人定期去家里打扫一下,保持家里的整洁。打开房门,眼前许久没有人居住的家里显得异常冷清,而那张一眼就能看到的挂在客厅里的一家三口的合影,让我和尤利一时停住了脚步。   “进去吧,”过了一会儿,尤利才缓缓地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的悲伤。   “嗯,”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应了一声,然后走进了家门。“我回来了,”我默默地在心中念叨,而我却再也听不到罗米娜那句温柔的“欢迎回来”。   尤利仅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就又去工作了。和尤利在一起的时间里,我们两人没有进行过多的交谈,只是间或地谈了一些有关如今局势以及以后我将要加入的克鲁泽队的事情。在这样一个少了罗米娜的家里,悲伤的氛围始终不曾消散。   离开时,当尤利在走到了家门口后停了下来,转过身,叹了口气,“抱歉,妮可儿,爸爸最近的工作真的很忙,不能陪你了。接下来的时间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上战场时一定要千万小心,虽然克鲁泽确实是一名很优秀的队长,他们队的伤亡率也极低,但毕竟是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爸爸会努力开发出更加先进的武器来帮助你们,加油,”虽然平时我们之间交流不多,但尤利确实是一位关心疼爱我的好父亲。   “我会的,爸爸,”自从罗米娜遇难后,尤利那张原本就显得老成的脸更显得饱经沧桑。我想要是这时国防委员会要求他开发反中子干扰器的话,他会立刻去完成这项任务,或许他现在已经在着手改造□□纪也说不定。现在身为PLANT的一员,我认为反中子干扰器、□□纪这两样东西用以作为震慑地球联合尤其是大西洋联邦而存在,完全有开发的必要。但是倘若战事真的向原着中的那样发展,这两样东西却可肯成为毁灭世界的直接杀手,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当局势真的发展到那一步,是否有人能阻止克鲁泽梦想的实现,“爸爸再见,”我心中实际上还有很多话想同尤利说,却发现真的无从开口,只能用这句最简单的告别送走了尤利。   ——————————————————————————————————————————   尤利走后家里便只剩我一人,在这样沉闷的环境中,我反而觉得能够静下心来考虑以后的事情。虽然克鲁泽的愿望是人类毁灭,但我想加入克鲁泽队后只要不去探究他面具下的秘密,生存应该不成问题。我对我自己的能力也有信心,而且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应该不至于运气背到连赫利奥波利斯都到不了就挂了。在到达赫利奥波利斯后,其他人的伤亡估计我管不了,但是否能帮助一下拉斯提和米歇尔,让他们远离炮灰的命运呢?帮米歇尔的话尽自己的全力就可以了,但是帮拉斯提的话就又要考虑如何在保证他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将强袭高达留给基拉。我对待原着中的事件一向坚持改变但不避免的态度,我不希望看到像原着中那样惨烈的伤亡,但却也没有想过要将这种悲剧完全阻止。绝对的和平是不可能的,别说是调整者和自然人之间和平相处,在调整者出现之前,在全是自然人的世界也没见有时间整个世界都处于和平相处中。只要世界不处于命运计划下,那纷争在所难免,每个人所希望的、所渴求的不一样,所知道的、所相信的也不一样,所以人与人之间会产生分歧、产生误会,从而产生争端。在这那场抢夺中,虽然我不想看到赫利奥波利斯解体,但我想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只是不知道基拉是不是还会遇见卡嘉莉,是不是芙蕾所搭载的救生艇还是会被基拉捡到。但话又说回来,也不知道现在的基拉会不会对芙蕾产生那种青涩的好感,甚至会不会认识芙蕾,之前的发生的那么多事就让我充分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和我所知的原本的那个高达seed的世界还是有差距的。   自那以后我们的任务将也会是追击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吧,只是…,想到了我们现在的这支红衣小队,这样的队伍,除了伊扎克和拉斯提外,大天使号暂且不提,会有人对基拉下狠手吗?只不过,我也暗暗下了决心,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都无所谓,但决不能让基拉抵达阿拉斯加。要是阿斯兰和基拉的那场死斗没有发生,就让我助伊扎克一臂之力在基拉到达阿拉斯加前人棍了他吧。   至于之后从“spitbreak”作战开始的事情,由于现在蕾诺娅没有在血之情人节中遇难,帕特里克在那时会做出怎样的决策实在不好说,所以我也暂时不去考虑那些了。只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毕业测试时笔试那最后一道自由论述题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真是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出了的那样的题目,为什么他会想到出那样的题目。   就在我的思绪开始不着边际的漫游时,通讯器响了,是迪亚哥和伊扎克,接通通讯后屏幕上的两人又是表情各异。   “哟,妮可儿,还记得上次爱莎莉亚将伊扎克叫回去的事情吗?你猜她为什么叫伊扎克回去,”迪亚哥的心情相当不错,“没想到还真能加入克鲁泽队啊,看来以后有机会能追着基拉跑了。”   将伊扎克和迪亚哥的表情做了下对比,略微思考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了一件的确是很值得人起哄的事情,“是不是他的基因适配者的名单出来了,爱莎莉亚让他回家看看,里面应该有个叫诗河什么的吧。”   “完全正确,”迪亚哥露出了一副就猜到你知道的表情,“爱莎莉亚安排了他们今天见面,虽然原著中似乎没这么一段,不过管他呢,伊扎克害羞一定要我陪他去。”   “KUSO!”一直没有说话的伊扎克在听到了“害羞”两个字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哦呀哦呀,是谁上次说阿斯兰少见多怪的呀,”反正惹得伊扎克炸毛他也不可能现在冲到我家来咬我,最多有些对不住迪亚哥,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至少人家还敢单独去面对未婚妻,不像有些人,哎…”边说我边摆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们两个!”伊扎克额头上的井字已到达了饱和。   “不过话说爱莎莉亚怎么会想你们这个时候见面,”看着伊扎克一副要爆种的表情,虽然我觉得就让他学会爆种也不错,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个时机的选取还真是…”   “嘿嘿,大概是怕伊扎克对大神们不敬,到了战场上遭天谴回不来了,所以想让他趁早完事,”显然迪亚哥对让伊扎克学会爆种比我更感兴趣,依旧毫无遮拦地说到。   于是我便坐在屏幕前,喝着咖啡,荣幸地观赏到了一场精彩的扎夫特红衣精英之间进行的肉搏大战。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报到?”当两人的战事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我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提及了加入克鲁泽队的事情。   “你和阿斯兰都会明天去是吧,”不愧为精英,仅用了我一句话的时间,两人已经整理好衣物,调整好呼吸,完全看不出之前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运动,“只是可怜拉斯提了。”   于是在第二天,除了拉斯提之外的四人,均提前前往克鲁泽队报到。      ☆、第二十五章 报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参考高达seed suit cd4的内容)   虽然我们四人都选择了提前一天前往克鲁泽队报到,但是我和阿斯兰早上就去了,而伊扎克和迪亚哥是下午才到的。所以很不幸,虽然他们两人也提前来报到,但还是被教训了一顿,至于第二天才来的拉斯提,那就更加悲剧了。   “阿斯兰·萨拉。”“是!”   “妮可儿·阿玛菲。”“是!”   当然,我和阿斯兰并没有约好时间一起去报到,只是在克鲁泽队所驻扎的基地里恰好相遇了。“早上好,妮可儿,真巧遇上你了,”当我被阿斯兰叫住的时候,只能感慨,原著的力量是无穷的。   报到的时候接待我们的同样是原着中已决定好的米歇尔艾曼,“呃,你们两人都是红衣精英啊,”甚至连台词都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在看到我后他又加了一句,“妮可儿还是女生啊。”   “嗯?”听着他没头没脑地这么说了两句,我和阿斯兰都有些茫然,不明白他这么说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米歇尔大概以为我们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连忙说到,“啊不不不,有优秀的新手来,我也很高兴。妮可儿一个女生能在毕业测试后就成为红衣,很厉害啊。我是米歇尔艾曼,大你们两届。”除了有关我的部分,其他依然和原着一模一样。   “以后还请艾曼前辈多多指教!”说完,我和阿斯兰同时向米歇尔敬了个军礼。   “叫我米歇尔就可以了,”米歇尔向我们回敬我们后,有些疑惑地说到,“这次分配来的应该有五个人吧。”   “是的,预定的集合时间是明天,只是我和阿斯兰觉得提前一点比较好,伊扎克·玖尔和迪亚哥·埃尔斯曼的话大概下午也会到,”在阿斯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整件事向米歇尔解释清楚了。   “这样啊,”米歇尔听完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嘛,早来确实比迟到好,但这样的话我不就需要跟好几批新兵重复规矩吗?”   听到这样的话,我和阿斯兰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应答。   “啊,我不是在责怪你们,”看到我和阿斯兰又是一副呆住了的表情,米歇尔朝我们笑了笑,“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过来,这边这边,”他边说边领我们走入了居住区。   “阿斯兰的房间在这里,”来到了一个房间前,米歇尔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我和阿斯兰自然也停了下来,“战舰上机师的房间是四人一间,我也住在这间屋里。但妮可儿由于我们队暂时没有别的女性机师,所以单独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马上我带你过去。”   “真是很抱歉麻烦你们了,”果然女性机师还是相当稀有的物种,对于这样单独为我安排住宿的待遇我还真有些愧不敢当。   “啊,没什么,”米歇尔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个女生能成为机师,还得到了红衣,确实很了不起。你们在学院里的情况怎么样?教小刀战的弗莱特教官还好吗?”   “嗯,他很好,米歇尔前辈也被他教过吗?”这回阿斯兰终于及时接上了话。   “啊,我们那会儿被他教的时候经常被骂得狗血淋头‘你们以为你们以后会去哪里?上战场吗?还是去参加舞会?’”措辞听起来似乎还带着一丝对弗莱特教官的抱怨,但米歇尔脸上露出的却是怀念的神色。   “看来大家还都一样啊,我们也经常被教训说‘战场上输掉不只是输掉那么简单,会死的’,”顿了顿,我又接着说到,“但是阿斯兰在最后的一对一小刀战上赢了弗莱特教官,”这可是件让我们全体学员激动不已的事啊,那个不可一世的弗莱特教官被打败了!   “咦?你参加了TOP小刀战?阿斯兰你小刀战的成绩是第一名?那家伙只和第一名打吧。”米歇尔立马就被我的话所吸引了。   “啊,算是那样吧…,”阿斯兰显然不擅长回应他人的赞扬。   “没想到还真有人能打败弗莱特教官,”米歇尔看阿斯兰时的眼神一下就变了,“还真厉害,不过女生比试小刀战挺吃亏的吧,妮可儿你的成绩呢?”   “我的成绩是第三名,”我如实回答。不过实际上我是想说第四的,毕竟是因为迪亚哥的放水我才得了第三。   “哟,是嘛,还真看不出来啊,”听到我的回答,米歇尔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一个女生能在小刀战里获得第三还真是不简单。”   “啊,那也没什么,多亏了阿斯兰平时一直在帮助我训练,”其实在面对别人的称赞时我的反应不比阿斯兰好得到哪里去。   “嘛,不过现在对于我们来说MS战才是最重要的,”说完小刀战,米歇尔将话题转向了MS战,“说起来,现在地球联合的主力依然是MA,虽然MS的机动性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麻烦的是他们人数太多了,毕竟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宇宙战可是全方位的,真正的敌人可不会照你们练习的方式移动,这点千万要记住。”   看到米歇尔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我和阿斯兰也站好姿势,认真地回答到,“了解,多谢前辈指教。”   不过米歇尔在说完后上面的话后,表情再次轻松了下来,“对了,你们MS站的成绩怎么样?”   “MS战也是阿斯兰第一,我MS战的成绩是第二,”阿斯兰在应对对话时候的反应速度和他在战斗中的反应速度有着天壤之别,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让他回答什么问题。   “哎?是吗?”米歇尔看向阿斯兰的眼神变得更加惊异。   “啊,那个…,”被这么盯着的阿斯兰显得有些慌乱,原本沉稳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红晕。   “不不不,有优秀的新兵来,我应该高兴才是。那射击呢?”米歇尔再次转移了话题。   “除了和电脑有关的科目以及笔试时候我第一,其他项目的第一都是阿斯兰。在射击测试的标准项目中我和阿斯兰并列第一,但是后来附加进行的模拟实战射击中,阿斯兰以98%的命中率赢过了我94%的命中率,”我将毕业测试中的所有成绩一口气全部报了出来。   “你们两个还真是…,”米歇尔开始认真地端详起我们,看得我和阿斯兰都感觉相当不自在。   “啊,那些都只是测试成绩而已,和实战完全不同的,”半晌,阿斯兰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待阿斯兰说完后,我赶紧接接话。   “正是如此,你们能有这样的觉悟很好,”对于我们的应答,米歇尔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我想你们也知道我们克鲁泽队完成任务的成功率非常高,存活率也非常高。这并不是什么偶然,而是因为我们充分地做好了从情报收集到立案、队长的指挥、现场判断,所有的一连串行动才能如此有效率地完成任务。”   “是!”确实,想要成功地完成一项任务每一步工作都必须做好,否则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等明天人都来齐了以后,我想就会有出击命令了吧,从这里出去以后就是实战了,你们要努力啊,”米歇尔终于摆出了一副前辈的态度,语重心长地说到。   “是!”实战不比模拟,模拟的时候输了还能再来,但在实战中一旦失手,就再没有挽回的机会。   “那接下来你们有没有想问的,”看到我们一脸认真的表情,米歇尔轻轻舒了口气,“看你们的成绩在学术方面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想问的应该是‘为什么队长总是带着面具’之类的吧。”   “我们并没有…,”阿斯兰小声地说着但却被米歇尔完全无视了。   “或者是‘那个面具真的从来不摘下来’之类?”米歇尔自顾自地说下去。   “难道是因为队长脸上长了胎记不好意思给我们看?或者是由于队长长得太帅了怕我们看到后会晕倒?”面对着和原着中如出一辙的情景,我没有进行询问,而是在米歇尔面前直接对前面的问题的答案假装进行着猜测,“又或者是队长早衰不愿意让我们看到?”在假装进行的猜测中我顺带还夹杂了正确答案。   “还真是些不错的猜测,”听着我的回答,米歇尔意味深长地说到,“对于‘队长为什么带着面具’的原因自己猜测是没有问题,但是绝对不可以问的!”   “???”我和阿斯兰同时显示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阿斯兰是出于真心,而我当然是为了衬托场景装出来的。   然后米歇尔故作神秘地开始了讲述,“队长的面具是个真正的秘密,至今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以前有一个大我一届的学长试图去看,但是……”   “但是…?”这下,米歇尔成功引发了阿斯兰的好奇。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战死了。”米歇尔用讲鬼故事的语气说出了那名学长的结果。   “啊?!”阿斯兰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虽然这两者应该没有关系,但是…”   “不要探索有关队长面具的事,这算是克鲁泽队里唯一的特别规定,”米歇尔没有等阿斯兰把话说完就径自告诉了我们这项“规定”,“妮可儿,这里是你的房间,”我们边停边走边聊,终于来到了我的房间前。   “多谢米歇尔前辈带路,那个我还想问一下,电子宠物可以带在身边吗?”自从我得到露西后,就一直将它带在了身边。露西一向听话,所以虽然我将它到了军校,但是一直没有被教官发现。   “嗯?”米歇尔显得有些疑惑,阿斯兰则显得有些吃惊。   “就是它了,”我从行李箱最外侧拿出了被我拿掉电源的露西,“就是它,阿斯兰送我的。”   “你们关系还真不错啊,”米歇尔又从上到下地开始打量了我们,“只要不影响其他人,你可以带着。”   “我和阿斯兰从小就是朋友,”得到了许可,我自然也很高兴,“谢谢前辈。”   “时间不早了,你们各自回房放好行李后去吃午饭吧,我有洗衣店的预约先走一步了,”米歇尔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非常感谢!”对着米歇尔的背影,我和阿斯兰齐声说到。   “你们啊……,”就在这时,米歇尔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再次面对我们。   “是?”   “不要死啊!”   “是!”阿斯兰的回答异常坚定,而我的回答里却隐藏着只有我明了的苦涩。      ☆、第二十六章 克鲁泽   整理好物品,我和阿斯兰先到餐厅吃了午饭,然后一同前往格纳库。一方面是我们想去和整备班的人员认识一下,有先辈曾经说过,作为一名机师一定要和整备班搞好关系,不然他们只要拧松一颗螺丝就能整死你。另外,我们也打算去熟悉一下分配给自己的机体的情况,虽然在军校的练习中在最后的阶段也曾有过驾驶正式机体的训练,但毕竟自己的机体可是和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的东西,自然要对它有充分的了解。   走进格纳库,几乎是所有看到我的人都对我这个穿着红衣却外表看似柔弱的女性机师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被人这么看着我心里自是有些许不爽,可我也明白,扎夫特内的女兵是不少,但女性机师并不多,而被授予红衣的女性机师更是凤毛麟角,这大概也是克鲁泽队里第一次出现拥有红衣的女性机师,他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明天才是正式的报到时间吧,没想到你们这个时候就来格纳库查看情况了啊,”正当我和阿斯兰还在根据米歇尔提供的信息找寻自己的机体位置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优雅的男声,“是阿斯兰·萨拉和妮可儿·阿玛菲吧。”   站定,转身,立正,敬军礼,“是的,队长!”整齐划一的标准动作。   劳·鲁·克鲁泽,这个世界中的战争并不是他引发的,但当战事开始向不可抑制的方向发展,直至最后整个世界差点毁灭时,他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当然,仅凭他一人不可能让战火烧到那样的地步,只是正如他所说的“我就是结果,所以我知道!”,作为由于他人欲望而诞生的克鲁泽,对人性中的丑恶的一面有着最透彻的认识,他通过灵活运用各类人内心中的这种丑恶,将世界一步步引向终点,期待着结束这个充满欲望的世界。原著中的世界最终没有被毁灭,但实际上他的观点也没有错,他不是世界走到那一步的罪魁祸首,是人类自己创造的黑暗差点吞噬了自己。   “你们两个的军校成绩相当优异啊,”在回敬了我们一个军礼后,克鲁泽幽幽地开口说到,“但是战场可是和学校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呢。”   克鲁泽大半张被银白色面具覆盖着的脸上总是挂着似有似无的嘲笑,眼睛虽然也隐藏在了面具的后面,可他的目光却总能够穿过面具,透过人的外表看到人最本质尤其是最本质的邪恶欲望。   “是,队长!”在回答克鲁泽话的时候我始终保持和阿斯兰一样的反应,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看我时的目光和在看阿斯兰时的目光有着很大的区别。   “我看过你们的毕业测试笔试卷,妮可儿,那道自由论述题的你回答相当精彩啊,”原本离我们并不算近的克鲁泽边说边迈开脚步向我们走来,直到我们面前才停下,他的目光看得我让我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阿斯兰,你的论述也相当完整啊。”正当我想开口做些辩解的时候,他却又将目光和话题转向了阿斯兰。   “啊,那个,其实我还是有很多没有考虑到的地方,”阿斯兰发现克鲁泽在注视自己,有些慌张地应答到。   “我也只是按照教官课上提到的方式进行论述罢了,”不趁这个时候在阿斯兰回答后跟着一起混过去,难不成还要我直面克鲁泽同他进行人生辩论吗?连基神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更别提吾等凡夫俗子了。   “但是妮可儿你回答的内容很有自己的见地啊,”克鲁泽并没打算这样轻易地就让我蒙混过关,“虽然用词上有些模棱两可,不过能看出来你的回答别具匠心,另外伊扎克玖尔以及迪亚哥埃尔斯曼回答的内容也同样很有自己的风格。”被他这么看着,我总有一种觉得他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他的想法的感觉。   “我只是按照题目要求客观地分析了一下参战的双方,以我个人的看法就得出了那样的结论,”言多必失,我觉得比起长篇大论地说明自己怎么从现状中分析出那样的结论,不如就这样言简意赅地随便回答一下。   “是嘛,”克鲁泽微微笑了笑,“看来你们这届学员的水准很高啊,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比起这样和克鲁泽交谈,我宁可去做模拟的近战练习被阿斯兰和伊扎克完虐。   “我们不会辜负您的期待!”求您了,克大神,放过我吧。   “那你们先去看一下自己的机体吧,我不打扰你们了,”这句我期待已久的特赦终于从克鲁泽嘴里吐了出来。   “是,队长,那告辞了!”敬完军礼赶紧走人,我不想再在克鲁泽面前多待一刻。   “告辞了,队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急着闪人,阿斯兰在还是在对克鲁泽敬完礼后跟了上来。   “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待我们走远后,克鲁泽喃喃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说不定以后……”   ——————————————————————————————————   我和阿斯兰的机体放置的位置正好相邻。ZGMF-1017,GINN(吉恩)是目前扎夫特的主力机型,性能和以后自由高达之类的当然没得比,但当目前地球联合的主要机动兵器还是原始的MA时,无论在火力或是机动性上,吉恩都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和负责我的机体的整备师们打了招呼,稍微聊了一下后,我通过升降梯进入了驾仓,打开操作系统开始进行一些常规调整。整备师们对我这个难得一见的女性机师很是关照,虽然他们都只是普通的绿衣,但比起我们这些刚刚毕业的红衣精英,他们才时真正了解战场的人,他们的建议对于即将初上战场的我们而言,尤为珍贵。   虽说我在调整机体,今天的调整与其说是调整,倒不如说是先和机体熟悉一下。我可不是基拉,能那么快就将刚上手的机体驾驶出舍我其谁的气势,虽说我的驾驶技术也不赖,但咱还是得踏踏实实地做事,不能老想着清屏秒杀的事情。由于不是什么重要的调整,所以我便打开通讯器,想和阿斯兰边聊边调,原本我以为做事向来专注的阿斯兰不会接受我的“骚扰”,但没想到他还真接了我的通讯。   “机体感觉怎么样?”屏幕那头的人也和我一样,双手正在键盘上飞快地游走,“果然参战用的机体比其训练用的机体,各项性能上要好很多啊。”在模拟训练的时候,跟电脑打打或者是和驾驶技术比较普通的学员进行较量时不觉得什么,但每当和阿斯兰或者伊扎克什么过招的时候就觉得那机体的反应真是奇慢无比。尤其是在近战上,本来我就不擅长近战,当别人贴身居剑砍来的时候我都是下意识地进行闪避或者还击,这个时候我总觉得动作指令传下去后机体没反应,令我抓狂不已。当然,这并不是我个人的感觉,阿斯兰等人有着同样的感受。   “确实感觉上比起训练时用的机体好多了,”阿斯兰点了点头,表示他也同意我的观点,“虽然还没有完全调整好,但只看调整到现在的这些参数,确实和训练用的机体有着不小的差距。”   “呐,阿斯兰,你觉得克鲁泽队长怎么样?”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有关机体的情况后,我将话题转向了克鲁泽。   “怎么说呢,”听到我的这个问题,阿斯兰正在飞速敲击键盘的双手略微停了一下,“我觉得队长很有气势,很有领导者的风范,一眼就能让人感到这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在恢复动作的同时,阿斯兰开始缓缓叙述其自己的感觉,“但是我又感觉队长很神秘,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在队长面前的时候我觉得很有压力,大概是因为队长带着那个绝对不能问的面具的缘故吧。”说到最后的时候,阿斯兰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看来大家感觉差不多啊,”当然这句只是说说而已,“我刚刚问了下整备师们,他们对队长也差不多是这样评价的,”由于我对克鲁泽实在是太熟悉了,完全没有办法了解刚刚见到他的人对他有什么样的印象,所以只能多方询问他人的看法,不至于一开口就说啊,那个想要灭世的BOSS啊,很有人格魅力吧。      ☆、第二十七章 初次任务   我们五名新兵来到克鲁泽队报到后的第三天,我们接到了正式参军以后的第一项任务:据情报称有不明组织在L4宇域内活动,要我们前往L4宇域查探具体情况。   自从C.E70年6月14日,联合军与扎夫特在L4进行了“新星”攻防战后,在将近一个月的不断交火中,L4的殖民卫星群大多受损。由于双方都没有在这里取得绝对控制权,所以L4宇域尤其受到海盗、各种情报贩子的青睐。联合军和扎夫特在这里的正式交战已经结束,但在这片区域里还是经常会发生不同势力间零星的交火。   L4宇域啊,当克鲁泽宣布了这项任务后,我和伊扎克、迪亚哥三人不由地互看了一眼。话说克鲁泽、基拉还有雷等人的出生地孟德尔就在这片宇域里。在seed末期,三舰联盟也将这里作为了据点,根据动画里的内容,阿斯兰曾提到过扎夫特在之前曾对这片宇域进行侦查,这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们执行的这项任务。克鲁泽宣布完任务后让我们半小时后去作战室集合,然后他会对这次任务做具体说明。   离开简报室,在相互看了看后,“没想到第一个任务居然是侦查啊,”我们中向来最为活跃的拉斯提有些失望地开口说,“如果没有什么情况的话岂不会很无聊,我还以为第一个任务会做些潜入、破坏、抢夺之类的事呢。”   “你就这么想干后面这些事情,”虽然开口的只有迪亚哥,但是我们四个人集体白了他一眼。   “而且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发现什么都没有的话我们也算是成功完成任务,这样轻松的任务我巴不得多做几次,”在白了他一眼后,我摆出了一副谆谆教导的样子,“要是遇到了什么,那么潜入、破坏、抢夺什么的可能我们都要做。”还有话说,你就这么想做抢夺任务?哎,你可知做了抢夺任务后,你可能性命不保啊。   “既然是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那我们就应该认真去做,”以前模范学生,现在的模范军人阿斯兰对于这种对待任务不负责的态度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等上面让你去灭了基拉,我看你做不做,面对从未来的模范叛徒阿斯兰嘴里说出来的要认真执行上面布置下来的命令,我暗暗吐槽了一下。   “L4宇域目前情况不明,这次的任务未必无聊,”没有了原着中和阿斯兰一争高下目标,现在的伊扎克和阿斯兰之间的相处相当和谐,“阿斯兰说得没错,万一因为我们轻视的缘故没能完成任务,可不仅仅丢了我们的脸。”   “知道了,”最先开口说话的拉斯提撇了撇嘴,“你们四个还真是的。”   “‘新星’攻防战双方都没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现在那一片宇域里可谓是龙蛇混居呢,”我微叹了口气,“这项任务未必能轻松地就完成了。”   “我们克鲁泽队所要完成的任务可从来没有简单的,”就在我们说得正欢的时候,突然有人插入了我们的谈话。   “米歇尔前辈!”回头,我们看到了米歇尔正在朝我们走来,连忙立正行了个军礼。   “嘛,不用这么紧张,”米歇尔笑着说,“说起来你们都是红衣精英,应该是我见到你们敬军礼才对。”(注:此处乃某泠的吐槽,话说某泠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米歇尔只是个绿衣,果然PLANT内官僚主义严重麽...)   “啊,不,前辈,那个…”,被米歇尔前辈这么一说,我们五人全部露出了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好了,我随口说说的而已,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面对不知所措的我们,米歇尔笑得更加灿烂,“等下去作战室听任务讲解时一定要认真,”但到了后半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顷刻全无,严肃地向我们说到。   “明白了,前辈!”我们同样收起了脸上轻松的表情。   ———————————————————————————————————   “这里就是这次所要侦查的宇域,”作战室里,克鲁泽队的主要成员全部围绕在了作战面板周围,作战面板上显示出着这次侦查区域的平面图像,克鲁泽正在讲解着有关这次侦查的细节内容,“我们现在离这里还有十二小时的航程,在到达前,全舰保持绿色状态,到达后立刻转为黄色状态。这次侦查我们的主要侦查目标是这两个废弃卫星,”他边说边在平面图像上指出了我们这次要侦查的主要目标,“情报称这里是某个未知组织的据点,上面要我们去探明情况。至于其他的情报,”克鲁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上面完全没有提供,我们除了有明确的任务目标外,没有任何有关这次任务的情报。”   随着克鲁泽的话音落下,作战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静。   完全没有情报?也就是说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不,首先我们连那里是否有人在都不确定。在这样的情况下去侦查,未免也太…,万一敌方的实力超出了预料,那我们不就…。不,不会的,我立刻排除了这种假想,虽说上面没有给更为详细的情报,但劳·鲁·克鲁泽是什么人,他不可能为PLANT卖命,既然他接下了任务,那我们只要按他的指挥完成任务就行了。   这种环境下我当然不会率先开口说话,其他人看来也没有发表意见的趋向,除了克鲁泽时不时用目光扫视一下我们外,其余人员都是一副沉思状。   “现在先这样吧,到达任务宇域前你们好好休息一下,”集体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克鲁泽自己开口打破了沉默,让我们这些机师回去休息。   “是!”这种情况下,我们心里都热切盼望着这句话。   —————————————————————————————————————   虽说克鲁泽让我们回来休息,但是面对自己将要执行的第一项任务,恐怕世界上没有一名军人能在这之前让自己好好休息。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休息后,我先去找了伊扎克和迪亚哥,“哟,看来你也静不下来啊,”在看到我的时候,迪亚哥轻佻地说到。   “废话,这样的情况下谁能静下来,”顺带附加了一个白眼,“这次的任务看似没什么,但让人感觉有些不安啊,完全没有情报什么的,克鲁泽像会是那种在完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就行动的人么?”白完迪亚哥后我将交谈的内容转向了正题。   “管他呢,反正克鲁泽也不至于让我们在这里就变成宇宙尘埃,”迪亚哥无所谓地接了句,“他手里的情报我们也无从探知,我觉得其他我们也都别想了,跟着他的指挥就对了。”迪亚哥和我之前考虑的出奇一致。   “你不是崇拜那家伙吗?对克鲁泽就没意见?”伊扎克突然间又提及了基拉。   “话说你的怨念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迪亚哥对伊扎克的这种执念相当无奈,“基拉是基拉,克鲁泽是克鲁泽,我崇拜基拉和克鲁泽没关系。”   “哼,”伊扎克脸上写满了不满、不屑、不相信。   “嘛,这个任务和基拉又没关系,原本我以为来L4宇域会去探查孟德尔的,没想到去的是那两颗不知名的卫星,”虽说喝茶看戏确实是我的爱好,但总是看同一出就没意思了。   “孟德尔的话,估计克鲁泽也不会让我们去侦查吧,”万一没小心从哪个角落翻出了有关他的资料,那他是把资料从我们这里抢走销毁好呢?还是直接杀我们灭口好呢?   “那是,不过话说我们现在做什么好,离任务宇域还有接近八小时的航程吧,”这个才是我们现在最该面对的问题。   “这个嘛…,”迪亚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广播中传来的CIC急促的声音打断,“黄色状态发布,黄色状态发布,有五艘不明舰只正在接近中!”   互看了一眼,我们立刻冲向了更衣室。      ☆、第二十八章 敌袭   “红色状态发布,红色状态发布,请机师到各自的机体内待命,所有战斗人员就位!”五艘舰只的情况很快明了了,是地球联合的一支小队,由四艘德雷克级战舰和一艘纳尔逊级战舰组成。虽然不清楚他们的动向和目的,但遇到的既然是地球军,我们可不是三舰联盟,会尽量避免无意义的战斗,更何况在这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宇域里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刻会做什么,那么就先下手为强吧。   出击命令很快就下达了,“喂,你们几个,马上出去的可是实战,输了的话就不是Gameover这么简单了,”克鲁泽作为队长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以指挥整个小队行动为先,不会贸然出动,指导新兵这种差事自然交给了接待我们的米歇尔。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我们这些新来的机师都同他进行过模拟战,结果只有阿斯兰勉强和他打平,这使得我们对这位前辈更多了一份敬意。当然,输了模拟战倒不是我们的技术真的不如他,只是我们实战经验太少,在战术运用、随机应变等方面和这些老手有着很大的差距。   “明白!”通讯器里传出了响亮而坚定的回答声。   “不要死哦,”这是米歇尔在出击前与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   “道路清空,阿玛菲机,请出击!”听着通讯器中CIC的声音,我看到前方茫茫无尽的宇宙里已开始有火光在交织。在我之前,米歇尔等前辈以及阿斯兰已经出击,而对方在探知我们的位置后也立刻放出了MA进行攻击,一时间导弹、光束打破了这片宇域的沉寂。我有信心能在第一次出击中就获得击落数,但是一旦我拥有了击落数,就意味着我的双手从此就沾上了鲜血。在军校期间,有专门的心理辅导课来帮助我们理解和准确认识这种战场上的杀人行为,正如穆曾对基拉说的,这是战场,我们不是杀人犯!但敌人和被害人之间真的有区别吗?   “妮可儿·阿玛菲,吉恩,出击!”以上的思维也就是我在准备出击的时候在心里想想罢了,等真的进入了战场后我认同的是地球**三小强中一人的话,不杀别人的话就会被别人杀,我可不会做被杀的那个。我不是基拉,没有福利蛋,没有FT立场,但我又想能回到关心爱护我的人的身旁,所以我必须消灭面前的阻碍,干掉不让我回家的人。   地球军的MA真的是除了数量多以外,其他再无优势,而在这场突然的遭遇战中他们连数量上的优势都不明显。双方MS与MA的数量之比大概在1比2.5左右,战舰的话是3比5,这样的战力情况若我方还不能获胜的话,别说是克鲁泽队,整个扎夫特直接解散算了。   ————————————————————————————————————————————   急停、转身,抬手一枪就打爆了后面尾随的一台MA,不得不说,和这些MA交战真的就跟在切豆腐一样,只是这些豆腐有了一定的向持刀者还击的能力。再度消灭了一台MA后,我有些感慨幸亏最后双方的主要战力都换成了MS,否则我看基拉你怎么削这些MA!“妮可儿,后面!”就在这时,舱内的警报器和通讯器同时响了起来,一台MA钻进了刚被打爆的MA形成的烟雾里,躲过了摄像头的拍摄,冷不丁冲向我,向我开火。嘛,要是这样就被击落了我的脸不丢大了,推动操纵杆踩下踏板拉升机体躲过了攻击,然后做了个翻转,回敬了一串子弹,然后这台MA又为我的击落数上添上一笔。“还真不错嘛,”通讯器里传来的是米歇尔的鼓励。   “还好,一般般啦,”战局在一开始就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开战不到十分钟,胜局基本已定,敌方现在剩余的MA数量大概只有原来的1/4,战舰也已被击沉了了三艘,我方则基本毫发无伤,所以我自然也就轻松了下来。   “不要轻敌,现在你还在战场上!”听我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欢快的味道,米歇尔立刻严厉地教训了我,“不是没有在整场战斗已经胜利的情况下还丧命的机师!”   “是!”导弹和光束确实都不长眼,有人说过在战场上丧命的王牌中,有60%都是被不知名的流弹击中身亡的。   现代战争由于交战双方都隔着冰冷的机械,少了直面鲜血的机会,战场上生命的消逝只不过是在漆黑的宇宙中绽放一朵绚丽的烟花,对于新兵来说,第一次杀人后所得到的冲击远没有原先直面敌方死亡时那么震撼。在这一次的战斗中,我们五名新兵都没有空手而归。阿斯兰和我均击落了6台MA,迪亚哥和伊扎克均击落了4台,而拉斯提击落了3台,阿斯兰、我和伊扎克还联手击沉了一艘战舰,这样的成绩对于初上战场的新兵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我们的表现得到了米歇尔等一干前辈以及克鲁泽的肯定。这些被我们击落的MA的驾驶员生还的机会应该近乎为零,不过毕竟是受过了正规的军校教育,而且映入我们眼里的死亡只是那朵灿烂的烟花,所以在第一次杀人后我们的情绪都还算平静。我是个女生,自然受到了特别的关注,在肯定了第一次上战场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后,随军的心理辅导师甚是欣慰地对我说,“看了你毕业时的心理测试评价我还一直担心你的状况,没想到你的表现这么出色,以后继续加油!”   “我明白了,谢谢您,”敬完军礼,我离开了心理辅导室。   门外阿斯兰等人一直在等我,“怎么样,你没事吧?”虽然从机体出来后我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但作为朋友,他们还是对我是否真的能接受战场上的死亡不敢确信。   “没关系,你们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若说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是不知道当自己扣下扳机时将会给对方带来的结果,也不是不知道对方同样有关爱他的人在等待他的归去,但那是战场,战场本来就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地方。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情,基拉坚持的不杀也不过是在能解除对方武装和威胁的情况下尽量不伤及对方性命,而我此时能做到的仅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那妮可儿要不要一起去交谊厅,米歇尔前辈说他和其他前辈在到达任务宇域前,准备为我们这些新兵首次获得击落数,开一个小小的庆功会,”三个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似乎对我还有些不放心,但拉斯提已经完全确信了我真的没事,兴高采烈地说到。   “嗯,好啊,”事实上,我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的,看得出来除了拉斯提,其他三人心里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特别是伊扎克和迪亚哥。虽然伊扎克平时总说基拉坚持不杀是伪善,但当如今他也开枪杀过人后,不知他对这种不杀是否会有新的认识。   ——————————————————————————————————————————   虽然还在任务中,所以众人在庆功会上自然不能太放肆,但整个庆功会的气氛还是相当热闹,让我们的心情得到了缓和。前辈们对我们初次上战场的表现很是满意,会中克鲁泽也出现了,肯定了我们的表现,并让我们为了PLANT继续努力。杀更多的敌方士兵,继续努力扩大和自然人之间的仇恨,帮你实现理想吗?我在心里小声吐槽了一句。   在到达任务宇域后,我们反而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在确定第一颗废弃卫星没有任何异常后,我们开始了第二颗卫星的侦查。      ☆、第二十九章 强化人实验室   第二颗目标废弃卫星同孟德尔类似,在废弃前,是一颗集中了多家基因研究机构的殖民卫星。这颗卫星在“新星”攻防战前已经处于废弃状态,但有不明组织以之为据点的情报却是最近才传出来的。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实战中执行侦查任务,但克鲁泽还是任命我们五人为小队长,分别带领一队潜入侦查。米歇尔前辈等则负责卫星周围的监视,防止有人试图接近或者是从卫星中离开。阿斯兰另外还被任命为潜入后的临场总指挥,对于这样的安排,我们自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在别的方面阿斯兰都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唯独在面对自己认定的敌人时,嗯,跟着他混绝对没错。   侦查当然是从港口开始的,根据从外部获知的卫星内部的粗略资料,我们五队在进入卫星后将独立行动,分别对卫星内的可疑设施进行排查。随着阿斯兰的手势,五队人立刻分开,开始向各自的目标设施进发。   我被安排到的任务是带领小队前往一处废弃的基因研究所侦查,站在高处俯瞰研究所,一座两层的小楼,面积并不大,就算把它翻个遍应该也不会花多少时间。麻烦的是它的四周那些破败的建筑,要是贸然冲过去,万一这些建筑物里有人埋伏,那估计我们就得变成筛子了。热力探测仪上并未显示建筑群内有活体的迹象,但我还是决定在冲出去之前试试这里是否安全。   小心地移动到离里那些建筑最靠外的一座下面,我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所有队员都拿出了□□,向周围的那些建筑物内扔去。爆炸声结束,除了建筑物变得更加颤颤巍巍以外,没有任何反应。OK,确定安全后,我向这些被我无辜炸了的建筑物到了个歉,然后以最迅捷的速度带领整个小队的人冲过了建筑群,进入了研究所。   貌似所有的研究所内样子都差不多,做实验用的瓶瓶罐罐,盛放瓶瓶罐罐的玻璃柜,各种各样的研究资料,外加刺鼻的消毒水味。经过一番摸索,我顺利找到了研究所内的监控室,进去的时候里面自然是一片漆黑。在找到一个可以连接的插口后,我拿出了随身带着的迷你电脑连接到监控室内的电脑上,很快监控室的屏幕上就显示出了研究所里还能使用的摄像头所拍摄到的画面。画面上没有任何异常,然后我通过无线电让队员前往摄像头没能拍摄到的地方进行侦查,结果也是一样,没有任何异常。难道又要空手而回了?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转念一想,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发现或者发生什么。我将所有我能找到的资料都输入了我的迷你电脑打算回去再好好分析一下。我迅速浏览了一下所得信息,突然之间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一名队员的紧急联络,说是原路上的电子门突然关上了,很快又队员反应了同样的问题。可恶,我举起配枪,一枪打掉了房间一个隐蔽的角落中正在偷偷运作的监视器。被算计了么?果然我还是太大意了,对于周围细微的动向严重关注不足,看来在战场上还有很多我要认真学习的东西。   “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目的地,”不过这也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至少对方由于某些原因被迫把自己暴露了,“立刻实行L计划,自己小心!”   发布完命令,我向其他小队发出了发现目标,请求支援的信号。我可不是喜欢自己逞英雄的人,我可不想在摸到高达前就不明不白地挂在这种地方,这样情况下还是能有人来帮忙比较好。   控制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我没有任何犹豫,在门被踢开的瞬间立刻开枪,并进行闪躲,击毙了三人,还剩两个。二对一的情况下自然人当然不会是调整者的对手,剩下的两人不久也丢了性命。此时研究所内已充斥着枪声和爆炸声,面对倒在我面前的五具血淋淋的尸体,我倒不是没有反应,只是现在的形势下我没有反应的时间。我推测大概是我找到的资料里有对方不能泄漏的信息,所以他们才会急着出动进行灭口。克鲁泽队的成员个个都是精英,虽然没有天时地利,但在我迅速地进行数据解析时也没有收到有人受伤或者身亡的汇报。   我飞速地处理着数据,从数据中获知的大略信息告诉我我的推测很正确,对方原本是打算浑水摸鱼把我们打发走的,但我所找到的资料让他们不得不动手。很快,我找到了这个研究所真正的控制室电脑的侵入口。虽然有着重重保护,但毕竟我是曾经侵入过PLANT最高情报机构的系统的人(虽说有基拉的帮助),如此程度的保护措施很快就被我破译完。控制住真正的主控电脑,我指挥着队员开始对研究所内部进行清理,并暂时关闭了研究所全部出入口,期间我还干掉了几批前来袭击的人员。这确实是一个不知名组织的据点,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个据点已经基本被转移了,留守的人员不多,资料也已被清理大半。   在清理建筑内部的时候有队员向我报告发现一个不明用途的大房间问我是否要进去,我在确定里面没有生命迹象后命他暂时留守,不要行动。进行完建筑物内的清理,正当我打算带着余下队员去清理周围建筑时,我见到了带队赶来的阿斯兰和迪亚哥。   “看来外面不需要我们处理了呀,”外面的斑斑血迹说明了这块区域内除了我们之外再无其他生命,直到这时,危机过去,我突然感到血腥味闻起来是这么恶心,不由有些眩晕。虽然我已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当,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里面还有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没有进去查探,一起去吗?”   ————————————————————————————————————————————   来到房间门口,那名留守的士兵向我们敬了个军礼后,在阿斯兰的示意下,他一枪打烂了门锁,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虽然有着气密服的严密防护,但在开门的同时我们都感到了里面传来的阴森恐怖的气息,开门后阿斯兰先走了进去,然后我和迪亚哥以及其他人员再跟了进去。摸索地找到了电源开关,在灯将室内照亮后,我真心希望它原本就是坏的。   在seed-d中扎夫特曾发现过一处地球军的扩展人实验室,里面的场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而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场景也是类似,只是一具具小孩的尸骨变成了成人的遗体。如果说看到那个扩展人实验室里的情况,除了惊恐、愤怒、恶心之外还会让人产生对那些孩子的怜悯,在这里能够产生的情绪就只有前面的那些。一堆面目狰狞的遗体横七竖八地遍布房内,手里还都拿着武器,看样子在死前他们应该是在相互搏斗。遗体腐败的情况已比较严重,死亡的时间应该不算短了,即使隔着气密盔,我依旧隐约感觉能嗅到尸体腐败的味道。面对这样的场景,几名随队的绿衣女兵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冲了出去,我也想冲出去,但毕竟我也是要面子的人,强忍着不可抑制的恐惧与恶心,等待着阿斯兰下达命令。其他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当然也全部愣住,过了好一会儿,阿斯兰才开口说,“妮可儿,你负责联系克鲁泽队长说明情况。迪亚哥,你去通知伊扎克和拉斯提,让他们在清理完各自目标后也来这里。其他人两人一组对这栋楼和周围所有建筑进行彻底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是!”所有人立刻散开开始执行各自任务。我离开那间屋子在,立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摘下气密盔,吐了出来。看实景和动画描绘的场景差距太大了,更何况本来我在看那段场景时也基本是拉快进跳过的,没想到我在第一个任务中就会遇到这种场景。而此时,看到那些尸体,杀人后的恐惧也开始将我包围,我扶着旁边的墙壁才总算没有直接坐了下去。强打起最后一分精神,我联络了克鲁泽,向他说明了情况后,我再也支持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第三十章 心伤   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了威萨利乌斯号的医务室内,恢复意识的同时,那种恶心恐惧的情绪再度将我包围。我猛地坐起来,紧紧地攥着被单,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感觉怎么样?”耳边传来的是迪亚哥的声音,语气里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轻浮,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焦急和关心。   虽然很想说没事,但这样的情况我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而且事实上我也确实不是没事。“你说呢?”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应答,但我觉得说出来是那么费劲,这种感觉和刚得知罗米娜遇难的时候有些类似,却更加复杂,“我昏迷了了多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极力避免去回忆刚才看到的一切,可那血腥的场景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既然无法遗忘,反正这本来就是我们要执行的任务,还不如干脆继续了解下去。   “嘛,你就晕了半个小时而已,不过你晕过去的时候还真把我和阿斯兰都吓住了。克鲁泽亲自带队过去了,有阿斯兰他们随行,我则被派留下来照看你。你得到的资料已经交到总部去进行分析了,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拷贝了一份。刚刚我粗略地解析了一下,想知道是有关什么的吗?”迪亚哥试图用比较轻快的说法来调节气氛,但却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现在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没这个心情,”瞪完他后,我将现将视线移向了别处,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抱歉,我现在真的一点轻松的心情都没有。”   “额,不好意思啊,”看到我的表现,迪亚哥的神色轻松不在,“那我就直说了,根据我看到的内容,这大概是一个强化人的实验室,当然层次比那个研究**三人组的实验室要低得多。这里进行的应该只是些基础研究,而与之相对的是由于研究比较粗略,所以实验体的废弃率更高,那些人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我果然应该再慎重地考虑一下再来参军啊,”整个人现在处于一种完全恍惚状态,我觉得就连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显得那么遥远,“战场大概真的不是一个适合我的地方。”   “大家都一样,”看着我恍惚的神色,迪亚哥的脸上同样显露出一丝苦楚,“看到那种场景,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淡定的。第一次开枪杀人也是,虽然刚刚开枪的时候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想来…”   “这就是战场不是吗?”我叹了口气,“我们对于这些其实比谁都明白吧。”   “啊,”我们是穿越而来的,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战场早就了如指掌,我们明白什么样的人在为自己什么样的目的而战,我们明白无论是哪方的军人都有自己心爱和爱着自己的人在等着自己回去。但战场不需要这些,能在战场上活下去的,除了基神外,就只有能够消灭自己面前一切阻碍的家伙。   “你说我要去申请退伍么?”沉默了一会儿后,我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迪亚哥听的,“我现在这种状况在战场下再待下去的话,会回不去的。”   “?!”迪亚哥颇为惊讶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发现我的表情丝毫没有在说笑的意思,“你不会真的想…”   “驾驶MS去作战毕竟隔着机体没什么直接的感触,但是就这么直接夺取别人的性命,我实在是…,我知道打爆机体和一枪爆头所造成的后果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给人的感觉差距实在是太…,”我喃喃自语,“而且这样一来下次再驾驶MS的时候我可能会下不了手,我又不是基拉,不会人棍流,在战场上会死吧。我又不想死,那是不是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妮可儿…,”面对我这样的表现,迪亚哥无法找到任何能用来安慰我的话语,一般的新兵在这种情况下忽悠一下就行了,但偏偏我们都是些特殊的新兵。   “抱歉,”我无力地垂下了头,任发丝遮住了我的视线,“上战场之前我的确是做好心理准备的,但是一上来就遇到这种事情我实在是…,拖你们后腿了,真的很抱歉。”   “妮可儿…,”迪亚哥看到过那种场面后自己心里也很不舒坦,只是毕竟他是个男生,承受这种场面的能力比女生要强一些,但在我的影响下,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阴郁。   “妮可儿,现在感觉怎么样?”就在我们两个产生的低气压将医务室的温度直推至绝对零度之时,终于有人插入停止了降温的进程。   阿斯兰、伊扎克、拉斯提、米歇尔以及克鲁泽都来到了,开口的人是阿斯兰,话说小的时候蕾诺娅曾交代过阿斯兰要像哥哥一样照顾我,这种情况下这样关心我也就理所当然的了。   和迪亚哥聊了这么久,我的心情略微有些缓和,现在至少能够做出嘴角上扬的动作了,“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只是声音中所带的虚弱却无法掩饰。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妮可儿,”忽略其他因素,只谈声音的话,克鲁泽的嗓音还是很有磁性的,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效果,难怪芙蕾会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会把他当成是爸爸(芙蕾爸爸和克鲁泽是一个声优配的,但芙蕾不会知道这种事吧)。嘛,管你以后是要灭世还是救人,我决定暂时什么都不想,就像一个真正刚刚上战场的新兵在第一次面对死亡后,接受队长的安慰和训诫,“慢慢会习惯的。”   自动屏蔽克鲁泽的后一句话,我做了个深呼吸,“我明白,队长,”尽量将语气调整成和一个真正的刚刚上战场的新兵在面对这种状况时的一样,我缓缓地说到,“谢谢您的关心。”   克鲁泽一如既往地露出了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开口说到,“任务顺利完成了,接下来的扫尾工作会由特务部队接替本队完成。你们几个在这次任务中的表现都值得表扬,以后继续努力。”   “是,队长!”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在场人员集体向克鲁泽敬了军礼。   还礼后,克鲁泽继续说到,“现在本队开始返回PLANT进行休整,虽然暂时不能完全放松戒备,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你们各自都去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   “你们聊,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待克鲁泽后,米歇尔很体贴地将空间留给了我们。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拉斯提也明白我们四人间的关系和同他的还是有着相当差距,同样自觉地离开了医务室。   然后,医务室里就剩下了我们四人。   “你们也都先回去休息吧,大家应该都累了吧,”过了一会儿,看着周围表情凝重的三人,我叹了口气,下了逐客令,“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有什么事的话叫我们,我们回去了,”见我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三人互相看了看后,还是阿斯兰开了口,“好好休息,妮可儿。”   微微颔首表示答应,我用余光目送他们离开医务室。我真的还想继续在扎夫特待下去吗?我扪心自问,这样的精神状态下,我现在到底应该做什么?或者回家种田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三十一章 G计划   回到PLANT后,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呆在了军队分派的宿舍里。我没有跟尤利说我目前的状态,一方面我不想让他担心,另一方面他现在的工作相当繁忙,我们也基本没空联络。由于罗米娜的遇难,所以尤利在开战后直接加入了激进派。据说,目前尤利已经带领团队开发出了反中子干扰转置并成功将其小型化,只是是否已开始运用于实际战备还不清楚。   这期间,我接受了几次心理辅导,有一定的效果,但并不明显。虽然我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柔弱温顺的女孩,我内心却存在着自己独有的固执。对一般的事情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对于认定的事情我便很难改变看法。在军营里散步,看着来来往往正忙着完成自己任务的士兵,偶尔会有一两个绿衣停下来向我行军礼,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朝气。呼,我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和这样的氛围真是格格不入,像我这样没有斗志的战士还是早点改行去Junius种田算了。   正当我百无聊赖地在军营里乱逛,突然收到了克鲁泽发来的消息。咦?这个时候他找有什么事?不是说这次休整至少有五天时间么,怎么才回来两天就开始召唤我了。   我带着疑惑来到了克鲁泽的办公室,照例看到了他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报告!”在他的示意下我在走到了他桌边,接过了他递给我的一份资料。   “这个是…?!”看着手上的资料我不由得有些颤抖。   “我觉得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样的任务比较适合,”观察了我一会儿,克鲁泽才缓缓开口说,“在毕业测试中,你间谍类科目里的成绩都很不错,尤其是在电脑信息侵入方面的成绩更加引人注目,这项任务只需要你寻找证据,只要做得够隐蔽,就不会遇到战斗。”   “我愿意接下这项任务!”思忖了一会儿,我收下了资料,向克鲁泽敬了个军礼,“请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我期待你的表现,”克鲁泽继续着那不明所以的笑容,“具体的相关细节和要求你去找特务部门询问吧。”   “我明白了!”   ——————————————————————————————————   有传言称奥布在其资源卫星赫利奥波利内斯帮助地球军开发新型机动兵器和战舰,我的任务是潜入赫利奥波利斯去找证据。这任务还真适合我,我不禁感叹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到和正篇中的情节有联系的事情。只不过在之前,对于这种能与正篇中的人或情节有交集我会激动不已,但现在我却再也没了这份闲情,真正见证了由自己造成的死亡,温热的鲜血从人体内喷涌而出,前一秒钟还举枪相对的人在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具躺在自己面前表情狰狞的尸体,我再也无法像原来那样边喝着茶,边淡定地对剧中的情节侃侃而谈。   我很快拿到了特务部队帮我办好的新的身份证明。我将以交换生的身份前往赫利奥波利斯,进入赫利奥波利斯的工业专科学校就读,而这所学校正是基拉就读的学校。由于我的这头绿发太过显眼,所以在前往赫利奥波利斯前,我将头发按照新的证件上的样子,染成了棕色。有关身份说明的内容是在前往赫利奥波利斯工业学校之前,我就读于该学校位于哥白尼的友好院校。   接到任务的第三天我坐上了前往哥白尼的穿梭机,我将在那里转乘穿梭机前往赫利奥波利斯。由于这项任务的保密要求,所以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和伊扎克他们打声招呼就离开了PLANT,不过无所谓了,等到了赫利奥波利斯再想办法联系他们吧。   ——————————————————————————————————————————   我现在所要面对的最大麻烦在于基拉,虽然变了发色,但我不认为这样他就会不认识我。我有些后悔之前和他如此频繁的联系,要是没有这样频繁的联系话,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去,但现在,基拉知道我去了军校还加入了扎夫特,然后我又突然之间以转校生的身份去赫利奥波利斯读书,是个人都会怀疑我去的目的。既然和他在一所学校就读,想要完全避免和他见面显然不现实,再说了,等到了学校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安排去哪个班级,要是再度和他成为同班同学的话,可能有一个班的同学从没见过面的吗?   所以我决定既然躲不过,倒不如先把他约出来,然后想办法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把他忽悠过去。基拉应该算是个很好骗很单纯的孩子,要是顺利的话,我的任务可能还会完成得更加顺利。根据动画的情节,基拉的导师加藤教授参与了G计划的研究,基拉的学校似乎也紧挨着工厂,这样的条件,我怎么能放过。   实际上在正式加入扎夫特后我就没再和基拉联络过。一方面毕竟想和他取得联系不是件容易的事,成为一名正式军人后我基本挤不出这么多时间找途径跟他联络;另外军队对军人的通讯管制比军校对学员的通讯管制要严格得多,我可不想一不小心被当成间谍给抓起来。所以我在加入克鲁泽队后发生的这些事情,基拉并不知晓。不知道这么说基拉会不会相信,我在心里渐渐酝酿出了一套说辞。   在哥白尼候机的时候我给基拉发了条讯息,告诉他我现在在哥白尼,马上要乘坐穿梭机前往赫利奥波利斯,并将作为交换生到他所在的学校里学习,问他有没有空去宇宙港接我。很快我就收到了满满一页的问号和感叹号,接着又收到了问我什么时候到的信息。我告诉他大概明天下午三点左右抵达赫利奥波利斯,明天是星期五,我想他应该会答应来接我吧,果然不久后我就收到了他说他一定会去接我的消息。嘛,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看到我的这种打扮时直接判断我是去做间谍的,立马把我扭送去赫利奥波利斯的安全机构。   ———————————————————————————————————————————   顺利地通过了入关检查,在约好的宇宙港二号出口处,我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出了基拉。迅速确定目标人物也是军校中培养的一项技能,毕竟如果执行跟踪或者暗杀任务,要是连人都找不到,就可以早点回家歇着了。基拉当然不会那么快看到我,别的不说,将一个人顶着一头绿发和顶着一头棕发的照片放在你面前,你一时间未必能反应过来两张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嘿,”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背后,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肩。   基拉转过身来的时候果然先愣了一下,然后十分惊讶地看着我,“妮可儿你…?!”   “嘛,染了个头发你也不用那么惊讶吧,”我露出了最近一段时间内第一个灿烂的笑容,“遇到了一点事,我想换个心情,”不过随即,我的表情又黯淡了下去。   “是嘛,我真没想到你会突然来赫利奥波利斯读书,”看到我的表现,基拉没有多问,只是转移了话题,“那个…,你来这里读书住宿怎么安排?妮可儿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熟人吧,”   “我今天打算现住在宾馆里,明天去学校报到,之后学校应该会替我安排住处,大概会住校吧,”学校替我安排住处这种话当然只是说给基拉听听的,等报到完后我会自己找住处。特务部门除了提供给我身份资料和一些零碎的有关G计划的情报外,还给了我一张有着不菲存款的奥布信用卡。这也是当然的,总不能让我在要做任务的同时,还得为自己的生计而发愁。   “呐,妮可儿要不要考虑一下住在我家,”听完我的叙述后,基拉突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我家还有房间空着,而且离学校不远,妮可儿刚来这里一定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吧。虽然奥布是一个自然人和调整者共处的国家,但学校里还是有一些人受蓝波斯菊的思想影响比较深,所以你住在学校的话可能会遇到些麻烦,在校学生中是调整者的没有一个住校的,”后面的话基拉的声音只有我们能听到,神色有些凝重又有些紧张。   哈?基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这让我有些吃惊,原着里的基拉可是个坚信着自己生活在一个自然人和调整者和谐共处的乌托邦中的纯洁少年,这再不知多少次地验证了现实和原著的不同。这样的建议让我感到颇为为难,拒绝么?我有理由拒绝基拉的好意吗?他没有多问并不表示他不怀疑我来赫利奥波利斯的原因,贸然拒绝绝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但是答应下来的话那我岂不是更没有机会行动了。在基拉的注视下,我沉默了一阵,“嗯,好,那就打搅你、雁田阿姨和春间叔叔了,”迫不得已的缓兵之计,任务的话我只能再想办法执行了。   “嗯,”得到我的答复后,基拉似乎松了口气,“那我们走吧。”      ☆、第三十二章 赫利奥波利斯   每座人造卫星内的布局都差不多,除了卫星的所属不同外,不算专业研究卫星,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卫星,撇去那些巨大支撑结构不谈,卫星内的自然风景、建筑结构等差距甚微。坐在无人计程车里,撑着头粗粗地瞥着路过的风景,我还真看不出这些景色和PLANT的有什么实际区别。   从宇宙港到基拉家的一路上,我和基拉并没有进行什么交流。从PLANT到哥白尼再转机到赫利奥波利斯,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穿梭机,感到疲倦也正常,更何况赫利奥波利斯内的时间是用了奥布国内时间,和PLANT有着不小的时差,虽然调整者的适应力都很好,但也不可能一到某地立刻能把时差倒过来。另外,之前心里受到的冲击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恢复过来的。   当计程车到基拉家的时候我已有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们到了,”我感觉到自己被人轻轻地推了下,耳边响起了基拉温柔的声音。   随口答应了一声,当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基拉已经帮我拿好了行李在车旁等我,“抱歉,”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赶紧下了车。   前来给我们的开门的是基拉的母亲或者说养母雁田·大和,由于在哥白尼的时候我和阿斯兰经常去基拉家串门,所以对于她我自然不会陌生,“雁田阿姨好!”我边说边向雁田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前来打搅了。”   雁田看到我一头棕发时也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没什么,快进来吧,妮可儿一路上也辛苦了,”边说边热情地将我迎进了屋。   “基拉告诉我你要来这里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待进屋后,基拉先去帮我放好了行李,雁田则给我递来了饮料,“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这里读书,基拉和我一直很想念你、阿斯兰和蕾诺娅呢。”   “谢谢阿姨,”一边接过饮料,我一边继续着客套话,“我们也很想念你们,以后又要麻烦您了,真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就行了,”基拉应该和雁田说过罗米娜的事,所以雁田在我面前一直没有提及她,“基拉说你将要去就读的学校和他是同一所吧,这样你们又能够相互照应了。”   “嗯,是啊,”在用余光看到基拉已经走进客厅后,我略带狡黠笑了笑,“我一直担心基拉一个人的话,会不会又把一些事情做得一团糟。”   “妮可儿!”刚帮我放好行李来到客厅的基拉听到我这么说他,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才不会呢,我现在能做好自己的事情了!”   “那基拉下周一我就不喊你了,你自己起床吧,”面对基拉的反应,雁田露出了一副终于解脱了的样子。   “啊,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基拉赖床的习惯在熟悉他的人里是众所周知的,就算马上要去学校考试,他也能淡定地嘟囔着“再睡五分钟”,果然只有战斗警报这种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才能立刻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吗?不过在现在,或许战斗警报也对他没什么效果。   “妮可儿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略微逗了一下基拉,雁田转移了话题,“我去准备。”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一向不挑食,雁田的厨艺很好,她做的东西我都很喜欢。   “不要胡萝卜!”我不是个挑食的孩子,但基拉就…,这点又是和原著重合的地方。以前当我、阿斯兰还有基拉在一起的时候,当我们一起在基拉家吃饭,只是这顿饭里有胡萝卜甚至无论哪种蔬菜,基拉都会趁雁田不注意挑进阿斯兰的碗里。   至于我的碗里嘛,基拉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不会好意思往女孩子的碗里挑自己不想吃的东西的。   “基拉不准挑食!”雁田生气地说了基拉两句,“都多大了,还挑食,学学人家妮可儿!”   基拉不服气地撇了撇嘴,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是很爱吃胡萝卜,那今天的晚饭里就不要带胡萝卜了,可以吗,雁田阿姨?”嘛,这个时候帮基拉一把也不错啦。   回答我的基拉一个充满感激的眼神和雁田的一声叹气,“那好,今天的晚饭里不会出现胡萝卜的,”雁田的语气里透露出些许无奈。   “谢谢阿姨(妈妈),”我是礼貌性地致谢而基拉的语气里则充满了兴奋。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妮可儿是想先休息一下还是让基拉带你出去转转?”雁田起身去做晚饭前,询问了我一下在吃晚饭之前的打算。   “我还是和基拉一起出去转转吧,”在车上稍微眯了一会儿,又在基拉家里坐了这么长时间,我的精力已恢复了一些。   “那好,不过不要走太远哦,”雁田微笑着将我们送出了门。   ————————————————————————————————————————————   我们再度出门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赫利奥波利斯的人造天空渐渐被调暗,路上来来往往有赶着回家的上班族、有趁着周末出来逛街的情侣、有三五成群相互嬉戏的朋友,一派平和、安详的场景。   “大家看起来都很幸福啊,”我和基拉并肩走着,看着周围的人群,我不由得有些感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对于眼前这样温馨的场面完全不觉得羡慕甚至有些愤恨是不可能的,而这场战争的真正起因大概就是这种嫉妒。   “嗯,”听着我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妒忌,基拉的神色很是复杂,“要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这样幸福就好了,”似乎是安慰,又似乎是祈愿。   “抱歉,”我知道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只是这种迁怒实在无法抑制。   “没关系,只是那个,妮可儿,你为什么会…,”基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赫利奥波利斯吗?”走到一处街角,我停下了脚步,基拉跟着也停了下来,我转过身去,我们面对面地站着。   “啊,我…,”和我对视后,基拉显得有些慌乱,“我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之前告诉过你吧,我加入了扎夫特,”虽然周围的人络绎不绝,但显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更不会有人刻意听我们谈话,“我上了战场,也…杀了人,”我开始缓缓陈述起编造的理由。   “!”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基拉震惊的表情。   “可我真的不适合战场!”当吐出这句话时奔涌出的却是在我心中压抑已久的眼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一头扎进了基拉怀里。虽然只是在陈述为了消除基拉的怀疑而编造的说辞,但此时我的表现却是内心情感的真实体现。   基拉自是呆住了,但不久我就感到了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知道自己暂时无法继续叙述那虚伪的事实了,此刻我想做且能做的只有哭。   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情,出于各种考虑我一直强压着心中的眼泪;而在罗米娜遇难后,我也没有痛快地哭过。   虽然我和尤利是父女关系,他也对我很好,但毕竟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的工作又很忙忙碌,我不想让他操心。   阿斯兰的话,虽然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但在人家已经拉克丝未婚夫的前提下我还去找他哭诉,万一被人误会了,我的罪过就大了。   至于迪亚哥和伊扎克,总觉得在这两个同样是从三次元世界穿越过去的人面前为二次元世界里的人或事落泪显得很矫情,罗米娜遇难后在迪亚哥面前哭的事已让我觉得很丢脸了。   其他类似于伊芙、芬妮,一来分离后想联系他们并不容易,二来毕竟我和他们的关系还没能达到让我完全放下戒备,与之交心的地步。   如果罗米娜还在世的话,我想在战场上有了那样的遭遇后,我一定会回去扑进她怀里好好哭一场,但是我却永远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基拉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我,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任凭自己的眼泪横行。虽然哭是项很累人的活,但心里一直积压着忧郁随着眼泪一起流出后的感觉却令我感觉轻松不少。   “抱歉,”止住了眼泪后我急忙离开了基拉的怀抱,“那个…,”我们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吧,”眼泪是止住了,但我觉得我还需要平复一下心情,这个时候我实在说不出这种带有欺骗性质的话语。   “啊,我…,”但在发出了几个简单的音节后,基拉却没能再说下去,虽然在昏暗的条件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敢肯定自己再次看到基拉羞红了的脸。   “抱歉,我继续刚刚说的,所以我决定来赫利奥波利斯来继续学业,我还是觉得这种生活比较适合我,”做了个深呼吸,我低下头轻声说完了整条理由。   “嗯,我也觉得妮可儿比较适合继续在学校学习呢,”基拉听完我的话语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希望你能在这里生活愉快。”   呼,用余光瞥了一眼基拉的表情,我觉得他应该相信了我来赫利奥波利斯只是为了散心学习,我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大哭过一场后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虽说是编造的说辞,但其实我只是将省略了重要细节的事实告诉了基拉,其中没有一句谎话。   “回去吧,”在继续转了一会儿后,基拉开口说到,“时间不早了,不要让妈妈等急了。”      ☆、第三十三章 同学   回到基拉家的时候,雁田确实已经在等我们了,看到我哭过后略显红肿的眼睛,她有些惊讶,但大概是不想破坏晚餐的氛围,她并没有询问我们原因。   雁田做的食物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而基拉对于这顿晚餐里没有胡萝卜相当的满意。   晚餐后,我和基拉、雁田稍微聊了下便回房休息了,长途旅行外加大哭一场很耗费体力,但哭过之后,我确实感觉到心中积压已久的忧伤得到了释放,虽然身体很是疲惫,但紧绷的神经却放松了不少。   在我告诉了基拉我明天去学校报道后,他告诉我虽然明天是周末,但他也要去趟学校。他说他和他的几个朋友组成了一个小组在帮他们的导师做些研究,明天要去学校将这星期导师布置下来的任务交上去,然后他和朋友们约好了一起出去玩,邀我和他同行。   “妮可儿也希望能在这里交些朋友吧,他们都很友善,也很热情,我想你们也一定能成为朋友的,”既然基拉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推辞。反正我也不急着这两天就开始行动,奥布是否真的在帮助地球军开发是新型机动兵器和战舰、开发的是怎样的新型机动兵器及战舰、新型机动兵器及战舰的性能如何,这些东西在十几年前我就已烂熟于胸了。   “嗯,我约好了八点到学校报到,那明早见,晚安,”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处于失眠的状态,但愿今夜能有个好梦。   ————————————————————————————————————————————   我觉得有点对不住基拉,明明是周末,明明他约好的和他的朋友们在学校见面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只是为了陪我去学校,就得要他在七点的时候起床。对于我这种已经习惯了军校及军队作息时间的人来说,这样的时间起床,已算是睡个懒觉了,但对于基拉这种万年赖床的家伙来说,周末还要和平时一个点起床,真是辛苦他了。   基拉睡意朦胧的样子很可爱,很想去欺负一下,但咱真的是好人,已经在吃早餐的我看到基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走进客厅,难免心里有些不安,“抱歉啊,这么早就得要你起床,”放下牛奶叼着面包,我向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基拉。”   “早,”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睡意,真不知道以后到了大天使号上,要是在睡梦中响起战斗警报,他会不会也是这样一幅样子就去战斗了。   “不错啊基拉,今天叫了你一次就起床了啊,”雁田一边为基拉端上他的早餐,一边笑着说,“看来请妮可儿来这里住还真个明智的决定,基拉都不好意思赖床了呀。”   “妈妈!”基拉的回答里似乎有着点恼羞成怒的味道,但更多的却让人感觉是在撒娇。   看着基拉和雁田之间如此温馨的气氛,我又感到有些悲伤,最近自己似乎愈发多愁善感,对此我只能无奈地叹气。要是罗米娜还在的话…,我知道,自己不能也不应该再想下去了。   ——————————————————————————————————————————————   在基拉的陪同下我来到学校教务处注册,接待我的老师对于有本校的学生陪同我前来注册很是意外,当我们告诉他说我们从小就是朋友时,他除了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外,灿烂地对我们笑了笑,“还真巧,阿玛菲同学你和大和同学被分在了一个班里。”   对于这个消息我不真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要是我真的只是来留学,又能和基拉成为同班同学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但是现在,我总有一种被监视着无法行动的感觉。和基拉同班又住在他家,我该怎么在他的眼皮底下完成我的任务呢?   实际上,报到的时候要做的事还是有很多的,直到基拉和朋友约定的时间,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好。基拉在接到了催他的电话后抱歉地说到他得先走了,于是我和他约好了等下在大门口见。   等我办完手续来到了校门口时,基拉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在等我了。   又是一场和原著中我认识人物的相识,米莉亚利雅·哈乌、托鲁·克尼希、卡兹依·巴斯卡克以及赛依·阿盖尔。虽然这四个人中托鲁成了AK两夫妻吵架中和尼高尔一样的无辜炮灰,卡兹依在奥布解放作战时神隐了,赛依到了seed-d里也神隐了,最终在屏幕上看到的只有米莉亚莉雅,但毕竟在seed前半段里这几个人的戏份比卡嘉莉和拉克丝两个都多,我自然对他们不会陌生。   “妮可儿·阿玛菲,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虽然每次见面时都重复着这样的说辞令人感觉厌倦,但谁让这是经典官方用语呢。   四人在接连介绍完自己后,托鲁突然冒出一句,“妮可儿酱是基拉的女友吗?”   “???!!!”我和基拉同时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然后互相看了看,“不是!”虽然异口同声地这么回答着,但似乎两个人的底气都不是很足。难道我在期待什么?我不由地回想起了迪亚哥那天在咖啡厅里所说的话。   “基拉你的脸可是红透了哟,”米莉亚莉雅毫不客气地指出了一个事实,一脸狡黠地说到,“昨天下午你可是翘了课去宇宙港接妮可儿酱啊,话说基拉你可是很少翘课的。我记得去年你唯一一次翘课也是说要去帮朋友个帮,我猜你指的那个朋友就是指妮可儿酱。基拉你真的对妮可儿酱没有意思?”   “我(我们)…,”面对这么直白的说法,万一没解释好就变成了掩饰,继而就会变成故事。话说难道基拉没有对芙蕾表现出好感?否则他们也不至于上来就做这样的猜测吧。喂,这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看着一脸窘迫的我们,赛依好心地帮我们解了围,“你们两个不要吓着妮可儿酱,他们两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就不要多问了,”但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我们走吧,”和我预料中的一样,比起这三人,卡兹依对我的态度要疏远得多。卡兹依是个胆小的人,所以在奥布解放作战的时候他选择离开了大天使号。虽然和基拉是朋友,但对于调整者他还是有着自己的一丝畏惧。这也不奇怪,大概在基拉的朋友里完全不介意基拉是调整者的只有托鲁和米莉亚莉雅。   就这样,我又认识了四个正篇中出现的人物,这一天里,托鲁和米莉亚莉雅的连番攻击加上赛依不怀好意的解围,我和基拉一直尴尬不已。但在尴尬的同时我又感到了一丝温馨和满足。对于基拉到底怎么看待我,我心里并没有底,毕竟我和他的相遇相识是原著中完全没有的情节,大概连FT也不会知道这到底对基拉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就我个人而言,在三次元世界里我就挺喜欢基拉的,但这种对动漫人物的喜欢和恋人间的爱有着微妙的差异。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也不知道原来的那种喜欢现在变成了什么,深厚的友情肯定是存在的,但除了友情之外是否还存在些其他什么呢?      ☆、第三十四章 任务进行时   春间·大和在这段时间内出差了,不在赫利奥波利斯。由于我暂住基拉家又和他在同一个班级上课,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和他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这使得我想要亲自执行取证任务变得艰难无比。   不过,虽然我没法在基拉的眼皮底下偷溜去曙光社,但是既然托利那只神鸟能在超强辐射的宇宙环境中毫无压力地找到漂浮着的基拉,那同为阿斯兰出品的露西的能力自然也不会差。对露西进行了一些细微改装,安上了针孔摄像机和监听器,我将取证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它。   露西没有让我失望,早上我将任务交给它,晚上它就给我带回来我想要的资料—有关G系列高达和大天使号的照片与工作人员交谈时的录音。按露西得到的资料来看,此时G系列的五台高达和大天使号还未完全成型。   现在是C.E70年的11月初,离TV正剧中的抢夺事件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东西没完工也算是在意料之中。我将收集到的资料传来出去,不出所料地收到了继续监视并查探的命令。实际上,我确实希望在赫利奥波利斯多待一段时间,虽然离开学校还不到一年,但我觉得过着如此平静和谐的学校生活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就如之前所有和平时期的学校生活,虽然又来到了一所全新的学校,又遇到了一群全新的同学,但学校生活的内容却始终不变。按时上课、认识新的同学并在其中寻找好友、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做作业、进行考试、和新交到的朋友出去游玩,若不是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现在是暂住在基拉家,阿斯兰也不在,我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在哥白尼的那段时光。   但是我毕竟是来执行任务而不是来游学的,所以除了基拉的朋友外,我没有再刻意去结交他人。在基拉的朋友中,我很快就同米莉亚莉雅成了要好的姐妹,和托鲁、赛依也处得不错,卡兹依一直对我比较疏远,但总体上来说关系还算可以。   我在一次聚会中遇到了和赛依一起前来的芙蕾,一位典型的千金小姐。由于并不知晓我和基拉是调整者,所以她对身为赛依朋友的我们两人还是表现出了一名大家闺秀应有的礼节气度。说实话,第一次看seed的时候我确实不喜欢芙蕾这个角色,但是看完后偶尔回想起来倒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能指责的地方,的确比起后来超然脱世的神棍夫妇,像芙蕾这样的才是真正的人类。只不过本人不太喜欢千金小姐类型的女孩子,于是在礼貌性地问好后我并没有再同她进行什么交谈。而基拉对她的态度让我确定这又是一处与原著不符的地方,虽然我可能对有关自己的恋情很不敏感,但对于别人的八卦咱还是看得相当透彻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着基拉对芙蕾的反应,我完全没有察觉基拉有任何暗恋芙蕾的味道。不过剧情如果还是照原著发展下去,以后这两人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呢?原著中的故事会发生吗?对此我当然不能确定。只是,我有些担忧,若这两人没有了原著中的羁绊,缺少了最后那一段福利蛋觉醒的情节,那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呢?但想到原著中的某些情节,在略微的担忧中我又开始有些不悦,至于缘故,嘛,天知道。   在赫利奥波利斯工业专科学校学习的日子中,米莉亚莉雅他们不断调侃着我和基拉之间的关系。我和基拉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似乎每次有需要情侣参加的活动我们都受到了邀请,对于一般的邀请我和基拉基本都会接受。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接受了这些邀请,更不清楚这算不算基拉对于一些事情的默认。我向来不喜欢考虑感性的问题,总觉得这些问题太麻烦、太难以捉摸,面对现在的状况,我只是采取随遇而安的态度。基拉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也懒得去探究,就算现在我确定了基拉的想法,在他知道了我来赫利奥波利斯的真正目的和经历了那些即将发生的事情后,他对我的想法会怎样改变,没有人能说得清。   不过毕竟这段时间内一直在一起生活,我和基拉的关系当然变得比以前更为亲密,也难怪会给外人产生一种啊那两个人是情侣的感觉。对于别人如此的猜测,我和基拉都没有给以否认,自然我们两的这种态度被当成了默认。不过我们也不是对别人的任何猜测都保持沉默,如果说得过了头那你可能就要杯具了。比如某天一可怜的同学开玩笑地说了句看不出来你们俩还真开放啊,居然已经开始同居了呀,话说你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但凡需要用到电脑的作业他一项也没能完成,他从小到大做过的所有蠢事、坏事一时间众人皆知。   我和基拉的关系一直处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程度,但是托利和露西却在这段时间里好上了。不像托利只能发出简单的叫声,露西的人工智能系统更为高级,它不仅能在不同场景下说出适应场景的话,甚至有了一定的情感系统,这个小家伙每次和托利一起玩的时候便忘了我这个主人,只要基拉不率先把托利叫回去,那我一定叫不回露西。比起哈罗来,我觉得露西应该更适合托利,毕竟大家都是鸟嘛,只是话又说回来,电子宠物分种类吗?于是我开始怀疑当我要离开赫利奥波利斯的时候,露西还愿不愿意跟我走。   时间就这样在和谐而安定的生活中渐渐流逝,虽然有露西的帮助,但我也不可能真的把所有取证任务都交给它完成,偶尔还是有亲自动手的必要。由于白天一直和基拉在一起,所以我只有当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查探。基拉的家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我的卧室在二楼,对于一名扎夫特红衣精英来说,这样的高度跳下去要是会有问题的话,那PLANT直接向理事国投降算了。一天晚上,我确定了基拉和雁田均已入眠后,便纵身从自己房间的窗口跳了下去,开始亲自前往曙光社社侦查。   此时已到了C.E70年12月上旬,在我看到露西拍回的照片上G计划的五台高达和大天使号已基本组装完成后,便决定了亲自前去查看情况。潜入过程很顺利,五台还静静地躺在工厂里的钢铁巨人以及那艘传说中的不沉之舰,一切都在按着原著编写好的内容进行着。拍下照片,传回特务部门,然后我回到了基拉家。既然出来的时候是从窗口跳下来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也不会走正门。爬个二楼对于扎夫特的红衣精英来说和从二楼跳来下一样轻而易举,我熟练地攀上二楼打算回床睡觉,却在到达窗口的时候由于惊吓脚一滑差点摔了下去。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就算不借着外面的人造月光,我也能知晓眼前站着的人是基拉,一瞬间我甚至下意识地去摸了一下刚刚为了防身而带出去的配枪,如果这种情况下他真的想要做什么的话,我也只能……   “虽然赫利奥波利斯的气温完全是人工调整的,但是这个时间只穿这么一点外出应该还是会觉得有些冷吧,”正当我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基拉突然开了口,没有愤怒,没有指责,语气平静而又温柔,似乎只是在关心晚归的我是否着了凉。   为什么基拉会在这个时候在我房里出现?现在的他到底打算干什么?我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跳下窗台,但并没有离开窗口过远,这样的情况下我必须做好逃跑的准备。虽然基拉身为最完美的调整者,但我还是有这个自信面对完全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他,自己能够顺利逃脱。“你是怎么发现的?”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脱口而出的还是一句,语气很是冰冷,但我相信基拉能感觉到里面透露出的强烈的不安。   “妮可儿,对不起!”随着呆呆却又可爱的电子音,露西从基拉的身后飞出。露西是我完成取证任务的好帮手,但在我要亲自潜入的时候还是不敢将它带着,万一由于它暴露了我,那岂不就悲剧了。我有些无奈,没想到没带走露西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只是听露西说对不起的语气我又感觉到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大概在一开始就把我暴露了。      ☆、第三十五章 告白   露西边说着对不起边飞向我,站在了我的肩上后它也开始保持沉默,于是诡异的寂静便在这个房间里蔓延开。我几度想要开口,却发现完全无从说起。我该说什么?道歉然后坦白交代我的任务?还是随便敷衍几句然后把他打晕逃走?军校里学习过的所有在暴露自己后的应对方法对于此时的情况都不适用,我恨不得这只是一场梦,最好现在立刻梦醒然后发现什么都没发生过。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诡异的气氛依然包围着我们。如果此时基拉气急败坏地质问我或者冷冷地告诉我他已经报警了,我都好应对,但是自始至终,基拉只是温柔地看着我。我无法猜透他内心所想,他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我…,”我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感觉,找不到任何适合的词汇来打破这份沉寂,“对不起…,”最终我用尽了力气从牙缝挤出了这最简单的语句。我不敢看他的表情,双手紧攥着衣角,即使是在第一次杀了人后,我也没有感到过如此强烈的罪恶感,“对不起…,欺骗了你…”   “但妮可儿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吗?”基拉继续保持着温柔的语调,“无论是告诉我的来赫利奥波利斯的原因还是哭泣,我能感受到你心里的悲伤,妮可儿只是想守护PLANT吧。”   “我…,”无言以对,基拉能够如此透彻地了解我内心的感受令我始料未及,“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句抱歉的话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别的什么。   “其实我刚知道的时候确实很生气,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做!”突然间我感到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基拉竟然主动抱住了我?!我瞬间石化加风化。尽管如此,我却又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发自肺腑的安心。   “我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每当我想问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害怕一旦我问了你就会立刻离开,我害怕一旦问了就再也无法能和你这样一起平静而快乐地生活,我害怕问了过后会带来的一切结果!”渐渐地,基拉的语气激动了起来,但是依旧没有夹杂任何愤怒或者是责怪的味道,激动中所夹带的只是淡淡的悲伤,“能再次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我真的希望这样的生活能一直继续下去。我不认为你是个喜欢战争的人,所以我便开始考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里寄托的情思,也能看出来你很喜欢也很羡慕这种和平的生活。你一直没有亲自行动也是顾及到我的感受吧,你怕我知道后会生气、会难过,所以一直只是让露西代劳而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然后我就想到你是因为罗米娜阿姨的缘故才加入扎夫特的,我知道你不是单单为了复仇而参军的,你应该是希望PLANT的其他民众不再承受像你所经受过的痛苦,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才会这么做的吧,虽然身为中立国的一员我对于你们两国把战火波及至此感到很愤怒,但是毕竟是地球联军先把触手伸向这里的,这么一来我站在PLANT的角度想想,不可能对于敌方和我国的这种行为坐视不理,你身为军人或者仅是作为PLANT的一员,愿意前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随着诉说的进行,基拉的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平和温柔,“所以渐渐地我也就不生气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毕竟,被心爱之人欺骗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等等,听到了基拉的最后一句话,我惊异地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虽然我现在的精神确实有些恍惚,但我确信听到了基拉用的心爱之人这个词。基拉此时的神色很是认真,丝毫看不出是在开玩笑或者只是随口说说的样子,而且我也不觉得基拉是个会开这种玩笑的人,“我喜欢你,妮可儿。”听完前面的长篇大论后,要不是调整者天生具有的灵敏的听力,我想我根本就不会听到这句声音细不可闻的话。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基拉将头微微撇开,似乎是害怕和我对视,但他的手臂并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前世今生加起来这不是我第一次被人告白,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啊不,是被将来会成为神的男生告白,使我原本已经开始慢慢回到肉体中的魂魄又瞬间飘散了。从我爬到窗台看到基拉时算起至现在还不到十分钟,但在这十分钟里我所受到的冲击恐怕只有我在得知罗米娜的意外遇难时受到的冲击能与之相提并论。我该怎么回答?我从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完全找不到可用之词。我一向采取一切随缘的态度来处理和基拉的关系,当初那场意外的相遇时我不是没想过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但事实上我还是相当相信原著的力量,对于这样的情况只是偶尔想象一下,并没有考虑过真的遇到了该怎么办。最近一段时间我感觉到了基拉对我的态度有些异样,在每天每日的朝夕相处中,恋人未满似乎是最适合我们关系的写照,只是我以为按基拉的性格他不会把这件事点穿。我对基拉当然不是没有感觉,还在三次元世界的时候我就对他抱有好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从这份好感诞生出爱恋也不是没有可能。   “基拉,我…,”我觉得自己从刚刚见到基拉的瞬间起就进入了阿斯兰在seed-d中不停地嗯、啊了两个月的那种状态,没能说出一句表意完整的话。可是在这个状况下,难道要我说出我也喜欢你这样的话?   “抱歉,妮可儿,”基拉的目光继续游移着,“我也很害怕,我始终不知道你对我持什么态度。有时候我觉得你离我很近,但有时候又遥不可及,我只是感觉如果这次不把握住机会,以后可能就再没机会了。”   “基拉…,”脑海中继续持续着空空如也的状态,看来我随机应变的能力和心理素质好好有待加强,“对不起,我这次来是为了对地球联军在赫利奥波利斯开发新型机动兵器和战舰进行取证的,游学只是个借口。”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了,要被军校里的教官知道他们教出来的精英学生这么轻易就把行动目的告诉他人估计立刻气急攻心而亡。不过现在就算我不说基拉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不是吗?所以说不说出来也没什么区别了,全拜露西这家伙。只是当我把这句话说完后心里感觉轻松多了,看来我果然是一个不善于骗人的好孩子。   如此一来,我找回了语言能力,“接下这个任务的原因我没有说谎,我来这里确实是想放松一下心情,你能明白吧,在战场上一旦动摇了便很有可能丧命。在接下任务之前我有考虑退出扎夫特,但扎夫特里有包括阿斯兰在内的我的很多朋友,我真的舍不得他们。同时我夜想为保卫自己的家园出一份力,所以便接下了这个取证任务,”没有了继续隐瞒的必要,我把这段时间以来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我也一直在担心被你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后会做出的反应,所以尽量采取可以避免你怀疑的方法完成着自己的任务,只是没想到露西竟然会出卖我啊,”说到这里我颇为无奈地笑了笑,露西啊,我真不知道对它的做法该如何评价。   “露西飞来把那些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提到露西的行为,基拉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那天我以为它是来找托利的,没想到它径直就落到了我面前,说着‘照片、照片’,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它的意思,后来在它的提醒才想到要查看它内部的存储装置,结果竟然…”   “那只破鸟,看来我得好好收拾它,喜欢上了托利竟然连主人都不要了!”此时我已经完全放松了,潜入的过程中没有遇到什么状况,但是经过了这一番对话我真的累了,便将身体的重心完全放在了基拉身上,这样有依靠的感觉挺好。   “是嘛,我说为什么这段时间托利越来越不听话了呢,”基拉听了我的话后略微吃惊了一下,然后语气也轻松了起来,“原来是恋爱了呀。”   “哎,不知等我回PLANT的时候它还愿不愿意跟我回去,”气氛已经完全缓和下来,能这样拐到基拉还真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你很快就要回PLANT了吗?”听着基拉的声音里又染上了些伤感的色彩,我开始后悔这个时候提到了这样的事情。   “暂时还不回,任务…还没有完成,”有些苦涩地开了口,我真的不该在这样的时间里提这件事情。   “那关于刚刚我说的…,可以答应…做我的…女友吗?”记忆中熟悉的羞涩的语气,果然基拉是受啊。   “嗯,”只可惜身体条件决定我注定做不了攻,哎,怎么穿越了还是个女生。   于是我感觉到脸颊被柔软的物体轻触了一下,“妮可儿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说完基拉放开了我,对我笑了下后和我到了声晚安准备离开。   “晚安,明天早上可不要赖床哦,”心情大好的情况下就是想找个人欺负一下。   “我知道了,”于是在我第二天早上刚走进客厅的时候很惊异地看到了已经在用早餐的基拉,“妮可儿,早上好,”他笑得一脸灿烂。      ☆、第三十六章 圣诞节(上)   经过了那天半夜坦彻心扉的交谈,大家都把话说开了,没有了需要隐藏的东西,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基拉自然变成了一对幸福的情侣。和基拉的心灵感应程度我想应该还是比不上他和阿斯兰的,不过只要用心留意,通过一个不经意的表情、眼神或者是动作我们也能明了对方心中所想。这样的日子过起来当然开心,毕竟我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近四十年了,还是第一次陷入恋爱中,以前我对恋爱基本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现在真的进入了爱河,发现这种有恋人相伴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只是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接下来的十来天一晃而过,转眼间就来到了十二月下旬。12月22日,我再度潜入曙光社后确定五台高达和大天使号已经完工,将资料传回了特务部门便收到了任务完成,请尽快归队的指令。这样的指令也就意味着我在赫利奥波利斯的悠闲时光结束了。在赫利奥波利斯的这段日子里,之前任务中受到刺激的心灵确实得到了修复,如今又和基拉有了情侣的关系更使我觉得没有白来赫利奥波利斯,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离别的时刻又即将来临。   既然基拉已经知道了我来赫利奥波利斯的任务,潜入曙光社之前我和他打了个招呼,向特务部门进行汇报时也没有再故意躲着他,接到归队指令的时候基拉就陪在我身边,“抱歉,我得回去了,”心里真的很舍不得这里的生活和基拉,但我必须得走。   “能过了圣诞夜再走吗?”调整者都是不信神的,但是圣诞节这个节日却为所有调整者所接受,并且对其相当重视。PLANT经历了血之情人节后,当那个原本是情人们的欢庆日变为了死者的忌日,圣诞节便也开始担负起情人节的作用。基拉知道军队是个纪律严明的地方,所以在略显犹豫地问出了上一句后又补上了一句,“如果不行的话也不用勉强。”   “没关系,上面虽然要我尽快归队但也没说让我马上动身,那我就等25日再走吧,”我知道这是基拉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过得最后一个圣诞节了,下一个圣诞节时,我们…,嘛,地月圈是否存在还不一定呢。   —————————————————————————————————————————————   女孩在圣诞夜这天一般会喜欢拉着自己的男友去逛街,然后在各家商店的各种大甩卖中寻找自己喜欢的服装、饰品。只可惜我从上辈子开始就讨厌这种应该来说是所有女孩共同的爱好—逛街。上辈子的时候与其让我去逛街,我宁可去学校上课,现在与其让我去逛街,还不如让我再去强化人实验室转一圈,所以可以称得上是我和基拉初次约会的地点被定在了游乐场这个我们都喜欢去的地方。   “妈妈,我们走了,”当基拉和我羞涩地将我们的恋情告诉雁田时,雁田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她慈祥地笑着说到基拉终于长大了呀,并且要基拉好好照顾我。“我家基拉以后就拜托你了,妮可儿”,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雁田还加上了这样的一句。这算监护权的移交麽?   “好好玩啊,”雁田微笑的说到,“不过也不要玩得太累了,妮可儿明天要回哥白尼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我们会的,妈妈(雁田阿姨)再见!”   —————————————————————————————————————————————   现在正处于圣诞假期,前来游乐场游玩的人非常多,圣诞夜这天,游乐场里各式各样的庆祝活动铺天盖地,热闹非凡。由于是圣诞夜,所以参与各种活动所能得到的奖品也变得既丰富又实用,在一个射击摊位前摆放着满环得现金大奖的招牌,看到这块招牌的瞬间我开始两眼放光,“基拉,今天的花费看来有人报销了。”   “嗯,那就看你的了,”基拉信任地点了点头,柔声说到,“我确实很想见识一下你的枪法呢。”   “那就看我的吧,”同时我在心中为那个摊位的摊主默哀了一下,遇到我你就认了吧。   于是我和基拉便一起来到了这个摊位前,“两位要试试吗?今天的奖品绝对丰厚哟,”见我们走来,摊主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如果可以打出十枪满环的成绩还能获得丰厚的现金大奖哦。”   当我接过枪时摊主有些惊讶,的确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都是由男生来射击,“看来这位小姐很有一手嘛,”看到我自信的表情,摊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满环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出来的啊。”   开了第一枪我立刻明白了摊主的意思,这一枪擦到了九环和十环的交接处,但由于弹痕落在十环的面积较大,所以算十环。在开枪的前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长时间的训练培养出的对枪的感觉让我在下意识中微微调整了一下枪的位置,要不是这次微调,那么这一枪最多只能打倒八环。   看到我第一枪打出了十环摊主显得有些震惊,“小姐果然身怀绝技,”他讪讪地笑了笑,“看来今天这大奖非小姐莫属了。”   我朝他微微地笑了笑,没想到到了这个世界还会有这样的黑心摊主,克鲁泽的话说得果然没错。这把枪的问题在于整把枪的构造,枪的每一个部件都没有问题,但摊主对枪的特殊组装使得子弹最终能够打到的位置并非瞄准时准星指向的部位。这样的问题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一般的军人也不定一下就能发现,看来这名摊主是一位对枪械颇有研究的高手,所以在我第一枪能够打到十环后立刻做出了判断,第一枪能顺利打出十环那么后面九枪打出九十环就不在话下了。   当我打出第九个十环的时候,摊位周围已经站满了人。打出的成绩会即时显示在那块招牌旁的显示器上,当我打出第四个十环时就有路过的游人停下脚步来观看,随着我打出了越来越多的十环,围观的人数也越来越多。这种被人瞩目的情况下打枪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心理上承受的压力要大得多,本来在第一枪打出十环后,下面九枪要打出九十环是件易如反掌的事,但现在被这么多人围观着,我第一次在射击的时候感到如此紧张。   “就当没有人在看你就可以了,”由于每当我打出一次十环,周围的游人就要起哄一下,所以在两枪之间总会有一段间隔时间,基拉在这之前一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射击,直到此时他察觉到我准备打出最后一枪,才温柔地开了口。   “我知道,”回以一个请放心的笑容,虽然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射击确实很有压力,但要是这样就射偏了话,军校里的教官估计又要哭了,轻轻地吐了口气,举枪、射击,没有意外地显示器上再次出现了十环的成绩。   拿到了现金大奖,我心情大好,“妮可儿真的很厉害啊,”基拉此时的语调里除了一贯的温柔还多了几分崇拜,“传说中的神枪手也不过如此吧。”   “还好啦,阿斯兰比我更厉害,”我们都是些不经夸的孩子,被基拉这么一说,我赶紧拉出了阿斯兰来做挡箭牌。   “是嘛,阿斯兰还是那么优秀啊,”提到阿斯兰的时候基拉的语气里有隐隐地透出一丝落寞,“妮可儿接下去想玩什么呢?”不过他很快就将情绪调整了过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去玩什么呢?我思考了一会儿有了个主意。      ☆、第三十七章 圣诞节(中)   来一趟游乐场,要是不去玩趟过山车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经历过激烈的MS战,我自然对过山车的翻转、加速没有了特别的感受。但是坐在过山车上,听着全车的人由于兴奋和些许的恐惧而尖叫,顿时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尖叫了起来。实际上,偶尔这样叫上两嗓子挺好,当下过山车的时候我有了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基拉,你还好吧,”不过大概全车上的人下来后能感觉神清气爽的也就我一个,其他的人脸色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惨白,这样的场面让我想到了在军校做了第一次加速度练习后同学们的反应,阿斯兰那一脸惨白的样子我还记忆犹新。当然过山车只是项游乐项目,坐的过程中要承受的重力加速度不可能像军校训练时的那么变态,基拉此时的脸色只能说是比起之前的要差了一点,不过身为伴侣的我在这种情况下会关切地问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没事,”我的问题其实很无聊,要是坐个过山车都会有事,那估计基拉在高达seed的第一集就能光荣就义了。   “呐,基拉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多来坐几次过山车适应一下超重、失重、翻转什么的,绝对对你有好处的,”我一脸神秘地说到。   “为什么?”基拉可不是阿斯兰那种对什么神秘的事物都不太感兴趣的人,见我显得神秘兮兮的样子,他的兴趣立刻被调了出来。   “天机不可泄露,”我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真的是天机。   “是,我记住了,”基拉大概认为这只是个玩笑,所以装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认真地回答到,说完后他的脸上露出的轻松的神色。   哎,我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实际上我很想把我知道的所有内容都告诉基拉,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我真的无法判断我知道的内容以后会发生多少,又会改变多少。我相信如果我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基拉,他会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但我还是觉得现在把那些告诉他并不适合,所以只能这样用类似于开玩笑的方式尽可能地给他一些提示。   “要去鬼屋看看吗?”我觉得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难得能这么轻松地和基拉一起出来玩,就不去想那些扫兴的事了。   “你真的想去吗?”基拉对于神秘的事物抱有很浓厚的兴趣,所以虽然在这个科技已经发达高就算有鬼都能一律秒杀的时代,他对于鬼神尤其是鬼还是抱有一定的畏惧。   “嘿嘿,放心好了,”我顽皮地朝他笑了,“我会保护你的。”   ——————————————————————————————————————————————   鬼屋里的每个场景都是人工布置的,里面的所有鬼怪也都是真真正正的人扮演的,但是自从它诞生后,在几个世纪里,吓倒了无数胆小的,吓到了很多胆大的,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眼前看到的鬼只是人演出来的,但当每个鬼突然出现的时候却总是被吓到惊叫,甚至有些直接就被吓晕过去了,这可能也是人性中的一项弱点。   显然,我高估了我的胆量。要是在去强化人实验室之前来到这样的鬼屋我的心态至少应该能保持平静,但是现在当我看到那一个个扮相狰狞的鬼时,不由得就想到了当时在强化人实验室里看到的场面。我紧紧地攀着基拉的手臂,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一方面我担心自己会下意识地去攻击突然出现的鬼,要是在这里把鬼屋的工作人员打伤了就麻烦了。   “妮可儿很害怕吗?”在我高估了自己胆量的同时,我还低估了基拉的胆量,基拉是比较相信鬼怪这些东西,不过在进了鬼屋以后我觉得他面对所有出现的鬼都没有太大反应,还是该说是男生都会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保持自己的最佳形象?   连我自己都能感到颤抖的身躯让我失去了说“不害怕”的权利,“我想起了在那个实验室里看到的场面,”那天以后,我陆陆续续地把一些从未说过的在军校或者正式扎夫特后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其中当然包括第一次出任务的情况。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得不说,毕竟是要成为神的人,基拉这种沉稳并略带认真的声音很能令人安心,“如果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了,闭上眼,我牵着你。”   “嗯,”确实只要不看到鬼屋里的布置和那些鬼就不会那么害怕,所以我闭上了眼,把头靠在了他肩上,用力搂住他的手臂,紧贴着他慢慢走。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我们走出了鬼屋,“可以把眼睛睁开了,”虽然我已经感到了周围的光亮,但是在基拉开口之前我还是没敢把眼睛睁开。   “呼,终于出来了啊,”刚走出鬼屋,阳光显得有些刺眼,不过四周热闹的气氛很快就驱散了身上从鬼屋里带出的阴寒之气,“没想到基拉你胆子还挺大的嘛。”   “还好啦,反正那些也只是人装出来的不是么,要是在鬼屋之外的地方看到那些鬼,我也会被吓着的,”可是除了鬼屋里哪里还会看到这些鬼呢?那个实验室,突然我又回想起那个实验室,虽然里面没有鬼,但是那里面的场景却是一幅地狱写真。察觉到我的脸色的变化,基拉轻轻地附到我耳边说,“不要再去想那个实验室了,都过去了不是吗?而且会有那种惨剧不是你的错。”   我没有应答,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的确对于那个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我只是个发现者并不是制造者,但是就是由于看到了那样的惨剧,再加上之前看动漫所得知的内容,我不由得开始考虑,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多少个这样惨无人道的实验室。而除了这样的实验室外,由于这场战争甚至即使是在和平时期由于各种人出于各自不同利益而造成的悲剧还有多少?   “抱歉,我…,”在这样的日子里思考这样的问题确实很败兴,可一旦想到了,我发现自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只能任由它这样继续发散下去。   “想去坐坐摩天轮吗?据说在最高点的时候能够看到整个赫利奥波利斯的风景哦,”一股熟悉的柠檬香味包围了我,耳边响起了基拉溺宠的声音。   “嗯,”比起之前玩的那些,摩天轮才是最适合情侣的项目吧。   ————————————————————————————————————————————   坐在摩天轮上俯视脚下的赫利奥波利斯,虽然景致和PLANT的没有太大区别,但是那一个个似乎已经缩成一点的和平之国的人们却和已经历了战火洗礼的PLANT人民有了区别。如今PLANT的游乐园里很少会有如此热闹的状况,如果以前是因为PLANT都是调整者,民众普遍早熟,对游乐场这种地方不感兴趣的话,那么现在,就算是想去游乐场的人们,又有多少人还能有这个机会去游玩?   “要是整个世界都能像现在的这里这么和平就好了,”基拉望着窗外的风景,表情略微有些伤感,“虽然这里地人们也存在着各种误会、纷争甚至有的时候会变成暴力事件,但是至少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能平静快乐地生活着。”   “但是这其实是个很大的目标不是吗?在这样的世界里,这样的理想可谓是遥不可及吧,”虽然基拉和原著中的那位对许多事情有着不同的看法,但他们最本质的想法似乎还是一样的,我并不想让基拉变成原著中的神(棍)样去拯救世界,说出这句话时带着不知名的酸意。   “我也就说说而已,”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酸味,基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个抱歉,我知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办到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有哪里惹我不开心,但他还是很真诚地向我道歉。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回以基拉一个没关系的微笑后,单手撑头,我将视线转向了窗外辽阔的人造天空,“呐,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你还放弃现在这样安定温馨的生活吗?”   “……”基拉没有立刻开口回答,正常的男孩子在这样的年纪对于成为救世英雄都有一定的期待,毕竟大家看到的都只是救世英雄最光辉的一面,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成为救世英雄过程中所遇到的各种磨难、痛苦,“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一起这样宁静地生活下去,”思考了一会儿后,基拉给出了他的答案,“虽然救世英雄什么的我也曾经向往过,但是听了这么多你在战场上遇到的事,我还是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比较适合我。”   我将飘移的视线从窗外收回,与基拉对视的瞬间,两人会心一笑,“嘛,你的回答果然在意料之中啊。”   换回的是基拉腼腆的笑容,“救世英雄的角色我觉得阿斯兰挺适合扮演的,他现在很厉害了吧,或许哪天真的会看到他成为结束战争的英雄呢,”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妮可儿也很厉害啊,你有想过成为结束战争的英雄吗?”   “嘛,我确实想结束战争,不过救世英雄什么的…,呵呵,”我干笑了两声,我暂时还没想过要加入种子神教。      ☆、第三十八章 圣诞节(下)   下了摩天轮,我拖着基拉去玩了模拟的MS战,游乐场里的模拟器虽然没有军队里的专业,不过其模拟的程度还是相当可观的,除了没有模拟在MS过程中产生的重力加速度、简化了操作并且在武装上做了一定的精简,其他该有的基本全了。我拖着基拉陪我玩了模拟一对一对战,对战的过程中我教授了他一些基本战术和战斗技巧,基拉对于我同他说这些专业知识感觉很奇怪,我继续装作神秘地告诉他好好记住,以后会有用的。“你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像看到水晶球里的景象然后预言未来的女巫呢,”基拉面对我再次摆出的高深莫测的表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或许我真的有水晶球能预测未来哦,”水晶球我是没有,但是高达seed动画的全集我还是看过的。   “既然这样的话,可以帮我预测一下这个学期的期末考题吗?”对于我的说法,基拉继续以玩笑对待,“本来我还以为这次期末考试能靠你了,但是你却明天就要走,我还是得一个人面对一个月后的期末考试啊~,”说着,基拉还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如当年在哥白尼的样子。   “我预测这次期末考试不用考了,”既然G计划和大天使号的资料已经传了回去,我相信夺取任务很快就会进行,一个月后?那个时候赫利奥波利斯存不存在还不一定。   “是嘛,要真的能这样就太好了,”基拉当然不会知道我的话背后隐藏的深意,只是很单纯地在为我预言的可能不用期末考试了而开心。   看着基拉露出的舒心的笑容,深深的苦涩涌上心头,对不起,我在心中默念。首先我对夺取五台高达和大天使号的行动肯定是持支持态度,不说别的,单就这五台高达本身的研究价值就已经值得进行夺取;其次既然要进行夺取,虽然赫利奥波利斯的破坏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但是在战斗中想要避免伤害卫星本身也是难以做到的,不能说赫利奥波利斯100%会被破坏,可是我觉得被破坏的概率不会低于90%;最后,基**上强袭高达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只要他登上了强袭,就算赫利奥波利斯不被破坏,玛琉·拉米亚斯等现在还是些尽职的地球军军人也不会随便放了他。   “怎么了,妮可儿?”我今天的表现已经不止一次地让基拉感到费解,但基拉没有多问,只是显得有些担心。   “没什么,如果…,额,等以后有机会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我很想把我知道一切在现在就告诉基拉,我却又觉得这么做不合适。未来还是个未知数,真实的情况不一定会按照原著中的发展进行。而且…,我在心里甩了甩头,看来陷入了恋爱之中,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现在不能说吗?”基拉撇了撇嘴,似乎对我的回答有些不高兴,但更多的给人以小孩子赌气的感觉。   “天机不可泄露,”我再次使用了这句占卜师的职业用语。   ———————————————————————————————————————————————   虽然基拉对于我时而突然变得低落的情绪感到有些郁闷,但总的来说这趟游乐园之旅我们玩得很尽兴。傍晚时分我们离开了游乐园,前往一家已预约好的位于闹市区的餐厅用餐。圣诞夜的晚上,气象控制局很体贴地从天色渐渐变黑后就开始降雪,为这圣诞节添加节日气氛,降雪量的不大给人以柔和温馨的感觉。   我们预定的餐厅是一家有着浪漫氛围的法式餐厅,当我们来到的时候,餐厅里已几乎坐满了趁着圣诞夜出来约会的情侣。我们预定到的位置靠着窗口,微微移动一下目光就能看到外面的情景,但由于降雪使卫星内的气温骤降,窗户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基拉想吃点什么?”分别接过侍者奉上的菜单,我和基拉翻阅起来,菜单上的菜肴品种甚是丰富,这家店菜肴的美味程度也是有口皆碑,我习惯性地开口询问到。   “我无所谓了。”   “那蔬菜沙拉怎么样?”我挑逗性地问了一句。   “你…,”基拉抬起头来看我笑得一脸狡诈,微微地撅了下嘴,“我要一份煎牛小排,谢谢。”   “我和他一样,再来一份抹茶轻乳酪蛋糕,谢谢,”蔬菜沙拉什么的我只是说出来逗逗基拉的而已,虽然我不讨厌吃蔬菜,对于沙拉我却很不喜欢。   “好的,那请问你们需要些什么饮料吗?”侍者记下了我们所点的菜肴后,礼貌地问到。   “基拉想喝点红酒吗?”我和基拉显然都是不饮酒的,但我觉得这种氛围下来些红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基拉应了我一声后转向侍者询问,“请问你有什么推荐的吗?我和她平时都不饮酒。”   “先生,我推荐梅洛葡萄酒,这种红酒比较适合平时不饮酒的人群,对于两位来说小瓶装的应该就足够了,两位觉得怎么样?”这些方面,餐厅里的侍者显然比我们要懂得多。   “好的,就照你说的吧,”和我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后,基拉表示接受侍者的建议,“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好的,请稍后。”   ——————————————————————————————————————————————   “外面好热闹啊,”隔着玻璃上的水雾,我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热闹繁华的街道,“好浓厚的过节气氛啊。”   基拉放下了刚举到嘴边的叉子,“那等一下想去逛一下吗?”   “这主意不错,只是回去晚了雁田阿姨不会担心吗?”我和基拉一向是放学后准时回家的好孩子,在我来赫利奥波利斯的这段时间里就算和他的朋友们出去聚会,也没有一次超过晚上9点。等下要是想上街逛逛的话虽然我对逛街没兴趣,但是圣诞夜总是和平时有些不同吧。   “没关系,我等会儿给妈妈打个电话,我相信她会同意的,”基拉朝我笑了下,然后又显得有点担心,“妈妈那边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如果等下出去的话应该会很晚才回家,这样一来你会很累吧。”   “这点小事不用担心,”毕竟那一个星期的魔鬼体能训练不是白练的,“那就这样说好了哟。”   雁田自然不会反对我和基拉两个人在圣诞夜里想出去逛街的请求,只是因为外面在下雪所以交代我们注意保暖。圣诞夜街头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当然来往穿梭的人群中成双成对的情侣占了很大一部分。随便走进了一家精品时尚饰品店,一款价格不菲的紫水晶情侣吊坠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自然而然地我和基拉走到了那款吊坠面前。   “两位喜欢这款吊坠吗?”见我们停步不前,便立刻有店员前来热情地进行介绍,“这款吊坠象征了爱情、浪漫,我觉得很适合两位哦。”   “反正我是一定会买的,基拉想要吗?”我购物时属于要么一眼看上就买下,要么就直接转身离开的类型,我看上的只要不是在价格上太不能接受,其余的都会立刻买下来,而如今看看自家家底,似乎买不起的事件发生的概率和入蓝色波斯菊接受调整者的概率差不多。   “你喜欢就好,”看到价格的时候基拉略微愣了一下,但毕竟他家也不是什么三保五保户,见我态度坚定,便没再怎么犹豫。   对于我们这么爽快地买下了两件并不便宜的吊坠,店员自然感到欣喜。   离开饰品店,我们来到了一处人迹稀少的街角为对方带上了刚买的圣诞礼物。“真不好意思啊,在这之前我还真忘了要为你准备圣诞礼物了,”我朝基拉吐了吐舌头,“抱歉啊,”我对过节送朋友礼物一向没什么感觉,就算基拉已经不是一般的朋友了我还是忘了准备礼物。   “没关系,其实我也忘了…,”如果说我是习惯性地忘记的话,那么基拉大概就是因为自己的迷糊而忘了吧。基拉迷糊的个性这些年来改了不少,不过时而还是会犯上一下,实际上,我很喜欢看到基拉迷糊时的样子。   有人说过情侣在这种没什么人的坏境中对视很容易发生一些事情,特别是当两人多少还喝了一点酒后那气氛就是,啧啧,暧昧。所以此时暧昧的气氛也在我和基拉间渐渐蔓延开,“妮可儿,我可以…,”此处的光线甚是昏暗,但是我清楚地看到基拉此时又羞红了脸,“…吗?”中间的词语完全听不到,不过好歹前辈子这么多同人文,虽然我本身没有任何相关经验,但是这点意思还是明白的。   我感到了自己被他搂在了怀里,唇瓣上感到了一阵湿润和温暖。初吻是美好的,也是青涩的,于是我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初吻就这样献了出去,基拉吻得很轻很小心也很温柔,这个初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吻完后我们还是有些微微的气喘。   “基拉,有些事情暂时我还不能说,但如果明年的今天我们还能在一起的话,我把我直接打包送给你,好吗?”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加上这样的一个吻后,我甚至能感觉到基拉有些蠢蠢欲动。但是对于未来,我是很恐惧的,这个世界里不一定存在FT力场,明年的今天我们是否还能活着,这个谁也不敢肯定。这一年里我们的感情能在战火中维系吗?我不敢肯定,如果这份感情真的能经受住战火的考验,那我想我也能无悔地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基拉听了我的话有些怔住,不过很快他还是回过神来,“嗯,好,我等你。”他大概认为我的意思是怕自己在这一年里会有不测,却并不知道将来他要面临的困难和挑战。      ☆、KN夫妻相性100问前50问   K:基拉 N:妮可儿   与正文没有太大关系,纯属个人恶趣味。   01.あなたの名前を教えてください.[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N:(一脸鄙视状)就算从没看过高达seed,看了前面那么长的文还不知道我们两的名字?   某泠:(擦汗ing)这个…,也就是个形式…,你也不是没看过100问,拜托请帮个忙。   K:(柔声)嘛,妮可儿不要这样,人家工作也不容易,我是基拉·大和。   某泠:基拉殿下,啊不,基神殿下,您真是好人~~~   N:妮可儿·阿玛菲(继续鄙视状)。   02.年齢は[年龄是]   N:离16岁还差几个月。   某泠:(不怕死地问到)话说您不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已经有二十好几了吗?   N:(一脸微笑状)说实话呢,自从来到赫利奥波利斯后我很久没有练习过小刀战了,现在很想找个人来练练手,请问您愿意陪练吗?   某泠:这个您还是去找阿斯兰吧,我做陪练没什么意思,而且我不是小强,不能当沙包用...   K:16岁。   N:还是K殿好~~~   03.性别は[性别是]   某泠:我知道这是废话,我不问了   N:第一题就不是?!   04.贵方の性格は[你的性格怎样]   N:这个嘛,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有点复杂,你可以选择问问基拉。   某泠:拜托这是下一题的问题(但为了生命安全考虑某泠只是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下)。那K殿您的性格呢?   K:你问问妮可儿吧。   某泠: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啊...(囧)   05.相手の性格は[对方的性格呢]   N:可爱,温柔,善良,有点软弱,有成为大神和总受的潜质。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好的演技(指知道妮可儿来赫利奥波利斯真正目的后的反应),对战争的看法和原著也有很大区别,所以可能存在着隐藏腹黑的性格。   某泠:还真是详细的答案,话说K殿您知道妮可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K:(微笑,语气甚是温和)知道。   某泠:(擦汗)知道了还那么淡定啊...   K:因为我觉得妮可儿说得没错(笑),妮可儿的话总给我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有的时候觉得她很天真单纯,但有的时候却又觉得她很有想法,总觉得有点神秘,不过我很喜欢。   06.二人の出会いはいつどこで[两人何时相遇的在哪里]   K:我6岁的时候在哥白尼预备学校。   N:这辈子的话就是基拉说的,至于穿越前大概是在初三的时候知道基拉这个人吧,具体年份不记得了。   某泠:(泪)能顺利地完成一题真令人感动。   07.相手の第一印象は[对于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   K:很可爱的女孩子。   N:这个...传说中的基神幼年版加万年总受...   某泠:......我理解。   08.相手のどんなところが好き[喜欢对方哪里]   K:都喜欢。   N:目前还没有讨厌他的地方。   某泠:那以后会有?   N:下一题再说。   09.相手のどんなところが嫌い[讨厌对方哪里]   N:我会尽力不让基拉变成传说中的基神的。   某泠:这个...(小声)话说对于以后可能发生的还有一些事情你不就想去阻止?   N:(瞪)暂时我还没考虑过要背叛扎夫特,对那些事我能怎么办?!一切随缘吧。   某泠:K殿,你知道我们再说什么吗?   N:(抢先回答)那些事会不会发生还说不定呢,等以后再说。基拉,以后我会找机会告诉你的。   K:我相信妮可儿,她不说一定有她的理由。   某泠:那关于问题的回答呢?   K:没有讨厌她的地方。   某泠:我以后嫁人就要找这样的。(众:白日做梦!)   10.贵方と相手の相性はいいと思う[你觉得和对方相处的好吗]   N:挺好的。   K:嗯。   某泠:回答都很简练啊,感谢配合。   11.相手のことを何で呼んでる[如何称呼对方]   K:直接叫名字。   N:同上。   某泠:妮可儿你看了这么多同人就没想过叫K殿小K、K宝宝之类的吗?   N:(拉下一排阴线)我现在是真真正正地在高达seed的世界里过日子,现实生活和同人故事是有区别。   12.相手に何て呼ばれたい[希望对方如何称呼你]   K:这样就好,不过要是能更亲密些我也不介意。   某泠:例如叫亲爱的还是直接喊LG?   N:(脸色阴沉)看来你确实很想当我的陪练啊。   某泠:(摆出一副乖宝宝状)哪有哪有,妮可儿的话也觉得基拉直接喊你名字就行了吧。   N:哼,还算识相。   13.相手を动物に例えたら何[比喻的话,对方像什么动物]   N:兔子。   某泠:这个是同人看多了的标准后遗症。   K:猫。   14.相手にプレゼントをあげるとしたら何をあげる[送礼物的话,会给对方什么]   N:虽然看过的很多文里有说恋人希望对方能把自己打包当成礼物送过去,但我觉得还是送最新的电子游戏比较好。   K:电子游戏吧,我觉得她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妮可儿似乎不是很喜欢一般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某泠:很好,然后两个人开始一起玩。   15.プレゼントをもらうとしたら何がほしい[想收到什么礼物]   K:(略显腹黑地笑了笑)其实如果妮可儿真的愿意把自己打包送给我我也乐意接受。   N:(瞥了基拉一眼)表演AK十八禁的现场版给我看。   某泠:话说你这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腐女对自己的男友(丈夫)和基友搞基的博大胸襟?!   16.相手に対して不満はあるそれはどんなこと[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哪里呢]   K:没有不满的地方。   某泠:(惊异)难道你听了上一题的答案就没什么感觉?   K:妮可儿也只是说说而已,她有和我说一些有关这些问题的事情。   某泠:(极度惊恐)什么时候说的?!怎么连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知道?!   K:(微笑)私人问题,不予透露。   N:希望以后不要成为面瘫的大神。   17.贵方の癖って何[你有什么癖好码]   K:电脑编程算吗?   某泠:这个只能算爱好谈不上癖好,目前的基拉确实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N:同人女共有的癖好。   18.相手の癖って何[对方有什么癖好吗]   N:现在没有,以后不知会不会有削人棍的癖好。   K:大概就是她说的吧。   19.相手のすること(癖など)でされて嫌なことは[对方做了什么会讨厌]   K:其实妮可儿做什么我都不会讨厌啦,只是如果被欺骗的话我会觉得伤心。   N:基拉是个好孩子,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他做了什么我讨厌的事。   某泠:那以后会有吗?   N:(沉思了一会儿)这个难说...   K:(轻轻搂过妮可儿)我会努力不做令妮可儿讨厌的事的。   某泠:好令人羡慕呀,星星眼状。   20.贵方のすること(癖など)で相手が怒ることは何[你做了什么对方会讨厌]   N:骗他吧,不过我很少说谎的,最多在谈问题的时候避重就轻。   某泠:(擦汗...)还真是个好方法。   K:暂时还没有发现,和她认识的这么多年里貌似我没见过她生气。   21.二人はどこまでの関系[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里]   N: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某泠:(一脸奸笑)你知道的。   K:秘密。   某泠:真是令人浮想联翩的答案。   22.二人の初デートはどこ[初次约会是在哪]   K:没有特意约会过,小的时候我、妮可儿和阿斯兰三个人总是在一起,后来的那种情况下想约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等妮可儿来的赫利奥波利斯反正她就住在我家,谈不上约不约会。   N:我们似乎没有约会过,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圣诞节那次吧,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出来。   某泠:了解。   23.その时の二人の雰囲気は[那时候的气氛是]   K:很温馨,只是因为妮可儿第二天就要走所以有点感伤。   N:同上。   某泠:妮可儿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麽。   N:我觉得基拉概括地很好,没必要再说别的了。   24.その时どこまで进んだ[那时进展到哪]   N:你希望呢?   某泠:你懂的。   K:我吻了她(妮可儿瞬间脸爆红)。   某泠:亏你还看了那么多高H、**之类的东西,竟然这样就脸红了,哎~~~   N:(阎魔爱状):你想死一次吗?   25.よく行くデートスポットは[经常约会的地点是哪里]   K:我们要么几乎住在一起,要么隔着十万八千里,所以基本上没法约会吧。   N:以后在宇宙里单挑算约会麽?   某泠:……   26.相手の诞生日、どう演出する[对方生日时,会做什么]   K: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N:陪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某泠:这两句话有区别么...   27.告白はどちらから[最先告白的是谁]   K:(脸颊微红)是我。   N:他。   某泠:你不是说人家是万年总受麽,怎么还是人家先告白的?   N:这两者没关系。   28.相手のことを、どれくらい好き[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   K:大概是你下一题想问的内容吧。   N:不知道,反正在一起的时候会感觉很开心,也很安心。   某泠:妮可儿可是说不知道呢,K殿您就没什么反应?   K:(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   29.では、爱してる[啊,是爱吗]   K:(坚定)是。   N:(犹豫)大概吧...   某泠:(囧)K殿您听到这样的答案还是没有反应?   K:我就是爱她这一点。   30.言われると弱い相手の一言は[对方说了什么就没办法了]   K:随便说什么我都没有办法拒绝。   N:去问阿斯兰。   某泠:为什么?   N:我觉得阿斯兰和我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   某泠:(小声)那你自己回答不就行了。   31.相手に浮気の疑惑が!どうする[怀疑对方见异思迁的话,怎么办]   K:考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她生气。   N:这个要看他见异思迁的对象。   某泠:咳咳,这样的回答真是...   32.浮気を许せる[允许见异思迁吗]   K:如果妮可儿真的喜欢上其他人了,我不会阻拦她的。   某泠:(感动ing)K殿您太伟大了。   K:嘛,不过我也会尽力去挽回妮可儿的心的。   某泠:(继续感动ing)了解。   N:这个要看他见异思迁的对象。   某泠:比如?   N:你懂的。   某泠:......   33.相手がデートに1时间遅れた!どうする[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的话,怎么办]   K:如果是妮可儿迟到的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我会很担心地去找她。   N:大概迷路了吧,打个电话问他在哪然后去找他。   某泠:K殿您到现在的认路能力还是这么惊人?!   K:(红着脸)呵呵。   34.相手の身体の一部で一番好きなのはどこ[最喜欢对方的哪个部位]   N:眼睛吧,基拉的紫眸真的很漂亮。   K:私人问题拒绝回答。   某泠:(震惊)K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抬眼撇了撇基拉和妮可儿,被妮可儿瞪了回来)   35.相手の色っぽい仕种ってどんなの[对方何种举止最妖媚]   K:这个不太方便告诉你。   某泠:......   N:随便找篇K攻的同人看看,看完你就知道了。   某泠:咳咳,话说你之前不是说K殿是万年总受吗?   N:(微笑)看来你真的很想绕地球转两圈啊。   二人でいてドキっとするのはどんな时[什么时候两人会觉得紧张]   N、K:你知道的。   某泠:(狂汗)貌似我们的问题还没有到那一步啊。   N:大概是在对他说谎的时候吧。   K:那次告白的时候我真的很紧张,亲吻的时候也是。   某泠:......   37.相手に嘘をつける嘘はうまい[对对方撒过谎吗擅长撒谎吗]   N:有,但不擅长。   K:没有。   某泠:意料之中的回答。   38.何をしている时が一番幸せ[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K:能在一起就感觉很幸福。   N:同上。   某泠:妮可儿你的回答里有多少个同上了呀,算是夫唱妇随么?   N:要你管。   39.ケンカをしたことがある[有吵过架吗]   K:额,应该没有吧。   N:(肯定状)没有。   某泠:真的吗?   N:你认为我们能为什么吵起来?   某泠:......K殿太好说话了。   40.どんなケンカをするの[是怎样的吵架呢]   某泠:自觉跳过。   41.どうやって仲直りするの[如何和好的]   某泠:同上。   42.生まれ変わっても恋人になりたい[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N:我这算是转生吗?   某泠:(白她一眼)你上辈子和K殿又不是恋人。   N:呵呵(笑得很阴险),嘛,你说得也对(瞬间态度回归正常)。   某泠:(拍胸口)吓死我了。   K:希望。   43.「爱されているなすと感じるのはどんな时[感到「被爱着」是什么时候]   K: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只是感觉很快乐,很安心,就希望能这样一直在一起呆下去。   N:同上。   某泠:......   44.「もしかして爱されていないんじゃ」と感じるのはどんな时[感到「难道不爱我了吗」是什么时候]   K:见上题回答。   N:同上。   某泠:(鄙视状)妮可儿你...   N:(余光瞥了我一下)有意见?   某泠:没意见!   45.贵方の爱の表现方法はどんなの[你是如何表现爱的]   N:你希望听到什么?   K:陪着她做她想做的事吧。   某泠:K殿真好~~~   46.もし死ぬなら相手より先がいい后がいい[如果死的话,是比对方先死还是后死]   N:你认为基拉会死吗?   某泠:(汗)老死总是会的吧...   K:自然死亡的话那也只能听天由命,如果是其他的话我不会让妮可儿死的。   某泠:妮可儿你果然有先见之明,有了这位大神的保佑,在战场上绝对不会有事啊。   47.二人の间に隠し事はある[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N:有,不过我和基拉说过了,以后在适当的时间会告诉他。   K:没有。   某泠:K殿还有很多您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妮可儿早已知道了。   48.贵方のコンプレックスは何[你的情节是什么]   N:同人女的共同情节。   K:没有什么特别的情节。   某泠:我相信您以后会养成削人棍情节的。   49.二人の仲は周りの人に公认极秘[两人的关系是周围人公认的还是保密的]   K:在我赫利奥波利斯的朋友们之间,当我们两还没有承认关系的时候已经众人皆知了。   N:A,Y,D三个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我很期待Y,D知道后的表现。   某泠:(心里默念)恶趣味......   50.二人の爱は永远だと思う[觉得两人的爱会永远吗]   K:会的。   N:应该吧。   某泠:为什么妮可儿你在这种问题上的答案总是模棱两可呢? 作者有话要说:  前50问结束,下50问什么时候出现视情节发展而定(顶锅盖爬走...)   ☆、第三十九章 回归扎夫特   当初鸣人和佐助的一吻,使得好好的一部《火影忍者》变成了《千里寻夫(妻?)记》,我不知道我和基拉的这一吻能够加深我们之间的多少羁绊。原本我对原著里要发生的一些事情是持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但是现在,哎,直到来到宇宙港后我才发现其实自己真的想留下来。   来到宇宙港的时候离航班起飞还有好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宇宙港里的咖啡厅小坐了一会儿,此刻前一天晚上我们间浪漫温馨的气氛早已消失不见,这样的情景有点像古代妇女送自己的心上人上战场的场面,只是地点不一样了、送别的对象也交换了一下。低头喝着自己的饮料,无声的伤感在空气中蔓延。   “等我,等我!”“托利!”就在我们两人持续着这种悲伤的安静时,两个刚刚不知飞去哪里玩的家伙打破了这份沉寂,回到了各自主人的肩上。   “露西,我们要走了哟,和托利说声再见吧,”这对电子宠物的感情似乎比身为他们的主人的我和基拉之间的感情还要好,我一直担心露西是不是会不愿跟我来宇宙港,还好基拉把托利带来了,露西也就跟来了,不过我虽然这么说了,但是不是能带它走还得看露西的回答。   “不要,不要,我不走!”果然是个有了爱人就忘了主人的家伙。   我和基拉无奈地对看了一眼,“呐,基拉,那露西就拜托你了.过去吧,露西,”要是把露西带走了,让它不开心指不定它会做出点什么,还不如顺着它的心意让它留下。   得到了我的许可,露西开心地飞向基拉,落在了托利旁边,“露西就当是代我留在你身边陪你吧,”当然,我将露西留下还有些其他目的。在来赫利奥波利斯的时候我就有考虑过离开的时候把露西留下,让它在适当的时候给基拉一些提示,而现在,我留下露西的目的可不止一点两点。恋爱中的女生果然敏感多疑麽,我不由得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谢谢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基拉对于露西的留下感到了有些惊喜,虽然他也知道这两只电子宠物在恋爱中,但他从没想过我会把露西留下。   “呐,基拉,之前我在游乐园里说的话我希望你能记住,有些话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说,只是…,请你相信我,好吗?”离航班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们离开了咖啡厅来到了候机室,我忍不住再次提到了这个话题,大概是看我的表情相当严肃,本来基拉想顺口回答一句“我知道了”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沉默了一阵后,基拉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往心里去了,不过目前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那就…再见了,”候机室的广播里响起了我所搭乘航班检票登机的信息,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舍不得离开,转过身的时候,眼泪差点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妮可儿,”喃喃地呼唤让我开始有些动摇,留下来的渴望在心中叫嚣着,一时间我定在了原地。   然后我感到自己被人用力转了过去,昨晚刚体验过的触感再次出现在了唇上。基拉的这个吻比起昨天晚上的要激烈得多,充满了浓浓的不舍和悲伤的味道,“我真的舍不得你走,”基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感觉到了有温热的液体沾上了我的脸颊。   “对不起,对不起,”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段恋情超出了我的预料,我确实从一开始就打算要和基拉搞好关系也算是找个护身符,但是我却几乎没有预料过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发展到这一步,面对这份爱情,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我必须走了,再见基拉,”身上的束缚感消失的瞬间,没有看他,我猛地转身离开,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留下来。   “再见,”身后传来的声音里透着浓重的悲伤。   —————————————————————————————————————————————   回到PLANT,前往特务部门交完报告后,我回到了克鲁泽队驻扎的营地,我到达营地的时候被告知克鲁泽队目前正在外执行任务,于是我便回到了分配的宿舍里休息。经过了这么长一段在赫利奥波利斯有基拉陪伴着的日子,一个人呆在冷清的宿舍里让我感觉格外寂寞,胸前挂着的吊坠提醒着我在不久之前享受过的温暖。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我打开了两个多月来没使用过的电脑,上线查看这两个多月来积压的消息和信件。不出所料,由于我既没有在去赫利奥波利斯之前告诉伊扎克和迪亚哥一声,到了赫利奥波利斯后也没有和他们联系,邮箱里塞满了这两个人发来询问、抱怨、关心的信件,另外邮箱里面阿斯兰发来的问候信也不少,朋友们这样的关心安抚了我失落的心。   我尝试着联系了伊扎克和迪亚哥,没想到真的接通了,“你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接通通讯的瞬间,通讯器的屏幕上那个白色的身影便怒气冲冲朝我劈头盖脸地吼了一句,虽说语气了火气十足,里面透露出的担心还是让我很是感动。   “出去散心了,”我笑得一脸无辜,实际上我也真的是赫利奥波利斯散心了。   “你这趟散心散的时间还真不短啊,两个多月一点音讯都没有,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迪亚哥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散漫,只是这份散漫里此时又添入了些别的味道。   “难道克鲁泽没跟你们说我去执行特别任务了吗?”毕竟我是在那种情况下离开的,我想克鲁泽应该会向我的这些朋友们略微透露一下我的去向吧。就算克鲁泽没有说,我不信这些人就不会自己去问。   “他确实是跟我们说你去执行秘密任务了,不过你说你那种状态下出去执行任务我们能不担心吗?”吼了一句积压了这么久的情绪得到了宣泄,伊扎克的语气平复了许多,“执行任务怎么样,顺利吗?没有再遇到什么情况吧,”火气被剔除,剩下的只有对好友的关心。   “是啊妮可儿,你究竟去执行什么任务了?竟然两个多月一点联系都没有,”迪亚哥对我所执行的任务也很好奇。   “你们猜,”我决定逗逗他们,“给点提示,是有关我们知道的内容。”   两人听了我的提示有些茫然,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个时间的话,“难道?!”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到,看他们的表情我知道他们猜对了。   “那你遇到基拉了吗?”我在这个时间前往赫利奥波利斯,他们自然能想到我是去查探的,既然是查探,对于我们来说不可能存在任何问题,所以目前就在赫利奥波利斯的基拉自然成为了两人最关心的对象。   “我是以交换生的身份去赫利奥波利斯的,”我没有直接回答他们,而是拐了个弯,挑起一丝狐狸般的笑容,“你们认为呢?”但实际上,既然去了赫利奥波利斯我怎么可能不去见基拉?   “那你和他这段时间里又做了同学吗?”看到我显得一脸狡黠,他们小心翼翼地做着猜测。   “正解,并且我们还是同班同学,”他们两那谨慎揣测的神色让我原本郁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而且我知道等下还会有更能令我舒缓心情的情景。   “你什么时候开始挂吊坠了?还有怎么没看到露西?”伊扎克突然发现了我挂着的吊坠以及一向陪在我旁边的露西不见了。观察力真强,这么快就发现了啊,不愧是扎夫特的红衣精英。   “物物交换,”我一句不知所云的话使得两人满腹疑惑。   “你挂着的那款吊坠…是…情侣…吊坠吧,”迪亚哥在对我的吊坠观察了许久后,十分犹豫地缓缓说到,“你…!”看到我脸上那似有似无的笑容,迪亚哥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   伊扎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后,他露出了与迪亚哥如出一辙的表情,“不会是…!”   “不错嘛,你们两个都很厉害啊,”看着两个由于惊吓过度已处于石化边缘的两人,一时间我心情大好。   “是真的吗?你和基拉…”过了好久,迪亚哥才从石化状态中缓过神来,但是震惊的神色没有丝毫减退。   “是真的,”我笑得一脸灿烂,离别的悲伤在欣赏两人反应的过程中被渐渐冲淡,果然找他们取下乐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你就这样把基拉拐到手了?!”“那只死鸡对你做了什么?!”同样激烈的反应,但表达的意思却完全相反。   “你们两个…,”虽然料到了他们两会对此有迥然不同的反应,不过这话说得还真是不留情面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和基拉住在一起,”反正都刺激了他们,不如继续扔下一些重磅炸弹。实际上这句话只是一句表明我在赫利奥波利斯住处的陈述句,但在这中听者有意,说者更有意的情况下说出来,被误解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也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你们……?!!!”这次两人是彻底石化加风化了,化为宇宙中的尘埃,再也找不到了。   “哎,你们两个什么思想,”我以惋惜大好少年误入歧途的口吻说到,“我不过是交代了一下我在这段时间里的住处,你们在想些什么?”   “有你这么说话的麽,”迪亚哥感到了一阵恶寒,他深刻地体会今天我就是用他们两来找乐子的。   “我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吧,听者的思维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边说边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两人只能认命地陷入无语状态。   “你们这次任务执行完回来后,下面大概我们就要去完成那项任务了,”至此我觉得没有再逗下去的必要了,便恢复了常态,开始说正经的事情。初吻什么的献了出去这种事我并不打算告诉他们。   “是啊,”看到了我认真起来的表情,恢复力顽强的两人也开始正常地思考起不久之后即将进行的抢夺,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这件事等你们回来后再谈吧,我刚回来有些累先休息了,祝你们任务顺利!”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穿梭机,我确实有些累了。他们两个现在在任务中,也不适合长时间地聊天,关闭电脑,我任由身体倒在了床上,“祝你好运,”握着胸前的吊坠,我在心中默默念叨。 作者有话要说:  seed剧情前乱七八糟的事情到这里结束了,感谢各位大人的支持~下章为过渡,从下下章起内容会开始和正剧接轨,希望各位大人能够继续支持,鞠躬~   ☆、第一章 粉□□姬的来访   当我回到PLANT的时候,克鲁泽队才出发没多久,实际上,如果我在接到命令的时候立刻返回PLANT,那么这次任务我应该一同前去完成。为了在赫利奥波利斯多待那么几天,我向特务部门报告说还有些后续收尾工作要完成,鉴于我传回去了丰富完整的资料,特务部门便没有多问,所以在回到营地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处于无所事事的休整状态。   回来的当天就在我百无聊赖地查阅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PLANT和扎夫特内部发生的一些重要事件时,门铃突然响起,奇怪,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我?   打开门的瞬间,“哈罗哈罗,你好拉克丝!”一个粉红色的圆球蹦蹦跳跳地扑向了我,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哈罗,“小粉不能这样哦,要乖乖的,过来,”悦耳的女声从哈罗的后面传来,“好久不见,妮可儿桑。”   “拉克丝桑?”看到眼前这位粉红色的歌姬我感到十分惊讶,拉克丝是阿斯兰的未婚妻,身为阿斯兰朋友的我们这些人因此也收到过拉克丝的邀请,前往克莱因府做过几次客。只是虽说我们认识,但也仅是点头之交而已,我不认为我和这位PLANT的全民偶像关系好到需要她亲自登门拜访的程度,“请进,”虽然不知道拉克丝为何而来,但总不能让客人就这样在门口站着吧。   “想喝点什么吗?”待拉克丝坐定后,作为主人的我免不了这番客套。   “可以给我一些果汁吗?随便什么口味的都可以,谢谢,”拉克丝一如既往保持着温文优雅的姿态,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为拉克丝拿来橙汁后,我在拉克丝的对面坐下,“还真没想到拉克丝桑会来呢,”对于拉克丝我从没想过要去过于接近,虽然高达seed和seed-d两部剧情告诉我跟着粉红女妖混绝对没错,但是我对这种琢磨不透的女子还是持有一定的敬畏心理,面前的拉克丝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可是在这天真可爱的外表下的心却绝对不简单。而此时,由于基拉的缘故,我对拉克丝的感觉似乎更加疏远了。   “我本来是想来找阿斯兰的,但没想到克鲁泽队提前出发了,真是遗憾呢。后来我听说妮可儿桑由于去执行了别的任务还留在这里,便过来看看,”克鲁泽队的出发时间确实比预定的秘密提前了十二小时,这样的说辞没有任何问题,但很显然,拉克丝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是来找我。   “那还真是可惜啊,”看着拉克丝一脸温和的笑意,我觉得这种时候还是这么装着比较好,“这次的任务也要执行一段时间,暂时应该很难与阿斯兰取得联系了吧。”   “是呢,”拉克丝适时地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语气中也染上了稍许哀怨,“我听阿斯兰说妮可儿桑在之前的任务里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现在心情好些了吗?”不过随即话题被她不着痕迹地转到了我的身上。   “嗯,好多了,”我一边应答着拉克丝的问题,一边揣测着她的来意,她特意来一趟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和我聊聊家常,关心一下我的近况,“谢谢你的关心。”我微微点头微笑表示我的感谢之意。   “战争还真是激烈啊,最近参军的人越来越多了呢,我又有几个朋友选择了加入军队,”拉克丝开始用一种咏叹的语气诉说着最近的战事。   “是啊,确实是这样,”她是来向我宣传种子神教教义,看我是否有发展为种子神教信徒的潜质的,听到她这么说后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妮可儿桑在战场上也一定经历了很多吧,”拉克丝继续用着她最擅长的方式试探着我。   “可以这么说,战场上的场面确实很震撼呢,那么多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而在远方一定有关心他们的人在等着他们平安归去吧,”我顺着她的意思颇为感慨地说出了这些话,不过这些可不是我上了战场后才明白的道理。   拉克丝听到我的回答后在优雅的神态下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是呢,战斗每天都在继续,每天都有人的亲朋好友永远留在了战场上再也无法回家团聚,真是悲哀啊,”虽然是在试探我,但我觉得她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并不是装出来的。   “真的希望战争能早日结束,”我轻轻地感叹了一句,但是说完这句后我还是加上了一句,“但是如果是为了保卫PLANT的话我愿意战斗,毕竟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让我们调整者安心生活的地方。”世界的和平绝不能以牺牲PLANT的利益为条件,我的爱国之心并不强烈,对于全球的局势也未必看得清楚,但即使如此,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不会容许看到为了安抚其他国家而牺牲祖国利益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就是妮可儿桑的战斗理由吗?”拉克丝在我说出了后一句后略微有些吃惊,不过只是一瞬间吃惊的神色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还是一贯的端庄。   “嗯,大概,说到战斗理由的话想要保卫自己的家园算一个,但我希望更希望能保护我所关心的朋友、亲人,我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维护世界和平是你们种子神教的事,我可没这个本事,“当然啦,我也知道这一切都只有在一个和平的世界里才能实现吧,”不过我也没有打算和种子神教划清界限,种子神教的教义虽然神棍,但在这样的世界里还是很能吸引人眼球的。而且我也不是完全不赞同种子神教的教义,调整者和自然人和谐共处什么的,身为前世是自然人,这辈子是调整者的我,还是很希望能看到两者能和谐共处,真正的和平是永远不可能降临的,但我相信这两者之间相对的和平还是能做到的。   “是嘛,原来妮可儿桑是这么想的呀,”耐心听完我的解说后,拉克丝微微地舒了口气,“我真希望这个世界里再没有战争,自然人和调整者能和平共处该有多好啊。”   没有战争?我在心里轻轻笑了下,果然拉克丝在这个时候的目标理想化到一定境界,不过也不奇观,在那位盲眼神棍导师的教导下,还没有亲身经历过外面战争的她会产生这种想法也在情理之中。和平不意味着没有战争,没有战争也不一定意味着真正的和平,战争这种东西从人类社会产生的那刻起就已经存在,而在人类毁灭前我不认为它会消失。根据AD史上记载的内容,我前世所处的那段时期大概就是人类历史上全球合作最为紧密,各国关系最为融洽的一个时期,就在那样一个全世界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的年代,局部的小规模战争也从未停息过,而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可能没有战争。   “我也希望能看到调整者和自然人和平共处,”以上的话当然只是我内心的吐槽,回应拉克丝的时候我决定只强调她的后一句话,一个人的心中所坚信的观念不是别人说两句就能改变的,我相信等到她真正经历了战争后会明白这些。   “这段时间克鲁泽队的任务还是有很多的,阿斯兰不能经常陪在拉克丝桑身边,拉克丝桑会觉得寂寞吗?”本来我是对原著中这些主角的恋情持观望态度,从来没有主动过问过阿斯兰和拉克丝之间感情的事,但是现在,哎,与贴身利益相关的事不得不弄弄清楚。   “确实感到有些寂寞呢,”谈到这里拉克丝脸上那因为不能同心爱之人在一起所产生的缕缕伤感的表情应该不是装出来的,“最近一段时间我也很忙,很少有机会和阿斯兰聊天,但这也没办法不是么,在这样的局势下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啊。”   “阿斯兰在战场上的表现一如既往的优秀,所以拉克丝桑放心好了,”原著中阿斯兰与拉克丝分手的原因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不谈,主要还是由于阿斯兰的迟钝以及两人理想的分歧,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一对感情的稳定程度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要和粉红教主争基拉?开玩笑,教徒们还不直接把我扔出银河系。   拉克丝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笑容中却带着些许苦涩。   这淡淡的苦涩看得我心惊肉跳,尊敬的阿斯兰大神,请您一定想办法让这位粉红女神的心永远系在你的身上,不要让她产生将基拉培养成神的念头。我在考虑等阿斯兰他们回来后我需要拽上伊扎克和迪亚哥好好地教育一下阿斯兰。   不过很快淡淡的苦涩很快就从拉克丝的表情上隐去了。她和我扯了会儿家常,期间注意到了我挂着的吊坠,她对此显得很感兴趣,我简略地说明了一下这个吊坠的来历后,有些忍不住想加上一句,敬爱的拉女神请您千万不要看上基拉这只可爱的小受啊,实际上在谈论这些话题的时候拉克丝确实是一位非常可爱率真的花季少女。聊了一会儿后她说有事要先走了,我没挽留只是开玩笑般地说了句什么时候能喝你和阿斯兰的喜酒啊,粉红色歌姬的脸颊上瞬间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那就再见了,拉克丝桑,”见到拉克丝的神态有些窘迫我也不想把玩笑开过头了,便率先向她道别。   “再见,妮可儿桑,”粉红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来往穿梭的军人中。      ☆、第二章 向正剧进发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克鲁泽队顺利完成任务返航。在回到驻扎营地后,伊扎克和迪亚哥两人再次来向我确认我之前说过的事情。被我再度逗了一阵后,两人怀着不同的理由心不甘情不愿承认心中的偶像(死敌)已经成为了我的恋人。   “要是真在战场上遇到,我还是会削了那家伙的,妮可儿你不许拦我!”最终伊扎克爆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是是,不过就算我不拦你,其他人也不一定不会拦你,”怡然自得地咽下了口中的果汁,我扯出了一缕无良的笑容,“原著中可没我这个人哦。”   “KUSO!”我这么一提点伊扎克顿然醒悟,现在的这个红衣小队里拉斯提不算,剩下的除了他以外的三人,咳咳,要靠这帮人打下强袭高达,还不如指望基拉哪天脑袋发抽,自己撞到枪口上去。   “只是我们还会去执行这项任务吗?”原本一直静静地呆在一旁悠闲地观赏着伊扎克精彩表情的迪亚哥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原著里是克鲁泽队正好路过L3的时候收到了在赫利奥波利斯的间谍送出的有关G计划的一张照片,然后由克鲁泽独断前去抢夺的是吧。现在既然是上面专门派了妮可儿你去进行调查,要是经由最高评议会审议的话,你们认为他们会让我们去执行这项任务吗?”   “你认为帕特里克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后,会对这样的情报坐视不理或者交给一群天天打着口水仗的最高评议会审议吗?”虽然蕾诺娅没有遇难,但帕特里克的强硬派路线并没有改变,只是没有了那份疯狂。而事实上,此时PLANT和扎夫特所需要的确实是这样强硬的态度,至于他和氏格尔唱黑脸白脸的事情,虽有所耳闻,不过对此我并不关心。   “也是,我们的萨拉委员长大人在把东西拿到手之前,也许他告诉氏格尔,但怎么看也不会将这个消息报最高评议会审议,”伊扎克和迪亚哥两人在对看一眼后,露出了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如果等最高评议会审议出结果,这些东西恐怕早就已经运抵地球军在月球表面的基地了。   所以会不会抢夺没有任何猜测的必要,“拉斯提和米歇尔要保这两人,光想想难度就很大啊,”这才是目前我们最急需考虑的问题,或许这个世界里教主的便当气场没有那么强大,但这两人的生死都和基拉的命运都有着不少的联系,处理起来更需要谨慎。   “拉斯提的话,去工厂那里的时候换一个人去应该就没问题了吧,”迪亚哥没怎么考虑,顺口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拉斯提的问题没那么简单,”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迪亚哥一向的习惯,但对于他显得甚是散漫的态度我还是略带不满地开了口,“子弹不长眼睛,且不说换一个人去是不是也就给一枪被崩了,工厂那里还有基拉,”救援拉斯提的过程中,如何保证基拉的安全也是一大问题,那种状况下,如果他没能坐进强袭,很有可能会直接随着赫利奥波利斯的崩坏而丧生。   “抱歉哈,我一时忘了这回事,”感到了我语气中轻微的怒意,迪亚哥一边揉了揉自己那头灿烂的金发一边想起了话说自家偶像也在那里,要是为了拉斯提而让基拉送命,岂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要在以前的话,伊扎克一定会说谁管那只死鸡的死活,但现在且不说在减轻血之情人节给PLANT带来的损失时基拉帮了大忙,就算仅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样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只能到时候临场应变了,这是我们最终得出的结论。休整了三天,我们没有任何意外地收到了前往L3宇域监视赫利奥波利斯周围地球军动向并在适当的时候侵入夺取五台高达、摧毁地球军新型战舰的任务。   —————————————————————————————————————————————————   克鲁泽队抵达L3赫利奥波利斯宇域的时间是在C.E71年的一月中旬,离原著中的抢夺还有一段日子。到达目的宇域后,克鲁泽没有立即下令行动,而是命令整个小队暂时原地待命,监视赫利奥波利斯周围的宇宙船出入的动向。   “呼,还好虽然两个多月没碰过MS,驾驶技术并没退步,”原地待命也是执行任务的一环,这种时候我们这些军人当然不可能就呆在房间里呼呼大睡或者是聚在一起聊天扯淡。除了基本的体能训练外,作为MS驾驶员自然需要每天到模拟器里练练手,“真不知道基拉怎么在看了两年海后怎么驾驶技术就突跃成神了,哎,”在赫利奥波利斯执行任务的两个月里,别说是MS,我连枪都没碰过几次,唯一一次射击练习大概还是在游乐园里玩的那次射击游戏,“就算看海能悟出人棍流,一直那么坐着不动,身体状况也会退化吧,”此时我正拉着迪亚哥陪我做模拟战练习。这两天为了恢复状态,我做了大量的基础和技巧性锻炼,而后发现果然两个多月没怎么动弹,身体变成了一把快散架的老骨头。   “嘿嘿,所以人家才被称为神嘛,”勉强躲过了一连串MMI-M8A3型76mm重机枪的子弹,迪亚哥嬉笑着说,“你也不差啊,感觉上去技术也没有退步,射击反而更精准了,果然是被神罩着的人。”   “好啊,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精准的射击,”这话说得我怎么听怎么别扭,一次急转后,我瞄准了由于一时间分神没有完全控制住姿势的迪亚哥机体的座舱,重火粒子炮毫不留情地轰了过去,随着一阵火光,显示屏上出现了“WINNER”的字样。   “你下手还真狠呀,”爬出了模拟器,迪亚哥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怎么专打座舱啊。”   “还行,”我冷哼了一声,“咱可不是大神,不会神技。”   “是嘛,那以后等和基拉交手时你也打算直爆座舱?”   “你觉得呢?”   “呵呵,”迪亚哥讪笑了两声,结束了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   ——————————————————————————————————————————————   C.E71年1月15日,太平洋北回归线战线的战斗激化,扎夫特攻击东亚共和国的高雄宇宙港;1月20日在赫利奥波利斯,GAT-X系列及新型战舰秘密出厂;1月23日高雄宇宙港沦陷。而今天,C.E71年1月24日,当监测到有地球军的运输船秘密进入了赫利奥波利斯管辖的宇域后,劳·鲁·克鲁泽下达了潜入赫利奥波利斯抢夺的命令。   “哦呀,没想到那个中立国竟然会做这样的事,”在进入运输舱后,拉提斯一脸轻松地嘲讽到,“背后做这种事情的国家还真是我国的友好朋友呢。”   “拉斯提认真一点!这次的行动的重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是朋友,但身为模范军人的阿斯兰对拉斯提这种执行任务前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很反感,“赫利奥波利斯属于奥布,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很麻烦的地方。”   “这次的行动大概绕过了最高评议会吧,”我、伊扎克和迪亚哥没有把我来到赫利奥波利斯进行侦查以及同基拉间发生的事情告诉阿斯兰,这些事情也算是我们这三个穿越者的秘密,“万一抢夺的时候把赫利奥波利斯打坏了,麻烦就大了,”我接着阿斯兰的话说到,只是赫利奥波利斯一定会崩坏,我在心里又加上了一句。   “你们几个不要冲得太前,”就在这时,舱内的通讯器突然响了,是米歇尔传来的通话,在我们五人率队夺取GAT-X五台高达的时候,米歇尔负责带领吉恩队协助我们的行动。   “明白,”舱内响起了整齐的回答声,只是我们三名穿越者此时心中却是无比的忐忑,拉斯提、米歇尔,不知即将发生的场景是否会与原著相同?   “好了,走吧,别忘了那句扎夫特万岁哟,”虽然刚刚被阿斯兰说了一句,但拉斯提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是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实际上,和迪亚哥一样,真正执行任务时,他们都是相当可靠的战友。   战舰的舱门打开,外面是茫茫无际的宇宙,从摄像头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赫利奥波利斯的外景,正剧马上就到了呢,希望一切顺利,我在心中暗暗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这文不是在晋江首发,所以之前某泠一直保持一日一更的进度,现在和首发网站的进度拉齐了,之后的更新速度会和其他站的相同,大概一周两到三更,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顶锅盖爬走...)   ☆、第三章 抢夺行动   运输舱安全着陆到了预定位置,舱门打开,我们一行数十人有条不紊地离开运输舱,在阿斯兰的带领下摸索着抵达了通向赫利奥波利斯内部的排气口处。当全员攀上了通风口处的岩块时,阿斯兰向自己腕表瞄了一眼,指针指向预定时刻,排气口的监视装置瞬时关闭,确认监视装置已经关闭,我们有序利落地滑进排气口。成功进入了赫利奥波利斯,随着阿斯兰的一个手势,没有任何语言交流,所有人立刻没有任何迟疑地开始行动。在此之前,留守赫利奥波利斯的专业间谍早已将舰只停靠位置等情报弄得一清二楚,潜入后我们根本不需要再自行摸索,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干净秘密地完成任务。   我带着一小队人员来到了本队所负责的区域,将携带来的定时炸弹安放到预定位置,要是真的这样就能把大天使号炸了那我就能安心回去洗洗睡了,前往集合地点的途中我心里暗暗吐槽。   “还真是不经吓啊,”当全员来到集合的高地后不久,应该是得到了赫利奥波利斯被扎夫特进攻的消息,通过望远镜能看到曙光社内地球军人员一派忙碌的样子。曙光社内在指挥行动的不出意外为玛琉·拉米亚斯,“这么容易就被引出来了呀,”拉斯提说话时语气甚是轻松。只可惜各怀心事的我们四人都没有接话,于是拉斯提也只能无奈地没有再说什么。   “……时间到。”沉默良久,阿斯兰瞥了一眼腕表,缓缓开了口,他的话音刚落,工厂区各地随即发生了爆炸。毫无准备的工作人员被被爆炸气流抛向空中后重重摔落在地,厂内设备被悉数引爆继而被火舌吞没,内部岩盘崩落,瓦砾倾注而下,目视范围内一片狼藉。   几乎就在同时,突破了港口的吉恩开始攻击曙光社,趁着车辆中弹爆炸产生的爆炸气流袭向作业人员之际,我们展开了行动。或许血腥的场景看多了人确实会麻木,当再度目睹原本活生生的人变成血肉模糊的残肢断体时,虽然还是有些恶心,但我的心中更多是种习以为常的感觉,“不是说有五台吗?怎么这里只有两台,”从高处冲下,我们清楚地辨别出路上只停了两辆拖车,上面分别装载着斗将高达和暴风高达,身为穿越三人组的我们互相望了望,迅雷高达哪里去了?   “伊扎克、迪亚哥你们的小队负责这两台,我和妮可儿、拉斯提的小队去工厂!”正当我们三人还对为什么运出的高达只有两台而有些疑惑时,阿斯兰沉着稳健地下达了命令。   尽管不希望拉斯提去工厂,不过现在不是对阿斯兰的命令提出质疑的时候,况且我们也没有充分的理由要阿斯兰改变决定,“是,”分开前,伊扎克和迪亚哥两人以眼神向我示意,拉提斯的安全就交给我了。微微颔首表示我的决心,我能做到的事情并不多,但保护这位近在咫尺的朋友的生命安全我想我还是能做到的。   —————————————————————————————————————————————————   我们三人带领小队在枪林弹雨突入工厂,一路上在交织成网的弹雨中穿梭,想要不失去一名队员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可不是为牺牲的战友默哀或者是为自己打出的子弹又夺取了一人性命忏悔的时候。   “拉斯提小心!”生怕拉斯提出事,突入的过程中我一直处于离他不远的位置,以便一旦有意外发生我能够做到迅速救援。意外果然发生了,工厂的一处阴暗角落,一名已经倒地的员工趁拉斯提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正面的枪战时,艰难地举起了枪射向拉斯提。我一直担心着拉斯提的安危,十分注意他周围的动向,看到这一幕,虽然来不及援救,但脱口而出的大吼及时让拉斯提下意识地移动了身体,原本指向心脏的子弹穿透了他的左肩。子弹穿透拉斯提的左肩同一时刻我侧身举枪解决了那个打伤拉斯提的人,一个箭步来到了拉斯提身边。   “拉斯提!”阿斯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焦急地吼了起来,“妮可儿你先带拉斯提撤退,剩下的两台机体交给我!”工厂内迅雷高达已经装上了拖车,停放在了靠门很近的位置,至于它为什么没有被运出我想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神盾高达和强袭高达则还停放在工厂内部,我们目前的位置就在迅雷高达旁,所以阿斯兰决定让我先带着拉斯提坐上迅雷高达撤离。   “阿斯兰你自己小心!”没有任何犹豫,在阿斯兰及小队成员的掩护下,我扶着拉提斯跳进了迅雷高达的座舱。我认为阿斯兰不可能在这里便当,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到底会发生什么还真难说,毕竟子弹上没有安上原著飞行路线程序。   坐进座舱,拉出键盘我开始迅速修改操作系统,正如基拉在动画里说的,这东西的操作系统一塌糊涂,凭这样的操作系统连基神都不能操控机体更何况是吾等凡人。进行校对同时再设定动量零点驱动以及CPG,直接连接拟似皮质分子离子泵的控制模块再建中间链接网络,高阶运动用参数更新,FEED FORWARD控制再启动,传递函数,CORIOLIS偏差修正,运动量程序对接,SYSTEM ONLINE,引导链启动。   在学MS工学及其操作系统的时候,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结合所学知识从模糊的记忆中整理出了基拉初登强袭修改操作系统时说的话,并且在电脑上进行了模拟验证,不出所料地发现按这个思路进行修正能够最迅捷地改好系统。感谢基神边修改操作系统边将自己的思路统统说了出来,这么拗口的话真是辛苦保志桑(基拉的声优)了,“拉斯提能坚持住吗,要启动了,”在我修改操作系统的同时,拉斯提对自己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虽然他伤的不算重,但是对于机师来说肩膀无疑是最不愿意见到的受伤部位之一,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估计他都不能驾驶MS出战了。   “我没事,我们走吧,”受伤过后的疼痛使拉斯提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我轻声应了一句,踩下踏板操纵机体飞向赫利奥波利斯外。快要抵达外壁时,我通过监视器看到了在强袭高达上上演了高达seed第一集动画中最为震撼的一幕,阿斯兰举着刀怔在了那里,而他面前的是基拉和受了伤的玛琉。他们会没事的,我在心中祈祷,愿他们都能平安。   回到萨利乌斯号,下了机体后拉斯提立刻被已等候多时的医务人员送去了医疗室,我则前往了机师休息室,在里面休息的是先我们一步将斗将和暴风运回并已完成系统修改的伊扎克和迪亚哥。   “哟,我们还以为你会像阿斯兰一样直接去找基拉交手呢,”看到我的出现,伊扎克和迪亚哥都很是意外。   “我现在去又能干什么,”瞥了一眼神色轻佻的迪亚哥,我没好气地回答说,“我总不能帮着米歇尔灭了基拉又或者是看着基拉干掉米歇尔吧。”   “但是这样米歇尔怎么办?”在我归队前的最后一次任务中,克鲁泽队意外与蛇尾佣兵相遇并发生交战,战斗中米歇尔的专属机损伤严重,由于修复不及,一如原著他现在驾驶的只是普通吉恩。   “这种事情只能听天由命了,”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如果米歇尔和基拉里只能活下来一个,我心中的偏向显而易见,“米歇尔的遭遇不就说明了这一点吗?”   不久,广播里传来克鲁泽机中弹准备紧急着陆的消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克鲁泽机在动画正剧里应该只丢了一条手臂,当然至于是左臂还是右臂咱就记不清了,而现实中,克鲁择机在归航时不仅丢了一条手臂还丢了同侧的腿,看来基拉还真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面对基拉的如此战果,我还真不知是该感到欣慰还是感到悲哀。   ———————————————————————————————————————————————————   “真的…不去吗?”当我们透过休息室的玻璃看到自行走向发射台的神盾高达时,迪亚哥再度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正靠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迅雷的我。   “我想我暂时还是不要见基拉了…,”为了PLANT抢夺计划必须执行,基拉登上强袭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将视线拉了回来我站正转身离开了休息室,“让我静一静,等一下还会有追击令,”与基拉的交手在所难免,在此之前调整心态是我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第四章 追击   现实几乎完全按照原著中的描述进行着,抢夺作战进行了六小时后,赫利奥波利斯被毁。在赫利奥波利斯被毁之前我们接到了米歇尔阵亡的消息,基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能感觉虽早有准备,但心里依然产生了不算淡薄的怨恨。   米歇尔在战场上对我们这些后辈很是照顾,虽然有的时候态度很严厉,经常对我们所犯的错误进行批评,但他无论是MS的个人驾驶技术或者是带领小队作战,都有着很高的造诣。之所以被基拉击落,我想最主要的还是机体的差距。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倘若他不牺牲那基拉便很有可能挂掉,不过这样一命换一命的事情……   除此之外令我烦闷的事情并不止一件,不知道芙蕾所搭载的救生艇是不是也按原著中的坏了,然后为基拉所救,之后又会依照原著发生某些对于目前的我来说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   只是烦恼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事情的一步一步发展不以人的意识转移。不久我接到了克鲁泽的召唤,说是想和我谈谈有关强袭高达机师的事,看来阿斯兰不仅说了他和基拉是童年好友,顺便把我也扯了进去。当初我没有把和基拉之间的恋情告诉阿斯兰也有一部分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如果我把和基拉的恋情告诉了阿斯兰,估计他会一并向克鲁泽汇报。   “报告!”当我走进克鲁泽的办公室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神色复杂的阿斯兰。   “妮可儿,刚刚阿斯兰向我汇报了一些事情,是有关强袭高达机师的,他说驾驶那台高达的机师名叫基拉·大和,是你们以前在哥白尼时遇到的好友,有这回事吗?”克鲁泽淡然平静的表情中好似还带着些对朋友站在不同阵营相逢于战场的惋惜。   没有躲避克鲁泽的眼神,我露出了一副略显吃惊的表情,“基拉…吗?是的,确实我和阿斯兰以前在哥白尼生活时有一名叫做基拉·大和的朋友,我们之间感情很好,只是后来当我们回到PLANT后就基本和他断了联络,”我毫不避讳地直面克鲁泽的打量,但他的目光还是让我不由联想到了找到猎物时的蛇,或许我镇定的伪装可能并不能骗过这个高明的猎手。   “……这样啊,”克鲁泽并没有对我的回答提出质疑,只是他的眼神在我和阿斯兰之间游移了一下后最终停在了我身上,“阿斯兰希望将他劝入我方阵营,你怎么认为?”   “能够将他劝服当然再好不过,但他若是不听,我会还不犹豫地向他开枪,”早就料到克鲁泽会问如此刁钻的问题,这个答案在我心中已背了不下八百次了,当然我心中真正想的答案是,我会毫不犹豫地向他开枪,但我并不保证能打中他。   “很好,我会记住你们的回答,”克鲁泽露出了标志性的不明笑容,“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可能马上就有出击命令。”   “是!”   —————————————————————————————————————————————   走出了克鲁泽的办公室,阿斯兰的神色复杂依旧,“妮可儿,你认为我们能劝服基拉吗?”阿斯兰的声音有些苦涩,“还有你真的能做到毫不犹豫地向基拉开枪吗?”   “米歇尔前辈是死在基拉手里的吧,”我轻叹地提到了这个毫不相关的话题,“你认为是什么原因让基拉愿意这么拼命地战斗,有那样的信念支撑着,我们可能将他说服吗?”我不是没想过拉基拉加入扎夫特,但当战争走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考虑以后整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这个世界不一定不能缺了基拉,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seed末尾那个接近神(棍)的基拉真的是决定世界走向最关键的一颗棋子,要是缺了他,世界可能走向万劫不复。   “我…,”阿斯兰的表情变得更加晦涩,不知在之前的交手中基拉对他说了些什么。不过我想应该不是原著中他所说的那些,毕竟现在的基拉和原著中的那位区别还是很大的,“他让我自己要小心,并问我你是不是也在抢夺的队伍中,希望我能保护好你,在犹豫许久后,阿斯兰终于将基拉对他说的话告诉了我。   基拉他果然猜到了我会在抢夺高达的队伍中,于是我心里那份对他杀了米歇尔后所产生的怨恨又变了滋味,苦涩、甜蜜、感动、怨仇百感交集,“如果仅仅是开枪,我大概还是能做到吧。”   阿斯兰听出了我的话里所包含的意思,“确实,如果仅仅是开枪的话,我应该也能做到吧,”他喃喃地说到。   这时舰内响起了黄色警报发布的命令,“基拉他也一定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在前往更衣室的途中,我轻轻地对阿斯兰说了这么一句,“毕竟我们现在有能力保护好我们自己,不是吗?”   阿斯兰微微怔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沉思。   —————————————————————————————————————————————   刚坐进机体,出击命令就发布了下来,G系列高达的性能要比扎夫特目前所使用的主力吉恩的性能高得多,看着仪器板上跳动的一行行机体参数,我不由得感慨到,不知未来我所能亲眼见到的命运高达、强袭自由等神机的性能会达到何种境界。   “系统清空,迅雷高达,请出击!”时隔近三个月,CIC导航的声音重新在耳边响起。   “妮可儿·阿玛菲,迅雷高达,出击!”深吸一口气,伴随着陡然增大的加速,机体被弹入无尽的宇宙。基拉,我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阿斯兰已先我一步出击,“基拉他…会出击吗?”向大天使号接近时,阿斯兰从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有些犹豫。   “会吧,那艘船上应该有他想保护的人,”我不愿意将枪口指向基拉,但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不得已的事情。   监视器上很快有了反应,目标确认,GAT-X105强袭高达。当三机接近时,我甚至连光束剑都没有拔出来,三机交错而过,没有任何想要交手的痕迹。   “基拉,住手!把剑放下!”在开火前,阿斯兰依旧试图劝服基拉不要同我们作战,“我们不是敌人,不是吗?”   “阿斯兰,对不起…,”基拉的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伤感和些许愤怒,“但是我的朋友在那艘船上,我…,我想保护他们!”   用公共频道进行这种通讯,这两只还真不怕被当成间谍关进小黑屋,“米莉他们在那艘船上吧,”我打开了一个专用频道,如果基拉善于利用我留在露西储存卡里的内容,应该能收到我的声音。   “妮可儿…,”果然通讯屏上立刻出现了基拉的身影,他的声音里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感情,但终究所有的感情还是被暖暖的柔情所取代。   一时间我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对不起,”实际上刚刚我还有心情看基拉和阿斯兰之间的好戏,但感受到基拉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包容我的态度后,我的心里充溢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们破坏了基拉原本安定的生活,在这其中我还起了不小的作用,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但是…,最后脱口而出的还是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把你…,把你们…卷了进来。”   “没关系的…,”三架机体在漆黑的宇宙中穿梭着,虽然分属两个敌对集团,却没有任何光束、飞弹发射的痕迹。甚至三架机体间不仅没有敌意,反而能让人感觉到他们之间配合默契。此时迪亚哥和伊扎克从后方赶到了大天使号附近,开始进攻大天使号,只是我说迪亚哥,你的枪口到底指向谁?不仅没有一枪准确地瞄准了大天使号,反而打掉了伊扎克发射的一些导弹,“只是抱歉,我想保护米莉他们,对不起…”虽然如此,从表面上看迪亚哥还是在对大天使号进行猛烈地攻击,看到大天使号遭到进攻,基拉转头就想回去保护大天使号。   公共频道里阿斯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牢牢地封住了基拉返回的航路。   “我明白,但是抱歉,”我确实什么都明白,但现在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得放过基拉和大天使号,“看来暂时我们只能作为对手存在了。但是基拉,目前的我们只是因为想保护的东西不同,所以才站在了对立的两面,但我们并不是敌人,”举枪向基拉射击,当然我并没有瞄准,“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我相信我们迟早会并肩作战的。”   ☆、第五章 阿尔特弥斯   基拉轻轻嗯了一句,灵巧地躲开了我的攻击。由于我的攻击,阿斯兰也无法再死死封住基拉返回大天使号的航路,他不可能不留给基拉一个回避的空间,于是场面渐渐变成了五架高达加上一艘大天使号的混战。   见到我们三台机体正在向大天使号靠近,伊扎克放弃了进攻大天使号转而气势汹汹地奔向基拉的强袭,“阿斯兰你去帮迪亚哥攻击大…,啊不,攻击那艘船,这家伙交给我来对付!”伊扎克差点脱口而出大天使号的名称,但转念一想目前扎夫特将这艘船暂名为木马(长腿),称它为大天使号实在不适合,便略显慌乱地改口,只是说到后半句时,那凶神恶煞不容置喙的语调,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伊扎克你…,”阿斯兰根本没有时间辩驳,便见到伊扎克驾驶着斗将嗖地从眼前直穿而过,拔出光束剑迅猛地向基拉砍去。   “基拉小心!”伊扎克果然想要趁现在基拉的驾驶技术还不纯熟之际人棍了他吗?看到斗将如凶魂厉鬼般的身影,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拉开距离举枪向斗将,啊不,是向强袭高达射击。   “妮可儿你不是说不阻拦我的吗?!”我射出的光束貌似是指向基拉,但实际上它们全部穿过了伊扎克想要接近基拉的必经之路,伊扎克所擅长的是近战,而解恨最痛快的方式莫过于冲到仇人机体前将他的机体一阵猛削。   “我哪里阻拦你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攻击的是强袭么?”装傻、卖乖,更何况除了伊扎克外,看基拉采取的规避动作,连他都以为我那几枪是冲他而去的。   “KUSO!”,由于我的妨碍无法接近基拉的伊扎克愤愤地吼了一句,而后开始换用光束枪想进行中远战,只可惜在我的扰乱射击下,他失去了命中的机会。   这场战斗中只有伊扎克和大天使号是真正地在认真作战,其余四人各怀心事,但战斗场面的激烈程度丝毫不逊于任何一场扎夫特和地球军之间发生的战斗,“大天使号的火力系统还真不赖啊,”在我、伊扎克、基拉三人不分敌我地作战时,迪亚哥和阿斯兰正尝试着进攻大天使号。大天使号强劲的火力系统使得他们每次试图接近大天使号的行动都失败了,当然迪亚哥是否尽力去攻击我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穆大叔的作战差不多该完成了吧,”要是让克鲁泽知道队里养了我们这群吃里扒外专拆他墙角的家伙,不知他会采取什么行动,我随口应了迪亚哥一句。   然后我再次接通了和基拉的通讯,“基拉,机体的能量还够用吧,”如果我没有记错,原著中在这场战斗里由于基拉初上战场什么都不懂,没事乱开枪,结果导致机体能量耗尽,差点被阿斯兰绑去扎夫特,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   “嗯,能量还有接近40%,没问题的,”与其说我和基拉是在战斗,倒不如说我在帮他进行实战训练。我无良地将扎夫特MS理论课程所教授的所有知识包括我自己做的笔记、实践课上过后写的心得全部储存到了露西的储存器里,看基拉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能力,他应该看过那些内容了,从我开始射击到现在,他在闪躲、反击等方面体现出的能力显然不仅仅是靠超人的天赋获得的。虽然此时真要以性命相搏,我认为我还是能胜过基拉,但毕竟他从坐上高达到现在还不到两天,由此可以看出,未来那如神般的自由传说不是虚构。   “再坚持一下,这场战斗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自己小心吧,”听到了基拉的答复我轻轻舒了口气,没有理会他有些惊讶地发出了一声“诶?”我径自关闭了和基拉的通讯。   “伊扎克,我去大天使号那里,在归航命令发布前,强袭你爱怎么砍怎么砍,”让基拉接受一下伊扎克的近战指点其实很不错,我相信以基拉的实力应该不会被击落。   “哼,你就看着吧,”见我驾驶机体飞向大天使号,伊扎克将从刚才开始积压许久的怨气一股脑倾斜到了强袭高达的身上。   “喂,你还真敢让基拉单独面对伊扎克,”看到我离开了基拉和伊扎克交战的区域,随后强袭和斗将间一阵刀光剑影,迪亚哥显得比我更加担心,“万一基拉真的被伊扎克砍了,你…”   “我相信基拉,”我边穿梭于大天使号周围漫天的飞弹中边淡淡地回了一句,“而且…,”随着真真正正地在战场上与基拉相遇,我的心情愈发复杂。   大天使号在我方三架机体的攻击下甚是狼狈,若非我和迪亚哥并不想击落它而阿斯兰似乎也念在基拉不惜与我们两人为敌都想保护这艘船上的人的面子上也没有尽全力攻击,恐怕它早已沉没了。如果说原著中大天使号成为不沉之舰主要靠的是运气和基拉的保护,那么现在倘若它能成为传说中的不沉之舰,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功劳应归结于这一场和接下来的几场战斗中我们的放水行径。   基拉离开了我的掩护和伊扎克的交手中明显处于弱势,不过在穆成功地攻击了威萨利乌斯号我们收到归航命令时,伊扎克并没能取得明显战果。收到归航命令,我和迪亚哥在第一时间停止了攻击,迅速转向头也不回地返回母舰,阿斯兰犹豫了一下跟了上来,伊扎克虽心有不甘,但也不会蠢到一人独自面对强袭、穆的零式和大天使号,大吼了一声KUSO后他亦开始归航。   ———————————————————————————————————————————————————   我们四人并排站在克鲁泽面前,在克鲁泽的注视下,各个忐忑不安,但最终克鲁泽并没有对刚刚的战局做什么评论,只是平静地命令阿斯兰同他一起回PLANT向最高评议会报告有关赫利奥波利斯被毁以及G计划的五架高达的事情。我们三人和卡莫夫号则被命令继续追击强袭高达和大天使号,我被任命为临时队长。“努力干吧,”克鲁泽永远不会让别人查出他心中所思,时刻保持着优雅高贵的姿态。   “是!”这是同原著除了任命的队长不同其余再无任何区别的情节。   待克鲁泽带领阿斯兰乘坐萨利乌斯号离开后,留下来的我们开始了追击大天使号的任务。大天使号在我们赶到前已经顺利进入了阿尔特弥斯,发现我方舰只后,阿尔特弥斯的“伞”立刻打开。   “妮可儿你打算立刻驾驶迅雷区阿尔特弥斯吗?”进攻阿尔特弥斯的战术我们这些穿越而来的人早已知晓。   “我肯定是会去的,但是时间该如何把握?”见到阿尔特弥斯的“伞”张开,随便转悠了一下我便下令暂时撤出阿尔特弥斯的监视区,我不知道原著中他们花了多久才想到这个计策,“不过我希望能在芙蕾揭露基拉之前赶到那里,”虽然没有确认基拉是否搭救了载有芙蕾的救生艇,但直觉告诉我这一段剧情不会凭空消失。   “你就速度去吧,”对于这样一段自己的偶像倍受打击的情节,迪亚哥当然也希望避免,“剩下来的交给我和伊扎克就可以了。”   “OK,那我去了,剩下来的拜托你们处理了,”原著里,扎夫特是为了击落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而执行了这个战术,而现在,这算是在帮他们一把吗?芙蕾拜托你晚一点把基拉招出来,坐上迅雷的时候我在心中暗暗祷告,希望能赶得上。   入侵的过程没有丝毫紧张刺激的地方,直到我打掉了至少五座自动炮台后整个要塞里才回荡起尖锐的警报声。和这些固定炮台、无人MA交手甚至比在军校时候跟电脑模拟对战更无趣,一阵砍瓜切菜后我找到了大天使号停放的港口。通过监视器我看到呆在舰桥里的应该是阿尔特弥斯内的技术人员,强袭高达也没有及时出现,此时我只要瞄准舰桥来上一枪,这艘传说中的不沉之舰就能光荣就义了。不过显然我不会这么做,随便朝着没人的地方开两枪给原本已乱成一团的要塞内再添加点混乱,强袭怎么还不出来,我在心中默念,不知基拉有没有被芙蕾供出来。   正在我没事做左边砸一下,右边砍一刀之际,座舱内的警报响起,机体左前方出现了巨剑装的强袭高达,“是基拉吗?”看着强袭举剑向我冲来我吓得不轻,虽说基拉刚坐上高达不久,但就凭我那烂到一定程度的近战技术我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我给灭了,于是赶紧接通了通讯。不过要是里面坐的不是基拉,哼哼,认真起来我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你那么紧张干嘛,”基拉听出了我声音里带着的一丝畏惧有些莫名其妙,但强袭高达冲过来的速度明显放缓了不少,“我又不是不知道坐在里面的是你。”   “呵呵,谁让我的近战技术那么差,有点紧张,”两机交会,强袭巨剑上的镭射同迅雷的攻击盾砍在一起激起无数火花,当然战局只是看似紧张,“在阿尔特弥斯里没事吧,”我实在不确定自己赶到的时间是否恰当。   “我没事,虽然所有人在进入阿尔特弥斯的时候都被看押了,但刚刚有人来问强袭的机师是谁的时候你就攻了进来,然后我们都趁乱逃出来了,”听基拉的口气芙蕾应该还没来得及把他供出去,我松了口气,“只是不知道玛琉小姐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在刚抵达阿尔特弥斯的时候就被单独带走了。”   “他们不会有事的,”拉开两机距离,我柔声安慰到,“你们会顺利离开这里的,”说完后我突然想起我们现在是对立的状态,这世上哪有为自己敌人担心的。   不过基拉似乎并不觉得我这么说有哪里不妥,只是感激地说到,“多谢你还有阿斯兰的帮助,若不是你们我想我们早被击落了。”   “我只是希望你和米莉他们能够平安无事,”我不想击落的只有基拉,可是谁让大天使号不仅是基拉的母舰,上面还有那么多包括米莉在内的平民呢?   装模作样地交战了一会儿后基拉收到了归航命令,“我要走了,”刚才是在作战,但在这种不被外人打扰的环境下作战实际上也算是留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之后的战场上大概没有机会在这么优哉游哉地聊天了,“自己小心。”   “你也是,”周围的墙体在不断震动,看样子迪亚哥、伊扎克以及母舰应该都赶到了,是分离的时候了,“请多保重,”强袭高达在我的注视之下落到了大天使号的着陆板上,随着墙面的崩塌把我和大天使号隔离。离开港口内部,我目送大天使号从另一端的港口向远方驶去,“其实打下‘伞’也算功劳一件了吧,”原著中,追击的三人绝对是咬牙切齿地望着大天使号侥幸逃脱,而现在的我们除了伊扎克一直对没能在这个时候人棍基拉耿耿于怀,我和迪亚哥都对能顺利让大天使号尤其是让基拉的强袭逃脱感到欣慰。   “回去吧,”送走了该送的,我们也应该能回去歇歇了。只不过想起也许会在不久之后发生的基拉与拉克丝的相遇,我又有些纠结起来。   ☆、第六章 突发事件   正当我怀着既悠闲又纠结的心情返回PLANT时,上面突然传达下来一项紧急任务,任务要求我们暂不回PLANT,而是直接改道前往碎石带保护准备在Junius 7残骸进行“血之情人节”一周年悼念活动的拉克丝·克莱因小姐的安全。   接到这样的任务,我苦笑不得,“这任务还真给力,我该把它当成福利麽?”如此一来,一方面看上去这回我是很有可能阻止拉克丝和基拉的巧遇从而避免两位大神之间的一见钟情,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这种突如其来的紧急A+级任务绝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可能就被搭进去了。   “那也就对你来说还有点好处吧,”迪亚哥颇为残念地瞥了我一眼,“上面怎么会给我们这样的任务,”此时我们三人正站在电子面板前查看着Junius 7残骸附近的宇域图像,“碎石带那种地方就把我们这么正大光明地派过去,他们不怕地球联合借题发挥?”   “这可是A+级别的紧急任务,我想上面大概是突然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不得不这样草率把我们派过去吧,”别的不提,虽说拉克丝确实重要,但我们几个也是官二代,没道理让我们去当炮灰。   “谁知道上面在想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任务总是要执行的,”我们几个现在毕竟还是基本尽职的扎夫特红衣精英,吐槽归吐槽,该做的事情还是得认真去做,“凭借迅雷、斗将和暴风三台高达的性能,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这次的任务不会有问题。”G系列的这三台高达的性能远远超越地球联合此时装备的主力机,想想C.E73年那会儿基神靠着两年前的一架核能机创出了不败的神话,小型战场上遍削双方无敌手,虽说吾辈没有那般神力,但也没道理靠着这三台机体完成不了一个护卫任务。   —————————————————————————————————————————————   “发现不明舰队,距离800,位置Green16 Mark20,Bravo,热纹校对,这…,地球军纳尔逊级数量一、德雷克级数量三!”抵达碎石带后不久,随着CIC报出的敌方规模,舰上所有乘员都不由心头一怔(菊花一紧?),在这里居然会遇到此等规模的地联舰队,到底是运气背到家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能找到拉克丝小姐搭载的银风号吗?”可恶,竟然会遇到这种情况!我不由想问候一下地联领导们的先祖,在这片母亲的安息之地,别告诉我地球军派这么多舰只来是良心发现来为死者哀悼的。   CIC焦急而不安地汇报到:“无法确定到银风号位置!”   “斗将、暴风、迅雷三机出击,卡莫夫号在后方支援,不要冲得太前。立刻向总部汇报,并向附近友军求援。继续寻找银风号或者其搭载救生艇的位置,寻找到后立刻通知全军,本次任务以寻找拉克丝小姐和保护拉克丝小姐的生命安全为先!”我发布命令的时候斗将和暴风已率先赶往战斗区域,发布完一连串命令后我也立刻出动加入了战局。   如果我现在驾驶的是福利蛋,此等规模的敌军估计也就是十分钟内搞定的事,只可惜我现在驾驶的是迅雷。除了战舰之外,战场里还穿梭着近三十多台MA,此刻的作战可不比与基拉和大天使号交手时那般优哉游哉,一方面我们要应对数目繁多的敌军,另一方面我们还要寻找银风号或者说是载有拉克丝的救生艇,万一误射到了这两样东西,我想我们还是立刻去投奔大天使号算了。   “妮可儿,后面!”在我略微分神之际,一架MA悄然绕到了迅雷的后方进行偷袭,这些家伙!在母亲的安息之地作战,让我的心情十分烦躁,“我知道了!”迪亚哥的好意提醒被我恶狠狠地吼了回去,与此同时我操纵机体急停转身,拔剑将尾随的MA一分两半,爆炸产生的耀眼火光预示着这片悲凉宇域中的亡魂册上又添加了一个新的名字。   “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 三架高达的战力是远在MA之上,但正如米歇尔前辈所说的,好汉架不住人多,面对还剩下的一艘纳尔逊级舰、一艘德雷克级舰和十几台MA,同时还要担心拉克丝的安危,虽然我方并不至于处于劣势,但总令人感到焦躁烦闷。   “但是我们也只能应战了,不是麽?”伊扎克在遇到有关基拉的问题或者是被挑逗的时候总显得很冲动,但当真的在战场上遇到突发危险状况时他沉着冷静的程度不逊于阿斯兰。   一般来说穿越至二次元世界的人都具有大杀四方的神般能力,虽然我们三人始终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有如此神力,不过好歹我们都是货真价实的扎夫特红衣精英,最终我们还算比较顺利地击溃了敌军,开始专心地搜索银风号或者是银风号上救生艇的踪迹。   “找到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寻找我在一处隐秘的碎石后找到了一艘救生艇,经过通讯我们确定了拉克丝就在里面,正当我们松了口气准备返航时,舱内的警报再次响起。   ——————————————————————————————————————————————————————   通过监视器能清楚地看到远远驶来的大天使号,大天使号的一侧甲板已经打开,想要避免和他们交战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KUSO,他们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迪亚哥忍不住借用了一下伊扎克的口头禅,对这艘载着自家偶像的船情不自禁地爆了粗口。现在的大天使号可不是C.E73年的时候那艘救世且主动避免一切无意义战斗的舰只,此时的大天使号是一艘与PLANT绝对对立的敌对舰,我们知道他们会来这里寻找补给,却不曾料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现在该怎么办?”强袭高达和零式出动的同时飞弹、光束一并向我们袭来,若刚才在还不确定拉克丝位置的时候我们还能放手一搏的话,此时我们的应战就显得畏首畏尾。   “让卡莫夫号电告大天使号我们目前只是在执行救援任务,无意同他们为敌,请他们停止攻击!”经过刚才的战斗,虽然三架机体并没有受损,但能量已所剩不多,现在想回去补给是做不到了,凭这样的战力想打退大天使号并不太可能,更何况我们还要顾及拉克丝的生命安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适合进行战斗。   电报发出后大天使号并没有停止攻击,也是,有巴基露露在,就算玛琉愿意放过我们,她也绝不会错过这样能够击毁甚至捕捉三架机体的机会。万般无奈之下我把现在的状况发给了基拉,强袭高达的攻击立刻减缓,甚至还有了些援护我们的味道,但是零式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拉克丝的救生艇可没有PS装甲,随便被哪颗流弹击中,她就只能真的上天做女神去了,既然本次的任务是保护拉克丝的生命安全,那这就是我们采取一切行动的前提。   侧身带着拉克丝救生艇躲过了一道光束,经过一番权衡,我边继续着闪避边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你们带拉克丝先走,我留下来断后,”我并不是愿意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青年,咱对自己这条小命还是相当看重滴,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不是我甘愿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只是我相信有基拉罩着我的生命安全应该有保证。   迪亚哥和伊扎克对我的决定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我想他们考虑到的应该和我相同,“你自己小心,请一定平安回来,”在迪亚哥的掩护下我将手中护着的救生艇交给了伊扎克,伊扎克说话时有些别扭,“要是那家伙保证不了你的安全,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迪亚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交接完成两机护着拉克丝的救生艇迅速离开战斗宇域时给我发来了一条“信基神,得永生”的简讯。   基拉我可是把我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了,随着他们的渐渐离去,迅雷的剩余能量渐渐逼近警戒区,再次躲过零式线性炮筒的一阵犀利攻击后,机体能量全部耗尽,PS装甲失效,又是一阵飞弹袭来我无力躲避。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侧向撞击在救了我的命的同时也让我一阵晕眩,话说基拉你就不能用柔和一点的救人方式麽,我在心里暗暗吐槽,机体被人牢牢地抓住了,“投降吧…,”其实就算基拉没有这么说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了,我心里很清楚我并非一名有气节有觉悟的军人。   ——————————————————————————————————————————————————   我连人带机一起被带到了大天使号上,从还在工作着的监视器我看见大天使号的主要成员都等在外面。我的发色从回到PLANT后就换回了绿色,不知米莉他们看见我后会不会认得出来,机体下面稍微数了一下至少有四把枪对着我,话说我都这么老实地投降了,至于麽。“喂,里面的机师赶快下来!”巴基露露威严地命令到,大天使号上应该不存在什么虐待战俘的事,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舱门,顺着升降绳降落到地面。当我把头盔摘下的时候除了基拉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不还是个孩子麽?!”、“竟然是个女的?!”“这么柔弱的女孩竟是这个的机师?!”,诸如此类的议论不绝于耳,看米莉他们的反应基拉的这些朋友应该并没有认出我。   “压下去!”略微怔了一下,巴基露露很快恢复了作为军人的威严神态,而后她神色不悦地轻轻捅了捅一旁还有些愣神的玛琉,玛琉反应过来后立刻下令将我收押,从上前来押解我的士兵的表情上来看,虽然我是俘虏,但面对我这个调整者红衣精英他们还是很紧张。   ☆、第七章 俘虏   我知道基拉一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但是直到被压着从他身边经过,我的目光从未投向他所在的方向,要让大天使号上的乘员知道基拉的挚(基)友和恋人都是敌方的主要战力,不知道他们会做何感想。淡然被抓的同时我心里早已盘算起逃脱计划,而是否能顺利逃脱的关键明显在于基拉能否给我提供我所需要的帮助,如果没有基拉的帮助我想凭我的实力想要全身而退大概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此时我和基拉之间的关系能不被察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所以米莉他们没能认出我令我甚是欣慰。不出所料,玛琉在审讯室里简单地审问了我的姓名所属后便命人将我押解到船内的监禁室,能够遇到这么温和的审讯员真是幸运。前往监禁室的途中,但凡见到我的无一不发出阵阵议论。经过餐厅的时候我瞥见了芙蕾,果然剧情没有变化啊,我纠结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被关入了监禁室之后押解人员便离开了,经过连番征战,能这样安静地在监禁室里美美地睡上一觉其实挺不错,只是被反绑着的手让我很是不适。这些地球军的士兵就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麽,绑得那么紧,他们不知道这样会导致血液流通不顺,时间一长甚至会引起肢体坏死吗?   由于深知这艘船上决策层的性格加之基拉是这艘船的珍贵战力,我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并不是很担心。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我发现果然饿着肚子是睡不着觉的,哎,就没有谁能给我送个饭麽。   就在我嘀咕着要是饭再不送来船上会无故多出一具挺尸的时候,“托利!”“笨蛋,笨蛋!”两个不同却熟悉无比的电子音冲击了我的耳膜,话说露西你也太过分了点吧,你就这么对待你嗷嗷待哺的主人我?   “抱歉,饭送来的有些晚了,”第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抱歉,他们都…”都不敢给我送饭吧,这点我心里很清楚,或许刚刚在餐厅就发生了如同原著中的那般的争吵。忽略身着的象征扎夫特精英机师的红色驾驶服不谈,我看起来就是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绿发萝莉,顶着一张可爱精致的娃娃脸(天音:都是平井脸有区别吗?),即使同芙蕾、拉克丝等人相比,仅谈外貌,我的娇弱程度丝毫不逊于这些女子,只不过正是身上穿着的这身驾驶服和隐隐透出的飒爽英气真切地告诉他人我们之间的区别。   监禁室的门被打开了,然后我感到了手被人松了绑,“你就不怕我突然袭击你麽,”接过基拉递来的饭盒,我先打开吃了一口,然后抬起头一脸坏笑地看着他,“把你这个大天使号上最珍贵的战力作为人质进行逃脱。”   “如果这样真的能帮你逃脱话我到不介意做你的人质,”基拉微微笑了笑坐到了我的旁边,“只是迅雷的能量并没有补充,强袭的整备还没有完成,附近也没有扎夫特的军队,你想出去做宇宙漂浮物吗?”   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在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后缓和了不少。我迅速地解决这饭盒里的食物,只是在别人的注视下吃饭总让我感觉有些拘束,“那个,能不能不要看着我吃东西,”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我转头瞪了一眼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我的基拉,可能还有些撒娇的意味,“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说。”   “啊,抱歉,”被我这么瞪了一眼,基拉连忙转开了视线,“抱歉,那个我…”   “呼,话说地球联合的制服真难看,真不习惯看你穿成这样,”看动画的时候我就觉得地球军女式制服看起来还好,但男式的就…,至少不符合我的审美眼光。好吧,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就是个外貌党。   “额…,这个我也…”   “呵呵,”看到基拉略显慌乱的样子实际上我感到了一丝宽慰,“最近…,我走了以后过得还好吗?对不起,赫利奥波利斯的事情其实我们…”,只是似乎无论说什么,最后话题都会转至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上。   “虽然你们…,但这件事上奥布也有不对的地方吧…,”提及这个话题,基拉微微低下了头,昏暗的监禁室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中伴随着难以捉摸的情感。   我没有再说什么,开始专注于用餐,“抱歉基拉,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回到扎夫特的,”虽然坦然被俘,但显然我并没有打算就这样一直呆在大天使号上。当初做出这样的决定实际上也实属无奈,并不是我真的乐意来这艘传说中的不沉之舰上来游览。   成为俘虏这样的事情对于任何军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虽然我自认目前的情况极为特殊,但心里并非一点感觉也没有,尤其是在被人押解围观后,即便只是普通的羞耻之心亦足以让我感到难堪。   “我知道,”简简单单的一句波澜不惊的话语,却让我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沉默中我将剩下来的食物全部解决,饿了这么久后能饱饱得吃上一顿原本应该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心情好得起来的概率大概和克鲁泽深情款款地对基拉说我们结婚的概率差不多。“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接过我递回的饭盒,基拉没有多做停留,起身准备离开。   “对不起,还有谢谢,”我的声音细不可闻,但基拉确实是听到了。   “没关系的,”他的身影微微怔了下,而后回过头来朝我笑了笑,“好好休息吧。”   监禁室里恢复了一个人的沉寂,现在想得再多也没用,还不如美美地睡上一觉,不知是船上乘员的疏忽还是其他缘故,手没有再被束缚住,睡起来的感觉比刚才要好得多了。接下来的几天来送饭的一直都是基拉,除了送饭之外他并没有特意来看过我,而玛琉等人也没有再审问我其他的讯息,日子过得很平静。我并没有急着打算逃走,从基拉的态度上来看虽然他有心想让我离开,但态度并不坚定,我现在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基拉坚定地助我脱身的理由。对于这样从本质上来说是在利用基拉的行为,我自己都对自己感到了不满,但这同样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   这天基拉给我送饭来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第八舰队先遣队马上就要和大天使号合流了,”他告诉了我一个重要的信息。   原著中拉克丝被基拉救到了大天使号上,PLANT方面为了寻找失踪的拉克丝派遣克鲁泽队提前出发,结果克鲁泽队在前往Junius 7的途中遇到了第八舰队派出的与大天使号合流的先遣队。在克鲁泽队的攻击下,先遣队全军覆没,与先遣队同行的芙蕾的父亲大西洋联邦阿尔斯塔事务次官死亡。在战斗发生的时候曾出现过芙蕾拉着拉克丝前往大天使号舰桥威胁克鲁泽队停火的一幕,使得基拉下定决心将拉克丝交还给扎夫特,不过显然这段剧情现在是不会发生了。   我不知道我被俘后扎夫特会做出什么反应,虽然尤利也是最高评议会议员,但毕竟地位和名望比起氏格尔·克莱因来要低得多,我只是个普通红衣精英不是PLANT的全民偶像,怎么看也不可能让扎夫特兴师动众地派遣小队来救援我。不知道伊扎克他们怎么样了,阿斯兰和克鲁泽在得知我MIA(战斗中失踪)后怎么看,还有尤利,实际上现在在我的心理最放心不下的是尤利,罗米娜的遇难外加现在我的MIA,不知道这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   “这样啊,”我边低头吃着食物边貌似心不在焉地问到,“你打算怎么办?”   “我当然不想再留在军队里,本来我驾驶强袭就是为了保护米莉他们,一旦合流了,这艘船就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吧,米莉他们应该也会离开,但是你…”   “不用顾忌我,”经过了这几天的思考,我的想法渐渐有了些改变,如果基拉能够有这样的机会离开战场,就算我没有办法逃离那又怎么样。我本来就是一个不久之后要炮灰的角色,让炮灰的时间提前些又有什么问题。在这个世界里活了这么久,原著中的主要角色我基本都已见过,有些遗憾的是没有见过可爱的小真同学(卡嘉莉什么的我倒是无所谓,见过克鲁泽后我打定决心能不见狐狸议长坚决不见狐狸议长),多么有爱的傲娇受啊,我自重就此打住。我曾今应有过或者现在还拥有着疼爱我的父母、关心我的朋友和贴心的恋人。能够体验到这么多,倘若真的不能见证这个世界今后的走向,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我从不认为这个世界没了我就无法运转,相比于我的重要性我倒觉得或许基拉真的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存在,最完美的调整者,这样一个里程碑似的头衔注定了基拉不普通的一面,“我想我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但是对于战场上会发生的一切我还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也请你好好过下去。”   “如果你真的出事了你觉得我能好好过下去吗?”   轻轻地反问冲击着我的心,揪心的疼蔓延全身。和基拉的相处中有的永远是淡淡却甜蜜的温馨。幸福的味道虽淡,却让人感觉这样的幸福会绵延不绝。换个角度考虑,如果基拉出事了,我能好好过下去吗?更何况对我而言毕竟基拉曾经只是个二次元并不真实的存在,甚至有时我还会觉得如今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第八章 出逃   “逃走吧,我帮你,”沉默了许久,基拉艰难晦涩地开了口,“在和先遣队合流前。”   我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明白的吧,如果我回到了扎夫特,肯定还是会与这艘船、与地球军甚至与奥布站在对立面上。而且帮我逃脱的话,你怎么办?”我确实一直在考虑着如何利用基拉助我脱身,但我不是平民,基拉帮助我脱身的性质与原著中帮助拉克丝脱身的性质完全不同。正是考虑可能造成的后果,我才开始犹豫,要是基拉为了帮我脱身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情愿就这样听天由命。   “那些我知道,”虽然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苦涩,但看起来基拉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被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第八舰队,先遣队中据说有专门来处置你的人。你知道的地球军里有大量的蓝波斯菊成员,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落到他们手里。”   没有等我接话基拉继续说到,“我被要求检查迅雷的系统和战斗数据,在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你和你的朋友们建立的秘密通讯频道并且和你的朋友们取得了联系,是迪亚哥桑接的通讯,我和他约定了会合的宇域,他现在和卡莫夫号就在那片宇域附近,迅雷的能量已经充满,绝对够续航到那片宇域。我会陪你前往那片宇域,不用担心会被大天使号攻击。”   走还是留?望着基拉坚定的神色我再度动摇。地球军内有许多蓝波斯菊成员或者是持有蓝波斯菊思想的军人这一点我自然清楚,记不清是官方介绍还是看过的同人里提到,第八舰队总司令哈尔巴顿身边的副官便是蓝波斯菊成员。若来处置我的是一名蓝波斯菊成员,好吧,上辈子看过的那些被反动派抓住后遭受酷刑的革命烈士形象立马一个个在我脑海中浮现。虽然不知道C.E年份里还兴不兴鞭子、辣椒水、老虎凳之类的古老刑具,但类似于电刑、窒息、注射化学药剂之类的刑讯方式在军校的特殊类课程里曾经有教官向我们讲授过。万一来者对我用刑,虽然在军校的时候有过类似的模拟忍受训练,我的测试成绩都不错,不过模拟和实际显然有很大区别,再加上如果里面有一些菊肿蛋疼的怪蜀黍…,接下来的事仅是脑补就令我心惊胆战,“但是…,”不过在YY完以上种种后,我又想到不谈别的,单论基拉也是调整者这一点,他就这样袒护我离开,回来后又会受到什么待遇?   “不如…跟我去扎夫特…怎么样?”我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基拉微微摇了摇头,“真的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语调温柔却不容置喙。   “好,”经过了一番挣扎我做出了决定,但我想即使我不答应,已经下定决心的基拉也会用非正常手段把我拖走。作出决定后的下一步便是行动,基拉在来之前已经在大天使号的船内监视系统里植入了一个令系统暂时失灵的程序,监禁室的电子锁并不难破解,大天使号上本来就人手不够再加上马上要和第八舰队合流船内成员的警惕有所放松,所以我们没有任何阻碍地摸到了格纳库。   “赶紧坐进去吧,”来到迅雷高达面前,基拉一把将我推进了座舱内,然后自己转身坐进强袭高达。由于时间紧迫他甚至没有换驾驶服。   在我们将座舱关闭启动机体后,格纳库内的应急警报响了起来,“小鬼你在干什么?!”听到警报的马多克中士见到启动中的强袭大吃一惊,而当他发现迅雷也已进入启动程序后更加大惊失色,“赶紧通知舰长,俘虏正在逃脱!”他对着渐渐聚集到格纳库的整备班成员们大吼到。   “我要打开舱门了,请回避!”扩音器中传出的基拉的声音更让格纳库内陷入了一片混乱,然后整个船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强袭高达你在做什么?!基拉·大和你想做什么?!!!”从通讯器中传出的声音来看此时坐在CIC席上的是巴基露露,此时她的声音听起来绝对是气急败坏,这也是自然,己方的王牌机师居然帮助敌方的俘虏逃脱,谁能淡定地面对这种事情?   没有理会巴基露露的质问,基拉操纵着强袭走上了弹射器,装上了翔翼攻击装备飞向了漆黑的宇宙,我紧随其后在气密锁被强行关闭之前飞出了大天使号,我想现在整备班的人一定为充满了迅雷高达能源这件事后悔不已。   两架机体离开大天使号后并没有受到大天使号的攻击,实际上在中子干扰器散布后或者说是高达seed正剧的世界里,战舰在面对如此性能的MS时根本无所作为,我和基拉在闪避方面都能力出众,就算大天使号真的进行攻击也未必能伤到我们。穆的零式亦没有出动,原著中他在得知基拉擅自操纵强袭高达将拉克丝送还,巴基露露要向强袭开火时说过“真的那么做的话,等会儿就换‘强袭高达’朝我们开火啰——搞不好啦。”此时再加上一台迅雷高达,他当然不会贸然出动。为了一个俘虏把自己和整艘船都赔进去了,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于是我和基拉便畅通无阻地离开了大天使号,两台高达的航速比战舰快得多,我们很快就到达了大天使号探测器的搜索范围之外,经过了大约四十五分钟的航行,机载探测器上出现了暴风高达的身影。   “迪亚哥桑来接你了,我就送到你这里吧,我回去了,”搜索到暴风高达后,基拉将机体停了下来,调转方向准备返航。   “你这样回去真的不要紧吗?”我知道这话问得很浮云,正如同当阿斯兰受伤后问他“没事吧?”他总会回答“没事”一样,我所能得到的回答想必是一句“不要紧的”。   “回去后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只要你没事就好,”只是这回我的猜测出现了一点小偏差。   “对不起,”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我似乎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对不起都是基拉说的,我有太多对不起基拉的地方,却又暂时无力改变这种局面。   “没关系的,”同时我又接受了基拉太多的包容,所以每次听到基拉柔声对我说的没关系时我都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曾经对奥布解放作战最终自由、正义两架高达在草剃号上十指相扣、眉目传情的场景吐槽不已,但此时在我驾驶的迅雷高达紧紧抱住了强袭面前,自由、正义两架高达的表现简直不值一提,“基拉,真的对不起…”   “不要这样,”强袭高达很配合地回拥了迅雷,强袭的一手搂在了迅雷的腰侧,一手搭在了迅雷的头部,似乎此时相拥的就是两架机体的机师本人,“真的没关系的。”   两架机体这么抱了许久后才渐渐分开,之间还残存着恋恋不舍的味道,一边已经赶到的暴风高达大有石化加风化的迹象,“那我回去了,自己多保重,再见,”平柔的语气里压抑着悲伤。   “嗯,你也多加小心,再见,”迪亚哥这段时间内很自觉地没有打扰我们之间的对话,直到强袭的机影在探测器上消失后,他才缓缓开口说,“没想到你们之间感情真的这么好了呀,”语气中略微夹杂了一些难以置信。   “你以为呢?”接通视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呵呵,没什么,挺好,”迪亚哥开始了他一贯擅长的蒙混过关。   “我们也走吧,不要留在这里做宇宙悬浮物了,”瞪了迪亚哥一眼后,我再度凝重地看了一眼基拉离开的方向后,开始返航。   “不知道基拉回去会被如何处置,”我似乎在征求迪亚哥的意见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这个世界里未必有FT力场,基拉还能如原著中那样一路顺风吗?   迪亚哥没有接话,对于这种出乎意料的剧情,没有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嘛,虽然不知道基拉是不是还有主角光环罩着,但我相信他会没事的,”沉默许久后,他还是用了这样最简单、最直白的语句安慰了我。   “希望如此吧,”卡莫夫号的舰影已显示在了探测器上,我第一次开始祈祷这个世界中存在FT光环。   ☆、某平行世界的俘虏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  可当成是正文的某一平行世界中发生的事情,与正文没有任何关系,口味较重谨慎观赏,行文改用第三人称。   挣扎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迎接自己的却依旧是无尽的黑暗。时间的概念渐渐模糊,灵魂似乎已从这具破烂不堪的身躯中被剥离,万蛊噬心般疼痛的感觉变得有些不真切。   真是一群重口味的怪蜀黍,妮可儿回想起意识消失前审讯自己的那群肥头大耳的地球军军官,不由得在心中呸了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那么古老的刑具。   原本只在影视文字中见过的各种品质精良的刑具今天竟几乎一样不落的全部体验,各位怪蜀黍真是费心了。那碗辣椒水中的辣椒也许是什么印度魔鬼椒、地狱之火、“加纳”椒等整合杂交的后代,那条鞭子上缠绕的金属丝大概比自己平日里使用的刀具还锋利得多,那张老虎凳的材质…呜…高达就是用那个造的吧。   明知道扎夫特是以小队形式活动的,自己只是个普通红衣,什么扎夫特在北非防御线图、最新锐机体开发近况、间谍在各国分布状况之类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啊混蛋!!!一想到那些大叔一脸猥琐的样子妮可儿感到自己的胆汁在翻腾。   “调整者真是不人道,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就被派上战场了啊,”脸上的赘肉随着吐字不停地上下颤动,满面的油光被刑讯室内惨白的灯光一照更令人恶心,“小姑娘,乖乖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会好好待你的。”   去你妹的好好待我,妮可儿抬头白了那名军官一眼,你以为我是天然呆?然后,由于妮可儿这个眼神让这群咸湿的大叔兴奋不已,十万伏电压立马奉上。   姐我不是皮卡丘!!!   妮可儿极度想回敬这句话,猛然通入身体的电流却使得这句话没能脱口而出,“——啊!!!”狭小的刑讯室内回荡着少女凄厉的惨叫。   电流仿佛通过了全身每一个细胞,细胞中的每个细胞器都在承受着电流的炙烤。思维被完全排出了体外,除了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疼痛,脑海中没有任何杂念。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五脏六腑像是搅在了一起,扯不开、剪不断。   明明一脸邪恶样却偏要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一名军官走向妮可儿,伸手捏住了她娇小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抬起,“怎么样,小姑娘,你说是不说?”   “我不知道…,”虚弱无力地吐出这句话,虽然内心深处还有着强烈的吐槽欲望,但周身火烧火燎般剧烈的刺痛使妮可儿完全没有了吐槽的力气,身体好像要爆炸了一般。变态两个大字却在逐渐涣散的思维中愈发清晰起来。   于是在意识完全消失前,妮可儿品尝到了一道囊括了古今中外所有经典刑罚的大餐。   ——————————————————————————————————————————————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件令妮可儿略感宽慰的事,或许是玛琉和巴基露露在一旁观看的缘故,刑讯的过程中没有出现哔——的内容。但是妮可儿觉得虽然十八禁的内容没有出现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可已被鲜血粘连在伤口上的破烂不堪的衣服还不如没有了舒坦。被铁链紧紧捆绑在刑讯架上的四肢完全没有了直觉,也不知自己晕了多久,是几分钟?几小时?抑或者已过去了几天?   “调整者的体质果然不同凡响,”混沌中妮可儿又想起似乎在自己晕倒前地球军军官曾给出过这样的评价。调整者的耐力、体力方面确实优于自然人,而自己的体质在调整者中也算得上是上品,但问题是在其他方面,由于反应神经更加灵敏,使得调整者的身体对疼痛的感知亦更加清晰。妮可儿深刻体会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真谛。   一丝刺眼的光亮倏然间进入了妮可儿的视线,“——呜,”眼睛被亮光刺得生疼,想伸手去挡住光线四肢却又被牢牢束缚着。   “谁?”妮可儿无意识地开口询问来者身份,却在下一秒被突如其来的深吻将所有疑问瞬时压回肚里。   四肢的束缚被人解开,这时妮可儿才发现倘若不借助外力,自己已经连独自站立的能力都没有了。电刑给身体带来的伤害是持续的,妮可儿完全弄不清这么一番折腾后自己身体的机能还剩几分。   “对不起…,”耳边熟悉的声音让妮可儿在瞬间猛然惊醒,难怪面对刚刚的亲吻自己会连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基拉…,”喃喃地呼唤着正搀扶着自己的恋人的名字,妮可儿在地球军军官面前表现出的大义凛然的坚毅顷刻间土崩瓦解。然而下一刻,一阵轻微刺痛使她难以置信地瞪了大眼睛,眼前这个自己无条件信任的人手中竟藏着一支针管,就在刚刚自己完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针内的液体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当体内燃起无法抑制的燥热时妮可儿虽满心愤怒却一点也不意外,“为什么?”此种效果的化学制剂用于刑讯一点也不奇怪,甚至妮可儿早在接受刑讯之前就已做好了忍受这种折磨的准备,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对自己使用这种手段的人会是他?!   “我不能看着你被别人玷污…,”原本澄澈的紫眸此时却已有些浑浊,“所以我从他们手中要来了你,当做是为地球军做事的酬劳,”栖身压住妮可儿,基拉凑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体内原本已燥热难耐,再加上或者此时只是称之为曾经的恋人在耳边轻柔地吹着温热之气,纵使是在平日妮可儿想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无力反抗,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一个柔软灵活的物体划过了身上每一处伤口,瘙痒与疼痛混杂的感受令妮可儿难以抑制得发出了轻吟,粘连在身上的衣物被人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褪去,“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身体的控制权完全不在自己手中,妮可儿无力地向身上人哀求,她不相信曾经的恋人会如此绝情。   基拉没有停止动作,只是倏然间加重了力道。妮可儿吃痛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转头中却察觉在房间的一角,一个微弱的亮点忽明忽暗。   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了,显然对自己而言这已是目前最好的状况,失身于基拉总比失身于那群猥琐的大叔要好。闭上眼默默承受,假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恋人间的初次将会成为两人最美好的回忆,但现在…,面对被冠以刑讯之名的初次,妮可儿百感交集。   贯穿的疼痛和耳边恍惚响起的对不起剥夺了妮可儿仅剩的理智,“——啊啊啊!”狭小的花径被巨大的欲望硬生生撑开的痛苦无愧于正在进行的刑讯之名。   在猛烈的冲击中,妮可儿感到自己的神智再度飘散。经历了这番剧烈运动,本已虚弱不堪的身体达到了极限。但是,在陷入黑暗前,妮可儿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张内心强烈憧憬着的充满了心痛、爱怜和坚定的脸。   ——————————————————————————————————————————————   刺鼻的消毒水味迫使妮可儿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里?眼前的景象不再是那个灯光惨淡的刑讯室,不再是那个黑暗无光的禁闭间,也不再是那个……的房间,干净舒适的床铺,明亮整齐的环境,身上的伤口得到了很好的处理,这到底是……   “你终于醒了呀,”正当妮可儿努力挣扎地坐起身时,阿斯兰、迪亚哥、伊扎克、拉斯提悉数出现在了门口,“你可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了哟,”会在这样的条件下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显然是拉斯提。   “是嘛,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伤口的疼痛还未完全退散,虚弱地朝着同伴笑了笑,妮可儿忽然想起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同伴们身边的。   “这话不用对我们说,最担心你的人是他,”直到这时妮可儿才发现在这四人后面还藏着一个人影。   棕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眸,此时却身着一身红衣,“对不起妮可儿,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在众人的注视下少年走到了少女身旁温柔地环住了她娇弱的身躯,“所以我决定永远守在你身边。”   某个不知名的C.E年代里,基拉·大和于C.E71年2月12日正式加入扎夫特。   ☆、第九章 流言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前一章那个河蟹的番外,有没有想看下文滴,某泠在此征求一下各位大大的意见~   面对手上拿到的降级处分书我没有感到任何愤怒、不满或失落,虽然被俘算是为了完成保护拉克丝的任务而采取的一种策略,但怎么说我都被地球军俘虏过,若传出去扎夫特的红衣精英曾被地球军俘虏过这样的笑话,恐怕整个扎夫特在PLANT人民心目中的印象会一落千丈。   “嘛,绿衣就绿衣吧,反正就是福利降了些,机体、配属什么的不都没变嘛,咱也不是需要靠吃军饷过活的人,降级就降级吧,”与我相比,将降级处分书交给我的阿斯兰的神色要难看得多,周围的伊扎克、迪亚哥、拉斯提的神色同样很阴沉。   “明明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保护拉克丝小姐的安全才无奈被俘的,好不容易回来上级还给了这样的处分,你真的甘心吗?”首先忍不住的是拉斯提,较之其余三人我同他的交情最浅,但性格使然,所有人中他对这样的处分尤显忿忿不平。   “怎么说我都是当过俘虏,”我能淡定接受这样的处分不过我怎么可能真的甘心看到这样的结果,我不是那种自尊心特别强的人,可从红衣降至绿衣无论怎么看是一次难以磨灭的耻辱,“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结果就是这样了,再怎么抱怨也不可能改变了,”抱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暂时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妮可儿说得没错,事实就是这样,抱怨也没用,”迪亚哥先是肯定了我的观点,但接着他指出了一个现在最棘手的情况,“妮可儿你能淡定接受降级但对于现在队内对你的议论,你不会没有任何想法吧。”   说到这个我的心不由一沉,自从我回归后,关于我是如何逃回的版本队内的士兵们议论纷纷,每次见到我时他们总会用一种让人感到说不出的不舒服的眼光打量我。被俘是军人的耻辱,尤其对于自尊心极高的扎夫特士兵来说更是如此。虽然队里每个人都知道我被俘的原因,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对被地球军俘虏之人的蔑视,何况我这样毫发无损地连人带机一起逃回来更让他们产生了无尽的猜测。他们的心情和想法我可以理解,但可以理解并不表示能够接受,而队内士兵们的这些行为同样使得身为我的好友的阿斯兰等人感到不悦。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没有立场责备他们那些不着边际的胡乱猜测,但每当看到他们在窃窃私语,见到我时立刻停止交谈转而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我,心中的怒火又不打一处来,这样的状况令我十分压抑。然后,我又转而想到基拉回大天使号后可能会受到的待遇,压抑的心情愈发沉重。   ——————————————————————————————————————————————   郁闷也好,纠结也罢,人是铁,饭是钢,调整者作为人类的一分子同样一顿不吃饿得慌。近来由于不想忍受餐厅里在我出现后诡异的用餐气氛,我一直选择直接拿了饭盒到房间里吃,今天既然朋友们都在,所以我也就和他们一起在餐厅用餐了。从我出现在餐厅里的一刹那起,餐厅里的所有人便立刻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时不时得会有人用余光瞟我一眼而后继续和同伴耳语,餐厅里的气氛瞬时变得无比沉闷。我努力无视他人的谈论,但无奈调整者的听力实在太灵敏,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断断续续地传入了耳中。   既然我听到了,同桌的四人自然不可能没听到,终于当一句“谁知道她是不是用身体讨好那些猴子才逃回来的”言论传入我们的耳中时,伊扎克彻底爆发了。   “KUSO!你呀的有种再说一次!”伊扎克猛地站了起来,可怜的餐桌被他捶得摇摇欲坠,他一个箭步冲到说出这句话的一名绿衣士兵面前,一把领子把他揪了起来。一时间所有人停止了用餐,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两人身上。   这名绿衣士兵显然被伊扎克气势汹汹的样子给吓住了,完全愣在了那里,“伊扎克,把手放开!不要这样!”看到伊扎克一副想要把拽着的人海扁一顿的架势,阿斯兰赶紧起身劝架。   “KUSO!别告诉我你没听到这家伙说的话!”伊扎克当然不会这样乖乖地放过这名绿衣,怒气冲冲地向阿斯兰吼了回去。   “他也说得没错啊,被俘这么快而且这么容易地就逃回来,谁知道妮可儿·阿玛菲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世上还就真有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不知是谁小声地嘀咕了这一句,为原本已不可收拾的氛围火上浇油。   “谁说的,有种的给我站出来。”伊扎克已彻底陷入暴走状态,狠狠地将拽着的人往桌子上一甩,神色凶恶地扫视着围观的人群,周身散发着的低气压让他看起来像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算了,伊扎克,”看着伊扎克与周围人群剑拔弩张的样子,迪亚哥和拉斯提也有帮架的趋势,阿斯兰虽然刚刚劝了架,但万一真的再有人继续这么刺激下去难说他会拉架还是帮着一起上,所以也只能由我出面阻止餐厅内局势的进一步恶化了,尽管我同样恨不得把说这些话的人拉出去狠扁一顿。   被议论的主角放话了,伊扎克虽然不甘愿,却也不能再做什么,冷哼了一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其他人对于我的劝阻意料之中地不仅没有任何感谢之意,反而似乎在为没能看成一场好戏而遗憾,只是碍于四名红衣的气场和实力,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餐厅内直至我们离开,一直处于鸦雀无声的状态。   —————————————————————————————————————————————   “KUSO!KUSO!KUSO!”离开令人烦躁的餐厅,阿斯兰和拉斯提由于轮班的缘故同我、伊扎克和迪亚哥分开,前往执勤位置。剩下的我们三人来到舰上一处没有人的角落,一到这里,伊扎克一边大吼着KUSO一边捶着舱壁发泄心中的愤怒。   “好了,你再捶战舰都要被你捶坏了,不过那些人,真的…很讨厌…,”刚开始还是在劝慰,可说到最后,迪亚哥的语气也咬牙切齿了起来。   “说到底还是我被俘的错,”确实只要我没到大天使号上游览一阵,这些流言就不会产生了,“其实换做是我们的话我们也会这么想不是吗?”将心比心,不爽归不爽,一名女机师被俘后如此轻易地就带着机体逃脱,会往某些邪恶的方面想很在情理之中,而且我的顺利逃脱确实利用了和敌方机师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   “那家伙没对你怎么样吧,”一阵发泄后,伊扎克的情绪平复多了。基拉利用我和伊扎克、迪亚哥创建的秘密频道尝试联系他们两人时实际上是伊扎克首先接到的联系,但由于他实在不愿意同基拉联络,便把通讯转接给了迪亚哥。   “你觉得他能对我怎么样,”如此纯洁、温柔、善良的小受一只难不成他认为基拉是只披着兔子皮的狼(天音:是吗?)?“就是每天给我送个饭,而后聊几句,最后帮我逃脱,其他什么也没有。”我顺便用眼神警告迪亚哥,敢把我们分离时的情景说出了,哼哼,自己看着办。   “伊扎克你就别老针对基拉了,人家真的是好人,”迪亚哥对于伊扎克对基拉深入骨髓的敌视同样无可奈何,“这次妮可儿能顺利逃脱多亏了人家的帮忙。”   伊扎克冷哼了一声没有反驳,他在对基拉的态度上很好得继承了原版银色风暴傲娇的特点。就在这时,我们突然收到了克鲁泽副官的传令,让我们三人立刻前往克鲁泽的办公室。   —————————————————————————————————————————————   我们来到克鲁泽的办公室时,阿斯兰和拉斯提已经到了,行完军礼后,克鲁泽照例用优雅的语调说到,“听说你们刚刚在餐厅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是吗?”   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哪种职业、哪些人群里,喜欢打小报告的都不在少数。   伊扎克、迪亚哥和我一样,虽然对克鲁泽这个人的本性和秘密了如指掌,但在这样的时候同样无法猜透克鲁泽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所以与其冒冒失失地接话,还不如就这样静静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克鲁泽用目光扫过了我们每一个人,玩味地观察着我们的反应,半晌他嘴角微微上翘,寓意不明地说到,“嘛,这就是人性,你们不必太介意。另外关于木马,我军虽然派出了小队对木马和第八舰队先遣队进行了追击,但还是没能完全阻止他们和第八舰队合流,而现在本队接到命令要求我们继续追击木马。妮可儿,我期待你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的表现,”话说到最后克鲁泽还加上了一句,“几场战斗中强袭高达的表现非常抢眼,我军已有很多将士在他的手上丧了命。”   “明白队长,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标准的官方客套话。在我和阿斯兰面前故意强调强袭高达的战绩,克鲁泽的攻心技艺实在高明。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在战斗开始前,你们好好休息,”仅从其表现上来说,克鲁泽确实是一名体贴队员的好队长。   “是!”   ————————————————————————————————————————————   “如果妮可儿在接下来的这场战斗中战功卓著的话,应该能恢复红衣吧,”我们中最没心没肺的拉斯提在离开克鲁泽办公室后便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只可惜军医说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不适合驾驶MS参战,老是带在一旁看别人作战真的好闷啊。”   “我会尽力而为的,”对于将要来临的战斗,我想这次需要顾虑的很少,可以全心全意地认真作战。原著中第八舰队在这场低轨道会战中全军覆没,为了保护降落时偏离的强袭高达,大天使号的降落地由阿拉斯加变为了位于扎夫特势力范围内的非洲共同体的比利亚沙漠。除了在想着是不是能救下那艘基拉在乎的满载平民的救生艇,对于全歼第八舰队我没有任何意见。不知道基拉和米莉他们会不会也坐上那艘救生艇,想着已在潜移默化中开始改变的剧情,那艘救生艇的重要性似乎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第十章 低轨道会战   除了阿斯兰等人之外,队里还是有其他对我友善的队员存在,特别是负责迅雷机体整备的整备师们,他们对于我能连人带机一起平安归来甚感欣慰,所以这段时间里我待在格纳库的时间比以往都会长许多。   迅雷高达曾经由他人之手,虽然我不认为基拉会做在操作系统里安个病毒之类的缺德事,可也不能保证除了基拉之外没有其他人动过迅雷。用迅雷归航的途中机体操纵上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将迅雷高达所有的系统做了次彻底的检查。检查的过程中我找到了很多惊喜之处,基拉竟在被要求检查迅雷高达系统和数据的时候帮我完善了操作系统。一些我不经意间忽略掉的细节问题被他逐一校正,一部分系统参数有明显的参照我的战斗数据进行修改的痕迹,整个系统得到了很好的升级,检查的过程中我发现至少现在,系统没有丝毫修正的必要。胸前的吊坠传来阵阵暖意,谢谢,我在心中默念。   原著中克鲁泽队是什么时候对第八舰队进行的阻击我并不知晓,我知道的只有最终第八舰队全军覆没、大天使号没能顺利降落到阿拉斯加这个结果。在这个世界里全队于C.E71年2月13日22时30分进入红色戒备状态的,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是罗米娜的一周年忌日,在这个时候去同敌军作战,到底算是复仇还仅是单纯的悲哀。   不过我向来也只有在准备出发的时候矫情一下,坐在迅雷中弹射入黑暗的真空之时,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立刻被骤然增加的重力加速度压回了休息室。虽说乱七八糟的思绪被压了回去,此时我的脑海里还是有两个问题盘旋着,基拉还会驾驶强袭出击吗?那艘满载平民的救生艇还会出现并被击落吗?对于后一个问题,我相信现在的伊扎克要是看到那艘救生艇不会一枪打爆它,但是战场上这么多光束流弹,参战的也不就我们几个,万一哪个人心情不爽对着那艘小艇就来一枪,结果还不是一样。基拉…,一想到他原本平复的思维又开始混乱,奋力甩了甩头的同时我拉升机体躲过了一架尾随MA的攻击,然后急速回转举枪射击,理所当然这架MA变成了这场战斗中我的第一个击落数。这场战斗中除了这些烦人的问题,我更需要用一次出色的发挥来再次证明自己的实力。   大天使号处于整个舰队的中心位置受到了严密的保护,强袭高达和穆的零式均没有出战,战场上亦没有那艘救生艇的踪迹,我突然感到能这样毫无顾忌地作战也是件好事。同原著中相比,此刻第八舰队的规模似乎更庞大了些,不过这样庞大的规模对于我方尤其是四架G系列高达来说只是更多的靶子,唯一有区别的大概算是这些靶子的弹幕比在动画里看见得要密集得多,听不见爆炸的巨响,但每一秒都能看到火团的升起。不过对我而言第八舰队绝大多数舰只此时的弹幕还是薄了点。   灵活地游走于自动对空炮台发射的飞弹中,我迅速接近敌方一艘德雷克级战舰,发射左腕的穿刺炼爪“缚狼锁”直击舰桥,继而脱离。一艘舰桥被击毁了的船只还能做什么?虽然知道对敌人必须斩草除根,但性格使然,我从未有过对敌人赶尽杀绝的念头,这艘船接下来的命运就由天定吧。   击破这艘船只后,立刻有一小队MA冲了过来,公共通讯频道内充斥着这些MA机师悲愤的怒号,看样子这艘船应该是这队MA的母舰。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一年之前看到Junius 7碎裂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同是如此。不过显然我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就放过他们甚至任由他们击落泄愤,在双方机体性能有着巨大差异的前提下,这一小队的MA又为我的击落数添上一笔。将光束剑刺入了这一小队最后一架MA推进器时,我瞥见刚刚被我击破的舰只在被萨利威乌斯号和卡莫夫号的主炮击中彻底化为灰烬。   “要记住,只要留活口,他们就会去拿新的武器来对付我们啊”,通讯器里响起了克鲁泽幽幽的声音。   战斗继续进行着,大天使号依然没有动作。阿斯兰等人都清楚这场战斗对于我的重要性,所以他们都尽力掩护我,尽可能得给我创造获取战绩的机会。开战不到十分钟,能记在我名下的战绩就有12台MA、2艘德雷克级战舰和1艘纳尔逊级战舰。第八舰队的防线被渐渐撕裂,大天使号的安全状况岌岌可危。就在这时,突然间大天使号脱离了第八舰队主体,所有我方参战机体同时收到了由萨利威乌斯号发来的大天使号即将降落的镭射通讯。   基拉你会出现么,收到了这样的讯息我们当然不可能再和杂兵纠缠,四架G系列高达联手杀进了第八舰队几乎滴水不漏的密集阵型。   第八舰队的舰只一边后退,一边打开全炮门迎击,无数飞弹和光束向我们袭来,但要是这样的攻击就能阻止我们的脚步,整个扎夫特都可以回去洗洗睡了。密集阵型给我们带来的只是更为丰富的战果,由于通过精准的射击,我破坏多艘敌方战舰的引擎,引擎无法工作的舰只要么成为宇宙漂浮物,要么被其他攻击彻底化为宇宙垃圾。   我们很快突破了第八舰队的第一队列,紧接着在阿斯兰和迪亚哥的掩护下,我和伊扎克绕过了第二队列,大天使号近在眼前。基拉你会出现么,这个问题再次在我脑海中盘旋,就在此时探测器上出现了强袭高达和零式的机影,基拉是你吗?无视伊扎克大吼着那家伙让我来对付,我将推进器推至最大输出功率,直直地向强袭高达冲去。如果里面坐的不是基拉,就让我将这架机体化为宇宙尘埃。   强袭高达在已受到重力束缚的情况下依然敏捷地躲过了我一连串试探性地点射,除了基拉我想不出地球军里还会有谁能将强袭驾驭至如此地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收起光束步枪拔出光束剑,看似迅猛地劈向强袭高达,意料之中地被对方以盾牌挡住,“只是抱歉我不能让你们顺利地降落到阿拉斯加。”此刻若强袭高达里坐的不是基拉而是另一名未知的王牌机师,那他肯定会立刻后退拉开距离向我射击,或者是直接用另一只手拔出光剑同我进行格斗,我的预想没有错,回应我攻击的并不是以上两种情况,“真的不能像之前那样放走我们吗?”沉默了一会儿后通讯器里传来了基拉略带请求的声音。   “抱歉,这不可能,尤其是你,我绝不能让你到达地球军总部,”我不敢想象基拉到了那个充斥着蓝波斯菊成员的基地中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你明白的吧,军方只会利用你的力量,无论是地球军或是扎夫特,所以我从没有认真劝你来扎夫特!”   “我知道,但是米莉他们为了我都留在了大天使号上,芙蕾的父亲也在之前你们的追击中阵亡了,所以现在我想保护他们!”   “……,”如果不是我的话基拉他们或许就能离开军队回归奥布了,虽然奥布的和平未必长久,但是毕竟…,绕了一圈,剧情还是来到了这一步。而芙蕾父亲阵亡的消息让我在惊异万分的同时一股不知名的残念油然而生。   相互射击着拉开距离,基拉想去帮助被伊扎克缠住的穆,穆这位C.E中拥有“新人类”资质的机师的驾驶技术未必在我们这些调整者之下,虽然现在双方势均力敌,但担心自己战友的安慰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不会让你过去的,”各种情绪的驱使下,我一改刚刚装模作样的射击,开始对强袭高达展开犀利的进攻,基拉对我攻击方式的突然改变大吃一惊,只得全神贯注地进行着和我之间的战斗。   我的进攻变得毒辣无情,射击枪枪指向强袭高达的重要部位,基拉却依旧只是一味避让,并没有进行有效的反击。机体的高度越来越低,重力的束缚越来越严重,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只能直降地球了,我在心中暗想。但是我无法就此收手,决不能让基拉抵达阿拉斯加,而芙蕾什么的问题早已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在我阻止着基拉前去帮助零式并且让他渐渐和大天使号拉开距离的同时,卡莫夫号发动了向地球军第八舰队旗舰有哈尔巴顿提督乘坐的墨涅拉奥斯号的自杀性攻击,满身疮痍的两艘战舰,外层装甲都已经在大气的摩擦下烧得赤红,却仍然不停地互相射击。而后卡莫夫号首先发生连环爆炸,瞬间碎片四散在大气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又燃烧殆尽;接着墨涅拉奥斯号亦逐渐破碎、燃烧直至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卡莫夫号上有不少对我存在蔑视的人,其中也包括了那两个在餐厅出言不逊之人,但此时这些小事已经不值一提了,抬眼瞥见两艘起火的战舰,我想起了这大概就是克鲁泽想看到的人类最后的结局,无休止的战斗,然后共同灭亡,一切在战火中燃烧殆尽。我们真的会迎来这样的结局吗?我不禁产生了些许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很快有一样东西打破了我的思绪,一艘小艇在我和基拉中间经过。   我当然不会去一枪打爆这艘小艇,但偏偏有人就不想让它这样平安降落。不知是收到了克鲁泽的指令还是自己做出的判断,离我们最近的一架已经受损严重的吉恩突然也如卡莫夫号一样,对着这艘小艇进行了自杀性攻击,“不要——!!!”通讯器里传出了基拉的惨叫,调整微调推进器喷口,强袭高达的手拼命的伸向小艇。   “住手!”看到这一幕,我亦下意识地吼了出来,想用盾为这艘小艇挡下致命的攻击,但是我和基拉都没能赶上,吉恩撞穿透了小艇并不结实的外壁,有这么一瞬间我在想这艘小艇上要也装备上PS装甲就好了。洞穿了的小艇的外壳被喷出的气流挤压卷曲,冲击使得它的降落姿势失衡,但在大气的阻力下一度弹起,然后瞬间被火舌吞没。爆炸的冲击使得我和基拉分开,可恶完全被地球重力吸引住了!我猛然发现推进器所能提供的最大推力也无法令我脱离重力的束缚,必须这样单机降落了么,当我发现这已经成既定事实时,便开始迅速地调整机体参数,进行降落准备。降落地点预测为非洲北部,北纬29.2度,东经17.8度,是有着“沙漠之虎”之称的安德鲁·巴尔特菲路德的管辖区。又会掺和到那段剧情里去吗?我真的想回去歇歇了啊,座舱内急剧升高的温度和剧烈的颤动让我有些神志模糊,每一次呼吸,灼热的空气便折磨一次我可怜的呼吸系统,希望我在落到地球上之前不要被烤熟或者化掉才好。   ☆、第十一章 沙漠之虎(上)   我完全恢复神智的时候发觉外面一片昏暗,瞥了一眼座舱内的时间显示器,C.E71年2月14日早上4点28分。还好没被烤焦,我暗自庆幸,只是高温给身体带来的影响依然持续着,整个人觉得昏昏沉沉。   多亏了军校里进行的魔鬼体能训练,我开始怀念起那段貌似炼狱实则天堂的日子,要不是经历了那段时间的训练、,估计现在我也会像原著中的基拉那样高烧不醒。   强袭高达的降落角度与原著一样和大天使号的降落角度发生了偏差,大概降落地点应该也是这块区域。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胸前的吊坠,不知道基拉现在怎么样了,然而当想到这个问题时突然间我的心情变得极端纠结,芙蕾…,刚刚战斗的时候我没有闲情考虑这个问题,而现在…   早知道当初赫利奥波利斯崩坏的时候我就该跟着阿斯兰一起出去,可能还能在基拉之前找到那个破救生艇然后一枪爆了它。虽说在未证实事实究竟如何前或者说即使确认了事实到底如何后,产生这样的想法都显得过于恶毒了些,但谁让我此时正陷入极度抓狂中。   纠结归纠结,抓狂归抓狂,我明白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其中最急迫的一件就是寻找组织。寻找组织前,我还需要做一件更为紧要的事——修改机体参数,让机体能在这片沙漠里顺利动起来!还好现周围没有敌人的身影,我可没有基拉那种边战斗边修正操作系统的能力。受到重力外加流沙的影响,宇宙环境下行动迅捷的迅雷高达在这里寸步难行,虽然在军校学习的时候有讲授过地球沙漠环境下机体参数设置的内容,但理论和实际间总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摩擦系数设定、接地压偏差修正、环境参数更新…,我按部就班地修改着机体的各项参数,终于在一番调试后机体能够比较自如地运动了。   接下来便可以正式寻找组织了,中子干扰器的散布使得地球上的无线电通信几乎完全中断,不过如果是近距离通讯的话应该还是做得到的吧,我尝试着呼叫友军,幸运地很快得到了回复,我不禁得感慨到还是落在自己人的地盘上好。   虽说机体是能动了,不过想靠迅雷目前的推进器在地球上飞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操纵着机体一步一步地走向巴尔特菲路德队的驻地。千万别遇到大天使号啊,我在心中祈祷着,机体能动归能动,但绝对没能达到可以参战的程度,我可不想被大天使号的主炮轰成灰。老天像是听到了我的祈求,经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行程,我平安地抵达了巴尔特菲路德队的驻地,“克鲁泽队所属,妮可儿·阿玛菲,识别号258006,请求进入,”验证完成,我顺利得进入了基地的格纳库。   下了机体,前来接待我的既不是巴尔特菲路德本人或者他的副官,也不是队里其他身着军服的人员,而是一名身材姣好,穿着一身功能性紧身衣的女子——爱莎·特莱茵。“抱歉啊,安迪他们都在忙,”甜美的语调,妩媚的姿态绝不是一名军人会有的形象,“请不要介意,妮可儿酱。”   又是一个可怜的炮灰,看到爱莎我不由得想起不久之后将会发生巴尔特菲路德队追击大天使号的战事,我当然不想看到大天使号在这里被击落,但是也不愿看到友军如此巨大的损失,不愿看到安德鲁和爱莎的恋情变成被战火燃烧了的悲剧。不过我也知道,我现在只能就这么想想,最终结果怎么样得看现实发展。   “没关系,”调整了一下情绪,我莞尔一笑,爱莎不是军人,没必要摆出那么严肃的表情,“我很感谢能受到贵队的收容和帮助。”   “不用客气,”爱莎的脸上始终带着柔媚的笑容,“我想你也累了,还是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比较好,女孩子可绝对要注意保养哦。”   ———————————————————————————————————————————   经过了低轨道会战和单机降落大气的过程,我确实很累了,这个驻地不像一所军营,而像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别院。跟在克鲁泽队时一样,我被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连床都跟家里的一样舒适啊,洗完澡,我迫不及待地扑向了亲爱的床铺,如此柔软的质感,这哪是军营的配置?   美美得睡了一觉,再度睁开眼时我发现已到了黄昏时分,这一觉睡得真香,伸了个懒腰后,我起身穿上军服。其实扎夫特的女式绿衣款式也不错,只是回想起那些曾对我冷嘲热讽现在却已永远沉睡在近地轨道上的战友,我的心情再度沉重起来。   我离开住宅区后发现此时整个巴尔特菲路德队在忙碌中,不好意思打扰这些正在忙碌的队员,我只能去找爱莎,向她询问目前的状况。   “安迪他们发现了猎物,正准备去狩猎。他暂时可能没空接待你,真的很抱歉啊,”爱莎依旧是一副妩媚妖娆的样子,她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在送恋人上战场时那种担心的味道。   “那请问可不可以提供一下这一带的环境参数,我想去修正机体参数,”爱莎说得很客气,但我能明显得感到自己被晾在了一边。我们这些擅长宇宙战的机师和机体本来就不受“沙漠之虎”的见待,外加老虎的直觉使得他对克鲁泽没有好感,自然对我们的态度就更加不屑了。   “抱歉,我并不是扎夫特里的人,这个你得去问安迪才行呢,”爱莎娇滴滴地拒绝了我的请求。   如果说这样我还不光火是不可能的,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寄人篱下就得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好歹这里的住宿用餐条件都不错,既然人家不愿意给数据,咱也不会去自讨没趣。综上所述,我决定先去找点吃的,然后随便逛逛。吃着别具地域特色的食物,我忽然想起这似乎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来地球,那吃完饭后咱得好好地出去逛逛,欣赏一下未来地球的风景,虽然,额,这里是沙漠。   ———————————————————————————————————————————   我原本以为至少要等巴尔特菲路德队测评完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的战力后才我有机会得见巴尔特菲路德,却没想到在我打算回房间的休息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副官马丁·达科斯塔,“抱歉,之前本队所有人员一直在做任务前的准备工作,怠慢了,欢迎来到巴尔特菲路德队,阿玛菲小姐。”   “哪里,能受到贵队的帮助,我不胜感激,”既然巴尔特菲路德派来了达科斯塔就说明他准备接见我了,但是他这个时候接待我有什么意思,是想试探我的能力和态度吗?“请问我现在能同巴尔特菲路德队长会面吗?”   “当然,队长正在办公室等您,请随我来。”   “非常感谢,”在别人的驻地,保持谦虚礼貌的态度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当别人其实打心眼里还对你没什么好感的时候。   由于是正式接见,所以办公室里的巴尔特菲路德还是摆出了一名队长应有的姿态,“欢迎来到巴尔特菲路德队,我是队长安德鲁·巴尔特菲路德,”脸上挂着可疑的笑容他渐渐向我走近。   “克鲁泽队所属,妮可儿·阿玛菲,非常感谢巴尔特菲路德队长提供的帮助,”虽然办公室内的咖啡味真的很刺鼻,但我还是严肃地立正敬礼进行报告。   “从宇宙远道而来很辛苦啊,”巴尔特菲路德继续着客套话,“我听说了你在低轨道会战中取得的战绩,一名绿衣能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很了不起,很多红衣也无法在一场战斗中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吧,”犀利的言语直戳要害,想原著中当他第一次见到伊扎克时,同样挑衅般地提及了伊扎克脸上那个屈辱的印记。   “哪里,”当然我是不会受到这样无聊的挑衅,依旧谦虚地说到,“能取得那样的战绩多亏克鲁泽队长得当的指挥和队友们的协助。而且宇宙战和地面战有着很大的差距,在这里的条件下作战,宇宙战中取得的成绩并不能代表什么。”   巴尔特菲路德的神色中透出了些许惊讶,但随即他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真是个会说话的小姑娘,本队马上要去进行狩猎,你有兴趣参与吗?”   “如果是作为猎手的话我想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我很乐于一同前往观赏狩猎的盛况,吸取一些在这里狩猎的经验,”要是如原著进行,基拉可是会在这场战斗中发飙的,且不说我的迅雷还没有调整完毕,就算调整完成了我也不敢和暴走状态下的基拉交手。   只是话说回来,倘若我出现在战场上,基拉会怎么做呢?我突然发现自己心里还是蛮期待观赏这个场景的。   请千万注意前提,我期待的是喝茶看戏而非以身试险。   “哦?是嘛,”巴尔特菲路德听到了我的回答除了显得有些意外,亦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然后他转向达科斯塔,“传令下去,我们马上出发。”   ☆、第十二章 沙漠之虎(下)   虽然已到了深夜,整个沙漠不像在正午阳光的炙烤下那般炎热,但干燥的空气和不时扬起的沙尘依然让我这个这辈子没来过地球,上辈子没去过荒漠的人感到十分不适。你哭了吗?不,只是沙子进了眼睛。这句经典敷衍用语却的的确确是我此时满含泪水的原因。   “哟,你个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惹人怜爱,”虽然正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但巴尔特菲路德却悠然自得地品尝着他的咖啡。   “队长…”,巴尔特菲路德这样的作弄连熟知他作风的达科斯塔都忍不住略带不满又显无奈地开了口。   “怎么样?传说中的‘大天使’现在是什么状况?”巴尔特菲路德却又突然在这时严肃起来,转向了正题。   “是!目前仍没有动静!”既然巴尔特菲路德都严肃了起来,作为副官的达科斯塔也立刻端正了态度。   “因为地面的电波被中子干扰器搞的乱七八糟了嘛,猎物应该睡得正香甜吧…”一手将杯子送到嘴边,巴尔特菲路德突然间“嗯?”的一声并脸色大变。达科斯塔立刻严阵以待。 “怎么了?”   然后我很淡定,达科斯塔很震惊地听到了巴尔特菲路德接下来的话,“哎呀,我这次试着把摩卡豆减量百分之五,结果喝起来还真不错!”同时他原本严肃的神色换成了一副满意的表情。   真是强悍的思维跳跃,全天下能做到他这种程度的绝对没几个。任务中不对对手作评价,反而发表咖啡的饮后感言,这位扎夫特地面部队首屈一指的名将兼战斗驾驶员颇具自己独特的个性。   “下次也许该试试席巴摩卡呢…”巴尔特菲路德继续发布着自己的咖啡饮后感言。随机他一面啜饮着咖啡,一面半蹦着走下沙丘,将喝干了的咖啡杯随手一抛,达科斯塔似乎习以为常却又有些慌慌张张地接住了咖啡杯。   “妮可儿酱,下面就请你来观赏一下我们的狩猎活动了哟,”巴尔特菲路德的口气十分随意且漫不经心,完全不像一名队长在作战行动前发布命令的样子,“那么,对抗地球联合军新造舰‘大天使号’的作战行动,现在开始!目标,敌舰及其搭载MS的战力评估!”他说话的态度很散漫,但是声音却十分洪亮。   一名机师奸笑地问到,“不可以打倒它吗?”不愧是在巴尔特菲路德队言传身教下的队员。   “嗯…,”巴尔特菲路德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故作沉吟状,“哎,看情况啦…。不过,敌舰可是连克鲁泽队也解决不了、还就算牺牲哈尔巴顿的第八舰队也要让它降落到地球上来的宝贝,这一点可别忘啰。原则上啦…”听见刻意加上的最后一句,士兵们的脸上都浮现了充满自信的笑容。   “那么,祝各位平安奋战!” 一声喝令下,士兵们一致利落地敬礼,巴尔特菲路德回以举手礼。   达科斯塔接着发出号令,“全体登机!”   此话一出,士兵们立刻向四面八方散开。在他们各自钻进爱机的驾驶舱之际,达科斯塔已经在指挥车的驾驶座上就位,我跟着巴尔特菲路德一同坐在了车子的后座。   “咖啡好喝的话心情就是会跟着好了起来,”巴尔特菲路德看起来丝毫不像是马上将要去作战的样子,“好了,我们要去打仗啰。”语气轻松地仿佛马上将进行的是一次郊游。   ———————————————————————————————————————————   将指挥车停到了一处可以纵观战斗地点的沙丘后,我们三人一同爬上沙丘利用红外线夜视望远镜进行观战。从看到强袭高达的那一刻起,我感到了基拉强烈的杀气。这份我从未感受过的杀气,到底只是单纯地由于他自己因为没能保护好那艘救生艇后所产生的悲愤转化而来的,还是夹杂了某个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原因?   如同原著中进行的那样,强袭高达和大天使号在一开始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的境地。虽然我坚信基拉是不会有事,但看着强袭高达控制不了机体平衡,在巴尔特菲路德队的武装直升机和巴库的攻击下一次次重重地倒在沙漠中,还是使我有些心惊肉跳。之前的战斗中,由于我、迪亚哥和阿斯兰不给力的表现,所以基拉至今从没有爆过种,英明神武、天下无敌的基神殿下,请您此刻暂时在基拉身上附体一下吧!   果然是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基神大人,我刚祈祷完,强袭高达的动作立刻迅捷了起来,再度跃起后,强袭高达稳稳地站在了沙丘上,就在这时一架巴库扑了过去,强袭高达身形一沉,轻松地躲过了巴库的攻击。巴库的机师显然没有想到原本迟钝的强袭高达突然间会变得如此强悍,在他控制住机体姿态前,强袭高达趁势以单脚为支点,一记回旋踢让这架巴库重重跌进了沙地。而另一架巴库的命运就更加悲惨,在被“炎神”的枪座撞倒后,强袭高达直接一脚踩了上去,枪管直抵机身。   住手!基拉近乎残忍的攻击方式让我不由得在心中惊呼,但我的这份心情却无法通过空气透过装甲,传到战斗中的基拉心里。一阵爆炸的火光,将黑暗中的沙海照得通透。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运动程序适用于沙地上的,机师真是自然人吗?”巴尔特菲路德语气中轻松不在,“电告雷塞普斯号,用主炮攻击敌舰!”他严肃地向达科斯塔发布了命令。   而后强袭高达再次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战力,从炮□□出的离子束不仅直接击穿了一架上前的巴库,同时像被即将命中大天使号的飞弹吸住一般,解除了这些对大天使号的威胁。   “虽然强袭高达目前表现相当出色,但他的能量应该差不多耗尽了吧,”亲眼见证不久之前还谈笑风生的己方战友命丧基拉之手,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冷冰冰地吐出了这句战斗观后感言,我转头看向巴尔特菲路德。   “——嗯,确实那架机体的能量应该差不多了,”强袭无可挑剔的表现显然让巴尔特菲路德对其机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甚至还能体会到他此时的语气中开始带有丝丝兴奋,“这位神奇的机师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呢…”   我们谈话期间,在剩余的武装直升机和巴库的围攻下,强袭高达又渐渐处于劣势,动作狼狈了起来。黎明沙漠的人赶紧登场吧,此时再拜基神已经没有用了,拜地头蛇才是正道。   看来今天我的运气不错,叫天天应,叫地地灵。在我期盼的眼神中,一连串飞弹在击中强袭高达前被来自地面的火炮击落了。   “队长,是‘黎明沙漠’那帮家伙!”   “黎明沙漠?”我故作好奇地问到。   “啊,他们是这一带一群地方游击组织,他们这会儿出来可能是想救地球军那架MS吧。”   一阵交火后,黎明沙漠的率先疾驶而去,强袭高达亦跟在他们的后面跳跃而进,不甘猎物就此逃脱的巴库紧紧咬在强袭后方。   “不是有句俗话叫穷寇莫追,这等装备的游击组织此时胆敢加入战局,解救强袭高达,应该也是有备而来,”看到巴库紧追强袭不放,想到原著中它们被诱入陷阱全军覆没的情节,我不由得略带焦急地劝说巴尔特菲路德放弃追击,“北非这片沙漠中有很多废弃的天然气坑,若他们以此为陷阱、利用强袭引诱巴库前往,老虎可不会飞啊。”   “老虎不会飞,听起来似乎蛮有道理的嘛,”巴尔特菲路德抬手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他邪邪地笑了起来,“那就按你说的做吧,达科斯塔传令下去,本次作战目的已经达成,停止追击,集合部队撤离!”   ———————————————————————————————————————————   基拉…,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见证的战斗,虽然早已知晓他在这场战斗中会有那样表现,但当亲眼目睹他如此狠毒的攻击,我的心还是不由一沉。果然我们都比较适合安安分分地过平凡生活,就算基拉有着最完美的调整者这个不可忽视的头衔,但无论从他的性格或者从他从小生活的环境考虑,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比成为救世之神更适合他。   辗转反侧了一会儿我决定起身出去走走,没想到没走几步便遇到了巴尔特菲路德,“哟好巧,来品尝一下我新调制的咖啡如何,”刚刚完成作战,他既不先写报告也不先去休息,竟气定神闲地调起了咖啡,果然是个咖啡狂人。   想到原著中达科斯塔和基拉对于巴尔特菲路德咖啡的反应,我不禁缩了缩头,“啊,多谢巴尔特菲路德队长的好意,我对咖啡没什么研究,所以大概无法体会其中的美妙。”   “没关系,没关系,”巴尔特菲路德毫不介意地说到,“来到这个盛产咖啡的地方怎能不尝试一下这里的咖啡呢。”   今天的好运是到头了,盛情难却,我只得皱着眉头跟着巴尔特菲路德来到了他调制咖啡的房间,一进门,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巴尔特菲路德丝毫没有介意我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得走到摆满各式调制咖啡的器具面前开始摆弄,“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咖啡马上就好。”   不久,巴尔特菲路德便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这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绝品哦,”他径自给自己的咖啡下了定义。   “谢谢,”接过杯子望着杯中深色的液体,我不由联想到了乾的蔬菜汁。以闻化学试剂的方法嗅了下杯中液体的气味,我却发现在周围其他气味的覆盖下自己完全区分不出这杯咖啡的味道。微微啜了一口,浓烈的苦味和酸味在口中弥散,我微微皱了皱眉。要在以前我肯定会一口喷出来,不过现在这种酸苦的味道恰到好处地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思,这就是所谓的大人的风味么?   “看来你对大人的风味有一定的了解了呀,”巴尔特菲路德细细地观察着我品尝咖啡后产生的所有反应,“只是看来你还有些不能接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永远不知道大人的味道,”倏然间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怯意,我能承担熟知大人的味道过程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吗?我不敢肯定。   “哦?是嘛,”巴尔特菲路德颇为玩味地说到,“但是人总会有必须长大的时候。”   我没有接话,人确实必须长大,但我心中宁愿自己一辈子做一个孩童,只可惜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十三章 街头相遇   有句俗话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老虎作为万兽(不是受哦)之王,自然容不得他人在自己的领地内为非作歹。但巴尔特菲路德毕竟是只沙漠里的老虎,和丛林中或草原上的老虎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只老虎遵循的原则是“顺我者更昌,逆我者不亡”。   市政厅虽然只是沙漠中的一座小城镇,但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使得这个小镇看起来颇有活力。在格纳库中泡了几天初步调整好迅雷的机体参数,这天我受到了巴尔特菲路德的邀请和他一同上街感受一下沙漠小镇的魅力。这个世界和原本我所处的那个时代从时间轴的纵向上来看已差了几百年的光景,不过和经久未变的客套话一样,沙漠中民俗小镇的面貌还是同上辈子在电视中看到的毫无区别。热闹和平的街景,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受过战火的洗礼。   “好热闹呀,您在治理管辖区方面真有心得,”我知道巴尔特菲路德不是个严肃的人,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更觉得他除了对咖啡有着特殊的执著外确实很容易相处。经过了几次交流,巴尔特菲路德渐渐改变了对于我这个从宇宙中到来的原克鲁泽队所属红衣的看法,幽默的话语里不再夹杂挑衅的意味,所以同他交谈时我的态度亦随意了起来。   “多谢夸奖,”此时的巴尔特菲路德正身着一身鲜艳的夏威夷衫和硬板圆帽,戴着一副大大的太阳眼镜,而我则穿着普通的便衣,将头发像前往赫利奥波利斯时那样染成了棕色,“不过这也不是全部哦,要不要去看看别的景致?”   于是我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弹坑,摇摇欲坠的建筑、散落的瓦砾、焦黑的泥土,这一切都在诉说着这片区域的过往。   巴尔特菲路德似乎稀松平常地说到:“这也是治理的一部分。”   “这些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的下场麽,”看着眼前的场景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卡嘉莉和黎明沙漠组织,“很久之前就有人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世界上以这句话为行为准则的人不在少数。虽然不反对他们的想法,但我们也有自己要坚守的原则。”   “你看得挺透嘛,真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巴尔特菲路德赞扬的话语中隐隐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样的景致前显然没有久留的必要,扔下两句感慨,他带着我离开了这处战火的证明。   “这里的土耳其烤肉可是别具风味哦,来一趟不去尝尝会让你抱憾终身的,”再度回到喧哗的集市时,巴尔特菲路德突兀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没有任何商讨的理由,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巴尔特菲路德来到了一家似曾相识的露天咖啡店。   绝对会遇到基拉和卡嘉莉的,坐在这家似曾相识的咖啡店里,我在心中略带吐槽地想到,果然是穿越而来的就是不一样。   烤肉端了上来,巴尔特菲路德立刻热情地向我推荐烤肉加上酸酪酱是多么的绝配,看来原著中他冲上前去与卡嘉莉争论酱料的搭配还真难说寓意何为。   “我能什么酱都不加吗?原味的看起来也挺好吃的,”在他片刻不停的语言攻势下,我弱弱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怎么可以!!!”   咳咳,话说周围你的队员不少吧,这么做你就不怕有损你作为队长的形象?不过我转念一想,巴尔特菲路德的这种形象应该早就在队员们心中根深蒂固了,于是我只能缴械投降,乖乖地在烤肉上加了酸酪酱。   —————————————————————————————————————————————   “这下子差不多买齐了——喂,这个叫芙蕾的太夸张了啦。‘艾莎莉欧’的乳液或化妆水什么的,这里哪会有啊,”正当我埋头吃着烤肉,巴尔特菲路德悠闲地看着报纸,与其说是熟悉的声音倒不如说是话语中包括的一个熟悉的名字飘进了我的耳中。   无巧不成书么(这是必然的),我感觉有些被噎着赶紧喝了两口水,顺便用余光朝周围瞥了瞥,果然除了看到基拉和卡嘉莉,还看到了对面建筑里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   “……你也吃啦!先加这种辣椒酱——”当这句话传进了我的耳朵时我感到桌子猛地颤抖了一下,“慢着!”巴尔特菲路德激动地站了起来,冲到了卡嘉莉旁边,紧握双拳愤慨地大声说道,“怎么能加辣椒酱?!加了辣椒酱简直就是对这种料理的亵渎!你说对不对!”   话说到最后他将话题抛给了我,还在埋头和烤肉作斗争的我只能无奈地放下了烤肉抬起头,在卡嘉莉怒气冲冲和基拉无限诧异却又颇为复杂的目光中回答说,“这个么…,加酸酪酱还是挺好吃的,呵呵,呵呵,呵呵呵。”   接着场面就如原著那般愈发热闹,巴尔特菲路德和卡嘉莉完全陷入了由于不同的美食观而产生的争论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和基拉神色上的异常,直到基拉的烤肉上悲剧地被加上了两种酱汁。   “诶呀——!”“抱歉啊——!”基拉发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时候急忙收回了同我对视的视线,“没…,没关系,”他拿起烤肉咬了一口,“味道…,其实混合后的口味还不错啦。”   拜托你要装也装得像一点啊,不要那么急迫地就拿起杯子猛喝水。   “话说回来,买这么多东西?你们要开派对吗?”这个就是引起他怀疑两人身份的原因吗?   “要你管!你这个人是怎么了?又没人请你来!”卡嘉莉的火气完全被激了起来。   随着卡嘉丽火气一同上来的还有一阵强烈的杀气,下一秒随着一个刺耳的声音,一颗火箭弹射向了咖啡店,随即爆炸,“死吧!调整者!宇宙的怪物!”“为了蓝色清净的世界!”一群的蓝波斯菊成员举着冲锋枪向店内疯狂扫射,也弄不清他们到底只是想消灭店内的调整者还是但凡只要和调整者沾上关系的就格杀勿论。   “别介意,全部解决!”由一名街头美食家瞬间转变为扎夫特精英骨干,巴尔特菲路德威严地发布了命令,角色转换之快令我叹为观止。   我与店内的其他巴尔特菲路德队队员立刻开枪进行了迅猛的还击,但当注意到基拉正在看我时,我一咬牙改变了枪的瞄准部位,子弹擦过了一名袭击者的手部。   这名袭击者脱手的枪正好滚落到基拉脚边,接下来发生的又是熟悉的一幕,猛然发觉后方墙边有人的枪口指向了巴尔特菲路德,基拉抓起枪冲了出去而后将枪抛出,枪的冲击力使那名袭击者的冲锋枪走火,趁着袭击者没反应过来,基拉立地跃起,抬腿就是一踢,正中那人脸部。还在和剩余袭击者交火的我瞥见这一幕,“朱雀踢”三个字不由得浮现在脑中。基拉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打人不打脸吗?(基拉:我是踢人没有打人!)   袭击很快就被压制,看样子巴尔特菲路德和他的队员们经常上街做这种清理,“你不会用枪吗?!”拍了拍沾了一身的灰,我听到邻桌卡嘉莉担心的大吼。   他会用就有鬼了,我在心中暗暗回了一句。所谓的清理行动自然不能留活口,袭击者当然不会每一个都被当场击毙,现场还躺着不少只是受了伤不能动弹的,被基拉踢晕的那个算是另类,随着几声枪声的响起,这些半死不活的彻底安息了。目睹这种赶尽杀绝的行动,基拉的背影有些颤动。   “——安德鲁·巴尔特菲路德……”这时卡嘉莉终于发觉了眼前装束古怪的人的身份,一脸震惊。   “多谢你们的帮助,”巴尔特菲路德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卡嘉莉震惊的神色,“啊呀,真过意不去啊,破坏了你们的午餐,你们又救了我的命,不表示一下我的感谢怎么行呢,到我家去坐坐吧。”   “啊,那个…我们真的不用了,”基拉急忙推辞。   “这怎么行呢,况且这位小姐的衣服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让我表示一下心意嘛,好不好?”巴尔特菲路德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   无奈中基拉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用眼神示意他跟着巴尔特菲路德走吧,不会出事的。   “那就打搅了,”实际上他们再推辞下去反而显得不自然,原著中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他们不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巴尔特菲路德的邀请?   ☆、第十四章 敌还是友   就这样基拉和卡嘉莉被巴尔特菲路德“请”到了驻地,完全无视基拉和卡嘉莉的反应,巴尔特菲路德热情地引领他们进了门,我紧随其后。   “你回来啦,安迪,”刚进门就传来了爱莎的声音。   “我回来了,爱莎,”完全无视于周围三个纯洁(?)的孩子,巴尔特菲路德自然地搂过了爱莎的腰,然后便是轻轻一吻。我不由得觉得脸颊发热,尤其是在无意间与基拉的视线交会后,两人更是同时撇过头,脸红指数迅速攀升,幸好此时爱莎和巴尔特菲路德的注意似乎全在卡嘉莉身上。   接着卡嘉莉自然而然地被爱莎牵走了,基拉想追上去却被爱莎阻止,“淑女要更衣男生可不能跟过来哟。”   “嘛,这里还有一位美女哟,不如少年先坐下来跟这位美女聊聊?”注意到巴尔特菲路德和爱莎瞥向我和基拉的目光颇具玩味,我下意识地顺着他们的目光寻找原因。   这,怎么会…!!!最终找到的结果令我大吃一惊,刚刚的那场混战中,不知什么时候,我和基拉挂着的吊坠竟然都露了出来。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寓意不明的笑容我仿佛看到了两只流着口水的老虎。   “我去调制咖啡,妮可儿你先带这位少年去会客厅坐坐,”巴尔特菲路德貌似体贴地安排到。   “那个,请跟我来,”我的声音明显有些僵硬,在场的大概只有卡嘉莉没能弄清楚状况,“这…这边请。”   “谢谢,麻…麻烦你了,”回应者同样窘迫。   于是我们以人类可以理解范围内的最快速度离开了老虎夫妇的视线。   ———————————————————————————————————————————   带着基拉走进了会客厅,感受到他的不安,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可能地让声音维持常态:“放心,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不会有事的。”   “嗯,”基拉应答时明显心不在焉,简单的一个音节后便没了下文。   “随便坐吧,”他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的心里同样百感交集,说完客套话我发现如今在我们之间完全没有适合可以谈论的话题。   一般来说来这种情况下主人和客人之间应该面对面坐,不过此时等基拉坐下后我直接坐在了他旁边,“对不起…,”沉默了半晌后,基拉费力地挤出了这几个音节,听到这句原本几乎都是我对他说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除了感到有些无法适应,更多的我产生了想一个巴掌扇上去的冲动。   然而看到某只万年总受如儿时受到委屈后水汽含量达到饱和的紫眸,楚楚可怜的表情又使我瞬间心软了下来,“发生什么了麽?”努力地平复一下情绪,吐出的平和的声音令我自己都不得不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演技。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基拉只是垂着头一味地重复这句话,声音中渐渐染上了哭腔。小时候他的哭腔里大多带着撒娇的味道,后来是纯粹的伤心,而现在无法掩饰的自责从他低声的抽泣里慢慢散出。   这份姑且当做不知出处的自责使我心中本已压下去的火气死灰复燃并开始了不可控制的蔓延趋势。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暗暗告诫自己,现在不是责问他这些的时候。   “你也很辛苦吧,”深深地叹了口气,想想基拉自赫利奥波利斯崩坏后这一路上的经历,我不由地回想起了获知罗米娜遇难时的自己、第一次杀人后的自己。基拉曾给过我那么多的包容和理解,无论他做了什么,我现在都有责任给与他同样的安慰,“生活突然间变成这样,很多时候都会感到很无助,甚至…有些绝望吧。”   “我…,对不起…,”基拉依旧没能回答我什么有意义的内容,低声的啜泣一直没有断绝。   伸出双臂,轻轻将他搂入怀中,“没关系的,”虽说刚才怒火掩盖了我心中其他情绪,但实际上从刚看到他这副模样起心疼始终存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低声的啜泣一下子变成嚎啕大哭。从小到大我已不知看过多少次基拉哭泣的样子,但他这样歇斯底里的哭泣我却是第一次见到,仿佛想把从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后所体会到的所有压抑了一路的痛苦全部释放,基拉哭得昏天黑地。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放下了其他所有杂念,柔和地轻拍着他瘦削的背脊,我全心安慰起这个内心如玻璃般干净敏感的孩子。   哭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轻了下去,“抱歉,我…,”基拉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恍惚间看到了一只脸上写着“来攻我吧”的诱受,只不过在我反应过来脑海中曾有过这个念头前,这个念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什么都别说了,先把脸擦一下吧,”虽然我很喜欢看他这副梨花带雨的小受样,但给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嗯,”乖巧地接过我递去的纸巾,“妮可儿,我…,”他努力地想表达些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呐,那份加了酸酪酱和辣椒酱的烤肉你还真咽得下去啊,”既然决定此刻不再追问他,所以我必须把话题转开。   “诶?”   “我还是觉得原味的烤肉好吃,但巴尔特菲路德队长非逼我加酸酪酱,真是可恶啊啊啊!!!”   “其实…,我只是觉得两种酱混合的口味还好啦,但烤肉是什么滋味我真的没尝出来,”我突然间提到的烤肉的话题成功地使我们之间的气氛朝我希望的方向发展,“不过真没想到卡嘉莉和巴尔特菲路德先生竟对都这些这么执着,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嘛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癖好嘛。话说去年圣诞前你提到的那款新年发售的游戏有去买来玩吗?感觉怎么样?”   “就别提那个了,”基拉颇为残念地望向我,“那天我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玩到了最后一关,我想想反正还有一关了就留着明晚再玩吧,没想到你们第二天竟攻打了赫利奥波利斯,”语气中透出的是纯粹的不带任何伤感的怨念。   “呵呵,那还真是抱歉啦。那个游戏好玩吗?”   “嗯,那个游戏在关卡的设计上很合理,画面质量也不错,虽然有一些BUG,但总体上我感觉这还是款很不错的游戏。”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玩了,哎,但是PLANT内应该不会有这个的发售吧。”   “没关系,等我回奥布本土将游戏入手后传你一份怎么样?”   “好啊,好啊,好令人期待啊。”   看着基拉逐渐展开的笑颜,我也感觉到自己渐渐放松的神经,我想这才是适合我们的生活。   ——————————————————————————————————————————————   “哟,看来你们聊得很欢啊,”成熟的男音从门口飘进我们的耳中,不知过了多久巴尔特菲路德终于端着调制好的咖啡走了进来,“这可是我精心调制的新品咖啡,”将咖啡放到了我们面前,放好托盘他端着还剩下的一杯坐到了我们对面。   我刚想提醒基拉这玩样喝前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他已经端起咖啡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后不出所料地皱起了眉。   “看来你们两人虽然都品尝过一些大人的风味,却不懂得怎么欣赏啊。”   我和基拉同时保持了沉默,大人的风味确实我们都有所体会,可是接受这种风味对我们来说还是太有难度了。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后,会客厅的门被打开,我们的目光自然都被吸引了过去,卡嘉莉一改平日豪放直率的作风,羞羞答答地躲在了爱莎身后。不愧是奥布的公主,经过这一番打扮,至少看起来贵族的风范一览无余。   “有什么好害羞的,快过去吧,”爱莎在卡嘉莉背后轻推了一把,卡嘉莉摇晃地走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跟。看到卡嘉莉走了过来,我自觉得换了个地方,在卡嘉莉注意到之前,坐到了巴尔特菲路德旁边。基拉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一句“真的…是女生…”让我看到了一出巴尔特菲路德和爱莎笑得前俯后仰,卡嘉莉摆出了河东狮吼的架势,而他一脸的无辜加畏缩的好戏。   “妮可儿酱,我有些事想拜托你帮下忙,”笑过后,爱莎很适时宜找了个理由地帮我离开了会客室。   “抱歉,失陪了,”暂时我并不想被卡嘉莉看出我和基拉之间的关系,但实际上若卡嘉莉如爱莎和巴尔特菲路德那般敏锐,我和基拉间的关系早就被看穿了,感谢上苍没给卡嘉莉安一个拉克丝的脑袋。   —————————————————————————————————————————————   “你就不担心那个男孩,或者说看到那个男孩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你就不介意?”离开会客厅,见我一脸淡然,爱莎不由得有些好奇。   “巴尔特菲路德队长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至于跟那个女孩在一起我觉得我没什么好介意的,”我甚至怀疑基拉从没有把卡嘉莉当成过女孩子,我真的要介意的话,大概会介意基拉和以下两人的关系:阿斯兰(!)、芙蕾(…),拉克丝的话似乎他们到现在还没见过面吧。而且话说回来,妹控什么的其实很萌的…   “是嘛,这样啊,”爱莎听完我的叙述后轻笑了下,“你还真是对那个男孩放心呢。”   “倒不是我真的放心他,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再担心也没用吧,”担心不能当饭吃,我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个男孩是那架MS的机师吧。”   “……”爱莎和巴尔特菲路德的洞察力果然都如老虎般敏锐,虽然这可能只是试探,但说话的语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回答一句“诶?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回答,可我知道此时我的表情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还真是悲哀呢,”爱莎一贯娇媚的语气里隐隐透露出一丝伤感。   悲哀…吗?我想我是把同基拉交手看做由原著决定的我们命运中的一部分,所以面对这样情况的时候我甚至可能还抱着喝茶看戏的心态,再加上迪亚哥和阿斯兰的通力协作,除了低轨道会战的最后时刻,我同基拉的多次作战斗近乎儿戏。   但实际上,一对恋人必须拔枪相向,无论过程和结果如何就这件事本身而言不已经很悲哀了吗?经爱莎这么一提,我发觉其实心里对于和基拉对立的现状还是很介怀的。   现在我们之间的战斗总是这么蒙混过去是无所谓,但要是哪一天蒙混不过去了怎么办?我突然想起了米歇尔的死,可能由于这是和原著中重叠的部分,可能由于我并没有亲眼目睹米歇尔阵亡的场景,可能由于我在考虑问题时在三次元世界仅是在看动漫的心态还深深地影响着我,我几乎都快忘记这位非常照顾我们这些新手的前辈就是命丧基拉之手。   回忆起了在得知米歇尔阵亡消息的那一瞬间我对基拉产生的怨恨,继而又想到了不久之后可能会发生的强袭高达与拉寇的死斗,这些都让我不由得感到恐惧。只要我们还站在对立面,他就可能为了他要保护的东西伤害到我身边的战友,而我同样可能为了我要达成的目的而杀害他亲近的朋友,这样下去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能维持吗?我不敢回答,我想基拉如果想到这些他也不敢做出保证,战火总能将人们的情感烧得一干二净。   基拉和卡嘉莉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去送行,远远地看见基拉面带难色的样子我想巴尔特菲路德一定是像原著中那样和他交谈过,了解自己的敌人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即将生死相搏的双方而言。   ☆、第十五章 真正的斗士   这天我收到了两份礼物和一个坏消息。一份礼物是介于我在低轨道会战中取得了击落26架MA和7艘战舰的战绩,我恢复为红衣精英;另一份礼物是尤利专门为我研发了迅雷高达大气圈内专用飞行背包,这样空战时我就不需要使用笨拙的古鲁了。同时尤利还将同为他领头研发的试作型MA-M20A型光束步枪和飞行背包一块送了过来。有这样关心我的父亲让我十分感动,只是想到他曾经流露出的对自然人深刻的仇恨我又不由有些担忧,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才好。   至于坏消息便是,为什么上面送给了我这些礼物?原因在于我被暂时配属至巴尔特菲路德队执行追击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的任务。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巴尔特菲路德在这场战斗中没有明确地对我下达作战命令,他只是让我视情况自行决定行动,但他强调了一点,决不允许我插手他和强袭高达的战斗。   我知道我不可能改变巴尔特菲路德的决定,老虎一旦认定了猎物就不会放弃。但这次,沙漠之虎认定的猎物是一只看似温顺实则凶狠无比的猛兽,就我目前的立场而言,我真的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看待这场死斗。   有了大气圈内专用飞行背包的支持,再加上我这些天来已针对沙漠数据而调整了机体参数,所以此时的迅雷高达已能做到灵巧地在沙漠环境中运动。光束衰减在大气圈内确实很严重,尤其是在白天的沙漠中受到沙尘和热流的影响,试作型MA-M20A型光束步枪的出力较原先的虽然有了显著提高,但实地测试的效果并不算理想。好在迅雷上还装备有不少方便使用的近战侵攻装备,和基拉交手我是不敢了,但和其他敌人打打还是绰绰有余的。   用迅雷高达和黎明沙漠交战未免太欺负人了,一来靠那种装备对我方也产生不了太大损失,二来我不收拾他们自有人收拾他们,我就不去瞎掺和了。去攻击大天使号的话那估计基拉就得和我没完了,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对这艘传说中的不沉之舰下毒手。看来看去如果我不想在战场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的话,只有穆的空中霸王适合做我的对手。   穆的空中霸王动作灵活敏捷,在我将他拦下前他己击落了我方数架武装直升机。空中霸王此时附带的装备是强袭高达的炮装,在远程攻击力上远剩余试作型MA-M20A型光束步枪。不过躲光束导弹什么的可是我的强项,这种强度的火力不值一提。有了专用飞行背包的支持,此时迅雷的机动性与强袭在翔翼背包下的机动性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能飞的感觉就是好,想想原著里暴风和斗将那纠结的样子,我不由在心里小小地幸灾乐祸了一番。缠住了空中霸王,巴尔特菲路德队的三艘陆上战舰的压力少了许多,从监视器中瞥见一架又一架巴库被基拉击毁,我真不知道该为基拉的能力已经成长到了足以保护自己和他的朋友们而高兴还是该为这么多战友的牺牲而愤怒。   我到也没想过要击落这个生命力比基拉更强悍的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我此时想做的一方面是让他无暇顾及我方其他战力,另一方面我也想击伤空中霸王好让他早点返航,这样我便能得空去基拉那边的战场。巴尔特菲路德和爱莎的拉寇目前还没有出动,所以基拉的作战还比较轻松,不过为敌军的轻松而感到高兴的,除了我、迪亚哥和阿斯兰这种吃里爬外的家伙,还会有其他人有这种想法吗?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涂装醒目的拉寇出动了。与此同时在这段时间内我不但没能击伤空中霸王,反倒有几束高脉冲炮险些擦到了我的机体。在战斗中分心果然是要人命的,于是我不再考虑基拉那边的问题,专心对付面前的空中霸王。不久又有一架空中霸王闯入了这片战斗区域,是卡嘉莉驾驶的空中霸王二号机吧。卡嘉莉当然比穆要好对付的多,故意让她咬尾,然后突然降低高度急转向她射出贯穿弹,结果自然是卡嘉莉只能驾驶着受伤的机体离开战场。卡嘉莉机体受损后,穆在常理中地一时分神,于是我便抓住这个瞬间向他开了枪,光束擦到了空中霸王后方的一个喷气口,机体受损不算严重,但冒着黑烟的机体谁敢继续驾驶着战斗?   虽然拦住了穆和卡嘉莉的进攻,但我方战舰的受损程度依然不小,大天使号的火力不是盖的,再加上皮厚血多,我方三艘战舰通力协作也未能对其造成决定性损害,反而自己在大天使号的还击下伤痕累累。黎明沙漠的战力也不能完全忽略不计,他们对迅雷、巴库和拉寇是没有任何威胁,但他们的火力对武装直升机和战舰防御比较脆弱的部位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基拉那边就更不必说了,除了拉寇,其余的巴库都已被击毁。还真是不留情面呐,看着周围巴库的残骸,我再次感受到了之前那个夜晚看到基拉近乎残暴的攻击后所产生的恐惧、不安、不满和愤怒。我想阻止基拉和巴尔特菲路德的死斗,即使我知道这是一件成功的概率接近零的小概率事件我也不想放弃。   “巴尔特菲路德队长,爱莎桑!”当我来到强袭高达和拉寇的战斗区域时,强袭高达和拉寇都已有相当程度的损坏,拉寇的前腿被毁,强袭高达则失去了光束步枪。   “我说过这是我的战斗,不准你插手!”看到我想加入战局,拉寇竟然将光束炮口对准了我,要不是闪得快,迅雷的整个攻击盾系统估计就废了,“掩护剩余部队撤离至市政厅,联系直布罗陀,这是命令!”   没等我反驳,巴尔特菲路德就切断了通讯。战斗至此我方巴库全灭,三艘战舰受损严重,虽然对方大天使号的受损也不小,能出动的战力只剩下强袭高达,黎明沙漠剩余的力量已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但再耗下去对我方毫无益处。   不过我怎么可能乖乖地服从命令撤离,但呆在这里我却一样无法插手这场战斗。激烈的战斗已经彻底激起了巴尔特菲路德的兴趣,不分出他想看到的胜负他是绝不会收手的。   “住手吧,巴尔特菲路德桑,”巴尔特菲路德应该同样向达科斯塔发布了撤离命令,所以此时全场仍处于战斗状态的仅有强袭高达和拉寇。一刹那的交会后,拉寇的光束炮被强袭高达用光束剑斩断,在光束炮爆炸前,巴尔特菲路德迅速将炮身和机体分离,好歹没有给机体带来更大的损伤。   “为什么您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大家都能活下去有什么不好!”虽然能明白,但我真的无法接受这种斗士的思维方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无暇顾及接下来我的行为会给我带来的后果,乘着拉寇和强袭高达拉开距离的机会,我向拉寇开枪企图封死它进攻强袭的路线。   对于我的突然加入战局基拉愣了一下,但巴尔特菲路德立刻没有丝毫犹豫地便将我当成敌人开始攻击。“这就是战斗!互为敌人的两方,只要不到一方被完全消灭,战斗就不会停止!”我瞻前顾后的射击显然阻止不了拉寇气势汹汹地向我冲来,“既然你也想来参战,那就先让我消灭你!”言语中杀气腾腾,绝不是在说笑。   如同真正的老虎扑向猎物,拉寇猛地向我扑来,我下意识地调整了姿态喷口的喷射方向,机身顺势向后倾斜躲过了拉寇嘴中的光束剑,但接踵而来的巨大撞击力却将机体直接撞飞,“——呜,”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整驾机体跌坐在沙堆里。   原本以为拉寇会就这样把注意力再次移回强袭身上,却没想到它再次向我攻来。糟糕!这绝不只是装装样子的攻击,看着急速接近中的拉寇我瞬间开始为自己的性命而担忧,但更糟糕的是我突然想到巴尔特菲路德正在利用我激起基拉和他战斗到底的决心。   基拉不出所料地冲了过来,“妮可儿快退下!”拉寇的光束剑和强袭的盾牌猛烈地撞在一起,一时火光四溅,我趁机脱离战场,强袭高达的另一只手趁势拔出光束剑劈向拉寇,但被拉寇灵巧地及时躲开,“少年这就对了!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巴尔特菲路德的声音里充满了亢奋。拉寇一个转身又重新直逼强袭。   虽然就在战场上,但如此这种程度的近战我实在无力插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耗尽能量的强袭高达扔掉了身上包括盾在内的所有外加装备,将破甲者插入了猛扑过来的拉寇的颈部。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强袭和拉寇都倒在了地上,拉寇的颈部火花四溅。我默默地向着拉寇的方向行了个军礼,巴尔特菲路德队长、爱莎桑...,紧接着剧烈的爆炸产生的强光令我几乎无法睁开眼睛,公共通讯频道里传来了基拉的悲鸣,“我根本不想杀他的!!!”   “但这就是…战斗,也是…所谓的大人的味道吧,”亲眼见证这场战斗,基拉确实无心伤害巴尔特菲路德和爱莎,但想法的结果没有任何关系,巴尔特菲路德和爱莎的非死即伤就是由基拉造成的,另外他还杀死了那些巴库的机师。成长的道路上充满了血与泪,血与泪凝结升华便形成了大人的味道。   “对不起…”,基拉哽咽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想去安慰,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明明牺牲的这么多战友,我却反倒为杀死战友的敌人的状态担忧,基拉的性命难道就比其他人的宝贵吗?而我实际上又是造成战友死亡的间接杀手,正是由于我的纵容才让他们如此轻易地迎来死亡。巴尔特菲路德说得没错,战斗必须到一方消失才会结束,只要站在对立面上,那就必须挣个你死我活。我不想基拉有事的代价便是己方战友的阵亡,反之若不希望己方队友阵亡,就必须打败基拉,这是个无解的矛盾。   最终我默默地撤离了这片战斗区域,没有再和基拉进行通讯,经过这场作战,我第一次强烈的意识到基拉确实是我的敌人,无论怎样的花言巧语也掩饰不了这个事实,我之前的想法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胸口的吊坠硌得我生疼,和基拉之间的感情是否能承受住战火如此的考验,我第一次没有了回答这个问题的自信。   ☆、第十六章 为荣誉而战   原本的高达seed世界中,由于蕾诺娅的身亡,帕特里克对自然人完全丧失信任,再加上克鲁泽在一旁谆谆教导使得他做出的决策日益疯狂;原本的C.E年代里,C.E71年2月13日,在议会重新商讨“沃洛波罗斯作战”的压力下,扎夫特强化了非洲战线的军力。2月22日PLANT评议会,决议强化“沃洛波罗斯作战”,西格尔·克莱恩和帕特里克·萨拉的意见对立表面化。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就目前我得知的情况而言议会并没有做出强化“沃洛波罗斯作战”的决定,甚至以帕特里克为首的国防委员会压根没向PLANT最高评议会提交过有关提案。不过克鲁泽队中的四名红衣还是空降到了直布罗陀基地,他们降落地球的理由很简单——继续追击大天使号。   关于是否有必要继续追击大天使号如今在决策层形成了两派意见,大部分人认为没必要为了这一机一船再浪费更多兵力,但也有人提出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若此时不将他们击沉将来扎夫特和PLANT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最终,双方都接受了克鲁泽的意见,不再派出其他追击部队,仅让夺来的四架G系高达组成小队继续追击大天使号。克鲁泽的意见则是除我之外还留在宇宙中的三人争取来的结果,三人的出发点不尽相同,只是由出发点得出的结论如出一辙。原本拉斯提是不用来地球的,但他觉得同伴们都到了地球自己一个人留在宇宙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他很想和传说中的大天使号与强袭高达交战,之前由于受伤一直只能袖手旁观的无聊早就让他跃跃欲试了。   克鲁泽队从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所以屡次让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在本队手中逃走成为了本队历史上不可磨灭的污点,虽然究其原因参与追击的主力中75%的人只能笑而不语,不过万一这个猎物被他队得手了克鲁泽队的脸就丢大了。抱着从我们手中逃走的决不能让他队逮住的信念,我们开始了这场追击。只是虽然国防部没有向其他小队下达追击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的指令,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人会主动前去和这个传说中的组合交手,在阿斯兰等人空降至直布罗陀基地前,扎夫特内的一支水中小队——莫拉希姆队已开始在印度洋上对大天使号进行阻击。   ———————————————————————————————————————————   “好久不见啊,”经过沙漠上的一战后,我一直心情不佳。我从不会吃饱了撑着去考虑是武器孕育了争斗……还是人心?什么才是必须为之战斗着的?这类深奥的哲学问题;也不会没事干就把目光放在各国国情、战争局势这样的高层次问题上。前一个问题有盲眼导师和拉克丝等一干神棍想着,后一个问题有比我大上不止一圈的老油条看着,身为扎夫特的红衣机师,我所需要的考虑的事情其实并不多。   但即使这不多的事情,我却发现自己想得还是太简单了,特别是在和基拉的关系问题上,我深刻地体会到以游戏的心态看待这个世界是不对的。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将这样的心态调整过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哟,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会是和基拉吵架了吧,”降落后,阿斯兰立刻去递交了申请转移至卡潘塔利亚基地的报告,拉提斯则先去调试了刚分配到的专用迪恩,所以过来看望我这个已被扔在了地球上将近一个月的可怜娃的只有迪亚哥和伊扎克。   “吵架倒是没有,你觉得以基拉那种性格,能和他吵起来么?”如果真的能和基拉吵一架那我的心情可能还会好些,但是和基拉那只万年总受怎么可能吵得起来。当然,其实和基拉吵架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吵架能抒发心中的郁结,比如无缘无故地发了通脾气后人会神清气爽,“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果然体现起来要比想象中的复杂多啊。”   “嘿嘿,”听了我的感慨后迪亚哥阴笑了两声,“那你也要小心了,似乎阿斯兰和拉克丝之间也出现了些矛盾呢。”   “!!!”这算屋漏偏逢连夜雨么。   “别听他扯淡,”看不出来伊扎克还挺仗义的,“阿斯兰比原著中的那个木鱼脑袋要好多了,他们确实发生了一点小的不愉快,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但是听着伊扎克的语气,我十分怀疑这小小的不愉快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话说原著里阿斯兰这次转移的时候他的运输机出现了问题,所以延后了出发致使他和卡嘉莉相遇,如果剧情重现,这才是最应该担心的问题吧,”情侣之间偶尔闹点小别扭很正常,怕只怕在闹别扭的时候突然插入了一个强势的第三者。   绝对不能让卡嘉莉和阿斯兰相遇!听到迪亚哥这么一说,其他的念头暂时都被我抛诸脑后,果然,这才是现在的重点。“你们会帮忙的吧?”连我自己都能感到身后团团黑气在慢慢上升。   ———————————————————————————————————————————   所谓命运就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命运注定转移过程中会有一架运输机会出问题,那现实就是有一架运输机出了点小问题;命运注定这架运输机是搭载阿斯兰的机体,那这架出问题的运输机就是原本应该搭载阿斯兰的机体。不过事在人为,正所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我们三个穿越者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那还真是把穿越大军的脸给丢尽了。   “这样不好吧,”当我向阿斯兰提出和他交换一下运输机让他先走时,向来严守纪律(?)的模范标兵(?)阿斯兰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阿斯兰你是队长诶,抵达卡潘塔利亚基地后我们的行动要你带队,你不在的话我们怎么行动啊。”   “万一你这个队长丢了,难不成你想让我们这个小队第一个任务是寻找队长?!”喂喂,这个剧透的有点过了。   “阿斯兰你就先跟他们一起过去吧,一个小队没有队长带领怎么行?再说在卡潘塔利亚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没你这个队长在你不觉得他们会把我们几个晒在一边不闻不问麽?”   “我觉得他们几个说得有道理,”阿斯兰你就认了吧,连拉斯提都掺和进来帮我们了。   “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就这么决定吧,萨拉队长,”顺带装模作样地行个军礼。   经过四人连番的语言轰炸,毕竟阿斯兰不比拉克丝会洗脑大法,只好乖乖地败下阵来,“我知道了,我马上去申请…,” 申请临时更换运输机大概会被臭批一顿,不过我想看在阿斯兰老子的面子上,他们应该不会批得太狠。   —————————————————————————————————————————   直布罗陀基地的工作人员还挺给我们这群太子党面子的,只是随便说了两句便立刻着手于运输机的更换,果然有个成刚的爹就是好。   “你自己小心,我们先走了,”运输机的更换很快完成了,扎夫特的后勤人员还是相当有效率的。   “嗯,我知道,”反正待机室里也没有外人,军队礼仪什么的自然被直接忽略了。   望着上天的四架运输机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哎,要是我也能顺利抵达卡潘塔利亚基地就好了,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和卡嘉莉、基拉重逢啊。   “抱歉,让你久等了,”运输机的问题终于处理好了,上了运输机,驾驶位置上的一名中年大叔立刻向我表示了歉意。   “不,这没什么,麻烦你们了,”这真的没什么,因为我记得没错的话,就算这架运输机没问题,那边卡潘塔利亚基地分配给我们的潜水航母也会出现问题。   “一个女孩子能成为红衣机师真不简单呐,”这句话被人提及的次数之多使得我现在一听到就想吐,“请为PLANT,为扎夫特继续加油吧!”   “我明白,”这位大叔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想到来参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而我麽,面对这位赤胆忠心的大叔我还真有些惭愧。   向上天祈祷剧情中原有的情节,你的愿望基本能立刻实现,但若是祈祷原著中的情节不要发生,那难度就大了点。驾驶室里传来了一阵喧哗,看来是祸躲不过啊,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我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发生得太频繁的话奇迹也就不能称之为奇迹了。   “迅雷高达有大气圈内独立飞行的能力,我出击引开地球军!”原著中神盾高达不具备大气圈内独立飞行的能力,阿斯兰只能看着运输机被攻击自己却无法做什么,但现在既然迅雷高达能做到大气圈内独立飞行,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运输机被击落。   “那就拜托了,你自己小心!”听到我说迅雷高达有在大气圈内独立飞行能力,两名运输机的驾驶员倒也没阻止我想要出击的想法,“快去吧!”   “你们也请小心,”我迅速地来到了货物舱爬进了驾驶舱,“请打开舱门!”   当我的机体刚刚被抛出运输机,一道光束横空而来,击中了运输机的一侧机翼,机翼冒出了一阵黑烟,运输机开始强烈地晃动,“可恶!”由于我的私心已经造成了多少扎夫特士兵的死伤,我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卖国贼!驾驶迅雷向空中霸王猛冲过去,空中霸王的反应倒也不慢,立刻急转躲过了我发射的贯穿弹。空中霸王在大气圈内的灵活度还真不赖,不过要是我连卡嘉莉都无法击落也就太对不住我身上的红衣了。   我想此时我是动了杀心的,但这份杀心很快却又被更多乱七八糟的思绪覆盖了,最终射出的光束还是仅擦伤了空中霸王的右翼。空中霸王直直地向海面冲去,运输机由于失速大概已和大海有了亲密的接触,探测器上已找不到运输机的机影。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我只能无声地祈祷。   ☆、某平行世界的后续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番外的后续,无内涵、无营养、风格180度转变,与正文没有任何联系,各位随便看看就好~   扎夫特就是个一群热血青年(当然也有些青春期未过的中年大叔)一时爱国心爆棚后组成的一支全志愿制队伍,无军衔、无组织、无纪律同精兵路线一样都是扎夫特最鲜明的特征。虽说扎夫特相比他国的正规部队确实是无军衔、无组织、无纪律,但这也不代表随便哪里来个阿猫阿狗投奔扎夫特,就能在扎夫特内获得一席之地。实力,这个全调整者最信奉的判断一个人价值的标准,只要有实力,你家祖上三代都是捡垃圾卖破烂的也好,是卖身卖肉的也好,都会受到其他人的敬重。要是没本事的话,抱歉,就算你爸爸名字里带刚一样不受人见待。   上回提到某K一加入扎夫特便披上了象征精英机师的红衣,这绝不是PLANT内官僚主义为他打开方便之门,除了将PLANT最高评议会议员的女儿送了回来,某K还为扎夫特带来了很多礼物。   强袭高达的实体、地球军大天使级一号舰大天使号的数据,外加一人灭了整个第八舰队先遣队,这样的功绩,啧啧,要再不给人家一个红衣就太对不住人家了。   “你呀的妹子都给你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们!”当强袭的枪口指向第八舰队先遣队旗舰蒙哥马利号的舰桥时,地球军的怪蜀黍们终于发现眼前这架机体的机师貌似是一只万年娇弱总受,实则是腹黑鬼畜总攻。   “就凭你们对她做过的那些,你们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们存活的余地吗?”怀中的少女即使处于昏迷中,神色却痛苦依旧。纤柔的娇躯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就算被毫不相干的人看到他们也会目不忍视,“所以,所以我要代表她爆了你们的菊花!!!”   “雅蠛蝶!!!”虽然这样的情况下都这么一嗓子是没什么问题,但这句话从一群咸湿的大叔嘴里吐出,总觉得颇具喜感。   只是话说,K同学你是什么时候被妮可儿教坏的?   理论告诉我们,在真空中声音是无法传播的,然而陷入昏迷的妮可儿却觉得自己在昏迷的过程中听到了一声令人反胃作呕的“雅蠛蝶!!!”,靠,姐被人哔——都没喊,你们吼什么吼啊,感觉到自己的休息被人打搅,妮可儿的大脑在毫无意识地情况下自动进行着这样的思维。只不过,思维运行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难道…基拉真的是攻?!   …………………………………………,这不是分割线。   大脑觉得自己有些自动运行不下去了,便自动当机删除了这段内容。   ————————————————————————————————————————————   基拉加入扎夫特后紧接着克鲁泽队便参加了同地球军第八舰队进行的低轨道会战,在这场会战中基拉以12艘战舰、46台MA的非人战绩让包括妮可儿、迪亚哥和伊扎克在内的所有人或多或少地感到了惊讶。   “托你的福基神在这个世界里提前诞生了耶,”回到萨利乌斯号,迪亚哥偷偷地向还成木乃伊状的妮可儿诉说和偶像共同作战的感想,“那气势,那技术,岂是吾辈能相提并论的。”   看着迪亚哥一脸崇拜的样子,妮可儿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被晃到了。   而同行的伊扎克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切,那家伙,除了MS技术强一点连把枪都拿不好!”虽说这是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评价,但也是事实的写照。管他是基拉还是基神,下了MS什么军事技能都不会这一点没有人质疑。   “不对,重心再稍微向前一点,头部保持正直,肘关节伸直。”   “对,就这样别动。”   “不要晃,肩膀放松,不是跟你说了要……”   “基拉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   回PLANT的途中,闲得身上都开始长菌类植物的妮可儿终于忍不住趁基拉等一干监护人外加保父都不在的时候离开了房间,开始在萨利乌斯号上乱逛。当她走到射击训练室门口,令人怀念的说教从门内源源不断地传出。推开门,看到怒气冲冲的阿斯兰和一旁眼泪汪汪的基拉,妮可儿觉得时间突然倒退回童年时代,“阿斯兰你在教基拉用枪吗?”   除了阿斯兰和基拉外,训练室里还有两个靠在墙上看戏的。   “妮可儿你好好回去休息!”看戏的和演戏的在这一刻的反应绝对同步。   面对使用瞬步来到跟前将自己包围起来似乎想把自己抬走的四只,妮可儿表示压力很大,“人家躺了那么久真的很无聊嘛,”撒娇装可怜什么的可不是基拉的专利,对付眼前四只,硬碰硬显然不可取,所以充分利用自身外貌优势外加四只泛滥成灾的爱心,妮可儿琥珀色的眼眸里的含水量瞬间逼近临界,“人家,人家只是出来散散步干嘛这么凶地吼人家。”   轻松挑掉整个地球军第八舰队的四名扎夫特绝对精英在一名身上还缠满了绷带的萝莉面前同时遭遇瞬秒。   “切,这家伙笨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遭遇瞬秒的四只为了能够留着全尸回到PLANT自然只能对妮可儿缴械投降,然后大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只是看戏的多出了一个。   “基拉君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枪械,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其实就成绩而言,基拉已经做得相当完美了。十枪八十八环,这个成绩已经远远超过了妮可儿他们当初在军校学习时第一次射击训练后的测验中取得的最好成绩。只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进行正规射击,在动作规范方面基拉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阿斯兰不要对基拉那么凶嘛,基拉有在好好学的,”悠闲地在一旁看着AK两只上演自己最爱看的剧目,妮可儿心情大好,身上原本还隐隐作痛的伤口这个时候仿佛全部愈合了般,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阿斯兰我真有认真在听,”得到了妮可儿的肯定,基拉在阿斯兰面前开始了他最擅长的装乖,“我会好好练的,”儿时三人间不断上演的戏目此时又在萨利乌斯号的射击训练室内被再度搬上银幕。   “那就再来一次,刚刚我说的都给我记住!”   或许是有妮可儿在一旁看着,基拉在接下来训练中的表现可圈可点,“哼,”看来看去没什么能嘲讽的地方,伊扎克留下一个鼻音愤愤离去。   “想当初我们第一次射击时,我们之中成绩最好的妮可儿不过就打出了八十二环的成绩,基拉君真是太厉害了!”这场训练末了时,由于姿势的纠正,基拉打出了十枪九十六环的成绩,迪亚哥崇拜地差点向他行了跪拜大礼。   面对这样的夸奖,基拉照例羞红了脸。受,没错,这肯定是受,妮可儿的大脑自动对眼前这个一脸害羞的男生下了定义,之前一定是自己的运行出了问题,妮可儿的大脑自言自语到,完全忘了不久前才发生过的某件事情。   而在不久后事实会给妮可儿一个深刻的教训,以貌判断攻受是不对的。   ——————————————————————————————————————————————   C.E71年3月1日,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恢复,驾驶MS神马的当然还是免谈,但妮可儿的外伤已完全愈合。   回到PLANT,基拉完全不听妮可儿列出的自己不需要照顾的此处省略一万字的理由,执意跟去了她家。生活了一段日子,妮可儿渐渐发觉基拉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杀得了木马,斗得过流氓。明明在自己的记忆里他应该是个迷糊到连今天自己穿了什么出门都不知道的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照顾人了呢?嘛,管他呢,过着这么舒坦的被人照顾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的。虽说两人间最后的隔阂已经在完全没有氛围的情况突破了,但这段两人单独同处一室的日子里,除了开始几天由于妮可儿外伤未愈基拉整夜整夜地坐在她身旁为她守夜,别说是在发生点什么,就连最单纯的同床共枕都没有过。对于那件事妮可儿一不知道到底基拉怎么想,二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看,既然基拉不提,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无从开口啊。毕竟就算和谐物看得再多,当发生到自己身上时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洗完澡准备睡觉,妮可儿突然觉得今天似乎是有特别意义的一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呢?清明节?愚人节?劳动节?不对啊,今天是……   “生日快乐,妮可儿,”就在妮可儿努力思考今天是什么日子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温软的声音中却又染上了几分莫名的暧昧。   对哦,今天是自己这世的生日啊,妮可儿垂下头叹了口气,明明就去年没过生日,自己就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等等,基拉这个时候来祝自己生日快乐是打算…,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妮可儿猛然抬起头,而后……   而后的而后……   而后的而后的而后……   “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麽,”软软地躺在基拉的怀里,刚进行完运动妮可儿的声音里还有些微微的气喘,“讨厌…”   “真的吗?”细碎的吻再度轻柔落到了妮可儿粉嫩的脸颊上,“那接下来的就当是赔罪咯。”   谁第一个说这家伙是受的,拉出去爆菊五分钟!   这一夜,妮可儿得到了一次很好的康复性体能训练。   ☆、第十七章 孤岛重逢   原本我是打算直接驾驶迅雷前往卡潘塔利亚基地的,但无奈这片区域内的电磁干扰太严重了,使得定位仪和通讯器统统无法使用,所以我只能乖乖地降落到从探测器中看到的那个无人孤岛上。   既来之则安之,天意如此我也就不挣扎了。将机体停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我爬出了驾仓。还真是风景优美的小岛,我所降落的这片海滩后面是有一定规模的原始森林,上辈子住在地球二十多年没见过的景致,这辈子才来地球不到一个月就见识了大半。卡嘉莉的机体应该会迫降到这个小岛的另一边,我在心中暗想,不知道她是否会像原著中的那样摸到这边来。我拿着枪背着急救逃生包,小心翼翼地走向海边,话说从参军到现在我还没负过伤呢,我可不想在这里不明不白地吃卡嘉莉一颗子弹。   调整者本来就灵敏的反射神经再加上我此刻处于完全戒备状态,所以当我觉得背后的土堆上有异动时立刻转身开了枪,就算没人大不了浪费一颗子弹麽,扎夫特除了人啥都不缺,一颗子弹算什么。“——啊!”的一声惨叫证明了开枪是个明智的举动。   射出的子弹擦伤了卡嘉莉的手,由于子弹的冲击和疼痛手中的枪立刻被抛了出去,其实我真有些担心万一一个没小心一枪打死了她怎么办,看来老天在这方面一向给人面子。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冲上了土堆,一把将其按倒,“别动!”卡嘉莉挣扎的力气还真不小,作为威胁我把刀子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刀子已经被人架到了脖子上,卡嘉莉行事是冲动直率了点,但在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也不至于傻到继续反抗,“——是你?!”安定下来的卡嘉莉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想起我们不久之前还见过。这也不能怪她,和她见面的时候咱是棕发,想基拉的那些朋友估计到现在还想不到扎夫特被抓的那个俘虏曾和他们一同上了两个多月的课。   “不错啊,这么快就认出我了,”卸了她武装,顺带从医药包里取出止血带替她包扎了伤口,我就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你不绑住我了吗?”感觉到身上的束缚被解除,卡嘉莉疑惑地问到,“你就不怕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夺了你的枪?”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要是你能夺了我的枪我立刻回Junius种田,“你也联系不到大天使号麽?”比起前面无聊的谈论,如何联系到己方人员才是重点。但当我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嘛。   “你是笨蛋吗?如果能联系上大天使号我能在这个岛上乱逛?!”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骂。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没事找抽么,“电子干扰相当严重,什么信号都收不到,”坐回迅雷高达,我调试了包括自行创建的专用频道在内的所有频道,但回答我的只有杂音,“看来只能等待救援了,”离开了迅雷,我来到海边将设置了求救信号的浮标放入海中,“而且看样子马上就要下暴风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吧。”乌云覆盖了目及范围内的整片天空,将要来临的雷暴也是阻断通讯的原因之一。   除了发现我们见过那会儿她的惊讶了一下,其余时间卡嘉莉一直恶狠狠地瞪着我,而此时也不例外,不过虽然恶狠狠地盯着我但她对于我的提议还是接受的,于是我们便向小岛内部进发,看看是不是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袭击赫利奥波利斯的行动你也有参与吧,”在路上走着,卡嘉莉突然提到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毁掉赫利奥波利斯?!”前半句话时她的语气还算平静,但到了后半句话里充满了愤怒。   “那奥布为什么要帮助地球联合制造新型MS呢?如果不是赫利奥波利斯内有人在帮地球联合制造新型MS,我们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去袭击赫利奥波利斯吗?”   卡嘉莉顿时哑口无言,扎夫特袭击赫利奥波利斯的目的本来就在于奥布内部有人在帮地球联合制造新型MS,这一点她无可辩驳。   “别去考虑这些问题了,想了也没用,与其考虑这种问题还不如想想现在怎么和队伍取得联系比较好,”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若按卡嘉莉的个性让她再继续提这些破坏我心情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最后我会不会灭了她。   滴滴滴——,正在这时,我随身带着的便携式通讯器竟然有了反应,而信号的来源更让我囧了一下,果然不想见着谁谁就偏爱在你面前出现。   “你的同伴似乎已经找过来了呢,”我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回答我的是卡嘉莉一句不明所以的“咦?”   “强袭高达确定了我们的位置,现在正在朝这边过来,”其实我并不介意直接喊出基拉的名字让卡嘉莉吃惊一下,而实际上我比卡嘉莉先得知强袭高达会过来本来已经是一件很诡异的事了,只是我现在实在是烦躁得一点也不想提到基拉。   卡嘉莉一头雾水地问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等他过来了再说吧,”真是烦死人了,他怎么就不能向原著中那样等明早再找过来,那么早出现做什么?照现在的气象条件就算他找来了他打算怎么回去?各种纠结如蔓藤般紧紧地缠绕住我的心。   卡嘉莉对我这种诡异的态度显然很不满,但被我冷冷地瞪了一眼后她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话语,识相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继续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不久,我们远远地望见了一个山洞,“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过来,”我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忙生个火,今晚估计我们谁都走不了。”   “为什么?”   “目前这一片的电波信号实在是太差了,我能和强袭高达取得联络只是运气好,等下就算他过来了,这种雷暴的条件下归航太危险了。”   “为什么你能和基拉取得联络?!”卡嘉莉大惑不解。   “这个不用你管,他应该快到了,等下我和他会一起过来的,”这些事情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再说我也不觉得有和她解释的必要,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将某个人痛扁一顿然后痛哭一场,“快点过去吧,别跟过来,否则…后果自负。”顺便加上两句无聊的威胁,不过大概是我说的时候散发出的杀气一点不小,卡嘉莉似乎有些被吓住了,“知道了,”她嘀咕了一声便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   我原本以为弄走卡嘉莉可能还需要一点暴力手段,没想到她还挺识趣的,这样挺好省得我再费力气。此时的岛上已是雷电交加,说来也真是好笑,明明已经习惯穿梭于枪林弹雨中,但我居然还遗留了上辈子的弱点——怕打雷。一路捂着耳朵走向海滩,“你怕打雷?”耳边响起的熟悉的声音让我恨不得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确实对基拉有着一肚子的怨念,但当和他面对面的时候,什么想把他臭骂一通暴扁一顿的念头瞬时没了踪影。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放在你面前,一双水灵灵的紫眸无辜而温柔地看着你,真是让人想发火也发不起来了。   “我就怕打雷了怎么样?!”最终火气只能化作这句无赖的反驳。   “嗤——,”人耍无赖时的样子都很好笑,第一次见到我耍无赖的基拉会忍不住笑起来是理所当然的。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怕打雷么?!”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深度傲娇的状态。   “啊,对不起,”虽然在说着抱歉的语句,但完全看不出基拉此时有任何道歉的意思,一脸憋笑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想上去狠狠掐他一把。   “赶紧走吧,雨马上就会下下来吧,我可不想被暴雨浇个透心凉,那个女孩在不远处的山洞里,”撇了撇嘴,我没有忘记现在要做的正事。话音的最后一个词刚出口,大雨倾盆而下,“早知道就让你自己找过来了,”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抱歉,”基拉这次的道歉明显是诚心了很多,“让你陪我一起淋雨了。”   “其实…,能这样一起淋着雨也挺好的,”此时的我们不再需要举枪相向,能这样一起接受大自然的洗礼,对于我们来说已近乎奢侈。渐渐地我放慢了脚步,开始享受大自然恩赐的雨露。   “嗯,”基拉同样慢了下来,“能这样淋会儿雨确实感觉很清爽,好久没有感到过这么轻松了呢。”   于是我们干脆停下了脚步,只不过惊雷不适时宜的一声轰响不仅破坏了我们静静享受雨水洗礼的情调,更吓了我一大跳让我不由自主地扑进了基拉的怀里,“你们…!!!”而此时耳边传来了比雷声更惊悚的声音,不远处卡嘉莉一脸惊愕地望着在大雨中相拥的两人。   ☆、第十八章 前路漫漫   山洞里的气氛压抑而诡异,在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和洞内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的衬托下,卡嘉莉用审视犯人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我们,基拉低头不语,而我始终对卡嘉莉的打量冷眼相对。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卡嘉莉终于忍不住朝着我们大吼了一声。   被卡嘉莉这么一吼,基拉微微抬起头来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我们…,”但最终支支吾吾了一阵后,在两股感觉不同效果相同的气场中他乖乖地闭上了嘴。   “小姐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当我曾经悠闲地坐在电脑前看这部动画时,我对奥布、对卡嘉莉没有任何偏见或反感。可如今,我只能感慨确实很多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和亲身体验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是我们间的私事,不用你过问。”   卡嘉莉凶神恶煞地瞪了我一眼,却在我冰冷地瞥了一眼她后明智地将怒火发泄到了一旁正如犯了错的孩子般低着头的基拉身上,“基拉你为什么会认识扎夫特的士兵?!”   “小姐请注意说话语气,”听到卡嘉莉对扎夫特充满鄙夷不满的口气,对她、对奥布的反感如野火般在我心中蔓延,“扎夫特只是我们为了能让自己、让我们的同胞生存下去才成立的。”   “但就是因为你们,我有很多朋友就死在你们的攻击下!难道你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就不顾其他人的性命了吗?!!”卡嘉莉愤怒地吼出了不平之鸣,“不是你们的话,地球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那我同样将这句话会送给你,难道为了他人的生存我们就应该放弃自己生存的权利?!”生硬地打断了卡嘉莉,我面无表情地回敬了她一句,“还是说你也认为调整者都死光了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我…!”卡嘉莉显然没有没料到我会说出如此话语,一时不知所措,“这…,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这种问题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抱歉,我刚刚有些言过了,”跟卡嘉莉辩论这类问题太过无聊,世上的事情岂是能简单的用黑白来区分的,所以当我望了一眼夹在我们两人中间显得异常为难的基拉时我叹了口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抱歉,”起身走出山洞,我踏进了外面黑暗凄冷的夜色中。   ———————————————————————————————————————————   “妮可儿…”正当我坐在一处崖边望着远处海面上的月亮发呆时,身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不出所料基拉还是跟了出来,“那个,卡嘉莉她和黎明沙漠中的成员交情很深,所以她才…。抱歉,我…,”站到我身旁,基拉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理解她的心情,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光靠理解就能解决的,”没有拉回视线,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轮皎洁的圆月上,“如果光靠理解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么世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暴雨后的空气异常清新,但此时,清爽湿冷的空气却如针般刺得我的肺生疼,“就像就算我能理解你,可是我不能忽略在你手上已经沾满了我的同胞的鲜血。”转头淡淡地朝他笑了笑,“ 你说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对不起,我…,”在我的注视下,基拉神色痛苦地别了过头,“对不起…”   “你说我们是敌人麽?”再度将视线移向茫茫海面,我低声呢喃着。我从未在基拉面前如此直白地提过这个问题,可如今就算我避而不谈,这个问题已经不容忽略,“我曾对卡嘉莉桑动过杀心,如果我真的杀了她,你会怎么做?”   “……”基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沉默着,“我…已经杀死了你很多战友了吧,”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了口。   这次换成我沉默不语,面对基拉的回答让我不知如何应对,“对不起…,明明你一直对我们网开一面,但我却…,”倏然间一双看似柔弱的臂膀用力地将我环住,“…对不起,”基拉的声音里有些颤抖,而我只是无声地让他这么搂着。   基拉的怀抱就像他的人一样总能给我一种温暖安心的感觉,但此时我却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他怀里的温度,“请你放手,”开口的声音异常冷漠,我第一次拒绝了基拉的怀抱。   无法逃避的就是自我,而无法挽回的就是过去,我还没有大度到能够接受基拉对我军造成的伤亡。如果说以前葬身于基拉之手的只是些我压根不认识的绿衣,那么经过沙漠一役,回想起巴尔特菲路德队的那些战友,尽管我和他们的交情并不深厚,但前一秒还在我面前谈笑风生的同胞下一刻就变成了强袭的枪下亡魂,这样的事情不是说释怀就能释怀的。尤其是巴尔特菲路德和爱莎两人以及米歇尔,纵然巴尔特菲路德能侥幸逃脱,那下一次呢?只要我们还处于现在各自的位置,下一次交手时会怎样谁也说不清楚。   “……”,基拉怔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地松开了手,“…对不起,”清冷的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现在到底该把你当成什么才好呢?”站起身来,我直视着基拉的双眸。我们间的距离正随着各自不同的立场渐渐拉开,“我们之间…还能存在爱吗?”如巴尔特菲路德和基拉那般结识自己的敌人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像阿斯兰那样和自己的敌人是挚友就是糟糕透顶,那么我感觉自己面对的简直堪称灭顶之灾。或许这是因为我的目光过于狭隘,但我想至少在目前的状况下我无法看透这个问题。   我没有期待过基拉会给出什么答案,而事实也就在这么发展,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在既定的事实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惨白无力。   月光凄冷地照着大地,雨后的夜风中充满刺骨的凉意,无声的悲哀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我们都…回不去了,都回不到从前了…,”悲凉的情感自骨髓蔓延至全身,心仿佛被锁链一圈一圈地紧紧缠住,即使单机突入大气时的呼吸都未曾像如今这般艰难。现实在我们间的竖起了一面无法打破的无形墙,站在两侧的我们纵使还能相互理解、体谅彼此,却已失去了相拥相伴的权利。   这样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无法控制自己的航向。其实我完全没有理由怪罪基拉的行为破坏了我们的感情,我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对基拉的指责更像是在迁怒,当初我接受这段感情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基拉是无辜的,他只是被迫着在战斗,甚至可能是那次私自放走我这个俘虏的行为才导致他留在了大天使号上。是我自以为是,自己为能面对基拉在被逼无奈下对战友造成的伤害。   “抱歉,”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向基拉道了歉,“但是我…,”我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才过了十五岁的生日,虽说之前已活了二十多年,但和平时代的日子和战争年代真的有着太大的区别,“如果我杀了你的朋友的话…,你会怎么做?”我再度提出了这个我始终无法找出答案的问题。   “我不知道…,”基拉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我杀了你的朋友的话,那你还会或者说你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能够爱我吗?”我继续吐露着心中压抑已久的郁结,“现在的我们还有向对方说爱的资格吗?”   “对不起…,”突如其来的巨大拉力让我在惊讶之余猛地失去了重心,“对不起妮可儿,真的对不起…,”激动的声音里染着浓重的哭腔,仿佛溺水的人突然间抓住了一根浮木,基拉用尽全力地抱住了我。   “这不是你的错,只不过…,”这次我没有挣脱,任由他抱着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我们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从未对前途感到如此迷惘,我不由地希望能有位大神来为我指点迷津,只是人生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就算有人在一旁提供建议,最终做出选择的还是自己。   一夜无眠,电波通讯在第二天的凌晨恢复了,发现通讯恢复我立刻和阿斯兰他们取得了联系,然后在天色未亮之际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山洞,坐进了迅雷准备离开。没有和基拉道别是因为完全无从开口,我觉得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启动迅雷向卡潘塔利亚基地移动,通过摄像头我看到有一个身影正站在沙滩上默默地注视着我的离去。   ☆、第十九章 再战大天使   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将所有的注意都集中于手中正把玩着的吊坠上面。在我抵达抵达卡潘塔利亚基地后,分配给我们的航母很遵循原著地出了问题,而当航母的问题解决后,萨拉小队立刻开始执行本小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任务。   此时的我已经重新踏上了追击大天使号的征途,根据计算,我们大概会在八个小时后与大天使号相遇。自从抵达卡潘塔利亚基地,怀着郁闷压抑心情的我一直顶着一张毫无生气的死人脸,在出发前,迪亚哥终于忍不住向我询问了情况,“我说你到底在那个岛上遇到什么了呀?”   而后经过了一番颇为无聊的扯淡,迪亚哥被我弄得一头雾水,我自己则依旧处于迷惘纠结中。   望着手中的吊坠,曾经的避风港湾如今却成了暴风雨的起源地,我失去了能让我放开胸怀畅诉心中愁苦的空间。我无法再从那个人那里得到平复心情的安慰,无法再从他那里得到冲破迷惘的勇气,不是他不愿意给予,而是我不能接受。   心中的郁结总需要找寻发泄的地方,我不可能在母舰上找个墙角画圈圈、种蘑菇,那就全力应战一次吧,我的脑海中渐渐形成了这样的念头,以暴力行为缓和压抑的情绪也不愧为一剂良药。更何况我之所以会这么纠结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对自己曾经的放水行径给自己的祖国、自己的战友带来如此大损失的自责,所以倘若这次我尽力而为却依旧没有斩获,就等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开脱的理由。   再者经过了这么多场战斗的磨练,我心里很清楚此时基拉的驾驶技术能达到何种程度,与其担心他被击落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至于大天使号,我相信就算被修理得再惨,但坚持到奥布领海应该没问题。   我果然还是太没心没肺了点呢,握紧手中的吊坠我带着些许自嘲地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简单就为自己找到了辩护的借口,而且接受起来还如此心安理得,果然我离真正的军人甚至成为完完全全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还差得远呢。   ———————————————————————————————————————————   “红色状态发布,请机师到各自的机体内待命,”当天下午15:24,航母在奥布领海附近侦测到了大天使号的舰影,。   这次作战出击的人员只有我们五名红衣,虽然这是拉斯提第一次和大天使号交手,但我相信他不可能简简单单地就被击落,这次战斗中我方应该不会有士兵牺牲了,想到这一点我更加放宽了心。   大天使号经过了连番作战已是伤痕累累,现在在四架G系列高达外加一架迪恩的围攻下,状况岌岌可危。海洋上的作战条件比沙漠中的要好太多,没有了沙尘、热流等因素的影响,无论是光束步枪的出力或者是机体的机动性都能得到比较好的发挥,“妮可儿你应该让你爸爸给我们每人整个专用大气圈内飞行背包的,”与使用了专用飞行背包的迅雷高达相比,另四架使用古鲁的机体的机动性相形见绌。   “不好意思爸爸的工作很忙,没空为你们服务,”对着大天使号一阵猛轰后我的心情确实宽慰了不少,我不禁感慨果然打架是缓和心情的良药。   在交战的过程中,我得到了好几次能直接攻击舰桥的机会,不过我此时想做的只是泄愤,如果真的击沉了大天使号,那我将收获的纠结和之前我心中的郁结相比必然还要差了几条街。所以我正在做的只是全力攻击大天使号的火力系统,“豪猪阵”四号、五号、八号,轰掉了左侧的巴里安特以及哥特菲尔德一号,大天使号的这些武器装备成为了我泄愤过程中的牺牲品。基拉被伊扎克、拉斯提和阿斯兰死死缠住,完全无法顾及我对大天使号本体的破坏,对上了穆的迪亚哥也没有落于下风。   战斗区域愈发靠近奥布领海,从摄像头里已经能看到奥布舰队蓄势待发,基拉的成长确实惊人,大概是收到了相关的指令,基拉的攻击全部指向了古鲁,古鲁这东西既笨拙又没什么防御能力,作为靶子再适合不过,很短的时间内拉斯提和伊扎克的古鲁相继被击毁,只得愤愤退出战斗。如今仅凭阿斯兰一人已经牵制不住基拉,基拉很快朝我这个正在肆无忌惮地攻击着母舰的人袭来,“住手!”基拉第一次这样气势汹汹地向我发动攻击。   基拉过来了我当然不可能再继续破坏大天使号泄愤活动,而且将大天使号破坏成这样我也心满意足了,于是我赶紧操纵机体拉开和大天使号的距离,我可不想被基拉冲上来砍一刀。远距离的射击回避本来是我的强项,再加上尤利送来的礼物,虽然在基拉的攻击下我无法再优哉游哉地蹂躏大天使号,不过我和阿斯兰联手打掉了强袭高达的光束步枪,而后我还找到了一个机会打掉了强袭高达翔翼装的小半边,好在穆在这段时间里也解决了迪亚哥的古鲁,使他有空赶来支援这边的战局,但是这不可能挽回大天使号的败势,“通告接近中的地球军舰艇和扎夫特军——,”终于在大天使号的情况处于千钧一发之际,奥布舰队发来了警告警告,要求交战双方远离奥布领海。   然后通讯器里响起了卡嘉莉全周段的通讯。   “要放弃吗?”此时还在我方作战的只剩下我和阿斯兰,打或不打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在这场战斗中想为自己寻找的开脱理由早已到手,剩下来的无非是让这个理由更加符合我的心意。   阿斯兰没有回答,虽然他对基拉心存不忍,但他相当想击沉大天使号。   就当我泄愤的最后一击吧,顺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能算帮了大天使号一把,绕到大天使号的后方,灵活地穿梭于大天使号和奥布舰只发射的炮火中,我射中了大天使号的引擎,而后一击脱离。   大天使号瞬间失速倾斜,径直冲进了奥布领海,然后随着一阵导弹的引爆,扬起的水雾遮住了大天使号的身影。   阿斯兰试图继续射击,虽然奥布军朝他射去的炮弹并没能对阿斯兰构成什么威胁,但在瞄准的过程中不断有奥布的直升机切进射线使他根本无法发动攻击,“撤退吧,机体能量也剩余不多了,”我同样在上空寻找着大天使号的踪影,却发现奥布军包庇的手段果然高明,我们没有任何可趁之机,所以我干脆劝阿斯兰暂时撤退。   “啧…,”阿斯兰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再打下去对己方毫无益处,“我们走吧,”于是我带着得到平复的心情返回了母舰。   ——————————————————————————————————————————   回到母舰,很快我们便收到了奥布政府关于大天使号已经离开奥布的官方声明。“这声明还说得有模有样的,他们以为我们都是傻瓜吗?”看着这份不知能不能骗过三岁小孩的声明,拉斯提充满讽刺地说,“奥布还真是个中立国家。”   “这可是人家奥布的正式官方回复,我们又不能冲到议政厅去咬他们,”迪亚哥轻佻地说,“那我们就这么乖乖回家怎么样?”   平复了心情的我也一脸轻松地加入了如茶话会般的讨论,“我已经四个多月没休过假了,真能回去歇歇也挺不错的,”从开始执行抢夺G系列高达任务后我一直没休过假,作战强度并不比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差多少。   “好了,你们几个,”看着我们各个悠闲的样子,阿斯兰无奈地扶了扶额,“我们追击大天使号的任务没有变,既然奥布已经这么正式回复了我们,我们也只能用别的方法去探知大天使号的去向了。”   追击大天使号,强袭高达就不管了吗?阿斯兰,你好偏心哦。   “——要潜入吗?”拉提斯一下来了兴致,“我还从没执行过这种任务呢,真令人期待啊,”他的样子哪像是要去执行任务,分明就是小孩子想去探险。   “明天凌晨三点出发,潜入奥布查找大天使号的去向,”在我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中沉思了一会儿后,阿斯兰颇具队长威严地发布了命令。   ☆、第二十章 和平之国   奥布处于热带地区,但凌晨时分的空气依然显得寒冷。在海水中潜游了近两个小时,我们终于抵达了接头地点,安静迅速地爬上了接应我们的小渔船。摘下潜水用具后,阿斯兰向接应我们的情报员报上了姓名、所属,当然和原著中一样,说明所属时阿斯兰说的是“克鲁泽队”而非“萨拉队”。   情报员灿烂地朝我们笑了笑,“欢迎来到和平之国,”只是他的声音并不像笑容那么阳光。   阿斯兰向他们说明了我们想要打探大天使号的情报,他们便带着我们去了淤能碁吕岛, “你们别乱来,我们可不想让沉睡的狮子醒来,”交给了我们淤能碁吕岛及曙光社的大致平面图、能进入工厂区第一区的伪造识别卡和一身曙光社的工作服后情报员们如此交代到。   我们约定好在日落之时汇合,所以我们有一整天查探情报的时间。不过实际上这根本没有查探的必要,就凭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声明可以料想大天使号就在奥布,更何况五人小队里还有三个知晓一定程度的剧情的穿越者存在,估计到最后只有拉斯提会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如此肯定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的所在。   经过了短暂迅速的讨论,我们决定分成两组行动,我和阿斯兰一组,伊扎克、迪亚哥和拉斯提一组。当然这样的分组明显是包括我在内的三个无良穿越者有预谋、有准备的策划,想必我和阿斯兰去曙光社铁丝网周围瞎逛时,伊扎克和迪亚哥会把拉斯提能拖多远就拖多远。   我自然不可能知道原著里阿斯兰和基拉到底是在淤能碁吕岛具体哪片区域相遇的,不过凭着记忆中的印象,我还是独断地拽着阿斯兰探访与相遇之地特征相仿的地点。   露西你这只破鸟,你说我那么贴心地把你留在了托利身边,这回请你帮点忙吧,走在似曾相识的路上,我开始祈祷露西的出现。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露西真可爱!我爱死你了!   看到露西的出现,我满心欣喜,阿斯兰则在瞬间一脸震惊地伫立在原地。   “托利!”果然露西和托利真的是形影不离。   “露西!托利!”紧跟着托利追出来的人影更是让原本已伫立在原地动弹不得的阿斯兰立刻石化,而来者的反应和阿斯兰一模一样。   露西和托利分别落在了我和阿斯兰的手上,看着两尊相视而立的塑像,我突然间又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撮合他们。   “有空能聊一会儿吗?”抬步走到铁丝网前,我对竖在铁丝网另一侧的那尊塑像微微笑了笑,“我们三个已经很久在一起聊天了呢。”   “…好,请等我一下,”随风飘入耳内的是一字一顿的机械音,“我先去打个招呼,马上再和你联系。”   ——————————————————————————————————————————   “你们到底…”见到基拉和托利还好理解,但为什么明明是送到我手上的露西会出现在基拉手上?为什么我和基拉竟能互相联系?接受不能,理解无力的阿斯兰整个人彻底风化,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们到底要来做什么了。   只不过话说回来,见到基拉,任务也就完成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难度是大了点,过程是烦了点,不过最终我和阿斯兰还是在基拉的协助下顺利地混入了工厂区。   “这个…额…,说来话长…,”想让还有一尊名为基拉的塑像来解释情况是不可能的,所以如何用这尊名为阿斯兰的雕塑可以理解的语言向其简要解释一下,使得他不会真的永远变成一尊石雕的艰巨任务只能由我来完成了,“其实…,我和基拉…”只是思量了半天我觉得无论怎么说都会对这尊雕像产生不可挽救的后果。   “阿斯兰,还记得那次我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吗?执行任务的地点就是赫利奥波利斯,我在那里的身份是交换生,所属学校正好和基拉是同一所…,”最终我决定将整件事情循序渐进地一步一步告诉阿斯兰,当然有关我一时迷糊将要执行的任务一股脑地告诉基拉、扑到基拉怀里大哭之类的事我是不可能说的,“你也知道我和基拉这些年来一直有联系,考虑到在一个学校作同学终究是会遇见的,所以我在前往赫利奥波利斯的时候便告诉了基拉,让他来宇宙港接我。在接到我后基拉和我提到了我在赫利奥波利斯的住宿问题,并邀请我去他家暂住,我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他…,”边说我边观察着阿斯兰的表情,看他是不是能理解并且接受我所说的话,一旦发现他眉头紧锁或是神色有异便立刻停下来等他消化或者发问。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提到我和基拉间似有似无的感情时阿斯兰并没有觉得诧异。随着讲述的进行,阿斯兰渐渐猜到我说这么一大堆废话想表达的意思,“…所以你们现在是…恋人麽?”石化状态解除,阿斯兰同学顺利复活!   我看到身旁基拉投来的犹豫不安目光中又带着一丝小小的期待,“嗯,是的,”往基拉身上靠了靠,我用语言和行动回答了阿斯兰的问题。   “原来如此…,”顿了顿,阿斯兰竟露出了一副颇为生气的表情,“你们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告诉我?!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听语气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孩子跟别人跑了的怨母。   “这种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啊,”呵呵,要是我跟你说了你当初直接汇报给克鲁泽我岂不得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至少我对这份感情是否能一直延续下去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抱歉,阿斯兰,我们一直都没有和你说,”而基拉则显然还将阿斯兰看做保父,没有向这位“长辈”及时说明自己的恋情让他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   “你们啊…,”阿斯兰无奈地揉了揉眉头。   “呐,阿斯兰,让我和基拉单独聊一会儿可以吗?我会按时抵达汇合地点的,”我和阿斯兰来淤能碁吕岛的目的无需多言,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也没有什么问题。   阿斯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基拉,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从这一点足以证明和巴基露露这种正规军队中的军人相比,阿斯兰完全称不上是恪守军规的模范。只是谁让扎夫特是支以无组织无纪律著称的队伍呢,能做到阿斯兰那样的已经很不错了。有基拉在阿斯兰对我的处境很是放心,自然而然就随我去了。   ——————————————————————————————————————————   “抱歉,奥布外海的战斗中,我…,”我们来到一处人迹更为罕至的角落,“还有那天…,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呼吸着未经战火污染的新鲜空气,我真希望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   “啊,那个…,没关系的,”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道歉基拉有些手足无措,“其实…,我也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接着,温软的声音里逐渐夹杂了一丝苦楚。   “嘛,算了,好不容易能单独聊一次,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难得暴扁了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心情有所转好,再提及那些伤感情的事情未免太煞风景,“话说你不会打算一直在地球军里待下去吧,有打算过离开吗?”只不过似乎现在我们之间完全不存在可以用轻松的心情谈论的话题。   “我当然没有打算一直呆在地球军内,只是想要离开的话至少要等大天使号抵达阿拉斯加。先不论任务中不能离队,而且我也答应过哈尔巴顿提督会保护大天使号直至其到达阿拉斯加。他很维护我,所以我…”   “那次私自放走我给你造成的影响不小吧,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你…”   “不,没关系的,你能平安无事我真的很开心,”见我一副自责的样子,基拉连忙安慰到,“而且我留在地球军的原因也不全在于你,也有…一些其他的因素让我留了下来,对不起…”说到后面,他的表情再度渐渐黯淡下去。   其他的因素…麽?看见基拉渐渐黯淡下去的表情,一件我已忽略已久的事情再度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果然有些历史是不可改变的么,我愤愤地想到。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暗暗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向基拉质询这些事情的时候,要说也得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但是基拉你确定你到了阿拉斯加后还能退伍吗?大西洋联邦是对调整者排斥最严重的国家,你到了阿拉斯加后真的没问题吗?”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还是继续询问着基拉有关他未来去向的问题。   基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发现我的异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啊…,那个也只能到阿拉斯加再说了,我现在不可能离开大天使号的,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是不会让你到达阿拉斯加的,”直视着基拉的眼睛,我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阻止你抵达阿拉斯加,”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   基拉惊异地看了我一眼后表情又温和了下来,“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只是你的想法。本来大西洋联邦就对调整者极度排斥,更何况你还有过私自放走我的行为,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吗?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涉险。”阿拉斯加内的蓝波斯菊成员可不止一个两个,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位高权重,基拉到了那里还不是任人鱼肉?   “你的担忧我明白,但是我现在别无选择,”撇去向哈尔巴顿做出的承诺,船上还有那么多他想保护的人,基拉不可能放得下他们。   要是基拉真的能这么听我劝那他也就不是我熟知并爱着的基拉了,“既然如此,我会用我的方法阻止你,”无法通过对话解决的问题便只有通过战斗解决了,如今的基拉绝对已称得上是ACE级的机师,但我想若我方五人联手协作,拦截他并非没有可能。迪亚哥想必也不会愿意看着基拉落入蓝波斯菊成员之手。   “我知道了,但请你们尽可能不要伤害大天使号,可以吗?”   我撇了撇嘴,“我们的任务就是追及大天使号及强袭高达,不可能不攻击大天使号。再说了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刚刚怎么不找阿斯兰商量,他是我们现在的队长。不过麽,就我个人而言,从今往后我会将精力全部放在强袭高达上,”迟疑了一阵,我犹豫地加上了一句可能将基拉引上人棍王之路的话,“那个…,能请你以后尽力不要夺取我的战友们的性命麽?”   “……我会尽力的,抱歉之前我…”   “我并不是想责怪你,”叹了口气,确定四下无人,我将头靠在了基拉肩上,“本来战场上伤亡就不可避免,是我太任性了。”   腰身被人轻轻搂住,“没关系的,我只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要是日子能一直这么平静就好了,”我记得上辈子看过一篇同人里有人提到过,基拉在C.E73年里的作为倒不是因为他自己有什么远大抱负,只是他所珍视的人抱负都太大。实际上我也觉得最适合基拉的还是呆在家里打打电玩、编编程序、做做黑客,当然我也是一样的。   ……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能够这样放松地单独在一起让我沉迷,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即使留恋于这平平淡淡的温馨,离别却也无可避免。   “嗯,你也是,”没有挽留亦无法挽留。   暂时就这样吧,来到汇合的地点,“怎么样,没事吧?”迪亚哥和伊扎克很好地执行着拖走拉斯提的计划,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他们三个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稍微聊了一会儿,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意义,”没有谁能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给出承诺,没有谁知道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第二十一章 人各有志   C.E 80年的一天,完成了所有工作,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四月市中央广场上。第二次大战结束后,广场上竖立起了一座巨型纪念碑,上面铭刻着所有在两次大战中失去生命的PLANT国民的名字。   默默地伫立在纪念碑前,视线停滞在碑上一处突兀的空白处,我追忆起了C.E70—71年间的第一次大战,虽然我并不知晓如果没有后来那么多意外,它本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有一点我想是肯定的,它原来根本不会演化为一场灭世之战。蕾诺娅的生死当然不是帕特里克做出那样疯狂决策的根本原因,不过称它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倒也不太过分。   那时的我只关心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对于各国决策层人物天天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世界局势会如何变革我毫不在乎,可毕竟自家老爹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尤利并不希望我接触那些隐藏在背后的复杂而黑暗的东西,不过从小到大,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我多多少少还是耳闻目染了一些东西。PLANT里帕特里克和氏格尔这对好基友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当然这个也不完全是我到了这个世界才知道的),完美地运用着武力和谈判的力量。自第二次维多利亚攻防战结束后,两位大佬充分地发挥了见好就收的精神,开始逐步施行以谈判代替武力的策略。除了对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的追击外,扎夫特在这段时间内基本没有进行什么军事活动,相对性的,地球联合对扎PLANT也没有了大动作。   随着火药味的渐渐消散,当时的我甚至已经打算起战后的生活。   只不过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这样的状况发生,比如靠战争吃饭的雇佣兵,比如靠战争发财的军火商,比如靠战争实现自己梦想的劳·鲁·克鲁泽。   国家之间用武力这种最直接最彻底的方式解决问题拖个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分出个结果,更何况是用语言扯淡,而时间一长,中间的变数便会以几何倍数增加。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看着手里得到的情报,克鲁泽露出危险的笑意,“人类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本质呢。”   C.E71年4月1日,PLANT最高评议会举行议长选举,帕特里克·萨拉就任议长。   “你说我们是不是得让萨拉委员长的强硬态度更坚决些?”瞥了一眼电视屏幕上正在发表就职演说的帕特里克,克鲁泽将视线投向了一名正坐在阴影里品尝着红酒的人物,“不然我总觉得就这样太可惜了。”   优雅地放下酒杯,凭模糊的外貌判断此人应该是名女子无误,只不过倘若作为女子此人的身材实在过于高挑了。没有做任何回应,黑暗中一双血红的眼眸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   “怎么样,见到基拉了?”我们当然既不可能知道与我们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克鲁泽那里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能了解若干年后我的心理活动,见我去了趟奥布后容光焕发,迪亚哥和伊扎克自然对我的奥布之行充满了兴趣。   “你们觉得呢?”心情好了,各种恶趣味在心中蠢蠢欲动。   迪亚哥和伊扎克看到我一副春光灿烂的模样,不由背脊发凉,“我说你能不能一心情好就想做弄人啊,”无论我接下来想做什么,伊扎克都觉得先阻止我一下比较好。   “偶尔开个玩笑轻松一下,何必呢,”我的形象有这么糟糕吗?人家只不过是萌点腐物罢了。   “呵呵,你开的玩笑真的相当轻松啊,”果然在很多人眼里腐女还是种相当可怕的生物,“不知道基拉要是知道了这些还敢不敢跟你在一起。”   “这个麽…,”我故作沉思状一阵后,严肃认真地回答到,“他不要我可以,我会让阿斯兰接手的。”   “……”两人一致用鄙视加残念的眼神看着我,脸上写着大大的“我就知道”。   “哎,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作出一副失望的样子,“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没有,看来以后要好好□□一下才成。”   “基拉要真跟阿斯兰跑了,你会怎么想?”既然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伊扎克索性顺着我的思路说了下去。   “要是基拉真有这份心我绝对支持他和阿斯兰在一起,”要是我和基拉真的在一起而我先死了,在临死前若基拉在我身旁的话我一定会对他说“我死后不准爱上其他女人,会有阿斯兰替我爱你”。   “你的胸襟真够开阔的,佩服,佩服,”但随后,迪亚哥话锋一转,“但要是基拉和别的女人有了点什么关系你会怎么办?”   这招够狠,绝对漂亮,看来该颁发给迪亚哥五道杠以示嘉奖了。这一句话直戳我死穴,“我能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泼硫酸?灌□□?”尼玛两个损友,我只是开开玩笑,干嘛提到这种会让人纠结万分的事情。   不过迪亚哥似乎本意也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有想过事实真的被他不幸言中了,“喂,不至于吧,难道那段真的还存在着?基拉这么喜欢你应该不会背着你和别人…”看到我完全黑下来的脸色,迪亚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噤声不语。   “我不知道,只是看他的态度有点…,”我确实不确定那段剧情是否发生过,但就基拉几次的反应而言,我实在无法相信那段剧情被跳过了,“而且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剧情的走向实际上和原著并没有太大差别吧,要是我们不作为,基本上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原著进行不是吗?”   除了血之情人节、高达抢夺、孤岛相遇这些有了我们参与的事件以及与这些事件的后果有紧密联系的事情,其他所有的一切不都在按照原著进行着吗?包括低轨道会战中的那艘小艇、包括巴尔特菲路德队对大天使号进行的作战。   “貌似确实是这样呢…,”两人回想起这十多年来的遭遇,的确要是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除了极个别的地方,绝大多数剧情都会按照原著发展。   “总感觉我们的力量相当渺小啊,”叹了口气,我颇为感慨地说,“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有大多数穿越者的天生神力呢。”   “你就这么想要比那个家伙还神棍的力量?”没想到伊扎克是个如此脚踏实地的孩子,竟对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神力不屑一顾。   “暂时我也不是很想要啦,只不过以后会不会哪天发现有神力该有多好啊什么的也说不定,”未知的前路上会遇到什么,没人能说清,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想向上苍祈求赐予我神的力量,“好了,不说这些神不神的问题了,下面的战斗中我怎么也不能看着基拉去蓝波斯菊的老巢,还想请你们帮帮忙,”闲聊了那么久,也该说说正事了。   “啊,我都快忘了这事了,”迪亚哥对于忘了自己崇拜的对象马上就要进贼窝了这件事显得异常懊悔,“那种地方基拉进去了还能出来?!放心,我一定会尽力阻止他抵达阿拉斯加的。”   “我还没人棍了那家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得就放过他!”伊扎克用很符合他的风格的话语答应了我的请求,不过就算我什么都没说,我相信让他对上基拉也会尽十二分的力。   “只是依基拉现在的实力想要阻止他还真有些难度,话说按原著的话我再过不了几天就得便当了,”我相信基拉现在是绝不会给我送便当的,但谁让世事难料,飞弹、粒子束可不长眼睛。   “得了吧,要是那家伙一失手把你便当了,估计他立马能跟着去了。”   “就是,现在基拉便当了谁也不能便当你啊,”两人一唱一和颇有夫唱妇随(妇唱夫随?)之感。   “也对,看来我的生命安全有保障了啊,”除了基拉外,我不认为大天使号的其他战力能威胁到我的生命,“只是下一场战斗真的很麻烦,大天使号使用了烟幕弹,冷不丁地从烟雾里就给你来一发高能炮,单单感觉起来危险系数就很高了。”   “嘛,这样就被击落的话,我们身上的红衣不就真的只是穿着好看了,”虽说可能比起很多穿越者机师我们的实力是逊色了点,不过这并不表示我们对自己的驾驶技术没有信心。   “希望这次不要再有人出事了,”大天使号上的整备员、机枪手什么的就没办法了,那些人只能让他们自己自求多福吧。   只是事情永远不会跟随人的愿望发展,天不遂人愿,世事总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   “话说你们几个都肯定长腿还在奥布境内?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要是长腿真如奥布之前声明的那样已经离开奥布境内的话,现在已经能到阿拉斯加了吧,”等待了好几天依旧不见大天使号的出现后,拉斯提渐渐失去了耐心,“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的脸岂不是丢大了。”   “嘿嘿,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现在出动也来不及了,还不如继续耐心等下去呢,”迪亚哥和伊扎克明显没有知道大天使号还在奥布的理由,所以迪亚哥回答拉斯提的时候只能用这种调侃的语句,“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奥布政府的那份白痴声明吧。”   “我和妮可儿找到了长腿在奥布的确切证据,”强袭高达的机师,没有证据能比这个更能证实大天使号在奥布了,只是这个理由阿斯兰说不出口。   “嘛,拉斯提,你说阿斯兰什么时候做出过错误决定?而且我和阿斯兰真的找到了确切的能证明长腿在奥布的证据,再耐心等待一下吧,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出动了,”算算日子,时间也差不多了。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就算不信也不行啊,”可怜的拉斯提,整个出击小队中只有他一人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如此坚定,和我们这些人做队友真是辛苦他了。   ☆、第二十二章 悲剧的序幕   C.E71年4月15日早上五时,随着轮班CIC向全舰传达奥布领海内有舰队正朝东北方行进的讯息,全舰进入战斗戒备状态。阿斯兰作为队长前往指挥室了解详情,剩下来的我们四人则坐进各自机体准备出击。   “这么大清早的出发,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在母舰上无所事事地呆了半个多月,似乎每个人的生理时钟都调整为了懒人模式,尤其是迪亚哥,听他的声音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基拉赖床不起时的样子。   “话说你们怎么都确定长腿在奥布境内?都这么多天了说来听听嘛,”大家今天的心情看起来都不错,阿斯兰不在,没人在一旁念叨了,拉斯提的态度就比以往更放松了。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拉提斯结识我们这些朋友还真说不清是喜是悲,我们都一定确定肯定大天使号在奥布,可没一个人能跟他说明我们一定确定肯定的理由。   “你们几个…,”就在我们谈笑风生的时候,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进来,“我们等下可不是出去玩!”萨拉队长面对下属队员的漫不经心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明白,萨拉队长!”全员一本正经的回答又令阿斯兰哭笑不得。   “有单舰脱离舰队!——已确认,是长腿!”不久后,指挥室里传来了确认大天使号的报告。   “你们几个都会预言吗?”听到确认大天使号的消息,拉斯提显得郁闷万分,“为什么我就没办法猜出长腿肯定在奥布。”   “水准问题,”无视阿斯兰将要抓狂的态度,迪亚哥不怕死地继续调笑着。   “都给我差不多点!”一声怒吼使整艘母舰跟着抖了三抖。   ———————————————————————————————————————————   似乎今天所有人都有些兴奋过了头,“妮可儿你真的应该让你爸爸给我们每人准备一个大气圈内飞行包的,你看上次作战古鲁这东西半秒钟就被人家给打爆了,我们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啊,”想起之前和大天使号的战斗除了我和阿斯兰之外的三人都很怨念,几乎是刚出场就被人击毁了脚下的古鲁,还没有开打就被人家扫地出场,所以迪亚哥再度残念地提及了这个问题。   “阿斯兰的古鲁不就没被击毁?自己水平不行就不要怪武器不行,”话说人家基神在C.E73年的时候开着两年前的强袭还人棍了那么多架扎古哩。   “既然你这么说,那不如你和我们随便谁的机体交换下怎么样?”拉斯提趁势起哄。   “让我用你现在驾驶的迅雷,我一定能人棍了强袭!”   “回去统统给我写检查…,”幽灵般的声音在公共频道内响起,我们这才想起已经完全被我们当成空气的阿斯兰·萨拉队长。   老虎没发威我们确实把他当成病猫了,顿时公共频道里没有了一丝声响,谁再敢说话估计再被强袭和大天使号灭了之前会先被尊敬的队长大人给爆机了。   大天使号的目的是摆脱我们的追击,如原著相同,大天使号使用了烟雾弹,使整艘战舰完全消失在了一片烟雾中。   “哦呀躲起来了,想要玩躲猫猫么,”看着前方在烟雾中隐去身影的大天使号,拉斯提悠闲地说到,“那就陪他们玩玩啰。”   “不要大意!”虽然阿斯兰知道拉提斯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还是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但听着他如此闲适的语气他实在忍不住说教的冲动。   就在这时,两架空中霸王冲破烟雾而出,看到敌人当然不能傻愣着,可万一击毁了两机麻烦又大了,于是我朝着两机中间意思意思性地开了两枪,我的目标可不是这两机,如何阻拦基拉让他无法抵达阿拉斯加才是正事。倏然,一道高能粒子束破烟而出,“这也太准了吧,”别告诉我是心有灵犀,粒子束直冲我的机体而来,在极度惊异中我及时做出了规避,要不是我闪得快,至少迅雷的左半边能全废。是谁说我现在和基拉交手没有便当风险的?   “全员散开!”这次猝不及防的攻击使所有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机师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做出如此精准的攻击。除了拉斯提之外,基拉这次几乎能给我发便当的攻击更让知晓我和他关系的三人吓了一跳,心有灵犀一点通可不是这么用的!   接连不断的高能粒子束划破烟雾向我们袭来,每一发的精确程度甚至让我们怀疑是不是对方的机体能够使用在中子干扰条件下应该无法使用的雷达,“KUSO!这家伙还是不是人啊?!”闪避着烟雾内看不见的强袭高达的袭击,伊扎克愤愤地吼了一声。   “所以才称人家是基神嘛,”虽然用词上依旧幽默,但迪亚哥语气中的轻松已消失无踪。我们都知道基拉很强,但是此时他表现出来的这种程度还是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   “这样下去就算我们五人合力也未必能拦得住他,”迅捷地躲过一连串的攻击,看来之前我把拦截基拉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小心!”依靠空中霸王二号传回的数据,基拉知道了我们的大概位置,他突然一跃而出,冲破烟雾向我们直冲而来。   “喂,这也太夸张了吧,”面对迅速接近的强袭,迪亚哥一改往日对基神的崇拜,操纵着暴风高达使得一时间飞弹、高能收束炮的攻击倾泻直下。但这并不能阻止强袭的逼近,基拉的闪躲已近乎出神入化,仅靠微调姿态强袭就躲过了多次攻击,华丽流畅的动作已初显了自由的传说。   “当心脚下的古鲁!”基拉冲了过来我当然不可能傻愣愣地呆在那里跟他拼近战,拉开距离进行扰乱射击,但结果和迪亚哥的攻击一样,所有攻击全部落空,“基拉这段时间没去看海吧…,”怎么好好一人突然就神棍化了呢。我的冷笑话还没有说完,公共频道里便传来了迪亚哥的一声惨叫。一束高能脉冲炮精确地击中了暴风高达脚下的古鲁,强袭趁古鲁损毁、暴风高达调整姿态之际,猛地一脚踹了过去,让暴风高达和古鲁一并做起加速度越来越大的垂直坠落运动。   “KUSO!”看到迪亚哥如此轻易地就被清出战场,伊扎克原本就看基拉不爽的心里燃起熊熊怒火,“妮可儿掩护我,我不信今天就搞不定这家伙!”同学,你确定你这不是在教唆他人谋杀亲夫?   “了解,小心古鲁不要被击中!”只不过被教唆之人此刻确实有“谋杀亲夫”之心。   拥有雄心壮志是好事,但有了远大的志向,还得有对等实力才能实现目标。基拉的实力大大超出了我们穿越而来的三人的预期,在我的援护下斗将顺利接近强袭,但是在两机擦身而过的瞬间,伊扎克迅猛的劈砍被基拉轻巧地躲过,随后如同在沙漠时一样,基拉用枪座撞开了一时姿态控制不能的斗将。解决完伊扎克后,基拉立刻转身返回了大天使号周围的烟幕中。   迪亚哥和伊扎克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基拉清理出场,这让我在错愕的同时压力倍增。本来我以为我们五人联手拦下基拉虽谈不上轻而易举,但也不会有太大难度,可是眼前的情况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想要拦下基拉绝非易事,原著中是由于“我”的死使阿斯兰暴走才得以艰难地和基拉打成平手,而现在…,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基拉抵达阿拉斯加?   就在我分神之际,两道巨大的绿色光柱划破烟雾迎面向我扑来,难道我今天长得特别像靶子?咬牙以一个高G的回转躲过了这夺命的光柱,“——呜,”巨大的侧向G力让我不由发出了一声呻吟。下一刻,“怎么样,没事吧?”通讯器里同时传来了三声紧张关切的问候。   拉开和大天使号的距离,稍作调整我回复了一条音频和一条文字信息。大天使号的身影渐渐从烟幕中出现,“Valient”线性磁轨炮、袋鼠飞弹构成的火力网逼退了企图接近的阿斯兰和拉斯提,回到甲板上的强袭高达迅速地卸下了炮击装。   我试图接近强袭高达阻止其换装,但是得到彻底维修的大天使号不再向上次在奥布外海遇到的那样是块任人切割的豆腐,密集的对空炮火外加空中霸王二号机的扰袭,时不时再来几道巨大的光柱,见毫无可趁之机,微微皱了皱眉,我再度拉开了和大天使号的距离。   强袭完成了翔翼攻击装的更换,换装完毕,强袭高达随即向我们冲来。短短数秒内,基拉的射击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拉斯提脚下的古鲁。   “基拉!”阿斯兰的声音里带起了明显的怒意,而我也没有了丝毫放水的打算,三机交汇之时,三人间再无第一次交错而过时的那份和谐,光束、飞弹充斥着三机之间的空域。   不久,托鲁的空中霸王试图切进战区助基拉一臂之力却被我的射击擦中了一侧机翼被迫脱离战场。胶着的战况使阿斯兰渐渐失去了耐心,他要我掩护他突进,却在途中被基拉击中了脚下的古鲁。   “阿斯兰,冷静一点!”失去古鲁后阿斯兰的表现更加焦躁。圣盾在失去古鲁时纵身一跃变形为MA形态,而后他连续使用起了“海妖魔兽”580mm复列位相能量炮。虽然在我们的联手攻击下基拉被逼得连连后退,但阿斯兰这样丧失冷静的行为让我担心不已。   “不用你提醒!”好意的提醒被阿斯兰没好气地吼了回来,与基拉的交手中处于下风的事实让阿斯兰倍感屈辱,他无法容忍自己竟然在跟基拉这个爱哭、爱闹、爱撒娇的好好先生交手时落于下风。连续使用“海妖魔兽”使得圣盾的能量迅速逼近警戒,最终圣盾启动了逆制动,恢复为MS形态落在了一个小岛上。落至岛上后阿斯兰没有停手,他转而攻击大天使号。   基拉似乎被阿斯兰穷追猛打的行为激怒了,换上巨剑装后猛地挥刀向阿斯兰劈去。阿斯兰迅速后退并试图举枪迎击,可枪身瞬间就被强袭的刀刃劈成两段。   “注意机体能量!”看到阿斯兰启动腕部光剑挥剑向基拉冲去,我心急如焚,与基拉的交手中落于下风的状况使他怒不可遏,完全没有注意到机体的能量即将耗尽。阿斯兰和基拉间的近战我根本无法插手,只得在一旁为阿斯兰掩护射击。   阿斯兰完全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依旧一味狂乱地进行突进。倏然间,圣盾高达的外表变为了铁灰色,切,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么。从空中切入阿斯兰和基拉之间,强袭巨剑上的光刃和迅雷的盾紧紧抵在一起迸发出刺眼的光芒,“阿斯兰退下!”天杀的最后还得我上场?基神保佑我不要便当。   基拉当然不会一击便当了我,“你们都退下吧,我真的不想再打下去了,这场战斗是你们输了,”专用频道里传来了他悲伤中略带恼怒的声音。   “我知道,但是…,”我的心情甚是复杂,且不说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劝退盛怒之下的阿斯兰,如何才能阻止基拉抵达阿拉斯加更让我头疼不已。原本我的近战就够糟的了,再加上此刻注意力无法集中,虽然基拉已经手下留情,迅雷还是很快被砍中,机体的整条左臂和部分飞行背包被卸去,“——啊!”与此同时一阵强度不小的电流穿过了我的身体。   “对不起,”一声满是心疼的道歉后,强袭转身离去,看样子基拉是打算解除圣盾的武装从而逼退阿斯兰。   再打下去确实已经毫无意义,我明白至少这次我是肯定没有机会阻止基拉了。强袭高达的攻势看似凶猛,但我敢肯定基拉不会伤及阿斯兰的性命。且不说本来我就不知道在基拉心里究竟是我重要些还是阿斯兰重要些,更何况基拉在奥布也答应过我尽可能不伤及我的同伴的性命,所以我认为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等基拉人棍了圣盾后将阿斯兰拖走。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拦在了半路。   ☆、第二十三章 决裂   我想当我刚开始呆在一旁看着基拉逼近阿斯兰时,心中甚至有几分悠闲。但当我倏然间察觉到些许异样后,全身的细胞都进入了极度惶恐的状态。眼前的场景何其熟悉,两机的位置、各自分处的状态,强袭的突进路线,一切的一切都和原著中的“我”便当的一幕一模一样。   “你们先走!”听见通讯器中清晰地传来了拉斯提的声音,我感到体内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原著中插入战局的迅雷高达和尼高尔,我想阻止悲剧的发生,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迪恩没有海市蜃楼系统,拉斯提刚刚是静静地潜伏在一旁等待向强袭发动突袭的机会,基拉在与我交战时忽略了这个潜在的敌人。   面对迪恩的突袭强袭反射性地进行闪躲并挥刀劈去,我想喊基拉住手,却发现自己甚至连发声的能力都失去了。简简单单的一句“住手”硬生生地卡在了喉间,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只能做出“住手”的嘴型。   时间被无限放慢,明明只是一瞬便完成了的动作到我眼里却成了一帧一帧的固定画面。一度、两度、三度…,强袭高达站定在原地向左偏开了十度不到便躲过了迪恩的突刺。而后强袭手中的巨剑从上至下慢慢地划出一条弧线,一寸一寸地逼近迪恩的驾驶舱,光刃与迪恩的外部装甲接触时没有任何阻碍地切了进去,刀刃越陷越深直至将整个机体一分为二,随后裂成两半的迪恩发生爆炸,碎片打在了在场另外三台机的装甲上,发出的声音构成了一首死亡之曲。   无限放慢的时间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不止是我和阿斯兰,强袭在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后也怔怔地保持着劈开迪恩时的姿势冻结在那里。   脑海里一片空白,通讯器里亦是一片死寂,悄然无声的环境中我呆呆地望着显示器,思维在这一刻完全停止了。   “——拉斯提!!!”恍惚中我听到了阿斯兰凄厉的悲鸣。   “——怎么可能…”,随后通讯器里传出的是迪亚哥和伊扎克的声音,无意识地调出声源处的景象,我看到从远处赶来的暴风高达和斗将高达也傻傻地愣在了能看到这片战场的高地上。   刚刚还在和我一起聊天扯淡、惹得阿斯兰炸毛的友人就这么…不在了?镭射光刃高温恐怕已经将拉斯提完全气化。想到这个残酷的事实,彻骨的寒冷让我全身不由得颤抖起来。   这算什么?为什么拉斯提非死不可?!明明他已经逃过了赫利奥波利斯的一劫,不是有句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凄惨地死在这种地方?!明明,明明我可以阻止的!!!   两道冰冷咸涩的液体从两颊滑落至干裂了的唇,“——基拉我要杀了你!!!!!”思维伴着泪水回归,一时间所有悲伤化为了满腔怒火。我早就该这么做了,为什么不到这一步我就不明白?!悔恨自责充斥着我的内心。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上还在发愣的敌人,对,只有击破眼前这个夺走我朋友性命的才能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迅雷高达装载有“吞噬者”爪状弹射锚的左臂全毁,可右臂的整个攻击盾系统完好无损。全速拉开和强袭的距离,满含悲愤的绿色光束片刻不停地怒号着奔向还呆然伫立在原地的强袭,“——这次,这次我绝不原谅你!!!”   强袭回避的动作虽然显得有些迟缓却异常有效,它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过直冲机体要害的死亡之光。“KUSO!!!”除了阿斯兰由于能量耗尽无法参战外,另外两人同样在醒悟过来后向强袭高达倾泻着无法抑制的悲伤与怒火。   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杀死我朋友的仇敌,由于在之前的战斗中我基本没怎么动手,充沛的机体能量为我的复仇行动提供了客观条件。   然而就在我们间毫无斗志的强袭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时,大天使号及时从上空赶到,舰底部的“豪猪阵”如狂风般的扫射阻止了我们进攻的脚步。   实弹打不穿PS装甲,不过PS装甲并不能减少实弹冲击力。“别想逃!”我从来不是个知难而上,不过这次纵使粉身碎骨我也要给友人一个交代。   “妮可儿,不要冲动!”“那家伙下次再收拾也不迟!”见我完全陷入了暴走状态,迪亚哥和伊扎克焦急劝诫到。   “可是他!只有这次我绝不放弃!”猛地操纵机体腾空而起,完全无视剧烈的震荡给身体带来的沉重负担,拉出瞄准器,我勉强举起枪,艰难地在漫天扬起的尘土中将强袭套入光圈中,马上我就可以为包括拉斯提、米歇尔、爱莎在内的众多同胞报仇雪恨了。   没有任何犹豫地扣下了扳机,期望中的绿色光束却没有从枪口射出,命运在这时又给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由于之前无节制的放枪以及随后实弹的不断冲击,机体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没有能量了!   不甘地迅速后撤,我绝不能在这里被大天使号的自动炮台打成筛子。落于一处高地我眼睁睁地看着强袭跳上了大天使号的甲板然后潇洒地离去,“KUSO!” 用尽全力地一拳捶在了控制面板上,强袭留下的背影仿佛在嘲讽我曾经的天真、无知。   ————————————————————————————————————————————   刻苦铭心的仇恨,难以诉说的悲愤,每一次呼吸我都会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回到母舰上,更衣室内,气氛沉寂肃杀得可怕,所有人默默地换着衣服,室内连一点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率先换完衣服的伊扎克完全没有等我们的意思,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到门口时他却停了下来,“都是你们几个害的,”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随后,不等我们反应,伊扎克摔门而出,只留下被他摔得颤颤巍巍的门还在发出“咚”的悲鸣。   一阵长久的沉默,迪亚哥转身离开,在离开前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下次…一定要把…强袭击落…”   迪亚哥离开后更衣室里再次恢复了死寂。靠在墙上站着,我用余光瞥了一眼阿斯兰,却恰巧和阿斯兰投来的目光相遇。下次我一定要杀死他,杀了基拉,目光交汇的瞬间我从阿斯兰冰冷犀利的眼神中读出了这条信息。   我也是,下次我绝对不会手软,微微颔首我向阿斯兰表明了我心中同样的想法。   回到房间,我第一次摘下了挂在胸前的吊坠。紧紧地将其攥在手中,冰冷坚硬的触感咯得我手心生疼。   实际上与其说我在恨基拉,倒不如说我在恨自己。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尽力作战?为什么当基拉冲向阿斯兰的时候我竟然还抱着喝茶看戏的心态?为什么当拉斯提出现的时候身体就那么不听指挥?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在赫利奥波利斯那时那样再次救回友人的生命?   就算我一直不希望基拉有事,那也不一定非要让他留在大天使号上,为什么我不趁被俘虏的机会设计将其带离大天使号(某不明平行世界中的妮可儿表示鸭梨很大)?就算凭我现在的实力赢不过现在的基拉,那以前呢?当基拉初登高达时为什么我不出击俘虏或者是击伤他,从而不让他有机会伤害我战友的生命?   所以下一次,我必须为自己之前的天真愚昧负责。拉斯提的死是上苍给予我最严重的惩罚,本来我所需要做的只是阻止强袭高达的机师让他无法再在战场上与扎夫特作战,但现在…我必须杀死强袭的机师…,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扎夫特包括拉斯提、米歇尔、爱莎在内的众多同胞。   ————————————————————————————————————————————   由于拉斯提的战死,舰上前些日子轻松愉悦的气氛消失无踪,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肃杀的表情。回想起当初出击时和拉斯提的谈笑风生、阿斯兰的抓狂暴走,我突然觉得这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萨拉队长那个“统统给我回去写检查…”的命令终究没有一人执行,就算我们乖乖地执行了,也不可能所有被要求写检查的人都能将检查交上去。   在电子面板前我们讨论着击杀强袭高达的战术,大天使号此时已不再是我们的攻击目标,我们的目标只有强袭高达,只有强袭高达不能放过。   “雷达上有舰影,目标确认,是长腿!”一旁操作员传来了一声紧张中略带兴奋的大喊。   “——出击!”阿斯兰的声音已冷静到了冷酷的程度。   但四个人中谁又不是这样的状态呢?我们明白仅靠一时的怒火而莽撞行事是不可能打败强袭的,唯有沉着应战、默契配合才能干掉这个强大的敌人。   “今天一定要为拉提斯报仇,”毫无感情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击破强袭高达不再是任务,不再是命令,只是作为朋友的我们为死去友人的复仇。   头顶的闸门开启,朝阳柔和的光芒洒进了格纳库,可我们四人的心境却与着柔和的朝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垂直弹射器升上天空,在朝阳的映衬下我们开始了复仇行动。   ☆、第二十四章 噩梦   渐亮的天空中出现了四个不详的黑点,以血红色的云彩为背景,四个黑点向巨大的白色战舰逼近。拥有远距离阻击武器的暴风高达率先发动了进攻,原著中大天使号躲过了这一击,但是现在,虽然大天使号同样及时进行了左满舵的规避,可咆哮而去的高能光束还是擦到了大天使号的右舷,摧毁了数座“勇士”自动炮台,徐徐升起的黑烟预示着此次战斗与之前进行的多场战斗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靠着专用飞行背包给迅雷高达带来的机动性和速度上的优势,我脱离队伍直逼大天使号。趁着强袭高达和空中霸王还没来得及出动的空隙,穿梭于大天使号铺天盖地的对空炮火中,两枪废了大天使号后部的飞弹发射管,随即急转拉开和大天使号的距离。   强袭高达和空中霸王弹射出了大天使号后,面对我这个三番四次对其母舰痛下毒手的敌人,空中霸王一发高能脉冲炮怂地就招呼了过来,强袭高达落到了后方甲板上,亦举起光束枪狙击我这个来犯之敌。   既然不是拼近战,这样的攻击当然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更何况较之空中霸王的斗志满满,强袭高达显然有些魂不守舍,他只是在扰乱我的攻击而并非真正想击落我。   按照原定计划迪亚哥负责牵制大天使号和空中霸王,包括我在内的其余三人的目标则只有强袭高达,一时间光束、飞弹打破了清晨海面的寂静。   我和阿斯兰先以精准地射击逼得强袭跳离了甲板,而后伊扎克从一旁直接杀过去,当和强袭高达即将交汇的瞬间,伊扎克猛地启动推进器跳离了古鲁,乘着强袭无法拉回重心之际猛地踹了强袭后背一脚,踢飞了强袭。趁着强袭坠向海面姿态调控不能之际,我拔枪射击却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一向引以为傲的射击仅擦掉了翔翼装的一角,“切…,”攻击的落空令我非常恼火,没想到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强袭竟强行启动了姿态御制喷口调整姿态,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妮可儿,保持冷静!”察觉到我的心情变得焦躁,阿斯兰急忙告诫到,“你明白的,不冷静应战的话是打不倒那家伙的!”又一个教唆人“谋杀亲夫”的。   不过被教唆之人已经忘却了眼前的目标除了是敌人外还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阿斯兰现在的行为不也是在抹杀基友吗?   “了解!”我从未如此全神贯注地投入过战斗,除了攻击、闪避、防御之外脑海里再无其他杂念,“阿斯兰试着把强袭和大天使号隔开!”大天使号的援护始终是个麻烦,虽然此刻迪亚哥已成功牵制住了大天使号和空中霸王,让他们无暇顾及这边的战局,但仅凭一机不可能吸引大天使号所有的火力。   “知道了!”然后在我的掩护下圣盾接近了强袭,两机将要相遇时阿斯兰从古鲁上一跃而起,我在这一瞬间一枪打爆了他的古鲁。强袭显然没有意料到我们会这么做,来不及回避被卷入了爆炸,虽说这样的爆炸不可能对强袭造成实质性伤害,但也足以震得里面的机师头晕目眩。趁这个机会阿斯兰用盾强而有力将强袭拦腰一撞,将强袭完全撞离了大天使号的航线。强袭狼狈地跌落在了附近的一座小岛上,惊起了一大群栖息在树林中的小鸟。   “伊扎克你去帮迪亚哥,这里交给我和阿斯兰!”我可不想看到迪亚哥在这场战斗中被俘的原著剧情,已被我们逼及至此的强袭,我相信凭我和阿斯兰之力足以解决。   “那你们小心!”虽然伊扎克肯定是想亲手人棍了强袭,但他也知道迪亚哥在此可能被俘的命运,所以将强袭交给我们两人对付他没有反对,“不要让我失望!”末了他还不忘加了一句,大概是担心我们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会使我们在关键时刻下不了狠手。   “放心吧,拉斯提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阿斯兰已驾驶着圣盾向还没能调整好姿态的强袭扑去,简单地交谈完毕,我也跟着冲了过去。   我照例为阿斯兰提供射击援护,圣盾拔出光束剑以肉眼几乎无法观测的速度势不可挡地劈向强袭,强袭勉力举起盾格挡却被我在一旁连盾带臂一起射中,强袭急忙抛下被射中的部位朝后退去,射中部分发生了爆炸,再度使得强袭和圣盾无法目测到对方的位置。但毕竟阿斯兰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处理这类情况的经验要比基拉丰富得多,在强袭高达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猛地挥刀劈去。   交战至此,那轮柔和的朝阳早已不见了踪影,天空中阴云密布,雷声隆隆,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伴随着暴风雨一并进行着的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拼死搏杀。   虽然已近乎被逼入绝境,但强袭高达还是凭借基拉惊人的操作侧身右移,勉强躲过了阿斯兰的夺命一击,而后飞速调整姿态,成功地闪避过接踵而来的死亡光束。   “——基拉!”就在此时,一直静默着的公共频道里传来了一个虽然谈不上熟悉却让我不由一怔的声音,是托鲁,激烈的战斗竟让我把这个关键人物完全抛诸脑后了!得赶紧让他离开战场!   “不可以!别过来——!”托鲁的声音结束后紧接着的是基拉恐惧到带着绝望的大喊。就在这一句话的时间内,我的射击击中了空中霸王的左翼。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接下来发生的场景,让我再次体会到了五雷轰顶的感觉。   阿斯兰顺手抛出的盾原来根本没有瞄准空中霸王的座舱,他的这一击只在于驱赶前来捣乱战局的苍蝇。不能说阿斯兰没有想杀这架空中霸王的机师,不过这一击绝不是以杀死他为目的发动的。   偏偏中弹后失去平衡的空中霸王在偏移下坠的过程中不偏不倚撞上了阿斯兰随手甩出的盾牌,盾牌旋转着直直刺入了空中霸王的座舱。从摄像头里我模糊地看到了连同碎片一起抛出的头盔和跟着头盔一并飞溅出的鲜血。   简而言之就是若不是我率先击中了空中霸王的左翼,阿斯兰的攻击不会威胁到托鲁的生命。   慌乱、不安、惊恐、战栗,眼前闪过了当初在赫利奥波利斯时托鲁、米莉灿烂的笑脸。为什么会这样?思维变成了浮云。我之所以在战斗就是想要避免悲剧的再度发生,慰藉逝去友人的在天之灵,但现在,我的复仇却造成了更多友人的无辜牺牲,让更多的人承受心系之人逝去的悲痛。所以,我现在到底是为什么在战斗?   更何况就算成功杀了基拉我又能获得什么呢?紧接着,思维跳跃到了一个我这段时间一直不愿面对的问题。杀了基拉我能得到什么?政府颁发的星云勋章?扎夫特其他将士崇拜的目光?为友人复仇后的快感?还是只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一个逃避内心深处自责内疚之痛的借口?   我正在做的只是由于自己不愿也不敢承担曾经犯下的过错从而竭尽全力想要一个替罪羔羊,这一刻我终于明了到心中最本质的想法。不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友人,不是为了理想,我只是在为了否认和掩饰过去自己犯下的错误而战。我不可能通过这样的战斗赢得自己想要的未来,这么做的后果只会让曾经的悲伤无限蔓延。   确实,如果基拉真的就这样死了,先不论会带来的其他连锁反应,但就我个人而言,我真的会开心吗?不,绝对不会,我所能得到的只会是比目睹拉斯提的阵亡还要沉重千百倍的痛苦。拉斯提只是同我关系比较要好的军中友人,但基拉是我最为珍视的恋人。对于拉斯提的死我还能利用基拉转移悲痛,但要是基拉不在了…,我突然想起了上辈子没事干就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让我死了算了。倘若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我相信接下来我所能过的只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而且话说到最后,就算杀了基拉,逝去的友人也不会回来。   背负着过去而战只会连未来都扼杀。看着屏幕上穿梭在密集的光束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强袭高达我释然地笑了笑,如果我死了能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我不介意在两天后经历原著中尼高尔的命运;如果我能活下去,以后我还会举起枪,只是我不会再为了无可挽回的过去而战。   当一片刺眼的白光溢满屏幕时我感到的不是高温的熔融,而是令人头昏目眩的震荡。逼近、贴身、人棍,盛怒之下基拉选择的竟然不是腰斩而是人棍,接踵而至的一阵强大的推力将我彻底送出了这片战场。望着远处殊死搏斗的两架机体,我想我能够理解为何此次战斗后原著中这两人尤其是基拉会在成神的道路上迈出坚定的一步。   ————————————————————————————————————————————   基拉的攻击虽然没有对机体造成毁灭性伤害,不过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进行人棍战,人棍技术还有待加强。高端回路消失、驱动脉冲低下,我尝试着操控机体返回母舰却发现机体的动力系统和电子系统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妮可儿你没事吧,”正当我在考虑是不是脱出寻求救援时,通讯器里竟传来了伊扎克的声音。   “我没事,不过迅雷应该算是完全报废了,”被肢解成这副德行就算拖回去估计也无法修复,我对物件一向没什么感情,不过回忆起自从得到迅雷后一路走来的岁月,对于这架机体我还是感到了一丝留恋,“迪亚哥没事吧,”轻轻叹了口气,我问起了另一名友人的情况。   “迪亚哥没事,但是对那家伙,你果然还是…”伊扎克察觉到了我状态上的变化,关切的语气渐渐变淡,声音里夹杂起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伊扎克你认为我们杀了基拉后能得到什么呢?”没有做任何辩解和反驳,我只是平静地向伊扎克提出了两个问题,“你认为我和阿斯兰为什么会如此强烈地想要杀死基拉呢?”   “这还用问,想杀他当然是想为拉斯提他们报仇!”顺便还有为这个世界清除掉一个伪善的□□杀手。   “还有其他的吗?”我继续平静地说到,“为他们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就算基拉死了,拉斯提他们也不会回来吧。杀了基拉除了能让我们一时间感到复仇后的快感,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回答我的是一阵沉默,还在拼尽全力交战的双方已完全陷入了癫狂,如同凭最原始的兽性相互撕咬着的饥饿猛兽,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渲染着这对原本情同手足的挚友的恶战死斗。   沉默中伊扎克带着我离开了这座小岛,没等我们完全脱离战斗区域,圣盾的自爆程序便启动了,一时火光冲天,我们亦爆炸产生风暴的波及,“果然动画和现实不是一回事,”即使两机紧邻,通讯器里依然有沙沙的杂音,我从未听到伊扎克用如此感慨的口吻说过话,“有很多东西确实有必要重新认识一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可耐的K同学生日快乐,虽然这章内容跟祝K同学生日快乐没什么关系...   ☆、第二十五章 暗流涌动   迪亚哥在战斗中很不幸地被发飙了的穆给击中了,不过由于有伊扎克从旁协助,有惊无险地脱离了战场,回到了母舰上。迪亚哥脱离后伊扎克发觉我所处的那片战况有样,便立刻赶了过来,恰巧看到基拉将我人棍的一幕。原本伊扎克是想冲上去和基拉拼下近战的,但当他通过观察敏锐地察觉基拉已处于爆种状态后,很明智地选择了救助在一旁动弹不得的我而非和基神硬碰硬。   舰长门罗告知我们本队奉命返航,搜索和救援阿斯兰的事项会有别动队进行。对于这样的命令我们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没有什么好反对的,现在这个小队彻底变成了一个穿越者小队,大家都对阿斯兰的状况心知肚明,没道理什么都按原著来了偏偏到了这个点卡嘉莉突然遇不上阿斯兰了。   “你们说阿斯兰和卡嘉莉会不会一见钟情?”无论发生了什么,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战争将人们快速忘却悲伤的潜能激发到了极致,这也是其一大可怕之处。放在和平年代,倘若某天突然亲眼目睹了好友的身亡,恐怕得消沉好长一段时间。但现在,外界环境迫使我们学会了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擦干眼泪调整心态,然后以常态投入新的一轮战斗。   “你怎么不问会不会拉克丝和基拉一见钟情?”即使明了了该用新的眼光重新看待这个世界,伊扎克心中根深蒂固的偏见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迪亚哥将视线投向了我,“咳咳,你还真感当着妮可儿的面这么说,”我们之中不可能有人这么快就能放下失去朋友的悲伤,只是所有人都默契地选择了将最平常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   “说就说吧,反正基拉现在应该也是半死不活状,”白了迪亚哥和伊扎克一眼,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要一见钟情也得醒了再说。”   “你就这么看得开?!”两人一脸惊悚状。   “看不开我也不敢跟粉红女神抢小受啊,”叹气啊叹气,“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让我回PLANT歇两天,我已经近五个月没有休假了,”虽说咱跟拉克丝不熟,但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赶紧回PLANT然后上门拜访下。   “嘛,我想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基拉在一战后看了两年海会成神了,”迪亚哥貌似仔细地观察完我的反应后,一本正紧地说道,“妮可儿我觉得你在基拉身边呆久了也渐渐有神样的光环了。”   “这和神的光环有什么关系?”同学不要乱给人家扣帽子,人家和种子神教一点关系也没有。   “开个玩笑,其实呢我是觉得…”迪亚哥故作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他又看了一眼伊扎克,“不仅是你,总觉得我们越来越像是本来就出生在这个世界内的人了。”   “毕竟在这里活了那么多年了,没有一点变化才有鬼呢,”我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只不过实际上,时间并不是让我们产生变化的原因,亲友们的鲜血和生命才是让我们意识到需要重新正视这个世界的根本所在。恐怕现在我们唯一能庆幸的只是没有到自己死前才醒悟过来。   抵达卡潘塔利亚基地后我们得到了阿斯兰被奥布救助的讯息,同时萨拉小队全体接到了回归PLANT的调令,我自是迫不及待地要回PLANT,而伊扎克和迪亚哥则决定留下来等阿斯兰,待见到阿斯兰后再回PLANT。   “这样做会不会显得重色轻友?”我和阿斯兰的交情肯定比伊扎克、迪亚哥和阿斯兰的交情深,但此时却是他们两个留下来等阿斯兰。   “嘛,毕竟很难说拉克丝会不会对基拉一见钟情,你这么做也算帮了阿斯兰一个忙啦。”   坐在回PLANT的穿梭机上,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些许放松,我所能知晓的剧情似乎暂时就到这里为止了。强化沃洛波罗斯作战计划和“spitbreak”作战计划均没有被提出,据传言最高评议会目前以开始和东亚及欧亚分别进行初步和谈,真希望战争能就这么结束。   只是我也清楚国家间的扯皮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这个世界上又不是人人渴望和平,这种微妙的时刻如果有哪个居心不良的家伙来捣鼓一下,脆弱的平衡立刻会被打破。   ————————————————————————————————————————————   “哟,还真是感谢你的情报,不像那群老不死的家伙,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动什么死脑筋,”这是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   “哪里,我们希望的世界是一样的,你也为我提供了很多便利不是么?”   “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的,”男子不阴不阳地怪笑了两声,“那些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想和那群怪物们和谈,哼,想得美,果然这群腐朽的家伙是靠不住的。”   “我在此衷心预祝您成功,”谦恭的语气,讽刺的笑容。   ————————————————————————————————————————————   “氏格尔,你就不认为他们提出的条件太可笑了吗?这样苛刻的条件,我们怎么谈?”克莱因府的书房内帕特里克一脸阴沉地看着眼前的好友,“我理解你的想法,我又何尝不想让战争早日结束。但是在他们提出的这些条件下,PLANT算什么独立?我们这些年来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毕竟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也知道PLANT是打不起消耗战的,如今的状况下,既然有这样一个和谈的机会,我们为何不努力尝试一下呢?”氏格尔既清楚好友的性格又知晓和谈条约内容的不合理性,所以面对帕特里克的质问,他只是进行耐心的劝说。   “这些条件充其量只认可了PLANT一定程度上的自治,其余部分基本全和开战前的一样,你认为这种条件提交议会审议,会有多少人赞同?PLANT全体国民又有多少会认可这样的和谈?”战事再拖下去肯定对PLANT不利,但是就目前而言扎夫特一片凯旋之声,在这种时候这份简直表明是理事国战胜的条约任谁都无法接受。   “这些我明白,我并不是想全盘接受这样的条件,但是这样的和谈机会也不容错过,”氏格尔依旧耐心地说服着帕特里克。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而为,只是…”帕特里克眉头紧锁,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   回到PLANT虽然我想直接冲去克莱因府,可无奈一是有大堆报告要交,二是克莱因府也不是你说想去就能去的,我是能老老实实地先做完自己份内的。这次的休假批得很给力,几乎给了个大学寒假的长度,虽说我想要个暑假,不过话说做人要懂得知足。   尤利在我回PLANT后的第一时间内和我进行了视频通讯,他为我被地球军俘虏一事殚尽竭虑,很紧张地问我有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爸爸我没事,抱歉让您担心了,”尤利如此为我操心,令我感到有些愧疚。   “没事就好,”许久不见,尤利更显沧桑,“哎,你们在前线拼死拼活地战斗,但是最高评议会和国防委员会却…”渐渐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怨恨。   “其实如果能通过对话解决问题也挺好的,”我猜我大概明白尤利产生怨恨的理由,尤利虽然身处高位,但他拥有的还是一名很单纯的高级技术人员的思维方式,失去罗米娜后我觉得他应该是想让理事国血债血偿。比起如今的帕特里克,尤利更希望看见PLANT以胜利者的姿态结束这场战争。   听了我的话,尤利的神色有些惊异,“嘛,不过爸爸也确实希望你不用上战场,”关心的语气里夹杂起点点敷衍,“你好好休息,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连续执行了这么长时间的任务真是辛苦你了。”   “我会的,谢谢爸爸关心,”尤利对我亦疼爱有加,但我和他的关系却始终无法像和罗米娜的那般亲近。   尤利对我略带疏远的态度显得有些伤感,不过他还是保持着一贯和蔼的笑容,“那爸爸就不打扰你了,注意休息,再见。”   “再见爸爸,”屏幕暗下去后,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尤利现在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想去探究,但凭我对尤利的了解凡是黑暗复杂的东西他都不会愿意跟我讲述,就像他从来都不会和我提及有关PLANT政坛和军方高层的事情。   躺在床上,望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我又想起了基拉的事,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顺带我开始考虑怎么样才能找个理由混进克莱因府。   就在这时,通讯器再度响起。   ☆、第二十六章 拜访   万人景仰的拉女神,您真是关爱您的子民,看到通讯器上粉红色的身影,我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   “好久不见了呢,妮可儿桑,”拉克丝用她悦耳的嗓音传播了神的福音,“真的很感谢你上次的及时救助,很遗憾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找到机会向你道谢。后来我听阿斯兰说你为了保护我而被敌军俘虏,真的很抱歉为了我让你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这没什么,”我满怀虔诚和神进行着对话,“那本来就是我的任务,完成上面交付的任务是我的责任,而且作为朋友我当然要尽力保护你的安全不是吗?你这么说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呢,”守卫神明,人人有责。   “哦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哦,让朋友为了我而身陷危险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拉克丝显得有些娇羞,“妮可儿桑这两天有空么,我想请你到我家做客,让我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嗯好,这段时间我正好休假,”这可是求之不得的邀请,“我明天上午前去拜访可以吗?”   “好的,那就明天见了妮可儿桑,我可是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话说到最后拉克丝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   “哦?是嘛,”看来拉克丝是打算把裹成粽子的基拉当做礼物送给我,我配合地摆出了一副既好奇又期待的表情,“那我还真是期待明天的拜访呢。”   见到基拉我该说什么呢,躺在床上,望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思绪又不由得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什么这次绝不原谅你之类的话当初说出口时可是一点不含糊,但现在,哎,果然话不能说的太绝对,尤其是在思维混乱的情况下还是什么都别说直接动手比较好。头疼啊,想来想去似乎还是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门。刷卡、确认、进门,“早上好,拉克丝桑,”停完车后在侍女的带领下我走进了克莱因府的会客厅,毕竟咱跟拉克丝不是那么熟,客套话还是必要的。   “早上好,妮可儿桑,”待我走进会客厅,拉克丝起身迎客,不过看样子她并不打算在会客厅接待我,“还记得昨天我说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吗?”   “嗯,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吗?”眼前的拉克丝一脸狡黠的样子很符合她粉红精灵的称号。   “请跟我来,”实际上我挺喜欢和这种状态下的拉克丝打交道的。   不愧是PLANT国父外加前任议长的府邸,克莱因府后院单就面积而言已经抵得上一个小型公园,后院正对着Aprilius市内的人工海,院内的布置温馨典雅,鸟儿对这个小院亦情有独钟,放眼望去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这样的画面内一个身着病号服的身影正靠在了面对人工海的围栏上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瘦削的身形分外惹人怜惜。   拉克丝一脸期待地观察着我表情的变化,我想我的表现也没有令她失望。基拉的背影比之前在奥布看到的时候更加单薄,周身围绕着浓重的哀伤,纵使早已知道会受到这样一份礼物,不过真正接收时我的脸上依旧闪过了不知多少种不同表情,“拉克丝桑果然给了我一份意料之外的惊喜呢。”   “啊啦啊啦,这就当做是作为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的谢礼啦,我就不打扰你们啦,”但接着拉克丝愈发灿烂的笑容令我感到一阵恶寒,“呐,妮可儿桑,什么时候能请我吃喜糖啊?”   “……”没想到那么久之前的调笑拉克丝竟然记得那么清楚,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绝对是真理,“额…,那个…,”粉红女妖的腹黑程度不是一点半点。   “呵呵,开个玩笑,”拉克丝非常满意地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你们好好聊聊吧。”   ————————————————————————————————————————   轻手轻脚地走到基拉身旁,沉浸于眼前和谐景象中的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妮可儿,对不起…,”然而随风飘入耳内的轻微的声响却否定了我的假设。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站到了基拉身旁,我同样将视线投向了眼前的人工海,“其实我那时恨的并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卫星内巨大的中心轴挡住了阻碍了我眺望向更远处的风景,但目及范围内一派安详而熟悉的景色已经足够令我放松身心。   “妮可儿没有错,是我不好,”听到我的道歉,基拉有些慌乱地辩解说,“明明我答应过你不伤害你的友人的性命,但我却…,对不起,”额前刘海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眸,尽管如此,自责悔恨的神情依旧一览无遗。   小心地从一旁侧身搂住了他,“那只是我完全不顾实际过于任性的请求,你不用这么自责。战斗中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到什么,本来当投身战场时大家就都已做好了死的准备,只不过当真正遇到的时候还是在情感上一时无法接受,”顿了顿,垂下头,我的声音越来越轻,“还有托鲁的事情,对不起…”   “妮可儿那时只是想让托鲁脱离战场吧,”除了悲伤,基拉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怪罪的味道,“阿斯兰也是,他也不是真心想杀托鲁的不是么?”   “基拉…,”基拉和托鲁间的亲密程度恐怕仅次于他和阿斯兰以及我的友谊。作为一个自然人,他却在这样的世界中毫无芥蒂地接受基拉调整者的身份;虽然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力量,他却总在基拉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托鲁在基拉心中的地位肯定高于拉斯提在我心中的地位,拉斯提身亡后那悲伤沉痛的感受至今回想起来我的胸口依然隐隐作痛,更何况是亲眼目睹托鲁死亡的基拉,“我真的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我们之间竟然会这样互相伤害…”   “我也从没有想过竟然真的会和你和阿斯兰那么拼命地战斗,”我感觉到身体被人轻轻回拥住,“对不起,那时…伤到你了吗?”   “我没事,只是迅雷彻底报废了,”满是绷带的身体看得人心疼,“倒是你,整个人都被缠成木乃伊了。阿斯兰下手还真够狠的,”话说到最后我轻声嘀咕了一句,只是曾经自己射出的那发没能成形的光束似乎被我完全遗忘了。   “呐,你下手也不比阿斯兰轻,”是我的错觉吗?原本基拉身上悲伤的气息瞬间不见了踪影,我只觉得眼前看到了一只两只大耳朵耷拉下来,紫色的眼眸中泛着不明雾气的兔子在用撒娇的口吻抱怨,“不过我当时是想过既然你和阿斯兰这么恨我,如果那么做会让你们宽慰,我愿意用我的命平息你们的愤怒和悲伤,”果然之前是我的错觉,望着基拉的表情倏然间我觉得我看到了传说中的基神。   “那你也不想想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我们一时间是感受到了复仇的快感,但剩下的不就是更凄凉的绝望,”轻轻地捏了捏基拉没有被绷带覆盖住的脸颊,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我感到了一阵无名的怒意,“在我面前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看得人很不爽的说。”   “怎么了?”基拉疑惑不解地问到。   “没什么,只是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传说中的神棍夫妇啊,我想接手的可不是那个面瘫的基神,想到这里,我突然神色古怪地看了基拉一眼,“对了,话说这几天住在克莱因府拉克丝桑很照顾你吧。”   基拉感到了我的异常却并不明就理,“嗯,拉克丝这段时间是很照顾我,”他乖宝宝状地如实回答了我的问题,没有发现答案中包含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混好,非常好,才几天就亲切地喊上名字了,我和拉克丝认识了这么久都是互用敬语,呵呵,果然是神棍夫妇,“哦?这几天你过得很不错吧。”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最完美的调整者的情商看起来还不错,对于我态度的转变基拉略微愣了一下后立刻反应过来我无端生气的原因,面对我近乎无赖的责难,基拉舒心地笑了笑,“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不会介意这种事呢。”   其实本来我确实是一点也不介意这种事情,可是当我在基拉身上找寻到了基神的影子,我不得不担心在举世无双的粉红女神的洗脑下,在不可抗拒的命运之轮的推动下,原著中那高举的KL大旗,在这里会不会也缓缓升起呢?   撇了撇嘴,看着散去了悲伤笑得一脸灿烂的基拉,我突然觉得这样偶尔耍耍小性子挺不错的,“你养好伤后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别告诉我你想一直在这里住下去,”态度依旧不佳,但其中已没有了浓重的醋味。   “我不知道,可能会回奥布吧,”提及未来,基拉显得有些迷惘,“拉克丝说最近PLANT已经绕过了大西洋联邦开始分别和欧亚及东亚进行初步和谈,虽然暂时还没有取得什么突破性进展,不过至少暂时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纷争了。”   “这样啊,”看样子拉克丝对基拉的思想教育还是一如原著地进行了,“话说你怎么认为呢?关于维护世界和平什么的。”亲爱的,请你千万别被拉克丝的那套神论忽悠进去。   “这个麽,我自然也愿意为维护世界和平尽自己的一份力,但我觉得这些大事交给阿斯兰这样的人比较适合,”基拉微微笑了笑,“我还是比较喜欢窝在家里打游戏。”   好样的,基拉我爱死你了,“哦呀哦呀,基拉果然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基拉,”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基拉没有被拉克丝改造成基神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妮可儿…,”诶呀诶呀,只是轻轻一吻,某只兔子受的本质立刻暴露无遗。不知那么多丧命于强袭之手的军人如果知道它的机师是这样的一个棉花糖般的男孩会作何感想。   ————————————————————————————————————————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管以后到底想做什么,当下养好身体才是第一要义。基拉最完美调整者的体质不是盖的,受伤的身体以超乎想象的变态速度复原着。没过几天,待基拉的伤势基本复原后我提出让他到我家暂住的建议,得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时基拉有些不好意思,拉克丝则大方地答应了。   “那就再见啦,不过妮可儿桑的头发是绿色的,基拉桑的头发是棕色的,你们孩子的头发会是什么颜色呢?”临走前,拉克丝的话语令我和基拉差点绊倒在了克莱因府门口。   话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拉克丝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而且明知基拉到我家后家里只有我们两个,这个时候听着这样的话语,越听越邪恶。   “拉克丝桑,我想这个问题现在考虑还太早了些,我们先走了,再见!”不等基拉跟拉克丝道别,我赶紧拽走了基拉,不论是粉红精灵还是粉红女妖、粉红女神,都是咱对付不了的人物。   ☆、第二十七章 祭奠   虽然我真正的家在Maius市上,但话说全PLANT拥有的MS中九成以上是我家下属企业制造的,所以在PLANT十二个市上分别有房产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由于平时我不太关注家族企业情况再加上尤利也不太在我面前提及这些,我对家里的财产状况并不是特别在意,现在得空想想家里还真是土豪,往前推个三四五六代可能还和LOGOS沾亲带故的。   几天下来,气氛由刚见面时的沉闷渐渐转变到了如在赫利奥波利斯时那般轻松,“妈妈到现在都不肯让我去考驾照,”政治、军事什么的显然不是我和基拉感兴趣的话题,从好玩的游戏到未来的打算,最严肃的也不过是谈谈MS操作系统的使用心得,偶尔相互卖卖萌、撒撒娇,我们似乎又重新做回了那对快乐的情侣。而此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基拉有些郁闷地向我抱怨说,“虽说无人的士很方便,但毕竟自己驾车的感觉比较好。”   看到基拉略微赌气的样子,我轻笑了下,“嘛,你回奥布后就直接去考呗,反正你也成年了,就你的驾驶技术还怕考试不过?”如果基拉连驾照都考不到,全世界的机师直接全员各自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话是这么说啦,不过其实就算考到了驾照也没什么用,”基拉努了努嘴而后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在我工作前妈妈是不会同意我买车的。”   “呵呵,”突然之间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逗他玩的冲动,“我想凭你的认路能力雁田阿姨确实不敢让你开车,”不知道基拉路痴的属性有没有丢失,这么萌的属性丢失了多可惜。   “人家现在基本不会迷路了!”基拉害羞又略带生气地反驳道,“你就不要老是拿小时候的事情取笑我了。”   “嘛,开个玩笑而已,”逗这种萌物玩确实令人身心愉悦,如果日子一直都是这样该有多好,“等下先去街上逛逛,我家可没有你能穿的衣服。然后…我想去看看妈妈,”然而,这注定不不可能的事情。回到PLANT后我还没有来得及去墓园,罗米娜的忌日那天我不但没能为她祭扫,反而让自己的双手沾上了更多鲜血,每当回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PLANT所有公民的墓都是在公共墓园里吧,能不能等祭拜玩罗米娜阿姨后…带我去看看…你的战友?”   “……嗯好,”车内的氛围一下凝重了起来,我没想到基拉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但仔细想想这样的请求与基拉的性格很相符。   我和基拉都不是喜欢精挑细选、货比三家的人,反正基拉只要合身的穿着都不难看,所以我们很速度地买完所有需要的东西。而后我们前往了墓园,墓园里与稀少的人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漫山遍野的墓碑,凄清肃杀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墓园。   “妈妈,我来看你了,”首先我们来到了罗米娜的墓前,这附近的均是血之情人节悲剧中遇难者的衣冠冢,“很抱歉一直没有来看你,请你原谅,”在墓园中凄清肃杀氛围的渲染下,过往的悲伤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基拉轻轻搂住了我,我自然而然地将整个人的重心靠到了他的身上,“罗米娜阿姨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妮可儿,这辈子永远守护她,”站在罗米娜的墓前,基拉认真地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请妈妈不要担心,”在我心中早已将罗米娜同我上辈子的生母放在了同样的位置,也正是罗米娜的死第一次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悲痛欲绝。   放下花束,我和基拉在墓前站正,而后深深地鞠了一躬。想起和罗米娜在一起的时光,晶莹的液体情不自禁地从眼眶中滑落,基拉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我任由我情绪的宣泄。   轻声啜泣了一会儿后我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谢谢你,”温暖的怀抱给了我抗拒悲伤的力量。   “到现在还要跟我说这种话麽,我可是要生气了哟,”额头上被人轻啄了一下,“我愿意陪你一起承受痛苦,为你分担悲伤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荣幸。”   能把这样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又实力非凡的最完美小受拐到手真好,“我们走吧,去看看我的战友,”我原本并不打算带基拉去看望他们,怕看到他们会让基拉再度陷入无尽的自责,但既然基拉提出了想要前去看望,我却也没有理由阻止。   来到米歇尔的墓地,我们看到在他的墓碑前还有几束尚未凋零的花束,“米歇尔·艾曼,他是我的前辈,我刚到克鲁泽队报到的时候就是他接待的我。他性格开朗,交友甚广,和大家都很处得来。米歇尔前辈对我们这些后辈很照顾,他实力很强而且经验丰富,在战场上给与我们很多宝贵的指导。你可能不了解,但我想大天使号上原属地球军的应该都听闻过扎夫特中有黄昏魔弹之称的米歇尔前辈。前往赫利奥波利斯前,在一场和佣兵的作战中,他失去了自己的专属机体,最终他永远安息在了L3宇域……”   “他…,是我杀死的吗?”基拉声音颤抖地问及了这个我不忍说出的话题。   沉默不语代表了我的默认,不仅如此,米歇尔应该还是第一个丧命于基拉之手的扎夫特机师,“上了战场死亡总是如影随形,我们是正规军人,早已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我相信前辈不会怪你的,”PLANT各市内几乎四季恒温,但阴气凝结的墓园内总会不时刮起阵阵冷风,苍白无力的劝慰在簌簌的风声中显得有些虚幻。   立正而后严肃地向米歇尔的墓碑敬了一个标准的扎夫特军礼,基拉则神色凝重地鞠了三躬而后敬了一个很不规范的地球军军礼,“时间也不早了,拉斯提的墓地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我们走吧,”拜访完前辈,该去看看好友了。   扎夫特的善后处理工作进行地相当有效,不到十天的事件公共墓园里便已竖起了拉斯提的墓碑,当我们来到拉斯提的墓碑前时,遇见了一名身着黑衣面色憔悴的中年妇人,“你们是拉斯提的朋友吗?”见我们停在了拉斯提的墓前,她缓缓地开口询问,平静的语气里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伯母您好,我是妮可儿·阿玛菲,是和拉斯提同届同属的朋友。”   “妮可儿·阿玛菲小姐是吧,”妇人的表情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我听拉斯提提起过你,阿玛菲小姐很厉害啊,一个女孩子能在军队中取得这样的成绩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拉斯提这孩子总是吊儿郎当的,多谢你们这些朋友平时对他的关照,”顿了一下妇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拉斯提的母亲。”   基拉的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手指的骨节由于用力微微泛白,不过沉浸于自己思绪中的拉斯提的母亲并没有察觉基拉的异常,“抱歉伯母,我…我们…把拉斯提一个人留在了地球上,对不起…,”对于长辈而言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失爱子对于每个母亲来说都是不能承受之痛。   “这不怪你们,本来拉斯提一天到晚就没个正紧样,做什么事情都嘻嘻哈哈的,平时出任务的时候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面对我的自责,妇人释然地笑了笑,“让他参军的时候我就想过可能有一天他就回不来了,毕竟战场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伯母…,如果能有这个机会的话…,”在一旁保持着沉默的基拉突然苦涩地开了口,“您…想不想为拉斯提桑报仇?”   “报仇了又能怎么样?还是让拉斯提就这样安心地睡吧,”惊异地看了基拉一眼后,拉斯提的母亲露出了一个悲悯的笑容,“报了仇拉斯提也不会再回到我身边,我为什么要想这种事情呢?”   “伯母您…,”别说是基拉,听到妇人这样的回答我都呆呆地愣住了。   “刚接到拉斯提阵亡的消息时我恨死了那个杀死拉斯提的凶手,”虽然用词激烈,我在妇人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仇恨的气息,“但后来想想,战场上作为军人拼个你死我活再正常不过。不恨杀死拉斯提的人是不可能的,可那是在战场上啊,军人流血牺牲为国捐躯是他们的责任,所以渐渐地我的心情也就平复了,”妇人淡淡地叙述着她这些天来的心理路程,最终她向我们微笑了下,“你们都还年轻,未来还长,请你们连同拉斯提的那份一起幸福地过下去。”   “谢谢您的祝福,我们会的,”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我向妇人表示了我们的谢意。   “我先走了,感谢你们来看望拉斯提,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是拉斯提的幸运,”妇人孤单的身影慢慢融入了渐黑的天色中。   “拉斯提就是奥布外海那次中途冲出来那架迪恩的机师,是个很会活跃气氛的人,虽然平时显得没心没肺的,但他待人友善,是个很可靠的朋友,”待妇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我微微阖眼,以怀念的口吻向基拉介绍了拉斯提,“营救我和阿斯兰是他的选择,我想我和阿斯兰现在能好好活着是对他最好的慰藉,”尽管他的判断是一个充满了讽刺的错误。   看着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基拉我轻柔地拍了拍他瘦削的背,“就像刚才伯母说的,就算你再自责他们也不会活过来,所以就让我们连带他们的一份一起过下去,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夜色笼罩下的墓园内寒气逼人,远处住宅区内点点灯火的温暖让人不由沉醉。   ☆、第二十八章 坦白(上)   随便找了一家店用了晚餐,我们回到了家,墓园里和拉斯提母亲相逢后,曾经痛彻心扉的悲伤再度涌上我的心头,而基拉心中内疚自责之情恐怕更胜我千百倍。一路沉寂,我几欲开口却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战争带来的伤痛和愧疚不是说忘却就能忘却的,即使时间能冲淡这一切,心上却始终会残留下狰狞的疤痕。基拉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更不可能强求他在短时间内完全接受残酷的现实。   “那就晚安了,妮可儿,”看看我和基拉纯良天真人畜无害的样子就知道就算我们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且早已确定了恋人关系也不会同室而居。   犹豫了一阵,我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基拉,“那个…,请等一下,能再陪我一会儿吗?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基拉怔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温柔地询问到,“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我还是想现在说,”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但压在心中那么久我还是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既然我承认并接受了基拉,就也没有必要对他继续隐瞒我穿越者的身份。我不希望这件事成为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不希望它成为我们未来生活中的一颗定时炸弹。做事前考虑清楚,绝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即使它不一定对,但只要最后问心无愧,便是一种成功,一种幸福。   “嗯,好,”基拉略微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   “额,还记得我当初在赫利奥波利斯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吗?”其实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似乎还有那么点难度,“你会不会觉得我的预言太准了一点?”   “确实有点…,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说的就好像真的一样,结果还真是真的…”回想起那时温馨安逸的生活,尽管时隔不到半年,基拉的表情却像是在怀念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下面说的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请你相信我可以吗?”穿越这种超出人类常识的事件虽然被无数人写过无数遍,不过我想在我亲身经历了穿越以前,若是身边突然冲出一人告诉我他是穿越来的,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不是患有二三次元混乱症。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温软的嗓音让我感到安心,基拉的承诺是很可信的。   “基拉有没有想过从小到大看过的漫画、玩过的游戏中都包含有一个和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一样真实的世界?”   基拉微微偏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这个嘛…,小时候有想过,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对于某一个未知世界而言也仅仅是一部动画?”   “?!”基拉神色惊异地看向我,“你的意思是…”自身的经历相对于他人而言仅是一部茶余饭后消遣的动漫,这样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接受。   “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是这就是事实,”我平静地对上了基拉的双眸,“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能做出如此精确地预言。”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基拉微微低下了头,表情隐藏在了额前略长棕发的阴影下。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而且这个世界也并没有完全按我知晓的内容发展,”虽然不知道基拉心中到底怎么想,但我能从他平静的语气中感觉到努力压抑着的被欺骗后产生的愤怒。我明白他愤怒的来源,突然知晓近乎让自己崩溃的绝望经历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自己拼命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按部就班的过程,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比如…妈妈的遇难就是原著中所没有的,这大概算是上苍对我自以为是的惩罚…,”所以我无意去辩解什么,只是陈述着事实。   “……是嘛,”感受到了我的悲伤并不是矫揉做作,基拉的语气软了下来,“抱歉…,我…”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到现在才将这件事告诉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怎么会怪你…,”基拉淡淡地笑了笑,“只是…我想知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究竟是剧情的一部分还是出自于你内心?你到底是把我看做一个虚构的形象还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人?”   两条手臂轻轻地搭在他肩上环住了他的脖子,而后我闭上眼主动吻了上去。   我感到基拉的不知所措,如一根木桩般基拉完全愣住了。对于这方面虽说本人的实践经验值近乎为零(至于不是零的原因自然是半年前被某只兔子吻过了),但在理论积累这部分,我想大家都懂的(......)。理论和实践之间当然有着巨大的差距,不过看来我第一次青涩的尝试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   或许过了几秒钟,或许过了十几秒,身体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吻的主动权被夺了过去,“我的存在是与我所知的剧情最大的不同,”平时我在心里总对基拉冠上万年总受、极品小受之类的头衔,我却忘了我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绝不可能做攻的(......),所谓没有最受,只有更受,虽然不愿承认,但比起这只受来我才是真正的受(......),“原著中并不存在我这个角色,原著中处于我这个位置的是一个叫尼高尔·阿玛菲的男孩,”软软地趴在基拉怀里,我着重强调了男孩这个词,继而很满意地看到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诶?!”   “如果你真要我区分我对你是什么感情那么我也说不清,可能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对你对阿斯兰都有一种看戏的感觉,不过现在…,”有的时候,若不是其中的很多确实是按我所知道的在发展,我想我反倒会怀疑起原来的世界是否存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安心和快乐。”直白地向基拉袒露着内心的感受,不需要任何华丽的辞藻修饰,存在于我们之间的,本来就是质朴单纯的温馨。   “怪不得我第一次无意间和你的视线交会时感到了你在看我的时候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而且总是喜欢看我做错事后愁眉苦脸的样子,”小孩子赌气的表情再次浮现在了基拉脸上,但是接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你每次看我和阿斯兰在一起的时候总会特别兴奋呢?尤其对阿斯兰一边教训我一边帮我收拾残局显得特别感兴趣,每次都看得我毛骨悚然的。”   嘿呀,这都被他发现了,果然最完美调整者的观察能力不容小觑,“额…,这个是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个人爱好…,怎么说呢…,”我目光游移着,在挣扎要不要把爱好看K受文的兴趣如实交代,只是貌似要交代在语言组织上的难度太大了,“呐,基拉,你是怎么看待阿斯兰的?”最终我决定先把问题交还给他。   “怎么看待阿斯兰啊…,”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看起来也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虽然阿斯兰总爱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教训我,不过我觉得在他面前很无拘无束,反正他也总拿我当小孩子看,是很要好很重要的朋友,感觉就像是亲兄弟一样,大概就这些吧…,”基拉有些犹豫地看向我。   “那对他有没有其他什么感情?”   “?”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要嫁给阿斯兰吗?”此刻腐魂在我心中不停荡漾,那次印象深刻的基友情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时我只是…,”基拉满脸窘迫的样子证明了他也还记得那件事,“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那沫浮现出的不自然的红晕在我看来他就是那个意思。   “放心,如果你真想嫁给阿斯兰我绝对会支持你的,”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妮可儿!”挑逗(调教?)基拉真的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似乎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开开心心地作弄过他了。   于是基拉自然忘记追问我为什么每次看他和阿斯兰在一起的时候总会特别兴奋,尤其对阿斯兰一边教训他一边帮我收拾残局显得特别感兴趣。   “想知道我在那个世界中所得知的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吗?”适当的玩笑确实是调节气氛的良剂,基拉的状态表明了至少他已经不排斥这个事实。   “嗯,”基拉对于这类奇幻事件的好奇心从未减退,刚刚的不满这时大概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说来话长,”离开了基拉的怀抱,我们挨在一起坐在了床边,我首先跟基拉大略讲述了一下我从高达seed这部动画里得知的C.E年代中的事件,基拉对于我叙述的简介尤其是关于其中他成为一部动画的主角的事实惊讶不已。   然后我将迪亚哥和伊扎克两人的穿越身份一并告诉了基拉,“诶?!怎么会有这么多穿越而来的人?!”某只兔子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他在儿时便拥有的对于未知事物强烈的好奇心彻底被我所陈述的内容再一次激发了出来。   “谁知道呢,原著中加上取代我的尼高尔,他们应该是在参加军校后才相互认识的。然后原著中只有阿斯兰前往了哥白尼,因为只有他父亲于C.E61年在PLANT内遭到了反调整者组织的袭击。日常生活方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但原著里应该不存在克莉丝这个人,和你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在设定中几乎都有补全,我想凭你和克莉丝的关系官方不应该不提及她,”我向基拉讲述了一些现实和那部动画中不同的内容。克莉丝的存在始终让我感到困惑,自从她到地球后便音讯全无更增加了她的神秘感,“接着包括你和阿斯兰分离的时间,他送你的托利都跟原著描述相同。”   基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讲下去,“接下来世界局势、你搬去赫利奥波利斯、阿斯兰和拉克丝的婚约什么的都如原著中所写的进行着,直到血之情人节,”我便用最简练的语言概括了接下去那段时间内现实和那部动画相同的部分。   “这么说来,那次你让我帮忙安放入PLANT情报系统的信息就是有关血之情人节的咯?”基拉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其实那会儿我就发现了你让我破译的那份东西是属于国家S级机密的信息,只不过我没敢问你…”   “抱歉,到现在才告诉你真相,”我面带歉意地吐了吐舌头,“原著中由于没有任何防备,那颗核弹使得Junius 7上24万多人全部遇难,其中包括蕾诺娅阿姨。但是妈妈…在原著里…并没有在Junius 7上丧生,”完全出乎意料的悲剧,这是在这个世界里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恐惧和无力。   “妮可儿…,”基拉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这不是你的错,所以请不要自责了好吗?”   “嗯,我也不想再提这个了,”心早已在战火的摧残下变得破碎不堪,没有必要再有事没事地总往上面撒两把盐,“后面的事情直到我前往赫利奥波利斯估计和原著差距不是很大,最多原著中克鲁泽队可能没有执行过查探那个实验室的任务。至于抢夺事件,原著中拉斯提的身亡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强调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安慰。   “这样啊…,”基拉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什么波澜,但眼神还是不经意中黯淡下去。   轻轻拍了拍基拉,在事实面前任何的言语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追击大天使号的过程与原著区别不大,我便简略地带过了这段内容。   “那个妮可儿…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伊扎克桑对我有那么大的意见吗?”一堆消极怠工的机体里,斗将积极的表现十分惹眼,尤其是斗将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敌意和杀气令基拉感到费解。   “额…,这个嘛…,一言难尽,”当着基拉的面,伪善、人妻杀手之类的词我怎么说得出口,“这么说吧,就像你在看动画的时候也会有自己喜欢或是不喜欢的角色,而后你很不幸地成为了伊扎克不喜欢的角色。至于原因麽,这是个人看法的不同,我在那个世界看动画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呀,迪亚哥也是,”原著中的基拉是不是伪善咱不敢乱下定论,咱和他不熟。但现在坐在我旁边的这只绝对和伪善搭不上边,只是人妻杀手…,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基拉,“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就没什么要和我坦白的吗?”   ☆、第二十九章 坦白(下)   这几个月来,虽然现实的发展和原著的剧情并没有太大区别,可我的心思还是被这些几乎完全在预料中的事情搅得不得安宁,纵使到现在我可能依旧没能彻底将游戏的心态从意识深处剔除,不过对于自己以及自己亲朋好友的性命我可从没有不重视地对待。于是,接连不断的战斗中,我唯一考虑着的问题便是如何保全自己和朋友的生命。但现在,我终于有时间有心情也有雅兴和这只兔子好好算算某笔不明不白的帐了。   在我的注视下,基拉的头越埋越低“……对不起,我…,”他侧身别过了头,不敢同我对视,样子一如儿时犯了错误后的姿态,只是在这基础上语气中增加了几分深深的自责。   真的好想…把他按在床上狂扁一顿,此时此刻我若想发泄心中的怒火,从客观条件而言除了基拉重伤初愈这一点,完全没有其他需要顾忌的内容。渐渐握紧双拳,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对基拉那副人畜无害的受样没有一点免疫力呢,最终内心愤怒的小人还是被同情的小人给打败了……   长长叹了口气,“嘛,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好,可以吗?”如果事情真按原著中的发展,确实要让基拉自己将事实说出来太强人所难了。   基拉微微点了点头,“降落到北非沙漠后你和……,是吗?”他猛然间颤抖的背影说明了他的答案。   “是…,”一个单音节的词,基拉却挣扎了很久才将其挤出,“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喃喃呓语中隐约包含着轻声的啜泣。   啪!没错,在我的内心同情的小人确实战胜了愤怒的小人,但另一场战斗中冲动小人秒杀理智小人。压抑了这么久的负面感情总是要找个出处,思维的作用在这一刻被忽略,直到手掌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既然已经凭心而动,个性形象什么的便不必在乎,再说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在基拉面前失态了。“混蛋!”上一次这么痛快的宣泄感情似乎是在半年前,半年的时间不算长,可这半年间发生的事情一点不少,紧紧地抱住基拉,我伏在他背上失声痛哭,“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我也…,对不起…,但是…,”我试图表述心中所想,却发现太多的感受交织在一起使得我根本不知该如何诉说。   怨恨、心疼、愤怒、悲伤,我从没有发现过自己原来也能这么多愁善感,“我并不想责怪你,只是…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大度,没有办法坦然接受那件事,抱歉……,”爱情是自私的,我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对于某只兔子的爬墙行径,无论原因如何,燃起的怒火不是就能轻易被扑灭的。   不过随着泪水的流淌,遍布心野的怒火渐渐仅留下了点点星火,“抱歉在这个时候又提起这种事情,”松开基拉我起身随手抽了张放在书桌上的面纸,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下呼吸后我再度在他身旁坐下,“你知道么,我真的好害怕会这样失去你,”这家伙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程度一点不比他的基友低。   这种话听起来很矫情,我说起来也很别扭,但是我确实十分担心基拉会不会想对芙蕾负责或者芙蕾如果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他会因此放弃我,“我是恨你背着我做出那样的事,但我更多的是害怕会由此失去你……”靠在基拉肩上我闷闷地说到,失去了那么多后,一方面我学会了更加珍惜依然拥有的,另一方面我更加畏惧失去。   “只要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就绝不离开,”身体被人轻轻搂住,带着浓重鼻音的温软声音里却满是坚定,“我不知道这件事接下去该如何处理才适合,但是我决不会因此放弃你…,如果你还愿意接受的话……,”只不过似曾相识的羞涩中夹杂起了不可名状的苦涩。   抬手抚上了基拉已有些红肿的半边脸颊,“是不是很疼?”无意识间甩上去的这一下力道一点不小,“为什么我会不愿意接受呢?”我若不接受他,怎么可能和盘托出那么多事情。   抚上基拉脸颊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微微摇了摇头,手背上感到了一阵柔软的触感,“如果你无动于衷的话我反而更加内疚,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如果有下次的话…,”我撇了撇嘴,眼神中划过一丝貌似冷酷的光芒,“你自己看着办…”   “绝不会有下次,”坚定而严肃的誓言里找不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对不起。”   “嘛,这一次就原谅你,”这样的问题显然没有纠缠不清的必要,好不容易在战场上活到现在,有关此等事情能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就好,“其他的原著剧情没什么好说的,现实和剧情当然有区别不过没有什么重点,我就不多说了。”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脸颊被人轻吻了一下,澄澈的紫眸虽还覆着些许水汽却不在阴郁,“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对于基拉的保证我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一个优质避风湾我怎么可能放弃,“我记住了,不许反悔哦,”从力量上而言我不是个需要保护的对象,但是我很清楚我的内心一点也不坚强。我需要一个能够让我完全放心依靠的精神支柱,需要有人在我软弱的时候扶我一把,而眼前这只外柔内刚的兔子是个再理想不过的对象。   还有什么该和基拉说的呢?略微思考了一番我突然想起是否该在现在将他的身世告诉他。即使自己是调整者,可我至今依然无法完全理解基拉那个最完美调整者的头衔所代表的意义,更无法体会身为世界上唯一一个最完美的调整者当得知自己独特身份时的感受,想起原著中当基拉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的痛苦,我就不忍把这个讯息传递给身边正通过拥抱给予我爱和关怀之人。   只是就算现在我不告诉基拉,我想他早晚还是会得知这个信息。不管是按原著中的情节亦或是通过其他什么途径,他在战场上超凡的表现早已引起多方人士的关注。虽说他现在处于MIA的状态,但对于这样强大的力量垂涎之人绝非少数。现在我所能看到世界局势比起原著中的平缓得多,但在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绝不比原著中少,相对于原著中肉眼可见的冲突,现实中的隐藏在和谐背后的阴谋更令人不安。   “基拉你觉不觉得其实自己很厉害,就像阿斯兰以前说的,只要你想做,就能比别人做得都好,”打定主意,我决定既然已经开了口就一次性把想说的都说了吧。   “啊…,这个…,”基拉没想到一直静静地趴在他怀里的我会突然提及这样的问题,“哪有…,我只是…,”他想辩驳,却在略微考虑了一会儿后发现无法反驳我的话。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莞尔一笑柔声说到,“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便能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也更容易达成自己的目标。就像因为你拥有了超凡的天赋所以能帮助我破译我无法解读的文件,大天使号上众多乘员和你的很多朋友在你的保护下平安脱险。当然你也有没保护好的,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神,不可能所有事都做得完美,只要尽力了对于结果无需苛求。”   “我知道了,”基拉郑重地点了点头,“妮可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他察觉到了我的欲言又止。   “嗯,我想说关于你身份的问题,它听起来可能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我觉得你早晚会知道,所以我想现在说出来可以吗?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权衡一下利弊,与其未来让克鲁泽去刺激他,还不如我现在委婉地告诉他。   “嗯,好的,”认真的神色说明了他不是在敷衍我。   “调整者可以说是人们为了追求完美而创造出的物种。比他人更强,占他人之先,在别人之上可以说是全人类的梦想,我也一样。我想你也是,就算你以前在哥白尼预备学校的时候总是在混混日子,但对于每次的编程测试能傲视其他同学的成绩也会感到很欣喜吧,很享受那种在众人之上的感觉,”为了让基拉能够尽可能平静地接受他的身世,前期的铺垫工作尤为重要。   基拉没有否认我的话语,虽然表情显得有些凝重,但他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依靠如今的基因科技,人体内的每一段基因几乎都能得到调整。但一般而言第一代调整者的基因只会按照他们父辈所要求的调整,并不会面面俱到,所以为了挑战人类的极限,很可能会有人…,”叙述及此我停了下来,开始观察基拉的接受程度,我想凭他的理解力大概已经能明白我想表达的内容了。   不出所料,随着时间的流逝,基拉的神色确实愈发严肃,沉默良久,他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所以会有人试图修改人类所拥有的全部基因,从而使人体达到完美,而我…就是那个成品,对吗?”   “是,”我低声应了一句,但转而又以轻松的语调说到,“不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首先你的身份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你的亲生父母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希望你以后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虽然可能是扭曲了一点,但这的确是他们对你的爱。其次正因为你拥有了这份力量,所以这一路上你才保护了那么多你所关心的人,包括帮助了我完成很多事情。最后,这只是先天因素,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还是要靠你自己选择,请不要被这样的这重身份束缚。”   “可是…,妮可儿不介意我这样的身份吗?”细不可闻的声音中掺杂着难以言喻的苦楚。   满脸笑意地望着他,直视那双阴霾笼罩下的紫眸,“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我介意我还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吗?或许我还挺喜欢你拥有这重身份呢,这么一来你就可以帮我完成更多我力所不能及之事,也可以更好得照顾我、保护我啊。你自己也能做到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我连坑带拐地引导着基拉,希望他能平静地接受自己的身份。   基拉没有接话,但从他收紧的怀抱和眼眸中渐渐散去的阴霾我知道我的引导基本成功了,至于在他诞生前所牺牲的数不胜数的兄弟姐妹、身为失败作品的哥哥、诞生他的冰冷的人造子宫等情况,我暂时不打算一并告知,日子还长,要说也可以以后慢慢说。如今的世界局势或许是暗流涌动,但只要不捅破表面上一层薄薄的纸,那么暂时我们可以得到一段和平的生活。   时钟在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凌晨两点,“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回房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曾经那场噩梦般的交战从正式打响至最终收场不过一刻钟,然而给人的感觉却像经过了一世人生;如今安静地依偎在一起,纵然时针已至少走过了两格,却给人以只是一瞬的错觉,“晚安。”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留恋于包围着我的温暖,贪恋于环绕着我的气息,“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让你陪我,”羞涩地解释着略显暧昧的话语,我感到脸颊微微发烫。   “这样不太好吧…,”如果说我只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那么在我心中有着万年总受头衔的这只兔子已经害羞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没关系的,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吗?”我敢提出这样的请求一方面是基于对基拉人品的信任,另一方面即使我已经能够接受亲友的离去和战场上的血腥,但可怕的梦魇始终挥之不去,基拉的怀抱令我安心,我想找回遗失了的美梦。   “那好吧,”见我态度坚决,基拉选择了妥协。   这是我一年多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没有悲伤的梦境,没有刺耳的警报,没有可怕的回忆,我享受到了许久不曾享受过的安定的睡眠。一觉醒来,得到彻底休息的身心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爽,只是腰部还被恋人搂着的事实令我不由有些脸红,虽然我们真的只是安安分分地睡了一觉。   当然那天基拉醒来后他的羞涩程度与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我们都很享受这种羞涩。没有眼泪、没有鲜血、没有战火,能够无拘无束宁静快乐地在一起,对于已犯下无数杀戮的我们而言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奢侈。接下来的几天,这样和平安详的生活差点让我们忘记了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太平,战争远没有结束,暂时的安宁是在孕育更恐怖的灾难。   ☆、第三十章 分叉点   我和基拉从属性上来说都是御宅族,但这并不表示我们不喜欢窗外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窝在家里玩了两天游戏,我们一致觉得有必要出门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了,于是我便带着这个第一次来PLANT的三五偷渡者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地在PLANT首都最繁华的大街上瞎逛。   自从几年前的一次大清理后,PLANT的内部治安一向良好,这也是我之所以敢如此光明正大带基拉上街的原因。   只是由于调整者普遍早熟且无趣,PLANT内的娱乐场所数目相当稀少,“拉克丝桑怎么不随便给你弄个身份,这样好歹能带你去别的市玩玩,”逛了一会儿感到无聊的我们便在了一家街边的露天甜品店里坐了下来,“首都是除了军队驻地以外第二无聊的地方。”   “我觉得这里挺不错啊,环境很好,让人感觉很安心,”美美地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拿铁,基拉放下杯子,将目光投向了店前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很有家的感觉。”   “那是自然,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调整者愿意背井离乡来PLANT定居。嘛,不过当然真要追究起来还是拜地球上愈演愈烈的反调整者运动所赐,”抬头望着清澈的人造天空,我不由有些感慨,“但对于像我这样从小就生活在PLANT的第二甚至第三代调整者来说,似乎真的对地球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呢,”如果说由于带着前世的记忆,我对地球对自然人还有眷恋,还有信任,那么PLANT许多与我同样年纪的少年对这两者已经没有任何好感。这种隔阂是可怕的,这场战争或许就是源自自然人和调整者之间无法打破的隔阂。   “妮可儿…,”言语中流露出的沧桑感与我的年龄和外貌完全不符,而基拉轻声的呼唤中亦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感伤。   “嘛,难得心情好了不少,不说这个了,”咬了一口草莓味的慕斯蛋糕我忽然想起有一件事一直忘了问基拉,“呐,你那次在奥布外海烟幕中的第一发高能粒子束是随便瞄准的还是直觉告诉你那里有敌人?”芙蕾什么的只是我吃撑了没事干的时候才会纠结的问题,但是这个,咳咳,我宝贵的小命啊。   “额,可以说是直觉吧,怎么了?”倏然间突兀的提问让基拉有些不解,但当他察觉到我的语气有样,立刻犹豫而略带慌张地试探着问到,“难道那发高能粒子束差点命中你了?”   “你真的好狠心,”完全不顾周围环境,众目睽睽下,我将眼眶中的含水率直升至饱和状态,“话说那会儿我做什么得罪你了?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嘛,要不是我躲得快,就直接连渣都不剩了。你欺负我……”   “啊…,那个我…,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面对我的恶意卖萌基拉手足无措,“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那,不然我怎么样也不会攻击那个位置……”慌乱地辩解了一阵后他终于发现我在含泪憋笑,“妮可儿!”发现又被我作弄了,一时间语气中害羞、生气、无奈交织在一起。   “这是事实,不信你以后可以去问阿斯兰他们,”无辜地瞪着一双满含水汽的眼眸盯着基拉看,“吓死人家了,现在想起来人家还很害怕呢,”装可怜和逗基拉玩是我非常感兴趣两件事情,“你不保护人家就算了,还这么欺负人家,真是坏死了~”   “好嘛好嘛,是我不对,乖~,不要哭好不好?”所谓以毒攻毒,对症下药,既然我看上去是准备卖萌到底,基拉便适时改变了策略。   一勺诱人的提拉米苏停在了嘴前,微微张口便感到了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这就对了,”享受到了想要的溺宠,我收回了眼眸中故意散发出的水汽,“呐,如果我希望基拉来PLANT定居你会过来吗?”   “这个…,”尝到了自己儿时最擅长攻势的威力,基拉小心翼翼地说到,生怕一不留神再次陷入我所编织的陷阱中,“暂时这不太可能吧,不过以后也说不定……”   基拉谨慎不安的样子看起来真可爱,“开个玩笑,不用紧张,”卖萌什么的偶尔来一次愉悦身心,次数多了我也受不了,“但如果基拉你回奥布后向雁田阿姨提下想来PLANT留学什么的我想雁田阿姨可能会同意吧,”我想我和基拉的感受应该是一样的,不论拥有多少力量,战场始终不是一个适合我们的地方,只要有可能,我们的选择一定是笔杆而非枪杆。   “如果能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日子要是一直能这么平静下去就好了,”尽管安稳的日子过了还不足半月,战场却似乎已成了一个很遥远的概念。   当每日必修的体能训练变成了“来追我啊来追我啊”的无聊游戏,当每天调试MS的时间都用在了玩电子游戏,若非偶然瞥见墙上那张军校毕业照,意识到某个灿烂的笑容已再寻不见踪影;若非有时打开钱包看见里面那张一家三口的合家照,知道其中的幸福已无法再现,我真的会以为日子至少倒退到了两年以前,“是啊,这样我也能安心离开军队回学校继续学业了,”扎夫特作为一支全志愿制的军队,参军退伍几乎全凭志愿,想进想出都十分方便,要是战事能这样缓和下来,像我这样根本不适合战场的人显然没必要继续在军队中待下去。   倘若事情真的能向我们期待的那样发生这个世界就太美好了。正当我们愉悦地品尝着甜点,开心地谈天说地之时,这么长时间以来培养出的对危险的直觉毕竟不是几天的安定生活能掩盖的,伴着一阵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心不在焉地喝着果汁,我开始小心而警惕地环顾四周,“怎么了?有什么事麽?”察觉到我状态上细微变化的基拉,凑近我的耳旁低语。   “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我敢肯定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安全,”仔细地观察着目及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倾听着空气中的细微响动,我试图寻找出令我不安的源头。   来往行人谈笑风生,交通秩序井井有条,路边车辆安稳地停在指定泊位内,周遭楼房内亦没有探头探脑的人物存在,一切都如往日那般和谐安宁,那究竟是哪里不对?   “妮可儿你有没有听到有滴答滴答的声音?”经由我这么一说,基拉亦注意起四周动向。   最完美调整者的听力果然超乎想象,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辨别了一会儿,我终于听到了他所描述的嘀嗒声,循声望去,我看到了一辆静静停放在不远处泊位内的车里有红色的亮点在闪动。   我谨慎地起身准备去查看详情,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这玩样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有人设置的闹钟。定时炸弹,当这四个字下意识地从脑海中蹦出时,全身顿感一阵颤栗。“基拉你就呆在这里,别靠过来,”此时我已经无心考虑这颗定时炸弹从何而来,犯人是否还在周围盘踞,若在这样密集的人堆中炸弹起爆,后果不堪想象。   没有阻碍地来到了车边,看到车内红色亮点下的数字时,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前作出了反应,在人群错愕的眼神中我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奔离车辆,一边大吼了一声“全部趴下!!!”   最后一个音节刚吐出口,心中默数的数字归零,爆炸所产生的强大气流到来前,我卧倒在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淹没了被波及受伤人们的哀嚎,倏然间左腿感到一阵尖锐金属直接插入的剧烈疼痛。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从上军校起到现在在战场上混迹了这么久我还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好不容易有一个休假,竟然就这么杯具了,疼痛的折磨和不断流失的血液使我渐渐失去意识。   ☆、第三十一章 破碎的世界   C.E71年4月29日,PLANT多个市的闹市区内发生汽车爆炸事件,其中在Januarius 6、Junius 10以及September 3三个市内还发生了枪击案,PLANT国内陷入混乱,政府发布戒严。经过事后统计,本次大规模袭击中重伤和死亡人数达到1213人,轻伤及受到波及人数上万,国内秩序受到了严重破坏。在本次袭击中PLANT现任最高评议会议长帕特里克·萨拉之妻蕾诺娅·萨拉受到重伤,生命垂危。   当我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围的布置说明了我现在所处的环境一定不是医院,但我能感到腿部的伤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   “哦呀,妮可儿桑你终于醒了呀,”门被人轻轻推开,甜美悦耳的声音标明了来者的身份,“没想到我刚刚逼着基拉桑去休息你就醒了呢。”   “基拉怎么样?他受伤了吗?”经历了那样一场爆炸,虽然我相信基拉的运气,若在此时再让他伤上加伤,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基拉桑只是有些地方被碎片擦伤了,没有大碍,不用担心。”   “那就好。抱歉拉克丝桑,麻烦你照顾了,”基拉在PLANT没有正式的身份证明,除了我、阿斯兰和拉克丝外又不认识其他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到联系拉克丝,随机应变的能力值得夸奖,“请问我昏迷了多久?”   “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拉克丝公式化的微笑里隐隐交杂着对朋友的关心和见到朋友醒来的欣喜,“期间尤利叔叔有打电话来询问你的情况,他很担心你。”   “是嘛,拉克丝桑我想先给爸爸回个电话,可以吗?”我想尤利这回真的能暴走了。   “当然。”   安抚完几乎想给地球来几发创世纪的尤利,我开始向拉克丝询问PLANT国内现在的情况。   拉克丝隐去了脸上的笑意,表情逐渐凝重,“国内实施戒严,议会在连环爆炸枪击案发生后的十二小时内就通过了“沃洛波罗斯作战”强化案“spitbreak作战”提议,所有港口全部封锁,可以说形势相当严峻,而且…”拉克丝微微皱起了清秀的眉头,“蕾诺娅阿姨在这次袭击中也受了重伤。”   “这样啊,”脆弱的和平如此轻易地就被打破了。听到蕾诺娅受重伤的消息我略微有些吃惊,没想到逃过了Junius 7惨剧的她还是不能平安地生活下去,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力量?   “这么一来,刚刚有些平息的战火又将席卷世界了吧,”腿上的伤处传来阵阵刺痛,我阖眼而叹,“真正和平的生活果然可望不可即呢。”   “想要斩断战争的枷锁真是困难,”听到我的感叹,拉克丝似乎是在劝慰,又似乎是在引导,“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在悲伤中度过每一天…”   缄默不语,这样的乱世中种子神教的吸引力超乎想象,听着拉克丝唱咏般的话语,我都不禁产生了一种沉沦的感觉,历历在目的生死之战让我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生命的可贵、战争的可悲,对于和平的渴望超过了以往任何时期。   “妮可儿桑好好休息下吧,”没有放过我在思考的过程中表情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寻找想要的东西前,首先必须养好身体哦,”从这些细微的变化中拉克丝找到了她期待的效果。   算了,就这样暂时姑且加入种子神教吧。战争还会继续下去,反正在接下去的相当长时间里种子神教的所作所为并没什么对PLANT特别不利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令人苦闷的事情。今后的世界将如何发展,照目前的情况看原著中的情节确实是人力难以避免的,那么我也只有尽力将悲剧减小到最小程度。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类被自己所创造的黑暗吞噬。   ——————————————————————————————————————————————   袭击案的调查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很快袭击案的参与者就被从人群中一一揪了出来,而被逮捕袭击者的身份和来历更令世界局势雪上加霜。   被捕人员基本都来自于正与PLANT进行着秘密和谈的东亚和欧亚,其中有极个别还是跟随东亚及欧亚的谈判团混入PLANT的。这不仅导致秘密和谈的破裂,强烈的被欺骗感使得最高评议会议员几乎全部变为强硬派,而此时强硬派的首领帕特里克·萨拉再也不是那个欢乐地同氏格尔唱着双簧的帕特里克了。在提出并审议通过“沃洛波罗斯作战”强化案“spitbreak作战”的会议上,这对好基友彻底决裂。   “spitbreak作战”方案确定后,扎夫特所有处于休假中的人员被要求在24小时内前往前往所属小队报道,军队集结迅速展开,我则由于腿部受伤和失去机体这双重原因得到了继续休整的许可。   袭击案发生后,PLANT国内对外来人员的审查严格到了灭绝人性的严酷程度,除了真正的涉案人员外,被误抓后遭到严刑逼供的无辜者不在少数,对于基拉这样的三无偷渡人员,在PLANT内,恐怕克莱因府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安全藏身的地方。   而我自然也以养伤为名继续留宿在了克莱因府。   ————————————————————————————————————————————————   “这才是人类的愿望不是吗?”优雅地端起盛有红色液体的高脚酒杯,克鲁泽对正端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黑色长发男子嘲讽到,“你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不,这只是你的个人观点而已,”长发男子狭长的金色眼眸里透露出狐狸般狡猾的光彩,对于克鲁泽的嘲讽他显得一点也不介意,“我相信最后胜利的还会是我。”   “哦?事已至此你还如此有自信吗,迪兰达尔?”对于自己这个城府极深的朋友克鲁泽充满了兴趣,“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看看人们究竟会选择你所展示的世界还是我所想要的世界。”   “事实会证明我是正确的,”嘴角微扬,平静的语气里蕴含着勃勃野心。   克鲁泽冷笑了两声,“祝你成功,不过现在还是先想请你品尝一下这瓶我珍藏多年的红酒,这可是我当年从那个男人家里找到的。”   “多谢款待,不胜荣幸,”血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芳香,俘获着每一个被香气围绕着的人。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上次提到的那个让你感兴趣的女孩,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她的基因信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轻轻摇晃起酒杯,杯中的红酒随着晃动出现阵阵涟漪。   “哦?”   “她的基因里存在一些连我都从未见过的奇怪片段,迄今为止对于那些片段产生的原因我毫无头绪,当然也就不知道它们到底能起什么作用。这些片段可以说比seed基因还要神秘。据你所说她和那个唯一的成品关系相当好是吧,还真是命运呢。”   “是嘛,”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珍品红酒,克鲁泽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这样说来我还真期待她在未来的表现。你怎么看呢,埃因斯。”   “哼,你们还真是无聊,”那日出现在克鲁泽房内的神秘人如今依旧坐在阴影中看不清容貌,“我对那样的人没有一点兴趣。”   “你还是老样子啊,”克鲁泽和迪兰达尔对他的反应泰然若揭,“那就让我们继续看下去吧。”   ———————————————————————————————————————————————   “上回在Junius 7的失败,既然你说那三架机体的出现是临时调动我也就不追究了。但这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帕特里克·萨拉没事?你耍我?!”通讯器里年轻男子的声音愤怒至有些颤抖,“你提供的什么狗屁情报?!”   “请先不要这么激动,对于我这次的失误我向你表示真挚的歉意。但是也请你想想,失去一个帕特里克对于PLANT和扎夫特而言无非就是失去一个精神领袖,并未对其造成实质伤害,您想要的不会是调整者愤怒的炮火吧,”面对气势汹汹的质训,克鲁泽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有一个更美妙的计划。”   “说来听听。”   克鲁泽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呵呵,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主意,”通讯器那头的男子发出了两声奸笑,“只是你能保证成功吗?”   “那是自然。”   “好,我明白了。天上的怪物,你们给我等着!”   ☆、第三十二章 挚友   原本整个萨拉小队都得到了回PLANT的调令,但由于spitbreak作战的准备,迪亚哥和伊扎克被留在了地球上直接调回克鲁泽队,回到PLANT的仅有同样失去了机体的阿斯兰。   交完报告,探视了正住在PLANT国立医院重症监护室内的蕾诺娅,阿斯兰来到了克莱因府看望许久不见的未婚妻。拉克丝事先并没有将基拉与我正住在克莱因府的消息告诉阿斯兰,所以当看到基拉和我的时候,阿斯兰的表情只能用精彩绝伦来形容。   “妮可儿,别逞强,你的腿伤还没好!”阿斯兰到来的时候基拉正推着我在克莱因家的后院呼吸新鲜空气。插入我左腿的金属刺穿了小腿的肌肉部分,虽然没伤及腿骨,但这样的贯穿伤即使是调整者,想要完全复原至少也要大半个月的时间。   “不要那么紧张啦,不会有事的,”被基拉强硬地压回轮椅,我不满地撇了撇嘴,没想到基拉也遗传到了阿斯兰保父的秉性。前几天之所以我会同意呆在轮椅上完全是因为稍微一牵动左腿的伤口就疼得厉害,老是坐着身体可是会僵尸化的。   当然这其中明显夹杂着我对基拉的有意作弄。   “基拉…?妮可儿…?”风带来了略显虚幻的声音,还在争执中的我们两人同时回头看到呆立在后院入口,碧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阿斯兰。   基拉看到阿斯兰的瞬间也愣住了,塑化程度和奥布相逢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甚至忘记直起身子跟阿斯兰打招呼,保持着别扭的弯腰抬头姿势,阿斯兰这个名字在他无意识的状态下从他口中悠悠飘出。   “哟,好久不见,阿斯兰,”我的态度与两人相比,则自然许多。   ————————————————————————————————————————————   “哦呀,哦呀,大家在玩木头人游戏吗?”在拉克丝的建议下,我们此时正坐在后院的花房里喝茶。阿斯兰和基拉间诡异的气氛始终没有消散,从前无话不说的朋友,此时面对对方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个…,对不起…,”当两人终于下定决心打破沉寂,却在选择的开口时间、出口话语上一模一样,果然是心心相通的挚(基)友。   同时收到了对方的道歉,阿斯兰和基拉接下来的反应继续着超临界的同步率,目光交汇,两人一起低下了头,“不…,是我不对…”   “嘛,好了你们两个,”看着这两只纠结的样子,腿部的伤口和脑袋一并开始隐隐作痛,“之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容易相聚一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啊…,那个我…”或许真的阿斯兰和基拉才是最适合的一对。   “啊拉啊拉,妮可儿桑说的对大家好不容易才又坐在了一起,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呢?”同我相视一笑,拉克丝满脸和善地望向窘迫的两人,“之前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我想你们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交战,对于到底自己坚信着什么并为之而战会和以前的看法有些区别吧。”   比如我半自愿地加入了种子神教,然后作为助教坐在这里,帮助粉红女神进行她的教学。   “嗯,虽然对于到底什么才是必须为之而战的我还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绝不会再把枪口指向我所珍视的人了,”沉默了一会儿,基拉率先表述了自己的想法,“我绝不会再次与他们为敌,我坚信我们所期望的是一样的,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去寻找问题的答案。”   倾听着基拉的回答,我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基拉看向阿斯兰的目光中不再存有疑虑、不安,真挚期盼的眼神一如当年期待着阿斯兰答应明天陪自己出去游玩时候的样子。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面对基拉真挚期盼的眼神,阿斯兰别过了头,神情略显痛苦。   “阿斯兰坚信而为之战斗的信念是什么呢?是所得到的勋章吗?亦或是萨拉伯父的命令?”看到阿斯兰的犹豫不决,拉克丝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语气严肃地对他进行质询。   话说拉克丝为什么不提及是为保护PLANT而战呢?果然是选择性无视啊。   “不是那样的,我是为了…,”被拉克丝绕进去的阿斯兰陷入了迷惘,他无法回答拉克丝,拉克丝列出的绝不是他为之战斗的理由,但他又说不出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战。   “阿斯兰,如果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你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凭借对阿斯兰的了解,阿斯兰迷惘的原因我想我能了解一些。强烈的责任感无时不刻不束缚着他,心中的正义总是不停地摇摆,这使得他无法认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你正在做的真的是你想做的吗?”   较之阿斯兰,基拉所信奉的自由虽然使他的一些行为不被人认可,但他能坚定地追求自己所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比阿斯兰要清楚得多。   拉克丝向我投来了一缕赞许的目光,我还以一个甜美的微笑。我还是懂得不少空泛的大道理的,既然暂时加入了种子神教,也该为本教的发展贡献一点力量。   在我们三人的注视下,阿斯兰紧锁的眉头渐渐舒缓,“我明白了,确实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不应该相互举枪相向。但是,作为一名军人,我…”,虽然解开了一些心结,但正因为他是阿斯兰,所以不可能放得下肩上的责任。   “阿斯兰,我们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问军人为何而战是何其无聊!这句话没有任何错误,却让我感觉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我找到了能说服自己的突破点,军人在成为军人前都有想让自己成为军人的理由,正是由于这些理由他们才回去参军。尤其是在战争时期,很多人是为了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保护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才拿起了武器,假使上级的命令违背了这一初衷,那我们还为什么要战斗?这样的说法恐怕有很多人会嗤之以鼻,但我认为军人首先是个有人性的人,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思维、只会服从命令的机器,如果真想要完全服从命令的战士,生物CPU是个不错的选择。   阿斯兰惊异地看了我一眼,但随即他露出了一丝笑容,“谢谢你,我知道了。”   忽悠完成,洗脑成功。其实无论是我还是阿斯兰、伊扎克、迪亚哥,基拉就更别提了,依照我们的性格,我们都不可能成为合格的军人,所以阿斯兰才能这么容易得就被说服。换成巴基露露你试试?她才不会由于这种漂亮话而动摇哩。   幸好阿斯兰容易说服,将他拉到了和拉克丝同一战线上我暗中长长地舒了口气,倘若这次劝说失败拉克丝和阿斯兰的理想分道扬镳,啧啧,接下来的事就不好办了。   ————————————————————————————————————————————   我和拉克丝将空间交给了这两位许久不见的挚友,让他们能够不被打扰地交流他们的感情。“妮可儿桑,谢谢你刚刚的帮助,”拉克丝恢复了往日里保持微笑的姿态。   “哪里,阿斯兰总喜欢什么都自己扛,我也不放心那样的他,”我对拉克丝始终保持客气而礼貌的态度。   “只是战争还会继续下去,而你们也还会参战吧。”   参不透拉克丝到底是单纯的感慨还是夹杂有试探,我轻轻叹口气,低着头遗憾地说道:“就算我们不想继续战争,但如果有人想要毁掉PLANT,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确实,但是这样的世界太悲伤了。”   “所以我们才会想要阻止悲伤的蔓延,”虽然我清楚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但偶尔为不切实际的梦想奋斗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再见到阿斯兰和基拉时,虽然两人都有些呼吸混乱、衣衫不整,但看样子两人之间的心结已经完全解开,“嘛,果然运动运动能增进感情啊。”   看到我眉开眼笑一脸灿烂的样子,基拉和阿斯兰尤其是基拉不由得抖了抖三抖。   ☆、第三十三章 圣约   看着手里拿到的这张纸我感到原本痊愈了的左腿又开始隐隐作痛,右眼皮不断跳动,嘴角微微抽搐,而坐在一旁的基拉则是整张脸完全黑了下来,此时此刻只有坐在我们对面的拉克丝还是一脸如春风般温暖的笑意。   “这是尤利叔叔托我转交给你的,”天使般的外表背后我看到一对恶魔的翅膀在扑腾扑腾地不断扇动。   想来这东西绝不可能是尤利刚刚交给拉克丝的,但她选择在这个时间转交给我不可谓不精妙。这是一张PLANT政府为我找出的基因适配者的资料,卡尔·塞斯,统合设计局第四设计科科长,一名天才设计师,ZGMF-XXXA系列高达开发团队重要成员,我即将领受的圣约高达的主要设计者之一。   “妮可儿这是…,”基拉虽然是奥布公民,但PLANT的强制婚姻法实在声名远播,看到抬头上写着的基因适配者几个大字,他自然明白其中包含的意思。   “K~U~S~O,”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一个音一个音地挤出了一句话,无辜的纸张在我手中备受蹂躏,“基因适配者算什么东西…,又不能吃……”   “但是你们马上就要见面了哟,妮可儿打算怎么办呢?”   这次的袭击案彻底惹恼了帕特里克,其后果便是扎夫特将事前研制原本用于威慑的武器被一样样地被投入实用。C.E71年5月10日,阿斯兰领受了搭载有反中子干扰器的扎夫特最新型试作型MS正义高达后被调往卡潘塔利亚基地,准备参与即将开始的spitbreak作战。在昨天,C.E71年5月11日伤势痊愈的我接到命令,命令要求我于明天上午08:00前往统合设计局领取并调试我的新机体——ZGMF-X12A圣约高达。   然后,根据命令的内容,我得知统合设计局方面负责接待我的便是这个叫卡尔·塞斯的家伙。   如果安排在其他什么情况下见面,若是我不想去我最终一定能达到不去见面的目标,可现在这是我得到的命令中的一环,难不成要我抗命不成?“这招够狠…,”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么个主意,彻底断了我逃避的后路,“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妮可儿…,”正当我专注于思考该如何应对那个传说中的基因适配者时,传入耳中的声音让我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果然不出所料,身边的某只已经完全进入Q版状态,紫色的眼眸忽闪忽闪,楚楚可怜的样子不是让人母性大发就是让人想去欺负。   “放心,我是不会不要你滴,”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粉嫩的脸颊然后轻轻地捏了一把,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基因适配者而抛弃身边这只人见人爱的小受。再说了,C.E年代里有什么东西比FT力场更管用?在战场那种靠人品吃饭的地方有基神的光环照耀让人安心不少,“不要摆出这副表情,会让我忍不住想去欺负你的哟。”   “阿拉阿拉,妮可儿桑你差不多需要出发了哦,准备好和塞斯先生见面了吗?”话说亲爱拉克丝同学我是去领受机体不是去相亲,不要偷换主题。   而身旁的某只依旧以满脸委屈、纠结、不安、可怜的表情盯着我看,手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臂不放开。   “基拉乖~,”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我轻轻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我只是去执行任务,不用那么紧张,我是不可能接受这种平白无故加到我头上的婚约的。”不就是个基因适配者麽,如果逼婚的话,哼,这种乱世中让一个人消失还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个黑暗的计划不断从我心底涌出,“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我会联系你的。”   “嗯,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虽然我能做到的不是很多,但我会尽力的,”偶尔撒娇、卖萌会显得很可爱,但若总处于这种状态就会遭人厌了。基拉这样的装乖祖师早已领悟其中真谛,使用起来当然收放自如。   “那就再见了,基拉,拉克丝桑。”告别基拉和拉克丝,我动身前往统合设计局。   ——————————————————————————————————————————————   ZGMF-X12A圣约高达,其最大特点为所搭载有反中子干扰器和量子病毒系统,其中量子病毒系统还设计了三种不同模式,每种模式都有其独特用途。看着手上得到的有关机体的简讯,我不由得开始对那个还未见过面的基因适配者进行吐槽,这种档次的机体普通的日常OS维护已经够麻烦了,而这样的设置简直是整死机师的首选良方。不过话说回来量子病毒系统的维护是麻烦了点,但它在特殊作战中所能起到的作用不可小觑。而且这套系统可以让我充分发挥自己在编程方面的优势,外加我还拥有基拉这个完美的帮手,有了他的帮助这套系统的作用大概能发挥到极致。   “克鲁泽队所属,妮可儿·阿玛菲,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来到统合设计局内的接待室,那个名叫卡尔·塞斯的男子正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不知名资料。我使用了完全公式化的口吻和措辞,仿佛自己完全没拿到过那张纸。   “你好,妮可儿小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对于我完全公式化的态度卡尔没有任何表态,推了推眼镜收起手中的资料,他站起身来同样用公式化地同我打招呼,只不过他并没有进行自我介绍。   “久仰塞斯先生大名,感谢塞斯先生百忙中抽出时间接到我,”我站正向卡尔敬了个军礼,恭维话、客套话出口成章。不爽归不爽,虽然我对于PLANT各大军事企业中的设计人员不甚了解,但卡尔·塞斯名号我早有所耳闻。此君设计思路新颖独特,总能整出一些性能超乎寻常的东西,当然相对应,这些玩样都是整备班的噩梦。   “哪里,”卡尔的反应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他展现出的完全是一名接待员应有的形象,“闲话我就不多说了,请跟我来。”   “有劳了,”卡尔疏远客气的态度让我不由松了口气,看来他对那什么基因适配也并不上心。只是他那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眸中不时掠过的光芒还是让我体会到了些许背脊发凉的感觉。   ————————————————————————————————————————————   “这就是你的机体,”如同长剑般刺天的独角是眼前这架机体最醒目的标志,“你可以先自行调试一下,座舱内有具体说明书,我看过你的资料,我想这架机体中安装的量子病毒系统应该很适合你,”说完他转过身来,将视线投向我。   “好的,谢谢您为我带路,真是麻烦您了,”我礼貌性地朝他笑了笑,“您先去忙您的工作吧,如果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和您联系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我就不打搅你了,妮可儿小姐,”露出了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卡尔转身离去。   终于走了,这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还好看来他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我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位钢铁巨人。望着这架屹然耸立的机体我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我也能拥有一柄能与自由、正义齐名的利剑,不知我能否通过使用这把名曰圣约的剑,斩获我想要的明天。   “妮可儿…吗?!”就在思绪渐渐飘散之时,我隐隐听到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循声望去,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伊芙!亚恒!”在这里遇到了一年多没有见面的好友,令我欣喜不已。   迎视着他们向这边飘来,待伊芙来到我面前时张开双臂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啊!”   “哇,妮可儿你竟然成为了红衣精英机师,太了不起了!”拥抱时注意了到我身上红色驾驶服的伊芙发出了惊奇的称赞。   “这没什么,”我略带羞涩开口说,别的不提,单看自家的那只小受我就自惭形秽了。   “妮可儿酱不用那么谦虚的,”结束了拥抱,伊芙自然回到了亚恒身旁,不见一年多亚恒看起来比从前更加沉稳,隐隐透露出成熟男子的气息,和基拉那种可爱男生的气质有着明显的区别,“圣约高达的预定机师就是你吧,我们开发的A系列MS的机师都经过了上层的精挑细选(但也有可能是官僚主义),实力绝对是扎夫特内数一数二的。”   “你们都参加了A系列MS的研发吗?”看见出现在这里的伊芙和亚恒我不由想到,没想到当初由于血之情人节而加入军队或者进入军工企业的朋友们,如今都在自己的领域里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嗯,我和亚恒参加了圣约高达OS的开发。妮可儿你真的是圣约的机师吗?依靠你的电脑技术,圣约内安装的特殊量子病毒系统肯定能得到很好的发挥,”作为在一起同窗学习了近四年的好友,伊芙对我在编程上的长处清楚得很,“我本来还在担心万一派来的机师不是特别擅长电脑就麻烦了,没想到圣约的机师是你,那看来接下来就没我、亚恒还有我们的同事什么事啦。”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了一下有关操作系统的简讯,这套系统还是挺麻烦的,可能还是会有要麻烦你们的地方,”看着伊芙充满信任的眼神,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由于友人的信任而产生的自豪感。伊芙和亚恒一直在后方从事设计工作,并没有亲身体会过前线战场上的残酷,伊芙真挚的表情令已经在考虑什么时候跑路的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罪恶感。   我想我不可能一直守护着PLANT直至战争结束,总有一天圣约会在战场上将枪口指向一心只想着保护PLANT的扎夫特军队。   “有我们能帮助的地方我们一定尽力而为,”伊芙朝我灿烂地笑了笑,“我和亚恒还有事先走了,待会儿再来看你。”   “嗯好,我也该去调试机体了,待会见,”目送伊芙和亚恒离去,我轻轻一跃跳进了圣约的座舱。开启系统,拉出键盘,我依照说明首先将整个系统粗略浏览了一遍,果然如我所想,在完善系统的过程中,基拉一定能够给我提供很多帮助。   只是扎夫特机密机体的操作系统让一个原本是敌军王牌机师的人来完善,是不是讽刺了点?不过回头想想在基拉手中发挥到淋漓尽致的自由高达,我突然感慨起PLANT还真是杯具,所有开发的A系列MS都是在为别的势力服务。   调试进行得很顺利,回住处前我拷贝了一份系统,“基拉,这个交给你咯,明天早上7点前我要看到完善好的系统,”对于这样的免费优质劳动力,我怎能不好好利用?基拉住在克莱因府使得我能够方便地和他联络,“还有那个什么基因适配者的事情我觉得可以不用介意了。今天我和那家伙见面了,似乎他对这玩样也不感兴趣。”   “那就再好不过了,”听我这么一说,基拉如同儿时突然听说自己还没做的作业不用交了那般开心,只是在扫视了一下我传过去的内容后,原本兴奋地一晃一晃的那对兔子耳朵瞬间耷拉了下去,“这么多内容啊…,如果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能我也…”   “嘛,你就尽力而为吧,不用改得太细,大略修改一下就可以了。不过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哟~,”基拉同学,你要知道有些命运是不能反抗的。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基拉叹了口气,无奈接受了这个悲催的现实。   ☆、第三十四章 生日   “OS的第一种和第二种模式我修改得差不多了,第三种模式我看了一下发现这种模式似乎是针对特定机种设计的,你给我的资料有点不足所以我只是稍微修正了一下里面原有的逻辑问题。我改得有点急,修改的内容中可能会有错误,这些就只能麻烦你自己再仔细检查一遍了。”   “其实你不用改得那么认真的,我不是说了只要稍微改下就可以了嘛,”看着通讯器屏幕上基拉由于熬夜而微微泛红的眼睛,心疼之余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请求确实有点过分了。实际上我要他一晚上改完所有内容从心底而言这句话以玩笑成分居多,没想到他当真了。   “嘛,无所谓,反正都一样啦,”一抹如同旭日般温暖的笑容让我看得有些出神,基拉保持着对我一贯的溺宠态度,“你让我做的东西我能不好好完成吗?”   “基拉果然好厉害,”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基拉修改过的系统,心里心疼的感觉被对最完美调整者能力的无限感慨取代大半,“抱歉我该去工作了,晚上见。好好休息一下,忙了一夜辛苦你了,”虽然不能给予某只兔子物质上的奖励(某泠:如果真要给物质上的奖励给什么好呢…),但适时的关心能起的作用毫不逊物质上的奖励。   “没关系,再见。”   就这样在基拉的帮助下,我调试机体的效率变得出奇的高。基拉大概非常信任我对程序语句的理解能力,认为我能够看懂他按自己习惯编写的程序,系统里凡是他修正过的部分几乎没有漏洞,但估计全世界除了他自己,没几个人能明白这些部分想起的作用。   值得庆幸的是我属于那没几人分之一,虽说看起来有些吃力,不过只要略微思考一下看懂倒也不存在太大问题,仅仅用了五天时间我便顺利地完成了这套复杂到变态的OS的修正与调试。在下一项任务前我得到了两天休息时间。5月18日、19日,这个短假在时间的选取上太给力了。   只可惜PLANT内的戒严还没有完全解除,我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基拉出去四处转悠,所以基拉十六周岁的生日注定只能在克莱因府里庆祝。   嘛,想想原著中的情节,在这个时候还能开心地帮基拉过一次生日我已经相当满意了。   当然我也有感到遗憾的地方,一是作为好基友的阿斯兰没能够前来一起庆祝基拉的十六岁生日,另外最主要的一点便是原本应该轻松热闹的生日晚餐最后变成了一场洗脑大会。   至于原因自然是伟大的瞎子神棍,啊不,是宗教复兴人士、第三势力主要精神领袖玛尔基奥导师也来到了克莱因府。   种子神教创始人的思想和洗脑能力显然更胜拉克丝,正如有句俗话说的姜还是老的辣。拉克丝这位玛尔基奥导师坐下首席大弟子都能使普通民众对其崇拜不已、战场上军队临阵倒戈,玛尔基奥导师本人的能力便更不必说了。再加上他那种温厚睿智的气质,让人的思维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美好的理论套住,嗯,神教的鼻祖果然不同反响。   ————————————————————————————————————————————   “我的神呐,终于结束了!”毫无形象地扑向柔软舒适的床,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太可怕了,什么维护世界和平、拯救在战火中受苦受难的人们,这洗脑课上的比我上辈子的思修、马哲都可怕。”   “有那么夸张嘛,”基拉站在床边望着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的我无奈地笑了笑,“我觉得导师说得都很对啊。”晚餐结束后,拉克丝和导师继续谈论着拯救世界的伟大理想,我自然随便找了个理由迫不及待地拖着基拉逃离洗脑魔音。   “他说得确实很对,但话说你就真想为解放全人类的事业奋斗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双手撑着床铺坐起身来,略带挑衅地看向基拉。   “啊,那个我…,怎么看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啦,”基拉的笑容显得更无奈了,他边说边坐到了我的身边,“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事,导师说的我也认同,但我还是喜欢平凡的生活。”   “呼,你能这么说我甚是欣慰,”微移身体重心,我顺势靠到了基拉身上,“我可是一直担心你会向神棍方向发展呢。”   “额…,又是那部动画里的内容么…”如今基拉一看到我故作神秘的样子便能猜到我又要开始剧透了。   “嘿嘿,一部分是,”我选择性地跟他讲述了一下基神这个形象。   “这个…也太假了吧…,”尽管我已经将最夸张的部分全部略去,但可爱的基拉同学显然对自己神化后的形象还是接受不能。   “所以就请你千万不要往那个方向发展啦~”   “不会的,放心好了。只不过,呐,今天是我的生日,有为我准备生日礼物吗?”紫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让我不由抖了一下。   “额,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忘了…”看到基拉脸上突然间变得似有似无的笑容,我愈发有种我为鱼肉的感觉。基拉的生日我当然不会不记得,但是我真的对准备礼物没有概念,再说了这段时间我哪有时间准备礼物,总不能让我把自由偷来送给基拉吧。而基拉主动向我讨要礼物更令我始料未及,话说要送礼物我送什么好呢?电动游戏?还是高达?或者是……   “嘛,我不会介意你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的,”脸颊被人轻吻了一下,暧昧的味道在整个房间里弥散开。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看来是绝对的真理,间或落下的轻如蝉翼的亲吻令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整个人进入了一种恍惚状态,直至耳边隐约地响起一声充满诱惑地邀请,“可以吗?”   脑海中忽闪而过某段场景,于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我猛地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人。   “抱歉…,”紧接着两声不同的道歉于同一时刻回荡在房间里。   “那个抱歉,我想我还没…”   “不,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被我推开的基拉的语气里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存在的只有真挚的歉意。   “没关系,我想能理解你的感受,”一个十六岁的男生在这样的日子里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这世上想得到一份打包了的恋人的同学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只是抱歉,我想对此我还没准备好…,”除了基拉我想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大概不会再遇到第二个能让我如此放心依靠、愿意托付自己一生之人,但那个一闪而过的场景让我知道在完全将自己交给他之前,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思考。同样对于那件事情我也需要更多时间去消化、接受。   “不,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抱歉,”猛然的一推使房内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全无,但当基拉重新搂过我时,他并没有因为我刚刚强硬的举动而显得疏远或者僵硬,伸手轻轻搂住了我的腰,柔美的爱恋之曲中没有夹杂任何不和谐的音符。   “关于那件事…,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接受好麽…,”将头靠在了基拉的肩上,我低声闷闷地诉说自己的心情,“我也不想坦然接受那件事情,但是…,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可以理解但不可以接受吧。”   “对不起…”头顶上传来了轻声的道歉,但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靠道歉就能解决的。   重新坐正身体,叹了口气,“呐,基拉,能把自从我逃走后到低轨道会战你出击前的事讲给我听听吗?”我想从中寻找一个台阶、一个借口让自己释怀。   “……嗯,好。回到大天使号后我便被监禁了起来,”微微犹豫了一小会儿,基拉略显晦涩地说起了那段往事,“由于马上就要和第八舰队先遣队合流,所以玛琉桑他们决定待合流后再处理我的问题。”   “合流后在关于如何处置我的问题上,玛琉小姐和穆桑与巴基露露中尉和先遣队中的人产生了分歧,但在他们讨论出结果前,扎夫特就攻了过来。那支扎夫特小队的实力也很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让我先驾驶强袭出战,关于处置的问题等战斗结束后再说。”   “这场战斗中虽然我们摆脱了扎夫特的追击,但除了大天使号和一艘侥幸脱离的德雷克级战舰,其余舰只全部沉没,”说到这里时基拉顿了顿,转过头来看向我,“至于芙蕾的父亲在阵亡的人员中这一点我想你是知道的吧。”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她还指责你由于自己是调整者所以没有尽力保护他们对吧,”现实和原著的联系确实不是轻易能被打破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的线绳操控着的木偶,无论怎么挣扎,有些注定的事永远无法逃脱。   “这样的细节你都能知道啊,”淡然的声音却令人心痛,基拉重新将视线转向前方空无一物的白墙,“就是这样。她说的也没错,在作战的时候我确实没有尽力,每当我想起眼前的敌人是你、是阿斯兰的同伴,我就下不了手,她的指责是对的,我确实没能保护好她的父亲。”   原来他早就在为伤害我的同伴而自责,回想起曾经对他的责难,“基拉…,”望着他的侧脸,难以言喻的苦涩渗透进喃喃的呼唤中。   不过基拉并没有受到我情绪的影响,他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讲述,“后来又经过了几场小型战斗我们终于和第八舰队合流了,第八舰队司令哈尔巴顿提督给我的感觉是个很不错的人,听了关于我的问题的汇报,他直接摆了摆手说道‘他不是军人,所以军规就对他无效’。但由于你不是一般平民,所以提督觉得如果一点处罚都不给我也有些不合适,他便问我是否愿意护送大天使号和强袭高达至阿拉斯加,然后他保证抵达阿拉斯加后一定会让我离开军队。你也知道如果顺利的话大天使号是应该直降阿拉斯加的,提督的这个惩罚可以说根本不算惩罚。”   “原本其他人都拿到了退伍证明,但当得知我要留下来后大家都选择留下来陪我,芙蕾也是。她后来向我道了歉,对于我一路上的战斗表示感谢,还说她会用她的思念守护我。低轨道会战时那艘被击中的救生艇里搭载的全是平民,其中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在临走前送给我一朵亲手制作的纸花,那就像是一枚肯定了我努力的勋章。降落到地球时我发了一段时间高烧,那段时间里芙蕾一直在照顾我。大概是在整备班维护强袭时候他们发现了我放在驾驶舱中的那朵纸花,芙蕾将它交给了我,然后她…而我一时…,对不起…”   “现实和我知道的出奇的一致呢,除了个别细节,还真和我在那个世界里看的动画一模一样啊。这个世界里我没能触及到的地方,恐怕所有的一切都在按原有的轨迹进行吧,”没有什么值得我再去猜测、怀疑了,“抱歉在你生日的时候提起这样的话题,生日快乐,”心疼代替了怨念,伸手回抱了住基拉,“这就算给你的生日礼物吧,”再度主动吻了上去,羞涩地试探着深入。   某只兔子平时是很害羞,相当害羞,不过似乎在这种时候其主动程度一点也不逊于那些脸皮比MS装甲还厚的男生,两只兔爪渐渐滑向了一些它们不该前往的地方,“呜…,住手啦基拉,”努力从某只兔子的魔爪中挣脱出来,那天单机直降地球的时候我都没那么紧张,“说了今天不行,我会生气的哟。”   “真的不行麽?”某只兔子使出了最拿手的撒娇奥义。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原则问题不能丢弃,倘若这次松了口,我能料想以后肯定会被这只兔子吃得死死的。   “妮可儿~”   “再不放手的话小心你的人生安全,”一件明晃晃的危险物品倏地抵住了某只兔子的某个部位。   “不要这样妮可儿…,有话好好说…”   “谁让你这么不乖呢,”收起了那件危险物品,我一脸无辜地看着某只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的兔子,“刚刚听话一点的话我也不用使出这种手段。”   “妮可儿你这些东西都随身带么?”惊恐的声音有些颤抖。   “嘛,职业习惯。”   “你还真是…,”某只兔子纠结地深深叹了口气,“今晚能陪我吗?”语气里突然出现的真挚让我愣了一下,某只兔子瞬间恢复了常态。   “如果你不动手动脚。”   “不会的。”   “姑且信你一次,”平时我对常态下的基拉做出的保证向来是百分之百地信任,但是这次,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可不敢用平时的标准看待他的承诺。   其实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以某只兔子最完美调整者的智商和情商怎么可能不明白杀鸡取卵竭泽而渔是不可取的这一道理呢?   实际上,被某只兔子搂着睡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第三十五章 自由之翼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某泠马上要期末考试,七月一日前最多一周两更,请各位大人见谅~   窗外清脆的鸟鸣扰了我的清梦,不情不愿地睁开了双眼,却在睁眼的瞬间发现近在咫尺的紫眸里满是溺宠。迷迷糊糊中,我下意识嘀咕了一句,“我的清白啊…”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前不久才见过的那副羞涩的样子似乎只是镜花水月,顶着一张总受脸却露出了腹黑攻的表情,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故作生气的撅了撅嘴,眼前人的笑意更深了,“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答应吗?”   “……”   “怎么样?愿意嫁给我吗?”某只兔子看样子已经完全不知道节操为何物了。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MS战比不过你,但想跟我玩近身格斗先回家去向你的好基友学两招再来吧,C.E71年五月里一个阳光明媚早晨,PLANT前任议长的府邸中的一间客房里传出了一声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惨叫。   “妮可儿你下手好狠呐,”跌坐在地板上的基拉一脸受伤的小白兔状,眼泪汪汪盯着我看。   “呵呵,我动手了吗?”我只是想伸伸腿时稍微用了点力而已,“不好意思哈,平时一个人睡惯了,伸懒腰的幅度有点大。”   房间内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静,然后我突然感觉了危险的逼近,“这样啊,”紫眸中浓重的水汽早已不知去向,基拉从地板上站起身来微笑着一步一步向我靠近,“但是…”   越是看似无害的人越是危险,被人推倒时我的整个脑海中只剩下了这句绝世真言,身上传来了强烈的束缚感,但我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细碎落下却不带任何情欲,“但是我很喜欢有你在旁边的感觉,”暧昧的话语伴着温热的气息轻轻在耳边响起。   将头埋入他怀中,基拉身上干净清新的气味令我沉醉,“那我也就勉为其难一下咯。”   二度长吻,为这段快乐的时光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   通讯器倏然发出的滴滴声打破了长吻后的两人间甜蜜的气氛,瞥了眼通讯来源,基拉知趣地立刻迅速离开了摄像头所能拍摄到的范围,“这里是妮可儿·阿玛菲,”调整呼吸整理好衣装,我收敛起笑容,接通了通讯,严肃正经地应答到。   “识别号258006,克鲁泽队所属妮可儿·阿玛菲,军本部的通知,”通讯器里,负责传讯的士兵一板一眼地传达着讯息,   “是,”我站正身姿等待着下面的命令。   “您的假期提前至今日20:00结束,请于今日18:00前前往统合设计局报到,请重复传述内容。”   “今日18:00前前往统合设计局报到,妮可儿·阿玛菲收到,”关闭通讯器,我颇为残念地抱怨了一句,“两天假还缩水,军本部太压榨人民大众了。”   “还真是辛苦你了,”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基拉的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回辛苦的未必只有我一个哦。”   “又是原著麽…”,见到我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基拉立刻做出了正确的猜测。   “嗯,”微微颔首,我将动画中有关spitbreak作战的内容有选择性地告诉了他。   “扎夫特进攻的目标是阿拉斯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震惊之余,深深的不安和忧虑从基拉的紫眸中毫无掩饰地映射出来,“大天使号…,米莉他们可能现在都在那里…,如果真的按你所说的,那么样的话他们不就都…,我……”   “迪亚哥和伊扎克一定会尽力阻止悲剧的发生的,这次我去报到后应该也会被调往地球参加spitbreak作战。依靠圣约的性能,大概可以做到扰乱独眼巨人系统的启动,大天使号那边我也会尽可能让其不被击破。另外说不定不久以后会有人将自由之剑交付于你,让你拥有追寻梦想所需要的力量,”神棍夫妇从一开始就被我活生生地阻断了结合的可能,所以我不敢肯定拉克丝现在是否还会将自由高达交付于基拉,倘若基拉不能得到自由,我会用我的力量去守护他所珍视的人。   基拉很是疑惑,我却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说明,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谢谢你,这段时间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是,”简单的两句话所带来的幸福的滋味一时间盖住了其他所有不愉快的味道,“能够这样和你在一起真好。”   相拥、亲吻,一切进行地是那么自然,没有任何刻意的做作。   “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前往统合设计局报到前还有些琐事要完成,用完早餐我便离开克莱因府。   “请千万小心,不要勉强自己,”简单得道了声再见后,拉克丝很贴心地将空间留给了我们两人,这大概是短期内我们最后一次这样面对面地聊天了,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化作一句对对方的祝愿。   “我会的,再见,”转身离去,离别的忧愁无可避免地涌上心头,但比起在赫利奥波利斯时,除了伤感,我的心中更多了份欣慰和坚定。   ————————————————————————————————————————————   来到统合设计局报到,我得到了调转至扎夫特特务部队和领受圣约高达前往地球参加spitbreak作战两条命令,出发时间定于20日06:00时,根据命令我会在降落地球后直接参战。乱入战场不是自由的活计麽,什么时候我也得干这种事了,想象一下自己如自由那般从天而降至阿拉斯加的场景,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C.E71年5月19日00:00,spitbreak作战命令发布,作战目标临时更改为阿拉斯加。   C.E71年5月20日03:26,一阵急促尖锐的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看到通讯器上显示的紧急通讯字样时,我一方面想着拉克丝还真给力,明明只是普通朋友竟然还会愿意将自由送给基拉;另一方面我又暗暗抱怨,太过分了,干嘛大半夜动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接通通讯,果然是立刻出发追击自由的紧急命令,迅速穿好衣服奔向更衣室,我下定决心,扰人清梦这笔账我得好好跟基拉算算。   我原以为相距了接近两小时,我是不可能追上基拉的。不过看起来扎夫特的防御圈也不完全是摆设,由于受到阻挠的缘故,最终我竟然在近地轨道附近追到了自由,象征性地开枪交火,“话说你们就不能挑一个好一点的时间吗?打扰人睡觉可是重罪哦,”纵横交织的死亡光网中两架当代最尖锐机体自如穿梭,看似激烈的交战双方之间却又存在着出说不出的和谐。   “对不起啦,但你总不能让我们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地去做这种事吧,”不断微调喷口方向,自由姿态华美地避开了我起床气未泯的攻击。   “你们难道真的是像盗贼那般去窃取自由的?”开玩笑,在拉克丝和克莱因派的协助下,基拉接手自由的情况和我领受圣约的样子有神马区别,“睡眠不足可是所有女生的大敌,”递出两把藏在圣约腕部的光束军刀,随手掷了出去,“真是麻烦啊,不跟你作战我怕回去被人说成消极怠工,在这里耗着吧万一阿拉斯加那边赶不上就更糟了,”我虽然也在乎大天使号,但扎夫特这边更重要,“我们得速战速决才好。”   那要怎样做才能速战速决呢?答案自然在于如何在短时间内做足表面文章。幻象粒子散布,我启动了圣约高达OS中的第三种模式,只要能有一份漂亮的战斗记录,事后随便搪塞一下也不是大问题。侵染自由高达开始,但我想这种程度的侵染基拉绝对能应对。   “喂,这个不是那次你让我帮忙完善的那套侵入程序吗?”第一时间内基拉就辨别出了侵入自己机体OS的程序的类型。   “不愧是基拉,真聪明,”仅一句话的功夫,对自由的侵入已完成了62%,将推进器开到最大,圣约和自由间的距离急速拉近,“这就当作前几次你削迅雷的回礼,”骤然出现的光束剑朝着自由迎面砍下。   “妮可儿你还真无情呐,人家那么辛苦地帮你完善程序,现在你竟然反过来用它欺负我,太过分了,”又是一句话的时间,当侵入完成到86%的时候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侵入被拦截的提示,只见在刚刚一瞬间停止了动作的自由高达如早已预料到我的动作般精确地微微向右一偏,随即,自由拔出的光束剑自下而上斜劈了过来,却在将要与圣约接触的瞬间稍稍停滞了一下。屏幕里一片刺眼的光芒,自由的剑和圣约的盾紧紧抵在了一起激起了剧烈的电光火花。   “这也太假了,”射击着重新拉开距离,“这么快就被你拦住了?!”还好基拉不是真的敌人,否则今天我的便当领定了。   “额,也不能这么说,之前修正程序时我发现那是套侵入程序,便无聊地设计了一套对应的防御程序,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扶额、揉脸、挠墙,要是基拉的兴趣真的变成了维护世界和平什么的,基神的出现绝不是虚构。   随着交战的进行,我们的位置离降落轨道越来越近,“马上要进入降落高度了,别忘了通知大天使号独眼巨人系统的存在,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防范于未然嘛,待会儿见。”   “我明白,自己小心,再见。”   骤然增加的引力牢牢吸住了机体,上次炼狱般的降落过程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但是这次驾驶的圣约和迅雷毕竟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机体,降落角度调整、散热系统工作正常、自动平衡控制系统开启……,舱内温度虽然也在渐渐升高,不过比起上回呆在电烤箱中的感觉这次实在是太惬意了。   一片电磁杂音中我默默祈祷,独眼巨人系统若是不存在自然再好不过,如果地球军真的打算使出这一手的话希望我能赶上。   ☆、第三十六章 阿拉斯加   由于作战目标的变更,spitbreak作战命令发布到实际作战开始,中间经历60个小时。   C.E71年5月21日下午12:00,第一波攻击部队抵达阿拉斯加,扎夫特对地球联合军总部阿拉斯加进行的spitbreak作战正式开始。   接二连三的空降舱在空中如种子般崩裂开来,数不清的吉恩和席古从中跃出,降落在极北的大地。迪因从空中的大型运输机和上浮的潜水母舰中接二连三起飞,穿过来自地面的迎击,同时展开轰炸。潜过冰洋的吉恩和佐诺持续接近。萨伍特的二连加农炮和重突击机枪连连扫射,接近发射中的固定式炮台,后方则有灵活的巴库一跃而起。再加上正义高达这架扎夫特最新锐核动力机体的助阵,扎夫特军的进攻势不可挡。   相比而言,由于主力部队均被调往巴拿马,此时阿拉斯加的守备军军力相当薄弱,守军主要是欧亚的军队,大西洋联邦方面留下的或许只有大天使号。在扎夫特强劲的攻势下,守军节节败退,防御线很快被撕出了道道缺口。   我和基拉很有默契地在高空分向不同的方向降落,他直奔大天使号所在位置而我则搜索到了暴风和斗将的位置,朝着两位许久不见的好友飞去。   猎捕着杂鱼的暴风和斗将悠然自得地在守军战舰的对空炮火中穿梭。在这样的作战中,暴风的火力优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一阵齐发空中或者海面上便是一片火光,偶有落网之鱼侥幸躲开了暴风的炮火又立马被早已等着捡漏的斗将瞬间人棍。   “驾驶高端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高空锁定了一枚飞向斗将的导弹,待飞弹进入光束手枪射程的刹那间,抱着验证一下自身射击水准的无聊心态,我开了枪,于是下一瞬两道光束同时击中了这颗倒霉的飞弹。   看着圣约从天而降,当即便轻巧地解决了地球军接二连三招呼过来的迎宾飞弹,伊扎克略带嘲弄地戏说到,“你的表现跟那家伙的出场还真像。”   “是么,但你不觉得自由比较拉风?”随口回敬了一句,我加入这片区域的战斗。   如此招摇地空降战场,我受到了地球军的热烈欢迎。虽说光束手枪所拥有的高速连射的性质使得圣约拦截飞弹、歼灭敌机等的效率也不低,但我感觉还是多重锁定的全炮门射击帅气,“战况怎么样,有查探到独眼巨人的情报吗?”稍微放松一下可以,不过轻松过头乐极生悲的餐具可还历历在目。   “目前当然是我们处于压倒性优势,”我现在所处的这片战斗区域,地球军守军全灭只是个时间问题,“至于有关独眼巨人系统…,克鲁泽派我们来支援这片区域后他就不见了踪影。之前我和伊扎克尝试着侵入过地球军的情报和管理系统试图寻找独眼巨人系统存在,但没有成功。”向上级汇报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存在,口说无凭不仅不会被相信,反而可能带来不必要的猜忌。   “这件事情交给我,凭借这架机体的性能应该能找到证明独眼巨人存在的证据,”幻象粒子散布最大,依靠幻象粒子建立起网络连接,我尝试着查找相关信息。   “注意时间!先头部队快突破主闸门了!”伊扎克的提醒让我倏然间压力倍增。   此时的时间为C.E71年5月21日下午14:15:40,“我明白了,”就在这时我又收到了基拉的文字通讯“穆桑在地球军司令部内确认了独眼巨人系统存在”,真是糟糕,刚才的战斗果然还是太耗时了麽。抱怨归抱怨,不管时间多么紧迫,这件事情我必须做到。   启动OS的第二种模式,圣约进入了无法被锁定的状态,为了尽快获得独眼巨人系统的资料,我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全神贯注地进行侵入工作,偶有看起来有些危险的导弹、光束或是敌方机体则被伊扎克和迪亚哥两名称职的骑士悉数拦下。   找到独眼巨人存在的证据没有耗费我太多时间,C.E71年5月21日下午14:18:28,我将独眼巨人的资料传回旗舰后紧急通讯立刻被接通,“那么你能够阻止独眼巨人的遥控启动吗?”前线司令亲自同我进行了通讯,尽管应该已经调节过的情绪,但传来的声音里还是残留着惊恐和愤怒的情绪。   “我恐怕没有足够的时间,”查阅资料和篡改信息的难度可不在一个次元里。   司令并没有严肃地对我发布命令,“总之请你尽力干吧,”一反平时传讯时应有的刻板态度,他的话语中只有殷切的期盼和鼓励,   “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确实根本没有一本正经下达命令的必要,能够做到的话我自然会尽全力阻止独眼巨人的启动,只是当我收到先头部队已突破主闸门的消息时我基本上可以肯定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C.E71年5月21日下午14:19:03,扎夫特前线指挥中心下达了紧急撤退命令。由于一是不能肯定独眼巨人系统将在何时启动,另一方面指挥中心还对我是否能阻止独眼巨人系统的启动还抱有期望,除了给予先头部队和各小队队长的命令中提到了这一系统的存在,其余人员收到了撤退命令上并没有说明撤退原因。在这样的紧急撤退中,扎夫特在管理上自由过度、各自为战的问题彻底暴露了出来,一部分队长利索地执行了命令,一部分队长却根据自身情况判断认为暂时不需撤离,撤退的、奋战的、迷茫的,整个队伍陷入一片混乱。   “喂,这样下去可不妙啊,”扎夫特突然间无纪律的撤退使得地球军瞬间军心振奋、斗志昂扬,攻击一扫方才的颓势。没有断后的撤退是不可取的,但扎夫特本来就是一支由一群志愿兵组成的民兵队伍,这样的队伍里又适合命令谁去断后?   “那就只能让他们也停手了,”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当成弃子的正规军人们还在为自己原本的坚信信念奋斗,调转方向我全速驶向大天使号,“地球军的军纪可比我们严明多了。”反正现在地球军个频道重复着的都是相同的电文,那就让我篡改一下电文内容吧。   ————————————————————————————————————————————   实际上扎夫特内没有执行撤退命令不愿将已取得的战果丢掉的士兵不在少数,大天使号和自由高达此时的战况就证明了这一点,“撤退命令都下达了,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先朝那群自寻死路的战友们吼了一嗓子,然后我威胁性地朝他们开了两枪,“想死在这里吗?”   我的这一行径令交战双方瞠目结舌,“你究竟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公共频道里响起了不知名同胞的怒吼。   “恩底弥翁环形山攻防战中地球军方面暴走的独眼巨人系统听说过吧,这里也安了同样的东西!”没什么好扭捏的,这是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每一名扎夫特士兵都很清楚恩底弥翁环形山攻防战中扎夫特退败的原因,刚刚还和大天使号交战正酣的数架迪恩立刻调转方向,全速撤离该片区域。   接通和基拉的通讯,“把地球军所有的通讯波段和通讯密码告诉我!快!”不容置喙的强硬态度把基拉吓了一跳。   虽然留有疑惑,但基拉很快将我要的信息传了过来,大天使号亦没有对我这架上来就向扎夫特进攻的机体开火。   C.E71年5月21日下午14:22:09,地球军自动回复的电文内容由“各自维持防卫线并临机应战”更改为“战斗目的达成,立刻弃守撤离”。   扎夫特军的作战陷入混乱后地球军确实组织了一些有效的反击,但毕竟在之前的进攻中受到的损失已无法计数,重新组织的进攻仅能说是强弩之末。地球军执行命令的效率显然比扎夫特要高得多,电文内容被篡改后,地球军立刻开始了有组织地撤离。   看到地球军也开始了撤退,那些原本还奋战着的扎夫特军才觉得是撤离的时候了,只不过,到这个时候再从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圣约的探测器突然探测到了有强烈的能源幅射逼近,这是…!   “真不给人留活路,”将圣约的推力输出调至最大,我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想成为独眼巨人的祭品。   微波辐射向四方八方极速扩展,有如一个瞬间扩大的同心圆,一旦被这个同心圆追上,结局便是尸骨无存。在这一刻只要是还活着的,不管是地球军或者是扎夫特,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只剩下也只会剩下两个字——逃命。舰只与机体都在全力冲刺,这个节骨眼上,一点小小的意外都可能使人陷入万劫不复。   阿拉斯加基地内,前一刻还在活动的MS骤然停止、紧接着一架接一架的倒地后爆炸;建筑物宛如沙塔一般,渐渐崩塌瓦解。海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人们连同救生艇炸成一片片血雾,空中撤离速度比不过微波扩散的机体化为一朵朵烟花。   C.E71年5月21日下午14:25:13,地球军启动安装在地球军总部阿拉斯加地下的独眼巨人系统,预示着死亡的同心圆从河口开始,瞬间便在海面上引发水蒸气爆炸。随着一声轰烈巨响,大地开始陷落,再无任何一座建筑物幸免,瓦砾和烟尘卷成气浪。基地中央也出现一道强烈的爆炸火光。火舌覆没了一切,却贪婪地往外吞噬。   爆风肆虐之后,只留下一个半径将近十公里的大坑洞。空陷的大地骤然涌进北冰洋的海水,大大小小的漩涡在泥浊中推挤着,简直不像是地球上该有的景象;地面的灼热使得水面升起大量的蒸气,上空出现了七彩的极光随剧烈气流而狂舞,更为这副光景增添非现实感。   ☆、第三十七章 罪孽之后   “亲眼见证的感受就是和银幕里看到的不同,”将圣约并排停在了自由停放的海滩边,我下了机体。望着远处那片地狱般的惨状,恐惧感自内心冉冉升起,“似乎又是那种死后余生的感觉啊,”从参战到撤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我见证了一个地狱的诞生。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呢…”,并肩而立,掺杂着莫名阴冷的海风吹拂起他的褐发,基拉的声音在风声的影响下有些不真实,“到底有什么才是我们非对抗不可的呢?”   “或许就是导致眼前的这种景象的理念吧,”克鲁泽所说的确实是人性中不可磨灭的阴暗面,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完全无法抗争,人心中除了罪恶、贪婪外依然存在着美好的东西,比如爱,比如宽容。或许罪恶、贪婪是它们的阴暗面,但这并不代表它们本身的存在是错误的,“我先走了,你的朋友都在等你呢,”不远处,以玛琉为首的大天使号的乘员正面向这边观望着。   “不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吗?”原本忧伤的语气里这时却又夹杂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基拉泛着淡淡笑意的脸让我有些后悔向他袒露了那么多秘密,“我先得回去报告一声说我还活着,而后可能还要继续执行追击自由的命令,没空去做无聊的事。”   “那就再见了,自己小心,”身体被人轻轻拥住,激战后能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休息,感觉真的很好。   “你也是,再见,”虽然只是一个很短暂的拥抱,我却觉得由于长途奔波和战斗而产生的疲惫感在这不长的时间里消失了大半,“照顾好自己。”   基拉目送我登上圣约,直到我坐进驾仓启动机体离开他才转身朝着玛琉等人走去。   ————————————————————————————————————————————   前线司令在第一时间下达了紧急撤退命令,但就算所有人都及时执行了这一命令,这么短的时间内撤离所有人员也是不可能的,三成参加spitbreak作战的扎夫特士兵与九成以上地球军守军永远沉睡在了这片寒冷的冰域里。   我和阿斯兰现在均不属于克鲁泽队,但和上级取得联系后,我们的归航舰只还是指定为克鲁泽队所属航母。   “你这招可比原著中基拉的全周段通讯高明多了,”简报室内,得知我篡改了地球军各电台自动回复的电文内容的迪亚哥撑着头幽幽地飘出了一句,“果然是被神看上的人。”   “基拉很萌的不要黑他,基神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要突然用这种语气说话好不好,很吓人的。”   “不说这个了。这次的伤亡是减少了不少,但本质还是和原著没有任何区别,”翻脸比翻书还快大概就是指我现在的表现,“个人的力量真是渺小呢,”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发察觉自己简直是在用自己的亲身实践检验历史唯物主义的正确性,创造历史的永远是最广大人民群众,再伟大的英雄也不可能仅凭个人力量就影响整个世界,更何况我们是不是英雄还是个未知数。   “我现在总觉得自己像是被牵了线的木偶,有一定的活动能力,却总摆脱不了线的束缚,”迪亚哥双手托腮,撑着头幽怨地感慨到,“感觉好无力啊。”   正当我们为世事有常长吁短叹,简报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来者是伊扎克,“猜猜我刚才看到谁了?”看上去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看戏准备。   “哟,貌似真的会有好戏看,”但有时候按原著发展的剧情也有让人期待的地方。   “呵呵,看来你们两个日子过得很开心嘛…”   “妮可儿有话好好说,”无比灿烂的笑容通常是极度危险的征兆,想起圣约机体的特殊功能,两人不由地开始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千万别乱来。”   “放心,我自有分寸,”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我怎么会给他们的生命安全带去威胁呢?最多麽,两个男生在一起……   “妮可儿,好久不见,”话音刚落,一个掺杂着难以察觉的阴冷的优雅的男音从门口飘了过来,若非我“做贼心虚”,恐怕也不会察觉那几乎不可寻觅的阴冷,“多亏了你我军才避免了毁灭性的损失。”   三人同时站起身来立正向走进简报室的克鲁泽敬礼,“哪里,克鲁泽队长您过奖了,”故作镇定地回答,在克鲁泽犀利的视线下我感到背脊发凉,只是似乎做亏心事的人不是我啊。   阿斯兰跟在克鲁泽后面走了进来,微微颔首朝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了我旁边。   待所有人坐定,克鲁泽幽幽地开了口,“没想到这次作战被人摆了一道,”那不断在我身上游移的视线候让我感到了一丝毛骨悚然,“本队现在收到指令暂回直布罗陀基地休整。阿斯兰、妮可儿,给与你们两个的命令依旧会由军本部直接传达。这次作战中你们两人的功劳都不小,尤其是妮可儿,据说上面准备授予你星云勋章。”只是很快他又移开了视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地传达着命令,“各位辛苦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对于我这种破坏他计划的行为我不知道克鲁泽会如何处理,希望我的命运不要像那位翻看过克鲁泽面具的悲情前辈一样才好。   ————————————————————————————————————————————   离开简报室,懒得理会两个笑得一脸邪恶的损友,我直接找上了阿斯兰,“‘自由高达抢夺事件’听说了吗?”   “啊,我也收到了寻找自由高达踪迹并将其夺回或者破坏的命令,”阿斯兰的反应波澜不惊。   “你不觉得…”阿斯兰淡定的反应让我颇感意外,既然他接到了夺回或者破坏自由高达的命令,那他也应该知道拉克丝参与了夺取事件。   “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所以我相信她。听说妮可儿你在近地轨道时和自由高达交过手了,具体情况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当天的洗脑看来颇具成效,扎夫特内部又长出了一颗深深埋藏着的毒瘤。   会心一笑,我所改变确实的大多是无关痛痒的事,但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所造成的蝴蝶效应在潜移默化中造成的连锁反应倒也未必不可观。   “你打算怎么办?回直布罗陀基地后是去执行追击命令还是留守休整等待其他命令?”扎夫特在阿拉斯加的伤亡数是比原著减少许多,但和血之情人节一样,对于巴拿马的报复性进攻想必还是会进行了。   “那你呢?”   “额…,”既然地球军毫不客气地使用了独眼巨人,作为礼尚往来,扎夫特在巴拿马使用奥丁神枪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原著中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扎夫特军队尚能在巴拿马攻略战中获胜,那么这次作战中取胜也便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倘若我没有记错,当奥丁神枪使用后,那将变成一场近乎单方面屠杀的歼灭战,我可没兴趣参与这样的战斗,“我想我还是稍作休整然后直接去找自由好了。”反正到了奥布大概最终也会和地球军作战,攻击参与奥布解放作战的地球军军队至少心理上比较容易接受。   “你知道他人在哪里吗?”   “当然,”我怎么能把自家小受给看丢了呢?“呐,阿斯兰,你有没有和萨拉伯伯谈过有关如今战况和未来局势发展的看法,”走到这一步,我想我能安心呆在扎夫特内的时间已不多了,在离开前我很希望能和尤利好好聊一次,却又觉得自己无从开口。如今阿斯兰和帕特里克想法上的差异大概同我和尤利的差不多,或许我可以从他那里找到一些意见。   “我有想过和爸爸好好谈谈,但我觉得以他的固执程度,至少现在他应该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如果妈妈能够醒过来,她的话爸爸一定听得进去……”   “这样啊…,”看来站在我身边的阿斯兰对于自己父亲的了解比起原著中的那位要深得多。但是我该怎么办呢?罗米娜不可能再回来了,况且尤利一向不希望我们母女卷入这类问题,“我也是,只是爸爸可能根本不会听我的,”从之前几次通话中就可以看出一旦提及这些问题,尤利的态度就会变得相当敷衍。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见到我渐显低落的神色,阿斯兰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不用担心,我相信阿玛菲叔叔和爸爸他们会理解我们的。”   “希望如此,”长叹了口气,每当我回想起seed剧末时阿斯兰和帕特里克的相见,担忧之情便难以抑制地发自心底,“希望能赶在一切无法挽回前。”   ————————————————————————————————————————————   “——即使受到了敌军的干扰,守备军依然英勇奋战到了最后。”   “我们必须以莫大的悲痛,在历史记下‘阿拉斯加’毁灭的这一刻……”     “然而,我等绝不屈服!调整们有何权利,夺去我等生存的和平大地与安全的天空……!”   “这场牺牲太大了。但是,我们必须超越伤痛、勇敢面对。为了守护地球的安全与和平,以及子子孙孙的未来……。此刻更要团结一致,与那些自以为是的调整者们一战!”   和众人一起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屏幕中地球军军官慷慨激昂的演讲,愤怒的火焰在所有人的眼光中跳跃,“当了老师还要牌坊,真想爆了他的菊花,”一句轻声的吐槽换来了迪亚哥和伊扎克两人惊恐的侧目。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深受马克思主义、概率统计、英语、机械制图等考试科目摧残...万分纠结中...   ☆、第三十八章 芙蕾·阿尔斯塔   看到眼前匆匆闪过的红发少女,心里究竟作何感受,我完全不清楚。是把她当成空气直接无视还是将她丢进海里喂鲨鱼?“芙蕾·阿尔斯塔是吧,”虽然被伊扎克和迪亚哥调侃,但我并没有刻意去寻找同处一舰的芙蕾,只是此刻正当我打算回房休息时,恰好在过道里撞到了她。   即使身着扎夫特的绿色制服,可仅从气质上便能判断出她绝不是一名军人,和我擦肩而过时她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小鹿迅速逃离,而当我没什么感情地喊出她的名字时,回头时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的惊恐更不可能是克鲁泽队内任何一名士兵会流露出的神色。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由于紧张而拔高的音调外加微微颤抖的身躯使她看起来格外孤立无助。   “妮可儿·阿玛菲,我们在赫利奥波利斯见过,”见我抬步向她走去,芙蕾不断向后退缩,“我们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相遇的,当时我和基拉在一起,那个时候我是棕发。”   我的语气是冷淡了点,但我的表情应该不算扭曲吧,可看着芙蕾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她面对的好像是面目狰狞的恶鬼,“……是你?”听我提到基拉的名字时,芙蕾充满惊恐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莫名的情愫,继而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显得更加不安,“你是基拉的……”   感到委屈想哭的应该是我才对哇,但为什么看着眼前蜷缩着靠在过道一边的芙蕾我突然觉得我欺负了她。   努力压制住想把她当成猪头暴打一顿的冲动,我白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芙蕾发现自己已被我逼入墙角退无可退,更加恐慌地盯着我看。   不知要是我说我想把她先哔——再哔——最后哔——她会有什么反应,幸好我的口味没这么重,“基拉他还活着,”我如传递情报般不带任何感情地向她叙述了这个事实。   “基拉他还…!”我的态度明明比之前要差,芙蕾却在听到这个讯息后立刻直起了身子,脸上紧张不安的表情一扫而光,“真的吗?基拉,基拉他真的还活着?”激动之情毫无掩饰地自眉缕间流露。   果然应该让她再好好体验体验俘虏生活外带亲眼见证一下战争的残忍麽?面对芙蕾如此兴奋的表现,我突然开始考虑如果这个时候出手相助是不是太早了点。   只是如果这次不相助的话,恐怕接下来芙蕾的命运不会比原著中的幸运多少,那么到时候…,眼前,基拉自责晦涩的表情一闪而过。算了,我在心中暗暗叹气,全当看在基拉的份上,“啊,他还活着,”只不过在回答时,我的语气比之前更加冰冷。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段不长的时间里芙蕾已经学会了说话时得察言观色,发觉我的态度愈发恶劣,她慌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忐忑地揪着制服的领口,看上去她正在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言辞试图平息从我语气中透露出隐隐的怒意。   “不,是我态度不好,”做了一个深呼气,我尝试着平复情绪,“抱歉,芙蕾小姐。”   “哪里,是我不好…。那个…有件事…,”芙蕾边观察着我的神色边忐忑不安地问到,“你…知道…了麽?”   “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知道吗?”   芙蕾在我的注视下渐渐低下了头,“对不起妮可儿小姐…,”轻微的道歉声飘入了我的耳中,“我…,对不起。”   “你真心想道歉?”芙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很有诚意,但对此我却不以为意,“是基拉没能保护好你的父亲吧,而我也是杀死你父亲的敌军中的一员,你真的愿意向可恶的调整者道歉而不是希望我们全部死光?”我毫不留情地当面道出了她曾经的想法。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芙蕾惶恐地打断了我的话语,“我是真的想…”   “其实呢,当初我亲眼目睹我的母亲死于地球军的核攻击下时,我也曾在那一瞬间诅咒自然人全部死光,”完全没有理会芙蕾的插话我径自说了下去,“还有,虽然那种的感觉不算强烈,但我想我也曾恨过那支扎夫特混编队没能保护好PLANT,让PLANT遭受了核攻击。如果我有你那样的经历,我不一定就不会像你那样做。”七分真心,三分假意,我是下定决心帮芙蕾回去,但在此之前我必须保证她的存在不会对我和基拉间的关系产生影响。既然没有时间让她亲自体验世界而后醒悟,那么我只能动用洗脑这一手段了。   “妮可儿小姐…,”惊恐变成了惊讶,芙蕾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之间说起这些,“你…”   “调整者也是人,我也好基拉也好,我们都有自己的软弱。你有没有想过身处狭窄的座舱内,在只要被击中立马就能让你变成空气的光束中穿梭,所谓的敌人还是你的挚友,那是种怎样的感觉。调整者在先天条件上或许是优于自然人,但力量并不是调整者的一切,面对亲人、面对朋友,他们和自然人没有任何不同,”顿了顿,我直视着她的双眸,“当我知道那件事后,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恨你,而是担心会失去基拉。”   看到我眼神中流露的软弱芙蕾显得有些错愕,“妮可儿小姐…,”或许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调整者脆弱的一面。芙蕾自我本位的思想是严重,但这也是她周围的环境造成的。在家里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在学校她是万人瞩目的焦点人物,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想不养成这样的性格都难,“那个…,真的…对不起,”虽然声音比刚才更细微,但这次我感到了她的诚心。   “如果你真的那么认为的话,就不要再逃避。不要总觉得自己是最不幸的一个,你失去了你的父亲,但我也失去了我的母亲。在这个世界里,不知有多少人除了自己外,便再没有关心他们的人,而我们都还被人牵挂不是麽?我不否认我如今拥有比你更为强大的力量,但你也可以通过适合自己的方式重新去认识这个世界。”   听着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是啰嗦的说教,芙蕾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我说的话她应该是听进去了。“那个,妮可儿小姐…我能求您一件事吗?”耐心地待我说完,芙蕾略带迟疑地开了口。   “是想回大天使号吗?”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她还有什么能求我的。   微微点了点头,芙蕾投向我的眼神中有期待、有不安。   “你回去想做什么呢?”没有直接给予她我的答案,我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只想着自己,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所以,所以我想向大家、向基拉道歉。我想…我想回到大家身边,和大家一起努力,”晶莹的泪光在她的眼眸中闪动,纯粹清澈的泪水传递着主人的心意。   “那关于基拉,你打算怎么办?”问题真是接连不断,如果此时我面对的不是芙蕾而是基拉,我一定会直接把抓狂二字写在脸上。   “我只是想向基拉道歉而已,”芙蕾的语气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果断,“基拉他心里只有你,即使那天…他喊的依然是你的名字…,真的很对不起……”   那只兔子…,这该让我如何吐槽呢…,芙蕾能知道这点就好,省得我还要花心思防止后院起火,一个基因适配者已经够麻烦了,万一再来一个情敌,我的人生岂不是要变成一部琼瑶版韩剧?“请你记住这一点,跟我来,”倘若她轻举妄动,哼,消除一个俘虏存在的痕迹比抹杀掉一个统合设计局科长简单得多。   ——————————————————————————————————————————————   “报告!”敲开了克鲁泽办公室的门,看见我和低着头胆怯地跟在我身后的芙蕾,我第一次看到克鲁泽露出了些许惊讶,随即这份淡淡的惊讶变成了玩味的表情。   “有事吗,妮可儿?”   “是!我有个无礼的请求,希望队长能够答应,”我想我下面的说辞克鲁泽没有拒绝的理由。   “哦?说来听听,”克鲁泽坐正身姿,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显得很感兴趣。   我简略地将芙蕾、大天使号和自由高达三者间的关系以事实为依据作了个简单的推理判断,“所以我想请求队长将这名俘虏交给我处理,我认为她对于找出自由高达所在很有帮助,”深吸一口气,我镇定地直视着克鲁泽,等待他的回答。   “这样啊…,”克鲁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他又将视线转向了躲在我身后的芙蕾,当芙蕾意识到克鲁泽在看她时不由得拉住了我的衣摆,我能感到她在不住地颤抖。   “好的,从现在开始,她完全交由你处理,”观察了一会儿我和芙蕾的反应,克鲁泽答应了我的请求,“那个东西的重要性想必你明白,千万要小心行事啊。”   “是的我明白,谢谢队长!”立正敬礼,带着芙蕾退出了克鲁泽的办公室,克鲁泽那不明所以的笑容总令人不寒而栗,不知道他会不会利用我提出的这样的请求做什么文章。   ——————————————————————————————————————————————   “回到直布罗陀稍作休整后我们立刻出发,旅途有些辛苦,你就忍耐一下吧,”克鲁泽将芙蕾交给我处理,她的住处便一并转到了我的房里,“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帮助你。”   “谢谢你…,”芙蕾站在离房门很近的地方不敢向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房内的布置。   “过来坐吧,不用那么紧张,”这么羞涩做什么?话说当初推倒基拉的时候你可是大方得很啊。   “好,”芙蕾确实挺有做女仆的潜质,我的话刚出口她便听话地坐了过来,只是你那么紧张干嘛?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妮可儿我们可以进来吗?”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出了一阵男声,刚小心坐到我身旁的芙蕾吓得猛地往我身上靠,而我则淡定地回答了一句,“进来吧。”   嘿嘿,想看我的好戏,下辈子再说吧,电子门移开的那一刻,我坐等好戏开场。   “妮可儿,话说你…,”进来的两人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面对眼前近乎是世界第八大不可思议的情景,不出意外地变成了两个大大的囧字。   “抱歉,芙蕾小姐,我想我先得处理一下这两位,”我站起身来,一把拽住了两具挺尸的裹尸布,将其从我的房门口拖走。   ——————————————————————————————————————————————   “你…,她…,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走道内,终于还魂了的两人语无伦次地表述着心里无可言喻的惊悚感。   “不会是她把基拉推倒了你想推回去吧,”人在思维混乱的情况下就容易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这话说得是何等失态,“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看起来这两只比芙蕾更有调教的必要,只不过似乎调教某只兔子的乐趣比调教这两只更有意思,那么不如来一招所谓的…借刀杀人?“呵呵,”朝着这两只灿烂地笑了两声,“你们等着好了。”   远在奥布的基拉同学打了一个喷嚏,有谁在说我坏话吗?基拉同学抬手轻轻揉了揉鼻子。不知道妮可儿现在在做什么,然而在想起自家恋人的下一秒,基拉同学眼前浮现出的并不是什么温馨场景,而是妮可儿突然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本黑色小本本,一脸阴笑地往上面写着不知名东西。   ☆、第三十九章 出航   “这次走了你还回来吗?”在直布罗陀基地休整了三天,完成整备后,我立即启程追击自由高达,而阿斯兰则选择留下来等待其他命令。走之前我当然得和伊扎克以及迪亚哥打个招呼。战事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接下来的恐怕会继续与原著保持同步,巴拿马攻略战、奥布解放作战,依目前的形势,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战役。   “我不知道…,”实际上直到现在,我对奥布和第三势力的理念依旧不是完全认同,也不想为那种不切实际的理念奋斗。不过,比起为这些理想化的信念而战,我更不愿意仅仅是服从上面的命令去进行杀戮,尤其不可能再将枪口指向基拉。   “回不回来你自己都保重吧,只是话说你真的要把芙蕾送回去?你不会真的那么大度吧…”对于我们这三个来自三次元世界的人而言,虽然我们是职业军人,背叛身上的军装时倒也都不会有太多心里挣扎。比起离不离开扎夫特,我会将芙蕾送回大天使号的举动,显然才是真正令他们两人感兴趣的事,这两只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接受了我能够平静对待芙蕾的事实。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不介意,只是虽说基拉现在对芙蕾没有了原著中的那份感情,可如果芙蕾出事的话他依然会很自责愧疚的,我不想看到他悲伤的样子,”既然此时我有能力让基拉减少悲伤,我为什么不去做呢?   “弱弱地问一句,你和基拉的关系达到什么地步了?”见我一脸淡然,迪亚哥小心翼翼地问到,“能说来听听吗?”一旁的伊扎克也显得很感兴趣。   虽然一开始两人便知道我和基拉间的关系,但具体情况我却从未说明,“怎么说呢,”想想这件事上这两人被耍的次数也够多了,要是再作弄下去就显得我有点过分了,“额,这么说吧,对于基拉而言我现在应该比阿斯兰更重要了。”   “你的参照对象还是一如既往的…,”可两人却也觉得我列举的参照对象再适合不过了,“能不能透露一点其他什么内容呢?比如…,”迪亚哥的眼神里突然露出了邪恶的光芒。   “比如…?”装作没有看到那种迫切的期待,我面带疑惑地问到。   “你懂的,”伊扎克略带鄙视地瞥了我一眼,露出了一副你装什么装,你还有什么不懂的表情。   “呵呵,个人隐私,无可奉告,”面对着眼前泛着绿光的四只眼睛,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你们说基拉这么纯良的一只小受能干些什么?”当然,话虽如此,照那次在克莱因府的发生的事情来看,基拉有可能并且貌似很有可能是一只披着万年总受外衣的鬼畜总攻。   “那家伙的心真的就像他的兔子皮一样纯白?”如果说我是通过事实的教训才认识到基拉腹黑的一面,那伊扎克对他的这一面早就有所防备。   我干笑了两声,“嘛,这个你们爱怎么猜怎么猜吧。话说伊扎克你和诗河怎么样了?”虽说自参军前的那次见面后,伊扎克从没有向我们提起过他的准未婚妻的情况,不过据迪亚哥反应,伊扎克的电脑里有一个保密程度设得比扎夫特内A级军令还高的文件夹,即使两人一直同住一室,他也没能找到机会一窥其中的内容。   “你们想听到什么?”伊扎克身上散发出一股由内而外的傲娇之气。   “你懂的,”我将他刚刚回答我的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这时突然间一个娇弱中有些颤抖的女声插入了我们的谈话,“那个,抱歉…打扰了,”当我们三人的视线同时转向她时,芙蕾怯怯地向后缩了缩。   “看来我该走了,再见,”我对芙蕾的怨恨确实不轻,但这几天我想我对她的态度还算和善吧,至于总是这么一副被欺负了的表情么。   “一路顺风哈,”虽然接受了我和芙蕾和平相处的事实,但每当见我和芙蕾一同出现时,伊扎克和迪亚哥的表情还是有些扭曲,“再见。”   ——————————————————————————————————————————————   我们先乘坐运输机从直布罗陀基地抵达了卡潘塔利亚基地,一路上如同这几天来一贯的表现,芙蕾畏缩地坐在我身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有那么可怕吗?”终于,在我无意间看了她一眼,芙蕾便像是见到了厉鬼般蜷缩起身子后,我忍不住开口问到。   “不是…,只是我…,”芙蕾慌张地低下了头,绞着手指轻声说到。   “你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轻轻地拍了拍她,“我真的没有恶意。”   然后她将头埋得更低了,“对不起…,”不知是第几次了,细如蚊蝇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我的耳中。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更加确信芙蕾只是由于一直生活在温室中,既没有适当的教导,又从未经受过风雨的考验,才形成了任性、自我本位的性格。她的缺点并非罪无可恕,她的内心也没有她表现出来得那么不可理喻,甚至我觉得只是由于她的内心太过天真、单纯,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表现。   “好好休息一下吧,搭乘MS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些天来她所受到的心理上的折磨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   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再大义的理由也无法掩盖我收割他人生命的事实。开了那么多次枪,虽然生理上早就将扣动扳机的动作变成了反射性动作,但在心理上,每一次开枪后,若有若无的战栗感永远挥之不去。在面对芙蕾时我觉得自己才是罪恶的,因为在她身上并没有压着那一条条无价的生命。   生存至今,我的脚下已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相较而言,芙蕾的行为中包含的罪实在是太少了。   ————————————————————————————————————————————   “稍微忍耐一下,启动的时候不太舒服,”MS毕竟不是交通工具,虽然空间还算充裕,不过单人的座舱塞进两个人总是不太舒服。更何况芙蕾那标致的身材再加上让我有些过敏的香水味,真是一件令人纠结的事情,“抓紧了,”明明同是十五岁,而且怎么说我还是调整者,为什么人与人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原以为芙蕾会抱怨一下搭载MS的不适,却没料到即使被骤然增加的重力加速度整得面色惨白,她也只是默默忍受,“不舒服的话说出来,”看着她强忍不适的样子,我有些感慨又有些心疼,像玫瑰花一样娇弱的女子确实能引起人的保护欲啊。   芙蕾微微动了动身体,“我没事…,”朝我怀里靠了靠,柔媚的声音里却有了一份不一样的坚定。   “辛苦你了,”我尽可能地保持着平稳行驶,“奥布离这里不算远,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嗯,”芙蕾大概真的是变了,她知道的依旧不多,但如今她敢于去面对,而不只是一味地逃避,一味地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而这也就足够了。   怀里的芙蕾惹人怜惜的样子,看得我也不禁想柔弱一次,享受一下被人保护的感觉。话说虽然我的身材没有芙蕾那么魔鬼,由于长期的训练抱起来大概也不会是软软的,不过单论外表的话我也是一副娇弱的标准淑女样吧。想当夜基拉能为芙蕾暴走,改明儿我也要享受这待遇!只不过思维到这里时它自动跳过了最重要的一点,基拉在为芙蕾暴走前他们发生了什么呢?   将圣约停在了一个离奥布不远的孤岛上,我开始联系基拉,话说我可没打算开着圣约直接冲进奥布领海,让他代为通报我想奥布会接受我的入境请求的。当然,和他联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他芙蕾在我身边,只说会送给他一个惊喜。   “又是什么惊喜啊,”基拉对于我没事总爱故作神秘的喜好甚是无奈。   “额怎么说呢,你见了就知道了。想见到的话就请让我尽快获得入境许可吧~,”我对基拉见到我将芙蕾送回时的反应充满期待。   “嘛,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基拉微微赌气时候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欺负一把。然后我又忘记了他隐藏着的腹黑属性,而这样的忽略总有一天会让我付出“沉重”的代价……   基拉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两个小时我便收到了基拉传来的入境线路图,“做好准备了吗?”停在小岛上休息了一阵,芙蕾的面色缓和了不少,“我们马上就要见到基拉他们了。”   ☆、第四十章 同盟   按照基拉传来的线路图,我带着芙蕾驾驶着圣约进入了奥布境内。不出所料,刚进入奥布国界,便遇到了举着枪迎接我们的自由高达,“请表明身份和意图。”   芙蕾听到了基拉的声音显得非常激动,“可以请你再忍耐一下吗?”我承认看到芙蕾激动的样子是有些不爽,不过阻止她开口的主要原因还是由于我非常期待基拉见到我将芙蕾送回时的反应。   确认的过程波澜不惊,在自由高达的监视下,我驾驶着圣约降落在了指定地点,通过摄像头我看见两架机体周围站满了大天使号上的成员、奥布军人还有卡嘉莉。   打开舱门,我扶着芙蕾通过升降梯滑落到地面,我很满意地看到,基拉和大天使号众乘员视线的焦点均聚集在了芙蕾身上。众人震惊的神色让我的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成就感,而基拉的反应更令我觉得确实值得把芙蕾送回来,迪亚哥和伊扎克两人见到我和芙蕾在一起时的表现和他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奥布的士兵自是不知和我一起出现的女孩为何会让其他人如此震惊,尽职地举起了枪,齐刷刷地对准我。   “她不是敌人!”看来基拉在奥布混得很不错,才几天时间,听到基拉放话奥布士兵立刻放下了指向我的枪。   和芙蕾一起上前,“从阿拉斯加归航的途中我恰巧在母舰上遇到了她,我觉得还是把她送回来比较好,”朝着基拉微微一笑,“这也算是表示我诚意的一份礼物啦。”   “谢谢你,”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基拉拥住了我。   C.E71年中5月末的一天,奥布淤能碁吕海边出现了一个不知成因的雕塑群。   芙蕾的出现和基拉给我的拥抱使得现场的气氛无比诡异,空气和时间都像是凝结了一样,但经由直觉的驱使,芙蕾、大天使号上的众人以及奥布士兵很有默契地留给了我、基拉还有卡嘉莉一个单独交谈的空间。   “抱歉,卡嘉莉桑,之前在那个岛上我说的有点过了。这次前来我就是希望能和各位好好谈谈,我想对话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当天我在孤岛上的态度是强硬得有些偏激,基拉应该已经向卡嘉莉做出过一些解释,不过不善掩藏自己情绪的卡嘉莉脸上依然写满了对我的戒备。   “是吗?”显然卡嘉莉对我并不放心。   “我们在战火中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让它继续焚烧我们还拥有着的东西呢?”将视线投向广阔无垠的天空,这个世界上还未被血腥沾染的天空数量真的已经不多了,“想看到和平的不仅仅是奥布,PLANT内也有很多为了和平奔走的人。”我没想过拯救世界,但我真心渴望宁静的生活。   “你指拉克丝小姐麽?”   “你认识拉克丝桑?”听到卡嘉莉吐出了拉克丝的名字我甚感意外,话说她们两个在此之前应该没有交集吧。   “为了一样的理想,怀着同样目标的人走到一起不是很正常吗?”卡嘉莉感到了我的咏叹中没有掺杂任何虚伪的成分,态度缓和了下来,当我的视线再次落到她的身上时,她给了我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   这么说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剧情并不是完全按照原著发展着。   “嗯,”看着身旁同样笑得一脸温馨的基拉,我也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确实,只要怀着相同的梦想,不管过程如何,我们都会走到一起,”这话虽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却也不含虚假。或许这个世界在潜移默化中,会使我的目标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实现。   ————————————————————————————————————————————————   没有奥布之狮的首肯想必我也不可能得到入境许可,所以进入了奥布我自然不可能不去拜访一下这位在动画中被描述成拥有高尚情操的伟人,“乌兹米大人,这位就是妮可儿·阿玛菲,”我跟着基拉和卡嘉莉来到了行政厅的一间会客室,眼前所见的这名中年男子表面上的确散发着一身浩然正气。   “乌兹米大人您好,您能接受我无理的请求,我感激不尽,”这样的场合下行扎夫特军礼当然不合适,所以我选择了鞠躬致敬。   “无妨,”乌兹米浑厚稳重的声音里略带着一份对于晚辈的慈爱,却又不乏上位者的威严,“你的情况和想法基拉已经同我说过了,你们都在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的觉悟,我想凭你们的力量你们能够看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未来。”   光鲜的外表下,伟人无一没有其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就如同氏格尔和拉克丝,对于这种拥有崇高理想和高明手腕的人,我一向敬而远之。不过从拉克丝三番四次想拉我加入种子神教的表现来看,虽然抱有这种想法,这些人却都对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同乌兹米进行的交谈时间并不长,但在这不长的交谈中我能感到乌兹米同样对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既然乌兹米都没有对我起什么疑心,单纯如卡嘉莉,自然对我敌意全无,完全把我当成了和他们志同道合的盟友。   “非常感谢您的接待,乌兹米大人,”离开前我再次深深地鞠躬以表达我的敬意。   “哪里,只是恐怕你的行动也得受限一阵,请不要见怪,”大天使号这样直接投奔奥布的舰只上的乘员行动都被限制,更何况我还是个没有脱离扎夫特的红衣精英。   “不,是我冒昧在先,”再度鞠躬,我保持着谦和恭谨的态度,“我也希望能够为和平献上我的一份绵薄之力。”   ——————————————————————————————————————————————   “你也挺会装的嘛,之前是谁不满地质问我真的想为解放全人类奋斗终生来着?”卡嘉莉被乌兹米留了下来,我和基拉则离开了行政厅前往大天使号。   “你不比我差,”用余光白了基拉一眼,“看你刚刚的样子还真以为你步入神(棍)界了,”在我的□□下,基拉的本心显然不可能像神棍的方向发展。但在人前,我能明显感受到,在他的身上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传说中基神的气息。   “彼此彼此啦,”腰身被人轻轻搂住,我有些感慨。最近,我愈发认识到某只兔子在该主动的时候真的非常非常主动。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话说我住哪儿,”对于我这种不速之客奥布方面自然不会也没必要安排住处,“难道我真的要睡在座舱里……”   虽说是不经意间的小声嘟囔,但显然这逃不过最完美调整者异常灵敏的耳朵,看到基拉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我惊觉自己又忽略了他腹黑的一面,“不如和我一起住怎么样?”   “……”倏然间我有一种明明是自己被人卖了却还在兴高采烈地在替人数钱的感觉。   “真的很谢谢你,”就在我暗叹遇人不淑之时,基拉原本调笑的语调突然又认真了起来,“谢谢你保护了她,妮可儿。”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伤心痛苦的样子,”小鸟依人状的倚着基拉,我闷闷地说到,“如果她出事的话你肯定会自责的吧。”   身边的人没有接话,耳垂上感到了一阵温湿,“……讨厌。”   “是吗?”某只(伪?)受得寸进尺中。   撇了撇嘴,我轻轻推开了基拉,“有一点我要说明,虽说我是把人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完全接受了她,恋爱中的女孩有时候会很不可理喻,做好心理准备哦。”   “我明白,本来就是我不对在先,”手上传来了熟悉的温度和触感,“放心好了。”   “为什么你还穿着地球军制服呢?”从见到基拉起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思索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让我不舒服的原因。虽说我从不认为自己真的以调整者,以PLANT为荣,以扎夫特为荣,不过好歹到目前为止和我发生利益冲突的一直是地球联合,哪有看着专给自己添麻烦的家伙顺眼的。   “额…,你很介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制服,再看看我赌气不满的样子,基拉试探着问到。   重重地点头表示肯定,琥珀色的眼眸里划过一丝阴冷狡黠。   “知道了,”没有任何争辩基拉便选择了妥协,“我回去换曙光社的工作服总可以了吧。”   “真乖,”耍无赖的感觉真好。   “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呢?”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基拉很好地给我上了一课。   ☆、第四十一章 朋友   我拖着基拉停在了大天使号公共休息室的门边,“真的要去见他们吗…,”是什么情绪使我不敢前进,羞涩还、胆怯,亦或是愧疚?我也说不清,只是此刻我紧紧拽着基拉的衣袖踟蹰不前。   “没关系的,如今大家都选择了一样的道路,以前的事情就不要介意了,”基拉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除了米莉他们,你不是也很了解玛琉桑和穆桑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吗?不用那么紧张啦。”   “但是…”想到之前我没事就拿大天使号泄愤,我就觉得没脸去见大天使号的成员,更何况有关托鲁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半推半就地被基拉拉到了门口,当看到休息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时,我下意识低下头地闪到基拉身后。   玛琉、穆、诺依曼、马德克等这个世界里我不该熟悉的大天使号乘员都在休息室内,赛依和芙蕾没有出现,大概是去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了。至于米莉和卡兹依,基拉说当他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后,他们暂时不想见我便选择了呆在舰桥值班,而实际上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两位曾经的朋友。   当初成为大天使号俘虏的时候我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拘束,不安地扯着衣角,我感到脸上的温度在不断飙升。“对不起…,”周围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在等我打破这份沉寂,“我…,总之真的很抱歉,”郑重地深深鞠了一躬,我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这样做合不合适,只是瞥见众人和善的表情令我忽然有了种强烈的罪恶感,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哪里,基拉君在来奥布的途中向我们说了一些有关你的事情,感谢你在大天使号初航时对我们手下留情以及在阿拉斯加的帮助,”接话的是玛琉,玛琉本来就是一个包容体贴的人同时也是在座众人的代表,看到我窘迫的样子,她立刻还以一个柔和的微笑,“之前我们的信念不同所以互相为敌,而如今我们都经过了生与死的考验,拥有了一样的理想,有什么不能相互谅解的呢?”   手被人温柔地牵起,掌心中传来了陌生的温度,“妮可儿酱,从前我们得罪之处也请你原谅。”   抬起头,不仅是玛琉,休息室内的众人都面带微笑,“怪不得当初小兄弟会那个时候会那么不顾后果地私自把你放走,你们的演技都很不错呀,”压抑和轻松其实就在一线之间,当我开口打破了沉默,玛琉代表大天使号上的乘员表达了对我的接受,似乎一瞬间我就成了这艘不沉之舰上的一员。   脸上刚有所减退的温度再度上蹿到一个新的高度,热辐射影响到了身边原本淡定看戏的某只,“基拉,是不是该正式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了呢?”听见穆爽朗的声音我感到马上或许…有纠结的事了……   “妮可儿·阿玛菲,是我的…,额…,”倏然间基拉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包括玛琉在内的大天使号上的众人,友善的笑意中似乎还夹杂了些其他什么,于是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说得大声一点嘛,大家都没听见啊,”穆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们两,其他人明显和穆站在一条战线上。   深深地感到自己被围观了,我纠结中略带残念地看向基拉,换回的是基拉同样无奈的表情,“不好意思说的话不如用行动表示一下怎么样?”不知哪个家伙趁势起哄,话语一出,周围一片骚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我在心中长叹。第一次跟人家见面总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和基拉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基拉的唇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脸颊,“基拉君你太没诚意了吧!”,“再来一个!”火上浇油的声音此起彼伏。   “好了,你们!”玛琉不愧是体贴温柔的好姐姐,在我和基拉的HP值即将归零之际,及时伸出了援助之手。   舰长大人发话,起哄的众人乖乖安分了下来,“妮可儿酱请别介意,”玛琉为下属众人有些过火的行为向我表示了歉意。   “不…,哪里…,没关系…,”直逼核聚变反应中心的温度不是说能降就能降的,恍恍惚惚间随口应了句,浑浑噩噩地跟着基拉和玛琉走进了休息室。   一路上的舍命保护外加阿拉斯加的及时援救使得基拉在大天使众乘员心中的核心地位无可撼动,而今大天使上的众人能够这么轻易地接受我,大概也是看在基拉的面子上,果然有神的光环罩着就是好。   聊天时大家都有意避开了从前敌对的经历,初次见面时就谈理想目标似乎也不适合,所以重点自然而然地又回归到了我和基拉的关系上。   军队本来就是个缺爱的地方,再加上这么长时间高强度的作战,突然之间找到了件如此有爱的事,也就不能怪众人熊熊燃起的八卦魂了。尽管众人言辞的犀利程度有所减弱,但积少成多,再弱的光束倘若轰击次数能趋近无穷,积层装甲也会受不了。   “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好不容易从休息室众人的语言攻势下狼狈逃脱,即使是从PLANT追着自由来地球而后立刻加入spitbreak作战,中途整整三天没休息我都没觉得这么劳累,“所以我才不想见他们…”   “大家也是把你当朋友,才会这样的,”基拉抬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秀发,“请不要介意好吗?”   “只是人家很害羞的说,难为情死了~,”四下无人,外加此处为探头的死角,我放心大胆地蹭进了基拉的怀里。   “这样就不害羞了麽?”头上传来了的温软的声音显得颇为无奈。   “生人面前要保持形象嘛,”双面派作风一览无遗,“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做什么都没关系吗?”所谓的祸从口出正源于此。   嗅到了迅速逼近的危险的气息,我习惯性地侧身躲闪,却忘了虽然自己的反射神经在调整者中也绝对算是上乘,但我所面对的是拥有最强调整者名号的基拉。   狠狠瞪了一眼某只偷腥成功白兔(真的还是白兔吗?),回应我的却是一个既温柔又无辜的笑容,“是你说现在就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的,”教科书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洞悉战场局势并作出正确的抉择是一名精英必备的能力,所以对于这个从正面硬碰硬绝不可打倒的敌人,我主动避其锋芒,“米莉…她还好吗?”只不过这个迂回的半径貌似大了点。   又是件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的事情,一个战火中无可挽回的悲剧,“她现在表现得很平静,但她的心里到底怎么想,我想…”,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有谁能够接受?   “呐,如果有一天我在战场上回不来了,你会怎么办?”战场是个充满未知的地方,每次出击都搏命,无论是机体上的优势还是技艺上的超凡都无法保证我们总能平安归来,相对于这些客观条件,人品反而更为重要。   “你就不能说些好听嘛…,”基拉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责备,可想必他也清楚,我并不只是在说些不吉利的丧气话而已。   “我想去…见见米莉…,”当初在赫利奥波利斯米莉他们都真心把我当成朋友,我却另有所图,尤其是米莉,托鲁的死不能归结于我的过错,但我始终认为自己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沉默了一阵,“你觉得这样做适合吗?”睹物思人,基拉自是明了我想见她的目的,但出于善心的举动未必能带来好的结果。   “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再见面,既然这样还不如现在把心结解开,”我淡淡地笑了笑,“你也不会希望看到CIC跟我过不去吧。”   基拉依然没有立刻回答我,犹豫了许久,他才欲言又止地说:“我知道了,但她不一定愿意见你…”   “就算不愿意见我,但真见到了也不能视而不见不是吗?”话说我还不想见芙蕾呢,恰好撞见我有什么办法。   我跟着基拉来到了大天使号的舰桥,“米莉…,卡兹依君…,”当我们来到舰桥时留守舰桥的有且只有这两人。   “刚刚赶到奥布很累了吧,为什么要来这里?”听到我的声音,卡兹依立刻表情复杂地别过了头,米莉则依旧保持着看着面前显示屏的姿势生硬地开了口。   “我只是想向你们说声对不起,”停在升降梯内我没有走进舰桥,在得到允许前我没有走近他们的权利。   “到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意义…,”随着米莉渐渐垂下的头,生硬的语气里染上了断断续续的啜泣,“托鲁已经不在了…,基拉说…你在之前的那场战斗中…也失去了自己的好友…,互相说对不起有什么意思…,再怎么后悔他们不也都不会回来吗?!”娇柔的身躯由于激动而微微颤抖,“所以…,以后请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战火确实是最强劲的催生剂,明明还都只是处于花季年华的少男少女们,却在这样一个纯洁美好的年龄,过早地体会到了世事沧桑。身处花样年华的少年却如年过古稀的智者那般感悟人生,是一种无言的悲哀。   垂着头低声向米莉所在的方向道了声谢谢,没有再做停留,我和基拉离开了舰桥。   “这成长速度都超过对数生长期的微生物了(此乃期末考试后遗症),”跟着基拉来到了他的房间,我毫无顾忌地躺到了他的床上,“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一辈子都不想长大。”   “但这也无可奈何,”基拉坐到了我身旁,望向我的眼神中透着隐隐的哀伤,“我也不想,只是…”   只是现实逼得我们不得不长大,不得不接受这个世界的残酷,“真想回到我原本生活的那世界,”目光在雪白空无的天花板上飘移,曾经的日子虽然活得不够精彩却也不曾有过无法忘怀的悲伤。   突然传来的两声欢快的电子音使得室内愈发压抑的气氛瞬间消失无踪,“——托利!”“——好久不见!”两只电子宠物贴心地及时出现在我们之间。   “阿斯兰的作品果然不同凡响,”我抬起一条手臂,露西乖巧地落在了上面,“露西,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很好!我很好!”看露西那欢乐的样子,显然它的日子比我过得滋润多了。   轻松的气氛一直维持到通讯器内传来一阵犹豫不决声,“基拉…,你在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第四十二章 宽容   “讨厌!讨厌!讨厌!”出于各种考虑,人们对于自己内心的喜恶总会有意无意地进行掩饰,比如就算我心中的怨念再沉重,我也不可能这么直白地当着芙蕾的面说出这个词语。   但电子宠物就不用顾忌这么多,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芙蕾,露西立刻飞过去在她身边扑腾,毫无掩饰地表述自己的厌恶。这么看来当天晚上露西的电池大概被拿走了,不然某两人的动作片也不会演的那么顺利。   “露西,回来!”原本就局促不安的芙蕾面对露西如此直接的举动,更显手足无措,“抱歉,芙蕾小姐,请你原谅露西的无礼,”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表示歉意,故意忽略身边同样忐忑的基拉,“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妮可儿,还是我和她换个地方吧,”见我拎着露西准备走向门外基拉急忙开口说,“我想你一路来到奥布应该很累了,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芙蕾也连忙接话到:“我只想说几句话,说完就走,没关系的妮可儿小姐。”   “没事,我并不是很累,”看着神色几乎完全一样的两人,我倒不由觉得眼前两人也挺配的,想想seed正剧的最后芙蕾要是没有便当,基拉心里未必能放进拉克丝。原著中基拉和芙蕾间的感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他们间存在真正的爱情,尤其是基拉对芙蕾,尽管那份感情可能青涩,可能稚嫩,甚至可能是个错误,“你们慢慢聊,”这一刻我的心里是一派宁静安详,朝他们温和地笑了笑,我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   当我离开了基拉的房间,无所事事地在大天使号里转悠,平静的心海却又掀起波澜,陷入一片名为爱情的沼泽,想要总是保持理性看来确实是不可能。百无聊赖地靠在观景台的围栏上长长叹了口气,望着外面暗色的护墙,烦乱的情绪再度席上心头。   “抱歉打搅了,妮可儿桑,”正当我为自己愈发无病□□的心态感慨不已,有人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啊拉,他们这对这会儿已经能开始分工协作了呀,转头看到渐渐走近的赛依时我不由佩服起的心里又是一阵感叹,“有事麽,赛依君?”   “妮可儿桑,谢谢你,”赛依来到了我旁边,我换了个姿势正对他站着,“还有我想代芙蕾向你说声对不起。”   “没关系,”倘若和平年代里,我们四人间的事情定会演化为一部纠缠不休的八点档爱情剧,“我也想代基拉向你说声抱歉。”只是现在我实在没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拽着基拉的衣角吼“你好坏,你好坏,”,也没心情上街去找瓶硫酸教训那个传说中邪恶的女二号。   不过以后等事情告一段落后我是不是找个机会上演一幕哽咽地扑进基拉怀里,边用小粉拳捶打基拉的胸膛,边哭诉着“你好坏,你好坏”的戏目呢,这样的做法才符合我现在的生理年龄嘛。下手的时候似乎得注意要轻点,我暗自思忖,万一把肥皂剧演成动作片就不好了。   “哪里,是芙蕾不对在先,我真的很感谢你能谅解她。基拉回来后和我们讲了关于你的一些事,妮可儿桑谢谢你屡次放了我们一条生路。”   “我没有这么高尚,实际上我仅是不希望基拉有事,”别过头将视线转向他处,我颇为自嘲地诉说起内心的想法,“放过你们是我自私的表现,甚至更确切的来说那仅是我的自私带来的副产品。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就像对于芙蕾我并没有完全原谅她,”拉回视线看到了赛依略显惊讶的表情,我微微笑了笑,“但正是这些感情证明了我们的存在、我们的价值,让我们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想我们应该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你和基拉果然都……,”当基拉回归大天使号后,或许他和赛依间也如原著中那般重新与彼此相识,一次心与心的相识。   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人与人相处时矛盾与纷争在所难免。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阴暗的一面。原罪,当我们出生时便已身负罪孽。但至今为止纵使经过了万般磨难,人类的繁衍却从未阻绝,历史还在不断书写。人会犯错却又能改正,会斗争却又能相互理解,贪婪却又能够付出,狡诈却又各有真心,所以人类社会才如此多姿多彩,人类才会成为世上最奇妙的一种生物。   “不多留人家会儿?”在大天使号内大概转了一圈,我回到了基拉的房间。我回房时芙蕾已不见人影,瞥见基拉正利落地敲打着键盘进行着工作我随口问了句,“要帮忙吗?”继而又自觉地不去看屏幕上的内容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停下手中的工作,“你这么说让我怎么答嘛,”基拉投过来的目光中透出深深的纠结,“你愿意帮忙当然再好不过了,他们压榨剩余劳动力的手段比你还狠呐。”   “这种国家机密给我这个别国军人看真的没问题吗?”话虽然这么说,但我的视线已经顺着头偏转的角度移到了屏幕上。   “你让我改良的那份程序又是什么呢?”基拉脸上挂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意。   打开自己的电脑,信手输入密码,“嘛,看来双方都是所托非人,”我顽皮地应了句,随手接住了基拉丢来的储存卡插入接口,“要是两边知道实情估计会连想死的心都有。”   “话虽如此但其实双方都没有损失不是吗,”房内回荡着劈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这样免费优质的劳动力上哪里去找。”   “正解,”快速扫视着屏幕上一行行语句,同步进行的闲扯对我们两人的手速没有丝毫影响,“话说基拉,你的区别对待也太严重了,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比起两份帮我修改至近乎完美的操作系统,我现在在检测的这份程序简直能用漏洞百出来形容,当然百出的漏洞都仅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只是看惯了他编写的优质程序回头再来看这些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我哪有那么多精力每份程序都认真改,”也对,小时候连自己的作业都要拜托阿斯兰写的基拉,现在竟然要他完成额外的任务,真是难为他了。   “话说这是不是奥布要求你返工啊…,”诡异无常的语句使用、杂乱无章的程序嵌套,对于基拉这样的信手涂鸦之作,没看满半小时,眼睛和大脑便已向我提出了强烈抗议,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揉了揉微微发痒的双眼,我不由地为奥布的技术人员鸣不平,“看这些东西真是要人命的。”   “这么说也可以,西蒙兹主任说在测试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奥布的技术人员查了半天没有看出问题所在,所以要我修改一下,”话虽如此,基拉的语气却很是无辜,“我确实没有很用心地去做,但也不至于那么难懂。”   “你以为每个人都长了你那颗非人类的脑袋麽,最完美的调整者先生,”伸了伸懒腰,抛下这句话,我站起身来打算去找些喝的或者是吃的,“累死我了,我去找点东西犒劳下我可怜的胃,你要么?”   “干脆一起去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的教导看来是成功的,对于我称呼他为最完美的调整者先生基拉只是一如既往地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抱歉,辛苦你了。”   “好说好说,正好我有点东西要拜托你做,”撒撒娇,耍耍无赖,整个人顿感神清气爽。   ——————————————————————————————————————————————   阅卷无数的先辈们经过总结曾得出过一句话——无巧不成书,我想这句话用在我现在遇到的情景再适合不过了。餐厅门口,我和基拉与同样前来用餐的赛依和芙蕾恰巧相逢,正同基拉说着话的我一不留神还撞了下芙蕾,所以完全失去了装作没看见的可能,“我没注意看路,抱歉,芙蕾小姐。”   “没关系,”芙蕾娇小姐的特质并没有改变,撞击的力度不大她却一个踉跄顺势倒在赛依身上,但是曾经的那份颐指气使的高傲没了踪影。   我不喜欢那种娇小姐的个性,但我想如果芙蕾真的没有了这份个性,我反而会不习惯。如同拉克丝的温文睿智、卡嘉莉的直率坦诚、米莉的清纯开朗,玫瑰若失去了它的娇柔那它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本性。   “一起吧,”基拉沉稳友善的态度让我再次在他身上看到了基神的影子。   四人相视微笑,尽管所有人的笑容并不开怀,却也不带一丝矫揉做作。   我们都是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没有人能达到六根清净、心如止水的境界,没有人能够对曾发生过的事完全放下,天使的善良与魔鬼的邪恶在人的身上融为一体,这样的人才真正为人。   ☆、第四十三章 复仇之战   C.E71年6月9日,扎夫特对地球联合方面硕果仅存的宇宙港——巴拿马发动了“巴拿马攻略战”,这次行动虽然挂着完成沃洛波罗斯作战的名号,不过在我眼里,与其说是它是一场具有高度战略意义的作战还不如说是帕特利克·萨拉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扎夫特将士为报在阿拉斯加所受暗算的一次非获胜不可的复仇之战。   虽已知道结果,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通过专用途径获取着有关战斗实况的消息。扎夫特在阿拉斯加所受损失没有原著中那么严重外加还有正义高达助阵,地球军MS部队出动前,扎夫特势如破竹,巴拿马守军的防御就如螳臂当车。   “明明刚经过了那样的一场战斗,为什么还要…,”关注着战况的当然不止我一人。对于圣约那套变态的病毒系统我自是要好好利用,暗地里黑人什么的事情最有爱了,而想要最充分地发挥这套系统的作用,新型病毒的研发显得尤为重要。   这段日子里我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将我所知道的有关巴拿马攻略战的内容告诉了基拉,“那样的战斗我实在不想参加,”尽管我已接受了血腥,但却依旧不敢直视无差别的残酷屠杀,“我是不是很懦弱,明知这样不对,却又不敢抗争只想着自己逃避,”无力地垂着头靠着基拉我喃喃呓语,“还有父亲那里,我想和他好好谈谈,却又怎么都不敢开口。”   “无论如何选择,只要自己不会后悔就好,”斜上方传来的是始终如一的坚定支持,“对于你说的战斗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但伯父那里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机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没有接话,我静静地享受着环绕着自己的温暖。我现在和尤利的关系与原著中阿斯兰和帕特里克的关系有相似之处,但毕竟并非完全相同,尤利对我的期待仅是希望我能快乐地生活下去,他对我从没有任何要求,或许这样的关爱会使他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与我沟通。   “因为被杀而杀人,因为杀人而被杀,就这么简单,”关注战况的同时可不能耽误了工作,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敲击键盘的力道却在同一时刻重了三分,“然后罪恶的人类就此毁灭,地球也能得到几天清净日子。”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忧伤的味道被冲淡了不少,其实只要有贴心之人在身旁陪伴,很多痛苦承受起来并不是那么困难。   “为人类的灭亡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为了蓝色清净的世界。”   背后传来了一阵轻笑,“蓝色波斯菊的口号从你嘴里说出来太有喜感了,”基拉似乎颇为感慨继而又有些不满,“你就不能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麽,每次都只透露一点点,吊人胃口。”   “嘛,有些事情告诉你了也没什么意义,徒增烦恼的事情你也想听?”比如自由的陨落,话说这会儿可爱的小真同学可能正窝在家里打游戏或者陪着他亲爱的妹妹玩捉迷藏呢。   “这是…!!!”然而,再度回应时轻松调笑的语气荡然无存,看到战场传回的即时画面基拉倒吸了一口冷气,“扎夫特真的使用了奥丁神枪!”   画面上由导体铸成的质量加速器被EMP激发出强力磁场,轨道彼此之间自相吸引,扭曲变形而至碎裂,通天的桥就像一根风化了的火柴棒般瓦解崩落。而初显威风的地球军MS“攻击刃”在强烈的电磁脉冲EMP影响下,操作系统完全失灵,像一具具人偶停止了动作,扑倒在地。   “接下去的才是重点,”祈求和平的同时,实际上我对这样的慰灵战并不反感,至少现在对于受到核弹攻击后,扎夫特使用□□纪进行还击的行为我依旧赞同,只是对于这种地毯式的无差别杀戮,这种毫无自知只知重复着杀戮的兽性,我无法接受,“不要看下去了,你也不会接受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吧。”   “这场战斗结束后下面会发生什么?”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我相信基拉应该是听从了我的建议。   沉默地敲打着键盘,许久我才缓缓吐出了两个音节,“奥布。”   “!!!”背后敲击键盘的声音骤然停止,“你的意思是…!”   “这么一来地球军方面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了,奥布也是地球上的一国不是吗?既然这样,理应协助地球军嘛,”我将地球军进攻的原因和结论一并说了出来。   “非我…即敌麽…,这也太过分了!”毕竟这个基拉不是那个基神的半成品,听到我的话语后,激动得拍案而起。   停下手中的工作,我站起来转身走到了基拉身边轻轻拍了拍他,“如果大家能相互理解战争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无论过不过分,我想我们都即将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与其谴责地球军方面的不义,还不如想想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果然不得不战斗了么,”淡淡的哀伤中的沉着和坚定却不容忽略。   “其实我还蛮期待和你并肩作战的,”我略带笑意地对上了他的眼睛,“这次终于可以一致对外了。”   没有迷惘,没有犹豫,顺着自己的心意进行战斗,背后又有心爱之人的依靠,我第一次对将要面对的战斗产生了小小的期待。   ————————————————————————————————————————————————   一起前往格纳库整备各自的机体,虽说结成了同盟,大家的目标都一致,不过在原则性问题上我和基拉都没有做任何妥协,反中子干扰器的资料我们没有交给奥布,尽管这或许能帮助奥布避开眼前的危机,尽管最后大概地球联合依然会得到反中子干扰器的资料。   整备机体的同时我尽可能详细地将我知道的有关奥布解放作战的所有信息以及地球军三名强化人机师的情况告诉了基拉,“到作战的时候争取一起做掉一架,”坐在屏幕前淡定地欣赏C.E73年的基神全场群挑时我为71年的基拉同学竟然和基友联手都没能做掉嗑药三小强的机体而感慨,而如今当我亲身经历了这么多场MS战后想想基神全场群挑,人棍无数显然就是在FT力场笼罩下的BUG。按基神的架势,我想如果让他穿回这场战斗,倘若有强袭自由在手一人挑掉地球军整个舰队毫无压力。   “嗯,我会尽力的,”不再需要将枪口指向自己珍视的人,虽然面临的是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不过我们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你们两个都在啊,”大步走进格纳库的穆,见到我和基拉后开口说话时一贯爽朗的男声里却带上了一丝阴郁,“听说扎夫特在黎明对巴拿马展开了攻击…,详细情形还不清楚…,他们的目标是质量加速器。”   我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基拉则很配合接话说,“……这样啊,”眼眸中适时掠过的阴影仿佛他刚刚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   “你们两个以后打算怎么办?妮可儿酱你实际上并没有脱离扎夫特吧,”穆打量着我们的表情,语气很和善但眼神却十分犀利。   “我只是想做自己能做的和自己想做的,虽然真的不想再战斗了,但有些东西不靠战斗是保护不了的,”基拉态度鲜明地表述了自己的观点,不带任何踟蹰,“妮可儿也一样,所以她现在才会在这里。”   腰间传来的触感使我缓缓抬起头正视穆严厉的目光,初见时众人由于我是基拉女友而接受了我,但如今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这样的理由显然不足以使他们完全信任我这个扎夫特红衣。   “我相信我们向往的世界是一样,”十五岁少女的嗓音甜美中不乏稚嫩,但却更容易让人感受到回答者由衷的真诚。   澄澈明亮的眼眸中不掺杂一丝杂质,略带稚气的可爱脸蛋上找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这种混合着天真纯洁的坚定更容易得到他人的信任,“哦啦,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就这么有主见了。基拉你小子还真幸运,这么容易就拐到了这个人见人爱的精灵,”穆的调侃使周遭的气氛立刻轻松了起来。   “听基拉说穆桑正在努力争取玛琉桑的芳心?”啊呀,既然穆开起了这个八卦的头,那么前些日子在公共休息室里遭遇的尴尬我哪有不回敬的道理。只是倘若不把基拉拖出来当挡箭牌我找不到能够得知这些八卦的理由,所以也只能对不起基拉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穆的脸上竟罕见地浮起了一丝红晕,“好啦我有事先走一步,”在四道看似无邪的目光的注视下,穆仓皇逃离了格纳库。   “——基拉!”正当穆准备拔腿就跑,格纳库里响起卡嘉利直爽的声音,“爱莉卡·西蒙兹叫你来一下,她说有东西要给你看。”   ☆、第四十四章 战争前夜   “既然回来了,我想这个还是交还给你们比较好,”在卡嘉莉的带领下基拉、我、穆和玛琉一起来到了曙光社,爱莉卡看见我们的到来边说边带着我们前往M1“歧途高达”的工厂。   随着大门的打开,映入眼帘的MS让除了我之外的另外三人不禁屏息凝视。   “我没告诉过你奥布回收了强袭吗?”微微捅了捅身边看得出神的基拉,我以他人无法察觉的音量不满地问到。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基拉颇为怨念地看了我一眼,“如果你说了我能不记得麽。”   “抱歉啊,事情太多我也不免迷糊一下嘛,”向顽皮地基拉吐了吐舌头,我重新仰望起眼前这台曾收割我许多战友生命的机器,神色逐渐凝重,“说实话我真不想看到它…,”米歇尔、爱莎、拉斯提……,一张张鲜活的面庞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掠过。   “对不起…,”熟悉的道歉再度在耳边响起。   “我趁修改时安装了你改良的操作系统…,”显然,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我们两人间的窃窃私语,爱莉卡说话时圆滑地绕过了自己曾以为基拉战死的想法,“因为…我以为下次会换别人来驾驶。”   相较我们的各怀心事,穆倒是若无其事地问到,“所以它上面现在安装的操作系统就是那个自然人用的版本?”   “嗯,是的,”爱莉卡立刻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我来开!额…,当然你们不反对的话啦…,”卡嘉莉自告奋勇地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却在众人的注目礼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去。   “不,我来开,”一直注视着强袭的穆此时说话的语气中隐隐透出不容置喙的决绝。   “我想确实穆桑驾驶这个更为合适,卡嘉莉你是指挥官怎么能轻易上战场呢?”强袭原来的主人并不响亮的表态却令众人相视一笑,“前线作战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而后,强袭高达的新主人急不可耐地开始熟悉起这架机体的性能及操作,仅半天不到的时间穆便向基拉提出了进行模拟战的要求。   “嘛,穆桑,在和基拉交手前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打BOSS可得一关一关来,”看着斗志满满的穆,基拉面露难色。指望基拉这样的好好先生拒绝别人的请求是不切实际的,照顾好自家小受也是我的职责。   “哟,口气倒不小,别太狂妄了!”穆充满挑衅地说到,还真是位热血的大叔。   “是你太小瞧人了,好歹我也是扎夫特的红衣精英,”撇了撇嘴,还以一个藐视的眼神我同样挑衅地说到,“输给一个新兵我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哦?是嘛,口说无凭,比试了才知道!”   当然,既然我敢把话说出口,自然不会丢了自己和扎夫特的脸,“这种事情还是得循序渐进,新兵就该好好干新兵的本职工作,”我毫无悬念地在自己理应最不擅长的近身战中利落地完胜初上高达的穆。穆虽然初登高达,不过实际上凭借丰富的经验,他的战技丝毫不逊于一般的老手,攻击的时机、方式,闪避的方向、位置,他的判断精确而迅速,只不过或多或少都会做些多余的动作。   我觉得这样的近战中其实我不应该这么轻易地就能取胜,只不过想到正在一旁关注着这场模拟战的基拉,我的心态起了莫名的变化。   我一直试图寻找自己近战薄弱的原因,从理论课的学习状况上来看我对近战理论这块内容的掌握完全没有问题,论判断能力、论操作技术、论反应神经,我无愧红衣精英的阶衔,既然客观方面不存在问题,那么问题只会存在于主观方面。是在害怕抑或是在顾虑什么我不清楚,总之结果只有一个——我那可怜到一塌糊涂的近战。   对于自己的失利穆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了解!”好似学员面对教官,穆突然变得正经的态度让我好不适应,“不过话说我还以为妮可儿酱你的近战并不好呢,没想到这么厉害,”追击大天使号的途中,我们可谓是老对手,根据这么多场战斗中我的表现,穆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理所应当,而实际上也应该是这样。   “高手怎么能然他人探知自己的底细呢?虽然你战斗经验丰富,但MS和MA是不一样的,和MA!基拉那种特例是绝无仅有的,”随口调侃了一句,我转向基拉,“不如我们也来场模拟战怎么样?”   “饶了我吧…,我们之间的交战还不够多么…,你要是真想打的话我可以回去陪你玩电动……”   “嘛,也好…,”没想到我无心的玩笑触动了基拉敏感的神经,我不禁有些感叹是不是自己神经太大条了,相互间的交战本是我们共同不应提及的禁忌,我却不经大脑思考,直接将这样的玩笑脱口而出,“好久没和基拉一起玩对战了呢,”昨天玩了一半还被关在我的电脑光驱的游戏光碟泪目,“抱歉,穆桑,我们先走一步啦。”   假装开心地拖了基拉,敏锐地察觉到我们心境的变化穆很给面子的迅速消失在了相反方向,“对不起,”基拉轻淡却深刻的痛苦神情深深印进了我的心里。曾经和基拉交战时,比起悲伤,我想我更多是抱以一种游戏的心态或者是失去友人后的愤怒,而本来就敏感的基拉,我甚至不敢去想象当他面对我和阿斯兰撕心裂肺的悲愤时他能陷入怎样的绝望,“我不该…”   温软湿润的物体将我未说完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什么都别说了,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嗯,”闭上眼放松身体,我伸手轻轻回抱住了基拉。   曾经的失去会使人更珍惜眼前的时光,既然上苍赐予了我们延续这份感情的机会,管它最后会变成战争悲情剧还是爱情肥皂剧,管它在历经刻骨铭心后是否会重归平静,把握住眼前的时光对于我们这群整天拿玩命当饭吃的机师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   菊花党没有让我失望,6月15日,地球联合对于保持中立的国家开始传递“非我即敌”的政策。一方面他们并利用媒体、网络等途径大肆向各国民众作大规模的宣传战,而私下里他们以近乎恐吓的态度要求各国加入联合。7月1日,大西洋联邦第四海上舰队南下,奥布收到了地球联合发出的最后通牒,并要求奥布在四十八小时内给予答复。   “其实我觉得与其发出这种通牒还不如直接发动袭击,反正只要打下了奥布,解决了PLANT,事后随便补个什么理由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看见散会归来的基拉,我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始抱怨起地球联合的道貌岸然。   “你这么说的话可会被人误解的哟,”面对我愈发口无遮拦、没心没肺的论调,基拉只有无奈的份。   “嘛,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罢了,”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其他人面前我怎么可能透露这类想法。对了,刚刚玛琉桑动员的情况怎么样?大家的态度和我告诉你的相近么?”扯完无聊的话题也该说说正事了。   “到目前为止有多少事情和你告诉我的内容有区别呢?”   “呼,这样啊,”虽然这么问,但倘若他告诉我事实和我所看过的原著不一样,大家全部想散伙走人我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那你的那些朋友呢?他们怎么决定?”我和他们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取得了相互的理解和信任,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靠这些理解和信任能释怀的,正如我不希望某个红发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卡兹依决定下船,其他人…额…包括芙蕾…,他们都决定留下来,”提到芙蕾的名字时基拉稍稍顿了一下,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看到基拉小心谨慎的样子,我淡然说到:“这也不错,她能做到这样不枉我把她弄过来。话说她现在在舰上是什么职务?”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似乎芙蕾在主天使号上所处的位置就是卡兹依在大天使号的位置。   见到我一脸淡然,基拉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她代替卡兹依成为通信员,这两天赛依他们一直在教她有关内容。”   “我觉得芙蕾做通信员挺合适的,她人又漂亮,声音又甜美,这样的通信员很受欢迎吧,”我说话时心里没有任何杂念,但语气里却依旧不自觉地飘出了一丝酸味,“嘛,我上次拜托你编的那份东西搞定了没?”   “我觉得如果你不做机师而做CIC的话一定也很受欢迎呢,”基拉对于我无名的迁怒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那个今天应该能做完了,不过话说为什么你不自己做呢?凭你的能力一定也能做得很好吧。”   “嘿嘿,因为我想那个你写比较适合,能够达到同一目的的程序显然你编的人家不容易看懂,”再说了能偷懒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偷懒,放着基拉不用我岂不成傻子了。   “呐,我这几天可是废寝忘食地在帮你赶那份东西,有没有什么奖励呢?”危险再度随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某只白兔逼近,“如果这次你再用我的劳动成果来欺负我,”暧昧的威胁,“后果自负…”   量变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生质变,“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耶,”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无知的天真,利用外貌的优势,我摆出了一副懵懂纯洁、不谙世事的表情,“嘛,圣约还有些部分需要调整,我先撤啦!88~!”趁着萌电波威力未消退之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了一时被萌电波闪到了双眼的某只黑化白兔的视线。   ☆、第四十五章 奥布解放作战   驾驶舱内的时间显示器跳至C.E71年7月1日9:00AM,“等下自己多加小心吧,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忙,”圣约是根据特殊作战要求开发的,并不适合进行正面作战,“出击后先尽可能得摆平些地球军制式MS部队,等嗑药三人组出来,大概我们也就能拖住那三架机体。”   “嗯,我知道,”第一次并肩作战,准备出击之时基拉脸上竟还挂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你告诉我了那么多信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嘿嘿,还有等下和三架特种机交战时尽可能让战场远离周边岛屿,回击时也别老想着用全炮门发射,”我从未在出击前体会过这样的安定,说是有恋人的陪伴也好,感觉到FT力场的围绕也罢,我第一次做到气定神闲地等待即将到来的作战。作战中误伤再所难免,不过真同学那里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力让他继续做那个有爱的妹控。   出击后,面对如蝗虫来袭般的地球军MS,自由高达多重锁定的功能被基拉发挥得淋漓尽致,须臾间数架MS便成了他的人棍作品,“加油咯,这里交给你,我得去做我该做的事了,”歼灭敌人可不是圣约的强项,随手做掉几架杂兵机热热身,我找了个隐蔽的掩体启动了OS的第二种模式。   “各位就请自求多福吧,”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游走,拥有一架擅长特殊作战的机体我自然要充分利用其特殊的能力,更何况目前我还身负夺取自由的任务就更加不适合在正面与自由共同迎敌。   “暗地里阴人什么的事情最有爱了,”幻象粒子散布,我将这几天基拉和我共同赶工完成的一个有趣的程序植入了我所能侵入的部分地球军MS操控系统中,“嘿嘿,接下来有好戏看了,”看着一个个显示植入完成的窗口,我做起了喝茶看戏的打算。   很快,入侵淤能碁吕岛的一部分地球军MS部队发生了混乱,一些‘攻击刃’竟然调转枪口开始攻击自己的友军!由于接连不断的有机体在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向友军开火,虽然这部分‘攻击刃’为数不多但亦足以动摇地球军的军心,在部分战区内地球军甚至出现了因指挥无序而造成的溃败,尽管这对总体战局并未造成显著影响,不过还是为奥布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搞定了这块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从侵入的数架‘攻击刃’的系统中我搜集着在奥布领海线上的地球军旗舰“鲍威尔”号的位置信息,将这些信息进行整理融合,经过电脑一系列的推测、运算、修正,我初步确定了“鲍威尔”号的位置,瞥了一眼已经和灾祸、强夺、禁断缠斗在一起但由于我提供了作弊情报即使达不到基神那种全挑全场游刃有余的境界却也并未处于下风的基拉,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拉出瞄准器,举起MA-10A核融炮,一次深呼吸后我开始瞄准计算出的“鲍威尔”号所在位置,蓄力、射击,激烈的战况促使地球军根本无暇注意我这个隐藏在密林中的秘密杀手,一道巨大的光束从毫无预兆地淤能碁吕岛海岸边一处茂密的丛林中咆哮而出,势不可挡地奔向几乎已不可望见的奥布领海线。   “——那里是!!!”公共频道里传出了众多地球军士兵难以置信的惊恐的吼声。   ——————————————————————————————————————————————   “左满舵!!!回避!!!”巨大的死亡之光毫无征兆地从水平线上突然袭来,大西洋联邦第四海上舰队司令达列斯在千钧一发之时近乎绝望地吼出了这个命令,紧急回避使得“鲍威尔”号避免了直接被命中的厄运,但光束还是擦到了它的右舷,造成船体剧烈晃动。而“鲍威尔”号周围的几艘僚舰就没这么好运了,几道冲天的火光预示着又有一群生命之星在战争中陨落。   原本悠闲地观看着战局的阿兹拉艾鲁脸色变得惨白,“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紧紧地抓住靠椅的扶手,惊恐和愤怒使得他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极度扭曲,“这究竟是哪里来的攻击?!!!”   “来源无法确定!”阿兹拉艾鲁不是军队中的人物,不过显然整个舰队包括司令在内的所有人员都对他有着非同一般的顺从。   “奥布竟然拥有这种武器,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国家…”达列斯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余光瞥向阿兹拉艾鲁。   “所以这种国家留着太危险了,”阿兹拉艾鲁的眼神中划过一丝阴冷,“乌兹米那个老东西…”   ——————————————————————————————————————————————   发射完核融合炮后我立刻受到了地球军众MS的热烈欢迎,但当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接二连三地被眼前的机体用两把光束军刀以肉眼不能及的速度轻松放倒后,地球军醒悟过来这架不知名的机体并不只是会阴人。   单挑不行地球军试图利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对我进行合围,只不过话说同学们你们都不怎么能飞啊,虽然我不想在正面战场出现,但我更不愿意被人打成筛子。MA-M10型光束手枪单发威力不大,不过一枪洞穿一台制式机的座舱还是绰绰有余,加上光束手枪本身具备的射速快、可连发的优点,虽说圣约没有复数锁定系统,在加入特种机的混战前的一段很短的时间里我击毁的地球军MS依旧达到了两位数。   圣约不是迅雷有隐匿功能,这么大个物体出现在空中不引起他人注意就有鬼了。注意到我的出现,本朝着自由进行远距离射击的灾祸高达立马将炮口指向了我,“管你是什么东西都给我下来吧!!!”从灾祸背部125mm二连装高能源长射程光束炮中射出的两道巨型光束倏地招呼过来。   若被这样的攻击击中葬身于我之手的众多地球军士兵就真是死不瞑目了,由于有着飞行背包“光影-00”的支持,即使在大气圈内圣约依然具有高机动和高速作战性,在空中流畅地翻转,我将两把MA-M01型光束军刀当成飞刀投掷出去,“干得很不错嘛,话说原著里你一打三的时候差点被击落哦,”强夺与禁断注意到我这架突然出现的机体亦试图上前同我一较高下却被基拉牢牢缠住,“还记得我说的吧,等下若是三驾机体的动作突然迟缓可千万不要放过机会,”这种落井下石的勾当到了战场上就有了个动听的名字——趁胜追击。   “我知道了,小心下面!”   “不用担心,”我抽身躲过灾祸在失衡状况下毫无准星的报复性射击,自由高达则在同一时刻华丽地倒转姿态,向灾祸发射了M100等离子集束能量炮,灾祸强行启动推进器勉力躲过这番攻击,却没能躲开我从旁再次掷出的一把光束军刀,灾祸右手所持的337mm电浆穿甲火箭炮“亡者之路”瞬间一分为二而后绽放出一道火光。   “这样你都敢做,”自由攻击灾祸时背后露出了破绽,强夺与禁断自然都不是木桩,强夺高达头部的100mm能源炮“怒火”趁机袭向自由。我驾驶的圣约及时切入了两架机体之间,举盾挡住了攻击,面对企图从斜下方偷袭的禁断,我果断地将其将一脚踹下。   “不是还有你在吗?”对于我毫无责备之意的怪罪,通讯器中传来的声音亦是异常无辜。   自由与圣约背对背滞留在空中,“万一赶不上可就乐大发了,不是么?”转换至MA形态的强夺从双肩和头顶部分别发射着76mm机关炮M2M3及80mm机关炮M417急速向我们接近,转眼间它又变为MS形态,名为“雷神之槌”的破碎球一点不客气地砸了过来。   “我相信你,”温软的声音里充满坚定。我和基拉骤然分开,而后制造出时间差,拔出光剑对强夺进行了毫无间隙的轮番攻击。   我想我现在已充分体会到了原著中的阿斯兰和基拉在这一战时的感受,就仿佛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共同战斗,对于对方战斗的习惯、节奏、能力了如指掌,无论是各自为战或者配合进攻,两架机体间总存在着莫名的默契。   尽管如此,嗑药三小强的表现不愧于他们小强的称号,纵使场面上我和基拉占了上风,但他们诡异无常的作战方式却令我们无法再取得进一步的战果,“果然嗑过药的大脑比你的还非人类!”我不禁朝着基拉吐槽了一句。   “为什么这都能扯到我…”某人纠结地蹲到墙角画圈圈。   “你们都不是正常人,”调笑的同时我的回避速度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当我避开后却见除我之外这道光束的路线上还有禁断,光束在禁断的盾上发生偏转竟径直向强夺扑去,强夺慌忙的闪避充分证明了这并不是一次配合攻击。   “看来他们的药效差不多要过了,”三架机体的表现愈发狂乱,光束飞弹胡乱交错,这样甚至连友军都不顾的战法预示着古利菲夫坦剂的作用时间即将耗尽,“你说对于他们而言生和死哪一种比较幸福呢?”想到他们经历戒断症状时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如果能就此击落他们似乎比让他们回去受苦更好些。   “我不知道…,”基拉回答我的声音完全不似自由的动作那般利落。话音未落,三架敌机突然迟钝起来,不仅攻击停了,甚至还失速下落了一会儿,“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我们真的有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利吗?”   “就这样放过他们的话,将来回报我们这份仁慈的只会是己方战友的鲜血,”话虽如此,我却没有对飞向母舰的三架机体进行任何攻击,“不过话说我记得这话似乎是克鲁泽教导我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永远不会有错。可如今战争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还死抱着这句话,等待我们的是否就变成共同灭亡了呢?   很快远处升起了信号弹,阿兹拉艾鲁年纪轻轻便能坐到如此地位,除了显赫的家世外其头脑亦毋庸置疑,这次虽说他收到了一份原著中未收到的大礼,不过他依旧作出了和原著中一样的判断。   而我之所以选择不追击除了考虑到基拉的心情外,我还考虑到嗑药三人组本来就是被定义为生物CPU的损耗品,阿兹拉艾鲁手里是否还有别的成品我无从得知,在这里做掉他们也未必有多大意义,地球联合最不缺的就是人和资源,凭奥布这点国力,就算没有这三架机体的助阵,沦陷也是早晚的事。      ☆、第四十六章 最后的平静   这场战斗中的大部分时间我都躲在暗处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最后那段时间不长的激战还是消耗了我不少的体力,“事情还真够多的,”地球军撤退后我和基拉一起帮着奥布军进行搜救及巡逻工作,不知道真同学一家怎么样了,但我实在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去确认。   “妮可儿桑!”才降落至地面,我便撞到了来到前线视察状况的卡嘉莉,“那个多谢你的帮助,”战斗过后每个人都显得很疲惫,不过卡嘉莉依旧给人以如正午阳光般灿烂的感觉。   “哪里,这是我该做的,”随手捋了捋的头发,松开驾驶服的领口我微微笑了笑,“虽然我能做到的不多,不过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哟,卡嘉莉,”不远处同样刚刚降落的基拉缓步朝我们走来,“你…还好吧,”卡嘉莉保持着一贯爽朗的形象,但眉缕间隐隐透露的忧愁却未能逃过基拉细心的观察。   “我没事,你们聊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努力挤出了一个如平日般爽快的笑容,卡嘉莉没有再做停留,迈步向附近的M1机群走去。   “真不诚实呢,”目送卡嘉莉渐行渐远,再想想她在当上奥布代表时的表现我叹了口气,“希望她不要像原著中那么悲剧才好。”   见我略带怜悯的表情,基拉显得有些紧张,“卡嘉莉她…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只是你觉得依卡嘉莉的性格,她适合成为一国元首吗?”我随意坐在了地上,视线投向了满是红霞的天空。   基拉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我顺势将疲惫的身体靠了上去,“我想…先回一趟扎夫特,”视线依旧在如血般鲜红的天空中漫无目的地游荡,“我想回去好好和爸爸谈一次,”阿斯兰回PLANT的那种方法太夸张了,而且倘若我用那种方式回PLANT大概在见到尤利前自己就先被河蟹了。   “那就去吧,自己小心,”基拉没有任何犹豫地支持了我的想法,“不过请一定要回到我身边。”   “我会的,”我们都还不能死,这是原著中阿斯兰回PLANT前基拉送给他的最后一句临别赠言,基拉此时的表述比起这句近乎冷酷的话要委婉得多,但包含的意思却没有任何区别。   回到大天使号略微休整了一会儿,我和基拉共同前往行政厅表达我想要暂时离开的意思。卡嘉莉对于我突然决定的离去显得惊讶不已,但乌兹米却沉稳和蔼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真的很抱歉,我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无礼的请求,”得到乌兹米的首肯后我再次深深地向这位相见无期的人物鞠了一躬,“感谢各位能够接受我以及这段时间内受到的照顾。”   离开行政厅,我和基拉来到了大天使号的格纳库,我将奥布解放作战后半段的内容以及脱离奥布后可以前往的L4宇域的位置简略地告知了基拉,“下面的战斗就自己努力吧,”我轻轻抱住基拉,“不要让我担心。”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身体被人用力回拥,从本质上来说基拉应该不会向神棍化发展了,但仅观其外表,神样的稳重愈发明显。   “啊啦啊啦,我似乎有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忘了告诉你了,”我刚准备走上升降梯,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果然,自从将原著内容逐步告诉基拉后,我渐渐把他当成同样看过高达seed这部动画的人看待,自然而然,一些我自认为理所应当知道的信息被我直接当做基拉已经得知的信息给忽略了。   “是…什么?”见我愈发阴森的笑容,基拉不由向后缩了缩。   “嘿嘿,放心不是什么坏事,”看着瞬间由大神样变成总受样的基拉,我心情大好,“你很快就会多出一个亲人哦,”悄然一笑,留下一头雾水的基拉,我走上了升降梯。   “你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嘛!”地面上基拉仰着头生气朝我地吼了一句,“每次说话都只说一半!”   “因为这是秘~密~,”故意拉长尾音,我向基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坐进驾驶舱启动机体,真不知道这次回去会不会被当成叛徒抓起来。向上级的汇报如何书写、倘若接受审问如何应答、万一遇到紧急状况如何处理,随着舱门关闭,细细盘算这个时候回扎夫特需要面对的问题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   ———————————————————————————————————————————————   “阿兹拉艾鲁理事您看这怎么处理好,”站在阿兹拉艾鲁面前的这名身着医师服的男子显得十分局促。   阿兹拉艾鲁一脸肃杀,“切,”他喃喃自语到,“一群没用的东西。”   男子紧张地盯着阿兹拉艾鲁不敢再出声音,生怕得罪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顶级上司。   “嘛,算了就按优胜劣汰的原则处理掉最不中用的那个吧,”瞥了一眼身旁卑躬屈膝的男子,阿兹拉艾鲁看似大度地摆了摆手,“反正后备品还有不少,虽然这次是来不及运过来了,但也没多大关系。”   “我明白了,阿兹拉艾鲁理事,”男子会意地点了点头离开了阿兹拉艾鲁的房间。   ————————————————————————————————————————————————   抵达卡潘塔利亚基地,将一分半真半伪的报告书交了上去,我倒也没有遇到设想中的审问。我回来的时候阿斯兰已被调回PLANT,迪亚哥和伊扎克正跟随克鲁泽在奥布领海外监视奥布与地球联合的战况,偌大的基地里我连一个熟悉的人也找不到,但好在这样的状况没有维持太久,很快我便收到了回调PLANT的命令。   回到这片熟悉的国土,虽然这次我离开PLANT本土仅不到二个月,可国内的气氛却和我离开时有了天壤之别。大街小巷的荧屏上不再有粉红歌姬咏唱和平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本届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兼国防委员会委员长极具煽动性的演讲。曾经PLANT全民心中的偶像如今成为了全国通缉的卖国贼,但凡和前任议长氏格尔·克莱因来往密切的,除了身处高位的艾琳·卡纳巴几乎都遭到了毫不留情的清洗。   才来驻扎营地没两天,我便见证了不下五次特务部队对于军队内部克莱因派的清理活动。一群手持冲锋枪全副武装的士兵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住宿区,而后冲进一间宿舍。一阵劈里啪啦的骚动后,几乎每间宿舍的主人都是被拖着出来的。没有人上前质疑他们的行动,明哲保身的风气渐渐在军队中蔓延,没有人想为了无聊的正义感惹祸上身。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看着不远处一名正被拖着的已是气息奄奄的绿衣,我的心情愈发沉重。局势似乎正朝着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尤利这两天一直以没有时间为由拒绝同我见面,联系到阿斯兰向他打探帕特里克那里的情况得到的答复也与原著中的相差无几。   在回到PLANT的第五天,尤利终于来到营地探望我,“妮可儿,”尤利看向我的眼神中有关爱,有担忧,又带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对我的不满。   “爸爸…,”我下定决心想和尤利好好谈一次,然而面对尤利饱经沧桑的面容,我不想亦不愿不敢伤他的心。我相信罗米娜逝世后我便成了他唯一的精神依托,而现在我的理想却和他分道扬镳。   尤利轻轻叹了口气后说到:“爸爸好久没有好好陪你了,今天难得有空一起去吃一顿饭吧。”   跟着尤利离开了驻地来到了驻地附近一家餐馆,明明是父女一路上我们却无言相对。“那个,爸爸我…,”本该美味的食物此时品尝起来却味同嚼蜡,艰难地将嘴中的食物咽下肚中,我犹豫不决地开了口,“最近国内发生的一些事情…,您赞同这种做法吗?”   尤利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抬起头来严肃地直视我的眼眸,“拉克丝·克莱因协助间谍盗取自由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觉得凭她一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父亲您真的认为拉克丝桑会是这样的人?”看着尤利愈发阴沉的神色,我有些失态地反驳了他的话语,“依我对拉克丝桑的了解…”   “我不允许你再说这些话!”从我出生至今,尤利第一次如此粗暴地打断我的言谈,以这样严厉的口气对我说话,“你要记住,你从未和拉克丝·克莱因有过任何交情!”   “爸爸…,”面对情绪激烈波动的尤利我一时愣住了,“那么爸爸您是否认为要结束这场战争就要消灭所有自然人呢?”我深深地将头垂下,声音细不可闻。   “这个世界可没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尤利低沉的声音里暗含阵阵怒意,“不要被拉克丝·克莱因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那种小丫头根本不知道现实是什么样的!”   “父亲,您的意思真的是…”事实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失去了爱妻的尤利选择了同原著中帕特里克同样的理念。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劝说尤利,我希望自己能以我们间亲情的力量为依托劝服尤利,让他放弃这个极端的念头,“就算…”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的话再度被尤利打断,“你知不知道现在自己所处的状况?!你没有接受调查并不代表军方还信任你,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尤利的语气甚是冰冷,但被隐藏在深处的担忧之情还是从这份冰冷中隐隐渗透出来。   “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我微微别过头不敢直视尤利的眼睛,“可我还是认为…”   “妮可儿,”正当我努力思考着该如何组织语言时,尤利的语气却缓和了下来,“很抱歉爸爸一直都没有教你这些,如果有可能的话,有很多东西爸爸希望你永远不要涉及,”转头望着尤利深沉的表情,我忽然觉得自己在此之前似乎太自以为是了。我自以为了解尤利,自以为了解这个世界,但实际上我有太多没有也无法认清的东西,“不过如果你真的有自己的想法,爸爸也支持你自己去亲身验证一下你的想法是否正确,毕竟有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亲身体验。”   尤利倏然间变得慈爱的态度令我十分震惊,对于这样的情况我始料未及,“爸爸我…,”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回应。   “但是妮可儿,无论你想做什么爸爸首先希望的是你要平安地活下去,”尤利的表情再次严肃起来,“有些事情我相信即使我不说你自己也能感觉到吧。”   “我知道的,爸爸,”我在这次任务中的表现以及之前我同拉克丝的交情在如今PLANT国内的局势下足以给我招来杀身之祸,之所以我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想必尤利也做了不少努力。   接下来的晚餐中我和尤利没有再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我没能劝服尤利接受我的观点,但尤利也没有再强迫我接受他的信念。这个世界里本来就不存在绝对正确或者是绝对错误的东西,每个人都只是在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孰对孰错,只有等待时间的检验。   “妮可儿,万事小心,”临走前,尤利再度一脸严肃地赠与我这句话。   “我会的,爸爸再见,”目送尤利消失在茫茫黑暗中,夜晚的寒风吹过,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我仿佛感觉自己嗅到了噩梦即将来临的气息。   ☆、第四十七章 血染红衣   回到PLANT一周后,前方传来了奥布战败的消息,乌兹米·阿斯哈在国破之时与曙光社、“辉夜”质量加速器及淤能碁吕岛的地下军事设施共同自爆。   三天后,前线又传来了维多利亚宇宙港沦陷的消息,随着维多利亚宇宙港的沦陷,PLANT最高评议会宣布加强宇宙战力,克鲁泽队被调回本国。   “还真没想到你真会回来,”这天一大清早,宿舍的门就被人敲开了,“我们还以为你会一去不复返呢,”明明是间女生宿舍,门口的两个男生却毫无顾忌地直接走了进去,“好令人意外啊。”   “我本来也不想回来的,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话先和爸爸说一说比较合适,”一月有余未见,眼前的两人又共度了两场战役,夫妻相越来越明显,“话说你们在维多利亚败得未免也太惨了点,真是丢人,”从冰箱里取出两罐罐装饮料丢了过去,我像个没事人般嘲笑起他们在维多利亚的表现。   “大姐,我们能留条命回PLANT已是万幸了,”迪亚哥投来了一个幽怨的眼神。事实也正是如此,如果地球军真能一致对外,PLANT早就不存在了,“妮可儿你和基拉是不是在奥布干掉了禁断啊,我们在维多利亚只遇到了灾祸和强夺。”   “诶,是嘛,”禁断不见了?难道是基拉干掉的?听到这个消息我颇感意外,“我确实给了地球舰队送去了份大礼,但至少在我离开前没能对三架机体造成什么致命的破坏。”   “不会是基拉以一挡三还爆了一台机吧,”迪亚哥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基神果然不同凡响。”   “切,我才不信他有这个本事!”可怜那个无辜的易拉罐被基拉牵累,代替基拉在伊扎克的魔爪中备受蹂躏,“那家伙确实厉害,但没有FT力场的庇护他不可能做到那种地步!”   “嘛,我也觉得基拉就算能以一挡三也不至于还能击落其中的一架,”喝了口饮料,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神色,我淡定地说到,“我和基拉联手对上那三台机不过只能称得上是占了上风,基拉一个人单独对战三台机子能不落于下风已经很不错了,”禁断的消失一定有别的原因,虽然我还猜不透其中玄机,但他肯定不是被基拉干掉的。   “你还真舍得扔下基拉一个人回来,”聊到这个问题,迪亚哥的语气里透露出强烈的不满,“万一基拉出事了怎么办。”   同学,我和阿斯兰都没这么担心基拉,你来凑什么热闹?给我回去找你家伊扎克玩。   “基拉他不会有问题的,我相信他的能力,”告诉了他那么多情报,按他在第一次对战中的表现,显然再撑一场战斗不会有什么问题,“难道你们没有在奥布领海外搜集情报?”   “我们也就偶尔去看了两眼,在克鲁泽面前我们可不敢放肆。”让他们两人总是陪在这位终极BOSS身边真是辛苦他们了。   随便聊了会儿迪亚哥和伊扎克因为有报告要交便离开了,随后我接到了一条连人带机一同调往Maius 市的命令。   ——————————————————————————————————————————————   我知道自己最近受到了监视,所以对周围的一切我一直保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抵达Maius 市后的一连几天时间里,每当我准备去格纳库调试圣约时总会有不大不小的突发事件降临。暴风雨要来了麽,如今在我身边的都是些毫不相识的扎夫特士兵,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会贸然联系阿斯兰或者迪亚哥他们。明明我的家就在这个市内,然而此时我所感到的只有孤立无助。   是夜,正当我打算淋浴更衣时一阵急迫地敲门声打破了夜的沉寂,“——是你?!”打开门,望着眼前气喘吁吁的金发友人,我吃惊地问到,“你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都别问了,快逃!”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惊慌迪亚哥,整个人被他一把拖进屋内,关门时的声音却轻不可闻,“特务部队盯上你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此时我依旧微微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嘴里在这么问着,我的行动却毫不含糊,谨慎地靠向窗口我看到一群黑衣人趁着夜色潜入了这栋住宿楼。   “是你老爹冒着生命危险给了我信息,”迪亚哥以最简练快速的语句解答了我的疑惑,“似乎是克鲁泽向帕特里克报告了什么,而后他对你发出了S级秘密逮捕令。”   听完迪亚哥的解答我的战斗准备也完成了,果然,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S级秘密逮捕令就这样逃逃得掉嘛,”边说着这样的话我边和迪亚哥一同走到窗口,“这项活计的难度有点大啊,而且从这个高度直接跳下去的话…”   “那走楼梯怎么样?”   “为什么这里没有电梯呢…”   紧接着,夜色中两个身影干脆利落地从Maius 市某扎夫特驻地内的一栋住宿楼四楼窗口纵身跃下。   “呼,这些植物种的得太是地方了,”利用宿舍楼前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及周围柔软厚实的草坪,从四楼跳下的我们除了有些衣衫不整外连一处擦伤都没有,“接下来怎么办?想走总得要工具吧,”PLANT内显然没有了我的藏身之所,而PLANT外是茫茫宇宙,总不能让我直接逃进真空里。   “拿着,你那个老爹为了救你也算费尽心思,”迪亚哥从怀里掏出了两张ID卡,“怎么说这里也是你家的势力范围。”   “爸爸…,”手里紧紧攥着这张伪造的ID身份卡,我感觉眼眶微微发热。   见我有些愣神,迪亚哥连忙催促到:“快走吧,别浪费了尤利的这份心意。”   有了秘密这个词,抓捕行动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地进行,这一点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虽说前来追捕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由于我们占了先手,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个落单的放哨者,我们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便摸进了格纳库。   “你猜里面有埋伏吗?”闪进格纳库后,我们两人紧贴在门口附近一处位于阴影面的墙壁上,从这里开始直到圣约前,一路空旷没有任何掩体。   格纳库内寂静无声,只有应急灯亮着昏暗的光,一字排开的机体仿佛也陷入了深夜的沉睡,圣约停放的位置在最内侧,“我当然是希望没有啦,但是你见过天随过人愿麽?”   “没有,”相视一笑,我们冲出了阴暗。   消音枪的子弹在我们冲出阴暗之时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部分追捕者跳出了埋伏点挡在了我们前往圣约的必经之路上。百米不到,平日里不用五秒便能奔完的距离此时却成为了一条隔开生死的鸿沟。   第一秒,灵巧地穿梭于弹网中,我们抓住机会机会击毙了冒头的追捕者。倏然间,锋利的刀刃迎面劈来,在刀锋与身体接触的前一刻,我一个及时而优雅的侧身使失手的攻击者由于惯性冲过了头。微阖双眼,随着一声枪响,格纳库宽敞的通道上多出了一具温热的尸体。   第二秒,虽然遇到了重重阻碍,我们前进的速度却没有减缓。格纳库中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弥散,随着越来越多从暗处冲出的近身肉搏者,我改为一手持刀一手持枪,红色的军服上沾染起本应为同胞的鲜血。   第三秒,子弹不会因为我们穿越者的身份便让我们优先通行。“——妮可儿!!!”见伏击的效果不明显,追捕者果断改变策略,此时的场面已基本变为二对十的搏击战,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暗处没有了偷袭者。当我的注意完全集中于解决周围的彪形大汉时,迪亚哥的大吼让我猛然发现了一个正对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一把抓住身旁的一名追捕者的小臂,看似娇弱的身躯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第四秒,利用追捕者做肉盾,我躲过了枪击,但下一刻腰侧感到一阵冰凉。前来执行S级秘密逮捕令的没有一个是菜鸟,眼前状况虽有些出乎他们意料,但这对他们的判断行动能力毫无影响。甚至我们这样的行为使这条逮捕令直接变成了暗杀令。没有时间处理腰侧的伤口,左手枪支中射出的子弹穿过了那名暗处偷袭者的眉心,右手军刀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一时血光四溅。   第五秒,倒在身后的追捕者证明了从此之后我们不再是扎夫特的红衣精英。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如此残酷的厮杀,但当我回想起一个个犹如断线的木偶般倒下的同胞,站在恢复沉静的格纳库中,我有些颤抖地停在了圣约面前。   “赶快走啦!”耳边迪亚哥焦急的催促拉回了我的思绪。   升降梯一米一米地上升,希望离我们越来越近。   —————————————————————————————————————————————   砰!刺耳的枪声伴随一阵强大的推力,失去重心跌坐进圣约座舱的我怔怔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场景讽刺至极,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鲜血从迪亚哥的胸口喷涌而出,在卫星内人造重力的作用下同它的主人一同坠落。身体在大脑理清现实发生了什么前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机械性地举枪扣下扳机,砰砰两声,第一枪竟直接击落了接踵而至的第二发夺命子弹,第二枪后偷袭者应声倒地。   “代我向基拉问好!”我清楚地看到了在血花簇拥中坠落的迪亚哥满含笑意地向我做出的口型,“告诉他要好好感谢我哟!”   ☆、第四十八章 生死逃亡路   整个人仿佛跌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刺骨的寒冷、不知所措的恐慌,脑海里一片空白的我宛如石塑般停滞在那里,为什么我还活着?我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我还要活下去?完全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我这个异次元世界来的异类。   格纳库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   “请一定要回到我身边”,耳边突然回响起那天黄昏奥布海岸边那个棕发男生温软恳切的声音。不,我还不能死,至少我必须兑现曾对那个男生所许下的诺言,至少我必须完成迪亚哥交代的最后心愿,对,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放弃。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开,关闭舱门启动机体,只是我忘记了腰侧还有伤口需要处理。   举起光束手枪。手指轻按下操作控键,冲破倾泻而下的瓦砾,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圣约在一阵骚动中飞入了PLANT的人造夜空。由于是机密追捕,直到这时尖锐的警报才开始在基地内回荡。   举起核融炮瞄准卫星的外壁,扣下扳机,一道突兀的巨大粒子束划破了Maius 市原本安宁的夜空。核融炮在外壁上轰出了一个小口,在外壁自动修复前我冲入了茫茫宇宙。通过摄像头回眸看了那座格纳库最后一眼,然后将推进器输出功率推至极限,我全速离开这个我曾发誓要保护的国度。   很快我遇到了两架正在执行日常巡逻的吉恩,我第一次如此感谢圣约上安着的这个强大的病毒系统。在OS第二种模式的支持下,没有伤及两架吉恩一丝一点,我完全凭借速度上的巨大优势摆脱了他们的追击。   不久我和基拉取得了联系,获知了大天使号和草薙号的位置。虽然我觉得没有必要,但基拉坚持要到雅金·杜维防御圈外接我。   接下来的旅途也一样,在病毒系统的支持下,圣约处于无法探查、不能锁定状态,逃脱过程异常顺利。终于在将要脱离雅金·杜维防御圈时,腰侧传来的阵阵刺痛终于让我想起来身上还有伤口没有处理。手还未触及医药箱,舱内警报器却发出的急促的声响!   ZGMF-X09A正义高达,但显然现在正驾驶着这架红色机体的并不是他原本的主人。MA-M20“Lupus”光束步枪瞄准的位置是座舱,随即发射的M9鹿式回旋炮塔机关炮和MA-4B式光束炮也均指向机体的要害部位。   “你是谁?”操纵机体闪躲着毫无间隙的射击,急速闪避带来的巨大G力使伤处的裂口瞬间扩大。明明马上就能脱离雅金·杜维防御圈,竟然在这个时候撞到了这样的追兵,我不禁在心中咒骂了一句。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通讯器里传出的陌生男声略显中性,优雅却充满了不屑,“因为你马上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既然能够探知并锁定圣约,证明圣约现有病毒库中的病毒已对其无效。此时我所处的这片宇域内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战术发挥的余地,想逃走只能硬拼。咬紧牙关,我努力忽视腰间传来的剧痛,克制着失血带来的昏睡感,全神贯注地投入了决定生死的战斗。   “诶哟,不错嘛,”我的目的还是逃脱,在闪避着正义毒辣射击的同时,圣约依旧不断地向雅金·杜维防御圈外移动。   “哼哼,但如果进行近战结果会怎么样呢,”毕竟是曾经隶属的军队派来的追击者,根据我在军校期间的学习档案以及上战场后的战斗记录,近战无能这一点就算不是人也能看出来。   “切,”刚避开RQM51光束回旋镖的扰袭,飞行背包“命运—00”又从侧面撞了过来,明明只差一点了,不远处的宇域内出现了一片碎石带,只要能到达那里事情就好办多了。   但显然对方不会轻易给我这样的机会,在我不断变换路径、调整机体姿态规避正义进攻的过程中,两机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本来这种层次的近战中,我的落败应是片刻之内的事情。然而此刻,两机交会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剑影后,当距离再度拉开距离,圣约毫发无伤。   “嗯?看来情报有误啊,”目睹了我在近战中了表现,不明男子对我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果然我也需要拿出点真本事了!”   如果说上次和穆进行模拟战时我近战的进步是由于有基拉在一旁使我心理上有了巨大的安慰,那么此时会有这样的表现,究其原因,我想似乎可以归结于自己突然间仿佛拥有的对敌手下一步动作的预测力。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不清楚,只是同正义交手时,我感到脑海中清晰地反应出了一幅正义攻击的动态画卷,下一步光束剑的移动位置、喷口的喷射方向、机体的姿态调整等等,每一个细节似乎都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难道是受刺激过度带来的附加效果?我自嘲地笑了笑后,抛开这个无聊的念头,全力以赴地应对正义接下来更为犀利的攻击。   这样的变化使我在接连不断的正面交锋中与对方站在了势均力敌的位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液从腰侧伤口处不断流失,意识愈发模糊,我感到自己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糟糕!我一时间的失神让对方抓住了一个绝妙的机会。勉强躲过挥舞直下的两把光束剑,先前脱离本体飞出的“命运—00”从斜后方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记重撞,“——呜,”伤口处疼痛疯狂地叫嚣着,体内的所有器官都在向我提出强烈抗议,视线一片模糊。在我控制住机体姿态前,警报器凄厉地响起了死亡的召唤。   探测器传回的画面让我看清了MA-M20“Lupus”光束步枪枪口一点一滴聚集的光亮,“结束了,”通讯器和心中两个不同的声音重叠起来。只是连自己被谁干掉的都不知道总觉得有点窝囊呢,微微叹了口气我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去陪迪亚哥了,没有完成他的愿望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对了还有基拉……   不知何处射来的光束正中正义手中的光束步枪,“——妮可儿!”蓝白相间的机体如天使般挡在了我面前,“果然赶过来是对的,”温软的声音中有惊慌、有担忧、有焦虑、还有一丝欣慰。   看着面前的自由,所有被压制住的负面情绪立刻一点不差地涌了上来,我恨不得直接晕过去,但仅剩的理智尽职地不断提醒着身体现在还没到能晕的时候,“哟,竟然自由都出现了!”原本平和的男声中这时沾上了兴奋的味道,“今天运气真好,就让我将你们一网打尽吧!”   “基拉…,”干裂的唇间喃喃吐出这个名字,宛如濒死之人突然看到生的希望。   通讯器那端不出意料地愣了一下,“我来拦住他,你试着侵入它的操作系统可以吗?”虽然并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基拉立即做出最适合目前的判断。   “好,我明白了。”   当然,对方不会给我们留下聊天的时间,迅速扔掉被击中的光束步枪,正义如饿狼扑食般向我们袭来,“嗯?基拉?是基拉·大和吗?”   为什么他会认识基拉?男子的话语令我惊异万分,“为什么你会认识我?”基拉同样大吃一惊,一条询问的文字信息立刻在通讯面板上出现。   如实回答了一句不知道,我收到了一整屏的问号,“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眼前的敌人究竟为谁我毫无头绪。   基拉替我拦住了正义的突击,我趁机脱离了战斗。对方信誓旦旦地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但显然局势并不会向他期望的方向发展。基拉是惯用五彩大炮清屏,可出神入化的人棍流足以体现他的近战技术。几个回合下来,对方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哈哈哈哈,果然这就是最完美的调整者的实力啊!”通讯器中传来了一阵略显疯狂的大笑,紧接着的一句话更令我们大吃一惊。   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基拉的真实身份?!   “但是我是不会输的!”仅是片刻的愣神,正义将两把光束剑合为一体,如双头枪般挥舞直劈自由座舱,千钧一发之际,自由却不可思议地侧过身去,原本的致命一击最终完全落空。   “你为什么会知道基拉的身份!?!”较之正处于交战中的两机,此刻我的工作要轻松得多,草草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建立网络连接、解析程序的同时,我得空同这个不知名的敌人进行交谈。从他的言语和口吻判断,我想这个人一定也与最完美调整者这项实验有关。   “哼哼,告诉你们也无妨,”男子的声音竟然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恢复了平静,“我也是那个实验造就的一员,就是在完成基拉·大和这个成品过程中的一个废弃品!”   !!!这个世界中竟然除了卡纳德外还有其他活着的失败作,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感到万分震惊,而基拉则应该是完全怔住了,自由的动作一时停滞。   “不过今天我会证明我才是成品!”高手之间的较量,要分出胜负只在须臾间,“打倒了这样的你,我被创造出来的必要性就是不可动摇的了!”   “那又怎么样!”光束手枪织出的光网成功地拖出了正义进攻的步伐,“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各自不同的意义!我们也有自己必须守护和贯彻的东西!”我无法确切知晓基拉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的感想,但依他的性格,无名男子这样的话语无疑句句似剑般狠狠地刺入他的心。   “呵呵,说得真好,只不过有着即使对强者刀剑相向也要守护和贯彻的事物,才是最不可饶恕的存在!一直在阳光下生活着的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厮和克鲁泽是兄弟吧,无可反驳的事实以最残酷的方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如此客观的存在,我们没有任何为自己辩护的空间。   “总是用未来、用理想迷惑自己,难道你们看不出来麽,只要调整者一天不站在世界的制高点,那么调整者连现在都会失去!”   心头的痛还在啃噬着我的意志,伤口的疼又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但现在我感觉最难受的地方是脑袋。我一直回避的问题如今被人直白地放到了台面上,什么调整者与自然人和平共处,单就人口数量而言,即便两者达到了和平共处,倘若没有绝对有利于调整者生存的措施实施,调整者还是会走向消亡,更不必说以不足3000万人的性命换得30亿人的百年和平有何不妥?我最讨厌这种怎么听怎么有理的极端言论。   “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更重要的东西!!!”这不是基拉儿时养成的无敌耍赖神技麽?这招看起来真的挺好用的,想原著中面对克鲁泽的质问,基拉同样使用了这项绝技。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基拉·大和,”优雅的声音中带着狰狞,“那就让我来证明你的错误吧!”   两机的动作在黑暗的真空中已形成了一片残影。自由与正义两架当今最顶尖机体,外加两名同出自于最完美调整者实验的机师,这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对决。   89%,92%,98%,100%,侵入成功!“基拉趁现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由于个体之间本身具有的差别,每个人认为正确的东西都不同。与此同时每个人又都想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而正误这种东西却从来没有一个客观的判断标准,所以想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只有用尽办法否定和消灭同自己对立的观点。   “就算如此事实会证明我才是对的!”我给正义送去的三秒钟停滞足以让基拉一记五彩炮完全夺取它的战斗能力,严重的电磁干扰中,男子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埃因斯·古伦华尔特就此发誓,我是不会放弃的!”   或许我们该在此结束他的生命,但基拉无聊的善心和我已达到极限的身体使得这件事被搁置到了一边。眼见战斗结束,纵使直觉不断叫嚣着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可是身体已近乎完全失去了对机体的操控能力,在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前,核融炮中射出的光束虽然使正义发生了剧烈爆炸,但我知道这一击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某泠最近在学车...顺带后天要去北京玩一趟...所以恐怕这文到暑假结束前会大概会变成四到五天一更(话说最开始似乎是一天一更,后来变两天,最近是三天...果然人就是这么堕落的麽...)。 至于开学以后,或许...可能...由于要准备考研...会变为一周一更也说不定,到时候再说吧,望天...   ☆、请假条   由于这段时间某泠在进行学车速成培训,每天早上五点半出门,晚上六点半到家,到家后几乎吃完饭直接睡觉...别说码字...连修正原本码好的文都没时间...所以这个更新麽...时间不定...(躲在自由里飞走...)   ☆、第四十九章 劫后余生   头好重,全身好酸,感觉好累,真的好想这么一直睡下去。“嘛,你还没替我和基拉打招呼,不能这么一直睡下去哦,”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迪亚哥的声音。对,我还有答应他的事没有完成,不能就这么睡下去。   费劲地抬起了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周围明亮的灯光使我一时无法适应。伤口处阵阵隐痛,但我却没有什么感觉,危机过后,那份被压抑了一路的撕心裂肺的悲痛在我感到身旁有个可以依靠之人的瞬间,随着决堤的泪水奔涌而出。我想向基拉倾诉整件事情,却总在话到嘴边时又被抽噎压了回去。   “想哭就先好好哭,想说什么哭够了再说也没关系。”   任由融入了绝望、无助的泪水肆意横流,穿越者难道不都该有各种特权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曾经我总是有事没事就喜欢把“死了算了”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但而今,我却再也无法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语言。“基拉,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了解生命的脆弱,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友人在自己面前丧生,但是我从未感到过这般寒冷,从未如此恐惧过死亡。   身体被人紧紧抱住,“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一定,”从头顶传来的沉稳温软的声音平复着我的情绪,“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是啊,身边的这只怎么看都是个永远可以依赖的依靠,趴在基拉怀里哭泣的同时,我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如此可靠的伴侣。不用担心背叛,不用担心便当,能在这样纷繁复杂的世界中能找到一处这样永恒的港湾,绝对是一种幸运。   渐渐地我哭累了,这样大哭一场后心情得到了些许舒缓了,“谢谢你…,”习惯性地开口后却感到脸颊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都说了多少次不要跟我说这种话了,”抬头我看到了基拉略显生气的表情,“再说这种话我可真要生气咯。”   “嗯,我知道了,”努力地尝试着扯出一丝笑容,嘴角却不争气地僵在了那里。   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试图平静地讲述自离开奥布后遇到的所有事,“——但是就在…就在我们马上要坐进圣约的时候…,”即使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当我说到这一段时,话还是梗在了喉间,“迪亚哥他…,为了救我…,”仿佛肺中的所有气体都被挤了出去,强烈的窒息感使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用尽全力抱住基拉,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如同即将溺亡之人猛然间抓到了一根浮木,“他……”   基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同样用力地回拥住我。   想哭,但这次我发现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将头深深地埋在基拉怀里纯粹地干嚎,“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声好,告诉你…你得好好谢谢他,”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稍微控制住了一些自己的情绪,断断续续地转述了迪亚哥最后的话语,“他一直很期待和你并肩作战呢,只是…,”只是看来他和基拉真的有缘无分。   “我想迪亚哥桑他也…,所以你…,”基拉应该想安慰我,但话到嘴边却也无法出口,在这样的事实前,一切语言都显得过于无力。   “不说这个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过往已成事实便没有了任何回转的余地,我们必须接受已发生过的现实,这一点我很清楚。离开基拉的怀抱,我摆正了坐姿,“那个听了那个人说的话,你有什么感觉…,”与其一直沉湎于过往的伤痛,在当下和未来尽力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才是对逝去的友人最好的祭奠。   “……我不知道,”微微别过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表情。   轻轻地叹了口气了,“我还是想强调那一点,你的出生不是你能决定的,所以无论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请都不要认为那是你的错好吗?”迪亚哥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但对于基拉我还有很多可以为他做的事情。   “妮可儿,你能不能把你所知道的有关我出生的内容全部告诉我?”   “当然可以,但你得先答应我不要将你的出生看成自己的罪恶,纵使你诞生的方式有违道德的法律,但你如今的存在绝不是一个错误,你绝不是不该出生的人。不说别的,对于雁田阿姨和春间叔叔、对于我、对于阿斯兰、对于所有关心你的人而言,你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沉默了一会儿,基拉郑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把人造子宫、他那些失败的兄弟姐妹包括卡嘉莉和他的关系、克鲁泽的身世以及其他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他,“这一切虽然罪恶至极,但都与你无关,如果你非要觉得这些和你有关的话,我只能说在我的观点里我认为你同样是一个受害者。你的出生是人类对于自然极限的挑战,但更多的我想这还是源自于人类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所以请不要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对于我来说,正因为你现在能在我身边,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我没有为了安慰他故意夸大其词,真的,如果不是恍惚间想起他的话语,在亲眼目睹了迪亚哥的身亡后,我根本不会有继续活下去的愿望。   “妮可儿…,”紫眸中还残留的些许阴霾,但映入我眼中的更多是坚定和柔情,“谢谢你。”   “是你自己说的以后都不许说这种话了,”我当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这么难得的欺负机会我怎么会放过,重重地捏了一把基拉看起来粉嫩粉嫩的脸,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手感,“你真的没必要介意自己的身份,比起你的出生,我的出生更不可思议,或者我才是真正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将人体内所有能够优化的基因进行优化这种事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在常理之内,但穿越这样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应该存在于人类社会中,“所以请不要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嗯,我知道了,”脸颊被人轻啄了一下,“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好好休息吧。”   “那你留下来陪我吗?”我和基拉间的角色再度互换。仿佛害怕孤单的孩童,我双手紧拉住基拉的一条手臂不放开,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态度显而易见。   “放心,我哪里都不去,你就安心睡一会吧,”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了我苍白的脸颊,柔和的笑容让我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浓浓的睡意席上心头。   “对了,话说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在完全陷入睡眠前我忽然想起来刚刚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被我忽略了。   “我们在L4宇域的孟德尔,”基拉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说到,“不是你说可以来这片宇域找临时停泊处麽,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果然命运不可逆,”闭上眼,我低声嘀咕了两句,“看来我得快点把伤养好才成,如果有时间的话最好能再教你一些基本的军事技能。”   ————————————————————————————————————————————   我的外伤本来并不严重,只是由于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外加那场激烈的MS战才最终导致失血过多的结果,不过凭借我的恢复力,没两天身体便复原了。但是心中的伤痛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散去的,每当在不经意间想起,整个人依然会感到被一阵彻骨的寒冷包围。   乒!训练室内,一把小刀被抛入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咣当一声落到了地面,“——呜,妮可儿你不能下手轻一点麽,”作为机师,基拉的实力已是出神入化,可一旦离开了机体,说他是万年总受绝对没有冤枉他……   “嘛嘛,我下手已经很轻了,”解除了对他的钳制,我直起身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想当年我在军校那会儿,那个老变态…,”弗莱特教官的年纪并不大,但较之我们这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对他用老这个词一点并不过分,而“老变态”这个称呼是我经过了长时间思考后认为最符合我心中对他的评价的一个词。   揉了揉重获自由的手腕,基拉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真看不出来。”   “是你太弱了啦,”我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好自努力吧。”   而实际上,虽谈不上用尽全力,但打赢基拉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超级调整者的反应和领悟能力都不是吹的,仅仅经过两次训练,除了经验,基拉任何方面能达到的程度都不逊于我甚至阿斯兰。然后,我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要是以后某只兔子黑化起来…,咳咳,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除了格斗之外,射击之类的基本技能自然也是我教授的重点,我可不想看到基拉终于知道要随身携枪却连保险栓都不知道拉开的情况发生。   ————————————————————————————————————————————   C.E71年7月18日,完成了该做的训练和工作我和基拉回到了房间。打开电脑,一条来自PLANT的机密暗文让我不由扶额叹气,“基拉又有活计来了,”敢请我就这么像忠实的神教徒麽。   请于后天上午8:00前抵达雅金·杜维防御圈接应永恒号,由于伊扎克和阿斯兰都将继续留在PLANT做内应,护卫永恒号的责任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交到了我手上。拉克丝就拜托你了,看着阿斯兰发来的暗码请求,我只能认命地接了下来。   “我去就可以了,”我将暗文内容全部翻译给基拉听后,他摆出了充足的理由让我接受他的建议,“我想依你现在的心情还是不要参加战斗比较好,而且圣约不适合正面作战,掩护这样的工作就交给我吧。再说大天使号这里也需要保护,所以你就留下来好不好?”   “嗯,那就麻烦你了,”反正本来原著中这项工作就是基拉做的,在如此充分的理由面前我没必要再做辩驳,“万事小心。”   将基拉送至格纳库,我又想起似乎自己又有东西忘记告诉他了,“巴尔特菲路德队长还活着哟,”看来以后还是找个机会一次性把所有内容都说完比较好,我在心中暗想,不然每次说一点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哪些说了哪些没说。   “巴尔特菲路德先生他…真的还活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清晰可见。   “是的,”我点了点头,“奇迹般生还的英雄,这是官方给他的定义。但是他的恋人爱莎桑就没那么好运了,当时她和他一起驾驶着拉寇。”   “是麽…,”当听到巴尔特菲路德生还的消息时基拉显然高兴了一阵,然而我接下来说出的消息又使他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将视线移向了并排停放着的自由和圣约,我轻声说到,“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这样的事,我想我也会做出和爱莎桑一样的选择。”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身体被人轻轻搂住,“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背负了那么多人的寄托的我们,不能轻言放弃。   ☆、第五十章 三舰联盟   在基拉坐上自由前我无聊了一把,想到原著中拉克丝看到基拉后的反应,我不由自主地扮演了一回恋爱中神经质的小女生的角色,啰啰嗦嗦地念叨了一堆后,最终一个柔软的物体封住了声波轰炸的源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把眼睛中的水汽给我收回去啊混蛋!眼前这副萌兔形象的杀伤力堪比□□纪,“你也让人家偶尔演演这种无聊的肥皂剧嘛,人家今年才十五岁的说,老是用五十岁的心态看待事情很累的,”近来,我感到自己愈发能理解原著中的基拉是如何一步步转变为基神的,同时我又感到自己似乎也正朝着那条道路在发展着,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在不久的将来面瘫化,这样的放松看上去还是很有必要的样子。   C.E71年7月24日凌晨02:56,平时这个点除了轮班的人其他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今天却由于有大人物的到来使得原本应该寂静无声的港区格外热闹。我真是很舍不得刚捂热的床铺啦,不过假若这个时候我躲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话,后果,额…,算了,还是起床吧。   拉克丝、巴尔特菲路德什么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但除此之外,在永恒号的乘员中一个意外的人映入了我的眼帘,“——芬妮!”   原本披肩的长发如今变成了一头利落的短发,“好久不见,妮可儿,”清秀的面容与当初离别时相比明显多出了几分坚毅,只是除了坚毅外,粉色的眼眸中亦多出了几分哀伤的神色。   一番寒暄后大人们开始交换起彼此的情报,而拉克丝也加入其中。在PLANT时我自身难保,自然也没这个机会去查证氏格尔是否遇难,不过从冷血一点的角度来说氏格尔是否遇难跟我有五毛钱关系,只要尤利以及我还留在PLANT的朋友能过得好好的,其他人自己看着办就好。简单地向芬妮介绍了一下基拉后,我便无良地把基拉踢开了,“真没想到会这样再见呢。”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见面,”即使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芬妮眼眸中淡淡的哀伤始终没有消散。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想必她也经历了很多,虽然有些好奇她经历了什么,但我并没有开口询问。   我想芬妮也看出了我隐藏在笑容背后的悲伤,但她同样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只是随意地将话题扯到了基拉的身上,“妮可儿,基拉君真的好厉害。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适合,但我还是觉得看他战斗简直就是一场视觉上的享受。见识到他的战技再想想自己,哎,真是差太多了,”芬妮在刚毕业的时候被分配到了后方工作,但是随着战局的发展,像她这样的机师被调往前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而在这场夺取永恒号的行动中,身为克莱因派的芬妮驾驶盖茨临场倒戈,将本来追击永恒号的任务执行成了护卫永恒号逃脱。   “基拉他也就MS驾驶和编程方面比较厉害,其他方面都是一团糟,”听到芬妮对基拉的赞扬我很不给面子地将基拉的底细抖了出来,“他的先天条件是非常优越,不过他平时总是迷迷糊糊的,虽说他不会来麻烦我,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阿斯兰可被他折腾得够呛。”   “哦?原来阿斯兰君也和基拉君认识啊,听你这么一说,看起来你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吧,能跟我说说吗?”   “当然,”给基神的形象抹黑这类事情最有爱了,“你别看他驾驶MS这么利落,想当初学机械制作的时候他连最基本的元件类型都分不清。”   “真的吗?”   “而且不止如此哦,想当初基拉他……”儿时的趣事被我一件一件从记忆中搜寻了出来,真是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每当我回忆起童年的时候,克莉丝的面庞总会不由得一并在我脑海中浮现,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曾几次侵入克莉丝所前往的欧亚联邦入境管理系统查看那年的入境记录,然而始终没有找到她的入境记录。基拉在这件事上也做过不少努力,却也均以失败告终。难道她根本没能抵达欧亚联邦?对于克莉丝的去向我做出过很多假设,但我实在没有这么多精力去验证这些假设是否成立,所以直到今天克莉丝的去向依旧是个谜团。希望我们还能有相聚的一天,每到想到这里时我都会在心中默默祈祷。   找了个时间,我和基拉向巴尔特菲路德讲述了我在脱逃的过程中遇到的战斗,并向他询问了一下他是否知道一些有关埃因斯·古伦华尔特的情报。   “他啊…,”听到我们提起的这个名字,巴尔特菲路德的神色出现了一丝鄙夷,“这人论能力、论战绩绝对是扎夫特内的顶尖王牌。你们会不知道他的名号完全是因为他所执行的都是些极密任务,所以他这个人当然也是绝密啦,就连我对他也只是略知一二。只不过他是一个一眼看上去连性别都无法分辨的家伙,这样的人你们觉得可信麽?”   伪娘麽,果然是和克鲁泽是一路上的,听到巴尔特菲路德这样的叙述,我叹了口气,变态年年有,C.E年特别多。   ————————————————————————————————————————————   随后的日子里,机体及战舰的调试、各舰物资的交流、人员的相互熟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圣约和自由被配置到了永恒号上,永恒号是正义和自由的专用战术支援舰,不过与正义自由属于同一型号的圣约一样能使用永恒号上搭载的流星系统(注:据说原著中圣约的接口与流星系统是不兼容的,不过在我这文里就默认兼容了...反正咱不是设定党...)。再者永恒号的存在意义远大过其实质价值,这样的配置也是必然结果。   对于我来说,虽然对大天使号和草薙号上的乘员都不陌生,但总觉得呆在永恒号上能感受到一种更为熟悉的氛围。这些天来我再没有穿过扎夫特的军服,然而看着身边穿着扎夫特制服的乘员来来往往,亲切感油然而生。   由于芬妮的到来,我毅然将基拉踢到一边和芬妮重叙旧情。虽说我和基拉住在一间屋里也是各睡各床,连个晚安吻都没有,不过怎么说共处一室的感觉显然不是每天打个照面能比的。更何况自从芬妮来了以后,我和基拉连商讨正事的时间都锐减了70%。基拉嘴上当然不会说什么,但那一脸如同儿时我和阿斯兰不陪他打电动时的幽怨表情明显不是装出来的。   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完全没有察觉我重友轻色的行为使得某只本来就不白的白兔彻底黑化了。   这天我正帮着芬妮一起调试她的盖茨,至于我的圣约,嘿嘿,自然被我丢给了某个最优质免费劳动力。   “妮可儿,能过来一下吗?我这里有些东西要你自己看看,”通讯器里传出的声音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好,我马上过去,”正义高达上已搭载了抵御圣约高达病毒侵扰的防火墙,那么显然倘若不对圣约高达的病毒系统进行升级,这一我用的最顺手也是圣约高达上最有效的武器就杯具了。这段时间里,在众多技术人员的协助下,我和基拉一起整出了一套全新的病毒系统,基拉那变态的能力和思维方式在整这套系统时得到了充分体现。除了整出这么套东西,他还搞出了一套简易防御系统安装到了三舰联盟的各架MS和舰只内。   毫无戒心地钻进了圣约的座舱,“哪些?”座舱内基拉正貌似认真实则也应该是认真地帮我调试着OS。   当我发觉自己的重心由于一阵突如其来的力道而不稳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是得为这段时间对某只的无视付出代价了,“你…”   我不是个随随便便就会束手就擒的人,只不过形势不饶人,连发出一个音节的时间都没有留下,随着舱门的关闭,唇上感到了一阵湿热。唇被人撬开,不请自来的入侵物灵巧轻柔地游走于唇齿间。   “谁让你总是不理我的,”封闭狭小的座舱使我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就算有,我此时已被某只牢牢地锁在了怀里,想挣脱是不可能的,“我那么辛苦地帮你做事你也得给点奖励我吧,可以吗?”   完全没有了上次的排斥感,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但是在这种地方…,”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他的口味这么重,亏他想得出来在这个地方讨要“奖励”。   “不可以吗?”暧昧的气息达到了顶点,希望今天我能留个全尸,嗯好吧,脑海中浮现出的东西似乎有些邪恶了。   行动向来比语言更管用,我刚刚微微启唇,这回除了之前的不速之客的再次光临,驾驶服被人熟练地拉开,“给我好不好?”恳求、撒娇、无赖的语气交织在了一起。   我说不好有什么用?!莫名的燥热从体内涌出,这种情况下纵使我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但又有什么用?而且实际上我明白对即将发生的事我并没有想要反抗的念头。   眼看某只兔子就要开荤成功,“红色状态发布!红色状态发布!”不适时宜的刺耳警报却阻止了某只兔子享用大餐。   “还真是可惜呢,”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但实际上身体的感受和眼前某只即将暴走的兔子没有任何区别。   基拉真的是一个好孩子,从小到大我从没听他爆过一次粗口,但有道是菩萨也有三分火,基神还朝着自己的基友大吼“卡嘉莉在哭啊!”,所以当我从某只口中听到此处省略一万字的对来者全家女性的问候一点不感到意外,而事实上我心里也已经把来者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看来只能等回来再说了,不许逃哦,”问候完对方家属也该干正事了,离开前已完成由兔至狼进化的某只笑吟吟地留下了这句话。   今天有人要倒霉了,目送走基拉我在心中小小地为即将交手的敌人小小默哀了一下,暴走了的基拉的杀伤力光是想想便觉得可怕。   不过我忽略了一点,我忘了自己现在也正处于极度黑化状态。   所以今天,一定要有人倒霉才行。   ☆、第五十一章 倒霉的主天使号   永恒号的最终调试还是差了一些,所以被留在了港内。来者不出所料是由巴基露露作为舰长的主天使号,劝降事件也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意外地发生了。   而后随着一个慵懒而鄙弃的声音响起,谈判破裂,战斗正式开始。   “基拉·大和,自由高达,出发!”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出发用语此时却充满了杀意,坐在CIC席上的战斗导航员不由怔了一下。   “妮可儿·阿玛菲,圣约高达,出击!”当听到第二个声音时,他知道今天的敌方就算不被歼灭也至少会被弄个半残。   而战况确实就是这样发展的。   主天使号的线性跑道果然只弹射出了两架机体——灾祸和强夺。   我和基拉自然是该干嘛干嘛去,离开母舰我立刻让机体进入了无法探测状态,不过实际上即使我不启动圣约的这项功能,依靠周围众多的废弃物想要找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而不被别人发现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基拉则立马和灾祸和强夺杠上了,比起上次同他们战斗时公共频道里的嘈杂,此刻的公共频道里悄然无声。他们吃错药了?虽然没有和他们真正正面接触过,但我很清楚这群人显然不是安分的料。与此同时他们的战斗方式也有了一定的变化,与上次完全没有章法的作战不同,虽然谈不上配合默契但好歹也不会没事干给自己的队友来上两发。   不过这样的变化在一开战就进入了seed模式且处于暴走状态的基拉面前毫无用处。灾祸的火力是猛,但毕竟它只有一机,这样的火力密度完全被基拉无视了,交织成网的各色粒子束在自由面前仿佛并不存在,即使有强夺的配合进攻也起不到任何效果。原本应该是自由被灾祸、强夺压着打的场景到了这里来了个180°大转变,灾祸和强夺的攻击不仅连自由的边都擦不到,自己还在被人追着打。光是这样也就算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两架机体如今连牵制自由都没能做到,五彩大炮一发过去总有那么几架倒霉的地球联合制式机撞到了自由的枪口上。   唯一称得上幸运的大概就是暴走归暴走,基拉对人命的态度倒没有任何改变。   正面战场的事情我是懒得插手,看基拉这架势,嗑药三人组的使命估计到此为止了。我之前提醒了各艘战舰当心周边宇域内废弃缆线,不过草薙号还是悲催地被缆线缠上了。这看上去并不是件好事,但实际上如果不是或许在我搞定主天使号前巴基露露就英明地下令撤退了。   圣约如鬼魅般地穿梭于战斗宇域,主天使号上的制式MS部队遭到了灭顶之灾,连是哪里来的攻击都不知道在无尽的黑暗中便又绽放出一朵火花。   ————————————————————视角切换的分割线————————————————————   我叫雷冥,是一名普通到再也普通不过的大西洋联邦MS机师。不过虽说我的MS驾驶技术不咋地,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其实我早就应该挂掉了,当我领受到地球联合自行研发的MS本来是要留守巴拿马参与对扎夫特的作战的,只不过开战前两天大概是觉得我驾驶技术太差上了战场起不到给扎夫特一个下马威的作用,所以我临时被调离了巴拿马。当初我还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两句,现在想来我着简直就是祖宗坟上冒青烟了,如果留在了巴拿马恐怕此时我就连渣都不剩了。   而后我被调入大西洋联邦第四海上舰队参与了对奥布战斗,虽然战前指挥官在我们面前将奥布扁得一无是处,列举出了奥布不可胜数的罪行,不过我心里很清楚,这也就是上面那些大佬们的欲加之罪罢了。但这对我参加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任何影响,我是军人,上面要我将枪口指向哪里我就得将枪口指向哪里,更何况我家祖上三代都和奥布没有一点关系,跟奥布打和跟扎夫特打在我心里没有任何区别。   那场战斗中我干掉了两架奥布的异端,对这样的战绩我已经相当满意了,只是每当想到摆平我的那架蓝白色机体我只能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而今,在这片黑暗无际的宇域中,我又看到了那架蓝白色的机体。   其实依照我的水平根本不够格被派遣到主天使号上,至于我最后会在这里的原因,其中的各种巧合我就不多言了。不过还真没想到我现在的舰长竟和我们任务所要击沉舰只的舰长是旧识,但即便如此舰长的劝降依旧没有成功。   劝降不成,接下来的自然就是开战了。在我们这艘舰上有两个奇怪的家伙,关于他们的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是蓝波斯菊盟主带过来的,所以想来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据说这两人很强悍,是蓝波斯菊盟主的得意之作,不过看着眼前他们被那架蓝白色的机体追着打,我真不知该说使他们两个名不副实呢还是那架机体的机师实在是太强了。   我没有超能力,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鬼神之类的存在;我也不善于察言观色,顶多能做到不在上级发火的时候火上浇油。但今天我敢肯定我切切实实看到在那架蓝白色的机体周围不断升起的黑色怨气。   今天肯定完蛋了,我显然不会蛋疼到开着架制式MS和这种浑身上下写满我很牛叉的特装机干架,但我不过去不表示人家不找过来。别说是还击,我还没看清对方是如何拔剑的,机体的左臂和右腿就和机身分了家,巨大的G力使我一时间眼前一片黑暗。   我的视线还没有完全恢复,屏幕上又出现了一道绿色的光束,这回我连这一发光束是从哪里来的都没看到便被击中了头部的摄像头,顿时所有显示屏全部变为雪花状,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虽然没有看到这一击的来源,但我同样感到了在这一发光束里包含的浓重的怨气。   备用摄像头能拍到的外界景象实在少得可怜,我只能根据探测器上显示的位置找寻母舰所在,哎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明明我出击前还烧了三株高香呢。摇了摇头我想我回去该换位大神拜拜了。   然而,在我小心地靠近母舰的途中,我看到一架从未见过的白色特装机正背对着我躲在一块陨石后面端着一个看就知道能一发搞定母舰的家伙准备给予母舰致命一击……   我的觉悟并不高,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该如何选择我清楚得很,“未来…,”启动自爆程序,我猛地加速冲向了那架白色特装机。嘛,这样也不错,虽然会尸骨无存,但这样的牺牲后我应该会被追封为烈士吧,没想到我也能成为英雄呢,不过我还是喜欢当受啊……   ————————————————————视线切换的分割线——————————————————   扫了会儿杂兵,抒发了下怨气,找了块合适的陨石,我准备开始做正事,“地球联合的各位请自求多福吧,”刚才阿兹拉艾鲁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我直接进入了究极黑化状态。蓝色波斯菊——总想着复仇是不对,可这个组织不是一般的仇家。   古语有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主天使号为大天使号设下了陷阱,而我则为主天使号准备了华丽的死亡晚宴。   为了引诱大天使号进入陷阱,主天使号选择了躲在一块陨石作为藏匿之所静候猎物的到来,“真是可惜,要怪只能怪各位人品不济,”核融炮发射准备完成,主天使号被我套进了瞄准光圈,“阿兹拉艾鲁上次没整死你这次你不会这么好运了,”实际上我觉得用这么一船的人给他陪葬实在是太抬举他了,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会将他一个人丢进真空。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作战,暴走的基拉外加黑化的我,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蛮厉害的。不比上次在奥布,这回我准确地瞄准了主天使号的舰桥,“安息吧各位…”只要能毫无意外地蓄力完成扣下扳机,主天使号根本不可能有回避的时间,被击中舰桥而后沉默是它注定的命运。   但是……   可恶!!!!!!!!!!!!!   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天杀的杂兵!!!!!!!!!!!   你以为你有化不可能为可能的超FT力场光环照耀即使在宇宙中自爆也能两年后无伤再度登场啊啊啊!!!!!!   就在我的手指开始对核融炮的控键施加作用力的时候,一架缺了左臂和右腿甚至连头部都没有了的杂兵机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我背后,然后……   突然间刮阵的一阵风都有可能让狙击失败,更何况是一架几十吨的机体在我身旁启动了自爆!纵然我全力维持射击姿态不待蓄力完成便开了枪,不过本应直击舰桥的粒子束还是仅擦到了主天使号的左前腿,造成了其左前腿阳电子气室的爆炸,这一击虽让主天使号严重受损,却终究没能使其沉没。   纵使一击未成,纵使主天使号已打出了信号弹,但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我不落井下石岂不就成了傻瓜。换用斩舰刀,全速冲向主天使号,“今天你们必须留在这里!”阿兹拉艾鲁这个暂时对于调整者而言最大的祸害今天必须在这里领便当。   “妮可儿桑,请归航吧,”就在此时通讯器中却传来了玛琉恳切请求的声音,我明白她的心思,但我无法认可这样放虎归山的行为。   甩手关掉了所有通讯频道,被基拉怨念地折磨到遍体鳞伤的灾祸和强夺已经被母舰收容,而且我也有这个自信即使他们还在外面晃荡也阻止不了我对主天使号的进攻。至于其他地球军制式MS,单凭这种数量就算机师有再好的技术、再好的配合,我也不认为他们能阻止我的复仇。   不过今天老天似乎总站在主天使号一边,蓝白色的天使充分体现了哪里需要帮助他就向哪里伸出援手的特点,在无法接通通讯的情况下,炮火成为了我们之间交流的媒介。   “混蛋!!!”我自然不可能深追主天使号,自由则为主天使号争取到了足够的逃脱时间,我只得将怒火倾泻在了归航时的通讯中。   “对不起,我…,只是那个…”   “算了,”吼归吼,我心里很清楚倘若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做出和他们一样的选择,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对于曾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战友我们都无法对他们痛下杀手,马上我们还要招呼下一批客人,这笔账留着以后再算也不迟。   “抱歉,我明白你是对的,但你也知道那艘船的舰长和我们是…,而且…,总之…,对不起,”归航途中,基拉不停地重复着道歉的话语,战前的黑化似乎从未发生过。   “我能理解,”叹了口气,对于身旁这只再次退化为白兔并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状的某只我的火气消去了大半,“暂且把这个放一放吧,下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圣约和自由刚驶入港区,一种神奇的感觉便席上了心头。啊拉,我什么时候领悟到脑门过电这门绝学了?虽然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我很清楚这意味这什么,“扎夫特在这里!”通讯器里响起的穆的声音。   “穆桑,我和基拉过去就可以了,”利用机体上的绝对优势,我和基拉没有留给穆任何争辩的时间,便径直向卫星内部飞去。   “做好心理准备哦,前面便是你出生的地方,”穿过轴心塔时我再度向基拉告诫了一次,“无论如何请都不要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穿过轴心塔,脚下是一片红褐色的不毛之地,荒废的研究机构等建筑物沉寂地伫立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这让我不由想起了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情景,不过感慨的时间只有一瞬,探测器上显示的三个光点预示着又一场战斗的开始。   ☆、第五十二章 初始之地   虽然一直告诫着基拉不要动摇,然而看到显示器上表明的三台机体类型,首先动摇的人却是我。GAT-X102斗将高达、ZGMF-600盖茨,还有GAT-X103暴风高达,“妮可儿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你,”本来,在这样的状况下看到故友的机体已使我魂不守舍,通讯器中响起的克鲁泽如鬼魅般的声音更让我一时愣在了那里,“你还真是个任性的孩子,也不想想你这么做以后你那些留在PLANT的亲友怎么办。”   不愧是克鲁泽,上来就使用嘴遁必杀,“你是什么意思?!”一味地闪避着接连不断的炮火,我根本无心还击。斗将自不必多谈,知道其机师是伊扎克我怎么也做不到再向友人开火,当然与之相对,斗将第一次在面对基拉的战斗中做出了出工不出力的行径。而对于暴风,即便明白它的机师已不再是曾经的友人,可每当我将枪口指向它时,迪亚哥的面容便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我完全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向它发动攻击。至于盖茨,我是抱着非在这里将它击落的信念,但比起眼前的战斗我更在乎克鲁泽的话语,“爸爸他们怎么了?!”   “阿玛菲议员很好,只是他对你很失望啊,”克鲁泽的声音似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我明白他现在所说的一切只是为了动摇我的意志,但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陷入这精心编织的陷阱,“你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在MMI工作是吧,她可被你连累了呢…,”而且克鲁泽所言也不仅仅是蛊惑,他传达的都是最残酷的事实。   伊芙!回想起那开朗灿烂的笑容,机体的动作随着我的意志一并在瞬间停滞,“战斗中愣神可是致命的,”我的分心送给克鲁泽一个完美的攻击机会,当我注意到警报想要回避时猛然察觉机体已被锁定,果然克队的嘴遁无敌啊,想起基神未完成版被克队辩得哑口无言的样子,今天我输在了克鲁泽的嘴遁下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妮可儿!”其实说起来我之所以会那么彻底地中了克鲁泽的嘴遁从某种角度而言也是由于身旁有某个强力后盾的存在。蓝白色的天使没有辜负我的信任,速度摆平了另外两架机体,声音响起的同时盖茨手中的枪被一道光束命中,随机爆炸。   而后自由倏地贴上了盖茨,使出了教科书版的人棍技术。在机体性能的巨大差距面前,盖茨眨眼间便失去了头部和双手,“看来今天可以做个了断了,只可惜那个男人没出现,”将机体迫降在红褐色的地面上,克鲁泽跃出机体向一栋巨大的圆筒状建筑物跑去,“妮可儿也一起来了解一下人类的梦想吧。”   告诫了基拉一句别忘了带配枪且不要把配枪弄丢,我跃出了机体,子弹在我走出驾舱的下一刻毫不留情地招呼了过来,利用机体作掩护,以一记利落的单手后空翻躲过了这一连串子弹,我开枪还击,“少危言耸听了,不要将你的个人想法强加在别人头上!”   “哼哼,我的个人想法?我所想的可都是全人类的愿望,”没想到凭借那样苍老的躯体克鲁泽还能做出如此敏捷的滚翻,“来吧,欢迎来到这个起始之地!”   躲在机体后目送克鲁泽跑进了那栋像一根巨大金属管的建筑物,“你好慢呐,”看着基拉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刚刚的火气似乎还没完全散去,开口时的语气很是糟糕。   “抱歉,”某只的黑化看来是彻底解除了,脸上显出的完全是一脸虚心受教的样子。   “进去以后跟紧我,不要忘记拉开枪的保险栓,”走进建筑物前我又唠叨了一次,似乎我对基拉的态度越发有向阿斯兰靠近的趋势啊,我突然间有些感慨。   建筑物内一片死寂,即使已经荒废许久,消毒水的气味却依然刺激着我的呼吸系统。走进建筑,首先来到是一间挑高透天的厅堂,光线从上方的天井透进来,所以虽然没有照明周遭的景物仍然清晰可辨。正中央立着一根粗大的柱状圆轴,周围环绕着螺旋状的线条。   “小心!”突兀的枪响划破了这片沉寂的空气,一把推开基拉,我侧倒向另一边,“队长您引路的方式未免太不友善了,”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回敬了几枪,我站起身来小心地靠近正中央的柱形圆轴。   “那还真是抱歉,”克鲁泽的声音幽幽地从楼上传来,“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做什么的地方?”   走进圆轴沿着楼梯向上走,来到第二层时迎面而来的子弹的目标不再是我们,横越天井的桥廊上亮起几点火花,告诉我们这是前进的道路。   跑过桥廊,子弹如期而至,只不过这次子弹的目标又变成了我们,“基拉君,对于你来说,这里也算是诞生的故乡吧,”拽着基拉躲在了在一座模仿双螺旋的纪念碑的阴影处,前方幽暗的走道另一头传来了克鲁泽充满诱惑的声音。   “所以呢?”仔细聆听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朝着前方大吼了一句。   “所以我想告诉基拉君他的身世啊,”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回答,“虽然那个男人不在有些可惜,不过妮可儿能来这里也很不错。”   跳出掩体,我和基拉追了上去。来到阶梯前方,我们瞥见了一扇恰巧关上的门,门牌上刻着   —— BL4 + HUMANGENE   MANIPULATION LAB的字样。   分处门的两侧,目光交汇的同一时刻会心地点了点头,移动门开启的瞬间我拔枪朝着预测中克鲁泽的大概所在位置一阵连射。   伴随着手枪落地的声音,阴暗的内部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没想到妮可儿你的枪法和判断力更胜以往,”然而下一秒飘来的声音依旧如往日般优雅,“基拉君,你应该对这里很怀念吧。”   踏进门内,里面已没了人影。这个房间里的地板上立着一打左右、直径约一五十公分的锅状容器,里面装满了某种蓝色液体,看来像是冷却槽之类的装置。装置上方整齐的排着屏幕,好像是用来随时监测各装置的状态。机构本身已关闭,这些装置却仍在运作的样子,那些屏幕上还有着繁杂的文字与数值在跳动,也有影像——看似胎儿的影像映在上面。   通道在冷却槽的中间交会成十字状,一路通往内部的小房间。“真是的又来到了这种地方,”走道边放着许多支架,架子上摆满了装着人类婴儿标本的玻璃瓶,“这种感觉真令人讨厌,”看到这些标本,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个强化人实验室,然后胃里便传来了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   “这些是…,”比起我单纯的恶心与反感,基拉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冰凉的恐慌,他用眼神向我询问,而我则把目光移向了另一头的出口。   “这些恐怕是你失败的兄姐,而那些装置应该就是人造子宫,”细不可闻的声音在这个毫无生气的房间内听起来格外清晰。脑补出来的画面和亲眼见证的场景的确不可同日而语,虽然无法形容,但看着这一个个还未出生就已夭折的生命,我想我可能有些理解为什么基拉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不过现在请你先把这些放一放可以吗?一切等回去以后再说好吗?”眼见基拉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即使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眼前的事实所给我们带来的冲击超乎想像。   “我…,”嘶哑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绝望,“就是从这里…”   “趴下!”走道尽头的那扇半开的门内突然闪起了火光,完全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基拉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唔,”推倒了基拉,我却被一发子弹擦过了左肩,灼热的痛楚考验着我这段时间以来不断受到折磨的神经。   “妮可儿!”   中枪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不过由于我的中枪,基拉不知飘到何处的神志终于被拉了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那些事情先不要多想了,你不会希望让我们两个永远留在这里吧,”拿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贴迅速处理一下伤口,我走向了那扇半开的门,“不要让人家等太久了,”靠在门边我稍稍探出头向门内窥视,果不其然地又受到了一串子弹的欢迎,回避随即意思性地开了两枪还击,我跃入门里。   基拉紧跟在我身旁。又是一条走道,最靠前一扇开着的门上赫然刻着“Prof.Ulen Hibiki M.D.,Ph.D. ”的字样,“直接冲到那个沙发后面明白了吗?”紧贴在门边略微朝里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布局,虽然知道克鲁泽这次的目标不是杀死我们,不过这显然不是我们能放松警惕的理由,疼痛正叫嚣着的左肩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嗯,了解。”   于是我们如闪电般冲进了房间,我同时朝着克鲁泽可能所在的位置连开数枪。刚跃至沙发后低下头,前方幽暗处同样射来了一连串子弹,“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这一切吧,嗯,不过有可能妮可儿早就知道这一切了也说不定,”随着一声硬物敲击地面的声响,一个相框划至我们脚边,其内容自然是基拉和卡嘉莉的生母满脸慈爱地怀抱着他们。然后一份厚厚的文件被扔了过来,几张相片从中飞出,散落在地板上。   前半句话从克鲁泽嘴里吐出我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但是后半句却使我惊讶万分,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脚步声渐近,克鲁泽从幽暗中走了出来,纵使各有杂念,我和基拉在同一时刻毫不犹豫将枪口指向了他。不过接下来我们的行为都脑残到了极点,我们本应该做的是立刻扣下扳机将眼前这个恶灵送进地狱,我们却均选择了傻傻定在那里聆听他的说教。   克鲁泽满不在乎地继续向我们靠近,拖着语调继续说道,“这是一个有关人类的贪婪欲望——在进步之名下,一群愚蠢的人追寻疯狂梦想的故事,还有,一个超乎常理的推测,”映着从门缝逸入的光线,银色的面具隐隐闪着光。   ☆、第五十三章 祸害留千年   “我先说说那个一群愚蠢的人追寻疯狂梦想的故事,基拉君,你知道吗?你就是他们的孩子,”克鲁泽举着枪停在了大约十米开外,怀念似的开始环顾四周,“这里是禁忌的圣域,是自以为神的愚者,留下的梦之轨迹……”   “那又怎么样?基拉的出生又不是他能决定的!”我粗暴地打断了克鲁泽吟诵般的咏叹。   “妮可儿,看样子那个天马行空的推测或许是真的,”面对我的插话,克鲁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基拉君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哦不,可能是这个世界里发生的全部在你身边这个人看来只是一部无聊的动画或者小说之类的消遣东西。”   我的神啊,克鲁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除了基拉之外的人这些事情,想必伊扎克和迪亚哥也不会把这些事情有事没事挂在嘴边,他到底是从何处得出这样的结论?与此同时我又庆幸自己早将基拉的身世和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基拉,否则基拉今天不知要受到何等程度的摧残。   “其实我和迪兰达尔都不敢肯定他的推测是否正确,”克鲁泽将他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在你的基因中存在一些非常诡异的片段,那是连身为基因学权威的迪兰达尔都不曾见过的片段。考虑到你的种种表现,最终迪兰达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些片段或许是你从异次元世界来到这里的证据,它们的形成也许在于通过类似时空隧道之类的东西后,使得原有基因发生变异而导致的。这个猜想连我都觉得过于不可思议,但结合你的所作所为,仔细想想这样的假设也不无道理,”朝我们露出了一个寓意不明的笑容,克鲁泽继续冰冷而讽刺地说道,“你们两个还真般配,一个异次元世界的来客,一个人类的梦想——最完美的调整者。”   “一个是以无数兄妹的尸骨为铺垫诞生的生命,一个是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而我同样并不是以自然方式诞生的人类,哈哈哈哈,只可惜穆不在这里,不然这场盛宴会更加美妙!”   观察到克鲁泽指尖上的细微动作,我在低头的同时用力按下了基拉,子弹从我们的上方掠了过去,“美妙?如果你能死在这里才是件真正美妙的事情!”滚到沙发一侧我朝着正向前方楼梯跑去的克鲁泽开了几枪,“基拉你呆在这里!”虽然我已经尽可能多得教授他有关近身搏斗的内容,不过此时我还是不敢让他参加实战,“帮我注意一下周围环境!”这地方克鲁泽可比我们熟络多了,谁知道在暗处他有没有设点什么陷阱。   论MS战我的技术大概是在场三人里最弱的,但论近身搏斗,毕竟克鲁泽的身体已垂垂老矣,若是连这种状况下的克鲁泽都敌不过,军校同届那些射击和小刀战败于我手的肌肉男非哭死不可,“别想逃!”原著里倘若追来的是阿斯兰且阿斯兰能够对自己的前队长痛下杀手,后面的剧情可能会完全不同。   受伤的左肩多少影响了些我的动作,但抱着强烈的要把这个祸害留在这的信念,我暂时忘却了那份疼痛,“——唔,”一片昏暗内接连响起了两声低吟,我的子弹洞穿了克鲁泽的右肩而克鲁泽的子弹擦到了我右手,随后便是两把枪落地的声音。   抛出手枪的下一秒我利索地拔出小刀,仿佛手枪是我主动扔掉的一样,“去死吧!”近身搏斗中敏捷也算是我的专长,如鬼魅般嗖地一下逼近倒在地上的克鲁泽,“妮可儿,左边!”却当我离他仅有数步之遥时听到了基拉惊恐的大吼。   当!我及时做出了防御,用小刀抵住了从侧面劈来的刀刃,好强的力量!右手被对方的力道震得发麻,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我一连几个后空翻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   “幸好把战风带来了,”克鲁泽缓缓站起身来,左手捂住了流血不止的右肩,“不然今天我就真的要死在你手里了啊,妮可儿。”   站在克鲁泽前方的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除了眼神中透出的杀意从他身上我根本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是战斗用调整者麽?”谨慎地盯着眼前的两人,由于这个名为战风的男子出现,形势瞬间倒转。   “妮可儿你知道的确实不少,”克鲁泽的语调里出现了些许赞扬,“看来为了实现人类的梦想你们两人今天得留在这里才好,”下一刻,他的语气里出现了不曾有过的狠毒。   在克鲁泽的示意下,名为战风的男子如迅雷地向我们冲来,侧身躲过直击面门的刀尖,刀锋却在瞬间转向横劈了过来,“切!”没办法了,伤条手臂总比丢条性命来得合算,抬起左臂硬生生地靠血肉之扛下了划来的刀刃,趁对方无法收势,右手抓住对方左臂,我用膝盖猛撞对方腹部。虽说我不以力量见长,不过可以想见有调整者的体质作为基础再加上长时间的训练,在力量方面我不见得弱的到哪里去。   左臂上划出了一条大口子,虽然膝盖的重击达到了预想中击倒对方的效果,但在倒地的同时对方的刀刃亦划过了我的腰侧。砰砰砰!而不远处站起身来的克鲁泽不也仅仅是在看戏。糟糕,躲不开了,虽然脑海中勾勒出闪避的路径但超负荷运转的身体却已跟不上头脑的反应,勉强移动身体,至少不能一动不动地被击中要害,我闭上眼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身体被人一把揽入怀中,而后我和怀抱的主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有了人体肉垫的缓冲,这次倒地没有给我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添伤痕。基拉一手搂住了我,一手举枪向克鲁泽还击,话说基拉的枪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湛了?一枪命中了克鲁泽的右臂,当克鲁泽向后倒去时又有一枪击中了他的腹部。啊啦,原来是爆种了呀,看到基拉呈散瞳状的眼眸,我颇为感动,有先辈曾说过基神的女人动不得,如今我终于享受到了这一待遇。   “——哈哈哈,基拉君,你看这不是得叫我们这种人也不由得想要相信了吗?相信他们眼中的疯狂梦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克鲁泽扭曲而疯狂地咆哮到,“人类就了不起是吧!还会嫉妒、憎恨、自相残杀啊!那就去杀个痛快好了!既然这么喜欢自相残杀的话!整个宇宙中,唯独我有制裁全人类的权利!最后的门会由我来开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们就会得到他们想要的!”   “怎么可能让你称心如意!”将我安置到一边基拉猛然转身瞄准克鲁泽心脏的部位开了枪,只是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横斜在克鲁泽身前的人影为克鲁泽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有意料之外的人出来搅局?!   “邪恶的调整者要被消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男子连吐了几口鲜血,幽灵般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审判邪恶…,”子弹击中了他的要害,但直到死亡,他眼神中强烈的杀意始终没有淡去。   当我们的注意被战风吸引之时,克鲁泽趁机离开了我们的视野,“哼,就凭你们能干什么!”荒废的建筑物里回荡着克鲁泽的狂笑,“妮可儿就算你真是异次元的来客,但是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你曾经生活的空间,只要有人类的存在,仇恨的漩涡终有一天会颠覆整个宇宙!你改变不了人类的本质,改变不了人类的宿命!”   克鲁泽的诅咒彷佛栖息在废墟里的恶灵之声,“妮可儿,还能站起来吗?”收起配枪,转过身来扶起我时基拉紫色的眼眸已恢复了往日的澄澈,“小心。”   “没问题的,”身上伤口虽多,但并无大碍,“我们走吧,”外面还有三艘纳斯卡级战舰等着解决,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爬进座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真的没问题麽?”通讯器里不断传来基拉不安的询问。   “放心好了,没关系的,”话说当天我带伤和人拼近战都撑了那么久,虽说如今两条手臂上到处是伤,不过这么短距离的普通巡航还是做得到的。   在基拉的护航下我们返回了永恒号,“基拉君,妮可儿怎么会伤成这样?!”下了机体,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医疗班以及在格纳库中做着出击准备的芬妮都围了上来,芬妮一改之前对基拉的赞扬态度,毫不客气地指责他的保护不利,周围医疗班成员的眼神中也传达着同样的讯息。   “基拉已经很努力了不要这么说他,”连seed的力量都用上了,还能说不尽力麽,“不用担心我没事,”躺在担架上,看着基拉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我微微笑了笑。   基拉看起来很想陪我去医务室,只是突然间响起的警报迫使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处理好伤口,我没有去舰桥或者是其他地方观战。我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我让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看不到外面战斗的情况,我能体会到的只有船体不停的剧烈震动。克鲁泽的如毒药般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回响,的确,有史以来,依靠赤裸裸的暴力解决的问题比其他任何因素解决的都要多得多,纵使高呼和平,我们现在不还是在依靠暴力解决问题?暴力会带来仇恨,仇恨又会转化成暴力,如此循环往复,暴力的程度会越来越高,仇恨的雪球会越滚越大,不可否认,或许真的有一天仇恨的漩涡会颠覆整个宇宙。   所以我们就得认命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世界朝最坏的结局发展?不,不是的,我并不相信人定胜天这个词,但选择未来命运的最终还是人类自己。人无法改变他人的决定,但却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我的选择便是为能让我得过且过混吃等死的新时代奋斗。   ☆、第五十四章 最后的宁静   少了嗑药三人组的纠缠,面对吉恩小队,自由扫杂兵的能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而在战舰方面,我方也略占优势,整场突围战进行得还算顺利。   “基拉你小子是怎么保护妮可儿酱的?”脱离险境后,受伤的我自然成为了众人慰问的对象,不大的房间内挤满了探望者。在关心我伤势的同时,可怜的基拉由于保护不周被千夫所指,“你怎么会让妮可儿酱受这么重的伤?”   “少年,妮可儿的格斗实力可是相当不错的,她该不会是为了保护你才伤成这样吧,”穆的责难话音未落,巴尔特菲路德便开始添油加醋。   “基拉你太没用了!”听到巴尔特菲路德的话,卡嘉莉一脸鄙视地朝基拉大吼了一句。   “基拉桑,保护好自己的女伴是成为一名称职男友的必备条件哦,”陪同卡嘉莉一同前来的浅葱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基拉桑,作为男生要女生保护可是件很失礼的事情呢,”拉克丝满脸微笑地说到。   看着基拉在众人的围攻下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总受表情是很符合我的爱好,但真让基拉被众人的口水给淹死了那我以后找谁陪我玩呐,“啊啦啊啦,大家不要这么说嘛,”在基拉被口水完全淹没前,我及时伸出了援助之手,“基拉的表现其实真的很不错了,能让我和他单独聊一会儿吗?”   ………………………………………………………………………………………………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话音刚落,原本挤满了探望者的房间立即变得空空如也,屋内恢复了之前的安宁。   “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好了,”静静地在基拉肩上靠了一会儿,我突然轻声说出了这句话。   “诶?”   “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好了,”温柔地凝视着他的双眸,我轻轻地将这句话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孟德尔内,基拉面对那些幼小的尸骨时绝望的表情深深地刻进了我的心里,哭泣不能解决问题,但是人能借着哭泣洗去悲苦,从而一再地重获新生。   先是细声的呜咽,而后基拉如同刚诞生至这个世界的婴儿般纵声大哭,晶莹的液体在无重力的环境中化为一个个完美的球体向四周飘散,“即使你的出生是罪恶,可现在在这里的你,就是你的一切呀…,”我做不到如原著中的拉克丝那样像大地之母般屹立不摇,不询问、不企求,只是站在那里接纳原原本本的基拉,不过我想我能做到更加坚定不移地肯定基拉的存在。如果说原著中的拉克丝能做到的是为基拉指明方向,那我所能做到的便是一直陪在基拉身边和他一起努力。   ————————————————————————————————————————————   “这是…,”穆看着我和基拉交给他的一张照片,一脸错愕,“——爸爸?!”   “克鲁泽是你父亲的复制人,”虽然穆没有前往孟德尔,但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告诉他比较好,“他是一个失败了的复制人。”   染色体上有一种盖状结构,称做染色体端粒。每当细胞再生而染色体复制,端粒就会渐渐缩短;随着生态老化,端粒会减短至无法再造基因。端粒问题一向是生物复制领域中最大的难,响博士也无法克服,所以亚尔·达·佛拉达用体细胞创造出来的小孩,才出生就已有和亚尔相同长度的染色体端粒,也就是说克鲁泽所拥有的全部寿命不过是穆父亲在创造克鲁泽的时候自身剩下的时间罢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穆紧攥着照片,忿忿不平地啐道,“我爸爸…,——又傲慢又粗暴,疑心病很重…虽然在我小时候就死了,却只给我那种印象…可是…!”   克鲁泽由于穆父亲的欲望被制造出来,可他却是个失败作,如此一来,他诞生的唯一价值都被抹杀,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穆的父亲可以大骂说这是个误差,回头再设法调教自己不喜欢的亲生儿子,但是用生命负着这个误差的人,要怎么渡过余生?   “……那不是你的错呀,穆…,”同在一旁的玛琉柔声说到。正如基拉的出生并不是基拉的错一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甚至都是受害者,因为他们都为此背上了本不该背负的沉重的责任,“所以……他想拖着全世界——陪葬?”玛琉的声音里哀怜多于恐惧。   “或许吧,毕竟他从没有从这个世界中获得爱,”恨父亲、恨穆、恨造出自己的那些人,克鲁泽从不知道什么是光明也没有人告诉他,能够以这样的身份获得现在的地位,他这段人生经历想必不是常人能想象的苦。   相比而言,我感到自己是那么幸运,家人、玩伴、师长、战友,细数起来从小到大我不知拥有多少快乐的回忆。而克鲁泽,他的世界里从没有照进过一丝光亮,也许迪兰达尔能算他的知心之交,可他们又志不相同。   “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穆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坚毅,他有这份义务,他是他的儿子,那个创造出恐怖灾祸之种的人。   ————————————————————————————————————————————   我受伤后,基于基拉每天除了轮班以外其余时间全部赖在我的房内不肯离开这一事实,“妮可儿,你还是和基拉君搬去一起住吧,要不基拉君整天呆在这里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呢,”芬妮很贴心很委婉地迫使搬去和某只兔子同住。   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我只得答应下来。不过用“只得”这个词语形容我答应下来时的心态似乎并不确切,虽然我是肯定不会承认的,但我在心里不会否认欲迎还拒这一词语很能体现我当时心中微妙的情绪。   离开L4宇域之后,我们就近藏身于碎石带区域。而后,我充分见识到了拉克丝的领导活动能力,初步感受到了她在传说中的第三势力中的地位。从藏身地点的选取,到舰只的补给、情报的获得,真不知她是如何在这样的年纪做到这么多事情,粉红女神的称谓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也仅仅想做一名机师,对于拉克丝的能耐我除了佩服之外没有任何想向她看齐的志向。人各有志,对于我这种喜欢混吃等死的而言,过起这种躲在碎石带里混混日子的生活,感觉其实也不错。虽然窝囊了些,但这种生活和我期待中的生活却很是接近,如果将调试机体、情报交流、时局分析等一系列事情换成学校的必修课程,那我每天的生活还真与开战前没有太大差异,唯一的区别恐怕就在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太好的时候身边多了个让我作弄的对象。   躲在碎石带里的日子,每天需要我正儿八经完成的事情还真不多。撇去日常的轮岗、整备,算得上正经事的恐怕只有对M.E.T.E.O.R,“Mobilesuit Embedded Tacrical EnfORcer”(MS嵌入式战术攻击机,统称流星系统)的最终调试。自然,永恒号上的两具流星系统是为正义和自由准备的,不过由于正义高达不在,我便驾驶圣约和基拉一起完成了对流星系统的测试。   据说原著中正义和自由在测试MA-X200光束剑时光束剑失控,其体积变为应有体积的三倍,直接一刀毁掉了一颗废弃卫星,致使两架机体Power Down,不过现实里测试结果很理想,我开心地完成了三次全炮门多重目标锁定发射,超过98%的命中率外加平均3.612秒的总锁定用时,即使和基拉的测试结果相比也毫不逊色。看着探测器中瞬间消失的各个测试目标,我不由有些感慨,没想到我也能有这样一天能体验到清屏的感觉。   “妮可儿,你在做什么?”事实上我们每天花在整备自己机体上的时间并不是太多,而舰内值班这类活计显然也不会让我们这类珍贵战力去做,我们每天的主要工作实际上是帮助西蒙兹主任改良各类系统或者是陪其他机师做模拟训练,以求提高三舰联盟整体作战能力。这样的工作,看起来大家都更乐意找基拉帮忙,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有人找到了我,似乎在大多数时候,工作也会被基拉接过去。   “写乐谱,”由此,我的生活异常空闲。听到是基拉,我连头都没抬地随口回了一句。   “写乐谱?!”基拉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味道,下一秒我便感觉头边多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你还真是在写乐谱?!”   除了手中正在书写的一张,桌上散放着好几张已经填好的五线谱纸,“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了?!”   “同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开始练钢琴了。好吧,我知道我练的不算认真,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爱好这个的样子,不过我不爱好不代表我不会,难道我不爱好就不能写了麽?!”被打断思路是件很令人抓狂的事情,于是我将抓狂的情绪毫无保留地反应到了语气上。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见我一副快要暴走的样子,基拉赶忙辩解到,“我只是奇怪你怎么突然开始写乐谱了?”   “嘛,我只不过是突然觉得想通过这个抒发一下情感罢了。话说本来的那个‘我’可是非常热爱钢琴、热爱音乐的,人家比起我来,要温柔、善良、单纯多了,”平复了一下抓狂的心情,我放下手中的笔,说话的语气回归了正常口吻,“他的梦想应该是希望能成为一名出色的钢琴家,即使在被你,啊不,是被那部动画里的那个你挂点前,他最后想到的也是他的钢琴。虽然我想我不能替他成为一名钢琴家啦,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为他保留他的这份爱好,也当是我我白白占了人家存在的补偿。”   同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通过音乐和雷交流,我无意将他拖入种子神教,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在短暂的生命里尽可能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尽管倘若他真是想做狐狸议长的一把剑的话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   ————————————————————————————————————————————   有关克鲁泽可能将反中子干扰器的资料交到地球联合手中的假设我只是将其当成原著的一部分告诉了基拉一个人。之所以没有告知拉克丝等人一方面我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另一方面我只想做个安安分分的机师待战后离开这趟浑水。种子神教终不是适合我的地方,若非无奈我还真不一定会来投奔三舰联盟。   我过得挺舒坦,但PLANT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第二次卡萨布兰卡海战、八八作战、艾尔斯岩降下作战,对于PLANT而言战局每况愈下。每当听到扎夫特败退的消息,无名的自责和内疚便不可控制的涌上我的心头。我清楚即使我没有出逃,即使阿斯兰能够驾驶正义出战甚至即使基拉也能为扎夫特作战,仅凭几个ACE根本影响不了一场大型战斗的结局,但是看着曾经立志报效的国家、曾经隶属效忠的军队遭到这样的打击而自己只能待在一旁干看着,我才发现自己对于曾经身着的红衣并不是那么不在乎。   C.E71年9月24日,我刚完成整备回到房间打算休息,舰桥便传来紧急通讯,说是有关地球联合月面军队进攻波亚兹的消息,看到拉克丝一脸严肃的表情,我便知道事实又按原著进行了。   走出房门恰巧遇到同样赶着前往舰桥的基拉,“结果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基拉的表情同样严峻,并肩而行他低声说到。   “恐怕是的,”虽然伊扎克也知道剧情并且我相信他绝对尽了最大努力阻止悲剧的发生,不过中子惊跳器之类的东西可不是短时间内能整出来的。   前往舰桥的途中舰内广播与警报声一同响起,“拉克丝桑,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就算知道了结局,装模作样地询问还是必须的。   “事态已经提早——也已经发展到最糟的方向了…,”我第一次听到拉克丝如此僵瑟的声音,不是做作而是发自内心的悲痛,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赞同拉克丝的理念但依然愿意为其效力的原因。   “‘波亚兹’沦陷了,地球军使用了核攻击,”巴尔特菲路德接口说道。   决不能让PLANT受到核攻击,这是我心中这时唯一的念头,“妮可儿,你说战局真的会发展到你描述的那种情况麽,”通讯器中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基拉欲言又止地轻声呢喃着。   “谁知道呢,只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去做我们能做到的事,”我曾一度轻生,但现在我不会放弃。我期盼着明天的降临,渴望着能真正安宁生活的日子。   ☆、纪念消失在战争中的普通人   虽然妮可儿一直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普通人,不过很可惜,既然她这辈子顶着阿玛菲的姓氏出生,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做一个普通人。再加上那远超出一般调整者的头脑以及身体素质,如果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普通人,地球上成千上亿的自然人真的只能做草芥了。   当然,对于这一点妮可儿是持坚决否认态度的,大概是个性使然,她对菁英这类头衔不仅没有接受的兴趣甚至有些排斥。外加自己身边还有基拉这么一个同样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超级调整者作伴,妮可儿更能底气十足地大吼——我!只!是!个!普!通!人!   不过,与此同时,虽然同样不太情愿承认,但妮可儿清楚,自己不是一个普通士兵。没有哪个普通士兵能够取得三位数的击落数,也不会有哪个普通士兵能获得尖端特装机的使用权。虽说自己也驾驶过一段时间量产机,但当时自己的对手是地球军最原始的MA,一种与自己所驾驶机体普遍能达到1:5的交换比率的类固定靶子。由此导致的结果便是,即便加入了军队这么久、经历的大大小小战斗也不算少的情况下,对于战争这个抽象的概念,妮可儿依然没有太过清晰的认识。   自然,战争的残酷、血腥妮可儿已经亲身体验过不少,无论是母亲的突然离去、战友的阵亡亦或是那个强化人实验室中的惨状,都让妮可儿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但是,妮可儿觉得自己和真正的战争间还是隔着一层穿不透的透明隔膜。   平日里,我们的妮可儿酱肯定不会无聊地去考虑这样的问题,不过在呆在碎石带里陪着三舰联盟一起养精蓄锐的这段时间里,由于自己大部分工作都被某只“勤劳”的兔子抢去了缘故,经常无所事事的妮可儿偶尔会来到观景室内,面对窗外的星空任凭思绪飘到那些平时懒得也不想考虑的问题上去。   不知地球军里那些在考试中勉强合格、第一次驾驶MA的自然人士兵在面对扎夫特的吉恩时时什么感觉,望着眼前四处飘散的各式遗骸,妮可儿不由想到了这样的问题。一定怕得要死吧,妮可儿突然想起似乎在自己第一次出击的时候竟没有对敌人感到一点畏惧,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果然在交手前,自己已经在心里开始瞧不起那些驾驶着所谓“原始人玩具”的自然人士兵了麽。妮可儿想起自从参战后自己内心的恐慌大抵产生于杀人后自身产生的罪恶感,唯有的对敌人的畏惧恐怕仅在与基拉的几次搏命的交手中出现过,而且那种恐惧和纯粹的普通士兵在面对敌方强手时的的恐惧有着微妙的区别,毕竟和自己交手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敌人啊。   脱离了普通作战的体系的ACE,妮可儿随性想了想,或许自己的身份便是自己始终产生一种与真正战斗脱节之感的来源。算算自己一路走来执行过的任务,探查L4宇域、前往赫利奥波利斯从事间谍活动、强夺GAT系列高达、追击大天使号、追击自由高达、参与阿拉斯加战役,然后便是出逃,在这些任务中即便加上自行决定介入的奥布解放作战,称得上有规模的也就有低轨道会战、阿拉斯加战役以及奥布解放作战。如果说在低轨道会战中还由于自己要杀敌立威的关系从正面做掉了不少敌军,那后两次凭借着圣约特殊的性能,自己根本就是跟整个战场脱节的。   然后妮可儿想起了曾经听到的敌方机师在看到母舰或者战友被击毁后的怒吼以及一些机师濒死前从公共频道里传出的惨叫。“我要杀了你!!!”“去死吧,怪物!!!”“XXX!!!(人名)”“不要!!!”“啊!!!!”……各种各样或是愤怒、或是恐惧、或是悲伤的叫声正是妮可儿梦魇的一大来源。其中有一些声音的主人还很年轻,听起来大概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或许和自己一样,他们也不过是刚从军校毕业的学生。当然,妮可儿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比自己更小了,毕竟十四岁以前能当上机师的说数量为零也不为过。   嘛,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在于妮可儿深刻地体会到了或许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感受到普通士兵在初上甚至是在多次上战场后的感觉。   面对不长眼睛的飞弹、光束,自己躲闪起来是毫无压力,但别说是普通的自然人战士,妮可儿清楚地记得在军校模拟训练时,一些同班同学手忙脚乱的样子。当然在正式参军后,妮可儿再没见过这样的画面,谁让自己加入的是号称绝对精英小队的克鲁泽队呢。和高手相处久了,妮可儿觉得自己甚至有些忘了那基数庞大的菜鸟们,冷不丁,妮可儿的眼前产生了一幅画面——一个初上战场的MA机师的机体座舱被吉恩76MM重突击机枪的子弹击穿,惊恐的狂吼伴着横飞的血肉但却又在瞬间就在真空中消失无踪。接着,妮可儿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虽说自己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但由于妮可儿在战斗中养成了一个瞄准、关闭公共频道、开枪、转移视线、再确认击毁、开启公共频道这样诡异的操作流程,对于会影响自己情绪的敌人的死亡,妮可儿借此在战场上做到了完全无视。   然而,久而久之,妮可儿感到了自己竟通过这一手段做到了淡然漠视敌人生命的消失。是麻木了还是习惯了?整理着这一路走来的心理变化,妮可儿感到了一股透彻心扉的寒冷,自己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酷了?虽然从没有想过把同情心带上战场,但自己到底把那些驾驶着量产机的机师或者是战舰上的普通战士的生命看得有多重?或者说自己是否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来看待?不知道,这是妮可儿思索了半天所得出的结论。   接着,妮可儿突然间觉得自己佩服起了基神,那个的的确确重视着每一个生命的圣者。在战场上坚持以剥夺他人武装而尽可能不伤及性命为原则的人看起来很可笑(实际上也确实可笑),但谁都不能否认,或许真的会有人由于他的仁慈而幸存下来。当然很多人觉得战士怕死就不要上战场,可是有的时候上不上战场真不是靠自身想法决定的。倘若敌人打到了自家门口,只要有可能,再怕死的人也会拿起枪吧。更何况那些说战士不应该怕死的大抵是没当过兵、没上过战场、没面临过死亡的人,反正这么长时间下来,就妮可儿的个人经历认为,战场上所有人就是在为不想死而奋斗。而那所谓的不怕死,更多是由于责任感、义务感压制住了本身对死亡的恐惧。   如果面对实力远超出自己的敌人,妮可儿权衡了一下,自己还是希望遇到基神那类所谓伪善却能留下自己性命而不是真那样喜欢一刀斩的人。毕竟命是自己的,没了就没了,遇到基神那样的至少还有个盼头。   感慨归感慨,妮可儿并没有向基神学习的打算。在一个不知是否存在FT力场的世界里,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自寻死路。再说了留人家一条命不一定比就给人家一个痛快强的了多少——所谓军人的尊严。只是不知在一般的士兵里,有多少人把军人的尊严看得比命更重。   不过麽,妮可儿想了想,就自己的看法,基神的行为也谈不上是对被人棍者的蔑视,在基神心中,他应该是觉得做到这样就够了,不必赶尽杀绝。只可惜人心隔肚皮呢,C.E世界里又没有万能的GN粒子,基神的心意被一部分人曲解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不知道以前班里成绩始终在及格线附近徘徊的那几个同学们是否还活着,随着曾经同窗了半年多的同学们的笑颜在眼前逐一飘过,妮可儿不由叹了口气,如果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不知他们是在喋血战场上抑或者是在国内清洗中成为了牺牲品。逝去的他们,除了成为了他们至亲之人心中永远的痛,放在整场战争中看,恐怕也就是一个毫不起眼到完全可以忽视的数据。   这就是战争中的普通人或者是普通战士的结局,虽说将千千万万的他们集合起来也会在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摊到个人头上,他们就是一颗颗浮沉。随着至亲之人的渐渐离世,他们的存在感终将完全消失,再也找不到踪影。   而自己正是由于手上沾满了这些人的鲜血,才有了取得了今天的成就,一个一直被妮可儿抑制住的念头在这一刻如火山爆发般占据了她整个脑海,我的存在真的值得以这么多人的性命为代价麽?!   妮可儿的身体猛的一震,她从未没有感到过自己是如此罪恶。在迪亚哥为自己牺牲的时候,自己是那么悲痛欲绝,但当自己将自己的生存建立在那些素未谋面之人身上时却是那样淡然。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他们就该死?他们与自己毫无瓜葛或者说他们是自己的敌人,所以当自己剥夺了他们的生命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活下去?诚然,思考这样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但妮可儿在这一刻无法控制如泉涌般的思绪。   “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就在妮可儿感觉自己将要被恐惧、担忧、害怕之情吞噬之时,那熟悉而温软的声音却及时响起在了耳边,“你…,怎么了?”纵然妮可儿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最快的时间内迫使自己恢复常态,但基拉依旧看出了残存在妮可儿脸上的一丝惨白。   “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些消失在我们手上,或者说那些明明驾驶技术以及使用机体的能力都不够,却依然敢于参战的人们。当然还有那些被战争卷入的无辜平民。”   “是你告诉我的,有些东西不要去想太多。这些都不是你的过错…,”继而,妮可儿不出意外地感到身体被基拉轻轻搂入怀中,“而且就算其中真有一部分是你的罪恶的话,我也会陪你一起承担。”   “但是…,”基拉安抚的话语确实部分缓解了妮可儿的焦躁,可她总觉得心中依旧堵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   “只有活下去我们才能为自己感受到的罪恶赎罪不是麽?如果连我们也消失的话,我们又怎么去记住那些消失在我们手中的生命?又拿什么去纪念那些消失在战争中的普通人呢?”   “基拉…,”的确,纪念那些已经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中的生命最好的方式便是让悲惨的历史不再重演,尽管这可能永远也做不到,但如果因为做不到就不去努力的话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妮可儿明白接下去的战斗将更为惨烈,在接下去的战斗中将会有更多能力平平的普通士兵成为描述战争惨烈程度的一个冰冷基数。战争是由千千万万的普通人构成的,但最终能留下痕迹的只有发动战争的祸首、战争中表现杰出的强者以及结束战争的英雄,即便在信息技术如此发达的现在,依然有不计其数人们在死后甚至找不出他们的姓名。除此之外,强化人、战斗用调整者,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作为实验失败品被丢弃在了永远不为人知的角落。“突然觉得自己的责任似乎也很重呢,”靠着基拉,妮可儿喃喃自语,“既然我们拥有了力量,那就理所当然应该为那些和我们有着一样的梦想,却没有足够力量的人完成他们的心愿吧。”   “嗯。”   窗外漂浮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他们曾经的遭遇,不知在他们上面曾经承载了多少生命,然后又有多少生命伴着他们的损毁而消逝在茫茫宇宙中。只要人类的历史继续书写,战争这一字眼永远不会被完全抹去,但当日后人们在回顾历史,在着眼于那些对战争走向有着巨大影响的个人的同时,更不能忘记的是那些在战争中消失的普通人。   ——————————————————————————————————————————   后记:由于本文的线路一直是跟着妮可儿同学进行的再加之某泠本身并不是什么军事爱好者或者设定党,本篇同人对于机战或者正面战场的刻画力度有较多欠缺。尤其是对于真实战场上的惨烈场面,介于对妮可儿同学的定位也是一名能以一挡百的ACE,外加某泠文笔以及知识面方面的不足,描写战斗时很容易就忽略真实情况下两军对决的场景。战斗不是英雄的游戏,不是ACE耍帅的舞台,一直生活在和平生活中的我们虽然能通过各式传记、图片、音像资料对战争窥视一二,但对于真正身处战争中的人们的心态却不可能完全把握。上文所描述的东西自然也是某泠基于自己目前的认知脑补出的内容,如果真的身陷战争,自己到底会怎么想、怎么做,恐怕只有当真的身陷战争时才会知道,当然,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希望得到这样的机会。感谢关注本文以及给予某泠建议和意见的各位大大。   以上。   ☆、第五十五章 雅金·杜维战(一)   如同流星般划过苍穹,“你们这些家伙!”当我和基拉从侧面插入战场时,载有核弹的“梅比乌斯”编队已经朝PLANT飞去。两把光束□□的高速连射挡住了很大一部分的核弹,同时VPS装甲也通过振动散发掉因高速射击带来的高热量,这使得一片片光幕展开在了PLANT的面前。   然而,核弹何其众多,仅凭圣约本体的力量能够一骑当千么?答案是否定的。   以最快速度锁定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点,“每次都来核弹你们就不能换点新鲜的麽?!”流星系统77枚对舰导弹在同一时刻如仙女散花般飞向核弹群,加之两门120cm 高能量收束火线炮和两门93.7cm 高能量收束火线炮齐发,所有核弹消失于一片耀眼的白光中。   “地球军请立刻中止攻击,你们真的知道你们在使用的是什么吗?”我和基拉拦截下核弹介入了战场,三舰联盟紧随而后。接着公共通讯频道里传出了拉克丝义正言辞的说教,“我再说一遍,地球军请立刻中止攻击。”   如果有这个空闲的话,我真想扶额,用谈判代替武力解决问题是件好事,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这样的话,顺手解决掉一队不知天高地厚围上来向我发动攻击的攻击刃,我压住了吐血的冲动。   几道从不远处射来的绿色光束使我周围又绽放了几朵礼花,追随“梅比乌斯”编队而来的斗将高达的身影出现在了显示屏上,“我还以为你也会用人棍流呢,”许久不曾使用的频道里传来了伊扎克的声音,目睹我惨无人道的直爆座舱的行为,他显得有些惊讶。   “我又不是基神,用什么人棍流,”发挥出圣约最高的速度,我冲向了以华盛顿号为首的战斗舰群,“三舰联盟拜托你照应一下,记得叫上阿斯兰。”   “喂,你想做什么?”见我单机冲入敌方大批舰队,伊扎克惊慌地问到。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看着就好了,”留给伊扎克一个潇洒的背影,我急速逼近地球联合舰群,“核弹用得很爽是吧,那就让我让你们尝尝比核弹更爽的东西!”   量子病毒系统启动,无数光束和实弹与圣约擦肩而过。展开背后的 字型平衡翼,使之变成X字型背包。X字形背包的展开,不仅使得机体喷口变的易于调整,更是稳定了机体的坐标。   “光压粒子,散布时间100秒,”做了个深呼吸,我打开头盔的吸气装置,干燥了一下满是汗水的头盔内部,“地球军的各位,既然你们三番四次使用核弹,这次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   “48,47,46,45……”“核动力引擎最大开启。”   “34,33,32,31……”“核融炮展开。”X背包上的一门口径688MM的火炮,通过转向和构架,平稳地架在了机体的右肩。   “16,15,14,13……”“抗冲击回路开启。”   我可以料想对方舰队上的成员心态从开始到现在历经了怎样的演变,单机闯入大批舰队明显是纳尔逊那种疯子的写照,恐怕不少位置靠后的地球军战士已经想好回去怎么吹嘘自己对这种行为的赞赏了。但显然我不是疯子,我对自己的小命无比看重,基拉还没欺负够我怎么能便当呢,这架高达后缀带着的A可不是写着玩的……   当亲眼见证无论导弹、光束炮、CIWS都无法命中的事实后,此时的地球军大概已经把我和圣约归入幽灵之列了吧。其实这么说也没错,看得到却打不到的东西不是幽灵是什么,可怜地球军的将士在这短短的一百秒时间内看到的场景就像一部真实版的鬼片,心理上绝对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不知有没有人会吓得湿态,我有些无聊地想到,“3、2、1、0!目标:敌方所有舰队!扫荡作战!”没有任何犹豫地满功率发射了核融炮,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我内心的深处真实想法。   巨大的光路以一副亘古就有的景象存在于地球军,啊不,原地球军的空间。作为MS机载武器,虽说是核能驱动,不过核融炮的威力和传说中的那些地图炮相比显然不值一提,但是看到光芒消失后光路所经之处化为宇宙尘埃的地球军舰只时,我还是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一边满心期待着和平安静的生活,一边用双手进行着这样大规模的歼灭,用力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进行自我谴责的时候。   毕竟不是如扎夫特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民兵队伍,“给我HOLD住!”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地球联合在受到攻击后的很短时间内便开始有条不紊地重整阵形。只是命运的女神今天并不眷顾他们,正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探测器里,“退下基拉、妮可儿,□□纪要发射了!”通讯器里骤然响起的叫声预示着更加恐怖的事物即将现世。   彷佛冲破乌云遮蔽的月毫,一个巨大的圆形面在反射光中渐渐浮现在雅金·杜维后方。急急地向后去,眼见几乎是紧贴着自己而过的那道射线上,地球军舰艇被笼罩在那道从地狱深处咆哮而出的耀眼白光中,巨大的能量令他们渐渐融解、破碎、爆炸。白光散去,巨幅光束划过了地球军主力所布署的宙域,短短的一瞬间包括 MS 、舰艇,甚至是碎石与废弃物都被燃烧殆尽。   □□纪β发射的是γ射线,本来这种射线是肉眼不可见的,但经过了宇宙尘埃的折射使得它变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带。   强烈的干扰在宙域中翻搅了好一会儿,阻绝了所有的言语。然后,展现在眼前的便是一片地狱的惨状,原本排布得密密麻麻的地球舰队,瞬间化为虚无,没有任何物体能在此等强度的射线中幸存下来,面对此情此景,两边阵营不约而同地陷入了茫然。   这就是□□纪?!我呆呆地看着眼前那片残余着少许半毁的战舰和未及融却的 MS 残骸的宇域,那道仿佛要射到M78星云的光束将了人间与地狱融为一体。   我从不怀疑这些武器作为威慑存在的必要,甚至我一向认为为了PLANT,为了PLANT上的调整者,□□纪的第一二发的发射却有发射的必要。但当此时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迷惘、不安、恐惧瞬间溢满我的内心。   “我等英勇的扎夫特士兵——”当战场上所有人还沉浸于□□纪的攻击未缓过神的时候,帕特利克·萨拉的演讲已通过公共频道响彻整个战斗宙域。   “——自然人傲慢无比的暴行,我们再也不能容许。”   “向‘PLANT’发射的核弹——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屠杀!!”   “自然人竟然毫不在乎的犯下这等行为!我们绝不能再轻饶他们!”   “——随着这道光,就从这一天起,我等调整者将打开新人类的历史,写下灿烂辉煌的第一页!”   “扎夫特万岁!扎夫特万岁!!扎夫特万岁!!!”,紧接着,公共频道里充斥着扎夫特士兵兴奋的高呼。三呼万岁后,扎夫特像打了鸡血,啊不,完全就是打了鸡血一样对已经被两箭穿心、混乱不堪、士气低落、慌乱逃窜的地球军们展开大规模的扫荡作战。   一群落井下石、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哦不,是趁胜追击的“吉恩”和“席古”开始向那些怯于眼前的惨状、已然失去战意的“攻击刃”进攻,“……住手!他们已经失去战斗意愿了!”单方面屠杀强烈刺激了基拉的神经。不是出于神棍理论,只是出于他本心的善良,在我和阿斯兰依然呆愣在一旁之时,基拉已下意识脱去了“流星”,冲向那群正在逐一击毁联合机舰的扎夫特战机。   像是想为父亲的所作所为赎罪,阿斯兰跟了上去开始将枪口转向原本的友军。   一架又一架的“吉恩”和“盖兹”失去了武装或头部摄影机,“切,真是麻烦,”轻声嘀咕了一句,看着削人棍削得不亦乐乎的两只,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加入了混战。   我不赞成屠杀俘虏,但如今的地球军却并没有放下武器,对于没有放下武器的敌人为什么不能追击呢?虽然暂时失去了战斗意志,可他们一旦重整旗鼓,猎人与猎物的立场将再次对调。   嘛,这种问题还是回去私下和基拉抱怨好了,两把光束□□高速连射织成的光网阻止了部分扎夫特MS前进的道路,撤退命令快点下呀,我在心中暗暗吼到,我对这样毫无意义的人棍战一点兴趣也没有。   “‘自由’、‘圣约’,回来!”期待已久的返航命令终于下达了,比起我欢乐的撤退基拉撤离时显然心有不甘。   “阿斯兰打算怎么办?”正义和我们一同撤离了该片宇域,但他依旧隶属扎夫特特务部队,而不是原著中那个PLANT的通缉犯。   “我还是想先回去…,想再和父亲谈谈…”阿斯兰的声音里满是苦涩,“据医生说妈妈能醒过来的几率不到5%,我有这个责任代替妈妈劝说父亲。”   “阿斯兰,拉克丝桑很想念你,”分开前,基拉以非常严肃的口吻说到,“你一定不能有事。”   真是会说话,想起原著中基拉在孟德尔内对穆说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玛琉小姐交待!”,某只兔子向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知道了,”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基拉爆出的多少惊人语录,但阿斯兰对基拉这种离谱的跳跃性思维还是有些接受不能,听到阿斯兰的声音我想他大概不是在揉眉就是在扶额。   “那阿斯兰多加小心,我们走了。”   自由和圣约振翅飞向早已等候在前方的永恒号,正义目送着两架机体的远去,而后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宇宙中。   ☆、第五十六章 雅金·杜维战(二)   “——它发射的是伽玛射线,”我们回到永恒号上时,西蒙斯正在就他们获得的资料解说有关“创世纪”的相关讯息,“——在射线源制造核爆,然后直接使产生出来的能量同调化;换个说法,创世纪就是一具重量级的伽玛雷射炮。”   我想很休息一会儿,顺便向基拉抱怨一下刚才的人棍战,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来到舰桥,舰桥上除了拉克丝和巴尔特菲卢特等人外,卡嘉莉和玛琉也在。屏幕上,西蒙兹沉吟了好一会儿,“若是射向地球…强烈的能源辐射会烧毁地表全土,所有生物将无一幸免…”   偷偷环视众人的反应,除了我和基拉还算淡定,其余人在这一刻无一不为之屏息,“这个…真的觉得可能吗?——向地球发射?”整个舰桥内陷入了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玛琉才缓缓开了口,似在自问,又似在征求众人意见。   “这个真的很难说…,”倚在基拉身上,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话一出口,引起众人侧目。   “妮可儿说得不错啊,”相较于其他人的一脸震惊,巴尔特菲路德倒是很快结过了话,“拥有这样强大的远距离毁灭性武器,本来的目的只在于吓阻,但既然核弹跟那玩意都已经发射了,依我看,两边都没有什么好顾虑了吧…”   当地球军再度向PLANT发动核攻击,PLANT用创世纪展现地球军展示自己实力的时候,人类的灭亡便进入了倒计时。   拉克丝脸色苍白地坐在指挥席上默不作声,其他人的反应也差不多,“在战场上…第一次开枪杀人时,我害怕得发抖…,”巴尔特菲路德继续异常冷静地说到,“——可是他们说‘马上就会习惯的’,确实是马上就习惯了…”   “你意思是——枪炮的按钮,跟核弹的按钮一样?”玛琉僵硬地问到。但凡上过战场的人,无一不有这样的体会。我也是,第一次开枪杀人,内心的恐惧、双手的颤抖、温热的血液溅到自己身上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然而,当这样的经历越来越多后,即使面对自己的同胞,扣下扳机的手指再不犹豫。   “难道不一样吗?”巴尔特菲路德冰冷的反问让在场众人面色铁青。   “……人是很容易适应的,战争——还有自相残杀。”   “制造战争的是兵器呢……?”   又是一阵沉寂后,一直闷闷不语的拉克丝,满怀悲伤地喃喃道:   “——还是人的心……?”   “不管到底是什么制造了战争,总之至少我们不能让核弹和创世纪对射,”这个哲学问题自人类有了文明史以来,便有无数智者对其进行了深入的剖析,但不管得出的结论如何,事实便是,人类的战争史从未断绝。   话说回来,这个问题又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利,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利益,当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发生冲突时,自然会爆发矛盾,一旦处理不好便有可能一步一步发展为战争。   “嗯,在一切太迟前,”手被人轻轻牵住,即使隔着两层手套,我依旧感到了那边掌心传来的温暖,“毕竟我们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基拉说这话时的神色和语调和传说中的基神如出一辙,但这次我感到的却是阵阵温暖。   “是啊…,”听了基拉的话,在场所有人都深深地点了点头。三舰联盟的成员大多感情过剩,这样的话语最易引起共鸣。   “‘创世纪’无法连射,这可说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唏嘘感慨了一番,众人聆听起西蒙斯的后续报告。显示在战略图板上的“创世纪”,由一个大型镜面和一具相对的小型圆锥状镜区块构成。后者正在闪烁。   “我认为,每击发一次,这里的镜面都得换新的。”   “‘创世纪’第二发的目标恐怕是地球军的月面基地,”事实已走到了这一步,我觉得有些讯息说出来也无妨,再说单从事实的角度入手分析同样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帕特里克伯伯就算再疯狂,我相信他也不会考虑将创世纪朝地球发射带来的后果。如果第二发后地球军能撤退,我想创世纪便不会向地球发射,但如果…,”原著中的帕特里克实际上就是这么考虑的,而如今的帕特里克虽然我不敢保证他的想法和原著中一样,但应该不会有太大差距。   “——而地球军还会发动核弹攻击,”基拉说话的声音虽小,语气却异常肯定。   “地球军舰队开始进攻!”还不等众人发表评论,大天使号突然传来了通讯。   “全舰准备出击!”巴尔特菲路德郑重地发出号令。三艘战舰同时开始响起警报,将这道命令传达出去。   “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前往格纳库的途中,看着来来往往紧张工作的乘员,我不由有些感慨,“你说我们接下去能不能像原著中那般顺利呢?”战场上的变数,不是有原著做保证就能排除的。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个已经死了的角色,回想起米歇尔、拉斯提、爱莎等人,或许这一次出击我的命运会和芙蕾重合也说不定。   “一定会的,”身体被轻柔地扳了过去,唇上传来一阵湿暖的感觉,“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阻止世界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同时也一定能活着回来。”   “嗯,”这个时候我必须相信,也只能相信我们必定成功。这片战场上,除了这三艘船,还有为数众多的第三势力成员在不用的宇域内为了同一个梦想奋斗,我很少去打探有关第三势力的消息,不过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这三艘船的补给整备都靠第三势力支持,不可能完全没有接触。拉克丝在第三势力中的地位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卡嘉莉也似乎挺受第三势力见待,不过这些跟我没什么大关系,反正我从没想过去趟这滩浑水。   “哦呀哦呀,好甜蜜啊,真是羡慕死人家了,”忽然从旁边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我们一大跳。从拉克丝那里我得知了芬妮是在PLANT内部发生恐怖袭击后和她的男友一起被调往了前线的,而后在第三次维多利亚攻防战时她的男友就牺牲在了她面前。听起来很悲剧,但谁也不敢保证这次出击我和基拉不会遇到同样的事情。   我和基拉没有说什么只是羞涩地笑了笑,“这次作战可是只准成功不能失败呢,”当我们准备分开各自前往自己的机体时,芬妮留给我的笑容倏然间让我感觉有些恍惚,“这将会是最后一战了吧。”   甩了甩头,抛开杂念,我跳进了座舱,“妮可儿,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出击前最后的视频通讯上,这次某只白兔的不定期黑化已不再是黑化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也得记得要给我留下兑现的机会哦,”冲着黑化的兔子笑了笑,结束通讯我将视线投向了弹射跑道。   这一战不能失败,一旦战败,不止我们,整个人类的历史上都永远不再会有明天的记述。   “基拉·大和,自由高达,出动!”   “妮可儿·阿玛菲,圣约高达,出击!”   离开母舰,远方已可瞥见交错互射的光束和不时浮现的爆炸,声音与热量虽无法在真空传导,但在火光照亮冰冷空间的那一刻任谁都能感知,每一次都意味着生命的消逝。   此时我们的目标和地球军一样都是创世纪,但地球军并不领我们的情,当我们出现在战上,围攻上来的主天使号及其僚舰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回只能打人不打座舱了,我没想过在三舰联盟或者说在拉克丝的眼皮底下和她的理念对着干。在波亚兹伊扎克虽然没能解决核弹的问题,但是他和阿斯兰联手把嗑药两小强搞定了,所以此时我的人棍战进行地并不费力。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合,我和基拉战斗时的默契程度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毫不怀疑如果将我们现在的默契程度定为一百分,原著中阿斯兰和基拉的默契程度顶多能达到八十五。   “哎呀呀,你们这样浓情蜜意我可受不了啊!”正当我们欢乐地玩虐着地球军MS时,随着一个陌生的奸笑声音,我立刻产生了一种被重口味的怪蜀黍盯上的感觉。   三道粗长的黄色光芒击穿了一架德雷克,击爆了主天使的右前腿的阳电子气室,击中了大天使的磁轨炮。   “这是…什么?”基拉从未见过能有实弹的外形,光束的威力,同时还带上了稍小的溅射范围。   “赛斯先生你不在研究所里呆着上这里来干嘛?!”虽说我对那声音并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三联装——白田400MM大炮——用的是过热炮弹,加装了碳化钨外壳和镜面反射隔热装置,这种武器的前身是11区和大西洋合作时的突发奇想,而后被这家伙拿到后,改装完毕…也是重生的β装备,”除了自己使用的机体外,平时我很少去过多地了解扎夫特以及联合的装备研发情况,不过为了能在以后在迫不得已之时能从容“应对”我的这位“基因适配者”,对于他的情报我自然得多多搜集。   ZGMF-X11A重生高达,如果说圣约是自由、正义和神喻三把利剑的剑鞘,那么重生便是包裹在剑鞘外的剑套,通过接口,重生可以完全控制圣约,“难道你吃撑了没事干?!”谨慎地拉开和重生的距离,虽然我不认为在MS战上卡尔会是我和基拉的对手,但科技的力量会将驾驶技术上的差距化为乌有。   “妮可儿,干嘛这么冷漠哇,”这人肿么了,上次我怎么没发现他有这层属性,“原来你对你的基因适配者就是这么看的…我很伤心哦…”   “卡尔·赛斯!去你妹的基因适配者!”管他到底肿么了,竟然当着我和基拉的面这么理直气壮地提这个,只爆他的菊花算是便宜他了,“哪儿凉快呆哪去!”两把光束手枪的连射织成了一片威力不大却密度不小的光网。   毕竟卡尔不是专业机师,重生的回避动作略显笨拙而吃力,“你休想动妮可儿一根手指!”基拉听到卡尔近乎挑唆的言语后也维持不了基神状态了,这场战斗愈发有向比武招亲的方向发展。   “妮可儿你和你的情人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面对基拉的逼近,卡尔依旧淡定,“不过我还是要送你们一份礼物,”抛下白田巨炮,重生展示出了新的武器。   ☆、第五十七章 雅金·杜维战(三)   六联装粗的有如对舰级别的导弹迎面飞来,基拉想也不想便对其一阵猛射,凭借基拉的射击技术,这些导弹自然成了一堆碎片。   只是,这些碎片的数目有点多……   卡尔会用普通导弹对付我们的概率就和傻子那不控高达的概率一样低,“基拉小心那些碎片!”虽猜不透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肯定够我们喝一壶就对了。   “啊!”这些碎片确实不是普通的碎片,遍布整个空间的碎片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电流网,自由就像被蚂蚁放翻的大象,到处乱滚。   作为有PS装甲的机体,对装甲层面的处理的要求是很高的,内置电路、内置振动器,这些都注定要让整备班忙的一塌糊涂的小零件,如果同时反叛了机主的操作,并把不甘情愿的电流送入驾驶员的身躯的话…   基拉的叫声真销魂,简直就像被人推倒然后哔——了一样,能叫出这样的声音真不愧他(其实是包子君)万年总受的名号。不过这些只是我大脑皮层的自动思维罢了,原因很简单,城门之火殃及池鱼,变成电烤鸡的不止基拉一个,我又不是皮卡丘(某平行世界中的妮可儿再度表示鸭梨相当大),默默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连惨叫都免了,我直接被穿过身体的电流电晕了过去。   ————————————————————————————————————————————   触电的感觉真不好受,以后我如果想不开选择自杀时绝对不会用电击的方式,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恢复了意识。全身的麻疼感还未完全消失,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妮可儿,你醒了呀,”通过通讯器,舱外传来了一个欠扁的声音。   “卡尔·赛斯,你究竟想做什么?!”作为被劫持者,朝劫持者大吼大叫显然不适合,虽然我吼出来就后悔了,但一时的怒火实在难以压制。   “嘛嘛,”卡尔的反应很平静,声音显得既无辜又怨念,“我只是想夺回我自己的老婆而已。”   这回我除了想吐血连一点吐槽的心情都没有,话说卡尔同学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你把圣约给我留着就不怕我逃了?”糟是吐不出来了,调节一下情绪,我试探性地问到。   “如果你逃得掉的话,”卡尔淡淡然无所谓的态度让我愈发想把他按在地上暴扁一顿,可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恶毒地在心中祈祷,希望我浓重的怨气能通过外层装甲将他包围、收紧,将空气从他的肺里一点一点挤走。   “你别太得意了,”基神的女人也敢惹,殊不见以阿斯兰为首的一干不是被人棍就是被轰成渣渣的扎夫特士兵泪目,“还有你在圣约外面安了什么?”尝试着启动机体,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动弹不得,虽然没有办法完整地看到圣约机身的全景,不过通过一些零星的画面我大概能猜到圣约现在的样子。   “这个嘛,我按照圣约的曲线打造了一份拘束具,”面对我态度恶劣的发问,卡尔却异常耐心地做着解答,“只不过要是…,算了不说了…,要是把你教坏了就不好了…”   天呐,这个人真的没问题吗,听到卡尔只说了一半的话,结合我前辈子了解过但这辈子还不到接触的年龄的东西,我感到一阵恶寒。技术宅的重点果然还是落在宅字上麽,这家伙看来受工口读物的毒害也不浅,不知他是什么口味的,神啊保佑我不要是符合他胃口的那一类。想到这里我的思维不由自主地转到了还有一个技术宅身上,似乎我并不是很清楚基拉是什么口味的啊…,呃,打住打住,现在可不是考虑这类问题的时候,摇了摇头,我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维驱逐出境。   “妮可儿你就在这里安心呆着吧,我还有事情要办,”卡尔满意地悬浮在半空中看着圣约,声音很是温柔。但参照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他的态度越是温和我越是紧张,“回见。”   谁要和你回见,看着卡尔扭了扭脖子,抬手摸了摸左手手腕,钻进了与圣约面对面停放的重生高达,我轻轻嘀咕了一句祝你人品不济,命途多舛。   目送着重生高达的离开,不知卡尔是太放心自己打造的拘束具还是压根没有防范意识,或者是人手不够当然也不排除是他有意为之的可能性,重生离开后,偌大的格纳库中仅有我一人一机。   就这样乖乖的呆在这里等他回来?我又没被刚才的电流电傻了。这副拘束具前后追加的液压机看起来就是万千瓦级的,单凭圣约的出力肯定不可能冲破。叹气、扶额不能解决问题,高空认、爆种之类的能力似乎也没有增加机体出力这一作用,那究竟该怎么办好呢?   仔细研究了一下圣约本体和周围环境的情况,进过简单的计算我发现或许通过精密操作,利用腕部关节,圣约的光刀有可能削到支撑杆。愿FT保佑我能完成项极端考验操作精确度的技术活。   格纳库里没有人给我创造了一个安心尝试的环境。把人捆成这样给你一把刀让你切开身上的束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是用一架由冰冷的机械部件构成的巨型机体。为什么就不能用脑电波控制机体呢?手动操作能达到的效果显然很难达到脑海中预计的目标,万一没小心没削到支撑杆反而削到了自己那可就糗大了。倘若在卡尔回来前我没能成功出逃反到弄伤了圣约,我想我可以预料被他看到后他会用何等胃疼的语气说些什么“不是让你乖乖地呆着嘛,看吧把自己弄伤了”之类的话。   战斗时对机体操控的精确度要求当然也很高,不过我想没有人会用厘米作单位去测算敌人的位置或者躲避攻击。这种完全也仅仅是考验精确度的操作我记得只有在军校学习MS操纵时有个变态的教官曾让我们做过相关模拟测试。   递出了光刀,全神贯注于调整着圣约右手腕部关节的角度,角度调整的计算精确到了秒,光刀一厘一厘地靠近支撑杆。驾驶服的排汗能力已经不足以让我的手心保持干燥,这种情况只有在我第一次被扔进碎石带时发生过。   终于,光刃贴住了支撑杆,调整切入角度以防削了支撑架的同时带到圣约。看着光刃一寸一寸地划开支撑杆,我努力让自己继续保持冷静,这时若不小心来个手滑可不只是前功尽弃那么简单,我没有忘记在自己身处的这片安宁外是怎样的场景。刚刚看了一下显示器上的时间,我想恐怕创世纪的第二发已经发射了。   精神高度集中而导致的疲倦感在那根支撑杆断裂的同一时刻涌了上来,但我清楚现在一旦有一丝松懈,等待我的将是一个变成真正地狱的世界。万事开头难,搞定了一处,剩下来的就好办多了。人家在外面打得火热我却在这里做这种手艺活,只是一瞬间的杂念圣约上便留下了一道自残的痕迹。无语,小差果然开不得,我仿佛感到了圣约纠结的残念。冷静、淡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我不是君子但十分钟还是等得了的,我暗自告诫自己,这笔账先留着等下去找那个祸根算。   ——————————————————————————————————————————————   这是…!看到通讯器上收到的来自永恒号的紧急通讯,我瞬间有了想撞墙的冲动,来一个创世纪β还不够,卡尔那厮就这么想干高达历史上各BOSS都最爱干的一件事——推卫星?!创世纪本来就是由行星推进器改造而来,创世纪β追加了锥形铁塔,以锥形铁塔作为白球,通过锥形铁塔和镜面的二次反射增大杀伤面积,从而使创世纪β达到清扫敌军的目的。   而刚刚我所被囚禁的地方——创世纪α,据拉克丝所言,卡尔打算使它发挥其原有的功效,让一颗位于创世纪α和地球间的小行星撞击地球。   这家伙,脑子被刚大木踢了?推、推你妹的卫星,我咒你这辈子推不到妹子!在心中暗暗嘟囔了一句,我遵照拉克丝的指示开始侵入创世纪α的控制系统,并在其中安置病毒。自从领取了圣约后,我发现常干的活计与其说是一名机师的工作,倒不如说是一名黑客。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比起机师,这才是我乐于从事的职业。   远处已完全化身为野兽的两军在本应宁静安详的无尽宇宙中疯狂厮杀,那样的景象确实会令人不由地联想到世界末日。话说基拉现在怎么样了,倏然间我想起了不知还有一只电烤鸡被送上了谁的餐桌。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卡尔不会把基拉作为礼物送到克鲁泽那边去了吧…,我不由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手一抖,屏幕上立刻弹出了一个错误窗口。基拉你一定得挺住啊,虽然我觉得克鲁泽应该不会对基拉进行什么肉体上的打击,但克队的嘴遁…,鸣人教主,请您救救基拉吧。   终于搞定了!瞥了一眼时间,耗时8分47秒,比我预期中的稍微快了些。要是基拉的话大概5分钟就能搞定了吧,为如今不知在何处的兔子默默祈祷了一下,我驾驶圣约以最大航速飞向了永恒号。   ☆、第五十八章 雅金·杜维战(四)   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能够拍脑门解决的。   基拉心中虽然吐槽这句话,但是强忍酸麻的肢体却告知自己操作机体而切开电网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妮可儿被她那个来路不明的基因适配者绑去了创世纪α。仅仅耗时几分钟的战斗里,撇去那些不知是假犯抽还是真卖萌的一些言语,妮可儿的这个基因适配者对人心的把握、对机体的熟悉、对战术的安排都显示出强于一般调整者的素质,尤其是其在科学技术方面的造诣,该说果然不愧是妮可儿的基因适配者麽,基拉在这一瞬间似乎体验到了一种名为自卑的情感。   不过,不过就算这样…,就算这样我也…,要把妮可儿带回来!   大口喘息着恢复体力的基拉,并没看到远处一道绿色的目光正在盯着他……   ————————————————————————————————————————————   此时,放眼望去,战场上已是一片混乱。   3分52秒以前第二道来自地狱的巨型能量束再度贯穿了原本安宁平和的黑暗真空,地球联合月面基地托勒密陨石坑外加半数支援舰队成为了这一发创世纪的祭品,加之前一发创世纪给地球联合主力舰队造成的巨大损失,但凡还有点理智的地球联合将士都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战,自己已经输了。不管今后地球联合是不是能够依靠强大的物量以及人力优势重获胜利,但至少现在,在这一战场上已经没有再战的必要。   更何况创世纪β三号组件已在准备中,再天然的乐观主义者也不会敢排除这发创世纪的目标为地球的可能性。除了某些极品,可没有人是为了实现人类的毁灭而拿起武器走上战场。   然而,地球联合却始终没有下达撤退命令,甚至在这个当口还继续使用核弹,以求直接摧毁PLANT。   想来这样疯狂的举动只有身为蓝波斯菊领袖的阿兹拉艾鲁才做得出来。   只可惜,这一波核弹被倒戈加入三舰联盟的正义高达以两轮流星系统齐射和某位搅局者的攻击下化为一片耀眼的闪光。   “滴滴滴滴……”但是,当对PLANT的核危机解除后,刚刚携手解决核弹的两位功臣立刻拔刀相向。   下方,六枚长程导弹袭来,阿斯兰在刚刚的会议通报上听到基拉是怎么被压制的,想也不想就用流星的长剑划向前空,“嘭嘭嘭”三发导弹炸开的电流网轻而易举被流星的的长剑划了个十字斩。   “啪啪啪”剩余的三发导弹里面居然是集束炸弹,阿斯兰急速后退,同时流星上的导弹仓也打开,倾泻出白色弹幕。火神炮和光束炮也进行拦截。   “不愧是议长阁下的爱子,那么这招如何?”面对自己接连以失败告终的计划,卡尔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重生高达变化成MA形态,锥形的前爪各弹出一道大型光束军刀,而后复合成一道体型硕大的锥子,狠狠扎向正义高达。   和此等出力的军刀硬拼显然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大出力军刀很容易直接损坏普通军刀然后将MS切割开,而这种大锥子样的军刀,被捅一次的话,肯定渣渣都不会剩下。   我们的阿斯兰·萨拉君怎么看也不会是属于这一档次的人,全力闪避着攻势迅猛的重生分离体,阿斯兰找准机会脱开了流星。流星系统的体积同样太大了,完全不适合这样一对一的决战。与流星系统分离后,阿斯兰立刻让命运00背包飞出,以阻挡重生本体的视线。   “对,就这样…,”位于重生本体驾仓中的卡尔喃喃自语。不停地同重生分离体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精神高度集中于眼前战斗的阿斯兰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个黑色的盒子正慢慢靠近流星……   在这个没有FT力场庇佑的世界里,永恒号不可能创造一场战斗下来船身上一点弹痕都没有的奇迹。“靠上去,回收流星!”虽然三舰联盟并不是这场战斗的主角,但既然做了乱入者,就要有被双方围殴的觉悟。混战中,永恒号的火力系统已严重受损。回收流星还能一战,拉克丝基于常理下达了回收流星的命令,但沙漠之虎敏锐的嗅觉并未在宇宙中失效,“不好!击毁流星!”巴尔特菲路德毫不给面子地全盘否定了自家公主的判断。   下一秒,“哈哈哈哈哈哈哈,诸君,你们没机会了!”随着一阵嚣张的狂笑,流星系统无情地向先前的载舰发动了攻击。使用流星的时候,众人对其全射时展现出的惊人能力赞叹不已,可此时,当自己成为了流星的目标,永恒号上的乘员再也笑不出来了。   “受损情况如何?”幸好永恒号上没有一个菜鸟,即便没能完全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在攻击结束后,焦急紧张的乘员们依然高效地完成着各自的工作。   “主炮受损……第七区到第十一区完全被破坏,空气急速泄露!”   “别跑了,美女,就让我一刀砍下你的头吧!”卡尔奸笑地驾驶重生本体急速接近永恒号。   “混蛋!”阿斯兰心急如焚,却拿重生的分离体没有一点办法。阿斯兰本身就是个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详见C.E年代黑技术之托利),所以他能清晰得判断出眼前这一分离体所达到的智能化程度。不仅光束锥子也反射掉了光束步枪和和光束炮的攻击,光束飞镖也被对方轻松一个加力就躲开,火神炮打在对方的PS装甲上完全没效果。虽然自保不成问题,但阿斯兰完全抽不出时间去支援红果果地暴露在重生巨剑下的永恒号。   “住手!”眼睁睁地看着重生的巨剑势不可挡地挥向载有自己心爱之人的舰船,阿斯兰以广大群众耳熟能详的语气吼出了这句战场上经典的废话。   “呀哈!”当然,要是真被人喊一声住手就立马住手的话,这仗就不用打了,重生的光束军刀没有任何迟疑地斩了永恒号——砍下了它的长颈,而非切开舰桥。   “拉克丝小姐,”然而这一击后,卡尔的语气竟恢复了正常,开始悠闲地和拉克丝扯淡,“拉克丝小姐,现在我想给您通报下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他刚才的进攻似乎只是为了出口莫名而起的恶气。   “您请说,我洗耳恭听,”制止了手下的谩骂,通过视频,拉克丝朝卡尔展现出一个完美的官方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外面也没有还在缠斗中的正义和重生分离体。   “首先,我要说的是地球方面军,主天使号已经成了靶船,丧失行动能力的她……”抬眼瞅瞅飞出去的各种逃生舱,卡尔继续说道:“已经被抛弃了,而托勒密和主力军队都被创世纪β抹杀了。”   “这点我方很清楚,”拉克丝暖暖的语调诉说着残酷的现实。   与此同时,阿斯兰已经想到了解决光锥的办法,把盾牌举成斜面,这样光锥就会把正义高达挤开,而不是击破,但是正义依然无法对重生出手,因为被剥夺的流星炮口正对着永恒舰桥。   “很好,现在我们说说贵军的现状。奥布的雨村小队已被打得七零八落,贵舰恐怕也无法继续参加战斗。正义高达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而自由和圣约…,”卡尔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拉克丝脸上细微的情感波动后继续说到,“您目前能完全掌握的战力中,能放得上台面的就还只有大天使号和草薙号了吧。”   “……”   “在此,我想向您透漏一点点消息……真的只有一点点哦,”恶意的笑容又一次回荡在舰桥中,“议长阁下和我都有一块芯片。芯片是用来感受心跳的,超过5秒没有心跳,创世纪α和β就会进入自动发射模式并自爆,创世纪β的目标你们都知道了,是华盛顿;α的目标,在此请恕我卖关子。”   “卡尔先生,您真的打算那么做吗?”尽管卡尔所言为“卖个关子”,但拉克丝看上去已经猜透了卡尔心中的想法,“您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不愧是拉克丝小姐,听起来你已经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不过…,”卡尔突然间话锋一转,一扫刚才悠闲的情调,“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想你们今天得留在此处了,”话音刚落,原本瞄准永恒号舰桥的流星系统突然间锁定了正义,两门93.7cm 高能量收束火线炮在完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倏地向正义开火。   “阿斯兰!!!!!!”   卡尔饶有兴致地看着终于维系不住神样状态的拉克丝惊慌而略带绝望地高声呼喊爱人的姓名,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面对突然降临的致命攻击,阿斯兰充分展现出一名超级ACE应有的紧急应变能力,瞬间的极速变向虽然没能使正义完全躲过这波攻击,但仅失去半条左腿的损伤也谈不上有多么严重。“真是厉害啊,”卡尔赞美的话语里夹在着显而易见的阴冷,“但是阿斯兰君,我的作品里可没有一件是爱好喝茶看戏的哟。”   在极速闪避两道足以将正义气化数次的高能粒子束后,由于高G力对身体带来的影响,阿斯兰对机体的操控能力自然在一时间有所降低。“可恶!”然而,早已在一旁守株待兔的重生分离体没有留给阿斯兰任何调整自我以及机体状态的时间。刚躲过两道巨大的光束,巨型光锥又接踵而至,阿斯兰下意识地急速抬升机体高度,却依然付出了机体双腿的代价,“真是狼狈呢,”虽然卡尔说他的作品没有喝茶看戏的习惯,但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本人对于喝茶看戏还是很有兴趣的。   阿斯兰真的非常非常想狠狠地向卡尔吼一句“变态!”,可无奈一没这个精力,二没这个时间,穷于应对流星系统和重生分离体,阿斯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   “哦啦哦啦,看起来可以结束了呢,”疲于防御的正义高达渐渐陷入了绝境,人的精力毕竟有限,高强度的激烈对战大幅消耗着阿斯兰的体能。终于,被始终在一旁优哉游哉地观赏战局发展的卡尔灵敏地察觉到了一个可趁之机,“真是抱歉哈,阿斯…”   “!!!!!!!!”   想必卡尔君一定对在发动最终攻击前多说了这两句废话后悔至极,怒吼着划破黑暗的白色粒子束伴着一股是不是人都能感受到的怨气在卡尔震惊的目光中一举击毁了流星系统和重生分离体。   一箭双雕。将目光移向粒子束袭来的方向,所有人惊讶地望着白色的圣约带着可笑的涂装(亦或是可爱?)杀气腾腾冲来了。   ☆、第五十九章 雅金·杜维战(五)   这种感觉是……!像是被一双冰冷的手抚过颈后,基拉突然间感到一阵战栗蓦地窜过体内,下意识地启动主推进器猛地向左加速,一道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光束倏地在自由原来所处位置划过,紧接着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响起在通讯器内,“——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果然是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对于基拉而言,这绝对是个想忘也忘不了的声音,“是你!”虽然身体的酸麻感并未褪去,但来自不同方向片刻不停的光束袭击逼得基拉只能咬牙做起高负荷的闪避运动,“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结局麽?!”   “哈哈哈哈,这不可不仅仅是我想看到的,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结局不是麽?”11枚小而灵活的“龙骑兵”四散在两机缠斗的宇域,43个炮口组成的全方位攻击简直不给人任何回避的余地。   虽然自由的闪避看起来异常灵活,仿佛是在事先就看穿了那些光束。但实际上,以刚刚被高强度电流通过的身体应战,基拉心里很清楚自己撑不了多久。然而眼前这个敌人显然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你胡说!”更何况在交战的同时自己还会情不自禁地反驳他那些看似真理是的残酷事实,从而使得自身的精力更加分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妮可儿之前向自己详尽地介绍过神意高达这一机体,解释了其搭载的龙骑兵系统的工作原理。并且自己还曾和她一起在电脑上以穆桑的零式线性炮筒的战斗数据作为基础,对这一系统的战斗能力进行了模拟,也在模拟器上利用这些纯理论性的数据进行过虚拟战。   “呵呵,是麽?”就在基拉全神贯注于对付缠人的龙骑兵系统时,神意的本体却突然加速前冲,转眼间便欺近眼前,“不要忘了妮可儿,她可是早已得知了这一结局!但她有为阻止这个结局做什么努力吗?她还不是任由世界走到了这一步吗?这就是命运啊。明知不可仍要勇往直前,不是吗?”   侧身避开神意一斩而下的光束剑,自由亦拔出光束剑进行回击,但自由握剑的手臂却被神意轻松挡开,“——自以为正义!不懂却只会逃避!不听也不过问——最后就是这个下场!再也不可能阻止了!”克鲁泽嚣张地狂叫道,“那就毁灭吧!人类是该毁灭的啊!”   “岂有此理……!那只是你的歪理!”当两人间的距离再度拉开后,又一波密集的光雨接踵而至。自由急转直下,以俯冲之势闪过了第一发射向自己的光束,随即将射出那一发光束的小炮以光束枪枪击落。同时间从后方发射的另一道光束来源,也被他迅敏一回身给瞬间射穿了,射击的精准程度令人惊叹。   尽管不甘示弱地反驳了克鲁泽,但基拉明显感觉到自己显然不像对方那般底气十足,尤其是听到克鲁泽提及妮可儿时,难以言喻的郁结感油然而生。对啊,她是什么都知道的,但为什么她依旧在局势恶化到不可挽回之前一厢情愿地别过眼睛、捂住耳朵,拒绝深视这个随波逐流的世界?不正是因为渴求毁灭的人暗中主导,无所求的人却无意阻止,世界才走到了这一步吗?   但是……,基拉倏然间又觉得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对,虽然说不上来,可是……   “这就是‘人’哪!基拉!”克鲁泽的声音里充满了露骨的恶意,“看着这仇恨的眼神和心灵,一个只期待扣扳机的世界!——有什么好相信的?……又何必相信?”   “不对!人类才不是这样呢!”看准时机,自由五个炮口同时射击,又有两枚来不及回避的龙骑兵化为了宇宙中的尘埃。可是基拉还来不及为又击落了两枚龙骑兵而高兴,座舱内便响起了被锁定的犀利警报!五炮齐射会使机体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处于硬直状态,对于克鲁泽这样的顶尖高手而言,这一机遇足以让他将自由套入光圈中。   “结束了,基拉!作为罪孽之一你就该下地狱!”   “——唔……!”要命中了!在那一瞬间,伴随着无数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一同出现的,是倏然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台绿色机体。   “基拉君!”芬妮驾驶的盖茨在间不容发之际为基拉挡下了死亡之光,“我还等着吃你和妮可儿的喜糖呢,”亲切的声音让基拉在备受克鲁泽的语言摧残后心情得到了一丝舒缓。   “哈哈哈哈,他们两个还有资格享受幸福?!”克鲁泽狂妄笑声响彻四野,“如果他们幸福能享受幸福,那你就是祭品!”   茫茫黑暗中,倏然亮起的三道绿色光束……   ——————————————————————————————————————————   我的确是想在搜索到某个欠扁之人所驾驶机体时,立刻对刚刚他送我的礼物而给他一份回礼,但判断了一下前方情况后,我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被斩了长颈的永恒号,机体受损并陷入苦战的正义,外加那个悠闲看戏的欠抽者,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可不会直接傻傻地冲过去。   等待时机,而后一击制胜,架起核融炮,我耐心地寻觅着出手时机。虽然我很想一炮将重生的本体、重生的分离体及叛变的流星系统一起废了,但介于传来的情报中提到卡尔身上安有心跳感应器,要是直接把他废了□□纪α会发射并自爆,所以我此时寻找的便是能一击击毁重生分离体及流星系统的机会。不过话说回来,想要一击击毁三个目标难度是大了点,反正卡尔不是专业机师,只要失去了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装备,搞定他本人的难度一点也不大。   同时,我对他看到自己的得意杀手锏在他面前被人销毁后的反应非常期待,等着吧卡尔同学,我会让你为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滴~!   呆在一旁看着友人被玩虐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不过从大局考虑,我只能在心里默念阿斯兰你自己多多保重吧,愿基神保佑你。察觉到阿斯兰渐渐被逼入绝境,我的心情愈发焦躁,是冒进还是继续等待?闭了闭眼然后重新紧盯瞄准镜,谁知道卡尔那家伙是不是还藏着其他不知名的武器,倘若冒进或许不仅救不了他们反而连自己也会赔进去,那不就亏大发了?缓缓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打定决心不找到合适时机绝不出手,阿斯兰,拜托你一定要顶住啊。   时机终于在重生的分离体对正义高达做出最终的致命一击前降临了,瞄准镜里,光圈牢牢地套住了两个体型庞大的器件。耀眼的粒子束从炮口呼啸而出,流星系统和重生分离体的信号瞬间消失在了探测器上。觉悟吧卡尔同学,你今天的好日子到头了!推进器满功率输出,圣约带着从未有过的杀意(其实是怨气),怒气腾腾地冲了过去。   “怎么样?我的这份回礼不错吧,”如此拉风登场的感觉真是不错,挡在永恒号之前,顺便摆个帅气的POSE,“不过我的礼物还不止这些哦。”   幻象粒子散布最大,全机能源以提供病毒系统为先,线路连接建立开始,23%、41%、66%、87%、100%连接完成,“让你推卫星,我祝你这辈子推不到妹子!”公共频道里响彻着这声用少女甜美的嗓音喊出的恶毒诅咒。埋藏在□□纪α控制系统中的病毒伴随着这句声音与内容颇为违和的话语被激活,全系统随即当机,卡尔身上所携带的心跳感应器自然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呵呵呵,妮可儿你干的真漂亮,”亲眼见证自己的得意之作在短短的时间内,由一人之手毁于一旦,卡尔的笑声里染上了一丝疯狂,“既然你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要是我不回敬一下,我会觉得过意不去的。”   这个死变态!面对倏然间从正面直直冲上来的重生本体,我在心中咒骂了一句。   很显然,卡尔打算同归于尽。失去了他那些得意之作的支持,在单纯的MS战中,卡尔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所以他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向我,同时也是向我身后的永恒号发动了自杀式攻击。在这样的距离下,要我做出回避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可问题是我一旦闪开,那么重生将会直接撞向几乎已经没有回避能力的永恒号。   而想要无伤直接击毁重生同样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论核融炮再次发射还需要冷却,这么短的时间内,即便使用核融炮勉强射击,加上回避瞄准所需时间,重生早就冲到了永恒号前面。光束□□的单发威力太弱,卡尔的驾驶技术虽谈不上有多优秀但肯定比那些新手强得多,想在合适的距离中摧毁其推进器或是直爆座舱简直是痴人说梦。至于用光束军刀什么的玩近战,额,我承认我没这个胆零距离切核弹。   “妮可儿!拉克丝和永恒号就拜托你了!”   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胆小的。即便我能够拥有那些所谓的英雄所拥有的战绩,但就我这个人而言,我和英雄这个字眼完全搭不上边,胆小、散漫、懒惰、不思进取,这些特点注定了我这个人和英雄的绝缘。   眼睁睁地望着缺胳膊少腿的正义高达势不顾一切地从侧面撞开了重生,战死在我眼前的友人面庞开始一一浮现在脑海中。不,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这样牺牲在我的面前!现在可不是时候喝茶看戏的时候!!!   “我可没工夫照看拉克丝桑和永恒号!我得去找基拉呢!”极速贴上撞了个满怀的正义和重生,两把光束军刀干净利落地将正义的座舱部分整个切了下来,“拉克丝桑需要的人是你!”   “妮可儿等着我哟,我会回来的,”未等我拉开足够的距离,重生连同正义的剩余部分化为了黑暗宇宙中又一朵绚烂的烟花。   爆炸前,通讯器里传出的那个略显戏谑的男声使我背脊发凉。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也没工夫去思考这句话是否有什么含义或者去确认卡尔到底便当了没,将正义的座舱送回永恒号,我即刻转向前往□□纪β。   “妮可儿,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和基拉回来。”   “一定会的,请各位放心,”朝着显示器中的各位微微一笑,我结束了通讯。呼,只差一步了,但这一步却至关重要。胜,则所有人都能得到救赎;败,则整个世界都将为黑暗吞噬。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似乎我也已经成为救世主了呀,想想自己在过去几个小时内的所作所为,活生生一部史上最强大酱油党诞生史。   ☆、第六十章 雅金·杜维战(终)   掰着手指算算,我救下了尤尼乌斯七上数十万和自己没有丝毫瓜葛的不明围观群众(蕾诺娅除外,但她现在又是半死不活),救下了提前将基拉拆封食用的芙蕾,却没能救下一个身边本来便当的朋友。不仅如此,我还搭上了我这辈子的母亲以及一位来自同一世界的挚友。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等价交换,虽说用这么几条命换回数十万人的性命从全局上来说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但算到个人头上时,它就变成了一张大茶几。   Disconnected Rapid Armanent Group Overlook Operation Network System 分离式统合制御高速机动兵装群网络系统,简称龙骑兵系统,是只有那些拥有高度“空间认知能力”的人才能自由使用的武器系统。   “哈哈哈哈,他们两个还有资格享受幸福?!”克鲁泽狂妄笑声响彻四野,“如果他们幸福能享受幸福,那你就是祭品!”   辛辛苦苦地赶到这片宇域,我得到的却是克鲁泽恶毒的诅咒,呆立在一旁的自由,以及…被三道光束命中的芬妮的盖茨。   “芬妮!”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喊出声,只见神意猛然加速贴上了盖茨,光刃直挺挺地刺入了盖茨的座舱,随即映入眼帘的火光灼伤了我的双眼。   战友死后愣在原地大吼战友姓名的机师大多活不长,想想拉斯提挂点那回要不是对手是基拉,估计我和阿斯兰也就一起安息在地球上了。光束从四面八方毫无规律地袭来,“妮可儿,你来的真是时候!”通讯器中,克鲁泽的语调愉悦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恶魔的嘲讽,“怎么样,这样的世界很不错吧!”   “……,”在千钧一发之际敏锐地避开袭向圣约的每一发光束。大脑像是被刚才的电流电麻木了,面对芬妮的阵亡,我的心中却感受不到任何或者悲伤、或者愤怒的情绪。身体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强大力量所控制,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从未有过的利落、精确。“基拉,你怎么样?”接通了同自由间的通讯,声音的沙哑与平日里的清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用担心…,”然而声音却真实地传达着和话语截然相反的疲惫,“你呢?那家伙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龙骑兵系统使用的是以海市蜃楼粒子为媒介的量子通信,当圣约启动病毒系统后,龙骑兵系统即刻失效。从理论上而言,我可以借助病毒系统反操控龙骑兵系统,不过显然,对于克鲁泽这种如NT般存在的机师而言,使用龙骑兵对付他绝对是浪费时间。   “呵呵,你们两个难道还相信总有一天这样天真的谎言吗?——就是相信总有一天——你们才会随那种天真的谎言起舞!你们自己想想,这一战已经打了多久?”   “那又怎么样?战争总是会结束的!就算人类是一直在重复着破坏、伤痛和杀戮,但我们现在不都还活着吗?!”即便失去了龙骑兵系统,装备有MA-MV05A复合兵装防盾系统以及MA-M221“Judicium”光束□□的神意依然威力十足。同时,单论机体的机动性,神意的能力要在我方机体之上。神意一反常规MS使用的“定向回转作业系统”,而采用了“间断回转系统”,再加之其体表龙骑兵连接处也安装了小型引擎,尽管重达90.68吨,它的机动性较之我方机体仍可谓更胜一筹。   交错飞舞的三机在黑暗中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痕迹,“妮可儿,你觉得你在这个世界中受的苦还不够麽?”克鲁泽的话语像是心灵的□□,“你难道就没想过或许当你也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时,就能回到曾经美好的生活?”   “废话!我不会再当只顾着自己的安逸而逃避现实的垃圾了!既然我站在这里,我就不会临阵退缩!”本来我是可以通过病毒系统尝试控制神意从而使战斗迅速结束,但由于连续满功率使用这一系统,舱内显示系统过热的警告灯闪个不停,“而且我已经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了绝对不会放手的东西,就算给我回去的机会,我也会选择留在这里!!!”   “……或许我们之前的不闻不问确实是罪恶,可是我们会改正!”倏然间,原本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自由高达振翅全速冲向神意,并在冲刺之际让自由高达抛出了左手的盾。在右手的光束剑被格挡住的瞬间,自由又以左手拔剑,一瞬间,神意的右臂与主体分离,“只有活下去才能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   随着战斗的进行,三机离雅金·杜维及□□纪β越来越近。尽管战斗依旧激烈的持续着,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察觉到雅金·杜维出现的撤退潮。注意到这一现象,“来不及了!”克鲁泽疯狂的咆哮道出了我的心声,“你们知道的吧,!雅金若是自爆,□□纪β就会发射!你们赶不上的,无论如何,这局都是我赢了!”   “地球将被焚烧,泪水和哀嚎会成为新的狼烟,继续呼唤纷争的!”克鲁泽咏叹般的说,“——这就是最多人预言的末日!”   “世界末日永远只会是吓唬小孩子的故事!”换用斩舰刀在自由的射击掩护下,圣约如狂风般冲向神意,“人应不应该毁灭不是你说了算的!”当圣约和神意即将交汇之际,圣约却突然间身影一沉,划至神意下方。接踵而至的自由高精度射击使神意在仓促回避的过程中重心失衡,“既然你喜欢毁灭,我送你一程!”自下而上,圣约的斩舰刀从正中间将整架神意一分为二。   我不知道临死前克鲁泽脸上是否挂着如动画中所展示出的笑容。在这最后一击的过程中,公共频道里悄然无声,我完全无法揣测克鲁泽在死前到底想到了什么。或许对他而言,死是一种解脱,世界走到了这一步,无论接下来是否像他设想的那样将被毁灭,这一路上发生的种种都在证明他那些貌似真理的歪理并不是口说无凭。   不过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哲学问题的时候,如何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才是现在的重点。   ————————————————————————————————————————————   当我和基拉赶到□□纪β时,这里已基本没有了防卫,人棍了几架坚守自己岗位到最后一刻的MS,“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学着阿斯兰的样子到□□纪内部去让自由或者圣约自爆,然后两人坐另一台机子出逃是个办法,但是……   “妮可儿,你果然还是来到了这里,”通讯器内突兀地响起的那个熟悉而深沉的声音让我全身猛地一震。   尤利怎么会在这里?!!!   不,这一点也不奇怪,我忽然想起尤利作为PLANT工学界的权威,一定和□□纪β的建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他可能是这个项目总工程师。身为国防委员兼高级工程师的尤利坐镇于此理所应当,而我可能来到这里,并不是个难以推测的结果。   “爸爸…,”面对突如其来出现在眼前的尤利,我一时间感到有些天旋地转,“您…”   “妮可儿,倘若你想毁掉□□纪β,那么爸爸将和□□纪β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想利用圣约的病毒系统修改□□纪β的发射程序,首先经过连续扰乱□□纪α和神意的龙骑兵系统,那套系统应该已经不堪重负,而且□□纪β的发射程序安装了由统合设计局网络安全部门全体成员花了两个月时间设计出来的防御系统,你认为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麽?”尤利的声音严肃而冰冷,就像是一名法官在宣读恶徒的死亡判决。   “爸爸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激动而颤抖的声音中染上了哭腔,“您不会不知道即便这一击能为PLANT带来胜利,失去了地球这颗母星的支持,PLANT不可能独立存在于这片冰冷的真空中!”   “如果这一发不发射,那PLANT会一无所有!你知不知道这次战争消耗了PLANT多少国力?!对于地球联合而言,这次战争中的损耗用不了几年就能全部补回来,你知道PLANT想要得到恢复需要多少时间?倘若这次不对他们赶尽杀绝,那么下次被赶尽杀绝的就是我们!”就算是在PLANT时的最后一次交谈,尤利也没有这么吼我,“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但是爸爸,想对调整者赶尽杀绝的只有蓝波斯菊。经过这样的一场大战,地球联合各国中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如果战后PLANT能摆出友好的姿态,目睹了战争的残酷后,有多少人还会为了消灭一个种族而战?为人父母,您觉得现在还会有多少父母会愿意将自己的子女送上战场?爸爸,打到这样真的够了,再打下去,等待我们的只会是共同灭亡,”我一边试图劝服尤利,一边不顾机体状态强行启动病毒系统将数据传输给基拉让他处理,“爸爸住手吧,妈妈要是还在的话也肯定不忍心看到地球上的生命生灵涂炭。”   “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是正确的吧,”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尤利径自切断了通讯。紧接着,显示器上跳出了基拉写满担忧的面庞。   “没事的,”我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朝着基拉微微笑了笑,“先做正事要紧,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好了,”所谓父女连心,虽说我不知道这个词语用在自己和尤利间是否合适,但我觉得我能体会到,如果这次我能成功阻止□□纪β的发射,尤利会认可我的想法。12分54秒,成功了皆大欢喜,要是失败的话…,或许我真的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也说不定……   可是,我舍不得我又可爱、又聪明、又听话、又厉害、又温柔、又体贴的基拉,没有遇到真那只小猫咪、没有看到他炸毛时的傲娇样,我会死不瞑目的。   所以,这项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   毕竟是别人整个部门两个的劳动成果,若是被我和基拉三下五除二就破解了想必他们一定会从此发誓再不碰电脑的。但是,我想,我似乎还是低估了顶着最完美调整者这个头衔的基拉在其最擅长领域所能发挥的极致能力,“能让我驾驶圣约吗?我想出了办法,但来不及向你解释了,”时间还剩下3分21秒时,通讯器里响起的声音仿佛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道指引人走出黑暗的光芒。   基拉花了16秒的时间坐进了圣约,完全无视系统过热的警报灯片刻不停的作响,连我都看不清基拉敲击键盘的动作,“还差一点…,——完成了!”在系统被彻底烧掉的前一刻,基拉完成了对□□纪β的侵入控制,此时的时间还剩下7秒。   当时间归零时,□□纪β的基座如陷入了沉睡般,悄无声息。“——结束了…麽,”眼前的一切太过平静,平静得几乎让我不敢相信我们真的阻止了□□纪β的发射,“真的…成功了麽…,”当我们废了这么大劲终于获得了想要的结果时,却又突然间感觉无法相信。   “通告宙域中的扎夫特全军,以及地球军——”就在这时,全周段通讯响起了,“目前PLANT正与地球联合各国进行停战协商,PLANT临时最高评议会向地球军要求,停止现宙域中所有的战斗行为……”   “真的结束了呢…,”基拉原本同样显得有些茫然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泪水却也在同时夺眶而出,晶莹的泪珠仿佛宝石般闪闪发亮。   “终于结束了…,”尽管这或许只是次短暂的休息,但对我而言,暂时能取得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心满意足。全周段通讯中我注意到了一个和原著中略显不同的细节,原著中,艾琳·卡纳巴说的是PLANT正与“PLANT理事国”进行停战协商而非与“地球联合各国”,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口误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反正现在的这句话听起来比原著中的舒坦多了。“基拉…,我好累…,”飘坐到基拉怀中,还不不及体会劫后重生的喜悦,我突然间感觉身体里的所有力量像是被瞬间抽干了一般,“我想睡一会儿…”话刚说完,沉重的眼皮径直塌了下来。   “妮可儿,不…,”没能听完基拉的话语,我的意识便进入了一片茫茫无尽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会不会觉得本章内容有点赶...不管了,虽然比预期中拖延了很久,但好歹seed篇总算完结了~   ☆、桑岛JJ配的悲剧们   在seed系列动画中,一听到以下两人的声音,大家便立马能判断出此角色一定活不长——桑岛JJ以及西川教主。掰着手指算算,除了基拉的养母雁田最终应该还是活着...,其他的角色...某泠在此为他们默哀三秒钟...   本来以下的一堆闲话某泠是打算和seed篇结束后的一些废话放在一起一并说的,但后来发现这堆闲话有点长,就单独拿出来作为一章。   ————————————————————————————————————————————   带刺的玫瑰——芙蕾   首先,在我初看seed时,芙蕾这个人物也给我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印象。无论是此人的个性特点还是所作所为,先不说这些行为举止是否真实,但不能否认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生活在你身边,你也一定不会觉得舒坦。   娇气、自私、自利、自我,如果我没有理解失误的话,对芙蕾的设定应该是一个典型的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其在初期的想法、作为同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是何其相似(不过好歹人家在平常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所以说芙蕾这个角色是很真实的,如果真的从小就在她那样的生活条件下生活,能不变成她那样的人恐怕真的不会多。要是她一开始就能勇敢、坦然面对这突入而来的一切,那么...恭喜!seed世界里,又有一位伟大的芙神诞生了!   但同时像她这样的人并不在现实世界中普遍存在的。现实中,有多少人能拥有芙蕾那样的家世背景?有多少人能拥有她那般姣好的容貌、从小开始就万人追捧的经历?能在完全没有危机感、随心所欲的条件下生活?反正正在码字的某泠以及看此文的诸位恐怕都没有那么好运。在这点上,初期的米莉才能称得上是既真实又普遍的存在。   芙蕾在seed初期的一系列行径真是很令人蛋疼,虽然不是不可以理解,但我还是选择了快进。不过蛋疼归蛋疼,快进归快进,也正是这一系列行为证明了芙蕾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由一个官僚主义昌盛的大国大官娇生惯养出来的千金小姐,而不是伟大的芙神。一个人处理问题的方法论是由其世界观决定的,以芙蕾在初期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她的确什么都不懂。很显然,由于她平时的生活状况,决定了她根本不用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根本不知道在非友方面前将基拉供出来会有怎样的后果,不作出这些事情才不合理。而谈到其之所以会养成如此叉叉的世界观,自然又要和她从小的生活环境挂钩。   在此,我当然不是想说芙蕾在初期的行为有多么正确,更不是提倡倘若有不幸的娃遇到了像她那样的经历,做出和她一样的事情。我想要表达是,芙蕾的行为看起来是偏激、恶毒、无理取闹,但这并不是由于她这个人就是罪大恶极,说到底这个人也就是大小姐脾气重了点,并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过错。相较于憎恨着整个世界,以灭世为理想的克鲁泽;相较于那些利用战火谋取私利的军火商人、情报贩子,她的恶只是外露,而并非严重。   只不过这种外露而直接的小恶更容易引起人们的反感罢了。   至于后期,经历了基拉的MIA、转属、俘虏等一系列事情后,我不敢说她的品质有变得多么优良,但至少,正如我文中所说的那样,她开始敢于去正视那些自己曾经只是一味逃避的东西。对于她而言,能踏出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既然她能迈出这一步,以后再渐渐改变(直至神样)也不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改变要慢慢来,一下子的改变那是得道飞升。   总之,芙蕾这个角色的所作所为是没什么值得称道甚至到处都是槽点,我想一般人看完她的所作所为都会觉得不舒服。但若因此就以罪恶甚至罪大恶极来形容她,那么让那些军火商人、情报贩子、菊花党头目、现在经常在刊物上露面的各种二代之类的人物情何以堪呐。   …………………………………………………………………………………………………   对于爱这种感情,我想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一种所有人都认可的定义,就像本文中的妮可儿和基拉,只要一些地方的写法稍微变变,谁他喵的知道他们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妮可儿收基拉完全是咱的一时兴起,前面写的全没变,怂地一个告白就把我本来想写的KF给毁了(其实我是想让妮可儿看戏来着...)。   感情这种东西,很难描述清楚,而基拉与芙蕾间这样的虐恋描述起来更加纠结。此两人在初期的关系倒是很好叙述,一个是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投怀送抱,就算因为人家有男友而想拒绝就他那个性他说得出口麽;而另一个是红果果的利用。   但后来,“让基拉去战斗,去跟调整者互相残杀,是她报杀父之仇的计划。而这现在也成功了,那不就好了吗——可是……”   “可怜的基拉——可怜的芙蕾……他们只能依偎着彼此的温暖,却不能抚平对方的伤痛。因为她的自尊和父亲的死让她无法这么做。这是一段有终点的关系。可是……”   “她泪眼婆娑的瞪着基拉,正好他俯视自己的双眼相对。他温柔的眼神充满悲伤。芙蕾再也按捺不住,推开他狂奔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突然是哪里错了?她不明白。明明恨这个人,他的悲伤却也令自己心痛;他的体贴应该很让人感到屈辱的,为什么心里却觉得不舍——她完全不懂。因为她不能懂——”   两个可是,一个不能懂,不正说明了当初的利用关系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麽?芙蕾不是克鲁泽,她心肠是不好,眼光是狭隘,但不可否认芙蕾的单纯。在这里不得不说幸好她撞上的是比她更天然的基拉,要不就更加那啥啥了。   在纯粹的利用阶段,芙蕾在基拉面前表现得是多么温柔、多么善解人意,但此时,她竟然冲着基拉咆哮。这是因为她感觉到了,感觉到自己对基拉的感情已不再是利用那么简单,所以她害怕了,害怕面对对基拉产生了除利用之外的感情,害怕产生的感情是与本意恰恰相反的爱,所以她试图抗拒,抗拒那份不应该产生的爱。   ++++++++++++++++++++++++++++++++++++++++++++++++++++++++++++++++++   后来在餐厅门口芙蕾的气愤我只能说那还是芙蕾的大小姐本性在作祟,和跟基拉的爱情无关。   “错了……?才没有错。我没有错。基拉是调整者,我怎么可能喜欢他。看见他战斗时阴沉可怖的表情,还有他恶梦连连的样子,根本一点也不觉得可怜。我怎么可能——!   芙蕾猛然感觉到一股寒意。   因为——让他品尝到这种痛苦的,就是芙蕾自己。   想到这里,她打了一个寒颤,努力把这个念头从脑中赶出去。   不是——不是!不是我的错!因为……我要志愿从军,大家可以阻止呀。基拉也是,他丢下大家离开就好了嘛。况且是他先没有保护好爸爸,本来就是他不对。要是爸爸没死,我也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不是我的错!   她不知不觉的沿着走道,来到了机库前。她在脑中一片混乱之际从空中走道往下望——看见基拉伫立在那里。”   这一段描述中,虽然芙蕾内心还是在极度排斥自己错了这一事实,但很显然,这是她是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的情况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最佳体现。至于成因,自然还是其大小姐个性,大小姐个性还真是害死人...。“不知不觉”、“脑中一片混乱”说明了她当时内心的挣扎。挣扎着挣扎着,芙蕾同学便下意识地挣扎到了让她产生挣扎的源头——基拉同学那边。   ++++++++++++++++++++++++++++++++++++++++++++++++++++++++++++++++++   “基拉吃惊的转过身。芙蕾心中顿时涌起难以言喻的罪恶感。”   “她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得向他道歉——自从淤能碁吕岛的吵架以来,他们就没再讲过一句话。是的,她要道歉才行。可是为什么?为了她那时曲解了基拉的体谅?还是说——为了一切?为了她说谎——假装爱他,实际上是想要操纵他、利用他——为了自己带给他的所有痛苦?”   前面说过了,能顿悟的是都是准备飞升的,芙蕾同学显然不在这一行列。“那笑容彷佛刺进了胸口,芙蕾只能呆立着。纵使是这种时候,基拉还是这样温柔。看着他跑远的身影,芙蕾的眼里已经盈满泪水。等他回来——等基拉回来,她要说出一切。没关系,基拉会原谅她的。一定会的。因为基拉是那么的温柔。这一次,等基拉从战场上疲惫的回来,她一定要对他很好。把自己之前的那些虚伪,全都弥补过来。他们或许真的错了。可是,从现在修正就好了。对——等基拉回来……”不错,其中大小姐毛病是又犯了,不过介于我们可爱的基拉同学心地善良,如果芙蕾真能这么做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原谅芙蕾,有95%以上的可能愿意和她重新开始,年轻人犯了错误重新来过很正常,只可惜...芙蕾同学没有这个机会了...   基拉MIA后芙蕾找上赛依。   “他觉得芙蕾并不在乎对象是谁,只是因为基拉不在了,她才要找个代替品以寻求保护罢了。现在的赛伊已经明白,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赛依的想法是很多极度鄙视芙蕾同学的共有想法,我也认同这一想法,芙蕾是只想找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地方。   但是在这之前,“等我回来……基拉明明才这么说过。等他回来,她要为他们的争吵……还有至今的一切……好好的向他赔不是。要是基拉肯原谅她,她要比以前对他更好更温柔。他们要重新开始,再试一次。她都想好了……可是基拉却死了?这根本应该是她愿望的结果——基拉上战场拼命的战斗,一直战斗,然后战死。但在此时,别说要为这个结果高兴了,她连接受现实都办不到。——不可能。基拉不可能死的。他要是不回来,她就无法得到他的原谅,也不能再对他更好了。那以后要怎么办?芙蕾完全陷入混乱,怅然若失的呆在走道上。像一个年幼的孩子,没有了可回去的家。”   人这种东西,一旦动用思维对接收到的信息进行了处理,那么对于这一信息本身的看法很可能会产生180度大转变。所以个人觉得用芙蕾找上赛依的那段作为评价她或者是评价她和基拉间感情的依据,不如用这一段来得有说服力。就个人而言,我认为人的第一感觉是人对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事物最真切的反应。如果芙蕾在这里立刻接受了这一事实并立刻想到去找赛依,那这人确实是彻底没救了。但这里,芙蕾是无法接受现实并陷入了混乱,像一个年幼的孩子,没有了可回去的家,足以说明基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至于后来找上赛依,嗯,好吧,大小姐个性导致的思维果然可怕...   再后面的感情,咱也懒得一一说了,总之从上面已经能看出芙蕾大小姐渐渐地被基拉同学吸引住了...   ………………………………………………………………………………………………   然后说说基拉同学:   “基拉曾经消极的希望,他们在互相依偎、互相体谅之后,能渐渐变得真心相爱——那只是对自我的说辞罢了。对方既不喜欢自己——又是从朋友手中横刀夺爱——他只能这么自圆其说。   可是如今,连体贴也不被接受,那叫他怎么去建立这段关系?就算自己再喜欢她————不是的……   基拉苦涩的纠正这份一厢情愿。   不过,他自己其实没有爱着芙蕾。只是环抱自己的那双臂膀,那双温柔的手臂,正好是她罢了。他只是依附着这唯一的温柔。只要有人愿意待在他身边,其实谁都好。不是这样吗?   错了,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段心理描写是支持基拉没有爱过芙蕾的最直接证据。但是,不要忘了,年轻人第一次恋爱不犯错误的能有多少(好吧,我承认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且年龄尚小的本人没有说这个话的资格),结合前后情节考虑,即便基拉那时心里还是爱着芙蕾的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那会儿基拉还是基拉不是基神,哪能那么清楚地分辨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会想到这个只能说明KF的感情遇到了大挑战,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而言,KF的感情正是从这里真正开始的。   人一旦开始思考乱七八糟的麻烦就会接踵而至,一旦开始思考感情问题,额,好吧,反正我是不会没事去考虑这种能惹人憔悴的问题。基拉同学异常纠结地陷入了对于感情的思考,然后万分纠结地得出了他和芙蕾都错了的结论。就当时而言,他们都错了这一结论完全正确,他们之间的感情在那会儿是正确的才有鬼。但是那句“自己其实没有爱着芙蕾”就个人而言,我体会到了一种强烈的类似于破罐子破摔的感情。当基拉得出他和芙蕾错了之后便对他们间的一切产生了怀疑,包括自己对芙蕾的感情。个人感觉基拉的这句话有些自我归罪的味道,和芙蕾的推脱罪责正好相反,这样一来他和芙蕾之间便是双方都错了而非芙蕾一方。就基拉而言,纵使察觉到芙蕾的小伎俩他也不会将所有责任归结于她,虽说这是咱的个人臆断,但本来感情这种东西就说不清吧。   在此之后...,对基拉同学的心理描述就很少放在对芙蕾的这种儿女私情上了,随着基神的逐步诞生,基拉同学对芙蕾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愈发无法考证。孟德尔基拉和芙蕾那段是不是在官方小说里被省略了啊...反正我一直没看到啊...。   至于最后芙蕾同学不幸便当一段,基拉对她到底是单纯的想保护还是夹杂爱情,这个谁说得清的,更何况那是的基拉基神化已比较严重,外加KL王道不可逆...芙蕾同学,你就认了吧...   令加一小句,个人觉得KL只是志同道合的战友,而且K在L面前始终展现着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这或许也是基神的成因之一。当然,K在F面前也始终是一副温柔可靠的样子,但这两种形象显然都和基拉的本性不符啊。就个人观点,在阿斯兰面前的基拉才是真正的基拉...,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以将妮可儿看做是娘化版的阿斯兰...(大雾)。   ————————————————————————————————————————————   二、深海的孤独——史黛拉   算算挂在她手上的无辜群众数量,史黛拉也算得上是C.E年代的大杀器之一。史黛拉同学以一台高达之力将三个城市烧得干干净净,所到之处,无不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作为EXTEND,史黛拉从小考虑的问题就只有一个——如何能够活下去。只要是能活下去,她会去做,同时也是不得不去做那一切残忍、血腥的事情。只要能活下去,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活下去,对于史黛拉而言,只要能感觉自己还活着就好。   对于史黛拉,用评判正常人类的标准去评判她是有失偏颇的。无论是自然人还是调整者,所谓正常的人类应该拥有不经任何仪器修改的记忆、感情、思维方式等主观意识,而史黛拉作为强化人,她的这些主观意识无时不刻地被人修改着。留下需要的,有干扰的统统排除,拥有这样记忆和情绪的人怎么说都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了吧。   先不论是否应该将史黛拉当成“工具”来看,至少她失去了人类一个重要的能力——改过自新。世上没有一个真正完全无罪的清白之人,但每当我们犯下罪过的时候,都可以在接下来的岁月中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并进行改正,可史黛拉不行。因为她的记忆、情绪乃至思维方式都被人牢牢地控制住了。可以说,即便她想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并自我改正,但当她进入“摇篮”然后再出来之时,一切便又回到了原点。能留在她脑海中的,永远只是操控她的人希望留下的东西,她的思维方式永远是在别人的诱导下进行的惯性思维,对于这样的“人”,怎么能用一般的道德标准评判她的所作所为?   她会思考、有感情,但她的思考和感情都受到了外界不可抗力的影响,即使是同真相遇那么美好的事情,一觉醒来,她也已全然不知。   所以,她不可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不会感到罪恶,但这并不是她的性格问题,因为一进“摇篮”,就算她感到了罪恶,想要忏悔,操作人员也会将这些思维和情绪一扫而空。   当然在屠杀了那么多人后,无论史黛拉本身是否有罪,她都必须死。即便真的完全将她视作一件杀人的“工具”,一把屠杀了你亲朋好友的刀放在你面前你会因为它是一把刀就对它毫无仇恨甚至觉得这刀真锋利,真是一把好刀吗?不可能的吧。   终究,操作人员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些属于她自己的爱好——喜欢海,喜欢舞蹈。但这或许也是他们觉得这样的爱好有助于史黛拉更好的发挥战力才留下的,如果有一天,史黛拉的战斗力因此而受到了影响,或许我们就不会再看到在海边翩翩起舞的史黛拉了。   以上的一切不是想为史黛拉这个悲剧人物开脱罪责,但同时,用传统的伦理道德苛责她也有不妥之处。   个人觉得,死在恋人的怀里,在凄美的旋律中沉入冰冷的湖水,是史黛拉最好的结局。   …………………………………………………………………………………………………   PS:之所以啰啰嗦嗦扯了那么多,一是借此祭奠文里胎死腹中的KF(所以说妮可儿收基拉真的是个意外...),另外也是由于看完光与影对其中有关芙蕾、KF间感情和史黛拉的评价后,想发表一些个人看法,有失偏颇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下周开始新的一卷,还请各位继续支持~   以上。   ☆、第一章 新的开始   坐在电脑前悠然自得地看着二次元人物在各自的世界内拼死拼活地战斗有什么不好,干嘛我非得跟着掺和进去。平平静静的生活多好呀,虽说每天连连看、砸小鸟、打僵尸是单调了点,但过于刺激的生活容易折寿啊。“妮可儿你就知足吧,我现在可是躺在重症监护室动弹不得,”谁?谁在跟我说话?无尽的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能当回英雄也不错啊,毕竟这种事情只有在二次元世界里才做得到,”混沌中,一个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再说了你不是还有尤利、基拉、阿斯兰他们的牵挂,要好好在seed世界里待下去哦。”   “迪亚哥你……?!”话说这是什么个情况?!难道我的灵魂进入了真正的2.5次元世界?!看到眼前应该已经逝去的友人,我产生了一种见鬼了的感觉。而实际上,这本来就是见鬼了啊,看见逝去的人,不是见鬼是什么?!   “哦啦哦啦,不要摆出这副表情,”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语气,一切都证明着眼前这个该称之为灵体的东西的身份,“他们都在等你呢,快点回去吧。”   “喂,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伸出手想要抓住转身离去的迪亚哥,想要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身影却在一瞬间重归无尽的黑暗,找不到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快点回去吧,不要让基拉等急了!”四周回荡着迪亚哥离去时留下的话语。   “你还是那么关心基神啊!”我朝着空无一物的周围大声喊了一句。嘛,连人家迪亚哥都这么关心基拉,我也不能让好不容易拐到手的自家兔子担心。   “呜…,”当一丝光亮射入眼眸时我感到一阵灼热的刺痛感。尝试着抬抬手,我却发现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虽然身体的行为不听从大脑的指挥,但它的灵敏度并没有降低,手心里传来的温度用手背想也能知道是谁正牵着它,“基拉…,”在我发现启唇的难度后,我不知有多庆幸基拉的父母给他起了个这么容易发音的名字。   红肿水灵的眼睛和基拉兔子的形象相得益彰,只是除了兔子眼之外,一只雪白的兔子顶着一对熊猫眼圈就不太适合了,“妮可儿你终于醒了!”耷拉着的兔子耳朵瞬间神气活现地竖了起来,一晃一晃地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你整整昏睡了五天,吓死我了!”   啊拉,我竟然晕了那么久?!怪不得身体会变得如此迟钝。话说战争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了呀,□□纪α、神意、芬妮、□□纪β…,跃然眼前的过往将一阵强烈的疲惫感再次带上了心头,好想再睡一会儿……   “妮可儿!妮可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妮可儿!”耳边想起的某只兔子轻柔却急迫的呼唤让我放弃了继续睡下去的念头,基拉哭起来是很可爱,不过把他弄哭就是我的不对了。   “嗯,我只是觉得好累,想再睡一会儿,”当一切尘埃落定时,积攒多时的疲倦终于毫无遮掩地完全爆发,“让我在睡一会儿好不好…”   “要睡也先活动一下再睡嘛,”听到了我的回应,基拉长长地舒了口气,“一直躺着对身体不好哦。”   “但是我现在爬不起来…,”意识在交流的过程中愈发清醒,身体却沉重依旧,“我真的好累…”   “起不来的话先陪我聊聊天好不好?”基拉坐到了床头,小心翼翼地将我扶了起来,“就当是这几天我昼夜不分地陪在你身边的奖励可以吗?”   “你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虽然仅仅是坐起,身后还有一个舒服的人体肉垫靠着,我却依旧觉得有些吃力,“被电流那样电过后,你的身体真的没事?”我略带责备地说到,“别以为长着自己那副最完美调整者的肉体就能为所欲为,”再强的肉体归根到底还是肉做的,通了电流一样会烤熟。   “谁让你睡了那么久,”基拉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反而柔声说起了我的不是,“都怪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啦,”靠在人体靠垫上的感觉就是好,又柔软又温暖,让人安心,“不过你也得照顾好自己啊,万一我醒了你晕了岂不是很纠结,”我和基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经受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极限挑战后,连说话都显得那么费劲,“对了,话说我们现在在哪里?”按房间的布置来看,我们现在应该是在某家医院的独立病房内。世界上的医院长得都大同小异,谁知道这个医院是哪国的。   “PLANT。”   听到基拉的答案我猛地坐正了身体,“真的假的?!”天呐,我竟然还能这么安稳地回PLANT睡觉?!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把我拐去奥布呢。   “那天他们征求我的意见说是带你去奥布还是PLANT休养时,我觉得你应该比较喜欢回PLANT,所以我便和阿斯兰他们一起过来了。”   “阿斯兰和拉克丝都回PLANT了?”哦啦,剧情又开始变化了呀,但话说帕特里克的儿子和粉红女神这个时间回归PLANT真的没问题吗?   “嗯,他们的回归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我没问他们具体在忙些什么,反正这两天他们忙得很就是了,”基拉耐心地回答着我的问题,将他知道的内容全部告诉了我,“他们说你呆在这里好好休养就可以了,不用担心。”   “不错,”重新靠在了基拉身上,我缓缓闭上眼,享受着这样放松的环境,“我确实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好好休息,”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去引导这个世界的进程的,至少我没有想过要在这个世界里取得怎样辉煌的成就。既然他们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愿望,就让他们去努力拼搏吧。   “那就什么都别想了,”深知我的疲惫,基拉并没有将这次交谈延续太久。温柔地扶着我躺下,他重新坐回了床边凳子上,“好好睡吧。”   安稳地躺平后,我厉声道,“下次我睁开眼的时候不许看到你的存在。”我所想要关注的,只不过是这些身边亲近之人。   “我马上就去休息,”基拉的态度很有诚意,但说一套做一套是他从小的特长,“安心睡吧,”只是我实在没力气去管他,希望他这次能说到做到。   当我八个小时后再度醒来时,不出预料地看到了某只违背许诺的兔子。   ——————————————————————————————————————————————   战后,PLANT国内自然开始了新一轮的清理。一开战就是萨拉派的尤利当然不会幸免,只不过就如爱莎莉亚一样,对于这种背景雄厚的原萨拉派成员,软禁是重新上台的克莱因派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又休养了两天,一切检查正常后我和基拉离开了医院。在拉克丝的安排下,我和基拉前往五月市,到家见了尤利一面,“爸爸,”回想起在□□纪β时和尤利的争论,我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显得苍老而疲倦的尤利。   “妮可儿,”然而,尤利的态度却比我大方得多,他此时的语气里找不出除慈爱外的第二种情感,“抱歉,爸爸让你为难了。”   “不,哪里…,其实我也…,”我明白尤利的所说的那些话语,但在那种情况下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赞同。更何况,当时同在一旁的基拉也不可能任由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只有那样做,“爸爸我…”不再是PLANT最高评议会议员,不再是PLANT国防委员会委员,如今的尤利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其他身份的单纯的父亲。重见回归平静的尤利,我恍惚间觉得眼前的尤利与罗米娜还在世时的尤利又重归一体。   “过去的就不要提了,”尤利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边说边将视线转向了坐在我身旁显得有些拘束的基拉,“妮可儿,该给爸爸介绍介绍你的这位朋友了吧。”   “这位是基拉·大和,不知道爸爸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在哥白尼和你联系时有提到过他。他同我和阿斯兰从小就是好友,妈妈…也认识他。”   “伯父您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基拉很有礼貌地向尤利问好,而语音和神态还是一如既往初见生人时的害羞。   “基拉君,以后妮可儿就拜托你照顾了,”不得不说尤利实在是太自觉了点,我和基拉还什么都没说,他便直率地将我托付给了基拉。   “爸爸!”   “伯父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面对尤利直白的交托,我和基拉的反应完全不同,不过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作答令却尤利露出了更放心的表情,“这么一来我也好安心放手了。妮可儿,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欣慰地望着我们两人,尤利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我想暂时先跟基拉去奥布,”虽然身体已经康复,但修复心理的创伤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叛国罪的罪名早在克莱因派重新掌权的那刻就被消除了,如今我所拥有的只有一段传奇的救国经历以及大战英雄的称号。留在PLANT,身负辉煌的战绩,顶着阿玛菲的姓氏,就算不像原著中的伊扎克那样代替爱莎莉亚成为临时议员,想必大大小小的事件也会将我拖入一个更复杂的战场。PLANT军方和政坛的水虽说没有地球的国家深,但想要能趟过这趟浑水而不淹着自己,至少现在的我肯定没这本事。   “也好,”对于我离开的决意,尤利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不过无论何时,我都会等着你们回家。”   “谢谢您,爸爸,”尤利考虑起问题肯定比我周全多,他没有做任何挽留,让我更坚定了暂时离开故乡的决心。战后的国内和国际间争斗的激烈程度比起战时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可不想没在战场上死于敌人的炮火下反而回来成了自己人斗争的牺牲品。   在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我和基拉启程前往萨拉府,去拜访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的拉克丝和阿斯兰,“你们真是够辛苦的,”帕特里克·萨拉的倒台并没有使萨拉府变得门口罗雀,相反,由于新主人的入住,这里比起以往显得更加车水马龙,“比战时忙多了吧,”这两个时间表排到以秒计的人物显然没这个功夫一起接待我们,所以现在陪着我们闲扯的自然是同我们关系更好的阿斯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阿斯兰无论从其自身能力还是从他的出身背景来看,他明显是块混迹军方高层以及政坛的材料。至于性格问题,如今有拉克丝作伴,在伟大的粉红女神教导下,我期待着超越基神的狼神的诞生,“抱歉最近时间比较紧,我就长话短说了。拉克丝和我想让你们把圣约带走。根据初步预测,战后签订的和平条约很有可能禁止将核能和幻象粒子用于军事用途。但守护和平也需要力量,所以我们觉得把圣约交给你们保管比较适合,”这种东西官方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留着,交由我值得信赖的编外人士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顿了顿,阿斯兰又加上了一句,“只是圣约的病毒系统由于过热彻底报废了,虽然不是完全修复的可能,但性价比太低了。”   没有了病毒系统的圣约就像不能放五彩大炮的自由。不过,想想阿斯兰那台连废物商都不一定看得上的正义,我也就淡定了,“好的,我明白了,”我对乱入战场没有任何兴趣,但跟在基拉身边以后大概免不了跟着三舰联盟一起蹦跶。怎么说圣约也是核能机,用起来总比雨村带感。   虽然我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很多想要拜访的人,但现在可不是适合我们在PLANT到处转悠的时间,简短地交谈了一会儿,阿斯兰便带领我和基拉前去领取圣约。“谁来驾驶好呢?”圣约除了成为交付于我们保管的利剑,同时也成了我们前往地球的交通工具,我和基拉在一起,谁做机师谁做乘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无聊问题,“…喂,基拉你想做什么?!”   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在无重力的格纳库里基拉轻松地抱着我跃进了座舱,“这还用问?”果然跟兔子谈人品是不对的。   狠狠瞪了基拉一眼,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以乘客的身份呆在座舱内,话说圣约的主人是我好不好,这难道不是所谓的喧宾夺主吗?   只是,就这么舒服地坐在某只兔子身上的感觉很不错,习惯性地在基拉怀里蹭了蹭,“回奥布前,能取道去趟尤尼乌斯七麽?”舱外无垠的宇宙是一片宁静,仿佛从未经受过炮火的洗礼,不过几日,充斥着怒吼泪水的战场便重归亘古的和平。   “你真的这么想去吗?”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最后一次能够前往尤尼乌斯七祭奠母亲。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为阻止这个世界内即将发生的悲剧做些什么,这一场战争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我所希望的只是能找个远离是非的地方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两年不到的时间内所经历的事情早已超过了和平年代一个平凡之人几辈子的人生。   简要地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尤尼乌斯七坠落事件告知了基拉,短暂的震惊后,基拉没有对这件事发表看法,“那就去吧,”抬手摸了摸我带着气密盔的脑袋,圣约豁然转向。   “老大,不要突然急转啊,”虽说平时做过不知多少次U型甚是V型的回转,可这回我是作为乘客,骤然出现的巨大离心力差点将我甩了出去,“别告诉我你是不小心!”情急之下我只好伸手勾住了基拉的脖子,抬头撇到基拉眼眸中透露出的隐隐笑意,这笔账我会记着的!   ☆、第二章 尤尼乌斯七   犹记得上次来到该片宇域时,虽说不是已方挑起,但我确实将战火带到了这片母亲安息的之地。破败不堪的建筑、大片大片的灰白麦田,凝视着这块死寂的大地,我不由地更加用力地搂住基拉,“我想下去看看,”隔着机体看到的外景总显得不够真实,既然来到了这里,我怎么也无法抑制住想要亲自踏上这片承载着悲凉的土地的强烈愿望。我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我,如果不把握住这次机会,我又会再次被无尽的后悔所包围。   基拉本是想反驳我的,但当我们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基拉将原本的反对意见咽了下去,“那就一起去吧,”将机体降落在了尤尼乌斯七上,打开舱门,我们一同踏上了这片唤来了无数泪水和仇恨的战火起始之地。   恰好伫立在眼前的,是一栋还算保存完整的大楼门上挂着的“航站楼”字样依稀可见,鬼使神差下,我情不自禁地向里面移动,“妮可儿等一下!”见我擅自闯进漆黑一片的大楼,基拉急忙追了上来。   航站楼的候机大厅内空空荡荡,昔日的熙攘喧哗的场景在血之情人节那天化为了永恒的沉寂。虽然及时发布了避难命令,但偌大的候机厅内不可能在血之情人节当天一个人也没有,借助手电的光芒,我看到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候机厅内,遇难者面目狰狞的遗体稀稀拉拉地漂浮在各处。不过,有之前目睹强化人实验室内场景的经历做铺垫,看到这些遗体除了痛心,我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妮可儿走吧,可以吗?”相比起我的淡然,基拉从通讯器里传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们确实不该再打搅候机室内这些人们的安息,只是当我转身准备离去时,所有的注意瞬间定格在了一具手电无意照到的遗体上。   虽然我不知道罗米娜那天穿着怎样的服装,但凭借调整者超凡的视力,我敢肯定那具遗体手中握着的是罗米娜的手机,“妮可儿!”通讯器里飘出的基拉声音在我耳中显得那么虚幻,任凭身体飘向那具遗体,全身的血液又一次渐渐凝固。   我在离遗体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戴着气密盔做掩面的动作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但我还是这么做了。尽管同其他遗体一样,这具遗体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但在我眼里,那由于经历了瞬间的超低温和真空效果而造成的恐怖的遗容立刻和曾经那张和蔼亲切的脸庞重合。   “妮可儿!”基拉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然而当他看到遗体那无法识别的面容后,却也在立即屏住了呼吸,“这是…!罗米娜阿姨……”   穿越者的福利也不该这么给,停滞了一会儿我呆呆地继续向罗米娜的遗体移动,“妮可儿别过去!”身体却被一股巨大的拽力紧紧拉住。   “不!我要过去!妈妈就在那里,我要再抱抱妈妈…,”我拼命挣脱着束缚,想上前去再次扑入罗米娜的怀里,“放手基拉!不要拦着我去见妈妈!!!”无奈无重力条件下做这样的挣脱反而使得我和罗米娜的距离越来越远,“为什么要拦着我见妈妈?!妈妈就在那里!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气密盔内,一颗颗呈完美的球状的泪珠肆意飘荡,“妈妈…,我要妈妈……”   尤利、基拉他们都对我很好,但母爱却不是父爱、恋情、友情等感情能替代的,“我真的好想妈妈…,好想好想…,”挣脱不成,我索性转身抱住基拉,“我要妈妈…,把妈妈还我…,”此刻的我完完全全地回归了一个失去了母亲、孤立无助的十五岁少女,刻骨铭心的悲痛再度排山倒海般地将我吞噬,“妈妈…,让我去抱抱妈妈好不好…”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罗米娜的离去,可当见到罗米娜的那刻,伪装起的坚强瞬间化为虚无。   基拉紧紧回抱住了我,轻轻地柔声唤着我的名字,“妈妈…,就让我去抱一下好么…,”悬浮在半空中,我喃喃呓语,“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让我去吧,好吗?”   身体渐渐被人松开,抬眼,紫色眼眸中蕴含的关切体贴驱散了透过气密服传来的阵阵阴冷,“一起过去吧,”牵起我的手,基拉和我一起飘向了罗米娜的遗体。   罗米娜冰冷坚硬的遗体却再度让我体会到了投入母亲怀抱的感觉。妈妈您看到了吗?现在的我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您是不是很为女儿的成长感到骄傲呢?对不起妈妈,如果您在世的话一定不会希望我从事军人这项危险的职业吧。如果您在世的话每次出任务,您一定会担心不已,但要是我没有从军的话,或许我就没有机会和基拉在一起了呢。妈妈,基拉也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呢,不再像小时候又懒又迷糊,请您放心,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妈妈,妮可儿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在心中默默地向罗米娜倾诉着一个女儿想对母亲倾诉的话语,而基拉则静静地呆在一旁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以回去了麽?”直到看见我慢慢松开了拥住罗米娜的双臂,基拉才轻声询问。   “嗯,但是我……”   我低着头,扭扭捏捏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让妈妈这样无依无靠地漂浮在半空中,我想找个地方让妈妈躺下安心地睡去…”   “我也觉得让罗米娜阿姨有所依托地睡去比较好,”原本我以为面对我这个毫无意义且无聊至极的想法,基拉就算不反对也至少会反问一句,没想到这次他答应地如此坚定。   带着罗米娜的遗体离开大楼。妈妈,妮可儿就是驾驶这架机体拦下了地球军再次射向PLANT的核弹,守护了我们的家。妮可儿是不是很能干,您一定会夸奖妮可儿的是吗?抱着罗米娜的遗体伫立在圣约跟前,我继续在心中默默倾诉。妮可儿真的好想再听到您的声音,想听到您的夸奖,想在执行完任务后回家和您和爸爸一起共享家人团聚之乐……   这回基拉没跟我抢驾驶席,圣约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罗米娜,而后收回双臂虔诚地放在胸前。启动机体,我边使机体尽可能保持平稳地飞行,边细细地观察着周边的建筑群。不久,我便找到了一栋与我家外形较为类似的小楼,将基拉留下,我独身一人进屋查探。这栋小楼屋内的布置也同我家有几分相似,屋内空无一人又让我不用担心是否会打扰这家人的安眠。利用通讯器与基拉取得联系,基拉便带着罗米娜一并进入屋内,“希望妈妈有个好梦,”将罗米娜放在了主卧室的床上,跪在床边,我从她手里取走了她还握着的手机,“妮可儿会好好生活下去的,”我将基拉送我的吊坠挂在了罗米娜手上,“这是基拉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既然他说过要照顾我,那就也请妈妈看着他是不是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罗米娜阿姨请您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基拉同样将自己的那款吊坠挂在了罗米娜手上,握着罗米娜的手,如同正在向神明起誓的信徒,“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妈妈,我们走了。晚…安…,妈妈…,”就像曾经一直做的那样,我站在了房门朝着正安睡着的罗米娜道了声晚安。轻轻关上门,我希望整个过程我能做得像曾经一样自然。   压制了一路的泪水在看不见罗米娜的瞬间悉数夺眶而出,“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前一秒钟我刚刚和罗米娜分开,这一秒,绵延不绝的想念却已将我淹没,“我好想再去看看妈妈,”虽然这么说,但同时我紧抱着基拉并没有动。妈妈是无论看多少遍都看不够的,但我不可能留在这里一直陪着她,“妈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可望不可即的名词,核弹带走了最能给予我为暖的怀抱。   带着气密盔终究哭不舒坦,回到座舱,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摘掉气密盔抱着某只软软的兔子宣泄心中单纯的悲伤。“妮可儿…,”忘却时间地埋头痛哭中,我听到了基拉摘下气密盔的声音,“虽然我没办法像罗米娜阿姨做得那么好,但我也会尽力爱护你、照顾你,”眼睑上传来了一阵温软的触感,“请不要再哭了好吗?”   舱外是冰冷黑暗的真空,但舱内却随着一个绵长的深吻温度不断蹿升,“不许反悔哦,”我还是幸运的,尽管失去了母亲,但我还拥有着父亲的疼爱、恋人的关怀,“基拉…我…,”在冰冷中紧贴着恋人温暖的身体,我突然感觉自已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融化入那片温暖。   “我不想让这件事情也染上悲伤的味道,”平时总有意无意地喜欢偷腥的某只兔子此刻却丝毫不为怀中主动送上的胡萝卜所动,“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件以后回忆起来只有快乐,没有悲伤的事情,”轻轻吻了吻我的脸颊,基拉坐正了身体,“去年圣诞节你给我的承诺没忘记吧,我会记得到时候向你讨要礼物的。”   纠缠了一路的悲伤就这样被留在了身后这片冰冷的大地上,“我知道了,走吧,已经耽搁很久了,”嘟了嘟嘴,我瞥了一眼某只准备两个月多后查收礼物的兔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妮可儿不能言而无信啊,”随着喷射推进器开始轰鸣,圣约转向飞向蓝色的星球。   “没听说过有句话叫计划比如变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泪水起源之地,我将目光投向了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到时候看情况吧。”   “我会让你保证计划的实施的,”一只兔爪在驾驶过程中松开了操纵杆,开始做些它不该做的事情,“放心好了。”   “不要乱动!”在启动着的MS里,我可不敢做大幅度的抵抗动作,按住某只不安分地兔爪,我如老师教训学生般呵责到,“给我好好驾驶!”   “我觉得我驾驶得挺稳当的呀,”基拉无辜地反驳道。   这是事实,尽管单手驾驶,但呆在机体里的感觉就像站在陆地上那般沉稳,“总之不要乱动啦!”刚刚是谁说想找个适当的时间留下个美好的回忆的?难道某人希望留下的美好回忆是在降落大气圈的过程中来一次举世无双的双人运动?   “好,好,好,我不动了,”兔子收回了他不安分的爪子,“你先休息一下吧,哭了那么久应该很累了吧,”有时候我真怀疑基拉是不是去学过我曾经的祖国一门叫变脸的绝学。   “嗯,”见基拉恢复了常态,我也放下了心。哭这项运动确实很耗体力,搂住基拉的脖子,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三章 战后奥布   “妮可儿,醒醒,我们快到了哦,”哭泣后舒服地睡上一觉是件很美妙的事情,虽说条件差了点,不过有着人体肉垫外加抱枕,感觉还是不错的。   “诶?我们已经在地球了?!”望着舱外无边无垠的碧海蓝天,我感到惊讶万分,“穿越大气层的时候我竟然没醒?!”   “我也很好奇穿越大气层时你怎么还能睡得那么死。”   “嘛,大概我是真的累了吧,”生理上的疲惫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已经消除大半,但心理上,不知待战火重燃之时,我是否能重新拾起曾有的那份决绝的勇气。   基拉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脊,“总之稍微再坚持一下吧,很快就能休息了,”抵达奥布,处理完与我们有关的琐事,重新拥有一个平凡的身份,到那时我们就能暂时回到我们向往的生活。   和满口官腔的政府成员打交道是我最头疼的一件事,尤其是面对某个相貌英俊但表情猥琐的紫菜头话中带刺的接待时,我终于明白了忍字头上一把刀的含义。   卡嘉莉在战后立刻被如今掌管着奥布内外事务的赛蓝家迎了回去,并且一回奥布马上被捧上了奥布联合酋长国代表首长的位置。但比起PLANT拉克丝和阿斯兰两人的有势无名,卡嘉莉这个奥布代表就是有名无实的典型案例。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想管也不是我能管的事情,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新身份,然后开始一段尽可能平静的生活。   “妮可儿真的不想再和军队扯上任何关系了麽?”谈及办理怎样的新身份时,卡嘉莉提议让我加入曙光社,但被我婉言拒绝。   “抱歉,卡嘉莉桑,我想我真的累了,我只希望能好好休息休息,请您谅解。”   经过一番商讨,我们初步定下了有关我新身份的履历,一份朴实无华的履历,“非常感谢卡嘉莉桑的帮助,麻烦你了。”   基拉本身就是奥布国民,他的履历重置就要简单得多,隐去了自由机师的身份,参加地球军的事实被改为志愿加入奥布军,其他几乎没有任何变动。   “真是些头疼的事情,”我们是在C.E71年10月15日上午七点十二分进入奥布国境的,而当我们处理完乱七八糟的杂务离开行政府时已接近下午六半点。   “这也是没有办法。爸爸和妈妈在家等我们呢,想抱怨的话回去再说好不好?”回到奥布,基拉抽空同雁田和春间进行了联系。与在赫利奥波利斯一样,听说我一起来到了奥布,雁田和春间热情地邀请我和他们同住。   基拉的新家位于本岛一处面朝大海的小区内,“真是不好意思,雁田阿姨、春间叔叔,又要打搅你们了,”来到基拉家时,雁田早已为我们准备好了可口丰盛的晚餐。   “妮可儿不用这么客气,”上次去赫利奥波利斯的时候恰逢春间出了趟远门,呆在那里两个月也没有和他见过面,“基拉这段时间没给你添麻烦吧,”虽然我对春间没有对雁田那么熟悉,但也并不陌生。   “哪里,基拉一直都很照顾我,”想必雁田也将我和基拉间的事告诉了春间。看着对面春间和雁田一脸慈祥的表情,偶然瞥见身旁基拉投来的怜爱的目光,我倏然间感到了自己仿佛又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谢谢你们。”   欣慰的泪水不经意间自眼角滑落,“那就好好享用妈妈做的食物,很久都没吃到妈妈煮的东西了,”身旁的基拉似乎也一下回到了被卷入战争前的状态,“妮可儿也很喜欢妈妈煮的食物不是吗?我开动咯!”说罢,基拉毫不忌讳地径自解决起面前的食物。   以前,基拉不知多少次因这种擅自开动的行为被雁田训责,但这次,雁田和春间只是慈爱地注视着我们,“我也开动了,”揩去滑落的泪水,我拿起了餐具。食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的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赫利奥波利斯,仿佛…回到了哥白尼。   用餐的过程中我们聊了很多过往快乐、值得回忆的事情,“妮可儿你想和基拉住一间是各自单独住?”雁田突然提出的话题惹得我和基拉一阵猛咳,“我真期待妮可儿成为我们家的儿媳妇呢。”   “雁田阿姨,那个…,我想…”   “妈妈!”   之前还真没发现雁田是会说这种话的人,我该说果然有其子必有其母麽。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基拉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特质说不准就是在雁田的影响下培养起来的。   “我和妈妈也是从你们那个年纪过来的,你们不用那么不好意思。想当年我追你妈妈的时候……”接着雁田的话,春间讲述起他和雁田的爱情史,看到雁田渐渐发红的脸颊,不知为何我不禁产生了一种年轻真好的感觉。   可问题在于,应该是春间和雁田对我们产生这种感想才对哇!   当然,最终我和基拉分房而居。在大天使号及永恒号上共处一室的经历完全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更何况一个房间内有两张床。同床共枕的几次也仅是我想找寻一个安慰(外加一次生日礼物),我真的没想过这么早就把自己给卖了(虽然已经被预定了)。   第二天早晨用完早点,我和基拉一起出门打算到处转转。第一次来奥布本土是为了查探大天使号的情报,第二次是在为以后做打算,而这一次,我终于可以放松地欣赏一下这个岛国的风景。奥布解放作战时国内受损的多是军事工程,岛内商业区受到的伤害并不大,但即便如此,依旧有着还没来得及修复的建筑诉说着曾经燃在这片土地上的战火。   相对于繁华的商业中心,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更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梳理心情,只可惜几乎所有曾经宁静怡人的海边风景点都被战火摧残得满目疮痍。   “果真到处都是警戒线,”战后的修复工程规模巨大,对于受损严重区域的修复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在我的提议下,我和基拉来到了淤能碁吕岛的海边,却被一条条警戒线隔在了离海还有相当距离的地方。   “前面怎么看也不能让民众过去啊,”焦黑的土壤、东倒西歪的树木、笼罩在这片大地上的硝烟和怒火已经渐渐远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   “妮可儿等一下!”在警戒线前伫立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下这片景致后,我翻了过去,基拉见状慌忙跟了上来,“这样不太好吧…”   “我只是想到处看看,没关系的,当心脚下,”警戒线后是一个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斜坡,斜坡被整片掘开,红褐色的泥土外翻,很多树木都化为了焦炭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   “说起来,这可能是关于你的一段孽缘的起始之地呢,”原著中可爱的真·飞鸟小朋友和伟大的基神间的恩怨纠葛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一块岩石旁,一个忽然映入眼帘的粉红色手机让我在大吃一惊,这回可捡到个宝贝了!“话说在奥布解放作战时我记得我有提醒过你不要乱用全炮门发射吧,原著中真的家人…,”在基拉惊讶地目光中,我捡起手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摇了摇手中的手机,语气诡异地缓缓说到,“至少有90%的可能死于你一次全炮门发射之下,这就是罪证。”   “听你用这样的语气说这种话,感觉还真是…别扭呢…,”想感伤、想自责,但听着这种语气基拉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伤感自责不起来。   “嘿嘿,那是自然。我又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真的遭遇是不是也这么纠结,万一人家一家还好好地活着,我用哀悼的口吻说这种事岂不是诅咒人家,真同学可是个…,”收好手机,身后传来的脚步身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交谈,“啊拉,这地方还有人巡逻啊,”拉着基拉躲到身旁的一块岩石后面,虽说私闯这样的警戒线谈不上什么重罪,挺多挨顿训然后遣送回家,但被人抓到总是面上无光。   世上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就到,看到走进我视线的那个黑发红眸的少年我只能感慨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   “小心!”我们翻过的警戒线也不只是拉在那里放着玩的,这种到处都是摇摇欲坠的树木、岩石的区域擅自闯入确实有一定的危险性。真看起来正全神贯注地寻找着被我私藏了的手机,完全没有发觉身后一个断了大半段的树干终于由于承受不住枝杈的重量,直直地倒向他,“没事吧,”然后基拉上演了一幕英雄救英雄的场景。   “啊,那个…抱歉,谢谢你…,”看着倒在原来自己所处位置上的枝杈,真大吃一惊。   “没关系,”基拉露出了招牌式的温暖笑容,“只不过这里很危险,我觉得你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我还没来得及向基拉描述真的外貌,所以此时的基拉只以为眼前的少年是一个因冒险心过剩而擅闯警戒线的孩子。   “基拉,你没事吧,”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走出了岩石,真看到我的出现显得有些惊讶,而我则报以一个友善的笑容。   “没事,不用担心,”基拉回完我的话又转向了真,“这里真的挺危险的,你赶紧回去吧。”   “我知道…,我只是想再来这里看看…,”在我和基拉的注视下,真微微别过头,神情有些晦涩地说到,“我就是在这里和我的家人走散的…”   只是失散…麽?只是失散的话那就还有重聚的希望,“政府那里查不到你家人的去向麽?”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到。   真摇了摇头,“资助我的洋子小姐曾帮我去查找过我家人的去向,但没能找到。”   “一定能找到的,”基拉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真,“我相信你一定能和你的家人重新团聚的,”周身笼罩的基神光环闪到了我的双眼。   接着,巧遇的三人自然而然开始了一段短暂的同行,“聊了这么久我们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妮可儿·阿玛菲,他叫基拉·大和,你的名字是?”一路上,我故意挑起了有关电子游戏的话题,意料之中地引起了真浓厚的兴趣。有好几次差点没忍住直接叫出真的名字后,我终于装模作样地问起了他的名字。   “我叫真·飞鸟,请多指教,”我和基拉博得了真不少的好感,我们面前的真丝毫没有表现出他傲娇叛逆的一面。   “!!!”基拉一脸震惊地看向我。   瞧见基拉的震惊,真显得疑惑不解,“那个…,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挡在基拉前面,我微笑地说到,“转了这么久我们回去吧,等天色暗了,就不方便离开了。真君着急回家吗?要是不着急的话不如我们去找家游戏厅玩一会儿吧。”   “嗯,好,”完全忘记追问基拉显得震惊的原因,真兴奋地答应了我的邀请。刚刚不长的交谈中虽然只是纸上谈兵,但想必真听出了基拉和我在电子游戏方面的造诣,我们又怎么看都不像坏人,真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自然在情理之中。   游戏厅里,我和基拉开心地轮流将真虐了一番,随后我们带着倍受打击的真找了家甜品店吃了点东西,“嘛,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很高兴认识你,真君。”   “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妮可儿桑和基拉桑真的好厉害,以后能不能再约你们出来一起玩?”虽然被狠狠地虐了一顿,不过见识到我和基拉的游戏水准,真表现出来的只有崇敬。   “好啊,”暂时闲着也是闲着,比起某只已经坏掉的兔子,真同学就是一只从内到外天真纯洁的小猫咪。   互留了联系方式,将真送至无人的士等候站,我们结束了这一天的相逢。   ☆、第四章 新身份,新开始   瞥了一眼手中拿到的有关新身份档案复印件,我不由握紧了拳头,“多谢卡嘉莉桑的帮助,”深吸两口气,我尽可能地维持平和的语气,“你那么忙,不用抽时间亲自将这个送过来,让基拉带回来就可以了,”比起基拉,曾经身为扎夫特一员的我更受到某个紫菜头的挑刺,我自知自己不是个那么能忍的人,所以自上次去了行政府以后,所有事情都由基拉代劳。   “没关系,妮可儿桑对这样的身份还满意吧,”卡嘉莉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周身升起的团团黑气,爽朗地说到,“我觉得这很适合妮可儿桑隐瞒自己的身份。”   “卡嘉莉桑费心了,”我微笑地下了委婉的逐客令,“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基拉说。”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渐渐的,卡嘉莉也发现了空气中弥漫的诡异黑雾后,非常道德地抛下了她可爱的弟弟(哥哥?)迅速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雁田和春间今天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基拉两人。翘起二郎腿随意地翻阅着手中拿到的档案材料,基拉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房内除了沙沙的翻纸声再无任何其他声响。   “我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卡嘉莉的意思?”浏览完最后一张纸,我将档案材料随手甩在了桌上,封面姓名一栏赫然写着妮蒂娅·大和的字样。   “那个…,是卡嘉莉提议用这么写的…”   “而你没有反对。”   “……”   妮蒂娅·大和,原名妮蒂娅·米勒,自然人,C.E55年10月5日出生于月面都市哥白尼,国籍奥布,C.E69年7月12日移居赫利奥波利斯,就读于赫利奥波利斯工业大学电子工程学院C.E69届A班,C.E71年1月25日赫利奥波利斯崩坏后,回到本国,转学至奥布国立大学计算机信息与工程学院C.E69届01班。C.E71年10月18日与基拉·大和结为夫妇更名为妮蒂娅·大和。   从头至尾都没有让我和军队扯上关系我是很感动,但是“C.E71年10月18日与基拉·大和结为夫妇更名为妮蒂娅·大和”这一条是神马玩样?!PLANT再怎么变态也最多就是给你一份基因适配者的信息告诉你想嫁人只能嫁他,但这一份东西让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不明不白得变成了真正的人!妻!   “基拉·大和君,请问你还有什么想交代的麽?”指关节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我缓缓站起身来,一脸灿烂地迈步走向基拉,“如果没有的话,让我在你身上开个洞吧~”   “妮可儿,不要这样…”   眼看一场腥风血雨就要在奥布本土一所普通民宅里发生,“基拉,妮可儿,我们回来了,”雁田和春间的及时出现化解了惨剧的上演。   “叔叔阿姨,欢迎回来,”身上散发出的鬼神之气在转向春间和雁田的过程中烟消云散。   “这是…,”雁田注意到了我身后桌子上放着的那叠纸质材料,不由向我们询问,我微笑着示意雁田她可以自己拿起来看。   雁田的目光刚落到看到封面上时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春间见状凑了过去同样显得有些惊讶,但随即,两人的惊讶转化为欣喜,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这份官方伪造的身份资料,“妮可儿,这么一来我们可真的是一家人了。”   大和夫妇虽然向来很友善、有时甚至有些迷糊,但他们和普通意义上淳朴的良好市民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在这样的世界环境下将平平静静地最完美的整者抚养成人,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不如我们出去庆祝一下怎么样?”   没等我们开口,春间便给与了提出建议的雁田最坚决的肯定,我和基拉自然不可能扫了两位长辈的兴致,于是…我到底该如何定义这场神奇的庆祝活动呢?   “真是不明不白地就被卖了…,”回到家,仰面扑倒在床上,我用手背遮住了双眼,纠结地嘟囔了一声,“太没天理了…”   “你就这么不乐意麽…,”基拉随我而后走进了房间,随即坐到了我身旁,“没有事先和你商量是卡嘉莉和我的不对,但这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吧。”   “接受起来当然不是那么困难,”翻了个身,我单手撑起头,边戳着身旁的基拉边嘀咕到,“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卖了,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对不起啦,”基拉伸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没有事先和你商量是我的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那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用这个…,可以吗…?”   一个很显而易见其内容物的红色小盒子就这样被放倒了我面前。   “准备的有点仓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小巧玲珑的粉钻形状新颖别致,让人眼前一亮,虽然没什么质量,却匠心独运。   牵起我的左手,低着头,基拉认真地将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精雅别致的戒指、纤细白皙的手指,如果忽略棱角略显分明的指关节,那这两者的搭配可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收回左手,我一面用右手小心地覆上左手的戒指,一面嗔怪地向基拉哼了一声,“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不过记住我是以妮蒂娅·米勒而不是妮可儿·阿玛菲的身份接受的哟。”   “我知道,”脸颊被人轻柔地吻了一下,“不管是妮蒂娅·米勒还是妮可儿·阿玛菲,我都会用我的一切守护你。”   身体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湿的触感自唇间传至心田,“圣诞礼物我能预支麽?”情况似乎又一次开始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不~能~,”坚定地拒绝了某只兔子的不良企图,但某只兔子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凶器用了一次第二次肯定是不管用了,想要阻止某只兔子的兽性看来只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作为补偿,请你吃糖~,”   基拉惊异地看着我不知从何处瞬间变出了一根棒棒糖,却很配合地张嘴含住了我递过去的这根棒棒糖,“基拉真乖~,”抬手摸了摸他柔顺的棕发,这只兔子的皮毛倒没有随着他的黑化一起坏掉。   “妮可儿想用一根棒棒糖打发走我麽?”反应过来的基拉一手抓住了我在他脑袋上放肆的爪子,一手拿出了棒棒糖,“我要追加补偿。”   香草的气息在口中扩散,伴随着麦芽糖清新的甜味,“讨厌~,”拥吻后软软地趴在某只兔子怀里然后故作生气般娇羞地轻轻吐出一句“讨厌”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自然反应,“呐,不如我们去拍套情侣照留个纪念吧。”   “不可以是婚礼照麽?”   “你希望我以妮可儿·阿玛菲陪你呢还是以妮蒂娅·米勒的身份?”   “名字只是个符号不是麽?”   “话是这么说啦,但不能以自己的真实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感觉…总有点不爽呢…,”轻轻推开基拉,我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和平安详的夜景,“不知道原著中的阿斯兰顶着阿雷克斯·迪诺的身份生活是怎样的感受?”   这几天闲来无事,我把我能记得的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一点一滴地全部告诉了基拉,有了前面这么多的铺垫,基拉接受起这些内容并不困难,“总之也很难受吧…,”同样站到了窗前,基拉搂过了我,“辛苦你了…”   “比起阿雷克斯的话,至少我现在过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开开心心地和恋人、朋友在一起玩耍、嬉闹,家中有和蔼慈祥的长辈体贴、关怀,我还有什么可奢求呢?“刚才的提议你怎么看,我听你的决定。”   “那还是按你说的做吧,”原著中在这一时期内的阿斯兰和卡嘉莉虽说亦是朝夕相处,但实际上他们间心的距离却是在不知不觉中越拉越远。而我,在波澜后重归平静,我觉得基拉越来越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超出了友人、恋人甚至亲人的存在,成为了支撑我生命存在的最重要的外界因素。   如果有一天他离我而去我该如何生活?脑海中倏然间冒出的诡异的念头让我心里一惊,不,不会的。下一秒,我便径自否定了这个荒唐的假设。事到如今我们分手的概率和基神夫妇在FT手下分手的概率一样低。至于死于非命,我不认为基拉衰到会被花盆砸死或者会被汽车撞死,也不认为他蠢到会被食物噎死或者被水呛死。对于我们来说最有可能送命的地方——战场,至少这一年多我们是不会再踏入那片领域,更何况想搞定基拉?还是回去洗洗睡个好觉比较实际。   习惯了军队一板一眼的动作后,再让我摆那些扭扭捏捏的造型我感到了万分的不适,基拉对于这些别扭的固定动作明显也很僵硬,但摄影师却对我们两人拍出来的效果赞不绝口,“真是自然真情的流露,我从没见过哪对情侣能拍出这样完美的效果,”真情的流露我不反对,可这些动作哪里自然了?!   最后,在摄影师的强烈建议下,我们拍摄了一张婚纱照,“两位真是天作之合,祝你们幸福,”婚纱照上的两人间,虽然摆出的只是一个再简单、再平常不过的相互依偎的动作,但效果却异常出彩,“这回我承认自然了,”黏在基拉身上寻找安全和温暖是我最近最常也是最喜欢干的一件事,这才称得上是自然地真情流露嘛。   ————————————————————————————————————————————   自从上次巧遇后,正准备移民PLANT而暂时空闲在家的真总是隔三差五地约同样无所事事的我和基拉出去玩。以电动游戏为桥梁,我们和真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真的悟性不是一般的强,在我们的提点下,他的游戏水平提升速度惊人,不愧是原著设定中实力迫近基神的少年。   这天,亲爱的真同学在某只兔子愈发频发地不定时黑化之际,一条通讯扑灭了某只兔子的邪欲。“没问题,明天上午九点老地方见吧,”看着通讯器中真红着脸说话的样子,我真想把他从通讯器里拽出来抱着蹭两蹭。   多么有爱的小猫咪,而今由于他的及时出现又挽救了我变成某只兔子盘中餐的命运,让我越来越想好好疼爱疼爱这只傲娇的猫咪~(大心)。   ☆、第五章 各自的道路   如今,我与基拉同真的关系确实不错,但在平日的交谈中,我们却都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局限于游戏或者其他休闲娱乐领域。我们只跟真说了我是从PLANT移民过来的,而基拉以前住在赫利奥波利斯。对于其他的事情,我们缄口不语。真对我们的过往很是好奇,可见我们不愿提及,他便也体谅地没有多问。   午餐时分,一如既往地由我和基拉做东,请被我们虐了一上午的真随便吃些东西填填肚子。用餐过程中,真告诉我们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约我们出来了,三天后他将前往PLANT定居。   “这么说你下周一就走咯?”只是与家人失散而不是亲眼目睹家人肢体横飞的惨死,加之这些日子我和基拉的引导,真中二的毛病被扼杀在了摇篮中,只是恰到好处地留下了些许别扭傲娇的后遗症,“那你的家人方面呢?你打算去PLANT继续追查麽?”在做移民PLANT的准备和约我们出来玩的同时,真一直都在努力寻找他家人的下落。作为朋友,我和基拉当然也尽力给与他帮助,自然而然,我和基拉的网络入侵技术又获得了真不小的赞叹。   “我想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如果还活着的话他们或许同样会移居PLANT,毕竟他们都是调整者,”尽管尽了很大的努力,我们依旧没能找到真家人的下落。虽然难以接受,但实际上被卷入战争而与家人失散甚至阴阳相隔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在PLANT那里有一些朋友,或许他们能给你提供些帮助,”找人这种事情想必阿斯兰他们还是很能帮上忙的,虽说估计现在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不过请他们帮忙找个人也不算过分吧,“呐,真,你恨没能保护好你和你家人的奥布或者说阿斯哈家族吗?你恨自己在当时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吗?”然而倏然间,我话锋一转,以极为严肃的口吻向真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下真刚送入口中的冰淇淋咽下也不是,吐出也不是,“啊…,这个…,”含着冰淇淋支支吾吾了一阵,真微微别过了头。   “真是不是很渴望获得能够保护自己和自己重视之人的力量呢?”作为朋友,或者说作为前辈,我觉得自己在这样一个时间有必要也有责任提醒真这些,“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谁都会为自己的无力哭泣,但一旦拥有力量后,你会成为新的悲剧的创造者。不要被过去束缚而看不清未来自己真正想追求的东西,”我仰望着天空,喃喃地诉说着这些貌似空洞的言论。在真面前,我一直表现得乐观开朗,然而这一刻,感受到我自心底流露出的忧伤,真不禁有些愣神。   “啊,不好意思说了这样奇怪的话,”但是,下一秒,我便恢复了往日在真面前的神采,“嘛,这些你也就当是游戏心得记着点总有好处的,”它们的确是游戏心得,是我和基拉以及其他千千万万条生命在一场名为战争的游戏中用血与泪获取的心得。   “我会记住的,”真看不出一丝敷衍迹象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不过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些就像是妮可儿桑的真实体验一样。言语似乎有点空泛,却很能感染人。”   “是么。谢谢你的评价,”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是真实体验也不为过呢,别看我和基拉现在整天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我们之前也上过战场哟,”这是我第一次在真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听我这么一说,真和基拉都显得有些惊讶,但很快,真的惊讶变成了对新鲜事物强烈的好奇,而基拉的神色则变得有些复杂。   果不其然,真追问起我们有关战场上的事情,“感觉你和基拉桑应该是很厉害的机师吧,”十四岁左右的男孩恐怕是最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一群人,这也是为什么中二多发于这个年纪,“能告诉我你们的故事吗?”   “不,我只是又懒惰又没有责任感的胆小鬼,而基拉…,”转向基拉微微一笑,我继续说了下去,“基拉则是一个爱哭爱闹撒娇的迷糊虫。”   “诶?!”   “妮可儿!”   没有理会反应各异的两人,我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真,有些事情或许真的要自己体会过才能明白,道听途说获得的终不是自己的感受。到PLANT去要好好加油哦,在PLANT,竞争可是很激烈的。”   “我明白了,”真咽下最后一口冰淇淋,认真地回答到,“谢谢妮可儿桑的提醒,我会努力的。到了PLANT我还是想去试试参加扎夫特,我想拥有力量能保护我身边的人,但同时我也不希望看到战争再发生了。”   “很好的志向,那我和基拉到时候也期待得到你的保护咯。”   “我还是觉得妮可儿桑和基拉桑是很厉害的机师,”看着我一脸调笑的样子,真撇了撇嘴摆出了一副不服气的姿态,“不然仿真模拟器怎么会玩得那么熟练。”   “话不能这么说,游戏和实战可是截然不同的呢,”一直充当听众的基拉这次抢在我之前道出了同样是我的心声,“游戏失败了还能重来,发现做错了还能修改,但在实战中,一旦失去了就再无法挽回…”   真呆呆地望着一脸基神样的基拉半天没回过神,“我知道了,”直到基拉向他露出了一贯温和的笑容,真才缓缓吐出了这一句。   “哦啦哦啦,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可不想说得太多直接把这么有爱的一只小猫咪引入种子神教。   用餐完毕后,我们没有继续打电动而是选择了在市内到处逛逛。“真,你上次在那片警戒区里是不是在找这个?”掏出了私藏已久的手机,可怜真这一次近期最后的见面注定不会平静度过,“抱歉我一直忘了,到现在才问你,真不好意思。”   “不,哪里,”作为二次元世界中排得上号的伟大妹控,面对失而复得的妹妹的手机,真哪还有心情追究我的私藏之罪。   “我存了一首自己演奏的原创歌曲在里面,就当是离别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泪之曲》,在永恒号上利用闲暇时间,我完成了这首那个“我”的得意之作的创作,这首曲目与其说是送给真的,还不如说我想让雷听到,不知这只冰山正太如今怎么样了,“真,我们拍张合影做个留念吧。”   于是,在玛尤的手机里,除了他们兄妹两人的照片,又留有了一张我、真还有基拉充满朝气的合影。   ————————————————————————————————————————————   “哎,真就这么走了,有点舍不得呢,”第三天下午,看完真给我们发的消息,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和他在一起玩的日子好开心的说。”   “和我在一起就不开心了麽?”等等,我闻到了什么?   “嘛嘛,真虽然可爱,但怎么能和你比呢~,”醋味,好浓的醋味,在心中默默地盘算了一下这次兔子黑化暴走应该没人能救得了我,我及时地选择了以一个香吻化解了一场危机,“呐,基拉,我想去世界各地转转,老呆在奥布也没意思,你觉得呢?”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我也想出去散散心,”如今住在基拉家虽然很有家的味道,也很有重返曾经宁静生活的感觉,但这却更容易令人回想起那些曾经生活在一起现在已再也寻不见踪影的亲朋好友。   敲定计划的下一步便是采取行动,雁田和春间对于我们提出的周游世界的想法并没有提出反对,只是嘱咐我们万事小心。而当我们向卡嘉莉提出这一想法时,尤纳同学抢先卡嘉莉一步欢天喜地地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干嘛表现得那么明显,搞得跟送瘟神一样,”走出行政府,我望向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奥布所谓的自然人与调整者共处始终只是表面文章,更何况赛蓝家也不喜欢看到我们这样的人在卡嘉莉身边逛游,“只是辛苦卡嘉莉了,但在那些方面我想帮也帮不上忙。”   “最完美调整者也不意味着能三百六十行行行当状元,那些事情只能等卡嘉莉自己处理吧,”卡嘉莉的爱国之心和远大志向天地可鉴,但事实和理想间的差距总会令人感到窒息,“想要做环球旅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不过我觉得这回尤纳他们会给予我们最大的帮助。”   事实不出我所料,只用了一周的时间,环球旅行所需的所有的材料、证明连同一张全球通刷的信用卡和两张飞往东京的机票悉数送到了我们手中,真是高效的工作。   ————————————————————————————————————————————   就在准备离开奥布的前一晚,我们遇见了一个意外之人。   是夜,我和基拉并没有因为明天即将远行而早早地呆在家里休息。晚餐结束,在帮着雁田做完家务后,我们照例离开家,散步至不远处的一处前往被夜色笼罩下的海边,静静地接受海风的吹拂,“话说其实这样看海的感觉也不错,”这段日子以来我深刻地体会到到,看海似乎真有治疗心伤的作用。望着包容万象的大海,心中一切愤懑、痛苦都能随海浪被卷至遥远的天涯,“关于原著中的那个你看了两年海看成了神样,这么看来也不是不可能啊。”   “额,能不能不要老提那个我,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基拉对于自己成神后的模样完全接受不能,“我觉得我不可能变成…”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循声望去,昏暗的夜色中一个长发飘逸的少年停在了离我们二十米有余的地方。皎洁的月光映在那双同基拉相同的紫眸中,“请问你是…,”莫名的熟悉感令基拉不由地轻声开口询问,但很快,细微的声音消失在了簌簌的海风里。   少年没有做任何回答,无言地同基拉对视了几秒便径直转身准备离开,“你也找到自己要走的路了吧,”我略显突兀的话语使他在瞬间停住了脚步。   “啊,”顿了一会儿,少年吐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察觉陌生少年的声音同自己是那么相似,基拉惊讶地看向我,试图从我这里获得问题的答案。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微微颔首示意基拉稍安勿躁,我继续着同陌生少年的交流,“萍水相逢,不知我们能否与阁下交个朋友?”   “没有那个必要,”虽然少年和基拉的声音音质相仿,但给人的感觉却成熟、低沉得多,“打扰了,告辞。”语毕,少年迅速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而我也未再多言什么。   “他就是你那个作为失败品却存活下来的哥哥,”直到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我才转向基拉,缓缓向他道出那人的身份,“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看着基拉渐渐被刘海的阴影挡住的表情,我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他,“他已经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标,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普雷亚·雷腓力,同为穆的父亲阿尔?达?弗拉格□□的失败品,此正太却和克鲁泽有着天壤之别,作为瞎子神棍,啊不怎么又说错了,是伟大的玛尔基奥导师的入室弟子,其悲天悯人的精神感化了一直想着将杀死基拉然后取而代之的卡纳德,“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   “嗯,好,”在这样的世界里,每一个人恐怕都失去了许多自己宝贵的东西。可与此同时,也唯有体验过失去的痛苦,才会明白拥有的珍贵,才能明了自己心中真正想要追求之物。   ☆、第六章 行程首站   拉着卡纳德闲扯自然不是因为我突然间多了一重鸡婆属性,或者是出于好奇。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咱可是一直铭记在心,只不过我是考虑到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指不定哪天我们就会需要他的帮忙。毕竟比起我们这种身世清白,涉世不深的纯洁少年而言,卡纳德这样的人拥有的人脉、情报资源实在是比我们多太多了。   当然,暂时我们肯定是不会需要这类人的帮助。说是说做全球旅行,但如今的世界上,能让我们去放松心情地休闲而不是被卷入新的纷争的国家还真没几个。极度排斥调整者的大西洋联邦、乱得跟锅粥一样的什么赤道联盟、非洲共同体、南美合众国包括欧亚联邦等,这些地方显然都去不得。对着世界地图看来看去,如果我们不想去南极陪企鹅或者去北极陪北极熊的话,东亚共和国是最好的目的地。   东亚共和国虽然参加了这一次大战,但其国内格局、社会发展并未受到太大冲击,走在东京的大街上,我完全感觉不到战争刚刚结束的气氛。只不过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不能满足我们这趟旅程中想要放松心情的目的,在东京逗留了一天我们便动身前往北海道。   “很久没有到过这么冷的地方了,”来到北海道时,已至十二月中下旬,室外降至冰点以下的气温让我这个这辈子过惯了人工恒温环境的家伙感到有些不适。   即便在人□□炸的AD21世纪初期,作为休闲胜地的北海道依然是个人口密度极低的安逸地区。而如今,经过了重组之战、S2流感流行、愚人节后的能源危机等一系列灾难性事件,这片寒冷的土地上已是人迹罕至。   中子干扰器带来的能源危机迫使众多当地居民离开了这个天气过于寒冷,冬季过于漫长的家园,同时,也几乎没有游人再愿意前来这片失去了温度的土地。离开了清冷沉寂的札幌市,我们走进了而今更为宁静荒僻的支芴湖地区。   未受污染的空气洗涤着我们备受机油硝烟味刺激的肺部,满目的绿色,使人的心不由自主地安定下来。靠在一起静静地走在林间小路,我和基拉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久违的安逸。原本这里是一块旅游胜地,丰富的温泉资源外加秀丽的风景、安静的环境,吸引了大批游人的视线,但现在,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一个人,“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周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如此安宁的环境的确让人身心放松,但与此同时,我却又产生了一丝伤感。   “大概是太过寂静了吧,”虽然没有下雪,正处隆冬的森林里却依旧悄然无声,岔路口破旧不堪的指路牌更为这份沉寂平添不少凄凉的味道。   除去了现代化带来的喧哗,这里回归了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形态。眼见太阳即将落山,夜间走山路对我们而言虽谈不上危险,但我们是来休闲,不是来探险的,于是我们开始寻找适合的区域,打算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旅途。   然而,当我们寻找露营地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家依然有人居住的山野小店,抱着前去打探下情况的心境,我们走近了小店。轻轻敲了敲半掩的门,“来了!”门内传来的应答是一声地道的日语。   C.E年代随着国家融合的进行,保留自己固有的语言的同时几乎每个国家的每一个国民都能掌握英语这一门世界性语言,但当我们稍稍交流了一下,才发现这家店的店主夫妇是一对只会讲日语的标准本地人。   上辈子,我曾为了看动漫而想学习日语但终究没有付诸行动;这辈子,我压根没想过要去学习这门语言。日语是奥布官方语言之一,不过在赫利奥波利斯生活的两个月时间里,我感到比起日语,似乎殖民卫星上的民众还是更习惯使用英语。   站在一旁看着基拉叽里呱啦地跟店主们交谈,虽然几乎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店主夫妇友善的态度让我感到了温暖与亲切,于是,我们自然而然在这家店里住了下来。   “回来了啊,你们还真聊了不少时间呢,”店主夫妇热情地招待了我们这两名远道而来的游客,用完一顿简单而精致的日本传统晚餐后,他们开始拉着我们扯东扯西。由于语言上的障碍,陪了他们一会儿,我只能抱歉地先回房休息,基拉则继续和他们一起谈论着家常琐事。   “嗯,抱歉回来的有些晚了,”然而,刚才和店主夫妇交谈甚欢的基拉此时的脸上却流露出苦涩的神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麽?”   “那个…,刚刚聊天的时候店主夫妇告诉我他们在新星攻防战时收到了他们唯一的儿子MIA的消息,但他们相信他们的儿子一定会回来,所以他们选择留在这里等他们的孩子的回来……”   纵然在这里的绿水青山间找不到任何战火的痕迹,可纷飞的硝烟依旧肆无忌惮地悄悄渗透进了这样一片和平的土地。没有什么可以多言的,我默默地倒了两杯清茶,“是麽…,”将其中的一杯端给基拉,放下手中另一杯茶水,我坐在了他的对面。这间全日式风格小屋内没有摆放椅子,第一次跪坐在榻榻米上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一点点小小的不适并没有我的冥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已经没有一片土地与战争完全隔绝?为什么人类要将血与泪洒满这颗本是生命乐土的蓝色星球?等等,这次出行我是打算放松心情而不是参悟种子神教教义的,倏然间我发现自己正在考虑的问题完全违背了旅行的初衷,要考虑这样的问题还不如留在奥布看海呢,“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整理了一下心情,我打破了房内延续已久的沉静。   基拉没有给予我任何回应,依然一脸凝重微微低头地呆坐在那里,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要多想了,这种事情再想也没用。”再强烈的思念也无法唤回逝去之人,同样失去了挚亲之人的我完全理解这对店主的执着,然而我能做到的却又仅仅是理解、是同情。   战争给我们留下了太多悲伤的梦,即使有意埋藏,可它们总会在不经意间扰乱心神,“真是讨厌的感觉…,”大半夜失眠本就是件很纠结的事情,而导致失眠的原因则更加令人纠结。   “是你说的,有些事情再想也没用,”头顶传来的温软的声音中有安慰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浓重的伤感。这个世上不知还有多少对如这家店主一般在战争中失去亲生骨肉的父母,而其中的一部分悲剧正是由我们的双手创造的。   “我也不想去想,可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控制住思绪,那我也不用大老远地跑到这荒郊野岭来放松心情了,越是想放下的东西越是放不下,“果然,回不去了呢…,”即使有意忘却,缠绕心头的梦魇依然挥之不去。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光终究不可能再现,当我们选择举起枪的一刻,就注定了这一生将背负肩头的宿命。   感受到收紧的怀抱,渐渐地使我焦躁不安的心情变得平静,“那就一起承担吧,”既然我们逃脱不了这令人窒息的纠缠,那么我们也唯有相互扶持着一路走下去。   “我想出去走走,”反正躺在这里也睡不着,还不如出去看看这片未受污染之地半夜的月光。   ——————————————————————————————————————————   似乎在二次元世界里,两人赏月的场景大多发生在屋顶上。虽然我也不知道在屋顶上赏月是否比在其他地方赏月更有情调,不过我还是拖着基拉上了屋顶。瑟瑟的寒风中,我们背靠背坐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半空中悬挂的圆月,“话说上次看月亮时的时候…,”大半年前无人岛的经历在赏月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开始浮现于我的脑海,“现在想来又像是恍如隔世了。”自从被卷入战火尤其是真正踏入战场后,有许多事情明明才发生不久,但回忆起来却总觉得很久很久以前来形容,“呐,基拉,貌似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吵过架吧,”一方面很多事情想来恍如隔世,但另一方面,过往的种种却总能清晰而完整地展现在眼前,从C.E61年在哥白尼和基拉初遇至今,回想起这十来年我们间所发生的一切,时间又仿佛转瞬而过。   “你就这么希望我们吵一架麽,”飘入耳内的话语中有无奈有溺宠,“我本来就不太会吵架,和你的话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吵了。”   “嘛嘛,我也是说说罢了。只不过我总觉得缺了争吵的恋爱有点不完整呢。”   “说到不完整的话,妮可儿,今天已经是12月18号了呢,”宁静中略带忧伤的气氛被基拉一句单纯叙述日期的话语击得粉碎,周围的环境似乎一下从寒冬的夜晚变为了暖春的清晨。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正当我感到脸上的温度在冰点以下的空气中直逼水的沸点时,身后传来的声音中暧昧的味道却又顿时全无,“我会尽力去做我所能做的一切,但我真的不敢向你承诺以后一定能给你幸福。我们都还年轻,如果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让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不希望如今一时的冲动给你带去无法弥补的伤害。”   果然洗去毛皮上沾染的黑色,把某只兔子剖开,里面还是白的。虽说我不清楚基拉这么说有没有点欲擒故纵的意思,不过这话听起来真的很令人安心,“我是不会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的,”将身体的重心完全放到了基拉的身上,我缓缓说到,“如果这个世界上连你都不可信的话我真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一般来说,这样的话通常是出自被恋爱冲昏头脑的花季少女的口中,但如今我说这样的话可是有客观依据的。C.E年代里倘若连基神都信不过,那还有值得人相信的呢?   “我会尽力不让你失望的。”   明净的月光下,我再次体会到了那份熟悉而恬淡的温馨,“话说要是气温能再高点就好了,”有凛冽的寒风相伴,再温馨的气氛也维持不了多久,想要享受两人经赏月光的甜蜜看起来还是等来年春暖花开之际再说。动了动不知是坐麻了还是冻僵了的身体,我站起身来,“回去睡吧。”   “嗯,好,”果然,基拉处于天然状况下时比较可爱。   夜色中,两个身影敏捷地自屋顶一跃而下,“承诺过的事情我是不会出尔反尔的,”临睡前,轻轻吻了吻基拉的唇,我以第一次认真的口吻说起这件事,“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已经改名成妮蒂娅·大和了麽。”   “那我就等着查收圣诞礼物了,”紫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温柔,“晚安,妮蒂娅。”   ☆、第七章 圣诞夜 作者有话要说:  用第一人称写感觉真奇怪...   这一场环球旅行几乎没有任何限制因素,所以我们便淡然地暂时在这个安宁的小店住了下来。这对店主姓樱井,或许是因为我和基拉与他们失去的孩子的年龄相仿的缘故,在相处的过程中,我深深感到了他们寄托在我们身上的作为父母对子女的情思。一日,我和基拉向他们提及住宿费用,樱井夫妇说还能有客人愿意光顾这家小店他们已经很开心了,这家店如今的状况也谈不上是在开张,让我们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可以了。面对樱井夫妇的好意我们无法拒绝,不过我和基拉显然没那么厚的脸皮在别人店里白吃白住。   幸好,我们找到了许多能够为樱井夫妇提供帮助的地方。在这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地方,生活仿佛回到了遥远的农业文明时代。货币以及众多现代化的物品在这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这家店里,除了使用地热能的取暖设施和一些简单的电器外,连做饭都是用的薪柴能源。久居卫星的我们当然不会这种原始的做饭方式,但是凭借调整者的优良体质,砍柴挑水之类事情我们还是很做得来的。   由于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的生活所迫外加基拉的教导,没过几天,我开始能七七八八地用日语同樱井夫妇进行交谈。“过段时间等去了重组之战前的中国地区,我一定让你尝尝那传说中的连上帝都害怕的中文的滋味,”五十音图之类的日语入门知识自是不难,但那些例如交繁错乱的助词使用等需要深入学习的内容,还是让我感到了相当的头大。调整者在理工科方面的学习能力大概和自然人不是在一个数量级上,但学习类似于语言这类抽象的东西,调整者的优势也就大抵体现在入门之时或者一些词汇的记忆上。   “是麽,”面对我小小的吐槽,基拉微笑着轻轻揉了揉我的头,“那到时候就拜托你咯,”除了向基拉讲诉了我所知的这个世界的情况外,有关前世的经历我也略微跟他提了一点,比如我来自的时间、原来所属的国家、穿越前的生活等等。至于穿越前的个人爱好,考虑到最近基拉时不时的黑化,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还是将本来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放心,我不会让你被卖了的,”话说基拉应该一个中文字都不认识吧,那到时候...嗯...那样应该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呢...,我盘算起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物物交换是此地货物流通的主要手段。我们每天的生活行程差不多就是早上五点起床,帮着樱井夫人挑水、洗衣、做早餐,六点半的时候陪着樱井先生进山砍柴、狩猎、挖草药。然后我们一般在九点左右收工,先将柴火扛回去后步行将近两小时的路程到离这里最近的集市上用早上获得的劳动成果换取所需生活必需品或者一些钱财。而后,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吃完每天早上樱井夫人制作的便当便得踏上返程。至于回去以后的时间,除了偶尔会查看一下近来世界局势的发展和一些私人消息,我和基拉便开始在这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到处乱逛。晚餐的话会在六点左右进行,用完晚餐后,陪着樱井夫妇聊会儿天,我和基拉便回房进行我们之间没有营养的谈话,期间或许会夹杂一些肢体交流,比如我很深刻地记住了某次被某只兔子用42秒的时间将我牢牢地困在了他的怀里,创造了我有史以来在肉搏战上最快落败记录的情景(当然大家都没尽力就是了)。   和平而温馨的日子过起来总是感觉很快,转眼间便来到了12月24日的晚上。在这样一个山野小店里自然找不到圣诞夜的气氛,而离这里最近的小镇上的居民显然也没有过圣诞的习惯,若不是有一个魔咒一直缠绕在心头,我想我完全不会觉得今天有什么特别。   洗完澡坐在电脑前,听着只隔着一扇木门的浴室里传出的沙沙的水声,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当然,导致我心情复杂的原因并不只是由于我感觉现在自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额,我突然觉得如果这么形容自己,似乎有点对不住基拉,基拉近来黑化是严重了点,但是比起他给予我的爱和关怀,这点黑化真的算不上什么。   “妮可儿,”水声停止后不久,木门吱嘎地一声被拉开了,基拉顶着一头被阿斯兰看到后足以念叨九九八十一分钟的还在滴水的棕发,倏地凑了过来,“在看什么呢?”   我毫不意外地感到了脸上被人轻啄了一下,然后身体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你自己看吧,”然而这次,我的语气丝毫没有因为基拉暧昧的举动产生波动,只是平静地回了他一句。   基因适配率检测结果:艾伦?凯莱恩、妮可?怀特的基因适配率低于2%,根据《强制婚姻法》第二条第一款第一项,两人禁止婚配。   看到屏幕上这句简短的结论,基拉先愣了一下,但立刻便又反应了过来“这是…!”基拉惊讶地叫出了声,随即将视线投向了我。   “是我委托的爸爸帮我们做的基因适配率检验,”当感到基拉将视线转向我的瞬间,我微微别过了头,“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们竟然…”   究竟是由于超级调整者的基因调整强度过大,还是因为时空穿越导致我的基因过于异常,或者是老天注定陪在基拉身边的只能是粉红女神,明明我和基拉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在这个时候还会闹出这么一出?   “那又怎么样?”湿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温软的声音让我烦躁的心不由安定下来,“对于我而言,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下颚被人轻轻捏住而后温柔地扳了过去,轻柔的吻使爱恋这种原本抽象的东西变得具体而真切,“我说过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突然间,我感到自己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身体离开了地面。   基拉将我小心地被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细碎的吻如暖春四月的雨丝般落了下来,“请相信我好不好?”巧妙地将我固定在他的身下,认真中略带邪魅的话语伴着阵阵熟悉的触感在耳畔响起。   “我相信你,”周围的气氛渐渐滑向不可控制的深渊,身上的浴袍被人轻轻解开,随即轻柔的爱抚外加绵长的深吻使我愈发感觉理智渐行渐远。   基拉的动作青涩却十分用心,一如一年前的初吻,“妮可儿…,”温软的声音由于□□的影响变得有些沙哑,但这样的声音更容易让人沉沦,“…我爱你,”似乎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是第一次听到基拉如此直白的表述,邪魅的语气中夹杂着害羞,我想这大概就是他此时心境的最佳体现。   “…我也爱你,基拉,”心中满是羞涩,但我依然主动回应起基拉炙热的吻。   没有什么需要矫揉做作的,能够活到现在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万分幸运。前世我不知看过多少想着反正我们的时间还长,有些事情以后可以慢慢来的情侣最终阴阳两隔,我可不希望我和基拉间出现这种因为我的一时矫情而抱憾终身的事情。或者我去年就给他会不会更好一点,忽然间我开始考虑倘若我在去年就将自己交给了他,那段seed中那段群众喜闻乐见的经典片段会不会就此消失呢。   肉体的交合没有因为我们的经验不足而产生什么不愉快,相反,在潜意识的驱动下,早已养成的良好默契使我们在精神层面得到满足后又充分享受到了生理层面的快乐。尽管在肉体合二为一的一刻,初次的承载给我带来了不小的痛楚,可最终我依然一同体会到了水乳交融的欢愉。交缠的体温传递着真实的爱意,“讨厌…,”同驾驶MS等超强体力运动相比,被消耗掉的这一点体力不值一提,可此时我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酥麻和劳累感。将头贴在基拉光洁的胸膛上,我如同所有初次和恋人品尝禁果滋味的少女一样,娇羞地躺在了恋人怀里。   “是麽,”迷离的紫眸恢复了往日的澄澈,重归干净的嗓音充斥着溺宠的味道,“不过我觉得妮可儿一点也不排斥哦…,”一手搂住我的腰身,一手依旧在我的身体上四处游走,基拉吐出的话语不出意外地继承了平时噎死人不偿命的特性。   “……,”一时间,除了被堵得无话可说外,我终于清楚地意识到将来我会被一只名为基拉的万年总受吃得死死的。面对不可逆的命运,我只能安慰自己毕竟某只兔子的恋人当得还是很称职的,适时给予点“奖励”是必须的。   “对不起,妮可儿,刚刚把你弄得很疼吧…,”头顶传来的声音里却又突然间变得满是抱歉和心疼,“真的很对不起…,我……”   “好啦,没关系的,”实际上,与其说是痛楚,倒不如说是紧张、害羞的情绪冲击了我敏感的神经,“基拉至始至终都很温柔体贴,很顾及我的感受呢。”   温柔归温柔,体贴归体贴,某只兔子的道德品质在这一夜好像是被□□纪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呐,妮可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给我一次?”   唯一能管住眼前这只已经完全道德败坏的兔子的饲主远在高挂在夜空中的PLANT上,抬头瞥见某只兔子忽然忽然的紫眸里流露出渴求的光芒,我认命地举旗投降。   就我而言,我觉得处于卖萌状态下的基拉比火力全开的自由有着更强的杀伤力。要我1V1对战自由,撑个半小时肯定没问题,但面对化身为萌兔的基拉,我只有被瞬秒的份,但是……   拜托你不要摆着一副总受样做攻啊!!!!!!!   “不要太过分就行,”轻轻地嘟囔了一句,我又接受到了一次爱的洗礼。   ☆、第八章 重归故里   圣诞夜的交融虽然能称之为生命中一件值得永远回味的事情,但除却纪念价值,这实在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这一丝小插曲虽说不是一点都没影响到原本的生活,不过其作用也就大抵体现在诸如第二天我因为身体不适破天荒地赖了次床,或者某只兔子待太阳升起后比以往更加温柔体贴,但在月亮升起时…,嘛总之妮蒂娅·大和这个名字体现出了其应有的含义。   虽说我们刚至此地时,除了体会到凛冽的寒风之外,北海道并没有向我们展示出他银装素裹的一面,可从C.E71年最后一天开始,连续一个星期的大雪让我们充分领略到了什么叫冰天雪地的世界。本来我们是打算过完元旦就离开,不过由于恶劣的天气状况,纵使我们三番四次地向樱井夫妇解释我们可以应对这样的气候,但他们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们启程,而我们也不忍拒绝他们的好意,便留了下来。   半月以后,天气终于有所好转。“抱歉,伯父伯母,我想我们是离开的时候了,”这里终究不是我们行程的终点,离去是我们最终的选择,“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这些日子里,你们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谢谢你们愿意来到这么荒僻的地方陪了我们夫妻俩这么久,”平日里,虽然没有人点破,可从我和基拉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很明显,我们是调整者。不过樱井夫妇却并没有因此对我们表现出任何仇视,即便他们的孩子安眠在了L4宇域、死在了调整者的手中,“两位多多保重。”   “你们也是,告辞了,”深深地向他们鞠了一躬,我们踏上了新的旅程。   ——————————————————————————————————————————   经过了一月有余的简单生活,心似乎也跟着安宁淡然起来。离开北海道回到东京,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行走,我们竟然对现代化的生活感到了一丝不习惯。“呐,那下面我们去哪里?”虽说在东京市内很好地保存着许多AD年代的历史遗迹,不过这座喧哗的都市中实在充斥着太多我们暂时不想了解的信息。   走在大街小巷上,随时都能或者看到或者听到这些世界的时势动态,什么PLANT与理事国之间的谈判陷入僵局,大西洋联邦令南美合众国于三日内交出其叛逃王牌驾驶员爱德华、否则后果自负云云,尚未恢复电力供应的高寒区又有多少多少的难民等待援助等等,但凡跟国际沾边的消息,没有一件让人舒心的。   “要不去我以前的故乡看看吧,”这个“以前”自然是指穿越之前。在来到这个世界前的二十余年岁月中,我几乎没有离开过那里。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即便屡次穿梭于地月之间,我却连一次都没有踏上过那片土地。仅有的相遇,只是AD史教材的一隅。   “好啊,我对妮可儿原来生活的地方很好奇呢。这个国家保留了很多AD时代传统的感觉,”相对于向来喜欢在国际舞台上蹦蹦跳跳的大西洋联邦等国,东亚共和国很好地继承了其中庸、低调的处事理念,在一个几乎全盘西化的世界中,保留住了自身的东方传统。   自然,对于非该国居民而言,那便成为了一片蒙着神秘面纱的土地。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从决定目的地,到我们踏上东亚共和国首都南京的土地,算上时差,前后也就耗费了不到五个小时。尽管是这辈子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处于不同的时空之中,周围的景致亦没有一丝同我记忆重合的痕迹,但即使如此,一股油然的亲切感还是莫名而生。   而这一切,全部归功于刺骨的寒冷。   冷到骨子里的阴寒是一月这片大地上的天气最明显的特征。寒风从衣服的每一点空隙钻入、而后刺透皮肤直至骨髓,仿佛要将全部的内脏裹上一层冰。“好冷…,”一出航站楼大门,基拉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明明这里的温度要比北海道高不好,但为什么感觉这么冷…”   “嘛嘛,这里就是这样,”深深吸了一口这熟悉而陌生的空气,果然如今东亚共和国的环境和我曾生活过的国家不可同日而语,“冬天温度不低却感觉异常寒冷,没想到在这一点上这里一点都没变。”在寒风的催化作用下,心中刚刚对这片土地产生的亲切感立马演变为同样亲切的抱怨,“但到了夏天,这里又会变成一个大蒸笼。”正所谓躺在床上是红烧,加了床席子是铁板,下床后是清蒸,出门去是烧烤,到游泳馆去水煮,回来路上被生煎,回到宿舍里还要回锅,对比一下前世今生的生活条件,我突然又产生了一种这辈子真是活在天堂的感觉。   东亚共和国的行政区域划分自然与AD21世纪存在差异,例如原本我生活的城市如今被并入了东亚共和国首都。为了更好地了解这里目前的情况,为接下来的行程提供参考,我们选择了有人的士的方式前往市区。“小伙子,依个(这个)小姑娘是外国来的吧,”在我曾经生活的那个时代,这片区域的的士司机就有不少很能侃。虽然时过境迁,但我们遇到的这位司机大叔和他的无数先辈一样,很自然地就与素不相识的我们挑起了话头。   大叔口带有地方口音的中文,让本来就只稍微懂得一点点中文基拉一头雾水,“我们都不是本国人,”没想到时至今日古老的吴音侬语,依然在这片土地上绵延流传,“呗勾我老早来伊达组勾(不过我以前在这里生活过)。”   “诶?你威舍伊达个咸屋(你会说这里的话)?”这位大叔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嗯,”上辈子我可是这里的原住民,“先生,请问您会说英语吗?抱歉,我朋友不会中文,”只是如今的人生和这里没有一丝交集。   “当然,”AD时代,这一地区就是繁华开放的商业中心,路上随便抓个适龄人,用英语交流,七七八八都能说上两句。因此在现如今,这里的民众出了本身的母语外,都能使用英语一点也不奇怪,“你们来自哪个国家?”但与此同时,这里的民众很明显依旧继承者AD年代的先辈们对外来人好奇、习惯打听别人隐私的特质。   看见基拉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朝他笑了笑然后微微摇了摇头,“我们来自奥布。”   “哦?那个号称支持调整者和自然人和平共处的中立岛国啊,”从他的语气里我听不出任何或夸赞或嘲讽的感情,“那两位一定见过调整者咯。”   “嗯?”别说是基拉,连我都一时间完全无法跟上这位大叔的思维。   “啊,两位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之前调整者和自然人不是一直在打仗嘛。我从来没见过调整者,所以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样的人罢了,”见我们都没有接话,大叔随口解释说。   尽管东亚从一起开始被捆绑在地球联合军中,参与了整次大战,然而从国内受影响的幅度来看,除去参战的军人,东亚国内并没有因战争受到什么强烈的冲击,因此这位大叔才能以如此轻松地口吻描述这场战场。   我和基拉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恐怕也只有生活一直没有被打乱的人们才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个,调整者嘛…也就可能是比自然人在一些方面拥有一些先天优势,其他的…,其实我感觉两者没什么…太大…区别…,”从侧面看到司机大叔正哼着小曲等待着我们的回答,我戳了戳基拉示意接下大叔的话,察觉到我态度坚决,基拉只好认命地说了两句。   “比如说他们天生会开车麽?”司机大叔开的这个小玩笑让我不由地看向了基拉。调整者是不是天生会开车我不是很清楚,但这里就坐着一个看起来天生就会驾驶MS的家伙。   “调整者只是学习能力更强一点,天生就会什么的…应该是没有这种情况…,”察觉到了我正用寓意不明的眼神打量着他,基拉一边回应着司机大叔,一边不禁向后缩了缩。   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大叔继续说道,“就是说嘛,调整者也是人啊。本来调整者就是大西洋联邦整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非得和调整者打个你死我活。自己要打也就算了,还绑着其他国家一起打调整者,”很明显,提到调整者时,这位大叔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澜,可一提到大西洋联邦,他就显得有些忿忿不平了,“要不是他们一颗核弹炸了尤尼乌斯七,PLANT怎么会扔下中子干扰器那玩样。真是害得全地球人陪他们受罪。”   “反正都结束了,一切随他们去吧。话说大伯,您可不可以像我们介绍一下这里值得游玩的地方,”见司机大叔口无遮拦地提到了尤尼乌斯七后我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基拉连忙转移了话题。   但对于司机大叔而言,这只不过是类似于茶余饭后无聊时的谈资,他自然不会注意到我的变化,只是在听到基拉请他推荐游玩处后热情地向我们介绍起这附近的景点。   “谢谢您向我们介绍了那么多有趣的地方,”直到下车时我看起来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基拉只得继续一路上一直扮演着的陪聊角色,“再见。”   “两位好好玩,再见,”司机大叔豪爽地向我们挥了挥手,很快的士的身影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妮可儿,”拍了拍我的肩,基拉轻声唤着我的名字。   “我没事,走吧,”我真的没事,只不过我想或许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在听到尤尼乌斯七这个名词后还能保持淡定。   我们在这里并没有住进宾馆,而是找了一户普通居民小区中的住宅安顿了下来,“你不觉得这样更有家的感觉吗?”这是我提出建议时的理由,而基拉自是没有任何意见地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逸平缓的生活节奏,似曾相识的生活环境,令我时不时有种回到了原来世界的错觉。只不过身边某只如影随形的棕毛兔的身影,无时不刻地提醒着我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第九章 日常之混吃等死的生活   其一 100%正确的星座运势预测?   话说,在C.E年代,不知由于什么原因,风靡AD20世纪末至21世纪前半段的ACG行业中,只剩游戏业依然蓬勃发展着。“真是个缺爱的世界,”虽然动漫对于我而言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必需品,但随着动漫产业一并消失在C.E年代的某些专有名词却让我感到了几分不习惯。   在基本肯定某字在当今确已找不到曾经的那层意思时……   除夕夜。   我便大大方方地送了基拉一顶我亲手编织的红底黄字的帽子作为新年礼物。“这个字是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意思,”面对基拉对于该字含义的询问,我淡定地回答到。   “但我记得这个字似乎不是这么写的吧,”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内,基拉或多或少地还是学了一些中文,但介于中文的博大精深,即使拥有一颗传说中的最完美调整者的脑袋,想在一时半会儿内熟练掌握这门语言显然还是不可能的。   “嘛,这是我原来所在世界的用法。怎么,不相信我?”我反驳得义正言辞。   “怎么会,”额头上传来了一阵温软的触感,“谢谢你的礼物。”   这样就对了嘛,顺势抱住基拉蹭了蹭,我心情大好,这才是基拉存在的应有形态。   而当时间到了元宵夜。   “妮可儿,你上次是告诉我你送我的帽子上的那个字在你原本所处的年代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意思,对吧,”坐在电脑前看星座运势的我还没能将盛有元宵的汤勺送进口中,便听到从另一台电脑前飘来的一句声音异常诡异的话语。   “啊?嗯…,”我刚刚看的双鱼座本日运势是怎么说来着,盯着勺中晶莹剔透的元宵我想起本日运势的第一句是您最近欺骗过什么人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今天您可要小心咯…,难道?!!!   “真是那样吗?”伴随话音一并响起的是移动座位、站起身子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的毕竟,我突然感到自己似乎正在慢慢变成勺中外表晶莹剔透,馅儿美味可口的汤圆。   “那个…,”努力思索着试图组织起辩解的语言,脑海中浮现的却始终是今日星座运势,今天,被您欺骗的人会察觉到事件的真相哦……   我该夸奖C.E年代的运势预测也随着科技的发展达到恐怖的准确程度麽?呆呆地端在左手的碗和拿在右手的勺同时被人接了过去放到了一旁,“妮可儿,还有什么想解释的麽?”椅子被缓缓移离了电脑桌边,随即身体一股巨大的力量托起,“喜欢欺负人的孩子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哟。”   您可能会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拽着基拉的衣襟我将头紧紧贴住他的胸膛,“你是怎么知道的?”默默在心中琢磨了一下,无谓的辩驳显然只会使我的境遇变得更加糟糕,卖卖萌、撒撒娇、装装傻什么的大概效果会比较好一点。   “不告诉你~,”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芒,“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敢肯定找到的意思是不是正确,不过我想待会儿我可以验证一下~”   ————这是一条CJ的小分割线————   “那么那个字是不是这个意思呢?”浴室内弥散着浓厚的水汽,水汽中隐约可见两具略显青涩的身体交缠在一起,“我还是不是很肯定呢~”   “你觉得呢,”按住某只兔子一点不懂安分的爪子,我抬头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同学,你分明是处在和那个字的反义面上啊啊啊!   今天您的恋爱运非常好,无论在心灵和肉体上都会得到进一步发展。虽然我不知道心灵上算不算得到了发展,但肉体上的发展看起来是绝对的。至于心灵上麽,某只兔子能得知这个字的意思,是不是也该归做我们间相互理解的又一进步呢?“话说今天的星座运势预测真是准确呢,简直和事实一模一样。”   “是麽?”察觉到基拉眼中浓重的笑意,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话说要修改这类网站的内容消息对基拉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当然,有关我的推测是否正确显然我这辈子都验证不了,在基拉的电脑技术面前,我就是传说中那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人比人气死人,人生苦短,我就不给自己找气受了。   嘛,不过总之,这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最准的星座运势预测。   至于基拉找到某字含义的途径,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嗯,其实是有人托梦告诉我的,”某只兔子回答得异常无辜。   ————————————————————————————————————————————   其二模型相关   您听说过雲碧、康帅傅红烧牛肉面、豪牛牛奶、中萃香烟、脉劫、茅合酒吗?早在AD21世纪,传说中的山寨产业便在如今隶属东亚共和国的这片土地上如火如荼地发展了起来。而如今,原本的山寨强国在拥有了原11区部分技术力量支援的前提下,更是号称只要东西能落到我们手里,就没有什么是我们仿制不出来的(by原某宇宙都是其发明的国家)!   “额…,妮可儿…,这是…,”而且该国除了能将所有入手的东西精确解析然后造出成品,同时但凡能入该国各生产商法眼的拉风之物毫无例外地都被制成高仿模型——例如这家玩具店展示柜台里摆放的1:10的自由模型。   放眼望去,貌似这场战争中只要在战场上出现过的机种,这家玩具店里一应俱全,敢请我这不是在B社的模型专卖店啊!!!   “真够霸气的啊,”外观上机体左右肩各一门等离子炮、腰部两门电磁炮、光束□□两把、光束军刀两把、头部也有两门近距离机关炮,姿态御制喷口数让我数数,一、二、三…,嗯,这一项上貌似少了几个,其他内部骨架结构是看不到的,但背后的十片翅膀做工很精致,呜,这模型仿制的真是……   “额…,这个麽…,”正当基拉面露难色地试图表达什么的时候,两个略显尖锐的童音打断了基拉低声的叙述。   “看我的正义高达!嘿哈piu!¥%#…@*&*&#%!”   “哼,分明是我的自由比较厉害!看招!#@&%…%¥*+*&¥%!”   循声望去,两个小男孩正拿着各自新买的玩具相互打闹着跑向店外,身后紧跟着的是一个怒意中透着慈爱之色的妇人。   “怎么样,”目送开心地打闹着的男孩消失在视线之内,和基拉一同走到精品柜台前,我举起一盒标价达工薪阶层三个月工资的自由模型朝着基拉摇了摇,“不如我们买盒回去玩玩?”   “……”   就在基拉无语地看着我的时候,一名店员走了过来开始向我们热情地介绍起这款产品,“生产这款模型的厂家不仅拥有专业的技术分析团队,同时他们还聘请了真正目睹过自由高达英姿的退役军人评审该款产品的仿真度,可以说,这是所有民间产品中最接近自由高达原型的一款产品。”   “这款产品在向你们这样年纪的人群中卖的非常火,这个月对这款产品我们已经进了三次货了…,”   “那个,请问同类别产品中有圣约高达吗?”弱弱地打断了店员滔滔不绝的介绍,基拉突然开口询问到。   “圣约高达?”原本眉飞色舞地向我们介绍产品的店员瞬间变得一脸茫然。   “诶?”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似乎我真的没在这家店里见到过任何一款有关圣约的模型。同学,话说圣约干的大事不比自由正义什么的来得少吧,数百发核弹、一舰队的地球军、两具□□纪,难道它还没有GINN起眼?作为圣约的主人,我代表圣约提出强烈抗议,强烈谴责这种区别对待的行为。   “圣约是那架传说中的幽灵高达吧,”就在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之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转头看去,一名脸上写着我是技术宅的男子放下手中拿起的正义模型,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那副厚重眼镜,显得非常严肃认真地说到,“别说是这样的模型,就连军事刊物上都从未登出过它的样子,据传闻见过那架高达的没有一个活了下来,活下来的都没见过它长什么样,自然也就不可能出它的模型了……”   “???!!!”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啊!!!!!我承认我是不习惯用基拉的人棍招数,斩草除根的事也做过不少,但这个传言怎么看都太过恐怖了啊!我要抗议!强烈抗议!谴责!强烈谴责!   “这样啊…,”然后我看见基拉畏畏缩缩地抬手擦了擦额头,“那个…,我也就是听说过圣约高达这个名字有点好奇罢了…”   “那架高达就是个谜一般的啊…,”抛下这句话,男子又拿起刚刚在看的那盒正义高达的模型,似乎在仔细研究着上面的各项说明。   “那个…,请问两位想要这个模型吗?”目测出我们正处于灰化过程,虽然跟我们介绍产品的店员不知到底是何事让我们灰化,但出于职业要求,她还是耐心地对我们进行询问,眼神中充满了期盼的意味。   最终,我和基拉在混混沌沌中用奥布纳税人交的钱买下了这个传说中制作最精良的自由高达模型,“确实够精良的,”回到家在拼装模型的过程中,我和基拉发现虽然其内部骨架结构在细节方面确实和实际上的自由存在巨大差异,但最后的成品在外观上至少我是找不出它和自由有什么区别。   “呐,妮可儿,你说那架传说中的幽灵高达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拿在手中左右端详了一阵自由成品,基拉突然抬头异常认真地问我,“听上去真的很可怕的样子,”边说他还露出了一丝畏惧的表情。   “这个么…,呵呵,我想或许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它…,”既然传闻中见过圣约的没有一个活口,那么基拉同学就也该……   “妮可儿不带这样的…,”当然啦,作为有FT光环笼罩的基拉想要发他便当可不是件这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我也舍不得啊…   嗯…,话说“饿”他个一年半载的应该也不算过分吧,毕竟我们都还没有达到东亚规定的18岁成人年龄嘛……   ——————————————————————————————————————————   没有负担、没有压力,除了吃喝玩乐便不需要再考虑其他事情的生活过起来就是滋润,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在电脑显示器的那面,脑海中对于战争的认识似乎变得模糊起来。   然而,不知是否也是命中注定,东亚共和国中国地区这一年的除夕正巧是2月14日,“嘛,好不容易来这里一次,这么重要的节日怎么能不过,”看着基拉一脸欲语还休的样子,我朝他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我开心的话妈妈也一定会高兴的不是麽?”尽管今天是罗米娜的忌日,但想必她绝不会愿意见到我在今后的每个情人节里都沉浸在悲伤中,快乐地生活下去才是我献给罗米娜最好的祭奠。   ☆、KN夫妻相性100问后50问   100问的后50问的...原来能这么发...应该不会被河蟹吧...   本50问发生空间为不同于正文、番外以及其他任何某泠描述过的某未知平行世界,请勿将此50问中的内容与正文对号入座! 作者有话要说:  51.贵方は受け?攻め?[你是受?还是攻?]   某泠:咳咳,这个请喜欢把对方称为万年总受的人先回答一下。   N:我是受又怎么了?你攻的起来吗?   某泠:(泪奔)这个红果果的人身攻击啊...   K:(笑得一脸灿烂)妮可儿已经回答好了。   某泠:(冷汗)看来我也不能把K殿看成是总受了。   52.どうしてそう决まったの?[为什么这么决定?]   N:(坚定)先天条件。   K:(微笑)应该就是她说的吧(说完,K轻轻搂过N吻了吻她的耳垂,N立刻软软地趴在了K的怀里)。   某泠:这真的是先天条件麽...,还有为什么我觉得K殿突然变得那么...果然K殿隐藏着腹黑属性?!   53.その状态に満足してる?[对于这种状态满足吗?]   N:(恢复正常,离开基拉的怀抱)这个不是我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某泠:看你的样子,就算下次让你女穿男,你还是个受!   K:(微笑)很满足。   某泠:(腹语)其实我还是喜欢看您受的样子。   54.初エッチはどこで?[初次H是在哪里?]   K:我家。   某泠:(无限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连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知道?!!!   N: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某泠: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奥布还是赫利奥波利斯?或者说...是在哥白尼?!   N:同学,你今天没被高达踩到脑袋吧...在哥白尼的时候我们才几岁?   某泠:(口无遮拦)这个说不准...毕竟调整者的成长速度和自然人不可同日而语...   K:(微笑)妮可儿,你以前是不是说过想让泠桑做陪练,现在我也有这个想法了呢,请问泠桑可以吗?   某泠:(冷汗直流)啊啦啊啦,下面还有好多问题呢,还是请两位先回答问题吧,下一题!   55.その时の感想を????[那时的感想是????]   K:开心但又很紧张,有点不太好意思。   N:羞涩。   某泠:(擦汗)敢请两位是怎么做起来的...   56.その时、相手はどんな様子でした?[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K:很可爱,很诱惑人,让人忍不住想去吃掉。   某泠:还真没想到K殿会说得那么直白。   N:眼神迷离。   某泠:难道当时...爆种了?!   N:(瞥)和散瞳状不一样。   57.初夜の朝、最初の言叶は?[之后的早上最先说的话是什么?]   K: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麽...   N:.......   某泠:K殿的回答是在意料之中,但妮可儿同学你的答案“.......”究竟表示什么意思...   K:意思就是她什么都没说,那天早上她醒了以后把头埋在我怀里好长时间不肯出来。如果一定要说她说了什么的话,大概是我叫她起来但她一直在嘀咕“讨厌,人家害羞死了,”之类的吧。   某泠:妮可儿同学,真没想到乃是如此的娇羞。   58.エッチは周に何回くらいする?[一周做几回?]   N:这个看心情。   K:随妮可儿喜欢。   某泠:(感动)K殿您真是好人~~~   59.理想は周に何回?[理想中一周做几回?]   K:同上题答案,当然如果能在每次我想要的时候她都愿意给我就再好不过了。   某泠:(继续感动)这才是攻中的模范。   N:比起自己运动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别人运动。   某泠:你.....   60.どんなエッチなの?[是怎样的H?]   N: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某泠:我相信K殿的人品,一定是很温柔的H。   K:(笑而不语)   某泠:(背脊发凉)这个笑而不语感觉很...(瞥见K的笑容,果断)下一题!   61.自分が一番感じるのはどこ?[自己最有感觉的是哪里?]   K:这个可以不回答麽?   某泠:(冷汗)K殿您这么紧张干什么。   N:基拉还是个很CJ的孩子。   某泠:那我现在是在干什么?!妮可儿你的回答呢?   N:我痛恨调整者灵敏的感觉神经!   62.相手が一番感じているのはどこ?[对方最有感觉的是哪里?]   K:听了妮可儿的回答,你知道我的答案了吧。   某泠:(奸笑ing)那是,我明白。   N:你见过有受知道攻哪里敏感的吗?   某泠:当然有,腹黑诱受!   N:(阴线)你看我像麽...   63.エッチの时の相手を一言で言うと?[用一句话来形容H时的对方.]   K:诱人。   某泠:攻的普遍想法。   N:魅惑。   某泠:你们两个的回答还真是言简意赅啊。   64.エッチははっきり言って好き?嫌い?[对于H是喜欢?还是讨厌?]   K:还好吧。   某泠:我还真没见过讨厌H的攻...,但一般这种情况下攻应该至少会说喜欢吧。   N:不讨厌。   65.普段どんなシチュエーションでエッチするの?[一般是什么体位?]   N:脸红ing   某泠:K殿,您难道?!   K:继续笑而不语。   某泠:(想发表意见,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果断下一题)。   66.やってみたいシチュエーションは?(场所、时间、コスチューム等)[想尝试什么样的做法?(场所,时间,服装等)]   N:没有特别想尝试的。   某泠:你看了那么多有关K的H文,就没想过让里面的某些情节实现一下?   N:(怒)我看的都是K受!   K:这个没有必要告诉你。   某泠:K殿不带这样的(泪)...   67.シャワーはエッチの前?后?[淋浴是在H前?还是后?]   K:前后都会。   N:洗完澡后感觉比较好。   某泠:那有没有边洗边H呢?   K:(微笑)知道太多可不好哦。   某泠:(畏畏缩缩)咱知道了...咱保证,以后不该问的咱绝对不问!   68.エッチの时の二人の约束ってある?[做时,两人有做过约定吗?]   K:没有什么特别的约定吧。   N:你希望我们做什么约定?   某泠:(擦汗)这个你不是很清楚吗?   69.相手以外とエッチしたことはある?[有和对方以外的人做过吗?]   N:没有。   K:(沉默了半天)有...   某泠:(奸笑)K殿您不用这么难以启齿的,妮可儿不是告诉你了她不知道在几百年前就知道了。   K:(无视某泠,深情地注视着N,态度非常认真)妮可儿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N:(顺势趴在K的怀里)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某泠:(不怕死地说到)不是有句话叫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吗?   N:(冷笑)基拉,等下我得去趟格纳库,你先回去吧。   70.「心が得られないなら身体だけでも」という考えについて。赞成?反对?[关于「如果不能得到心,光是身体也行」的想法.赞成?反对?]   K:反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N:(冷笑)看看同人的时候确实感觉挺精彩的,但现实中要被我遇到,哼哼...   某泠:没看出来妮可儿你还挺有气场的。   71.相手が悪者に强奸されてしまいました!どうする?[对方被坏人强X了,怎么办?]   K:我相信妮可儿能保护好自己的。   某泠:那如果真的发生了呢?   K:先安慰妮可儿,然后把那个人找出来...   某泠:再然后呢?   K:(微笑地看向某泠)你觉得呢?   某泠:(内心)果然最完美的调整者、传说中的基神是惹不得的。   N:我觉得K不会被强X的。   某泠:你不是之前还说人家是万年总受吗?   N:同人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72.エッチの前と后、より耻ずかしいのはどっち?[H前和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K:(害羞)都会。   某泠:这么羞涩的攻我还是第一次见。   N:(脸红)毕竟自己做和看文是不一样的。   某泠:(再次感慨)这么害羞的一对竟然能做得起来?!   73.亲友が「今夜だけ、寂しいから???」とエッチを求めてきました。どうする?[朋友说?「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并要求H.怎么办?]   N:(不怀好意状)如果是某些人寂寞让基拉去陪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某泠:(汗)腐女的胸怀果然强大,K殿还没说会答应,你就把人家打包送出了呀...   K:我绝不会再做出对不起妮可儿的事了。   某泠:(小声嘀咕)但如果是阿斯兰的要求,估计妮可儿会直接把您踢过去。   74.自分はエッチが巧いと思う?[觉得自己的技术好吗?]   K:(脸红)不知道,我只是尽可能小心、温柔一些。   N:(淡定)我觉得身为受的我谈不上技术不技术。   某泠:果然是同人(腐)女出身,就是不一样,但是作为受是不是应该有诱惑攻或者说让攻得到满足的技术呢?   N:(继续淡定)我不是诱受。   75.相手はエッチが巧い?[对方的呢?]   N:大概就是不够熟练吧...   某泠:果然是懂行的人给出的专业评价。那有关熟练度的问题你是否打算帮K殿解决呢?   N:(脸红)这个不管你的事!   某泠:哎,又是这种反应。那K殿您的回答呢?   K:我不知道,妮可儿对这些比较了解吧。不过我对妮可儿的表现很满意。   某泠:(佩服)K殿您还真了解。   76.エッチ中に相手に言ってほしい言叶は?[做的时候希望对方说什么?]   K:喊我的名字吧,或者说爱我之类的。   N:同上。   某泠:这都能同上...   77.エッチ中に相手が见せる颜で好きな颜はどんなの?[H时最喜欢看到对方的脸是什么表情?]   K:迷离、欲迎还拒、满足的表情。   某泠:(重新打量了一下基拉)K殿还真看不出来啊...   N:怕我不舒服的时候关心、不安的表情,还有就是想要的时候羞涩的表情。   某泠:很好...   78.恋人以外ともエッチしてもいいと思う?[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K:(坚定)不可以。   某泠:(望天状)是吗?你不是已经...   N:(护犊心切状)看来你果然活得不耐烦了啊。   某泠:我什么都没说..   K:我以生命起誓,绝不会再做出这种对不起妮可儿的事了。   某泠:真的没必要发这种毒誓的...,如果对象是阿斯兰的话妮可儿会很欢乐地把您送过去的。   N:不可以,但是例外情况你懂的(挑眉看向某泠)。   79.**とかに兴味はある?[对**之类的有兴趣吗?]   N:你见过有受对**有兴趣的吗?   某泠:有,M体质的受。   N:(冷笑地靠近某泠)只可惜我在一定程度上拥有S体质。   某泠:(不停后退,惊恐状)妮可儿酱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K:(微笑)实际上呢,在不弄伤或者是弄疼妮可儿的前提下,我还是有兴趣试试的。   某泠:K殿您知道什么是**?!   K:我之前不是有说过妮可儿有告诉过我有关的事麽?   某泠:妮可儿你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80.突然相手が身体を求めてこなくなったらどうする?[突然对方变得不寻求身体需要了,怎么办?]   N:其实本来基拉也不会经常索取,比起这种激烈的运动,他也比较喜欢两个人平平静静地在依偎一起。   某泠:K殿您果然是万年总受,根本没有攻的觉悟!   K:(微笑)其实我挺想看到妮可儿主动索求时的样子。   某泠:(恶寒)K殿您果然.....   81.强奸をどう思いますか?[对强奸有何感想?]   N:同人里看看很令人兴奋,但是现实中(黑化ing)...   K:难道这不是犯罪吗?   某泠:是犯罪,只是貌似男男强X不算犯罪,所以...   N:这个...现实中我还是不支持任何形式的这种行为...   82.エッチでツライのは何?[H最棘手的是什么?]   K:这个...,第一次的时候怕弄疼她吧,后来的话也没什么特别棘手的,在H前我们会确定一下周围环境是否安全。   N:这个...还真的没什么特别棘手的。   83.今までエッチした场所で一番スリリングだったのはどこ?[目前为止觉得最惊险的H地点是哪里?]   K:我们会选择安全的地方做这种事情。   某泠:这个该说你们没情调么(囧)。   84.受けの侧からエッチに诱ったことはある?[受方有主动要求过H吗?]   N:基拉觉得我有主动诱惑过你吗?   K:谈不上主动,绝大多数时候只能说自然而然地就做了吧。   某泠:很好。   85.その时の攻めの反応は?[那时攻方的反应呢?]   K:(害羞)每次H前我都会感觉有些紧张,有些不好意思...   某泠:(泪目)K殿您真的是攻吗?   N:很害羞,想要但又有些畏缩。   某泠:你确定你这样的形容真的是在形容攻?   86.攻めが强奸したことはある?[攻方有强X过吗?]   某泠:好吧,看K殿的样子是被强X才对。   N:(怒)喂,你说什么呢?!我会是这样的人麽?!   某泠:你不是,但是...,你知道的。   N:(怒气冲冲地瞪了某泠一眼)过去的事别老是提到。   K:(表情痛苦)妮可儿,对不起,我...   N:(温柔地抱住K)我真的不怪你,所以请你也不要再自责了。   某泠:(汗)那关于问题的答案呢?   N:你自己不已经回答过了么。   87.その时の受けの反応は?[那时受方的反应呢?]   某泠:这题跳过。   88.「エッチの相手にするなら???」という理想像はある?[有理想中的「H的对象」吗?]   K:(继续羞涩状)就她吧。   N:(同羞涩)我觉得这样就好了。   某泠:还真看不出来,啧啧...   89.相手は理想にかなってる?[对方符合理想吗?]   K:(羞涩+10086)嗯。   N:(羞涩+65535)嗯。   某泠:哎,果然对这两人在这种问题上不应该抱有期待的。   90.エッチに小道具を使う?[H时使用道具吗?]   N:你觉得我们会用什么道具吗?   某泠:K殿不是说了对于在保证你安全前提下的**他还是有兴趣尝试的么。   K:(微笑)这个不用你考虑。   某泠:(吓)K殿的腹黑属性又出现了...   91.贵方の「はじめて」は何歳の时?[你的「初次」是几岁?]   K:15岁。   N:14岁。   某泠:(震惊)???!!!你们两个竟然这么小就!!!   K:(微笑)请问泠桑有什么意见么?   某泠:(果断)没!   92.それは今の相手?[那,是现在的对方吗?]   N:你觉得呢?   某泠: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K:是的。   某泠:难道妮可儿你是由于担心K殿以后被人提前消费,所以直接主动献身?!   N:(微笑)泠同学如果你觉得生活无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哦。   某泠:(恶寒,赔笑)多谢妮可儿大大您的好意,咱还是继续好了!   93.どこにキスされるのが一番好き?[最喜欢被亲吻哪里?]   K:只要是妮可儿的亲吻我都喜欢。   某泠:所以问题是最喜欢。   K:(转头询问)妮可儿,我可以告诉她吗?   N:不可以。   某泠:看你的反应我不问了,自己想象就够了...,那你呢?   N:说脸颊你信吗?   某泠:不信!   94.どこにキスするのが一番好き?[最喜欢亲吻哪里?]   K:耳垂吧,比较方便,平时就能经常亲吻到。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好意思去吻妮可儿,只是亲吻脸颊的话又觉得太疏远。   某泠:确实,看K殿的样子就知道他绝不是敢于在公众场合做出过于亲密举动的人,那妮可儿你的答案呢?   N:这个我还没发现。   95.エッチ中に相手が一番喜ぶことは何?[H中对方做什么最高兴?]   K:不知道。(转头询问)妮可儿你有希望我做的事呢?   N:(轻轻地吻了下基拉的脸颊)这样就好了,我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   K:(脸红ing)   某泠: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话说K殿您这样真的不会被反攻吗?那妮可儿你的答案呢?   N:尽力迎合、回应他的柔情吧。   96.エッチの时、何を考えてる?[H时会想什么?]   N:这种时候能想什么?   K:什么都不会想吧。   某泠:正常。   97.一晩に何回くらいやる?[一个晚上做几次?]   K:(柔声问妮可儿)可以说吗?   N:(脸红)随便吧。   某泠:你看那么多H、**文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那么害羞?   K:如果做的话一般三、四次吧。   某泠:(震惊)?!我该说果然是最完美的调整者麽?什么方面都调整过了...   N:(羞)而且第二天早上他有的时候还会再要了一次。   某泠:(极度震惊)还好妮可儿你事先经过军校训练体力方面不成问题,不然肯定受不了吧!   98.エッチの时、服は自分で脱ぐ?脱がせてもらう?[H时,衣服是自己脱还是被脱?]   N:受方不负责这种事。   某泠:(惊讶)我不觉得K殿会这么主动啊...   K:(微笑)虽然我确实没有什么攻的意识,但是作为攻我还是会尽攻的职责。   某泠:妮可儿你都和K殿说了些什么?!   99.贵方にとってエッチとは?[对你来说H是什么?]   K:爱的一种表达方式吧。   N:同上。   某泠:回头我数数妮可儿加上前面50问,这场100问里你回答了多少个同上。   100.相手に一言どうぞ.[请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K:希望能一直这样陪在妮可儿身边,永远伴着她、守护着她。   某泠:很符合K殿性格的发言啊~~~   N:希望能和基拉一起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   某泠:虽然一起生活下去应该不成问题(背地里:你们能不能一起生活不还得看身为作者的我的心情,这场100问里受的气我会记住的!(邪恶状)),但是想要平静地生活,这个难度,妮可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下面的剧情…   N:(微笑)整个世界都有些变了不是么,虽然不一定能完全避免卷入纷争,但我还是希望能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   某泠:了解,100问采访就到这里,感谢接受采访的两位主角和观赏采访的各位大人,收场,鞠躬~!   ☆、第十章 假期终结   除夕之夜,东亚政府在毗邻太湖的鼋头渚风景区内为大众献上了一场隆重的烟花盛宴。来到临湖的观赏区,虽然深冬的寒风凛冽刺骨,但周遭熙熙攘攘的热闹氛围却驱散了这份严寒。面朝太湖而立,或许也是巧合,即将燃放烟花的一面天空正是PLANT所在区域,“还真有点想家了呢…,”除夕之夜是一个重要的团圆之夜,看看AD年代那些即使被挤成面饼也坚决要赶回家的人们,就可以说明这个节日在人们心中是多么的重要。虽说在PLANT生活了十几年若不是来到这里我绝不会把这个节日放在心上,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前世里合家团聚的景象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而我这时想的也不仅仅是PLANT的家,想我是在睡梦中穿越的,也不知在原来世界里的“我”是否还存在?不知我原来的家现在怎么样了,爸爸妈妈他们都还好么…   话音刚落,身体便被人轻轻搂了过去,“虽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到什么,但我会尽全力为你创造一个可以安心生活的家…”   就在这时,烟花晚会拉开了帷幕,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原本昏暗的天空中绽放出一朵绚丽的花朵。天空被照得通透,湖面上也泛起了点点磷光,“好漂亮,”姿态万千的烟花在除夕的夜空尽情展现自己曼妙的身姿,纵然转瞬即逝,可一时的绚烂却足以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我觉得还是几个月前的那场烟花更加好看,”然而就在这时,我们突然听到了不远处几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这样的交谈。   “诶?什么烟花?我怎么没看到?”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只是那次一觉醒来突然发现窗户外面的天空中不停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起来真的很漂亮耶。”   “笨蛋,那不是什么烟花是核弹啦!你难道没有看第二天的新闻吗?”   “你怎么知道新闻里说的和我看到的,你怎么就知道我看到的不是烟花?”   “笨!谁会在那个时候放烟花啊?!”   “哼,才不是呢!那个场景就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   各自对着天空凝望了一阵,“他们能这么想也挺好的不是麽,”当我和基拉目光再度交汇时却默契地相视一笑。没错,在他们那样的年龄段本就应该用这样的眼光看待世界。战争之类的那是大人的事情,对于孩子们而言,把战争看成一场盛大的烟花演出、一场英雄的游戏,开开心心地去捡弹壳真没什么不好的。   混吃等死的日子过起来就是快,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了C.E72年3月。   “你说这群家伙是不是这辈子除了三鹿奶粉和金坷拉就没吃过其他东西?”虽说对于世界上正发生着的那些破事我们懒得理睬,但我们很清楚,所谓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既然我们异常拉风地驾驶过一战中最尖端的机体横扫战场,那么,我们这辈子就不可能再真正过上朝九晚五的平凡生活。对其他国家的事务我可以一目十行的扫过一眼就算,但有关PLANT的消息…,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家乡。   有关PLANT的消息,很显然,目前主要都是围绕于PLANT和地球联合间进行和平谈判的进展情况。然后,我真不知道该夸地球联合尤其是大西洋联邦的谈判人员是聪明呢还是睿智呢还是目光长远呢,总之一句话,丫的你们以为这场战争是怎么结束的哇!   “或许我当初应该用□□纪α找颗小行星朝着华盛顿砸下去或者让□□纪β以20%的功率朝向白宫再来一发感觉会比较好一点,”拿起摆在手边的面包狠狠咬了一口,我含糊不清地说到。   “那样做真的好么,”一杯浓香的卡布奇诺被放到了电脑桌上。但是当基拉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消息,他的神色也僵了一下,“额,这个…”   什么要求PLANT无条件放弃所有地面占领地啦、对旧PLANT理事国有关税优待措施啦、双方的地面国界恢复到开战前,即CE70.02.10的位置啦,各位大爷,敢请你们是大早上的没睡醒来说梦话呢还是前一天晚上运动过度导致神志不清啊…   “嘛,算了管他呢,反正天塌下来有拉克丝他们顶着,”淡定地关掉国际新闻页面,我调出各国游戏最新开发动态,“至于奥布,战后重建看起来进展得也很不错的样子,”但说到卡嘉莉的掌权情况,看看新闻照片某只紫菜头意气风发和神色凝重的卡嘉莉形成的鲜明对比,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漫天要价的和平扯皮、接连不断的局部战争是当今世界的主旋律,在C.E72年3月,世界上发生了两件大事。C.E72年3月10日,PLANT与地球联合在尤尼乌斯七上缔结了一份不知所云的和平条约,不管其中的内容如何扯淡,总之PLANT和地球联合间的第一次战争就算到此画上了一个句号。而另一件便是C.E72年3月23日,在PLANT举行最高评议会正式换届大选之际,虽未正式步入政坛,但在PLANT政界、军界和民众间都拥有极高声望的和平歌姬拉克丝·克莱因遭遇暗杀受重伤。尽管难以置信,但据监控录像内容显示,暗杀者疑似拉克丝·克莱因的法定未婚夫阿斯兰·萨拉。在暗杀后,阿斯兰·萨拉确实再未露过面,仿佛真的从PLANT畏罪潜逃了一般。   难道是狐狸开始出动了?看到这则占据了东亚共和国最大门户网站整个首页的新闻,我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只两眼发光的狐狸,“妮可儿…,这是…,”而基拉的态度显然与我的淡定截然相反。   “嗯…,看起来是很严重的样子…,但是…,”WHITE QUEEN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CHECK MAKE,虽然不清楚拉克丝手中到底拥有多少力量,但就我个人的感觉而言,比起原著中那个在FT光环笼罩下最终走上世界巅峰的拉克丝,我所认识的这个拉克丝·克莱因更加深不可测。   正当我和基拉各自陷入沉思时,“滴滴,滴滴”,通讯器上突然显示出了一个不知名的号码,接通通讯,“基拉桑,妮可儿桑,好久不见,”白色的纱布与粉色长发显得那样不和谐,即便依旧挂着端庄的微笑,但苍白的脸色毫无保留地展示出主人的虚弱。而站在拉克丝身后的阿斯兰,左臂正吊着三角巾,较之往日,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同样略失神采。   “阿斯兰,拉克丝桑,你们怎么样?”当我还在思考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基拉已经焦急地开始了朋友间该有的最基本的问候,“在PLANT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我和阿斯兰都受了点伤不过都没什么大碍了,谢谢关心,”拉克丝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受过袭击的人,“至于PLANT那边,很抱歉,我也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拉克丝向我们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那个…,我们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麽?”拉克丝的脸蛋明明如天使般纯良,但每次看到她我却总能嗅到小恶魔的气息。拉克丝在这个时候联系我们不排除在这其中她有为向友人报平安的想法,可我也相信,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同身在东亚的我们进行联系,拉克丝不可能就仅是简简单单地想向我们报声平安。   “啊啦,我确实有点事情想请你们帮个忙呢,”见我异常配合地提到了这个话题,拉克丝很开心的将话接了下去,“我想请你们代我去拜访一位名叫粟书瑶的先生。”   “你指的不会是那位先生吧?!”听到这个名字我吓了一跳。粟书瑶,东亚共和国原参谋部部长,由于年事已高,多年前就已退休。传闻他是AD年代某伟大国家开国第一大将的后裔,除了拥有能与先辈相提并论的军事才能外,在个人品格上他同样继承了这个民族的道德品格中最精华的部分,没想到没想到拉克丝竟然与这样一位德高隆重的老先生有联系。而且,话说对这样的人物进行拜访也应该是一场代表拉克丝去进行的接触商谈,可我对这类事情完全没有一点心得和经验啊,“那个…,拉克丝桑,这会不会有点…”   “没问题的,”面对我犹犹豫豫地挑选着措辞企图婉拒的态度和基拉一脸局促不安的样子,“只要让他感觉到你们的真诚就可以了,”拉克丝微笑着如是说。   什么叫让他感觉到你们的真诚就可以了?!我努力克制住想要扶额揉脸的冲动,难道世上的会晤谈判只要带着一颗真诚的心就能办妥麽?!开玩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卡嘉莉会成为这世上最成功的政客!不过话说回来,也有可能是在拉克丝对此人进行了充分调查的情况下,认为像我和基拉的三好少年跟他接触会取得最好的效果。算了,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没法拒绝,“我们会尽力的,”让我和基拉这样整天沉浸在0和1的世界中的生物去处理人情世故,伟大的拉女神,我们真的没想过要步入神坛啊。   “那就拜托咯,等一下我把他的地址、联系方式和一些详细说明传给你们,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通讯器里拉克丝双手合掌,摆出了一副拜托状,更是让我和基拉的HP直接归零,“我们还有事,改日再聊,再见咯。”   “我总觉得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呢,”粗略的浏览了一下拉克丝传来的内容,虽然其中的一切都表明这位老先生是个非常友善的人,我们需要做的也仅是代表拉克丝对他进行礼节性的拜访,但这并不能缓解我内心的忐忑。   “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事情都答应了下来,我们总不能反悔。反正想想拉克丝也没理由把我们往火坑里送,照她说的去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   “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打理好一切,我们按照拉克丝给我们的信息动身前往重庆附近拜访粟书瑶。回想起这两个多月来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不禁再度对这片土地产生了浓厚的依恋之情,“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过上这样安逸的生活。”   “总有一天…,一定会的,”轻柔的声音里不带一丝犹豫。   “相信总有一天?那不是天真的谎言麽?”   “妮可儿…,”见我一副克鲁泽二世的姿态,基拉有些苦笑不得。   “嘛,就算是天真的谎言我觉得相信总有一天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总有一天”正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梦想乡。   由于时间充裕,所以我们选择了最普通的火车作为交通工具,“能这样欣赏沿途风景真好,”虽然从车窗内看到的景致远不如在MS里看到的那么清晰明澈,但赏景时的这份悠然自得却是在MS里怎么也感受不到的。   我们花了十二个小时抵达重庆车站,在重庆逗留了两天参观了一下这座城市,我们按照信息坐上了前往粟书瑶所在乡镇的客车。原本我以为一路上会枯燥无聊,却不曾料到这趟乘车之旅会那般“有滋有味”。   ☆、第十一章 “遇险” 作者有话要说:  高达SEED高清复刻版动画将于2012年元旦于BS11开始放送!时间是每个周日的晚上6点半(北京时间)!这次的动画将会以16:9画质再摄影!部分画面使用新作画!音乐也换掉一部分! 当年没追番这次一定不会错过!   初春正午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车窗洒满全身,汽车行驶在略显颠簸的盘山公路上,有节奏的摇晃感让人感到仿佛躺进了摇篮。将身体重心完全放到了基拉身上,我懒洋洋地打量起窗外的风景。我所处的一边道路外侧是陡峭的悬崖,至于悬崖下方那条湍急的河流是不是长江的一支,没有经过考究我也不敢乱下定论。河流的另一侧又是一座高耸的山峰,春风吹绿了目及范围内所有的植物,“好困呐,”在这样的旅途中,我充分体会到了什么□□眠不觉晓。安逸的环境使得全身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上下眼皮不停打架,视野中的风景渐渐模糊起来,呼,那就好好睡一觉好了,反正离目的地还有将近5小时的路程。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美梦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骚乱打断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处于半梦游状态的我一脸茫然地望向基拉,“都给我坐好不许动!”回答我的却不是基拉柔声的解释而是一声带有浓重四川口音的低沉男音。   这时我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区公路上,一名长相凶悍的男青年正举着一把长约40cm的砍刀站在司机旁对着车内乘客大吼,“谁要是不听话可别怪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车内,令两个一副痞样的男子已经开始拿着匕首威胁乘客,从前向后逐一搜身掠夺财物。照其熟练程度看,他们应该都是老手了。   我靠,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拦路打劫的?!清醒过来的我意识到发生什么后第一反应便是冲出去将这三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家伙扔进山林里喂狼,可转念一想,现在可不是能让我逞英雄的时候,我可不想被请去警察局喝茶。   “我们该怎么办?”身旁,基拉小声问到。其实对于现在的基拉而言,搞定这样的三个人比起我来,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但问题在于高调的出手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无妄之灾。   “还能怎么办,让他们抢咯,”摘下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装有重要资料的优盘按照军校中教过的反搜查方法藏了起来,“就当我们倒霉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到时候到底谁倒霉还说不定呢。手机信用卡什么尽管拿去用好了,只要你们敢拿,等我把事情办完了会记得回来找你们玩的。   拦路打劫的除了劫财之外大多还喜欢干劫色这项副业。“——住手!!!不要啊!!!!!”搜刮到第三排时,负责左边的那位察觉靠窗座位上的女子姿色不错,“小样的,这里老子说了算!”男子毫不顾忌众人的目光,在光天化日之下便自顾自地开动起来。   车内随即一阵喧哗,但在带头劫匪用他那把砍刀一刀将位于最前端的加座一劈为二后便鸦雀无声,车内回荡着的只有那名女子的尖叫和撕扯衣物的声音。   虽然依旧像其他乘客那般在劫匪的胁迫下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无力地看着他们的暴行,但我很清楚,我和基拉的忍耐都已快要到达极限。如果说我还在尽力克制浮躁的心情,那么在我眼里,基拉完全是一副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救人的姿态。救还是不救?要是有这个能力而不出手相助的话,我们身上的罪孽是否就又多了一分?   而与此同时又发生了一件更悲催的事情,另一名劫匪的目光冷不丁地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一脸邪笑地朝我逼近……   随着劫匪的逼近一部分人开始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我。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正当我和基拉打算出手好好让这三个家伙长长记性的时候,“都给我住手!”一个我们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从位置上猛地站了起来,朝着三名劫匪大喊了一句。   “嘿,小子,你丫的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原本朝我走来的男子立刻转向了这个男孩,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冷冷地看着而正在享受大餐的那位则没有一点反应。   “你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没想到这个男孩也是个深藏不漏的主。男孩一个箭步冲到朝他而去的劫匪面前,在劫匪反应过来之前便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劫匪吃痛地弯下腰去,男孩趁势以标准的擒拿按住了劫匪,夺过了他手中明晃晃的匕首。   “所有人都趴下!”40cm的砍刀可不是闹着玩的,随手一挥便能让人缺胳膊少腿。眼见原本站在最前面的劫匪举着砍刀冲向男孩准备一阵猛砍,我慌忙朝着众人大吼一声。   “上吧,”那名男孩的反应不错且明显是练过的,可同时,我敢肯定那名男孩只是只菜鸟。虽然勇敢地站出来大吼了一句,但显然有点底气不足,在站起来之前,看样子他也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与劫匪搏斗时表现出来的身手总体来说还算矫健,但如果劫匪换成是我或者是任何一个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手,这个男孩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接下来的场景想来也不必多说,“这么大把砍刀可是很危险的,万一切到了自己怎么办?”打量了一番从劫匪手中夺来的砍刀,我忽然挥刀劈向了三名已被五花大绑正挤在一张座位上的劫匪。   “——啊!!!”三人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大叫了起来,而车内的乘客除了基拉外,显然也都被我这样的行为吓到了。   “叫什么叫,刚才一个个不是拽得很麽?”想象中的腥风血雨自然不可能降临,只不过当众人反应过来时,这回在场的所有男性乘客包括基拉在内都下意识地挡住了自己某个重要部位。三名歹徒则被吓得…,额…,真恶心,早知道就不吓唬他们了。   白底红圈的、灰色的、黄底蓝点的,从裂开的裤缝里,三名劫匪的内裤样式一览无遗。   理所当然,在抵达最近的一个小镇后,所有人都去了警察局喝茶,我、基拉和那名男孩自然受到了更为隆重的接待。好在遇到的警察都很好对付,运用军校学过的蒙混过关技能外加我和基拉两人身上所带有的怎么看都是禽兽无害的气质,包括那个男孩在内的三人在进行完笔录后,我们一同离开了警察局被安排上另一辆前往目的地的客车。   “两位真厉害,”这名面容清秀的男孩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标准的中国人,不过他的话语里并不带本地口音,“两位是来旅游的吗?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真是遗憾。”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就跟他的人一样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哪里,”面对男孩的夸赞,基拉不好意思地说到,“我们是要去拜访一位先生,不过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是麽,”顿了顿,男孩似乎在思索自己是否忽略了什么,“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粟灼逸,能请教两位的名字吗?”   “我叫妮蒂娅,他叫艾伦,请多指教,”这个叫粟灼逸的男孩看起来是很单纯、和善,但虽说我们有缘,可明显还远没到能够以真名相告的地步,“那你呢,回家吗?”   “嗯,算是吧,妮蒂娅的中文讲得真好,当然艾伦的也不错。”   “谢谢你的夸奖,”这才是我们这个年纪应有的模样啊,开朗、阳光,能够露出不带任何杂质的微笑。   在我的印象中,粟这个姓虽谈不上罕见,但也并非如王、张、李等姓氏般平常。我们所要去的小镇位置偏僻,常驻人口稀少,这个男孩的姓氏自然让我联想起了我和基拉将要拜访的那位老先生,于是,我很没有道德地开始对粟灼逸进行了试探套话。实际上,除了在这片土地上,其他地区的人们对于自己的隐私都很重视,根本就不会有人在刚见面的时候向人询问对方的年龄工作、家世背景或者其他私人状况,但在这里,初次见面至少是在我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年代,谈论这些是稀松平常的。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不在一个次元,这个国家的人们会不会改掉这个习惯,不过很显然我多虑了,粟灼逸很大方地告诉了我们他是某著名大学一年级国防生,并且和我们聊了很多有关他个人的私事,但当提及他的家人时,粟灼逸很含糊地带了过去。   根据粟灼逸的言谈举止和他对于自己家世的保密程度判断,我有95%的把握断言他同粟书瑶的存在亲戚关系。嘛,虽说遇到了三个碍眼的家伙,但却由此结识到了这样的一个人物,总体来说运气还算不错。   抵达目的地,我们当然不可能直接屁颠屁颠地跟着粟灼逸前往粟书瑶的住所。和粟灼逸告别后,我们在这个小镇里稍稍逛了下,直到确定我们不会在途中遇到粟灼逸才再度启程。   按照拉克丝交给我们的联络暗语,我们顺利进入了粟书瑶的府邸。粟书瑶的居所风格简约、干练,屋内没有任何华而不实的装饰物。在警卫员的引导下,我们被带到了粟书瑶的书房前,路上他告诉我们在一天中的这段时间在书房阅览是粟将军雷打不动的习惯。“真紧张,”警卫员将我们带到书房的门口便退了下去,站在紧闭的房门口,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但紧张也得去啊,”基拉的声音里同样有一丝颤抖,“准备好了麽?”   “嗯,”我们的手轻轻牵了牵而后松开。整了整一下衣物,收敛起表情然后再试图让其自然起来,我小心翼翼地轻叩了两下质朴中带着肃穆的木质房门。   “请进,”屋内传来的声音沉稳中透露出隐隐的威严。   ☆、第十二章 第三势力   无论是人类历史上的哪场大战,总会出现一群挂着中立或者反战名头的家伙。当正面舞台上的双方精力充沛、激情搅基时,他们搬着小板凳坐在一旁喝茶围观看戏;待两方搅得精疲力竭、场面即将hold不住时,他们便举起正义大旗,高呼为了全人类的口号以救世主的形象闪亮登场。   嘛,当然在此我不并是想谴责自己现在还在效力的阵营是多么的没有牙的老太太靠墙喝汤。粟书瑶的书房内只有书架、桌椅等常规配置,四周雪白的墙壁上没有悬挂任何如证书、奖章等荣誉证明,房内弥漫的只有一股纯粹的书卷气。   “您好,粟先生,”虽然早以从各种渠道获得了不计其数的有关粟书瑶的图文资料,但不出所料,当我正面面对粟书瑶时,依然感慨到这位不愧也是第三势力的成员。比起瞎眼神棍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浩然睿智之气加上作为一名军人刚毅的风范,立刻能让人产生一种敬畏之情,“很抱歉由于一些原因,拉克丝她不能亲自前来拜访,对此我仅代表拉克丝小姐向您表示深刻的歉意。在下妮可儿·阿玛菲,这位是基拉·大和,久仰先生大名。”和基拉一同微微欠身表示对他的尊敬,然后我们站正身体,等待着粟书瑶的回应。   “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粟书瑶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步走向我们。尽管他步伐缓慢,却给人以如泰山般的沉稳之感,“两位的战绩老朽亦有所耳闻,这般年纪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实属令老朽佩服不已。想我在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新兵营里给班长捣蛋呢,”粟书瑶的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虽然已是白发苍苍,脸上爬满深深浅浅的沟壑,然而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目中依旧闪烁着智慧之光。   “哪里,”伸出右手,牢牢地同粟书瑶那双满是皱纹和细小伤口的大手相握,我淡淡地笑了笑,“我们仅仅是不希望看到那些比我们更小的孩子也在我们这样的年纪就被迫踏上战场而已。”   “是麽,”粟书瑶先同我对视了一下,而后将目光投向了在我身后基拉,“两位请这边坐,”如他这般见多识广的智者,尤其是面对我们这些社交新手时,自是从眼神中便能明了对方的所思所想。待我们坐定,粟书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通过通讯器叫管家为我们上茶。   很快,管家便将泡制好的茶端了上来。双手接过茶杯,一阵浓郁的幽香便扑面而来,轻啜一小口,一股香郁醇厚之感立刻在口齿间扩散开。茶杯中的茶叶绿、黄二色浑然天成,恰似水墨画迹浓淡相洇,“真是惭愧,在下对茶品疏于研究,虽体会到此茶甘醇可口,却不知该如何品赏,实在愧对先生用此等茶品相待,也愧对这茶的本身。”   为了能顺利完成拉克丝的嘱托,在来拜访前,除了到处搜罗有关这位先生的资料外,我和基拉自然同时恶补了各类有关这个国家历史、文化、习俗方面的内容。作为茶的故乡,茶文化是这个国家历史的瑰宝,以茶待客也是这个国家的传统之一。虽然强记了各种有关茶的知识,对于所品茶种在心中也有了个大概的定论,但在这种时候我可不敢妄下断言。这位粟先生就算不是位品茶行家想来至少也对茶颇有研究,就凭我们在短时间内恶补的那些皮毛知识,在这位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岂不是贻笑大方。   “大和先生,你觉得此茶如何?”粟书瑶始终带着笑容,不似拉克丝那样公式化的微笑,粟书瑶的笑容中隐隐透露出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之色。   “我的感觉和妮可儿一样,很抱歉粟先生,我同样对茶品不甚熟知,”轻轻放下茶杯,基拉将身体转向粟书瑶坐正,“能否请先生赐教?”   “哈哈,两位不必如此拘谨,但说无妨,”见我和基拉始终保持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粟书瑶大方地笑了两声。   “额…,”我向基拉使了个眼色,他随即犹豫不决地开口说到,“不知是否为西湖龙井?”   “完全正确,老朽就觉得两位肯定知道,”粟书瑶摆出了一副对我们的想法早已了然于胸的样子,“谦虚是好事,不过年轻人嘛,就该更大胆、自信些。”   “那个…,只不过我们真的对茶品研究不深,所以不敢妄下定论,”事前考虑在拜访中该如何应答才能做到得体耗尽了我和基拉的脑力。作为代表拉克丝进行的私人拜访,我们既不能表现得太刻板又不能太随便。拉克丝给我们的任务资料还算详尽,但作为两个完完全全的新手,面对自己的第一次任务,不感到紧张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该如何同人社交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到底做的是否正确只有做过才知道。   不过,看样子拉克丝给我们的情报不仅详尽而且准确,照目前的情况而言,我觉得我和基拉表现得应该是不错。   “呵呵,怪不得克莱因小姐会请你们两位过来,老朽喜欢的就是如两位这般的谦和之人。”   粟书瑶如此直白的表述令我和基拉颇为尴尬,“粟先生,其实我们…,”尴尬之余,我试图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只得忐忑不安地看向粟书瑶,静候他接下来的话语。   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粟书瑶放下茶杯,说话的语调显得十分轻松,“两位不用这么紧张,老朽并没有责怪两位或者克莱因小姐的意思。”观察到我和基拉逐渐放宽心境,他的语调中又透露出阵阵严肃,“两位都是当今世上最顶尖的机师,又在这次大战中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不知两位对这场战争有什么看法?”   这问题可出得比军校毕业考试时最后那道论述题还大,关于这类问题的理解,历史军事社会政治学家们洋洋洒洒写出的文字早就足够绕地月系转几十圈了,“抱歉,粟先生,我想我们两人对此的思考还太肤浅,只能看到一些表面的东西。就我个人而言,在这场战争起始之时便使我失去了母亲,由于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渴望获得保护自己和身边至亲之人的力量,我选择了投身军旅。但当我真正踏入战场后,除了加入了无休止的战斗外,我所珍视之人依然因为战火的缘故一个一个离我而去。与此同时,我的双手也给敌方的家庭带去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甚至还与曾经的挚友拔刀相向,导致一位友人无辜枉死。对于我来说,战争给我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泪水,那些所谓的辉煌战绩只不过是包裹在痛苦之外的一层光鲜外衣罢了。”   “大和先生呢?”   “我的感觉和妮可儿相仿,战争给我们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泪水,仅此而已。”   对于我们的回答,粟书瑶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给出任何评价,“那么两位认为这场战争的起因是什么?它会就此为止吗?”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抱歉粟先生,我和基拉都是研究计算机信息工程出身,对于这类问题我们都仅是理解了一点皮毛,不曾进行过什么深入的探究,”对于这样的追问,我心中是有一些自己的答案,但我感觉在这样的内行面前夸夸其谈是极其不明智的举动,“不过只要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我们都愿意献上自己的绵薄之力。”想探讨这样的问题找拉克丝去,我和基拉都只是跑腿的。   “那我们就来谈谈两位专业内的情况好了,”耐心听完我的阐述,粟书瑶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随即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面对粟书瑶提出的有关计算机信息方面的问题我和基拉自是对答如流,“两位专业素养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依老朽的眼光两位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计算机信息工程领域的权威,”对答如流的同时,我和基拉还不露声色地避开了所有可能被利用至东亚军军备的内容,“此般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果然这个世界已经是属于你们年轻一辈的了。”   “粟先生过奖了,”这样的赞扬使我和基拉产生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虽然我不认为我和基拉在计算机信息工程不能达到同我们作为机师相当的水准,但当头上真的被扣上这顶帽子时,我感觉压力很大。   “呵呵,两位不必过谦,这又没什么不好的,”说罢,粟书瑶再次打开了通讯器,“小陈,麻烦你喊逸儿来趟书房。”   五分钟后,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爷爷,我进来咯,”随后房门被缓缓推开,不出所料,来者正是粟灼逸。粟灼逸惊讶地看着我和基拉,一脸不可思议,而我们则站起身来回以了一个柔和中略带歉意的笑容。   “两位,这是我的孙子粟灼逸,今年17岁,刚考上X大学的国防生。逸儿,这位就是圣约高达的机师妮可儿?阿玛菲小姐,这位是自由高达的机师基拉?大和先生。”   粟灼逸脸上的神色瞬间由惊讶转变为震惊,“我们还真是有缘呢,”向已石化明显的粟灼逸伸出右手,“之前未能以真名相告还请多多见谅,”我真诚地说到。   未能从石化状态中复原额粟灼逸机械式地抬起了右手,“哪里,真没想到两位竟是结束这次大战的英雄呢。”   “你们认识?”粟书瑶见状,有些好奇地问到。   于是,我们将途中巧遇的过程如实告诉了粟书瑶,“哈哈,本来我是想向逸儿介绍两个学习的榜样,不想逸儿你竟然和两位如此有缘,”听完我们的叙述,走到粟灼逸身旁拍了拍他的背脊,“等下好好向两位讨教讨教,他们除了是超级ACE外,在你主修的信息安全方面也是专家呢。”   “那还请两位不吝赐教。”   “我们只是对这个方面比较感兴趣,”听着这样的话语我感到全身不自在,而基拉同样局促,“所以多有涉猎罢了。”   “两位太过谦虚啦。旅途劳顿,两位先行休息一下如何?老朽已让人在准备晚餐为两位洗尘,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感激不尽,有劳粟先生了,”粟书瑶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不可能不他的领情。反正奔波了一天我是感觉有点疲倦,能休息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逸儿,在晚餐前就麻烦你做两位的向导了,”粟书瑶一脸和善地说到。   “好的,爷爷。”   向粟书瑶微微欠身再度表达自己对他的敬意,我和基拉跟在粟灼逸身后离开了粟书瑶的书房。   ☆、第十三章 同龄人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是结束大战的英雄,”离开粟书瑶的书房,我们跟着粟灼逸来到了府邸的小花园内稍作休息,蒙蒙黑的天空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夜幕在不知不觉间已被拉开。   粟灼逸虽然是将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很显然,较之之前的语气,粟灼逸此时的声音听起来要轻松得多,“太令人吃惊了。”   “啊拉,其实我们能够结束战争也是机缘巧合,并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那么伟大,”由于此时身边只有粟灼逸一人,我和基拉的自然也随和起来。粟书瑶是给我们留下了和蔼慈祥的印象,但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在他面前我们不可能不时刻保持谨慎谦恭的态度,“你觉得我们看起来像所谓的英雄麽?”   “唔…,这个…,”粟灼逸犹豫了一阵才缓缓说到,“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也觉得在两位的身上没有一丝如书中描绘的那种英雄气概。与其说两位像英雄,更不如说是像平时学校里的学生,而且还不是特别吸引人眼球的那种。两位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学习成绩优良、品行端正、为人低调、与同学和睦相处的乖学生。”   “嘛,本来我们两个就应该以这样的身份生活才对,”若非形势所迫,我认为就算参加了军队,我和基拉也应该是属于那类得过且过,既不拖战友后腿,也不会冒尖的群体。打个比方,比如PLANT需要服义务兵役,我和基拉由于要履行义务而加入了扎夫特并且还是成为机师的话,那么我想,首先我们两能混到个红衣是肯定的,不过若论具体名次大概会徘徊在□□名附近。然后如果需要我们参战,我相信,第一,我们应该不会给人击落;第二,我们的击落数应该依然会排在扎夫特所有机师的中上等水平,运气好的话可能也会混到枚荣誉勋章之类的。我们的军旅生活会和学校生活过得一样轻松、自在,等时间一满我们便开开心心地离开军队继续自己原本的生活,“战争英雄之类的头衔太夸张了。”   “在刚开战的时候,我也想过去参军,结果在和爷爷商量的时候被爷爷一口否决了,”说到这里,粟灼逸将目光投向天空,“本来我是想去锻炼锻炼自己,增长一点见识,但爷爷说我不是那块料就别要去给别人添乱了。”   看着粟灼逸一副既无奈又遗憾外加一丝不满的表情,我和基拉相视一笑,“就我的感觉呢,粟老先生不让你参军是个很明智的决定,如果在和平年代军队是会给人提供很好的锻炼机会,但是现在,粟灼逸你觉得自己有必须上战场的理由吗?”   “额…,”察觉我和基拉的微笑中都带着无可抑制的悲伤,粟灼逸的脸色也渐显凝重,思索片刻,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去体验一下铁与血的生活,增加一点男子气概,并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踏上了自己应该怎么办。确实…,虽然我国也经历了新星和高雄两场战役,但在我的概念里觉得战争依然是个很遥远的名词。”   “我的话还要好一点,怎么说在正式参战前也在军校里学习了半年时间,但基拉他可是忽然间就被拖入了战争的深渊,”我很羡慕粟灼逸以及其他和我相同年纪却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同龄人。我不知道通过战争,自己是否真的比他们懂得了更多道理,拥有了更富有远见的目光,获得了令他们敬仰的威名;我知道的只是由于战争,我失去了挚爱的母亲、亲密的友人,双手沾上了永远无法洗脱的鲜血,笑容会始终带上阴影。   十三岁参加军校,十四岁踏上战场,十五岁成为英雄,话说上辈子我十六岁时才踏入高中的大门,人生还没有开始,如今当我再度活到十六岁时却已尝遍时间酸甜苦辣。如果说我的记忆中还留有一个正常的花季时光,那么对于基拉、阿斯兰、拉克丝、卡嘉莉等人而言,他们的出生便注定了他们的道路。从这点上来说,迪兰达尔的命运计划是个非常正确的提案,有多少能力就应该去做多少事情,要做某件事情也必须具有相应的能力。不过,摸了摸额头,我想对于我和基拉这样以偷懒为乐的人来说,这样的计划还是太可怕了。若非被逼无奈,我才不会花100%的精力去做某件事呢。至于基拉,不知在他将最完美调整者的能力完全发挥的时候,是不是会进化为基神了?而且,即便他们的出生决定了他们必须背负的责任和使命,可他们依旧拥有选择的权利,该做什么、怎么做,这一切依旧由他们自己掌控。   “不适合战场的人在战场上可是会生活得相当辛苦呢,”如今想来,当初要是没有选择投身军队生活可能会更加快乐也说不定,虽然这么一来基拉恐怕不是跟芙蕾好了就是跟拉克丝跑了,但这也没多大关系,反正当时没有真正开始爱,失去也就无从谈起。或者事情如果真的那样发展的话,我还能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围观基拉的女难生活,“至少我觉得对我们这样年纪的人而言,战场只是个会毁掉我们未来的地方。”只要踏入战场,战火便会在人们心中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没有哪个踏入战场的人能够全身而退,或者在生理上或者在心理上,战场就是一座折磨人类肉体和灵魂的集中营。无数生命消失在了这座集中营内,侥幸死里逃生的也不可能再过回原有的生活。酗酒、吸毒、滋事、犯罪,不知有多少好不容易逃离死神魔爪的人们由于被摧残得几近崩溃的精神,再无法享受生活的欢乐。   粟灼逸的神色如在聆听长者的教导般专注,尽管实际年龄比我们大,但一场战争便使得我们之间的心理年龄差产生了180度调转,“不说这些了,粟灼逸主修的是信息安全吧,你对这个领域很感兴趣吗?”深吸了口气调整一下状态,我转移了话题。   “嗯,还请两位多多指教,”随着话题的转移,粟灼逸脸部严肃、正经地表情一扫而光,“听说妮可儿小姐利用圣约高达的量子病毒系统阻止了□□纪β的发射,是真的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一点点的不可思议。   “说起来那其实是基拉的功劳,只不过机体是我的所以功劳就白白属于我了,”这类无关痛痒的细节透露一点也无妨,不过看起来□□纪α的存在似乎并不为外人所知。也难怪,□□纪β有了那拉风的第一、二发,想不让他人注意到也难,但躲在阴暗角落中的□□纪α恐怕也只有我们这些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它的存在,“基拉在这个方面的能力比起我来要强得多,只是他思考的逻辑和使用的语句很难理解,”然后,我朝着基拉寓意不明地笑了笑,既而再次转向粟灼逸,“简而言之,基拉编写的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   “诶?!”   “妮可儿!”   这是多么似曾相识的场面啊,抬头望向高挂在空中的PLANT,我怀念起那只名叫真的小猫咪。不知真在PLANT过得怎么样,不会还在领救济金度日吧。即便有了阿斯兰他们的帮助,不过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真依旧没能找到他家人的下落。难道真的家人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挂点的命运?虽然不能确定但基拉依然为此内疚了好一阵。这么一来,我们能做的便只剩下祈祷,祈祷真的家人还在这片天空下的某个地方生活着。   “好用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基拉不服气地嘀咕到。看到基拉嘟着嘴,不服气中掺杂着委屈,外加有些撒娇的意思。面对此情此景,粟灼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呐,粟灼逸看见了吧,这才是真正的我们,”本来我是打算继续将基拉缺点拿出来晒晒的,但我又想了想,这样的话也太不给基拉留面子。粟灼逸虽和我们有缘但我们间的关系也仅是萍水相逢的同路人罢了,对于才认识一天的人,本就不该吐露太多。   接着聊了没多久,粟府的佣人便前来告知我们晚餐已经准备好,粟书瑶正在餐厅等我们。晚餐的菜色和华贵完全沾不上边,却令人感到回味无穷,只可惜我和基拉都并没有多少精力去品尝这些美味佳肴。餐桌也是一个重要的谈判场所,虽然粟书瑶的态度依旧和善友好,但这显然不是能让我们放松下来的理由。   好在粟书瑶并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晚餐结束后,他让人为我们安排了客房,并说明天还有事,让我们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   “会是什么事呢?”送走了粟书瑶,我一头倒在了床上,“这差事真够累人的,果然我不是搞社交的料啊。”   “我觉得妮可儿的表现很不错啊,”基拉边说边坐到了我旁边,“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吧,反正我相信拉克丝桑不会把我们往火坑里推的,有什么事等养足精神再说好了。”   也是,不好好休息哪有力气办事呢?管他呢,粟书瑶看起来并没有敌意,不管如何,一切等睡完觉起来再说。希望今夜也能睡个好觉,身边那只温软的兔子将我从无穷尽的噩梦中解救了出来,即便我依然时常梦见自己身处血海炼狱,但身边却总会有一个身影始终伴随左右。   足够了,习惯性地搂着身边的人体抱枕蹭了两下,就算从悲伤的梦中哭着醒来,就算被恐怖的梦吓得满身冷汗,也有人陪我一起分担痛楚。不必再独自面对什么,互相作为对方的依靠,背靠背一同迎接人生旅途中将遇到一切。能逮到这只兔子真好,每当意识模糊前,这句话总会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第十四章 回炉重造   “一,二,一!一,二,一!”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想干嘛?!小脚老太都比你们跑得快!”   “怎么?难道早上没吃早饭?!你在给沙包挠痒呐!看什么看,就说你呢!”   现在是东亚共和国标准时间上午九点,新兵营里到处都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窗外的训练场上口令声、训斥声不绝于耳,新兵们在各自班长的魔爪中备受煎熬。   “呜…,难道我上一次军校还不够还得来第二遍?!”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我努力抑制住想要撞墙的冲动。   “嘛,就当陪我感受一下新兵生活咯,”一旁,同样装束的基拉看了看镜中自己的样子后,抬手敬了一个不知是哪国的军礼,“我可真的是个新兵呢…”   ————————————————————————————————————————————   今天早上六点不到,我们被粟书瑶派人叫醒。懒散了三个多月,我发现这么早起床还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用完早餐,粟书瑶说要带我们去个地方,我们自然乖乖地跟着去了。   驱车两个小时,我们抵达了这个不知所属的新兵训练营。而后我们跟着粟书瑶来到了营内办事处,他让我们在休息区里稍等片刻便离开了。粟书瑶离开后不久,便有一名传令兵来带领我们前往办公区。然后我们见到了在办公室内同一名少校级别的军人聊得正欢的粟书瑶。   见我们出现在门口,粟书瑶和那名少校停止的交谈。命传令兵退下后,粟书瑶示意我们走进办公室,“就是这两位,请你多费心了,”待我们站定,粟书瑶原本轻松的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这件事的保密性和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再强调什么了吧。”   “老师交代的事学生保证完成!”这名少校的态度随即变得坚定果决,“请老师放心。”   “那个抱歉,粟先生请问…,要我们来到底是为了…,”这两人的对话让我和基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话说他们到底是在打算做什么呀。   这一问,粟书瑶和那名少校同时露出了些许诧异的表情,“难道克莱因小姐没有告诉你们麽?你们会在兵营内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   “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我和基拉在东亚的军营里训练一段时间?而且粟书瑶为什么会答应?我和基拉不仅不是本国人,甚至可以说是敌对阵营内的机师,同意让我们在这里进行训练他到底有怎样的打算?再加上这明显是一个自然人的新兵训练营,他难道想要我们让这群新兵感受什么叫被秒杀的感觉?   见我们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粟书瑶只好向我们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他告诉我们这是他和拉克丝达成的一个协议,至于具体情况,如果我们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去向拉克丝询问。   我说拉克丝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使粟书瑶答应让在东亚军队内训练一段时间?虽说新兵营里并不存在多少秘密,但别的不谈,只论利用新兵营内的电脑入侵东亚军的中央网络就肯定比从外部直接破解要简单得多。粟书瑶不可能没有这点防护意识,总不会告诉我他对我们的人品有着绝对的信任,认为我们不会有这种间谍行动?   “我相信两位,”粟书瑶似乎从我的眼神中窥探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我相信两位定是愿为实现全人类的共同发展奋斗之人。”   又是一顶好大的帽子啊!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尚了?!不过话说回来,考虑到东亚军军纪严明,管理严格,就算我想要去窃取军中情报也不一定找得到时间。而且,我可付不起被抓后的责任,在没有外力迫使的情况下,我才不会没事找事呢。而基拉,想必他绝不会产生趁这个机会窃取东亚军情报的想法。粟书瑶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应该将这方面的因素也考虑在内了。至于离开以后,即便我们在这段时间内与今后可能成为东亚军主力的士兵们建立起互相信赖的战友之谊,我们也不可能放下身为机师的责任再潜入东亚军进行情报间谍工作。同时,要是今后需要双方通力协作的话,这也算是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就这点而言,让我们接受训练也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眼前的这位少校一定会担负起监视我们的职责。   只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拉克丝让我们来接受这样的训练,意义何在?总不会是她看我和基拉闲着无聊产生了各种羡慕嫉妒恨,所以故意整我们一下吧。   “久闻两位大名,我叫赵毅,是粟将军以前的学生,幸会,”说罢,赵毅向我们敬了一个标准的东亚军军礼。   “哪里,”我反射性地想抬手回以扎夫特军礼,却在将手抬到一半的时候改为了准备握手的姿态。从PLANT逃离的那一刻,我便背叛了身上的那件红衣。所谓军人的荣誉,无论能找出多少条或客观或主观的理由给自己的行为做合理的解释,我心里很清楚,对于扎夫特而言,我永远是个叛徒,“我们不过是完成了自己应尽的义务。”   作为机师,虽然由于长时间使用控制杆的原因,手掌上亦会覆上一层薄茧,可当和赵毅伸来的这只黝黑粗壮的手相握时,粗糙的厚茧磨得我的手生疼,“阿玛菲小姐过谦了,”厚实的手背上一道从腕部中央直至虎口的狰狞疤痕无言地诉说着曾发生在主人身上的故事。   随后,粟书瑶告知了我们一些具体事项。他说首先他会派人单独辅导我们有关东亚军的基本规章制度、军队礼仪的内容,接着他要我们参加下周一也就是五天后进行的新兵下连前的测试。而后在下个月,该军区会进行一场陆军特种兵选拔,我们需要通过选拔在陆军特种兵的菜鸟营里训练三个月,训练完成后他会帮我们离开。   实际上,对于这样的决定,我依然充满疑虑。但考虑到拉克丝没理由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而粟书瑶如果想对我们不利的话也不用采取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我便没有再多问什么。   东亚军可不比军纪涣散的扎夫特,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由目前客观形势所决定,东亚军也开始实行男女军人混训,可在这几百人的新兵营里,根据我目测,女兵的数目不会超过两位数。要求剪短发,不得染发、烫发、纹身,不得化妆,不得佩戴饰品,不得留指甲,以及其他此处省略三千字的不得,这和除了要求穿制服就几乎没有其他要求的扎夫特军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当剪发时我并没有为自己失去了一头长发而感慨,让我伤心的是某只兔子那头毛茸茸的棕毛没有了,呜…,真令人伤感,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揉不到某只兔子柔顺的毛了。   一切准备妥当,赵毅和粟书瑶直接带着我们前往无人测试场进行了所有新兵必修科目的测试。五公里越野、100米冲刺、蛙跳、俯卧撑、滚进、投弹、射击…,东亚军内也有小股调整者部队,不过看样子赵毅并没有见识过他们的能力,我和基拉基本基本没出力的表现依旧使他惊叹不已,而更令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粟书瑶都对我们的能力表现出了一丝惊异。   不过,我在微微思考了一下后又觉得这也很正常。即便都是调整者,各个个体间的素质也存在着天壤之别。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例如阿斯兰还有伊扎克、我、迪亚哥,在军校的20公里越野测试中最终都以不到规定时间的1/3便完成了测试,而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的大有其人。这样的事实也似乎为种族论提供了充分的论据,我们都是最高评议会议员的子女,我们完美地继承了父辈们优秀的能力,无论从哪方面的表现来说,我们都比别人做的更好。并且这还不是我们的极点,我在军校学习时的态度只能称得上是认真,同那些刻苦甚至拼命的同学相比,我付出的汗水不及他们的1/2,所以有时我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内疚。凭什么人家付出了比我多得多的努力却只能仰视我的成绩,这不公平,付出了劳动却换不回应有的硕果,这让我体会到了一种说不出难受。因此,我从不会说“我们都是一样的”这类话,先天优势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跟那些付出了努力却得不到回报的人说这样的话在我眼里是对他们努力的侮辱和二次否定。   “到时候你们按照那群新兵的能力自行表现就好,”这是粟书瑶给我们提出的唯一要求。   但是……   “额…,大和先生…,您以前没有受过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训练吗?”赵毅向我和基拉示范了一遍东亚军士兵是如何叠被的之后,我们便开始自己尝试。扎夫特内对这些内务要求是很宽松,不过好歹还是有一点要求的,在原有的基础下,稍作改进,我叠出了一块还算看得过去的“豆腐”。可是基拉,当折腾了十多分钟而床上的被子依旧呈豆腐渣样后,赵毅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抱歉…,我…,”想基拉在赫利奥波利斯崩坏前,每天赖床都拖到不能再拖才起,哪有时间叠被子?而当卷入了战争,被迫加入军队成为一名机师后,大天使号上有谁会去要求这艘船的保护神去把被子叠好?让他随意整理一下也就算了,但真要以标准衡量他的内务水准,把他随便放到哪所普通大学去,宿管母夜叉能扣光他的宿舍分。   不光是赵毅,目睹了基拉如此的表现,粟书瑶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抽搐之色。   “不知…可否…麻烦赵营长再示范一遍?”基拉忐忑不安地小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对不起…,我刚才可能看得不够仔细…,所以…”   “没关系,来,我一步一步教你,”赵毅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拆了一条叠好的被子,让基拉跟着他的样子做。   “这样…,可以了麽?”要是基拉连条被子都叠不好,不仅是尤伦,克鲁泽也估计会纠结得从原子状态重构人形。果然在领悟了叠被的要领后,又过了十分钟,一床展开的被子在两分钟内就变成了一块棱角完美的四方豆腐。   ———————————————————————————————————————————   花了一天的时间,我们学会了所要学习的全部内容,但在学习即将结束之际,看着我和基拉站着连最严苛的教官都挑不出毛病的军姿时,赵毅踱步许久突然嘀咕到,“明明动作上没有任何问题,但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站的军姿有种说不出的不和谐感呢?”   “是气质的问题,”赵毅的话音刚落下,坐在一旁的粟书瑶便给出了答案,“确实,无论拥有怎样的技能,两位始终缺乏一种作为军人的气质啊。”   那是自然,因为我们本来就不适合成为军人,无论动作有力神色多么刚毅,基拉身上总会散出一股柔软温善的气息,而我身上则始终能找到一丝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味道。这两者都是和军人这个名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由此而生。   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气质这种东西就像一个人的性格,不是说改就改得了,我们带着这身违和的气质再度加入了军队成为一名军人(伪)。      ☆、第十五章 地狱初现 作者有话要说:  ps:很显然作为军事白痴的某泠,写这样的内容借鉴了他人大作,所以如果在接下来的几章里感觉有些内容似曾相识,请不要介意...   完成了基础学习,赵毅在第二天便将我们安排到了新兵营三连四班。到结业测试前,新兵再临时插班的现象是非常罕见的,尤其是在东亚军这种拥有严格纪律的队伍中,这种情况更是少见。不过好在刚经过一场大战,临时被拖上战场在事后又回炉重造这类事情屡见不鲜(尤其是扎夫特)。虽说在东亚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也不会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于是乎我和基拉便以需要回炉重造之名被塞入了这个班集体。   由于是临时插入的新人,这个班包括班长以内的所有人对我们两人产生一定的疑虑,特别是看到我这个面容清秀的女生,更让这一班的“和尚”脸上浮现出了尤显诡异的表情。虽说现在不比AD年代,男兵新兵营里连只母蚂蚁都找不到,可且不论在人数上依然处是濒危物种级别,看看那质量…。我知道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我也没办法,看惯了扎夫特里的御姐软妹,训练场上的那几位实在让我抑制不住地想揉脸。   不过很快,我和基拉便用自己无可挑剔的表现包括班长在内的所有人的神色从怀疑转变为欣喜,其中的一些还露出了略带敬佩的表情。“欢迎来到四班,妮蒂娅,艾伦,”一天之中,班长王博将这句话说了两遍,第一遍时是客套、是敷衍,但到了第二遍时,尽管才相处了短短半天,我们能感到他已从心底接受了我们。   听说我和基拉曾上过战场,这群真正的新兵自然对我们的经历充满了好奇。“那个…,我们是在扎夫特在攻击高雄宇宙港的时候被卷入的。当时我们正根据政府的指示进行撤离,却遇到了从天而降的扎夫特MS部队。在混战中,我们和撤离的大部队走散,但幸运的碰见了一支正在执行作战任务的我军小队,我们向他们寻求帮助可无奈他们分身乏术,于是我们便恳求和他们一起行动。照常理他们肯定是不能答应的,但又恰巧当时这一小队的通讯员负伤昏迷而我们又刚好是计算机信息专业的,就这样在机缘巧合下,在没有正式军籍的情况下我们加入了战场,”粟书瑶为我们伪造的履历我和基拉都烂熟于心,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后来由于战局一直僵持不下,我们便临时以志愿兵的形式加入军队,担任通讯兵的职务。高雄之战后,我们一直在这支队伍里担任通讯兵直至战争结束,”基拉接着我的话将整个故事补充完整。   “那你们后来还参加过什么著名的战役麽?”   “话说你们是男女朋友麽?”   “战场上是不是很刺激?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天可以踏上战场亲身体验一下战争的感觉。”   在短暂的休息时间内,这群新兵围着我和基拉叽叽喳喳说个个不停,仿佛之前的400米障碍、100个引体向上、200个仰卧起坐没有做过。真是一群有活力的家伙,我和基拉被围在当中不由相视苦笑了一下。正当我们不知该如何应答,集合的哨音将我们解救于尴尬之中。这群在一秒钟前还精力旺盛的新兵在听到哨音后立刻露出一副倦意,直到站入队列中,在班长严厉目光的注视下,才恢复了刚毅之色。   五天后的测试中,我和基拉分别取得了全营第三和第六的成绩。离开新兵营后所去的连队当然也是粟书瑶为我们特意安排的。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内,我们表现出了需要表现出的实力,没有任何意外地靠实力获得了进入特种队选拔的资格。   “从战场上回来的就是不一样,虽说是新兵,但给人的感觉明显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在该团中还有一名叫于宏涛的中士和我们一同入选,“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去尝试做机师。你们的实力我绝对认可,可我总感觉比起陆军你们更适合去参选宇宙军。而且机师的待遇可比我们好得多,要不等下次招机师的时候你们去试试?”   “是麽…,”难道机师当久了,机师二字就真会被刻在脸上?“额,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先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上,”开玩笑,陆军的新兵蛋子我和基拉装起来妥妥的,但装菜鸟机师这项活计对于我们来说难度太大了。   此时的我们正坐在前往集合营地的大卡车上。先进的交通工具乘多了(天音:高达也是交通工具?)再坐上这种古董级的货色,我感到万分不适。山路的颠簸让我觉得比坐在模拟器里被以5个G的加速度甩来甩去还难受,拉克丝到底是为什么要让我和基拉来体验这种“原始生活”?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来到了一处位于山区深处的营地,别说我们这群被选出来的受训的,带队的参谋都是热脸贴到了这群陆军特种兵的冷屁股。虽说和参谋交流的时候,这群代号恶魔的家伙以开玩笑的口吻居多,但我明白等轮到我们的时候,落入了魔爪的我们就只有拼死挣扎的份了。   但话又说回来,其实对于我和基拉而言我们根本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和自然人的体质差距摆在那里,更何况我们也已身经百战,比起眼前这些恶魔,我们的经验和能力不一定逊于他们。自然人中是不乏有能与调整者匹敌的佼佼者,但数量极少,在调整者中也能傲视群雄的我们,不可能会输给这些“恶魔”。   黑压压的百多个候选者中,不出所料只有我一个女兵,选训营里没有姓名只有编号,我得到的编号是12,基拉是10,而于宏涛的则是32。果然,宣读完编号后,恶魔一号便盯上了我,“12号出列!”   “是!”我离开队列小跑到恶魔一号面前立正。“啊?女的?”“这女的竟然能入选,太强悍了吧。”“但这个姑娘看起来很柔弱啊,她到底是怎么入选的?”直到这时,一百多位爷们才注意到原来这支队伍中竟还有雌性的存在,而且这个雌性看起来并非是那种假小子,虽然不能给人以阴柔之感,但身上也绝不带任何阳刚之气。   恶魔一号并没有抑制队列中的窃窃私语,在我立正的同一刻,一个结实的拳头猛地向我的面部挥来,下意识的侧身躲过了挥舞而来的老拳,没想到训练这么快就开始了。   恶魔一号出手犀利狠毒,每一拳每一踢似乎都有想将我置于死地的意味,但我显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击败。恶魔一号的胳膊看起比我的小腿还粗,虽然敏捷方面跟我的真正水平不在一个次元,但只拼力度的话,我不敢保证一定能从正面直接接下他挥舞而来的拳头。我敢打赌,除了我和基拉之外,这个选训队中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能撑过10招的。切,虽然我对胜利没有太强烈的欲望,但我也从没想过要被击败,“呵呵,没想到你们这群菜鸟里有这样的东西,入列!”当肉搏战持续了十分钟我们依然没能分出胜负后,恶魔一号趁我和他拉开距离准备进行新的一轮攻击时结束了这场看得一旁的“菜鸟”目瞪口呆的战斗。   “全员都有!向右转!看到山顶那块巨石没有,以那块巨石为折返点我们来热热身!来!跟上!”我才回到入队列,同样在刚才站在一旁看着我和恶魔一号肉搏的恶魔二号便下达了新的命令。话音刚落,他就像偷了东西被人发现的小偷一般拔腿就跑。选训队里都是该军区各团中选出的精英,平时习惯了冲在最前面,见恶魔二号拔腿就跑,一个个不甘示弱地争先恐后追了上去,“等下我抓最后三名!”刚跑出去不久,恶魔二号便朝着后面黑压压的选训队员大吼一句。   “我去,他们以为自己是调整者啊,”还没等我开骂变态的恶魔真是见不得美好的东西,想整死队伍中唯一的花朵,身旁的队员便一股脑地冲了出去。不得已,我也只好跟了上去,看见这群家伙把越野当冲刺,我就连吐槽的冲动都没有,“就算是调整者以这种速度跑上五公里也没几个受得了。”当然在一般情况下要我和基拉做到绝不成问题,不过介于我刚经过了一场体力消耗巨大的肉搏战,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以自然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完五公里越野。   “妮蒂娅你能坚持得住么?”我保持着三步一呼三步一吸的节奏暂时跑在了队伍的后段。基拉自然不会丢下我不管,而于宏涛也很有义气地和我们一起落在了大部队的后头。   “我没事,保持节奏,以那样的跑法他们撑不了多久的,”果然都是新手麽,被恶魔二号一煽动就屁颠屁颠地上当了。恶魔二号想达到的明显就是这样的效果,激发起队员们争胜的欲望,故意让他们在刚开始就发力,这么一来,不用过半,没有合理分配体力的队员定会体力不支。   渐渐地冲过头的队员的步伐慢了下来,一个个面色惨白,偶尔在路边还能见到有人在呕吐。切,可恶的恶魔一号,你怎么就不来再来跑个五公里越野乐呵乐呵,虽然这样的运动强度对我而言不算超负荷,但想到刚才那个和我肉搏现在我在跑死跑活他却能在营地呼呼大睡的家伙,厚重的怨念便自心底油然而生,“妮蒂娅怎么样,不要太勉强,”熟悉的声音喊出的不太熟的名字让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基拉是在叫我。   由于残念而变得不自然的脸色在基拉眼里变成了由于劳累而变得不正常,“我只是在想那个恶魔一号怎么不也来跟我一起再跑个五公里越野开心开心,”我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后,基拉只得既放心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   虽说刚开始我们跟在了大部队后面,但我们和大部队间实际上并没有拉开多少距离,合理分配体力的效果在后半程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在达到折返点时,我们已经追到了队伍的中段,而到最后五百米时,我们前面除了恶魔二号只剩下了两名队员。还剩三百米时,我们三人超过了那两名队员追到了恶魔二号身后。看到我时,恶魔二号略微愣了一下,但随即,他便兴奋地大吼了一声,“比我先到终点有奖!”说罢,他如被弹射器弹射出去的MS般骤然加速。   真是群怪物,看到恶魔二号那一脸得瑟样我第一次被激起了想要获胜的欲望,“让我们给后面的兄弟们争争脸吧,”咬牙加速我们三人瞬间就追了上去。   于宏涛的能力在自然人中已经算很不错了,但和这群恶魔相比还是差了些,还剩两百米时,他被落下了。最后一百米,恶魔二号看起来也拼尽了全力,脚下如生风般直向终点冲去,而我和基拉则始终比他快一点点。   “你们两个看起来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真没想到跑那么快,”抵达终点后,趁还没有别人到达,没缓过气来的恶魔二号气喘吁吁地对我们说到。   “嘛,被子弹追着跑练出来的,”虽说压力不大,但这样的五公里越野也不是件能被冠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平复了一下呼吸,我淡然地回答说。   “上过战场的就是不一样,”在这一刻,恶魔二号将我和基拉看成了他的同伴,“不过既然都已经上过战场了,你们怎么还会来这里?”   “我们是战场临时应征入伍的,所以现在回来重新接受正规的训练,”擦了擦额上的汗,基拉接下了恶魔二号的话。   “加油吧,这里的环境可能比战场更加严苛,”看到于宏涛和另两名队员即将抵达终点,恶魔二号收起了脸上的和善之色,“不过我相信能够通过实战考验的人通过这里的训练绝对不成问题。”   “那你刚刚说的奖励呢?”我笑问。   “恶魔说话算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恶魔二号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表情。   ☆、第十六章 地狱序曲   “……,以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一个迎接性的越野五公里后,休息好了的恶魔一号重新站在了队列前,开始跟我们讲明选训队的各项制度要求,什么编号制啦、以一百分为初始的加扣分制度啦、分班情况啦,没什么新鲜的,“刚刚的五公里越野中,10号和12号在我们的人之前抵达了终点,所以10号、12号每人加两分;27号、49号、92号是最后三名,每人扣五分!”规章制度说完后,恶魔一号提到了恶魔二号刚刚所说的奖励,并明说了给最后三名的惩罚。去他妹的,跑过他们的人才加两分,落在最后的却一下扣五分,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而后队列中自然又是一片哗然。   “还说!你们在老部队里没学过在队列里说话前要先打报告吗?!瞧你们一副副熊样,到战场上给人家当炮灰都不够格!动作磨磨唧唧,说起话来倒很有力气。看来五公里越野还不够刺激,咱再来200个蛙跳,准备!”   真是整死人不偿命,拉克丝怎么不把阿斯兰送下来陪我和基拉一起感受感受。这次,恶魔们还抓到个偷懒的,他的命运当然是直接被送回老家,“以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恶魔一号脸上的邪笑看得人毛骨悚然。   接着,恶魔一号又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言怂恿我们放弃训练,在没人动摇后,他颇为遗憾地说了句,“今天不知又要浪费多少粮食。”   当然,与地狱之营的残酷训练相对应的是其后勤、装备的优良。虽说和扎夫特的条件装备不能比,但在东亚军中绝对称得上是最顶尖的配置。只不过,我没有功夫品尝东亚军后勤制作的美味佳肴,看着一到食堂便上演的一副恶魔扑食的景象,听到旁边传来的倒数声,我知道恐怕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我吃不上一顿安稳饭了。这更苦了对食物既挑剔吃起来又很慢的基拉,尽管我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但当时间归零时我还算吃了个半饱,可怜基拉基本没吃什么,“呜…,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随着集合的口令声,基拉欲哭无泪。   “人间地狱,”上帝啊,我现在才知道,阿米泰尔士官学校真的是天堂,要是由此患上了肠胃病,我一定要好好去讹拉克丝一笔!   原始、落后、野蛮、老土,从这里的训练中我完全感受不到一丝C.E年的气息。如果说领到的武器装备如果说还算勉强踏入了C.E年门槛,其他所有的一切让我都觉得自己身处在AD20世纪末的军营。额,其实这么说也未必妥当,毕竟我上辈子没参过军,不知道军队内部是怎样的,只能说目前我们面对的状况比较符合我脑海中AD20世纪末的T/C军队的模样。   由于担心紧急集合,几乎所有队员都夜不敢寐。不过我和基拉倒是放心大胆地睡了,这么长时间的战场不是白呆的,就算后来由于某只兔子的缘故我能很好地进入深眠状态,我依然能在警报发布的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恶魔们当然清楚这些“菜鸟”的心理,紧急集合命令直到凌晨四点半才发布,而这也是我和基拉在选训营里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然后队员们手忙脚乱地集合,落在后面的又被扣了分;接着恶魔们又检查了我们的装备,装备不完善自然也逃不过被扣分的命运。晨练的内容同样精彩,从全武装越野到器械训练,再加上蛙跳、俯卧撑,400米障碍,最后是格斗术的练习,期间不停有人被监视我们的恶魔叫到一边,“自然人中的精英都是这么练的麽,可恶啊啊啊!”看着身边快要变成烂泥的队友,我一激动用力过猛,一拳打穿了眼前备受摧残的沙包。   “12号好样的!加两分!”话说我该说声谢谢麽?   一次晨练下来,队伍便缩水了超过1/10,这样的减员速度让人瞠目结舌,队伍中怨声载道,最后却被恶魔们一句“战场上没有人跟你谈人性”给压了回去。不过其实我是想站出来反驳一句的,如果你遇到的是自由高达,你就算不跟他谈人性他也会体现出如天使般善良的一面。   队员们在抱怨时表现出的旺盛精力又成为了恶魔们继续在早餐前训练我们的借口。二十公里急行军,要求一小时内到达,这样的训练强度连调整者都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承受,果然在能通过选拔的都是自然人精英中的精英麽。   途中,东亚军人体现出来的坚毅顽强的品质更令我这种“民兵组织”出身的半吊子军人感到敬佩。明明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但队伍中没有一个肯放弃的,“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和这支队伍真正开战,”这次我们低调地跟在大部队中到达了终点,抵达终点后立刻有医护人员上前询问情况。营区内,到处都是瘫倒在地的队员,“这精神实在是…,”大概这也是东亚的传统,坚韧不屈、顽强拼搏,如果算上系数以抹平调整者和自然人间的先天差距,那我之前受过的训练在这样的训练面前就如儿戏。“拉克丝是想让我们来感受东亚军的精神风貌麽?还是想磨练我们的意志…,”我和基拉作为机师其实并不需要这样的训练,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和基拉进行这些训练,“希望她到时候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不及吃饱的饭、四百米障碍时号称从实战角度出发的臭水坑,恶魔们怎么不再搬几具腐烂的尸体铺在跑道上?那不是更真实?放眼望去,恐怕现在也只有我和基拉有吐槽的力气了。   早餐中我们自然又受到了恶魔们的热情“款待”,“额…,话说三个月下来我们会变成泥娃娃吧,”恶魔们甚至没有留给我们任何洗漱的时间,这让我和基拉这种一下MS就往浴室跑的孩子情何以堪。   “今儿个是第一天正式训练,我们来点轻松的。各位之前的训练都是AD年代传下来的经典保留科目。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下面我会带各位体会一下高科技的结晶,”神采奕奕的恶魔一号和一群强打精神的队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我口令!向右转!齐步走!”然后我们跟着恶魔一号来到了一排帐篷前,“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一至五,报数!”   报完数后,队员们被分成五人一组进入了帐篷,而由于之前的淘汰,我和基拉被分开了。离开前互望一眼,微微颔首,虽然不知道恶魔们打算耍什么花样,但我们相信自己和对方都能挺过去。   走进帐篷,宽敞的空间内并排放着五张检测床和五台控制器,五名坐在控制前的医护人员和三名恶魔组成员早已在里面等候,我们一走进门便被要求按顺序躺在五张床上。   没想到东亚也会运用这么先进的设备做心理测试啊。这玩样我早在军校的时候就已体会过它的恐怖,通过生物电流刺激脑部,它可以通过制造虚拟情景让你感受例如孤单、无助、绝望等各种极端情感,训练完成时全场那鬼哭狼嚎的惨状至今令我记忆犹新,简而言之,这东西拥有如万花筒写轮眼的月读同样的功效。   不过明显在军校的时候,教官不可能过度摧残我们这群PLANT的花朵。毕竟那是全员性基础测试,万一一不小心把人玩坏了那可就惨了,那次的测试无非是考量一下学员是否有幽闭恐惧症、忍耐力如何、是否存在隐藏的极端性格等简单项目,并初步在我们眼前展现出战场上肢体横飞、尸体遍地的景象。   而这次,冷静、一定要冷静,我不停地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虚构的,很快就能过去。我真没预料到这回的测试中,上来就是绝对重口味的□□戏码,刚陷入电脑制造出来的幻觉我就感到自己像是一群一脸肥油的怪蜀黍将自己围在中间强哔——却毫无还手之力,电击棍、皮鞭、辣椒水、拘束架等五花八门的各式刑具轮番上阵,堪称猎奇、色情、血腥、暴力动作剧的典范。而后是再一次目睹罗米娜、迪亚哥、芬妮他们在我面前惨死,紧接着又是被基拉、阿斯兰等信赖之人背叛而陷入绝境,最后是汹涌的血海裹挟着无数残肢断臂向我袭来,“爸爸,你杀了我爸爸!我长大以后一定要为父报仇!”、“救命!谁来救救我!——啊!!!”、“为什么要背叛了扎夫特?!”、“恶魔!侩子手!”伴随血海的袭来,我仿佛听到了战场上无数冤魂的呐喊和永无止境的质问   尽管我不断提醒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测试,然而过于真实的感觉依然慢慢侵蚀着我的意志。时间的概念完全模糊,现实中的时间或许只过去了几分钟,但我觉得自己仿佛已在地狱里呆了几个世纪。到底何时才到尽头?我不知道,我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承受这一切。   精神力在无尽的折磨中仿佛即将消失殆尽,正当我准备放弃挣扎,让自己被就这样陷入地狱之时,耳边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却渐渐弱了下去。被血染红的世界恢复了五彩缤纷的绚烂,美丽的鲜花一朵朵展开在随风舞动的草地上,阳光散满了这片生机盎然的土地,我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人们的欢笑。这是传说中的涅槃重生麽?感受着周围美好的一切,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或许就是我所期盼的世界。   不久,画面和声音渐渐消失,“这是‘恶魔’成立以来第一次有选训队队员撑过整个测试,”我终于听到了从现实中传来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在一阵眩晕后,待我完全回过神来,竟发现原本宽敞的帐篷内由于塞了三十多号人而拥挤不堪,所有在这个营地的恶魔成员似乎全来报道了。被这样一群陌生的彪形大汉围在中间,再加上刚刚才体会到的被河蟹经历,用力咬着嘴唇努力,我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能哭,决不能在这群恶魔面前哭出来!我没想到结束了测试,恐惧、孤独、无助的感觉却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骤然加深,刚才的体验似乎瞬间增加了400%的真实感,在测试中努力被压制的负面情绪好似将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我紧握住床沿,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会出手干掉这些在我潜意识中已成为“危险”代名词的家伙。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口气放倒这三十几个“恶魔”,但此时我一旦出手是必拼尽全力,那样一来,我就不仅是给自己,同时也是给基拉、给粟书瑶惹上大麻烦。基拉,他不是总会在我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给我最急需的安慰?为什么这一次他没有及时出现在我的身旁?!为什么他不在?!!!   “……妮可儿!”一声焦急中满是担忧的呼唤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我的精神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没关系的,我在这里,所以你不用害怕…”   “——基拉!”这一刻我完全不记得现在应该称呼基拉为艾伦。基拉是跟在一名医护人员身后,由一名“恶魔”带进来的。当我从床上跳起来冲向基拉时,所有人在同一时刻默契地给我让出了一条道路,“——呜哇!”众目睽睽之下,我投进基拉的怀抱使劲拽着他的衣服放声大哭,周围一片安静,原本拥挤的帐篷内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人。   在基拉的安抚下,我很快恢复了平静。待我意识到自己和基拉正处于珍稀动物被人围观的境地后,没来得及擦脸便一把推开了基拉。这下丢人丢大发了,虽然目前东亚军的军规里并没有不准男女兵恋爱的条款,不过我相信这样的场面在此之前从未在东亚军中发生过。不止在东亚军,我觉得这样的场景似乎只应该出现在电影中,“抱歉…,我…,”看着周围的“恶魔”连同医护人员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宁可再躺回去测试一会儿,而基拉自然也是羞得满脸通红,我们就像两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着头站在了人群中间。   “妮蒂娅,你可是硬生生地给在外面等着的那些家伙创造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艾伦,虽然你也只差一点就完成了整个测试,不过看看妮蒂娅的表现你惭不惭愧?”正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恶魔一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一没有询问我称呼“艾伦”为基拉和基拉叫我“妮可儿”的原因,二没有训斥我们在这里卿卿我我浪费时间,“想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可不是光靠甜言蜜语就行了。”   这群“恶魔”是不是缺爱啊?!!!我和基拉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好了,归队吧,”还好恶魔们没有让我们尴尬太久,很快恶魔一号便发话让我和基拉归队,和颜悦色的态度仿佛他们已经将我们当成了同伴。   经过这次测试,队伍中的人数锐减至原来的2/3,真是一场高效的选拔。“留下的各位都是好样的!”送走了被刷掉的,恶魔一号第一次在全体队员面前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如果可以将笑容中的那一抹狡诈撇去,我会觉得他的笑容更好看的,“不过我们为你们准备的前菜还有一道没有上,听我口令,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单人野外定向行进,24小时内完成100公里的山地行军,除了固定装备外,他们只发给我们一个最原始的指南针、一张纸质地图、一壶水、一块压缩饼干、一把刺刀和一支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信号枪,穿梭在杂草丛生的林间,我真想把后面跟踪的两个“恶魔”拉出来扁一顿消消气。我愈发不明白拉克丝到底为什么把我和基拉送来这里,野外行进什么的就算了,给养恶劣我也忍了,但连电子导向图、红外夜视仪、便携式计算机都不给他们以为这是什么年代?有本事从PLANT到地球你也靠纸质地图指路!   不过好歹在途中我还是遇到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找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恶魔们的跟踪技术是很不错,可想逃过我的法眼同学你们还MADAMADADANE,朝着两个恶魔隐藏的方位诡异地笑了笑,我开始宽衣解带准备好好洗个澡。凭借调整者超敏锐的听觉,我听到了遥远的后方传来的窃窃私语。   “我靠!这丫头难道想洗澡?!”   “她未免也太有雅兴了吧,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到要洗澡?!”   “这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盯着她洗澡吧,她好像知道我们的位置。”   “果然上过战场的就是和那些新兵蛋子不一样,我擦,真脱了!”   接下来我感到了身后两人一阵慌乱的转身。穿着短衫短裤,我任由身体浸泡在略显寒冷的溪水中。好舒服,尽管水温很低,不过能清净被汗水、污泥包裹的身体,这点寒冷也就算不上什么了。早知道就再带块肥皂和替换衣物了,拿出背包里的毛巾,我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洗了个澡后感觉就是好!当然洗澡的时间也早已被我算进了行进的计划内,对于我而言,这点路程最多十二小时肯定能完成。不过我可没打算这么逼自己也没想在东亚军面前显露自己的真实力。二十三小时四十五分,别人抵达终点时都是一副即将寿终正寝的样子,而我边歇边走,抵达终点时除了经过丛林中穿梭形象有些狼狈,其他没有任何异常。   令我没想到的是基拉比我更厉害,直到过了二十三小时五十五分,他才姗姗通过终点。   “没想到你也这么磨蹭,说,一路上偷了多少懒?”   “——呜,我差点迷路,”趁人不注意,基拉一脸委屈地向我哭诉,“还好我耳朵尖,听到后面跟踪“恶魔”的嘀咕,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完成行程,”尽管柔软的兔毛被剪掉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基拉卖萌的效果。   “……”,好吧,我真的忘了基拉是只路痴的兔子。   不过能通过100公里找到终点在哪,我很安心地想到,以后不用担心兔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第十七章 地狱进行曲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为什么后台显示前面没显示出来的章节都在审核...好奇怪啊好奇怪啊,好诡异啊好诡异...   经过这场测试,一共有36人留了下来。被淘汰的人中除了体力、智力、毅力跟不上的,还有一个倒霉的孩子竟然在半路上被一棵突然折断的大树杈给砸晕了,这充分体现了在战场上战斗,一靠人品,二靠背后灵,接下来才轮得到经验、战术和个人实力。如果不想领便当,那么人品太差的就不要上战场,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我能看出恶魔们对我们这些通过初选的队员很满意,不过他们自然不可能将这份满意直接表现在脸上。鄙夷的神色、恶毒的嘲讽,为了让这群新手能在将来成为能在战场上生存并顺利完成任务的强者,他们必须用最严酷的要求来对待这群刚能通过实战初体验的菜鸟们。   “或许以后我该去尝试一下对于调整者的极限训练,”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在目睹这些自然人士兵如此拼命地训练后,我忽然对自己的极限产生了好奇,“而且…,看着他们的训练我总觉得很有压力呢,”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曾是扎夫特的一员,看到“敌军”士兵如此斗志昂扬的精神风貌,感到压力巨大非常正常。尽管在背后把没人性的恶魔骂得狗血淋头,可由于内心不服输、敢于拼搏的精神,为了维护原属部队的荣誉,每个人都默默忍受着这苦不堪言的生活,没有一人主动放弃。在这其中,尤以维护原属部队荣誉,是很多队员咬牙坚持训练的原因。   而这正是扎夫特甚至PLANT最缺乏的。作为新生的组织,无论是扎夫特还是PLANT都不可能拥有如东亚这样强有力的凝聚力。这也导致了扎夫特或者说PLANT只能打胜仗,一旦战况不利,很容易形成“溃败”的局面。虽然我觉得这些都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不过既然想到了,心中难免产生烦闷之感。毕竟PLANT是我的故乡,扎夫特是我曾经效忠的队伍,我绝不愿意看到这两者尝到战争失败的苦果,但是PLANT作为一个国家实在太嫩了,扎夫特作为一支军队实在太散了,尽管我知道至少在目前这些都不是自己管得了的,可我还是希望在有朝一日能看到,PLANT作为一大霸者,站在这个世界的舞台上。   接下来的日子,永无止境的枯燥体能训练成为了生活的轴心,陆军小队作战战术、武器装备鉴识使用、特殊技能培养等军事知识的学习穿插在超负荷的体能训练中。“我说这玩样不是早进博物馆了麽,”漫不经心地按照恶魔五号的指导,我边组装着手中的AD年代TG出品的81式自动□□边轻声对一旁的基拉说,“他们不会真的想在战场上使用这样的文物吧,”除了手中正在组装的,我的面前已经放至了从1871式毛瑟□□、莫辛纳甘狙击□□之流起的一排枪械,“他怎么不那把火绳枪出来给我们见识见识,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AD年代还是CE纪元。”   手中组装的枪械和自由、圣约这类货色简直差了不止一个银河系的距离。我很想去问拉克丝难道她是觉得我和基拉的知识太匮乏所以要对我们进行科普教育,但随着训练的进行,我渐渐感到拉克丝并不是嫉妒我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故意找点事来整我们的。   从古至今各类装备的使用、单兵陆地战战术、小队战术指挥,学习着这些陆战技能,我不由得想到拉克丝是不是真的打算让我和基拉去非洲之类的地方玩游击?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今那些地区乱得像锅粥。在战争后段扎夫特为收缩战线需要从这些地区撤离,接手统治的自然人对“同胞”所用手段,比起来自天上的怪物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地区的生活环境几乎都在恶化,无法忍受恶劣的生活的当地居民到处揭竿而起,但面对无论是兵员素质、武器装备还是后勤补给都占有绝对优势的政府军,市民军的起义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残酷镇压。   如果在此时介入那些地区的纷争,帮助当地居民建立起自己的政权,顺带拉拢人心,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开始臆测起拉克丝的想法,就目前而言,PLANT或者说调整者想要生存,地球和自然人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我们必须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支援力量。当然,我并不擅长思考这类宏观问题,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隐隐嗅到了在此之中透出的一缕可以称之为野心的东西。   这支队伍中总时不时有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恶魔“请”出选训队。勤固能补拙,但当到了一定程度,除了勤奋,天赋也会成为决定成败的一大关键。离开的人里,没有一个付出的努力比留下来的要少——甚至为了达到那些对于他们而言难如登天的目标,他们耗费了更多的心力。可规定就是规定,宁缺毋滥是每一支精英部队的最基本原则。朝夕相处、风雨同舟,在恶魔的压迫下,选训队成员之间的感情越发深厚,而每当有队员达不到要求被“请”出去时,恶魔们也不再像起初时那般在第一时间送他们上路。五分钟,恶魔们会给我们五分钟时间送别这些共度苦难的战友,然后他们会在在全体恶魔和选训队成员庄重的军礼中,离开这座洒满了他们汗与血的训练营。“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让那群恶魔们看看我们的厉害!”几乎每个离开的队员都会对留下来的说这样的话,“我相信你们总有一天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他们眼中闪烁着遗憾中又充满希冀的目光,使我愈发强烈的感到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努力去做些什么。忽略少数极品,几乎每个人都是为了寻求和平的生活而踏上战场。可由于运气、能力等因素,无数人在和平来临前便无奈地长眠在了战火纷飞之地,只剩下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作为幸存者,我忽然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有这个义务尽力去完成逝者留下的遗愿。   虽然这里的训练量对于我和基拉而言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连续不断的每天不足四小时的睡眠却是连我们都难以忍受的。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后,出乎我预料,选训队竟然开始了有关通讯技术和MS的科目!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恶魔’,之前对你们进行的训练只是基础。小米加□□的年代早已过去,C.E年代里这些技能都是必不可少的。想必各位都应该清楚雅金·杜维战中自由、正义和圣约取得的战绩,那就应该成为你们奋斗的目标!”   这是开课时“恶魔”的开场白。感到荣幸什么的就免了,立刻浮现在我和基拉脑海中的只有堆积成山的偷懒机会。与此同时,开设这些科目后,利用曾是通讯兵的身份为掩护,我们好好地为自己和同伴们恶整了一番这群恶魔。   在选训队中,我和基拉渐渐地和选训队中的成员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为了应对恶魔惨无人道的训练,我和基拉将自己如何在不被教官发现的前提下“偷工减料”的心得毫无保留地和队员们分享(天音:同学,你这是在破坏东亚军兵员素质啊)。不过介于我们面对的是实打实地基本军事技能训练,这些小技巧也就是聊胜于无。但当开设了通讯技术科目后,在我和基拉的指点和共同努力下,我们成功地“气走了”恶魔一号、三号、四号、六号,并且赢得了总计十八小时的休息时间。最终“忍无可忍”的恶魔在向上级提出申请后,硬是调过来一名保密局的通讯技术专家。   “基拉,这是不是…!”坐在电脑房内,看着由恶魔一号领进来的那名女性,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尽管曾经年轻的面庞上已经显露出岁月的痕迹,柔顺的长卷发变成了干练的短发,作为苏菲小姐的“得意弟子”,虽然不知她为什么会在东亚军中,我和基拉依旧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我们共同的第一位恩师。   不过苏菲小姐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各位好,我是珀莉?苏菲,”不像恶魔那般笑里藏刀的形象,看着站在讲台上的苏菲小姐让我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哥白尼的课堂中,“你们的成绩我都看过了,各位的表现都很好。妮蒂娅!艾伦!”   “……是!”一方面是听到苏菲小姐喊我们这两个名字感到别扭,另一方面自从进入选训队后,在平时的训练中,我们鲜有能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一时间我和基拉有些反应不能。   “今天的课程我想请两位协助我进行,”阻止了充当监工的恶魔一号准备拉我们出去跑两圈清醒清醒的冲动,苏菲小姐一脸微笑地朝我们说到,“听说两位以前是计算机信息专业的学生,而两位的表现也确实不愧你们所学的专业,如果你们的老师能得知自己的学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一定会非常欣慰吧。”   “——是!”犹记得儿时苏菲小姐总说我和基拉聪明有余,努力不足。我得过且过的个性自不用多提,基拉虽对这个很有兴趣,但比起正儿八经的活计,他的智慧都用在了研究游戏攻略和外挂上。而今,没想到我们竟能在这里获得苏菲小姐这样的肯定。苏菲小姐不可能没有不知道我和基拉在这里,就算由于年龄的增长我们在相貌、身材上和小时候产生了区别,但她不可能忘记曾被她戏称为“基拉体”的程序写法。   ……   “曹少尉,根据我的判断,所有队员在通讯技术科目上都已经可以给与优秀的成绩,”这是自然,在这个科目中,从某种角度上而言,他们都可以说是我和基拉的学生。能留到现在的队员除了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汗水外,每个人都拥有极好的先天条件,基本上他们的先天条件都基本能达到一般调整者的水平。聪慧的头脑、不懈的努力再加上我和基拉恰到好处的指导,即便是有三名在此之前对通讯技术这块内容一窍不通的家伙,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了可以和恶魔们较量的水准。   “而这两位的技术连我都自愧不如了呢,”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内,苏菲小姐同我和基拉一起为在场的所有人表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信息攻防战。当然,毕竟我们已经长大,苏菲小姐的技艺固然精湛,终究还是略逊我们一筹,“他们两真是这一领域举世罕见的天才。”   我和基拉很想和苏菲小姐叙旧,但客观条件决定了这只能是一次短暂的相见。不过能够得知一直不知去向的恩师依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我和基拉而言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希望克莉丝也能像苏菲小姐这样还安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在心中默默祷告。   训练在井然有序进行的同时,偶尔也出现了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意外。原本我和基拉以为应付MS的基础工学、驾驶学科目时,我们也能像应付通讯技术科目一样轻松,却不曾想东亚军的教官对于规范的要求达到了“令人发指”的苛刻程度。   “座位还没坐热你们就想改操作系统?!别以为会点计算机技术就了不起,就你们会的那点技术,给圣约塞牙缝都不够!”——但基拉表示对他来说这句话的主语宾语装反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安堤米昂之鹰?开膛手?月下狂犬?还是乱樱?白鲸?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就你们现在的本事堵在自由的枪口上人家都懒得开枪!”——可我表示自由会向我开枪才奇怪。   做机师这么久,有点个人的小习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面对要求连坐进驾仓的动作都必须整齐划一的恶魔十一号,我和基拉也只有听他训斥着这些让我们哭笑不得的话语。在这一项科目的训练过程中,我和基拉各被扣掉了26和32分,虽然我和基拉都有一种要求比赛一场,若我们胜了双倍加分,我们败了直接离队外加赠送圣约、自由的冲动,但好歹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艾伦,妮蒂娅,其实我们都觉得你们两个应该能很擅长这个,只不过那家伙的要求太死板了,”但私底下,为我们感到不平的兄弟们则认真地对我们这样说,“我们一致认为,如果你们真的去做机师的话,说不定就能成为和自由、圣约机师比肩的人物。”   这真让我感动得痛哭流涕,没想到这帮兄弟对我和基拉这么了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努力去尝试的,最好还能找个机会人棍了十一号的机体,”我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削人棍想法。当然,削完他机体的人棍后,我会记得将座舱找个安全的地方放下去的。   ☆、第十八章 地狱终曲   训练的难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不断增大,“大家小心!恶魔来真的了!”从训练开始时,恶魔们便喜欢在训练中使用空包弹来烘托气氛,但在某天夜间的400米障碍中,当第一颗子弹打出枪口时,长期以来养成的危机意识就让我感到今天情况有变,而随后空中出现的绿色弹道痕迹充分证明的我的直觉完全正确,“是曳光弹!”虽说第一次使用实弹,恶魔们“体贴”地让弹道和我们拉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但对从未亲临战场的菜鸟而言,这样的模拟已经足够让他们六神无主。可话又说回来,人的潜能总要在这样的极限条件下才能被最大限度的激发,所以随着弹道越降越低,队员们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   “恭喜你们都合格了,”最后一次训练中,弹道轨迹仅离我们的脑袋不足一米,“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你们会有更多的机会和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做更亲密的接触。”   没日没夜的训练使身边的这些菜鸟得到了迅速的成长,渐渐地,在很多时候,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名调整者,是一名扎夫特兵,是一名超级ACE,我和基拉似乎都完全融入了这个整体。随着训练的进行,选训队队员的整体素质越来越高,这让我和基拉逐渐能够大胆展现出自己应有的实力。如果说在场地训练中,除了格斗,我们找不到任何可以放倒恶魔的机会,那么一旦进入了野外,场面便从刚开始的恶魔追着我们满山跑慢慢变为各占山头互不相让的局面。   由于出众的表现,我和基拉理所应当地慢慢成为选训队队员中的核心人物。我们带领着包括于宏涛在内的剩下十一名兄弟,在野外作战中一次又一次地和恶魔们展开激烈较量。让恶魔们尝尝我们这群翅膀硬了的雏鸟的厉害,抱着这样的心态我指挥着队员们在崇山峻岭中不停地给恶魔添乱。   当然,我的指挥历程并非一帆风顺。由于我们和恶魔间掌握的信息情报具有不对称性、再加上刚开始战术安排时,深受扎夫特作战思路影响的我太过注重个人能力,小看了选训队和正式恶魔间在实力上的客观差距,我的第一次作战计划导致了我方全灭的悲惨结局。   “东亚军从来不需要个人英雄主义!想耍英雄的给我滚去扎夫特!”这句话在这一役后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脑海。还好这是演习,失败了可以重来,倘若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地府该如何去面对被我拖累而至的兄弟。   “没关系的,妮蒂娅。其实我们都觉得你的战术安排很棒啊,只不过没想到一起呆了这么久,恶魔们还隐藏了这么多能力。下次再来,我们总有一天会打得他们找不着北的!”第一次指挥作战就以惨败告终,我的心情自然跌至谷底。但被我连累了的这帮兄弟却没有丝毫指责我的意思,面对我的懊悔、内疚、自责,他们给了我只有安慰和鼓励。   只可惜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感到温暖的同时我又开始为注定的离别而伤感。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像曾经的我和基拉那样,为了各自的信念在战场上刀枪相向。望着那一张张亲切的笑脸,我唯有默默向上苍祈祷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到。   最后一个月的训练,我们完完全全地被丢入了大山中,固定给养不断下降,恶魔们的扰袭则愈发猖狂。和扎夫特不同,东亚军讲求的是集体配合,所以东亚军决不允许队伍中出现害群之马。而这种将人逼至极限的方式,最能够让人展现出自己的本性。   不过,留下来的队员都是好样的,夜以继日的训练使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亲生兄弟更铁(当然和AK间的关系比起还是差了点)。在给养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虽然所有人都承认我的能力,但身处这样极端的环境,大家还把我这个队伍中的唯一女生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他们宁可运用那些掌握地不甚纯熟的技能冒着拉肚子甚至有一定几率的送命危险,去挖不知名的野菜、采不知名的野果,也要将绝对安全的压缩口粮分些给我。其中最严重的肯定非基拉莫属,后期当给养极度匮乏之时,他几乎将所有的食物都给了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看他整天就以各种不知名的植物为食让我胆战心惊,他却毫不介意地轻声对我说到,“你要相信最完美调整者的消化吸收功能以及抵御毒素的能力。”   选训队员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也在模拟实战中得到了充分体现。再疯狂的想法他们也能提出,再大胆的计划他们也敢执行。通过实战中渐渐摸清恶魔们的底细后,我方的胜率由零一路攀升至最后一星期不仅次次击退恶魔的扰袭,全歼率达到62%,甚至还主动设圈套把这些本来牵着我们鼻子走的家伙们耍得团团转。更让恶魔们纠结的是,在一场原本设计为让我们被俘受虐以考验忠诚度和意志力的测试中,选训队反而全伏被该是猎手的恶魔。最终迫不得已,恶魔们只好再度动用“高科技”,在检测床上完成这项测试。   “你们是我所见过的最厉害的选训队!在此之前,包括我在内从未有人能够以这样的成绩通过选拔!”   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我曾经由一名幸福地生活在温馨家庭中的乖乖女变成了一个由于战火失去了母亲从而毅然投身战争的军人;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我曾经和基拉从恋人到死敌再回归情侣;在三个月,甚至是在三天、三个小时的时间内,我曾经成功地阻止了核弹、□□纪α和β的发射,从而使人类避免了全灭的命运。这些度日如年的日子里,三个月时间显得是那样漫长。   另一方面,有时我又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整天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今天游戏打个通宵,明天赖床一天不起,三个月的时间转瞬而逝。   而在选训队的日子,虽然每日的训练对生理是巨大的挑战,但这种肉体上的煎熬完全无法和战场上感受到的那种像是要把灵魂都从中间撕裂的痛苦相提并论。痛苦并快乐着,当我即将离开这座“地狱”时,没有感到一丝庆幸。深知从此过后我和基拉将于这些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分道扬镳,遗憾、无奈、不舍充斥着我的内心。   “但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你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只可惜我和基拉的“地狱之旅”却到此为止了,我们无法陪着身旁的十一个兄弟继续接受更为严苛的训练。   “不过在此,我要很遗憾地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妮蒂娅!艾伦!出列!”   “是!”   “保密局看中了你们在计算机技术方面的能力,明天会有专人来接你们离开。希望在保密局你们能继续发挥在训练中表现出来的精神!”   “等一下……!”当这个消息从恶魔一号口中说出时,在我们开口之前,于宏涛没打报告便喊了出来。然而在说了一句“等一下”以后他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我和基拉在其他科目上的表现亦无可争议,但显然计算机技术更是我们的强项,而且我们又曾是“通讯兵”出身,上级做出这样的决定合情合理。除了于宏涛,其他兄弟也似乎想要提出反对意见,可同样,一番思考后,他们找不出任何必须留下我们的决定性理由。   “这是命令,所以身为军人,你们必须要遵守!”这一次,恶魔一号没有阻止队伍中的骚动,只是静静地等着大家安静下来,“我知道你们舍不得他们两个离开,但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你们必须接受!这也是想要成为一名真正军人这一点必须做到,如果不是这样,整个军队就无法运转!”   “——明白!”所以说,太看重个人感情的我和基拉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军人。就我个人的意见,理解恶魔一号的这句话对于留下来的这些队员而言,比之前所有训练更为重要。   接下来的时间,恶魔们让我们自由活动。然而,由于即将到来的离别,通过了地狱考验的队员们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劫后重生的欣喜。我和基拉很想在离开前将我们的秘密告诉这帮兄弟,但在送别晚宴上,即便被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我们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别摆出这副哭丧样,又不是生离死别。被恶魔看到,又要嘲笑我们了,”合宿的最后一晚,此夜我们再不用担心随时会响起的哨音,但所有人都无法入眠。   “把你们调走可等于抽了咱们的主心骨啊,”这一夜,恶魔们很体贴地没有来打扰我们,整个宿舍甚至没有断电熄灯,楼梯口还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台自动售货机,像是专门为我们的夜谈会准备的。   “我和基拉就是个人能力强了点,上过战场会耍点小聪明,别这么抬举我们。冯梓博的指挥才是值得称道的,我和基拉只适合策划点小打小闹,”经过了那么长的共同训练,每个队员的优势缺陷都显露无疑。我和基拉当然是什么都强的全才,剩余的十二人中,冯梓博擅长战术策划、临场指挥,于宏涛精于射击,班奈特的强项是格斗,刘绍军体力好,曹骏臂力足,康拉德学习能力强、在我和基拉的指导下如今他的计算机技术即便算上恶魔恐怕也只逊于我们两人。至于还有几个,调节人际关系是杜磊的强项,贾艾斯的爆发力让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调整者,王鹏和杨硕配合默契程度使我想起了阿斯兰和基拉,而沈斌在观察能力优异的同时还拥有卓越的第六感。   “妮蒂娅你太谦虚了,选训队的大伙儿包括离开的几个,哪个没有得到过你们的帮助?其实我觉得如果让你们俩做我们的教官,或许我们能学得更好。”   “算了吧,我教你们的都是些偷懒技巧。真要我当教官,教出来的肯定都是兵油子。”   “怎么会,你们教的那些技巧是让我们学会了如何正确地走捷径。尤其是计算机信息那块,没见我们大伙没多久就整趴下了那群恶魔,学得那么快我都觉得自己像是突然变成了调整者。”   “就是,本来大伙儿还指望你们能继续罩着我们呢。哎,上级怎么会想到下这样的调令,虽然你们的计算机技术真的很令人叫绝啦。”   “我相信就算我们不在,你们还是能做得一样好,”高负荷长时间的体能训练,让一只软绵绵的兔子变成了一头满身肌肉的狗熊,真令人伤心,抱着软软的基拉蹭来蹭去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另外,我的身体也同样变得“不堪入目”,手上的厚茧让我欲哭无泪。呜…,什么时候我和基拉才能回归原来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营地内包括后勤兵在内的所有人都来到了营地门口为我和基拉送行,“一路顺风,希望在这里经历过的一切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立正抬手,庄重地向营内的所有人敬了一个东亚军军礼,我和基拉不敢有丝毫犹豫地转身跳上了前来接我们离开的越野车。身后一阵阵轻微的抽泣伴着山风呼呼地声音传入了我们的耳中,心中溢出的悲伤甚至超过了当初从军校毕业和芬妮分别时所感到的分量。紧咬着嘴唇努力不回头、不让泪落下,却当余光瞥见那群平日里被恶魔整得死去活来都不曾流下一滴泪的兄弟们为了我们的离去而泪流满面时,晶莹的液体从早已泛红的眼眶中无声滑落。   “两位感觉如何?”前来接我们的是赵毅,待营地完完全全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不见踪影时,他才缓缓开口说到。   “怎么说呢,贵军的军队素质令我很是敬佩,”从这一刻起,我和基拉不再是东亚军的一员,我们和那十一个兄弟之间拉开了一条无形却又无可逾越的鸿沟。   “谢谢两位的评价。”   一路上赵毅没有同我们多聊什么。他将我们直接送到了粟府后,便直接离开了,“好久不见,两位辛苦了,”当我们抵达粟府时,粟书瑶早已在会客厅等候。   “哪里,能得见贵军的军队风貌,实属我们的荣幸,”和我跟基拉的巨大变化不同,三月不见,粟书瑶仍是一副老当益壮的姿态。   “哈哈,那些新兵能得到两位的指点,也是他们的福气啊,”额,难道这就是粟书瑶之所以答应拉克丝的要求的一个原因麽?   粟书瑶总能说出这样让我和基拉无法应答的话语,不过好在每当我们不知如何应对时他都会适时转移话题。他让我们在这里先小住一阵,并说他要带我们去结识几个人。   “不用那么紧张,放心,老朽不会把你们往火坑里推的,”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听粟书瑶说又要带我们去办事,我和基拉紧张的心情可想而知。而他这样的说明,让我和基拉更加忐忑不安。   拉克丝到底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什么任务啊,长长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我和基拉的假期再开真的是无望了。   ☆、第十九章 位置倒转   “这样的身材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啊啊!!!”本来作为一名机师,我的身体就已失去了少女应有的柔软。经过了三个月的地狱训练,虽然身体上没添什么伤痕,但那如老槐树般粗糙的手掌,到处凸起的肌肉疙瘩,放在基拉身上还能说是给他添加男人味,可放在我身上,让我这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女情何以堪,“呜呜呜,人家没脸见人了~”   “好了嘛,不哭,我也不是陪你变成这个样子了…,”基拉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着我双手抱着一只刚到粟府换了身衣服便立刻出门逛遍了整个小镇终于买到的棕色紫眸兔子大抱枕哭丧着脸地蹭啊蹭,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怨念,“妮可儿现在都不愿意抱我了…”   “呜…,谁让你现在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肌肉男什么的最讨厌了~,”将头从兔子抱枕中抬起来,我同样残念地望向基拉,“我最喜欢基拉原来软软的手感了,但现在你抱起来的感觉就像抱到块搓衣板一样。”   东亚古语有云祸从口出,而基拉今天就亲身验证了这则古语的正确性。“我也很怀念妮可儿当初抱起来那种舒服的感觉呢…,——诶呀!”   事实告诉我们哪壶不开提哪壶绝对是错误的,“去死吧!”将抱在手中的兔子朝着基拉用力砸了过去,用力之猛让基拉在下一秒便被兔子抱枕压倒在地,“还是Key酱可爱,”起身走到基拉跟前,抱起压在基拉身上的兔子而完全无视眼泪汪汪地坐在地上的基拉,我径自坐回床边,摸着兔子抱枕的头关切地对它说到,“Key酱有没有摔疼呢?不哭不哭啊~”   “妮可儿~,”好在基拉温软的音线并没有随着他的体型一起发生改变,如儿时受到了阿斯兰的责备后找我哭诉的声音让我最终将放下了Key酱,扶起了紫眸中的含水率快要接近极限的一只虎背熊腰的兔子。   八月初的川地热得像只烤箱,毒辣的烈日仿佛要将大地上的一切物体融化,“果然还是只能穿长袖长裤麽,”今天是粟书瑶带我和基拉去见他想让我们结识的几个人的日子,小小地闹了一阵后,我开始为穿什么纠结。以前,我从不需要为穿着烦恼,身为机师,我全身的肌肉线条是硬朗清晰,可线条并不突出。除非被直接抱住,否则几乎不可能看出我和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在身材上有什么区别。但如今,我真想把身上那些不该凸起而凸起的部分,一点一点地按下去!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这些和花季少女身份格格不入的东西,我唯一的选择就是靠衣装遮掩。对基拉而言,经过这三个月的折腾变得爷们样十足,其实并不是件坏事。虽然我是喜欢他原来的样子,不过若按通常人的眼光判定,作为男生,基拉的确显得太女气了。   会面的地点定在了重庆市内的一家高档会所。“……,”当我们同与会者见面,我由衷地感到,怪不得粟书瑶会同拉克丝合作。虽然两人间有着巨大的年龄差距,但看起来他们无论是在目标志向还是性格爱好上,都有着惊人的类似之处。   与会的七名粟书瑶说要介绍给我们的人中,包括了苏菲小姐,恶魔一号、二号、十一号。“粟老将军,原来这两位就是…,”除了苏菲小姐,另外三位在此之前就已经同我们相识之人在看到我们的时候,露出的诧异之色真是愧对了他们“恶魔”的称号。当然在此其中,恶魔十一号的表情尤为精彩。   “没错,这两位就是圣约高达和自由高达的机师,妮可儿·阿玛菲以及基拉·大和,”粟书瑶喜滋滋地在一旁观察着我们表情的变化,一如那回将基拉当成礼物送给我的拉克丝,“苏菲原来就是两位的老师,没有必要在再相互介绍了吧。至于这三位,便是隶属代号“恶魔”特种队的恶魔一号曹刚,恶魔二号马平舟、恶魔十一号林辉。这位是和苏菲同属的利奥波德·柯恩,这位是“恶魔”特种队总队长王峰,这位是代号“猎鹰”的MS特别行动大队副队长李卓天。”   “很荣幸能认识各位,”虽然不清楚粟书瑶介绍这些人同我们认识是为了什么,但必要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位的。由于无论是三舰联盟亦或是第三势力都不是什么正规组织,如今是黑户口的我当然只好选择微微欠身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哪里,两位都是各国军人心目中崇敬的英雄,能与两位结识,是我们的荣幸,”七人中级别最高的王峰代表其他人说到,然后七人共同向我们敬了一个东亚军军礼。   王峰给我们带上的一顶高帽子又一次让我和基拉好不自在,不过幸好粟书瑶又一次及时插话避免了我和基拉的尴尬,“我们期盼着一样的世界,所以今天我们才会一起坐在这里,”粟书瑶一发话,所有人自然都安静了下来,“自然人和调整者都是人类的一分子,人类需要的是共同发展而不是相互残杀。”   这大概是维持第三势力的基本理念。渴望发展而不是在一场由一个国家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发动的战争中消耗国力甚至灭亡,虽然同为PLANT理事国,但显然东亚和大西洋联邦貌合神离的程度不是一点点。大西洋联邦出于自身需要发动了对PLANT的战争,可对于东亚来说,恐怕同PLANT合作能比与跟着大西洋联邦和PLANT作战得到更多益处。以几千年的国内斗争历史为底蕴,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亚共和国这些老油条的祖先们就了解得清清楚楚。当然如果真能将PLANT一击毙命,东亚也会欢乐地出兵去分一杯羹,比如夺回维多利亚,但要让东亚和PLANT死磕,比如学吃尽大西洋联邦坑死友军不偿命苦头的欧亚,最后便宜了大西洋联邦,那就是天方夜谭了。至于拉克丝能否代表PLANT、和拉克丝合作是否对东亚有利,这些都是粟书瑶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只是个跑腿的,只要不是对PLANT不利的事,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一番什么没有意义的客套话后,粟书瑶道出了这次会面的真正目的——让我和基拉指导在场诸位的MS操纵以及计算机技术。果然他和拉克丝是互利互惠麽,粟书瑶告诉我和基拉在我们指导他们这些内容的同时,恶魔们会继续教授我们陆地特种作战尤其是沙地作战的技能,这同样是他和拉克丝达成的一项协议。   “那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没有任何反驳的需要和理由,我和基拉带着一点点兴奋、一点点不适的心情答应了下来。   ————————————————————————————————————————————   苏菲小姐和柯恩先生当然不需要MS指导,“两位果然名不虚传,”同样使用东亚制式机,数量比为二比五,外加我和基拉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机型,仅在模拟战开始前粗略地调整了一下机体操作系统参数,但结果依然是没什么波澜的为我方用了五分二十秒将对方全灭。自然人中确有像乱樱蕾娜那般的超级ACE存在,不过这几位只能说驾驶技术在自然人中还算不错,若要放到调整者中,撑死在一对一作战中能和一名普通绿衣老手打平,“虽然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有很大差距,却没想到差距大到如此地步,”由于这并不是什么正式训练,虽然在战斗中大家都保持着严肃的态度,但离开模拟器后,氛围还是相当轻松的。   “各位的基本功都很扎实,配合也比较默契,但请恕我冒犯地说一句,战术手册除了用来告诉新手MS是个什么东西之外别无它用。如果按那上面的方法操作,在实战尤其是对ACE战中,运气特别好的另当别论,其他的很快就会去见到上帝,”太刻板了,给我的感觉在战斗中他们所用的每一个动作都能从教科书上找到对应章节。作战时我觉得自己根本不用预测他们的动作,只需要调出书本上对于眼前所展现动作的解释,就能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当然,毕竟他们都不是菜鸟,对于这些书本的内容,他们在实战中运用地非常灵活,偶尔也能会有些个人创新,但放到我和基拉甚至随便哪个能称得上是ACE的机师面前,这些根本不够看的,“就我个人的意见,在个人技术上,各位都很清楚调整者和自然人间的先天差距,同等条件下的单对单作战中,调整者肯定占有一定优势。但在真正的战斗中,我相信各位都知道整体战术往往比个人战技更重要,尤其是在贵军中,这一特点应该更加明显。”论机师的个人能力,东亚恐怕没有一人能进入世界前十甚至前二十,可论起MS部队整体战力,东亚也不是个可以小觑的对象。   这样的训练中,我和基拉当然不可能尽全力。对基神如何在露底的情况下被亲爱的小鸟同学做成烧鸡串的场景我可是历历在目,虽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可我和基拉都能打起来,谁能保证今后我们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呢?   至于对苏菲小姐和柯恩先生的计算机技术指导,怎么说呢,从原来学生的位置变为了“老师”让我和基拉甚是别捏。苏菲小姐的计算机技术一如既往的优秀,比起指点另外五人的MS技术,对苏菲小姐和柯恩先生进行指导的难度要大得多。这不仅因为在同一领域内这两人比起他们和我们间的水平差要小,更重要的是指导的过程中我们必须时刻注意不要把极密内容一不留神说漏嘴。   最后还有一点,由于这回接受作战学习的仅有我和基拉两人,恶魔们充分见识到了调整者凶悍的学习能力。而且在此期间,想让我和基拉真正投入100%的精力去学明显是不现实的。这般混日子的生活让我不禁想起了在哥白尼的那段日子,尤其每当看到苏菲小姐时,这种感觉会变得尤为强烈。能在劳累的三个多月后让我们轻松一下,拉克丝还算有点人性,不过当想到拉克丝叫我们来学习的这些内容时,我又感到了前途的暗淡无光。抱着Key酱深深叹了口气,哎,我理想中能使我安安定定地混吃等死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到来。   ☆、第二十章 因果循环   “看起来两位还是比较喜欢和那群小鬼在一起,”与其说这是一次指导,还不如说这是一次粟书瑶让我和基拉对他们进行了的集训。离开会所后,粟书瑶便带我们来到了这座貌为豪华休假别墅,实则秘密训练场所的地方。至于接受指导的诸位,四人离队的理由是休年假,而另三人以外出执行公务为名均获得了两周的空余时间。   “其实我们本来不应该就是小鬼麽,”除去接受作战指导的时间,这两周的训练内容粟书瑶完全让我和基拉自行安排。虽然很想报下在选训队期间积压下来的满腹“仇恨”,但由于一来我和基拉心地善良,不忍做出那般“伤天害理”之,二来让我们两个懒鬼在日常生活上折腾他们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们只是偶尔在模拟战中稍微“认真”一下,每天早、中、晚各让他们品尝一次什么叫被秒杀的感觉,“论年龄,就算在他们中我们也算小的。按贵国的法律,我和基拉都没成年呢。”   “那群小鬼很想念你们啊,”从小就以偷懒为乐的我和基拉制定出的训练安排可想而知,要不是最终得到的近乎完美的训练效果,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被扣上消极怠工的帽子,“在选训队的时候,两位为他们提供了不小的帮助吧。”   “同队战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不是吗?”虽说暂为盟友,可在这里的所有人内心都清楚,这样的组织内各成员间的协议到底会有多少执行效力,所以在闲暇时间,和我们交流比较频繁的除了苏菲小姐,就只有在选训队时担任我们主教官的恶魔一号,“只可惜…,希望他们能够彻底理解你在我们离开前说的那些话,”纵观人类历史,叛徒能当成我们这样的,恐怕用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而对于他们几个来说,若在战场上相遇,服从上级命令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三人各自陷入自身的沉默,周围的气氛瞬时压抑起来。“还请两位不要介意,我觉得两位有时候确实真够孩子气的,”然而过了没多久,恶魔一号突然轻松地开口说到,“林辉平时为人比较严肃,不过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哦。”   “……”,听到恶魔一号这么说,我和基拉同时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MS课程中受到恶魔十一号特别照顾的我们自然趁着这个机会同样“重点照顾”了他。模拟战时,对别人,只要找到机会,我和基拉的选择都是以合适的手段一击毙命。唯独对恶魔十一号,无论战况如何,我和基拉总会将他留到最后一个,继而同时贴上去以一人一刀的方式,用行云流水般的华丽斩击将其削得只剩座舱。原著中基神的人棍流是怎么练出来的我不清楚,但在这个世界里,恶魔十一号对基拉和我人棍流的练成,功不可没。   “那个…,抱歉,”基拉开口的声音细如蚊蝇,“对不起,我们…,”虽说每次在至多3秒内我们就能完成人棍工作,但对于恶魔十一号或者任何一名机师而言,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耻辱感是难以言喻的。当我曾向基拉问题在他坚持“不杀”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时,他淡淡地回答我他这么做只是不想杀死对方,并没有看不起对方的意思。他从没想过对方会为此对他感恩戴德,只要因此能多出一人活着里开战场和他的亲友团聚,即便所有人都对他恨之入骨,他也会感到很欣慰。不过当然,在模拟战中削恶魔十一号时,基拉的心态要恶毒的多就是了。   ————————————————————————————————————————————   闲暇之时和我们交流最多的自然还是苏菲小姐。如果我没有患上少年痴呆症且记忆没有被篡改的话,我敢肯定在哥白尼的时候,苏菲小姐的国籍是大西洋联邦。同时,她的父亲好像还是大西洋联邦驻哥白尼使馆的工作人员,苏菲小姐离开哥白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父亲被调回了本国,所以她也跟了回去。   然而,苏菲小姐现在竟然出现在了东亚军内,其中的缘由勾起了我和基拉强烈的好奇。向儿时的老师询问这类八卦问题,不仅是基拉,连我的心智都被拉回到真真正正6岁儿童的水准,完全忘记了“好奇心害死猫”这句古训。   虽然犹豫了许久,我们才羞涩地开口询问前,但当问题说出了口,尽管局促不安的神色仍在,眼神中期盼答案揭晓的急切之情却一览无遗。   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苏菲小姐听到问题后,脸上的微笑立刻僵住了,“你们真的想知道吗?”瞬间沉重起来的语气让我和基拉对提出这个问题后悔不已。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旦开口便无法收回。   “说起来,其实这件事和你们尤其是妮可儿也有一点关系呢,”轻轻叹了口气,苏菲小姐朝着一脸不知所措又由于羞愧涨红了脸而愣着一动不动的我和基拉扯出了一丝充斥着悲伤的笑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说罢,不等我们回应,苏菲小姐便径直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那包容一切的天空,“我的母亲是由于S2流管去世的,而这使得我的父亲变成了狂热的蓝波斯菊成员,他都痛恨一切调整者,视他们为应该被投入地狱的怪物。”   “!!!”对于我和基拉而言这个消息仿佛是天方夜谭。在哥白尼时,虽然我和基拉从未正式表明过调整者的身份,不过依照我们的表现并不难推测我们是调整者的事实,经常给我们进行课外辅导的苏菲小姐对此是更应清楚。很显然,苏菲小姐从来没有对我们这两个调整者小孩有任何歧视或者偏见,但同时她又从不过分夸奖我们取得的成绩。苏菲小姐最常对我们说的话就是“你们是比其他同学学得好很多,但你们付出的努力和那些用功的同学相比远远不够”,严师益友是我给苏菲小姐下的定义。   “对于母亲的去世我当然也很伤心,可我从不觉得这是调整者对于暗杀乔治·雷格恩的报复行为。虽然以前我对调整者不抱有太多好感,却也不觉得他们有多么讨厌。当我遇到第一个调整者后,我更觉得父亲他们的观点是错误的,调整者真的和怪物这个词沾不上边,”苏菲小姐将目光拉了回来,微微侧过头将视线的焦点放到了基拉身上,“或许他们确实拥有如BUG般存在的先天条件,但除此之外,他们和自然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有时候他们的表现可能还会在某些方面逊于自然人。”   在自己喜欢的科目上拥有惊人表现,不喜欢的科目却学得一团糟糕,可爱、善良、迷糊、外加一点点懦弱,我可以想见基拉给苏菲小姐留下了怎样的第一印象。上课不认真听讲、不做作业、爱哭鼻子、胆小、挑食等等,这些自然人学龄前儿童身上或多或少会有的缺点在小基拉身上都能找到,除却在计算机方面表现出来的天赋,小时候的基拉与和他同龄的自然人孩子相比,并没有太多过人之处。   注意到我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基拉刚恢复常态的脸色又刷的一下变红了,“基拉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呢,”苏菲小姐的笑容中充满了对过往的怀念,“妮可儿和阿斯兰也是。”   我觉得该回答点什么,但苏菲小姐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尝试向父亲说明我的观点,不过很显然他一点都听不进去。我离开哥白尼的原因你们也知道,我的父亲在大西洋联邦军中任职,自从68年局势紧张起,虽然我们表面上还维持着父女的关系,却已经甚少联系。同时我也越来越反感于大西洋联邦军队和政府的所作所为。”   “我在研究生时的导师是东亚人,他对我的能力欣赏有加所以一直想将我挖来东亚。我们之间的联系从未断过,当得知我的不满情绪后他再度邀我前来东亚,不过毕竟大西洋联邦是我的祖国,刚开始我还是婉转地回绝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70年,”说到这里,苏菲小姐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周围一片沉寂,黏着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淌,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菲小姐朝向我和基拉做出的口型。   “是—我—父—亲—下—令—将—核—弹—运—进‘罗—斯—福’号—的。”   核弹、下令、苏菲小姐的父亲、罗斯福?罗斯福、核弹、苏菲小姐的父亲、下令?下令、核弹、罗斯福、苏菲小姐的父亲?苏菲小姐的父亲、下令、核弹、罗斯福?苏菲小姐的父亲下令将核弹运进罗斯福号?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我才拼凑对了这句简练得不能再简练的句子,然后整个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我在那之后便离开了大西洋联邦并在导师的举荐下加入了东亚军和父亲彻底断绝联系,不过他的阵亡通知书还是送到了我手上。他在第二次雅金·杜维战中死于圣约对地球军舰队发起的扫荡作战中。”   这回进入我脑海的只有圣约、死于、地球军舰队、苏菲小姐的父亲。苏菲小姐的父亲、死于、地球军舰队、圣约?圣约、地球军舰队、死于、苏菲小姐的父亲?苏菲小姐的父亲死于圣约对地球军舰队发动的扫荡作战?当我终于将句子理顺后却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圣约?圣约是什么?能吃麽?貌似我没在TV听说过有这么一架机体啊。等等,好像有人曾跟我提起过那是一架幽灵般杀人不眨眼的机体,哇靠!谁是它的机师啊,下手那么狠。嘛,大概它是出现那传说中的外传里的机体吧,吾辈只看动画的就当然不知道它的存在了。诶?貌似有哪里不对的样子,圣约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耶。圣约高达,编号ZGMF-X12A,其通讯使用的为131072位的密钥系统,登录密码是*************。坐在圣约上,想不开的话可以调出自爆系统输入285006,想找乐子的话可以释放幻象粒子传播量子病毒或者直接用688MM口径的核融炮朝着人多的地方来上一发。诶?为什么我的眼前会浮现出清晰地圣约内部程序设置和骨架结构?为什么脑海中能搜索出那么多深奥的数学、电子学、机械学、生物学等学科的知识?为什么我忽然间会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圣约,我对这个名字为什么感到那么熟悉?哦,对了,我现在的名字是妮可儿·阿玛菲,身处的年代是C.E纪元,我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是……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划分成无数碎片,碎片间相互做着不规则的滑动使我完全看不清它们本来的排列方式。苏菲小姐的父亲是害死罗米娜的主犯之一而我又亲手夺走了他的生命?怎么又是狗血的剧情?!难道缺爱的命运之神就这么喜欢编撰这类让人吐槽不能的人生?我该如何接受这个充斥着狗血和鲜血的现实?!   想想从出生到现在遭遇的一切,我感到眼前瞬间出现了一张放满杯具的茶几。如果说U7时罗米娜莫名其妙的挂点能归结于我考虑不周;拉斯提、爱莎、芬妮和米歇尔的阵亡只是用事实向我证明了一旦上了战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拯救谁生命;迪亚哥的死是个意外但联系前后情况考虑,得出的结论不过是我的人品比他更好了些;至于伊芙和亚恒,在那之后由于我的缘故受到株连也是国内斗争最正常的现象。可对于这个事实,倘若我现在是坐在电脑前看到屏幕那边的动漫或者小说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先感慨一下这是何等苦逼,继而手动眼斜一下就完事了,但如今它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我身上即便我很想手动眼斜一下就过去,可我真做不到那么豁达。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基拉呈一脸悲悯的基神样,苏菲小姐晦涩的表情则由于惨白的阳光作用而有些虚幻,“——抱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慌乱地试图从周遭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中逃离,我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可该去何方,我却没有一丝头绪。   “——妮可儿,”然而胆怯的逃避却在未成形时就被一个有力而温暖的怀抱阻绝,“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第二十一章 旅行终点   基拉的身体失去了原本软软的舒适触感是让我伤心了好一阵,不过现在看来果真还是坚实的怀抱更能给人安全感。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感到,茶几上的每件杯具旁轮廓分明地映射出一样样令人爱不释手的洗具。我的经历并非惨绝人寰,每一件杯具形成前,我不都享受着洗具带来的快乐?父母的疼爱、朋友的关怀,倘若没有这场战争,我这辈子的生活无论在物质层面还是在精神层面的幸福程度,比起前世过得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前世的父母同样疼爱我,但他们不可能、我也不会想要过上如今生这般传说中X二代的生活,拥有聪明绝顶的头脑、敏捷非凡的身手是只存在脑海或者电脑屏幕那端的幻想,至于朋友似乎也是今生结交的更多且交情更深厚,而接下来在某只兔子身上得到的意外收获更是我在前世无法想象的。我的的确确享受到了许多前世根本无法想象的快乐,恐怕正是因为曾经拥有了太多美好,所以在失去的时候才会那样的痛彻心扉。   我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漫无目的地涣散了多久,只是当我感到自己还真真切切地站立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苏菲小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感觉好一点了麽?”基拉自始至终保持着安静,直到我微微动了动身体,温软清澈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在耳旁。   “至少我知道日子还得过下去,”或许五年、十年、二十年后,时间会冲淡积压在心中无可发泄的悲愤与愧疚,但现在我能做到的仅是将这件事在记忆中挖个坑埋起来尽力不让它扰乱我的心智,“我……,”我试图利用言语向基拉表述一下自己的感受以求得他的安慰,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一点对的上号的词语。   “哭一下会不会比较舒服一点?”   啊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连哭泣都需要别人提醒?轻柔的建议触动了沉睡已久的神经,然而泪水却没有在下一刻如预想中的那般潸然流下,“没想到真的已经连哭泣都做不到了呢,”转过身将头埋入基拉怀中,沙哑的声音无力地在周遭粘稠的空气中振动,“让我抱一会儿,”如今也唯有这可靠的怀抱能平复我躁动不安的心。   “嗯,”我第一次感到兔子变成熊(…)其实是件不错的事情。   至于这一夜某只兔子(熊?)借此机会终于在斋戒近半年后成功开荤,我表示这完全只能归功于我精神不佳的原因。   貌似曾有人说过运动对舒缓心情有所帮助,我觉得通过调查或者实验客观地验证该理论的真实性恐怕有难度,不过就这一夜的体会来说,我个人不得不对此投上一票赞成。“趁虚而入可是犯规的,基拉坏死了~,”长了肌肉的兔子和可爱完全断了联系,而我发现果然“坦诚相对”时我比较希望看到身边趴着一只柔软的兔子。这不仅是因为我本身就喜欢萌萌的东西,更是因为虽说健壮的臂膀更能给人安全感,可躺在这样的怀中的感觉跟原先相比就像睡在硬板床和席梦思上的区别。   “是麽,”心满意足地吃饱喝足的某只兔子丝毫没有介意我娇羞的嗔怪,“心情好一点了吗?”   “额…,大概吧,”微微撇了撇嘴,我将头偏到一边。闭上眼,“但这可不是被某人当成‘食物’的功劳,”和某只兔子一起呆了那么久,没有哪次我没能在第一时间识别出其在真挚体贴的表现中透露出的危险信号,而且很明显,对于某些事实想必我也不会承认。   “那就好好休息吧,”某只兔子不安分的爪子倏然间轻柔地停在了腰际,“我会永远陪着你。”   儿时“变脸”的绝技如今进化为我没有任何办法抵挡的温情,剔除掉狡黠的声音使我安心,只是这样纯粹不带任何邪意的声音让我更加怀念基拉原本的兔子状态。   很难描述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当遇到苏菲小姐时我是以何种状态面对。即便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知晓这样的事实又怎可能不产生影响?我尽可能减少和苏菲小姐见面的机会,基拉则帮我解决由此会让他人产生怀疑的突如其来的生硬感。在那些天里,我几乎没有和苏菲小姐进行任何交流,直到集训结束后的分别之时。   “抱歉妮可儿,其实我只是希望能有人陪我一起分担这份痛楚,”无论如何在这样的离别之时,作为曾经的学生我不可能不去送别苏菲小姐。正当我思考着该如何开口时,苏菲小姐率先打破了沉寂。   “苏菲小姐…,”不管怎么说,如今在我身边有基拉陪着我一起承担我所经历的所有痛苦,可苏菲小姐却是只身一人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中独自承受着一切。苏菲小姐对他父亲的感情大概和阿斯兰对于帕特里克的感情相同,纵然他们都秉承着各自不同的信念,但血溶于水的亲情不可能被这样简单地斩断,“对不起我…,”苏菲小姐的父亲害死了我的母亲,我理应将仇恨放到他的身上,不过我当杀了苏菲小姐的父亲后我又成为了苏菲小姐的杀父仇人,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杀与被杀的漩涡。   “不用说对不起,更何况这件事是我父亲不对在先,”苏菲小姐和善中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悲伤的微笑看得我心痛,“我也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失去了母亲,所以我很清楚在那样个年纪失去母亲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那个…,”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纠缠成一堆乱麻的感情复杂得找不出一点头绪,试图说些什么话却总在到嘴边之时被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好了,不说这些了。妮可儿,基拉,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们帮个忙,”深深地叹了口气,苏菲小姐从挎包中找出了一个优盘递给了我们,“是有关克莉丝的去向。”   “诶?!”没想到除了我们,苏菲小姐竟也会对克莉丝的去向如此关心,“有关克莉丝的,请问苏菲小姐知道些什么吗?”基拉小心翼翼地询问到。   “这也是我在偶然中得知的消息,如果你们曾对克莉丝离开哥白尼后的情况做调查应该能发现离开她的资料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哥白尼的出境记录中,而在那以后她就好像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任何她存在的痕迹。”   我和基拉同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蓝波斯菊组织为了消灭调整者而在进行灭绝人性的人体实验,而我的父亲实际上也曾参与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涩从苏菲小姐脸上一闪而过,“具体是怎么得知的我不想多说,只是我根据获得的信息进行推算发现克莉丝很有可能作为样本被拐入了隶属蓝波斯菊的某个实验室。”   “!!!!!!”苏菲小姐怎么老是爆出这么令人淡定不能的惊悚消息,这未免太考验我和基拉的心理承受能力。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就我的感觉,我觉得克莉丝还活着。这里面是我查到的一些可能对寻找克莉丝的下落有些用处的资料,希望它们能派得上用场。”   慎重地双手接过苏菲小姐递来的优盘,其中装载的关于友人的情报让这个小小的优盘放在手中时产生了沉甸甸的份量,“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的,”其实就算苏菲小姐不这么说,只要她将这份资料给了我们,我和基拉也自然会竭尽所能找寻克莉丝的下落。   “妮可儿、基拉,你们真的长大了呢,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苏菲小姐的声音如慈母般温婉,“希望你们能重新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谢谢您,苏菲小姐,同祝您幸福、快乐,”我和基拉认真地向苏菲小姐鞠了一躬,“告辞了,”不远处,和苏菲小姐同行的柯恩看起来已经等得有些焦急,“请多保重,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像这样相见。”   “你们也是,”苏菲小姐边说边转身示意柯恩自己马上就过去,“再见。”   送别苏菲小姐后我和基拉简单地和另一群“学生”道别。说实话对这种愿意“为他人做嫁衣”的伟大情□□是很不感冒的,可毕竟拉克丝的面子我得给足,而且这群“学生”让我终于认识到真正军人应有的姿态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接着在和粟书瑶一番寒暄后,我们总算得到了期盼已久的“解放”,好好的假期被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坑去了近五个月、柔软可爱的兔子变成了满身肌肉的狗熊,我一定要向拉克丝去申讨精神损失费啊啊啊!!!   ————————————————————————————————————————————   我真的开始怀疑拉克丝是否在我或者基拉身上安装了微型监视器,“啊啦啊啦,抱歉妮可儿桑、基拉桑,之前忘了将详细情况告诉你们了,”我们刚在重庆市区找了家宾馆住下,拉克丝的视频通讯便在第一时间接了过来,“基拉桑看起来更有精神了呢,”屏幕中映出的照例是拉克丝和阿斯兰两人的身影,和五个月前刚遭到袭击后的模样相比,明显可以看出他们这段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祝你全家变得更精神!就在我想要爆发的时候,站在拉克丝身旁的阿斯兰却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到,“基拉,这下你知道什么叫要遵守规定了吧。”我去,这是蓄意报复儿时基拉给他造成的麻烦么?连兰花君在拉女神的教导下都变成黑兰花了,这个世界还让人怎么过啊!   “额,大概…,”眼见基拉明明是自己被卖了,却被阿斯兰的一席话挑起了愧疚心,这分明是要我们自己被卖了还要心甘情愿地替她数钱啊。   “只是不好意思啊,虽然知道你们很辛苦,不过我还是有件事想拜托你们,”我就知道拉克丝联系我们肯定没好事,“我想请你们先回一趟奥布,然后去非洲的A-YTN0975区域为那里的居民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那个拉克丝桑,非洲毒辣的太阳和漫天的沙尘对女孩子的皮肤可是致命的,你看我已经变得这么‘惨不忍睹’了,是不是…,”开玩笑,拉克丝还真是想送我们去非洲打游击,那种又脏、又破、又乱、又穷、又危险的地方我才不去呢。   “嗯,说得也是呢,抱歉啦妮可儿桑这几个月辛苦你了,”看到我伸出的如老槐树般粗糙的手掌,拉克丝貌似愧疚的表情里带着让我感到背脊发凉的微笑,“最近我要去拜访一些志同道合的友人,不如妮可儿桑来做我的保镖,让阿斯兰跟基拉去非洲如何?说起来其实妮可儿做我的保镖确实更适合呢……”   “我去!我去非洲!”试图和粉红女神作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看起来我这辈子不得不为种子神教献出我美好的青春乃至宝贵的生命,“只是话说拉克丝桑,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呢?”什么人道主义援助,同学你是想趁乱分杯羹吧。   “这个的话不好意思我想请你先回趟奥布,具体情况等见了面再详细告诉你们好吗?”   我有说不好的权利麽?!认命地点了点头通讯在拉克丝一声甜美的“会见”中被切断了。我感到自己的人生被完全掌握在一只名为粉红的掌心里,“额…,妮可儿,我觉得拉克丝让我们去做的事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吧…,”见我一副抑郁纠结的样子,基拉小心翼翼地说到。   “哼,我的梦想只有抱着Key酱无忧无虑地睡觉,”瞥了一眼基拉,我起身走向床边,抱起被放在上面的Key酱,“你这么喜欢拯救世界的话你尽管去,祝你早日成为基神。”   “妮可儿~,”基拉无奈地看着我将头埋在Key酱软绵绵的身体了,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这样我会吃醋的哦~”   “小心眼,”我抬头朝基拉做了个鬼脸,“还是Key酱好,”殊不知兔子的嫉妒心其实是很可怕的。   ☆、第二十二章 Key酱的命运   (基拉视角)   和妮可儿相遇是六岁那年在预备学校里,那天基拉正坐在教室里照例无聊地撑着脑袋看着窗外自由飞行的小鸟想心事。窗外的小鸟多自由啊,为什么自己偏偏就要坐在教室里上课?要是能不用上课每天都在家玩游戏生活该多么美好,哦对了,还有最好每天的饭菜里都没有胡萝卜。   对于认识妮可儿到底是福是祸,基拉实际上是一直抱有一定疑惑的,就像跟阿斯兰一样。虽然刚见到她时觉得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而在后来的相处中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会非常开心,可她总是很乐于见到自己由于做错或者没有做好某件事情后愁眉苦脸的样子,同时有很乐于见到阿斯兰一边教训着自己一边帮自己收拾残局。当然,自己现在自是明白她之所以会产生这种爱好的原因,只是每次回想起那时候她看自己和阿斯兰在一起时候的眼神还是会有一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至于阿斯兰,基拉依然认为他是很可靠,但有些时候真的罗嗦到令人难以忍受。   基拉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妮可儿产生了一种名为“喜欢”的情感,想要保护她、照顾她、得到她的认可。或许是因为自己那时候渐渐意识到女生和男生的真正区别了吧,基拉不由想到,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成长。   想来自己和妮可儿正式确定关系至今不过一年有余,但介于这一年内发生的种种,基拉想了想恐怕很多对伴侣间的感情一辈子都不会受到这么多考验。更何况除了恋人,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同生共死的兄弟、心灵相通的知己,甚至从某个角度上而言两人已经结为夫妇。这就是自己必须用生命守护的对自己而言最为重要的东西,并且基拉也从未怀疑过妮可儿对自己的感情。   只是有的时候基拉还是会有些不爽。虽然基拉知道这是由于自己的独占欲有些过强的缘故,可一时爆发出的感情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抑制的,比如得知妮可儿有基因适配者的时候,比如看到她欢乐地拉着真跑向游戏机却把自己丢在后面付账,比如自从结束那坑爹的任务以后她只愿意将怀抱给与那只被她取名为Key酱的毛绒玩具。   基拉当然明白这是自己的问题。自己曾做出过那样伤害她的事情,可妮可儿不仅没有责备自己,反而设身处地地为自己考虑,给予自己安慰和鼓励,而现在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吃起了各种不明所以的醋,那个叫卡尔·赛斯的家伙和真好歹还算是同种类的同性,因为他们而吃醋姑且还能称之为同性间存在竞争的自然反应,但自己竟会因为一只毛绒玩具而吃醋,基拉忽然觉得自己是否需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说起来妮可儿似乎也曾无赖由于自己直呼拉克丝的名字而责问自己,不过比起自己为一个毛绒玩具吃醋正常多了,再说如今自己也清楚了其中的另一层原因。   对于初见Key酱时妮可儿是怎样的一副口水直流的样子,基拉能在脑海中完完整整地勾画出当时的场面。就像一个终于找到了价值连城的宝藏的贪婪的寻宝者,基拉从未见过妮可儿对一件东西(包括自己)表现出那样浓厚的兴趣,“基拉,知道该怎么做吧~,”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着诡异的绿光让自己在酷暑中嗅到了来自寒冬的气息,然后自己就做出了让自己足足后悔了一个月的决定。   或许这就是自己在妮可儿心目中的形象吧,看着身边的妮可儿开心地揉着Key酱棕色的绒毛,基拉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发顺其自然地长了三个月后的长度虽然比原先相比还是短了一点,不过柔软的触感已经回来了。然而突然间,为什么妮可儿抱的不是我,感觉到妮可儿正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中,基拉感到心中的醋意气势汹汹地喷涌而出。而下面发生的事情更让基拉想将这只棕发紫眸的毛绒兔子大卸八块,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妮可儿不仅将这只兔子带上了床,还紧抱着它不放,自己的特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一只毛绒玩具抢去了。什么叫“基拉抱起来一点没有Key酱舒服”,又不是我想变成现在这样的(泪),我也很怀念妮可儿原本软软的手感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妮可儿和这个名为Key酱的毛绒玩具几乎形影不离,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Key酱乖啊,等会儿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呼,终于搞定了!Key酱来让我蹭蹭!”“Key酱有没有摔疼?不哭不哭~”,基拉深刻地感到自己的位置正在受到史无前例的挑战。   有道是菩萨还有三分火,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尽管基拉善良的秉性天地可鉴,不过对Key酱,基拉想到的只是如何能够让它在妮可儿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这一刻基拉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理解了克鲁泽对自己的仇恨,在克鲁泽眼里的自己或许正如在自己眼中的Key酱。   基拉感到心中对Key酱的仇恨如燃烧在草原上的野火般肆意蔓延,可考虑到一旦自己对Key酱“痛下毒手”大概今后半辈子的生活就真的要变成一张茶几了,不过也不见得,可能自己连见到下半辈子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唯有耐心等待妮可儿玩腻了Key酱将它丢到一旁时,自己才有机会一报此刻的“夺妻”之仇。自己这个最完美调整者做得真郁结,基拉默默地叹了口气,竟然被一只毛绒玩具给NTR了。   ————————————————————————————————————————————   没错,自己是一直很想从Key酱手中夺回妮可儿的陪伴权,但如果达到这一“目的”需要建立让她再次受到伤害的基础上,基拉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喜欢哭笑不得地看着妮可儿抱着Key酱卖萌。这天,妮可儿终于抛弃了Key酱投入了基拉的怀抱,“没想到真的已经连哭泣都做不到了呢,”当然基拉也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怎样的绝望。   在基拉心目中最理想的情况是自己为妮可儿挡下一切的悲伤,让她可以尽可能多得享受这个世界上的快乐。不过基拉也知道这只存在于幻想中,自己不是神,不可能那样周全地保护她,再说妮可儿肯定不会喜欢那样的相处方式。所以基拉正努力尝试的是尽自己的力量减少妮可儿受到伤害的机会并陪着她一起分担伤痛,可身处这纷繁错乱的世界,基拉觉得自己连这一点都没能做到。刚开始没有力量的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妮可儿一人浴血于战火中,而后来获得力量的自己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她同胞包括好友的鲜血。自己不仅没能阻止一件摧残她身心的惨剧,还亲手制造了不少,更不用提曾击毁过她的机体外加那件每当想到恨不得把自己直接哔——了的事情。至于分担伤痛,无穷大除以二后得到的数依然是无穷大,而且自己似乎很少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旁。真是失败呐,自己竟然连这样一个本身就很强悍的人都保护不了,基拉真不明白体内那一堆号称调整至最完美状态的基因包括seed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这一夜能够踢开Key酱重新将妮可儿揽入怀中并于时隔半年后好好“饱餐一顿”,在某些理智被感性淹没的时段基拉还是感到很开心的。不过当瞬间爆发出的剧烈痛楚消散后,妮可儿的怀抱里容得下的又只剩下Key酱。可恶啊啊啊!!!基拉真想将眼前这只棕发紫眸的兔子撕成碎片然后丢入焚化炉中烧成灰。你给我等着,基拉愈发想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家伙尝尝被自由外加流星系统齐射的感觉。   当然,以如此犀利的装备对付一个毛绒玩具只存在于基拉的想象中,要不是妮可儿的缘故,基拉其实也很喜欢这种毛绒绒的抱枕。算了,随它去吧,和一个毛绒玩具呕了将近一个月的气基拉觉得自己未免太有追求了,再说最近妮可儿渐渐乐意丢掉Key酱陪着自己,偶尔“欺负”Key酱一下妮可儿也会不像原先那样对自己大发雷霆,心情不好的时候Key酱还真是一个很好用的出气包。   然而世事总有意外,虽然基拉放下了对Key酱的仇恨,可这并不意味Key酱从此就能高枕无忧。基拉和妮可儿确实都是不差钱的主,但两人也没打算过花着奥布纳税人的钱去住五星级总统套间。东亚有句俗话,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一分价钱一分货,既然选择了一家平价宾馆,房间里有一些不起眼的小缺陷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外加中子干扰器扔下后,地球上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大幅度倒退,遇到一些AD年代经常发生的产品质量问题也就很好理解了。   基拉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事情发生的原因至少有90%应该归罪于那颗该死的钉子。“基拉~!拜托把Key酱放到椅子上吧~!”听到浴室里传出的声音,基拉非常欢乐,要知道床中间隔了Key酱这么大个物体,无论想做什么都很不方便。拎起Key酱的一只胳膊,基拉朝着椅子的方向随手一扔。基拉对Key酱的仇恨值是降低了不少,但要让基拉做到像妮可儿那样将Key酱视若宝贝(其实是宠物)就是天方夜谭了,没有乘机把它按在地上暴扁一顿以泄怨气基拉已是仁至义尽。   Key酱以一条优美的抛物线一点不差地落在椅子上,然而随着“——呲啦”的一声基拉保持着扔出Key酱的姿势呆呆地愣在那里。“怎么回事?!”滤过浴室里沙沙的水声而注意到外面的响动对妮可儿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当Key酱落坐到椅子上的下一秒,浴室门被猛地拉开,基拉目送着用浴巾刚好把该裹住的地方都裹住的妮可儿一个箭步冲到Key酱面前,小心翼翼地抱起Key酱,“基、拉·大、和、君,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洁白的棉絮从Key酱背部棕色的绒布的裂口处溢出,仿佛是人类从伤口流淌出的鲜血。   完蛋了,基拉清楚地认识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浑身湿漉漉的妮可儿完全是刚爬出井口准备向自己索命的女厉鬼,“没有好好地放Key酱是我的不对,但是要不是那里那颗钉子的话Key酱也不会…,”基拉心虚地看着妮可儿的脸色解释到,“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再陪你去买一个好不好?”   “嘛,算了,它就交给你处理了,真要带着它上路还有些麻烦呢,”正当基拉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狂风骤雨时,妮可儿的态度却瞬间发生了180度转变,“抱歉啦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陪你,”妮可儿边说边转过身来直面基拉,“只是果然我还是比较这个样子的基拉,”妮可儿伸手将Key酱递给了基拉,“请加油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在这一刻,基拉真的是十分感动,“嗯,我会努力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好了,待基拉接过Key酱,妮可儿立刻感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大小两只兔子。   基拉对Key酱的仇恨值早已减轻不错,可真当Key酱彻底落入了基拉手里,对于如何处理它就和降低的仇恨值无关了。人都有两面性,基拉平日里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并不意味着此人没有一点危险,相反,越是看似美好的东西在其背后隐藏着越是黑暗的东西,“Key酱,让我代替妮可儿好好疼爱你到最后一刻吧,”一片黑暗中,陡然响起了诡异而恶毒的声音,绒布被撕裂的响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凄厉。   ☆、第二十三章 目的地——非洲   整天抱着Key酱在基拉面前逛游一方面确实是由于Key酱的手感像极了曾经的基拉,不过更主要的原因当然还是在于我非常乐于看到基拉一脸委屈地嘟着嘴眼泪汪汪的可怜样。稍微逗逗基拉不仅能让我心情愉悦同时还能保持所谓的恋爱新鲜感,但要玩过了头情况可能就会过犹不及了。有人说女人的怨念是可怕的,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男人的怨念比女人可怕千倍,“是妮可儿让我自行处理Key酱的,这样一来不就很方便了麽?”指着一堆白棕相间的碎片,基拉的表情异常无辜。   真没想到昨夜我将Key酱交给了基拉,今天一大早就得到了一堆除了两颗用高分子树脂制成的紫色珠子,剩下的连布条和破絮都称不上的东西。擦了擦额上不由自主泛起的点点冷汗,我猛然意识到蓄意挑逗传说中的最完美调整者绝对是个很不明智的举动。还好Key酱替我承受了基拉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怨气,要不然…,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啊,这样是很方便处理啦,基拉做得真棒,呵呵,”果然选择对待某只兔子的态度时一定要慎重。   可怜的Key酱就这样被永远留在了东亚这片大地上,希望他下辈子能遇到一个好主人。尽管我想先休息两天再去拜访转了个大圈后依然隐居到了奥布的拉克丝,可刚下飞机就收到的催命短信瞬间将我偷懒的念头碾得粉碎。这还真是连躲都躲不起,叹了口气,在基拉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我狠狠白了他一眼,“走吧,”天杀的你志存高远干嘛非拉上我,我的志向只有抱着Key酱欺负基拉啊混蛋!   而当听完拉克丝和阿斯兰对情况的说明,粗略地浏览一下手中拿到的资料,如果之前的话我还有心情悠然自得地吐槽非洲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是又脏、又破、又乱、又穷、又危险,那么现在我能想到用来形容非洲地区,至少是形容我看到的这片A-YTN0975区域只有一个惨字。   A-YTN0975区域是非洲共同体的一部分,以前与PLANT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事实上这块区域现在的主要产业就是前次大战时PLANT建造的地下资源采掘工厂。其实远在U7条约签订前的一次大战末期,由于扎夫特战线收缩的缘故,由PLANT支援和维持的非洲共同体已经分裂出了一些独立地域,不过该区域的独立是在U7条约签订以后的事了。   如今这片区域的所有者名叫吝·达文,在扎夫特还占领该片区域时他就是工厂的运营管理责任人,而在PLANT撤退、工厂失去所有者的时候,达文非法地占据了工厂设施,把工厂占为己有。   至于他是怎么将工厂设施个人所有化拉克丝没细说我也懒得问,反正总之肯定不是通过什么合法手段就对了。自从由达文的亲信组成的自治政府上台后,当地居民的生活环境不断恶化,什么生灵涂炭、哀鸿遍野、饿殍满地,凡是我能想到的形容人间惨状的词语,除了和寒冷有关的,都能用在这个地区上。   活不下去了的当地居民自然想到了武力反抗,不过面对掌握财力和武装的政府,毫无后勤支持的市民军的所有起义理所当然地都被彻彻底底地镇压了,拉克丝想要我们去给予帮助的对象则正是当地市民军中的一支。   眼前这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让我确实产生了一种想要帮助他们脱离水深火热的冲动,但很多事情不是光靠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就拉克丝给予的情报,我除了能从中得知当地的情况是怎一个惨字了得外,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什么都是情况不明,我不知道那里的居民到底是些怎样的人,不知道当地有多少各式各样的抵抗组织,不知道他们背后是否也有别的势力在支援,不知道当地政府到底有多少军力等等,在情报如此不完善的情况下贸然行动,简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当然啦,倘若能让我直接动用圣约,我猜自己大概可以在一天之内直接扫平该片区域,不过这显然只存在于我的幻想之中。   可是在拉克丝蛊惑人心地威逼利诱下,我只得乖乖选择缴械投降。“那就拜托你们了,”拉克丝的卖萌水平虽然略逊于基拉,但总得来说当她双手合掌摆出一副请求别人的模样时,大多数人都不会忍心拒绝。   罢了罢了,就算没这次的这一出我相信拉克丝也不会让我和基拉好好地安心过日子的。原著中的拉克丝是黑是白我不清楚,但我身边的这位拉克丝绝对是从一开始就是粉红切开都是黑的。   ————————————————————————————————————————————   “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不过我想你们还是带上它好了,”拉克丝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在一个阴霾的早晨,一位慈爱的母亲嘱咐将要出门上学的孩子记得带上伞。   圣约还真变成居家旅行杀人必备的万用机械了麽,“拉克丝桑,这恐怕不太方便吧,”当我们“义无反顾”地表示愿意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后,拉克丝便带着我们来到了这座以奥布一处荒僻的小岛整个岛屿为掩体的格纳库。望着眼前这台许久不见不知是否该称它一声“爱机”的东西,我不由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好吧,虽说我承认倘若真能带上它,不仅可能在某些紧急关头会派上意想不到的作用,有“剑”在手我也会更加安心,但这未免太招摇过市了点。   “没关系,比起自由来,知道圣约的人要少得多,见过它‘真容’的就更少了,‘幽灵高达’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哟,妮可儿桑尽管放心好了~”   拉克丝貌似天真无邪的笑容让我毛骨悚然。还有谁能告诉我一下,“幽灵高达”这个名号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人家驾驶的才不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呢!   “请千万小心,”对拉克丝我确实一向采取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既不想与之过于亲近,又不觉得有翻脸和她对着干的必要。比起原著中的拉克丝一方面我愈发能感到这个拉克丝的理念中自始至终都不存在天真的部分,其时而天真的表现完全是出于达到自身目的的需要。从身为PLANT歌姬时参与的各种慰问活动,到作为三舰联盟领袖出现在战场上时无聊的演讲,看似狗屁不通,却实实在在地吸引到大批在战争中已经打累了、打疲了、不想再打下去的人们。而对于已经掌握的力量,拉克丝异常擅于维系这些力量使之发挥最大效益。就我所能看到的,拉克丝使用的手段均为柔情攻势,偶有强硬举动都是对外使用的,不过实际上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吾辈纯良的三好少年实在难以判断。   “谢谢,我们会的,”希望我能完完整整地回来且等我回来的时候如果将我放到尤利面前他还认得出我是他女儿。   ————————————————————————————————————————————   “啊拉啊啦,果然经由拉克丝之手拿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在我们出去游玩中途被踹到东亚军内接受“□□”的这段时间里,圣约看起来也没能得到静养,“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很明显这次任务是拉克丝蓄谋已久的安排,所以圣约的配置亦得到了非常有针对性的调整,总的来说在机体的整体配置中,通讯系统部分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强化。我们不是去铲平A-YTN0975区域的,688MM口径核融炮这种装备显然没有使用的必要,大概是担心我们一开心或者一不开心来个手滑什么的,拉克丝很贴心地让人将其换成了高功率镭射通讯发射装置;原本被烧毁的病毒系统如今则被一套全新的次世代试作程序取代,它目前的功能是使圣约主动避开任何探测器的搜索和锁定,而其最终完成形态则能使所搭载机体除了被战略毁灭级武器抹去外,再无被击坠的可能。   沙尘漫天飞,碎石遍地走,虽说之前也来过一次非洲,不过当时巴尔特菲路德队下属辖区的生存状况其实并不恶劣。那片区域内有巨大的弹坑、摇摇欲坠的建筑、焦黑的泥土、散落的瓦砾,但除此之外即便是黎明沙漠的人,日子过得亦不赖。而今,我所能看到的只有满目被沙石覆盖的残垣断壁。我们选择的条航路是很隐蔽,但依照得到了再度强化的探测器的探测结果,至少在一路上的80KM半径内,不存在哪怕一处生机盎然的城镇。   “这地方真是人呆的麽,”来到约定地点,映入我眼中的唯有一片黄色,“完全感受不到一点活物存在的气息呢,”若不是再三确认坐标无误且在抵达后我们收到了正确的联络暗号,我真怀疑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低级的吐槽没能引起基拉的注意,他的目光依然凝视着周遭土黄色的世界。于是,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同样将视线投向了驾驶舱外贫瘠而荒凉的土地。   大约过了半小时,通过放大的景象我们看到了一辆貌似早就该送入博物馆的破吉普车正艰难地行进在连绵不断的沙丘中朝我们驶来,“请跟我来”,暗号确认完毕,来者以一条钢索为媒介和我们进行了通话。   “好的,”即使不去看屏幕上显示出的来者相貌,单凭声音就能知道很明显来者最多和我们差不多年纪。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语调亦有些诡异,总之他表现得并不自然。不过我想我完全能理解这份不自然产生的原因,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喜欢这种外来的所谓提供帮助者。   圣约慢慢悠悠地跟在吉普车后步行了将近45分钟,一座利用废弃挖掘场搭建起来的简易格纳库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到了,”通过探测器,我们清楚地看到当看到圣约时,下面那些衣衫褴褛的市民军成员眼中流露出怎样的狂喜之情。尽管他们对我们这样的外来者抱有防备之心,可这份显然能完爆政府军的力量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您好,我是妮可儿·阿玛菲,这位是基拉·大和,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将圣约停放入格纳库,该支队伍中的主要成员早已在下面等候。   “我叫班达尔,有劳两位了,”浓密的胡须、魁梧的体形、粗犷的声音,眼前这名中年男子的形象完全符合我对这类组织领导人形象的想象,“感谢两位愿意来到这里。”   “班达尔先生,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还请您能详细地给我们介绍下目前这里的情况,”虽然很想无视,但在察觉到驾舱内坐着的竟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时,大部分人脸上那从狂喜变为疑虑甚至有些鄙夷的神色真的很难忽略。   “两位这边请,”班达尔的态度虽说还算客气,但我同样能感到他对我们并不信任。和基拉互看了一眼,我们同时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想要完成这个任务,我们面前绝对是问题重重。   ☆、第二十四章 疾病   “……,这就是目前我方的情况,”所谓的组织本部,不过是有一台老式电脑、一台破旧的电报收发机和一台不知从哪里搞到的投影仪的普通民居。虽说比起周围那些上雨旁风的房屋,这座建筑还算完整,但也仅仅是比较完整而已。   “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梳理一下这些信息吗?”在了解完大致的情况后,我更觉得异常有必要在正式采取什么行动前好好研究研究这些零散的被冠以情报之名的东西。除了当地居民共同的敌人政府军外,不出所料,实际上市民军中也分有好几支互相勾心斗角的队伍。与此同时不管是市民军还是政府军的队伍,看起来都或多或少地拥有外部势力的支持,其不同之处仅在于支持方式和程度存在差距。   “为什么不直接用那玩样干掉那群狗日的政府军?!”我的话音刚落,一名站在班达尔身后的青年男子就不屑地哼了一声,“它难道不是很厉害?!”   “你想为地球联合诸国光明正大地侵入这片土地创造理由,然后把这里所有人描述成危险的K/B分子加以消灭?”我抬起头,直视着这名青年的眼眸,平和的语气里却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瓦费格,这两位是来助我们夺取胜利的,注意你的态度,”班达尔及时阻止了这名男子的再度开口辩驳,这位名叫瓦费格的男子只得用眼神忿忿地盯着我们表示不满,“抱歉,我们这里都是粗人,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很明显,早在将我和基拉踹来这里之前,拉克丝就已经和这个组织有了联络。粗略地扫视一下见到的几名组织成员的武器装备,只要懂行的都能一眼看出这些均是PLANT出品的东西。当然其实上在这片区域内没有人会注意你使用的到底是哪里出品的武器,在这样混乱的地区,古至灵长类猿人就会使用的石斧木棍,今至各种MA、MS,任何武器出现在这片土地上都不是什么奇闻。对于这个组织而言,拉克丝可以说是他们的幕后大老板,后勤补给尤其是枪支弹药这一块几乎都是她提供的,所以对我们这两个大老板派来的特派员,班达尔尽力在给足我们面子。   “没关系,”我朝班达尔以及瓦费格微微笑了笑,继而收敛表情,模仿着拉克丝传播种子神教教义时的口吻声情并茂地说到,“我想我能够理解诸位想要夺回家园的迫切心情,但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我相信诸位在希望夺回家园的同时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不希望在这过程中有自己的亲友为此离开这个世界,而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寻找一个既能助各位夺回家园又能保证低伤亡率的方案。”   “我知道各位都不畏流血,但血要流在有意义的地方,”环视了一下四周又在蠢蠢欲动几欲反驳我话语的人们,我不卑不亢地继续自己的话语,“和夺走你们家园的那些家伙一命换一命,你们觉得值得么?”虽说这些话有悖种子神教教义,但对于这群抵抗组织成员来说这样的话才能进入他们的心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所有与会人员才都总算比较情愿地给我和基拉一些时间进一步了解这里的情况。散会后我们被带到一个尽管破旧但打扫得非常干净的房间,“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没有更为舒适的地方能提供给两位了,”班达尔和其他成员在散会后继续留在组织本部讨论着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为我和基拉带路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足十岁的小男孩。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男孩的头部相对其瘦骨嶙峋的身体大得有些可怕,但那略带羞涩的态度和真挚天真的眼神却让我在第一时间对他产生了好感。   “哪里,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显然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这个组织尽其所能地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太劳烦你们了,”在吝·达文的□□下,该区域内所有的流通物资都处于极度匮乏状态。这样的条件下他们还能为我们准备这样的居住条件,已经很不容易了。   “两位要的资料待会儿会有人送来,还请耐心等待,”小家伙大概是第一次单独和外人相处,明显有些局促不安,“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他低着头飞快地说完这些大人交代的事项,便立刻转身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就在男孩小小的右手即将和门把接触时,我叫住了他,“作为带路的谢礼,请收下这个吧,”介于这里的情况,所以我们尽可能多地携带了食品和药物。当然由于圣约不是也不可能被改造成运输机,我们所带来的物资对于解决这里的生存问题连杯水车薪都谈不上,充其量只在于哄哄小孩、骗骗老人,而且我也不介意道出自己携带这些东西的最根本目的——保证我和基拉的生活需要。   “那个…,谢谢…,”男孩转身缓步走了回来,犹犹豫豫地来回看了我和基拉好几遍,才轻手轻脚地接过了我手中的罐装牛奶,“只是…,我能为我弟弟再要一盒吗?他病了,病得很重,大人们说他没得治了,所以我想在他死前能让他…”男孩本来就不大的声音随着诉说的进行越来越小,他慢慢低下头,那只没有拿东西的手紧紧地攥着身上裹着的破布的一角。   “当然,能带我去见见你弟弟吗?或许我能够救他,”勿以善小而不为,尽管我不能救下这里所有的人,但如果帮得上忙的,我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   这是我到现在为止第一次看到男孩一扫羞涩和不安而露出兴奋的表情,“真的吗?”眼神中溢出的渴望让我不敢去想如果等下我不能给出他期望的答案,他会感到怎样的失落和悲伤,一时间我甚至有些后悔说出刚刚的话,与其给予别人不切实际的希望,还不如直接教他们如何接受残酷的事实。   然而话一旦说出去就失去了改变的可能,把基拉留下让他等人送来资料,我跟着男孩前往了他所谓的“家”,一路上我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他的情况。男孩名叫宰卡,他的弟弟名叫宰希尔,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战争孤儿所以宰卡告诉我除了知道自己是哥哥,宰希尔是弟弟外,他并不知道自己和弟弟的实际年纪。我没有过多追问宰卡的过去,我确信那段回忆中一定也充斥着他不愿再回想的往事。   “就是这里,”几根枯槁的木头、几块破旧的帆布搭建起来的“房屋”即便是和周围的土屋对比依然显得格外简陋,我不知道这样的“房屋”除了能挡住一下光线外和露天居住还有什么区别。门这种东西对于这栋屋子而言显然太高级了,掀开一块没有完全固定住的帆布,我跟着宰卡走进屋内。   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在踏进屋子的瞬间扑面而来,强忍不适,我走向了躺在屋子的最里处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上的宰希尔。“是霍乱,”C.E年代的医学技术对于这些传染疾病,利用便携式仪器就能瞬间检出。躺在草席上的宰希尔已陷入昏迷,眼窝深陷、皮肤干燥皱缩、四肢冰凉、全身不停抽搐,病情相当严重。   “那他还有救吗?”对于宰卡而言,弟弟到底患上什么疾病他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只有弟弟是否能活下去。   “没问题的,”虽然我不是专业医生,但在军校的时候有一门专门讲解该如何应对这些战场上常见的流行病以及如何处理各类伤势的课。调整者超强的学习能力不能浪费,所以尽管在军校时大家也是术业有专攻,可除了自己本专业的知识,对于其他领域的内容,只要不是过于深入的东西所有人都被要求需要掌握。   霍乱在C.E年代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事实上除了C.E年代新出现的,但凡AD年代流传下来的疾病在目前的医疗技术面前都不值一提。而且即便是如S2流感这类新出现的疾病,在一两年内,人们也能找出有效治疗的方法。   但这一切必须建立在拥有足够的医疗资源的基础上。而我所在的这片区域里,别说是什么重症,就算只是患上个普通感冒,体质弱一点便会死。   先迅速补液然后用药,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宰希尔的生命体征渐趋正常,“抱歉宰卡,我得先回去了。记住我说的用药方法了吗?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宰希尔他会好起来的,”救助宰希尔只能说是我在力所能及范围内额外去做的一件小事,我来这里的目的可不仅是作为一名医生。   “我记住了,妮可儿姐姐,真的很谢谢你,”亲眼见证弟弟转危为安,宰卡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澄澈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不必客气,”在沾染上这么多鲜血后我终于体会到了纯粹救人的美妙感觉。   回到被安排到的房间时,基拉已经埋头奋斗于一堆横七竖八地写满了字的泛黄纸堆间,“这些东西还真是难看懂,”我刚踏进门,纠结的抱怨声便从纸堆间幽幽传出,“这些字真的是人写的麽…”   在基拉的抱怨声中我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叠快速翻阅了一下,“喂喂,这些真的不是传说中的楔形文字麽?”刚翻了几页我便感到冷汗不停往外冒,纸上写着的东西与其说是当代某种语言的文字,还不如将它看做是原始部落内使用的象形图案,“看来我们必须得麻烦班达尔先生给我们一位翻译,”如果将态度放严肃一点来识别这些类似于鬼画符的东西,能得出的结论是其中一部分是写得非常抽象的英语以及其他我应该可以识别的印欧语系文字,另一部分则则是彻彻底底的当地语言。对于这部分内容,要是没有人翻译,我想我们只能把它当成天书看了。   而在我们能够看懂的内容里,歪歪扭扭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残忍现实令人心寒。从AD年代就有的什么疟疾、霍乱、登革热、艾滋病、埃博拉出血热到CE年里新出现的S2变异流感,由于缺乏医疗设施,但凡出名的流行病几乎都曾在这里流行,“呐,基拉,其实我们还是很幸福的对吧,”尽管我们同样遭到了战火的摧残,但我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却是这里的无法比拟,和这里的居民相比,我们的日子实在太舒适了。   “嗯,”这样的时候我再无心吐槽基拉怎么又露出了基神标志性的面瘫表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觉得自己慢慢可以理解基神之所以会成为基神的缘由。基拉善良的性格使得他很容易产生悲天悯人的情怀,当他产生这种情怀时,我常抱以的没心没肺的调侃或者顺口就转移话题使他没有办法再进一步沉沦于这种情怀中,而在原著中,有拉克丝作伴,其结果可想而知。   肩头压着重担的人不会快乐,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会有意无意的逃避本应承担的责任,“你说我们到底能做到多少?”但如今看过这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我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有必要努力去做些什么了。   “尽力而为吧,”真是符合基拉一贯风格的回答。的确,空喊口号没有任何意义,实际能做到怎样由于有太多的内外界因素干扰,没人能在做到前就做出精准的预测,而尽力而为便是一个最合理的最高目标。   ☆、第二十五章 饥饿   如果说对于疾病人们还能祈祷祖宗坟上冒青烟,使得自己幸运地免于疾病的侵扰,或者如我和基拉这般的调整者对于这些疾病拥有先天免疫能力,那么食品短缺就是一位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杀神。   大概在晚上六点左右,有人给我们送来了晚餐,“额,麻烦你们了,谢谢,”我相信端给我们的食物也一定是这里能拿出手的最好食物,可我实在不愿意将食物之名安在这两盘黏糊糊的东西上。   来者没有漏看我们转瞬即逝的皱眉,面对我和基拉努力扯出的笑容,他不好意思地说到,“抱歉,只是现在的我们也只有这样的东西了。”   “该道歉的是我们,你们的物资这么紧缺,我们不仅占用了你们的口粮还挑三拣四,”我真诚而直率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还请多见谅。”   “哪里,两位请慢用,我先告辞了,”来者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体贴地留下了时间和空间让我们可以泰然自若地处理这堆“食物”。   “谁先尝?”待来者离开后,我和基拉盯着这两盘食物和对方互看了好久。   “额,那我先吧,”在我目光的威逼利诱下,基拉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从盘中的一堆东西中挖下了一点点。缓缓将勺子送到嘴边,基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勺子里的东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闭上眼,慢慢地张开嘴将勺子送进了口中,“——呜,”激变的神色让我立刻明白了这盘东西的“威力”。虽然基拉是比较挑食,但他对食物味道的忍耐力实际上还是相当不错的,例如那次咽下了被巴尔特菲路德和卡嘉莉加了两种酱汁的土耳其烤肉,再加上在我面前时大多数时候基拉还是会努力表现出作为一名男生应有的气概,这么小小的一口食物竟能让他眉毛拧到了一起,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考虑,我觉得还是不要食用微妙。   “——但不吃的话很失礼吧,”干净的淡水在这里是比固体食物更为稀缺的资源,所以想靠喝水来缓解是痴人说梦。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东西,过了好一阵基拉才缓缓说到,“毕竟是人家努力准备的。”   “不要!这堆东西看起来就恶心,”因为只有基拉在,所以我说起话来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我就算饿死也不吃这种东西。”   “那可能真的会被饿死的哟,”基拉长长地叹了口气,再度将勺子伸向盘子挖了一点所谓食物,“我们又不是只在这里呆一两天,所以呢,尝试接受吧,”这回勺子被送到了我面前。   好在这堆东西的气味还算正常,“这个吃了不会真的有事麽…,”我开始怀念起东亚山林间的野味。或许其中的一部分吃起来并不安全,但口感绝对是一流的。   “我不是都已经吃了麽,”基拉此时露出的禽兽无害的无辜表情却让我产生了想要一个巴掌拍上去的冲动,“乖~,张嘴,啊…”   撇了撇嘴,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开了嘴,“啊呸,这玩样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虽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这盘东西的味道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说不出的难吃,尽管这并不是食物腐败变质产生的怪味,可这味道实在和我八字不合。   “只是很多人恐怕连这个都吃不上吧,”基拉边说边将勺子放回了餐盘上,“我们还有力气在这儿抱怨东西不好吃,但是这里的居民们…”   从我们翻阅到的资料来看,自从吝·达文统治该片区域以来,至少已有10%以上的当地居民死于饥饿。除了吝·达文的亲信及手下,当地居民中没有一人不在受着物资匮乏的折磨。其实我不明白,吝·达文何必将这片区域搞成尸骨遍地的乱葬岗,他难道就不懂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竭泽而渔只能带来一时的利益,但他难道不觉得保证这些居民的最低生活需求然后奴役他们压榨其劳动成果能获得更大的利润?我真替他的眼光捉急,他现在的行为颇有饮鸩止渴的味道嘛。等等,貌似我把自己的立场搞错了,我来不就是为了摆平吝·达文这家伙的麽,我替他捉什么急,猪一样的对手赛过神一样的队友啊。   说实话,事实上我并不是太敢相信班达尔提供的这些情报。这倒不是因为我对他这个人不信任,只是这种所谓的抵抗组织里实在是鱼龙混杂,谁知道这些请情报里有没有别有用人之人故意设的陷阱。有调查才有发言权,虽说在短时间内我们不可能完全摸清这里的情况,不过亲力亲为地出去转转大致了解一下还是必须的。   以我和基拉从小的生活条件贫民窟对我们来说只是在书本或者屏幕上才会出现的东西,虽说参战后由于作战需要我们在地月圈间不跑了很多地方,但贫民窟显然不会成为我们的目标。以前巴尔特菲路德辖区内的某些区域或许从某种角度而言有这种味道,不过也仅仅能说在感觉上有些相像而已。   班达尔所领导组织的基地位于A-YTN0975区域的西北角上,恶补了一下当地的语言风俗后,我便和基拉一起前往这片区域内人口最密集的挖掘工厂附近逛逛。“宰卡,这样的打扮还好吧,”虽然我们不是去打探什么重要情报,但我也不想穿着与这里居民格格不入的服饰光天化日之下就到最终目标所在地的门口逛游,而在换装的过程中,我第一发现在东亚特训造成的杯具身材有了不错的用处,晒黑了的肤色、粗糙如老槐树皮的双手和健壮的身躯成为女扮男装提供了优良的基础条件。   “嗯,我都不知道该叫妮可儿姐姐还是妮可儿哥哥了,”宰希尔在得到有效的治疗后恢复良好,这让宰卡异常高兴。自然而言在宰卡心中,我成为了如救世主般的形象。尽管相处的时间还不算长,但我和基拉都察觉到这个孩子不同寻常之处,无论是在身体素质还是在学习能力上,宰卡都表现出了远超出普通自然人的素质。当我们向班达尔提出希望能派人为我们翻译并且教我们学习当地语言时,由于组织内很多成员对我们抱有疑虑,每个人都在找替自己推脱的理由使得整个场面尴尬不已。“首领让我去帮妮可儿姐姐吧,”就在我跟班达尔想说算了,我们自己再另想办法的时候,宰卡突然开了口。   虽然不知晓缘由,但我能感受到除了班达尔,组织内的很多成员对宰卡兄弟并不友善,所以他们非常乐于接受这样的结果。而如今我想我找到了其中的原因。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依照宰卡的表现来看他很有可能是调整者。说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世上隐瞒自己身份而生活在自然人中的调整者多得去了,在从前各国对调整者的迫害没有激烈时,隐瞒了自己身份而和自然人结婚的调整者数不胜数。宰卡从小就成了战争孤儿流离失所,谁知道他的父母是不是调整者。组织内其他成员对他的偏见大概正是源于他表现出的与年龄不相符的能力,毕竟没人愿意看着一个小鬼做得比自己更好。   “——诶呀!”   我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宰卡宽大的额头,“虽然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奖我的化妆成功,不过不要这么对女孩子说话哦,”顺带瞥了一眼同样习惯于“口无遮拦”的基拉,“大部分女孩子听到都会不高兴的哟,”我可不想不明不白间被人安上一重X哥属性。   “知道了啦,”抬手捂住了额头,澄澈的眼眸中涌起了一丝薄薄的雾气,不知是不是得到了基拉的真传,没几天宰卡卖起萌来便已是得心应手,“妮可儿姐姐和基拉哥哥要多加小心哦。”   “好的,我们走了,回见。”   ————————————————————————————————————————————   城市里所有的街道都通向一处地方——吝·达文的府邸,原资源采掘工厂。从托利和露西拍摄到的照片来看,尽管从外部观察这座工厂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其内部的装修一方面奢侈至极,一方面又异常没品。工厂内部都是用金色(黄金?)的装饰品进行的装潢,王八之气一览无遗,“果然是暴发户麽,”不仅是我,基拉看到照片上的布置一样拉下了一脸黑线,“改明个我进去试试这座工厂里是不是能做到粒子束攻击反射。”   与之工厂内豪华的装修相对应的是其他地方的破败。吝·达文自然不会允许这些“贱民”在他眼前晃荡,以工厂为中心的一公里范围被吝·达文设定为禁区,当地居民只能在此范围以外生活。禁区只在一种情况下会对公共开放——那里有处决反叛者的刑场。   所谓人口密集区,指的是毒辣的烈日暴晒下,在这里可以到处看到倒在地上分不清是死是活的干瘪的躯体。“这真是人住的地方吗?”来到这里后我们看到的生活状况下限在不停刷新。原本觉得班达尔他们居住的地方环境已是非常恶劣,但来到这里我们才发觉同这里相比,我们目前居住的地方简直有了天堂的感觉。毕竟班达尔他们一直生活在那片区域,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大多是被吝·达文从自己原来的家中被驱赶出来的。   我们来到这里时正值正午时分,我很后悔选择了这样一个时间出来受罪。滚烫的空气无孔不入,升腾起的股股热流让所有事物看起来都有种摇摇晃晃的感觉,“这是标准的炼狱啊,”由于阳光的炙烤,这里唯一与我们印象中贫民窟不同之处便是没有看到污水横流的场景,“话说若不是身为调整者,我还真不敢来这里呢,”一只只秃鹰盘踞在路边一具具几近干枯的躯体旁,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后享用美餐;不起眼的角落里,被秃鹰啄剩下的残躯上蚊蝇欢快地跳起舞。土黄色的路上斑驳的血迹随处可见,然而一旦大风刮起沙尘,很快这些痕迹又会被掩埋在尘土下。   这样炙热的正午,只要还有一丝遮阳之地,就肯定没人愿意出来遭罪,所以在路上活动的人并不多,不过我们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这里的地形结构,了解一下建筑布局,路上没什么反而对我们比较有利。   就在我们基本上摸清了这块地方的地形打算返回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循声望去,只见两个瘦小的身影扭打在一起,旁边滚落着一个已经严重腐烂的土豆。   “你竟敢偷我的食物!”   “胡说,这是我自己找到的!”   骨瘦如柴的身体仿佛根本支撑不起生命的重量,但此刻我想说除了当日的基拉与阿斯兰外,我从未见过交战的双方会进行如此惨烈的厮杀。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好似两头疯狂的野兽,如果说当日基拉和阿斯兰的对决由于使用着MS还能被冠以“顶尖ACE机师对决”这样光彩的名头,那么这两个孩子间用牙咬、用手抓、用脚踹的斗殴就彻彻底底可以称之为在本能驱使下的原始行为。基拉想上前阻止,却被我一把拉住。   “你觉得你帮得了他们?”   “为什么不能?”基拉惊讶地看向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对我突然冰冷起来的态度的不满。   “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们现在开不了孤儿院,”我怎么会不想帮助他们,但我们又能做到什么?就算我们现在冲出去拉住了他们,给他们吃的,那以后呢?我们既不可能给他们一辈子的食物,也没时间教他们如何生存。   “可是…”   “走吧,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推翻吝·达文的统治,还这里居民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曾经我以为,经历了那么多场战斗自己已经懂得了很多,但而今看来,坐在尖端MS上所看到的世界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本来模样。通过MS机载摄像头看到的东西因为经过了现代技术的处理后便有一部分本该能看到的内容被挡在了外面,“我们不可以白白浪费了所拥有的力量,”紧握双拳,我任由一股莫名的罪恶感和责任感肆无忌惮地在心中翻腾。   ☆、第二十六章 内忧外患   除了疾病、饥饿这样的基本生存问题,如何从错综混乱的情报中找到所需要的信息然后制定行动计划固然也令人头疼,但实际上最让我和基拉郁闷的是组织中成员对我们两人的不信任。   我不知道这种组织原本的行动方式是不是就是只要哪天首领或者某名成员一个气血上涌,大伙儿就一块儿拿起枪冲到吝·达文府邸周围乱扫一通。在我们废寝忘食地搜集、甄别情报试图制定出最佳行动方案时,组织里的大部分成员却对我们这种“磨磨唧唧”、“胆小如鼠”的行为诟病不已,尽管我们一再解释采取正式行动前情报搜集和立案的重要性,不过显然鲜有人能听进去。至于班达尔,在对我们保持了三天的耐心后,他同样忍不住催促起我们尽快采取行动。   最终直到我们做出了下周一前(两天后)一定给出具体行动方案的保证,对我们口诛笔伐的成员才不情不愿地散去了。   “呼,这群家伙就这么急着去送死麽?”虽然我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但我也并不是什么心地善良、能够做到海纳百川的圣女,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当着他们的面时尽可能忍住脾气心平气和地同他们交流。   “毕竟他们对我们抱了很大期望啊,”从这点上而言,基拉的脾气真的是好到了极点。对于组织内成员无端的谩骂指责,基拉不仅从没有产生过一丝抱怨,反倒一直劝我站在他们的角度上用他们的思维方式考虑,体谅他们的心情。关于这一点我当然明白,他们的想法我也不是不理解。可还是那句老话,能够理解的不一定能接受,要我不做好充分的准备草率地冲上去和人拼命,除非先让高达踢坏我的脑子。思前想后至今为止我唯一一次傻乎乎地冲上去和人拼命就是拉斯提便当后和基拉作战的那回,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要不是对手是基拉我可能还真不一定会冲上去。   原因有二,第一,如果不是强袭的机师不是基拉,我相信我们早在宇宙中就将强袭和大天使号一起化为太空垃圾;第二,如果强袭的机师不是基拉,那么在拉斯提挂点后我和阿斯兰同时愣住的那段时间,我和阿斯兰也一定就陪着拉斯提去见上帝了,呜不过这一点貌似有待商榷,按当时的情况倘若是和基拉拥有同等水准的机师,我和阿斯兰可能在拉斯提之前已经挂点了。   嘛,算了,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假设的,我长长叹了口气,坐到桌边打开电脑,开始进行数据模拟,“按照托利和露西得来的情报,班达尔所提供的的确不怎么可靠啊,”在此我要再次感谢阿斯兰做出的托利和露西这两只神物。不知是不是阿斯兰在做它们的时候被哪个BT的穿越者附体了,这两个小家伙的AI系统夸张到连阿斯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额…,有没有觉得我们的体质有时候其实有点讨厌,”为了能在保证的时间内完成计划制定,我们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人一旦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就很容易对时间的流逝失去概念,当我觉得眼睛酸疼需要休息时,随意瞥了眼时间,猛然发现三十个小时就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貌似是的…,”而在我的一声惊叫后才总算解除工作状态的基拉,爆出了更为惊人的话语,“话说我真的没什么感觉啊…”   “……”,除了无语我不知道还能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基拉一脸无辜状吐出的这句话,最完美调整者的肉体果然不可小觑。   此时由于整项工程只剩最后一点零碎的扫尾工作,所以我和基拉决定先去找点东西吃饱了再继续。我们刚整理完材料起身打算去找东西吃时,“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猛烈地撞开了,我和基拉惊讶地看着真正称得上是“破门而入”的宰卡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   “不好了…妮可儿姐姐,首领…他…带着大伙…去劫…法场了!”   “这群不听人劝的白痴!”幸好当手掌落在桌面上的前一刻我想起拍烂了这里可没有其他备用桌子供我们使用,这张稍一用力就会吱吱作响的木桌才避免了去和Key酱作陪的命运,“宰卡,他们走了多久?还有没有人留下?车辆状况呢?他们这样冲过去会全灭的!”   其实组织内成员不接受我和基拉做事方法的原因,有一部分是源于我们间价值意识的不同和对于作战认识的区别,不过后来我们才从班达尔口中得知,他们之所以这么急着行动是主要原因在于这周周日中午,政府军将处决在两周前进行的一场作战中被俘的市民军成员,而这其中该支队伍的成员占了绝大多数。“你们不能去,这里面不仅有政府军设下的陷阱,其他几支队伍也想趁此看你们被一网打尽,”以最快的速度分析完手头所掌握的所有资料后,面对得出的结论,我和基拉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他们放弃这个想法,“我们明白你们希望拯救亲友的急迫心情,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救不了他们。如果由此连我们都搭进去了,那还有谁能来为他们报仇呢?你们留在家里的妻儿有谁去照顾?”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就用你们带来的大家伙干掉他们啊!”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市民军是一体的!”   要不是班达尔维护着我们的面子,我想我和基拉当场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好在最终我们凭借有理有据的逐条分析详尽耐心地解答了他们提出的所有有实际意义的问题,班达尔他们见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只得悻悻然地答应我们不会贸然行动。果然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是不对的,可是腿长在他们身上,我们也不能为了不让他们行动直接废了他们的腿吧。   “他们刚走,留下了十几个人,”宰卡大口喘着粗气,剧烈的运动后他的脸颊涨得通红,“车子的话包括你准备的那辆一共有6辆,但其他的都在维修。”   “希望能赶上,”抱起宰卡,我和基拉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储物库。   ————————————————————————————————————————————   “妮可儿小姐,您这是?”被班达尔留下的大多是刚加入组织的少年,同那些老油条相比,他们还算比较接受我们,虽然说不上关系很好,但好歹不会总与我们针锋相对。见我和基拉抱着宰卡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当天前来接应我和基拉的曼苏尔一脸疑惑问到,“请问出什么事了麽?”而在场的其他人同样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抱歉我想我没有时间多解释了,这里车辆还需要多少时间能修好?”果然我和基拉之前解释了那么多都是白费口舌,看他们的样子很明显他们对这次行动信心十足,“这次救援是其他组织给你们设下的陷阱,班达尔先生他们的情况很危险!”面对依旧茫然地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们的组织成员,我真想把这些碍眼的家伙丢出地月系,“再呆愣着等会儿我们就只有给班达尔先生他们收尸的份了!!!”   看起来我在发飙的时候气场还是足够的,一声狂吼后,愣着的木桩们竟手脚利索地开始行动了。“妮可儿小姐,您是说真的吗?”尽管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可显然他们对于我的判断依然心存怀疑,“其他队伍应该不会这么做吧,毕竟我们是同胞啊…”   “虽然我不也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很遗憾,根据客观情报得出的结果,存在这种可能的概率至少有九成,”诸支市民军队伍中,班达尔所率领的这支在战斗资源方面是最充足的,队伍中所拥有的那些PLANT出品的武器让其他队伍眼红不已,也就不能怪人家产生打土豪、分财产的想法。   我真后悔当初由于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在机械方面只学了个大概,此刻说实话我和基拉的帮忙只是稍稍加快了一点修理进度,“希望能赶得上,”我想直接把他们喊回来,可他们这回是铁了心不听我的,没有携带任何我知晓联络方式的通讯仪器,这么一来我想联系他们也没有办法。   好在这些车辆都只是出了些小毛病,“等一下请听我的指挥可以么?”此时,我异常怀念起东亚军严苛的纪律。我不知道这些少年等下到了实战中能听将我的话听进去多少,要是他们鲁莽行事我不仅不能救回班达尔他们,说不定自己的小命今天就葬送在这里了。看了眼屹立在仓库最深处的圣约,我努力压抑着想要坐上去的冲动。   “好的,我们明白,”大概这些少年中的绝大多数还是第一次出动,参差不齐的回答声里兴奋中夹杂着隐隐的不安。   “那准备就出发咯,”做了这么久机师,我和基拉自然清楚无战斗状态下进行的战斗准备重要性,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们在战时非战斗状态下的例行工作就只有一项——整备机体。自然到了这里,我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预备了一辆设备完善并且随时能够出动的沙地越野车。“你真的打算用这种子弹?”趁着大家整理各自武器的时间,我压低声音问坐在身边正装着突击□□弹匣的基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这是在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啊,”新型试作型麻醉弹,该种子弹说白了就是将一剂强力麻醉剂直接注入人体让人瞬间昏迷,不过当然要是瞄准脑门或者其他重要部位的话也不是不能致死。很明显这种子弹不是为战斗设计的,虽然射击效果和普通子弹无异,但即便打中了,其药性最多只能维持十到十五分钟,这还是忽略了新产品那惯有的令人蛋疼的稳定性的结果。   “抱歉,但是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杀人的不是麽?”基拉不知对准哪个目标用电子光学瞄具瞄了瞄,微微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只是暂时我想只有使用这种子弹我才能毫无犹豫地扣下扳机。”   使用MS爆机和拿着枪支爆头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我没指望如今连隔着MS爆机都不愿意做的基拉能在瞬间接受对人一枪爆头的做法。   “妮可儿小姐,我们都准备好了!”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曼苏尔响亮的声音,回头看去,这些初出茅庐的少年们扛枪的样子,倒还有几分英气勃发的精神。   “基拉你还是留下吧,等下的场面真的不适合你,”而同一时刻,思虑良久,我严肃地以命令的口吻对基拉说出了这句话,“我们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我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做你使用这种子弹的赌注,”基拉的战技固然精湛,但在这种战斗中,放过敌人就是消灭自己,我和他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妮可儿…”   “这里同样需要人看守。政府军拥有MS。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叫你出动圣约,”不知道如何面对基拉诧异中略显晦涩的神情,我微微别过了头,“留下来吧,请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我明白了,”说罢,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基拉跳下了车,“那你自己千万小心。”   “没问题的,曼苏尔麻烦你来替我开一下车可以麽?”直接将突击□□中的麻醉弹换成达姆弹,刚签订的尤尼乌斯条约都不过是摆设,谁还会在乎AD年代签订的海牙公约,“诸位,回来的时候在这里的人一个不能少哦!”   “了解!”   一定要赶上啊,深深地吸了口气,“出发!”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任务还没开始就以失败告终。   ☆、第二十七章 荆天棘地   “果然政府军下定决心要在这里解决你们啊,”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托利和露西两个小家伙齐心协力地绘制出了一份该片地区详尽可靠的三维地图。而此之前,在班达尔的应允下,我们给组织内的每名成员都安上了生命信号探测器,如此一来通过接收器我们就可以及时得知每一名成员所处位置和生命体征存在情况。   此刻,结合三维地图和接收器收到的信号可以清晰地得知,所有前去的组织成员都被围困在一片狭小的建筑群中,显示信号丢失的比例已经超过2/5。另一方面,通过生命热力探测仪和接收器上信号的结合处理能看出仅剩的二十多人正在受到政府军百余人的围攻,很显然敌方的目标就是全歼我方剩余人员。此外在战斗圈外围零星分布的小点表明狙击手的冷枪正随时恭候着能侥幸逃出包围圈的人,“那些‘友军’该不会把你们当成讨好政府军的大礼了吧。”毕竟虽然政府军的军力和市民军不可同日而语,但说穿了所谓的政府军也就是一支高级一点的乌合之众,吝·达文那令人捉急的智商会摆出这样的阵势迎击明显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才能做出的事情,所以对于向班达尔提供情报鼓动他带人来劫法场的诸‘友军’,说他们不可疑连基拉都不信。   本来照班达尔所说,市民军的各支队伍应该是联合起来向政府军发起进攻的,但被围困的人员中没有一个没有信号标示。同时,班达尔还说一旦情况危急有一支队伍会专门提供支援并撤退掩护,不过按探测器上的显示,我没有找到任何可能存在的支援队伍。   “那些可恶的家伙!”首领的身陷险境、‘友军’的背信弃义让这群初经实战的少年又急又恼,“妮可儿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没有没头没脑地冲过去救人而是先征求我的意见,若非这句话实在与情景不符我真想夸他们一句“孺子可教也”。“所有人先呆在这里等我的信号,”不是看不起他们的能力,但见识过他们平时所谓的“训练”后,我想说他们除了会拉开保险栓扣动扳机外,根本不管子弹往哪里飞。为了我们大家的生命安全考虑,我可不敢带着这么一群队友上战场。   “您一个人行吗?”后座上有模有样地架着狙击□□的宰卡被完全忽略了,在他们眼中能够战斗的仿佛只有我一个。   “各位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要是可能的话我也不想以这种阵势应战,不过与其带上一堆拖油瓶,还是这样比较好,“我们去了,”活动一下手指,我朝曼苏尔微微点头,随即越野车按照预定线路冲入狙击手的伏击圈。   ——————————————————————————————————————————————   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一人会对刀具枪械陌生,但与其同时,我也相信这里鲜有人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拿把菜刀上街砍人谁都一学就会,拉开保险栓然后扣动扳机也并非难事,可狙击□□这类玩样想用得上手可没那么简单。   “十点方向目标消除!”我能把突击□□当□□使的技术是值得称道,但宰卡使用狙击□□的能力更应得到赞扬。以宰卡的年纪和经历,我确信他不可能学过如何估量温度湿度、风速风向,如何计算弹道轨迹之类的内容,再加上使用这个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家伙存在的生理层面的问题,当我第一次看到他使用这支狙击□□准确命中1200米外的目标时,说实话我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宰卡使用的狙击□□的性能我非常熟悉,因为在军校那会儿所上的狙击课程中我们使用的就是这种狙击□□。这玩样是好东西,但就跟尖端MS一样,想要发挥出它优异的性能,必须以精湛的技艺作为前提。这玩样超高的命中率是建立在一大堆环境参数基础上的结果,连我都是上完课在扯了整整三天头发后才总算用上手的。这让我不得不承认,宰卡在这方面的天赋简直比得上基拉作为机师的资质。话说基拉一上MS就能用得这么顺手还有一部分可以归结于其工学专业的背景,但宰卡的表现完全是天赋异能的体现了。   “好样的,宰卡!下一个目标在两点方向现距约1000米处建筑物顶部!”零零散散子弹不断从四面八方袭来,打在车子四周扬起阵阵尘土,“曼苏尔,目标还剩下多少?”   “剩余目标数3!”处于高速无规则运动的车辆从不是狙击手乐于猎取的猎物,若非我方率先做掉对方两人,恐怕其他人也不会开枪还击。当然与之对应的是处于高速运动中的我方也很难击中目标。只是我们这边的枪法全为BUG级别的存在,一路横扫,待我们冲过这片区域时,身后再无枪响。   刺鼻的火药味弥散在灼热的空气中,漫天的沙尘遮住了碧蓝的天空,全神贯注于消灭前方敌人的政府军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死神正步步逼近。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掩盖了越野车引擎的响动,密集的包围圈被撕开了一道裂口,许多政府军军人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便如烂白菜叶般倒在了突击□□的扫射下,“班达尔先生,赶紧集合剩下的人撤退!”扔出的□□精确无误地落进了政府军一小股人马所在的掩体,轰得一声巨响,炸裂的土黄色碎石块上沾染着点点鲜红,夹杂而出的残肢断臂清晰可见。   不过我相信再恐血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会产生任何不适,毕竟所有人此时所能关注的只有自己的生命,没有生命的东西脑浆也好、内脏也好、四肢也好,和周围的土堆房屋没有任何区别。   “妮可儿小姐!”这是迄今为止看到我的出现后,第一次有这么多成员露出欣喜之色。灰头土脸的人们浑浊的目光瞬间变得清亮,原本已几近绝望的气氛消散殆尽。尤其是当他们望见远远驶来的车辆时,所有人一扫疲倦,政府军一时间被我方猛烈的火力攻击压得抬不起头。   连续工作30个小时后紧接着又是如此高强度的作战,这不得不说是对我体力的极大考验。跳下车敏捷地穿梭于枪林弹雨中,我尽己所能地在这片建筑群里帮助还活着的成员向突破口处转移。   “首领!!!”就在我掩护着最后一小队成员从别处转移过来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压过了震耳欲聋的枪声。   “班达尔先生!”混战中,没有谁敢保证下一个中枪的一定不是自己。政府军的这一枪里没有任何擒贼先擒王的意思,这颗子弹会打中班达尔纯属瞎猫碰到死耗子。但无论是有意为之还是恰巧命中,总之打中了就是打中了。   子弹正中班达尔腹部,除了不断向外涌的鲜血外,肠子亦从伤口处缓缓溢出,“这里有医生吗?!!!”作为一名纯粹的战斗人员,我所掌握的战地医疗只有些简单伤口的处理,面对这样大口径的贯穿伤,我无能为力。   “能有医生就好了!”首领的重伤让所有的成员们红了眼,疯狂的弹雨咆哮着袭向眼前残余的政府军,即便是那些早已没有生气直直躺在地上的残躯也没能幸免,一时,血肉骨骼的碎片在空中横飞,一地碎肉根本看不出这些东西在几分钟前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浓烈的血腥味甚至盖过了枪药的味道。   “车上有医疗箱,快将班达尔先生抬上去!”这个时候也只有把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始料未及的强力增援让政府军一时乱了手脚,人被逼到了绝路就是能发挥出不一般的能力。率先将班达尔抬上车后,集合于此的剩余成员个个动作迅捷地跳上了车,趁着政府军来不及重构包围圈的空当,六辆越野车扬长而去,留下背后一地狼藉。   ————————————————————————————————————————————   如果将一个左腹上有一个未经处理的直径超过10cm的伤口的重伤员放在你面前,面对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和从腹腔脱出的肠道,你会怎么办?心里承受能力差点的恐怕就直接晕过去了,稍微好一点的也许能想到打120,受过专业训练的会立刻着手于止血和保护脱出的肠道。不过我想,即使是专业外科医生,在这样缺乏必要医疗器材的条件下也难以处理这样的伤口。   “你们以前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我能做到的只有止血以及尽可能长时间地维持住流出肠道的生理活性,至于怎么对这样大面积的伤口进清理、消毒,我完全没有头绪,更不用说如何将脱出的肠道复归原位了。   班达尔屈膝仰卧在储物库的木板床上,所有幸存的组织成员此刻几乎全都聚集到了这里,“我们…,”抑郁的神色说明了一切,在这样得不到医疗救援的条件下战斗,受了重伤就等于死。   由于没来得及寻找水源洗手,我的手上满是刚才处理班达尔伤口时沾染上的鲜血,“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麽,”从前,因为有完善的医疗后勤保障,我从未为受伤的问题而担心。只要回到母舰时还留着口气,就几乎没有身亡的风险。班达尔所受的伤如果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要放在我或者基拉身上那更是用不了一周的问题。可现在,没有医生、没有医疗设备,光凭带来的那些应急药物,我能做到什么?   “妮可儿小姐你不是调整者吗?难道你不能治疗首领的伤吗?!”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吼了一嗓子,人群随即骚动起来。   “对啊,妮可儿小姐和基拉先生都是调整者,难道调整者还有不会的东西吗?”   “妮可儿小姐,求求你想办法救救首领,我们不能失去他。”   “妮可儿姐姐,你一定有办法能救首领的对不对?”   “妮可儿小姐…”   “……”   “……”   “……”   我感觉众人眼神中溢出的狂热的期待如锋利的刀刃般切割我的身体,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撕成碎片。难道在自然人眼中,调整者真的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难道调整者就该是三百六十五行,行行的状元?我不愿打破他们单纯而美好的幻想,更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调整者并非样样万能,我也想救班达尔,可我实在想不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各位很抱歉,我和妮可儿都不是专业医生,对于班达尔先生目前的情况我们无能为力,”忽然间响起的一个清澈的声音将我从无止境的煎熬中解救出来,“不过我已经想办法请求了医疗援助,一个小时之内一定会给各位明确的答复,”看起来他刚利用圣约和拉克丝他们进行了联络,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基拉沉稳地走到我身边,“调整者并非什么都会,每一个调整者个体同样只是一个脆弱的人类,”说罢,在众人错愕的惊呼中,基拉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左臂,“如果今天这颗子弹射中的是我们,我们同样会丧生,”明晃晃的刀刃上鲜红色的血刺痛了我的双眼。   ☆、第二十八章 生死一线间   “基拉你…,”我从未想到过,有一天基拉会亲手把刀刺入活生生的人体内,更不会想到他第一个刺伤的人竟是他自己。不仅是我,所有人在目睹了基拉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后都惊呆了,谁也不曾料到,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和温善气息的少年竟会有这样惊人的行为。   “所以请各位相信我们,我们也想救班达尔先生,但身为调整者并不意味着我们什么都能做到,就像这刀刃刺进我们的肉体我们一样会受伤、会送命。我们会尽全力去挽回班达尔先生的性命,不过我能做出的保证也只有我们会竭尽所能去努力,”基拉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偌大的储物库内。   人群中鸦雀无声,储物库内的空气陷入凝滞状态。这样的情况下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完全不清楚,下意识地想替基拉止血却被他并不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微微低下头,我局促不安地用余光环视着周围人群的反应,却没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每一秒的时间都似乎得到了无限制的延长,直到储物库中再次出现声响,“抱歉,基拉先生,但大哥对我们而言真的非常重要,还请您能尽力帮大哥度过这个难关,之前多有冒犯之处请多见谅。还有妮可儿小姐,谢谢您这次对我们大家的救命之恩,”沉默许久,达拉勒、班达尔的弟弟,该组织的二把手终于发话打破了这份沉寂,“一切拜托你们了。”   “对不起,我们不该怀疑你们,但首领的事还请两位多多费心。”   “基拉先生,妮可儿小姐,请你们尽力救救首领吧。”   “……”   “……”   果然跟什么样的人交流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麽,基拉不同于常人的思维方式看起来在某些特殊的时候真是能发挥出超乎想像的效果,最完美调整者什么的果真有其独特之处啊,尽管形势没有任何好转,我的心情却轻松了许多。   “请诸位放心,我们会尽力的,”温柔的笑容让人安心,不甚坚决的话语里充满了令人不由信服的力量,这大概也能算基拉的长处,源自于他内心本有的善念。   于是,我产生了一种高呼“基神万岁”的冲动。   在达拉勒的指挥下众人渐渐散去,“你还真够乱来的,”组织内并非没有懂得医疗知识的成员,只是仅学过一些皮毛的他们对于班达尔的伤势同样束手无策。班达尔的情况暂时大概也不会有变化,所以将班达尔暂时交给他们照看后,我帮基拉去处理伤口,“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不这样做的话他们大概什么也听不进…,唔…,妮可儿轻一点,疼~,”虽然才过去了短短几分钟,我却已经完全无法将眼前这只一脸梨花带雨状的兔子和刚刚那位霸气外露的某人划上等号,“呜…,血怎么又流出来了,好疼啊~”   “谁让你扎得那么狠,”看了一眼眼泪随时有决堤危险的基拉,我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一向知道“变脸”是基拉的固有技能,可能使用到这种程度,我是否也该将此归功于最完美调整者这一属性呢。   “我只是想增加一点说服力嘛,谁知道这么痛,诶哟,轻…轻一点,真的好痛啊…”   “现在知道疼了?”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我低着头撇了撇嘴,闷闷地说到,“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对不起嘛,不要生气好不好?”某兔用他那只没有受伤的爪子轻轻地揉了揉我的一头绿毛,“呐?”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心疼罢了,”虽说这是基拉自找的,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淋淋场景可是事实的存在。正常受伤也好,有目的的自残也罢,总之锋利的刀刃切开了肌肉组织、切断了血管,痛觉神经受到强烈刺激的结果是一样的。   “抱歉,让你担心了,”紫眸中弥散的水汽又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清澈的嗓音伴着温湿的气息围绕在耳边让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下,但这回我没有听到任何抱怨的话语,“原谅我吧,好吗?”   “下不为例,”我承认这是一句彻彻底底的废话,可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尽管不想承认,不过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我被一只披着万年总受外衣的天然腹黑攻压得死死的。基拉那个最完美调整者的名头果然不只是说起来好听,其拥有的实际效力看起来比传说中的穿越光环更为BT。   ————————————————————————————————————————————   “亲爱的妮可儿酱、基拉桑:   抱歉由于时间不够,我能帮你们联系到的距离最近的可以提供医疗帮助的人员只有一个名叫路过的萨尔君的私人医生,至于他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我想你们暂时也没有心情听我详述吧。他一定能帮到你们但你们去见他前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哦。附件里是他所在的位置和联络方式,祝你们好运,愿班达尔先生能早日康复。   另请代我向路过的萨尔君问声好,谢谢。   拉克丝 ”   将近一个小时后,看着收到的这条简讯,“这个…真的可靠麽,”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冷汗,声音里带着一丝抽搐。   “我只能保证这条消息肯定是拉克丝小姐发来的…”   路过的萨尔君?这明显只是一个代号吧,而且从这个代号中我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无节操的味道,要我们把一条人命交给这样的人拯救真的没问题吗?   只可惜我们实在没有别的选择,“由我带班达尔先生去,妮可儿先休息一下吧…”   “等一下,你手上的伤…,”30个小时的整理情报、一场恶战外加顶着巨大压力进行自己并不熟悉的医治,我的体力的确近乎到达了极限。但是基拉自己刺伤的那一刀虽说没伤到什么要害,可我怎么可能放心地让基拉带伤驾驶MS。   “没关系的,妮可儿就放心好了,好吗?”   罢了罢了,我心里很清楚跟某只兔子扭脾气我是绝对没有胜算的,“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长长叹了口气,和软软的外表截然相反,基拉对于决定了的事情比谁都要执着。尽管从某种角度上而言我也有些这种倾向,不过比起基拉来却是差远了。   用MS运输伤员并不可取,说不定本来没事的经过这么一折腾就折腾出事了。但目前除了圣约,这里实在没有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所以我也只有祈祷,希望班达尔能坚持到获得医治的时候。   达拉勒跟着一起去了。班达尔对于这个组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怎么说我们还是属于刚来没多久的外人,实际上就算他们不派人跟着去我们也会主动要求他们选出一个可信赖的人作为陪同,毕竟在做某些事情有人见证会比较好,特别是这种和人命有关的,否则到时候万一有点意外,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   想将MS驾驶得跟伤员运输机一样平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在单人座舱里还塞了连伤员在内共计三个人时。不过介于此刻的机师是目前地月圈内论技术目测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基拉,这个问题也算迎刃而解了。拉克丝提供的信息应该可信吧,希望那个路过的萨尔君真的能帮上忙。   —————————————视角转换的分割线———————————————   基拉不是没见过奢华的居所,例如克莱因府,只不过那栋突兀地出现在视野内同周遭茫茫沙海格格不入的建筑实在是太显眼了。正如汪洋大海上一个个小小的孤岛,若不是得知了确切位置,基拉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找到这片被沙海包围的绿洲,“这里住的真的是医生吗?”在普通人眼中,医生是个救死扶伤的职业,但在这里,别说是人,就连沙地爬行动物都见不到几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选择定居于此,基拉和达拉勒心中充满了疑问。   ——滴滴滴滴!   “……这是!”就在基拉和达拉勒在心里各自揣测着将要见到的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时,座舱内竟响起了正在被锁定的警报声!“——我说有没有搞错!!!”身体在大脑做出反应前率先做出了行动,圣约在空中如魅影般起舞,将将地避开了一道道从地面射来的粒子束。   基拉的水准毋庸置疑,可精准迅捷地回避时所产生的加速度却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更不用说座舱内还有一个重伤号,“路过的萨尔君先生!是拉克丝小姐让我们过来的!”没时间打开拉克丝告知的专用通讯频道进行通讯,基拉直接在国际救援频道内大吼到,“请您停止攻击!!!”事后当基拉回想起这件事,他深有感触地体会到拉克丝让人把圣约的核融炮卸了是个多么有远见的明智决定,如果核融炮没有被拆,基拉觉得以当时的情况,自己或许真的会一怒之下直接一炮轰出一面明晃晃的大镜子。   “——啊,抱歉抱歉,我正在和Key酱玩不小心把这事忘了,”通讯器内传出的慵懒的声音气得基拉直想掀桌,达拉勒则更是想把这个家伙撕成碎片,“MS的话请随便在庭院里找个地方放吧,我和Key酱再玩一局就出来。”   啪!没等基拉回应,通讯就被对方擅自切断了,这人真的可靠麽?若不是认定拉克丝(应该?)不会坑自己,基拉觉得相较于交给这种人治疗说不定顺其自然还能多活两天。达拉勒的脸色则彻彻底底地完全黑了。咔,基拉清晰地听到了拉开保险栓的声音。   除此之外,虽说此Key酱肯定非彼Key酱,但再度听到Key酱这个名字让基拉依然不由有些怀念。不过Key看起来并不是个幸运的名字,想起那只被自己“玩”坏了的Key酱,基拉觉得或许这边的这只的命运会更加悲催。   下了机体,达拉勒拿起枪就想往不远处的主宅冲。“达拉勒桑请不要乱动!”基拉一把拉住了不知自己差点就先大哥一步前往未知次元报到的达拉勒,“请注意周围!”   但凡C.E年代拥有的具有强力杀伤性能的房屋安全系统在这里一应俱全,基拉开始怀疑起这座宅院的主人到底是私人医生还是军火倒卖商,虽说私家诊所和大型医院的差距是不小,可这里显然和秘密军事基地比较接近吧。   绿草油油、花枝摇曳,这座庭院完全不像是建在沙漠里的建筑。尽管这片绿洲上的气候状况的确要比周围沙漠中好很多,但自己可不是来度假的。经过刚才的作战,基拉猜想班达尔的情况或许会进一步恶化,那个叫路过的萨尔君的家伙怎么还不出现。   “小子,就是你驾驶的这个?技术不错嘛,话说我这里可是只连苍蝇都飞不进来的地方,”就在基拉的耐性被消磨殆尽,交代了达拉勒几句准备硬闯时,十几分钟前的那个慵懒的声音才有气无力地从主宅那里飘来,“大粉红也真是的,麻烦死了,”随着屋门被打开,一个翻着死鱼眼,叼着棒棒糖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身后紧跟着一名看起来大概七八岁的少女。   ☆、第二十九章 无节操VS天然黑   “抱歉萨尔先生,只是我们自己实在无法处理班达尔先生的伤势,所以才冒昧地…,”从背后拽着达拉勒防止他一激动会去学习某种擅于撕咬的动物扑上去拆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毫无干劲的青年,基拉强压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尽力保持着平日里一贯温和的态度。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我的名字是路过的萨尔君,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随意就更改我的名字我会很困扰的,”相较于基拉和达拉勒的心急如焚,路过的萨尔君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躺在自家花园里那个再不医治就只能当化肥的班达尔,“嘛,不过算了,谁让你们是大粉红的人呢。来Key酱,和这两位叔叔来打个招呼。”   什么叔叔?!老子今年才十七啊混蛋!基拉盛怒之下不自觉地松开了拽住达拉勒的手,一下秒,随着“砰!啪!”的两声,达拉勒的□□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我说现在的人怎么都喜欢随身带这么危险的东西,”基拉呆呆地看着外表弱不禁风的路过的萨尔君以一个标准的过肩摔瞬间制服了体积少说有他两倍大的达拉勒,“呼,大叔什么的就是讨厌。”   “路过的萨尔君先生!”基拉很少会像这样被噎得无话可说,虽说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有求于人而使他不敢使用什么过于劲爆的词句。   “啊拉啊拉,现在的大叔们真是难对付,”路过的萨尔君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基拉声音里的怒意,依然自顾自地说到。松开达拉勒,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呜,对了,听大粉红说你就是尤伦·响那个实验唯一的成功品吧,怎么样,来我这里让我为你开发潜能吧,我保证一定将你培养成神一般的男人,还能享受Key酱提供的特殊服务哦。不用感谢我,我最喜欢做好事不留…,喂,别…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麽,有话好好说嘛…”   惹怒传说中的最完美调整者会有怎样的后果,在路过的萨尔君之前,地球联合一队小兵、克大魔王、Key酱都亲身验过。其中让基拉彻底暴走的克大魔王回归到了原子状态,“试图NTR”基拉的Key酱被丢入了搅碎机,而打扰基拉享用“大餐”的那一支MS部队则亲身体验了一番史上最强人棍技术。路过的萨尔君这一席话的威力虽然比起克大魔王还稍欠火候,但比起另外两者,那就是远远抛开它们几条街了。万里无云的碧蓝晴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大股黑压压的阴云,混沌的紫眸危险地眯起,来自极地的冰寒将沙漠的酷热挡在了这片绿洲之外,“路过的萨尔君先生,班达尔先生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请您救救他吧,”尽管使用的措辞符合基拉一贯的风格,可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的阵阵杀气绝不是平日里那只清音、柔体、易推倒的兔子所拥有的。   “没问题、没问题,Key酱你怎么还愣着?还不赶快将那边那具躺尸,啊不…,是班达尔先生搬到屋里去!”   “是,”直到这时,基拉和达拉勒真正注意到跟在路过的萨尔君身后的少女。猫耳、呆毛、双马尾、洋装、蕾丝,简而言之这位名叫Key酱的少女的外貌就是一个“萌”字的体现。然而,虽说在影像作品里三无同样是萌属性之一,可放到现实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灵动,仿佛是一具完全没有生气的机器,僵硬地执行着路过的萨尔君给与的指令。   “诶呀,抱歉基拉先生,可能是刚刚和Key酱玩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玩坏了,请不要介意哈,呵呵。”   “……”基拉没有说话,只是本已紧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冷冷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路过的萨尔君,他沉默地跟在Key酱身后向屋内走去,“请快一点吧,路过的萨尔君先生,”周身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使基拉宛如嗜血的修罗。   “放心,包在我身上,”路过的萨尔君一脸赔笑地快步跟了上去。   ————————————————————————————————————————————   尽管人们总喜欢用文字或图像描绘出各种高大全的人物供世人膜拜,但很明显在现实世界中这种幻想出来的人物并不存在。性格好的不一定有能力,能力强的不一定有道德,话说如原著中那般“完美”的基神,不照样朋友妻不客气。   “嘛,看你们刚才那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呢,”虽然基拉对路过的萨尔君并没有留下任何好印象,可人家作为医生的水准却令基拉不得不敬佩,“这样就行了,不出半个月,我保证他能活蹦乱跳的。话说要是受伤的是基拉先生的话,以您的体质最多三天就能康复,怎么样,要不要让我帮你…,额…,我知道错了,不要摆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哇,会折寿的…,我错了,我错了,您就大慈大悲原谅我吧…”一旁,刚刚进行完手术如今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班达尔已经完全脱离了死神的威胁,沿着透明高分子材料管从静脉缓缓输入他体内的液体正迅速补充着他所失去的能量。   这家伙果然是除了医术之外就该被丢进焚化炉的垃圾!要不是看在他医好了班达尔的份上,基拉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动手尝试削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人棍。   而当路过的萨尔君转向那名少女时,态度又发生了180°转变,“Key酱,去,拿些吃的或者喝的过来。喂,你动作快点行不行,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   “路过的萨尔君先生!”基拉从小就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孩子,对于这类对他人呼来喝去的行为绝对是接受无能,更何况那方还是个小女孩。方才,介于希望班达尔能尽早得到治疗,基拉忍着没有发作,而如今,想让他再充耳不闻那就绝无可能了。   “嗯?”路过的萨尔君转过身来无辜地盯着基拉,仿佛完全不知道基拉为何发怒,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Key酱还只是个孩子,您不用对她那么苛求吧,”基拉努力地以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表述着自己的不满。   “哈?”路过的萨尔君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困惑。   “我的意思是您对Key酱的态度未免太差了吧!!!”这一刻,基拉终于感到自己明白了曾经阿斯兰在面对犯迷糊的自己时,会产生怎样抓狂的心态。   “啊?”   去死吧!!!!!!!!基拉在内心深处狂吼。“基拉先生的意思是路过的萨尔君先生,您看,Key酱不过还是个小女孩,您不该对她有那么多要求,不该命令她去做那么多事,应该让她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眼看基拉即将再度进入暴走状态而另一边路过的萨尔君却全然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基拉,一直处于打酱油状态的达拉勒不得已开口向路过的萨尔君解释道。   “美好的童年?那是什么?能吃麽?”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人性!”   “哦啦哦啦,对了,我差点忘记你是大粉红手下的人,”直到这时,路过的萨尔君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只是话说就算我没有你口中那所谓的人性那又怎么样呢?”   “你…,”感受到路过的萨尔君语气中深深的嘲讽,基拉却一时无言以对。   “就像如果我就不救班达尔先生你又能拿我如何?”   “我…,”基拉非常想说如果你敢不救我就把你千刀万剐,但是基拉心里清楚,这种事情自己是做不出来的。从小到大,就算被卷入战争以后,实际上基拉一直生活在完全由“好人”构成的群体中。即便有时为了各自不同的信念致使大家刀枪相向,可这并不影响所有人都是“好人”的事实。善良、富有同情心、待人真诚、有正义感,基拉会养成现在的性格与这样的生长环境有着极大关联。同时这也导致基拉主观地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应该是这样的,虽说中途遇到了个名叫克鲁泽的大魔王,不过显然基拉将他归入了非常人中。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拉克丝介绍给自己的这位技艺精湛的医师,自己曾坚信的东西竟受到了质疑。   “要不是看在你有能力把我灭了的份上,我才懒得动手救人呢,”路过的萨尔君边说边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大粉红的面子当然得给,但如果我一口咬定我就是救不了她也不能吃了我。”   拉克丝究竟是怎么和这个人扯上关系的?基拉不明白,像拉克丝那样的人怎么会和这个自己已经给他刻上“人渣”标识的人有交情。   路过的萨尔君毫不在乎基拉眼眸中燃起的熊熊怒火,“况且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你认为的就是对的,而我做的就一定错呢?你有了解过Key酱的想法吗?”   “……,”自己…真的想当然了吗?路过的萨尔君瞥向基拉的眼神仿佛在观看一只明明幼稚至极却自以为什么都明白的珍禽。这种仿佛是被人扒光然后扔在阳光下供人围观的感觉不仅浇灭了基拉心中的怒火,更令基拉感到了如坐针毡般的不安和焦躁。   “比起Key酱来你才是个孩子呢,好好享受你美好的童年吧,骚年,”路过的萨尔君说完便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完全不去理会脸色变得铁青的基拉。   为什么?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之前克鲁泽也曾尖锐地批判过自己所坚信的理念,但至少在自己能看到的范围内,不是已经证明了他是错误的?这个世界难道不该是光明、美好的吗?尽管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样理想的世界无法在现实中存在,但它不应该是每个人都向往的极乐之地吗?基拉不明白为什么路过的萨尔君会如此鄙视自己的看法,路过的萨尔君也完全没有向自己解释的意思,或许在路过的萨尔君眼中自己就是块不可理喻的石头,他根本不屑于和这样的自己交流。   “嘛,看你这么纠结的样子我就再勉为其难说一句吧,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才是永恒的规律,其他一切的所谓人性、道德都不过是蛋疼的人参淫家们在无聊时YY出的打发时间的产物。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要不是你拥有最完美调整者的天赋异能,你觉得你会有这个机会站在这里跟我扯淡谈人性?”   “……,”比起克鲁泽那些貌似正确的空泛大道理,路过的萨尔君举出的这一小小的例子让基拉更加无以辩驳,如果自己不是拥有最完美调整者的力量恐怕早就同赫利奥波利斯一起化为漂浮在L3宇域的宇宙垃圾了,如果不是拥有这份力量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当生命都无法保证的前提下还有什么必要谈人性?   “小子,大粉红的理论是好听,但你要是想日子过得痛快点,少听几句得好,”路过的萨尔君看了眼依然神色凝重的基拉,寓意不明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向房外走去,“不过我拜托你千万不要将我说的这些转告给大粉红,大粉红的洗脑我也扛不住啊。看样子你和那边那位先生是不懂享受萝莉能带来的乐趣了,罢了罢了,还是我去陪Key酱玩吧~,”随着电子移门的关闭,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那个基拉先生,不如您先去休息一下,我来照看大哥就行了,”受不住基拉散发出的低气压影响的达拉勒犹豫再三后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嗯,那就不好意思辛苦您了,”基拉确实觉得自己需要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要是妮可儿在就好了,基拉想起之前和克鲁泽拼口遁的时候,妮可儿所说的那些虽然仔细想来同样并不合理,可听过之后就是觉得安心。果然说什么要保护她最终受保护的还是自己麽,基拉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太可恨了。但究竟要做什么才能改变这样的状况?基拉给不出答案。自己对这个世界到底了解多少?自己坚信的理念真的正确吗?逐渐昏暗的天空里失去了灿烂的阳光,如同在狂风中飘忽不定的浮萍,基拉感觉脚下的大地仿佛正在一块块地崩塌。   “小子,来接下你家那位的通讯,”正当基拉试图找寻支撑物来平衡自己即将失去的重心时,那个欠抽的声音却传来了这个宛如久旱逢甘霖的消息。   ☆、第三十章 上下齐心   尽管将近三十个小时的整理情报、一场恶战外加顶着巨大压力进行自己并不熟悉的医治使我的体力几乎达到极限,但我并没能得到多久的休息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睡梦中吵醒。“出什么事了?”急急地穿好衣服打开门,前来传信的又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宰卡。   “妮可儿姐姐,那几支队伍找上门说是看望首领,现在正和马吉德先生他们在总部僵持不下,你快过去看看吧。”   “宰卡你先别急,我问你所有人都在总部了吗?有没有多余的人手?”这群家伙干得相当不错啊,先设下圈套令我方元气大伤,然后趁乱来分杯羹,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额,有,曼苏尔哥哥和一些人留守在储物库。”   “宰卡想为班达尔先生和那些牺牲的组织成员出气吗?”   “当然!——妮可儿姐姐,难道你打算…?!”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给我们送了那么一份大礼,我们也总得拿些东西回敬人家吧,”我边说边迅速整理着战斗装备,瞥了一眼随身携带的迷你电脑屏幕上周边的实时动态红外线图,我朝着宰卡微微一笑,“不乖的孩子总得给他们一点教训吧。”   自从参军以来,无论是肉搏战还是MS战,我不知已经应付了多少次以一对多的局面。虽然不愿回首,但从PLANT出逃那次我和迪亚哥两人干翻了一队的调整者精英宪兵绝对是值得称道的战绩。如今,面对这一小撮一小撮充其量最多算是土匪的自然人,说实话就算只有我一个也能摆平他们。不过有懒不偷非吾辈所为,这项能让组织成员们活动活动手脚、出出怨气的工作自然交给他们自己完成更为合适。“请尽力拖出其他组织在总部的成员,我需要二十分钟”,给马吉德发了条文字简讯后,我牵着宰卡出门准备去招呼外面那些辛苦地在炎炎烈日下蹲点的家伙。   “记住咯,谋害班达尔先生的是他们的首领,我们马上要去招呼的那些人其实和我们一样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同时为了对付政府军,我们也需要壮大自身的实力,不要乱给未来的同伴送枪子,”经过前一场恶战,我总算在获得了组织内成员的信任,这为我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有托利和露西给我提供实时情报,即便我无法指望他们能够像原先在克鲁泽队时的那些手下一样快速、完美地采取行动,不过比起对方那些对即将来到的危险全然不知的家伙,我方成员实在占据了太大的优势。   十二分钟后,一处偏僻的空地上。   “嘛,我说你们跟着谁都一样吧,反正大家最终的目的都是推翻政府军不是麽?怎么样,来我们这边吧,我们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我保证你们在这里至少能得到与你们在原组织相同的待遇。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办法,只好…”一声枪响,百米外的瓦罐化为一地碎片。   ————————————————————————————————————————————   “妮可儿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把他们都收拾了呀!”你不能指望一群为了活命而拿起枪的普通百姓对所属组织有多少气节,想要留住人心,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是首要条件。而后,如果还能施点小恩小惠,拥有一群小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显而易见,在枪口下听了一番威逼利诱后,这帮分属不同组织的家伙全部乖乖地向我们投降。留了张合影,我让曼苏尔带着他们先去储物库帮着整备器械,毕竟让他们一下子就和自己的老东家对着干我也觉得不太适合。其实除了各个组织的头目,这些下属成员间本来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甚至有些三姑六婆、七叔八婶什么的原本一家子人就由于住的地方不同而加入了不同组织在这个地方也不罕见。比起我和组织成员融合的速度,才聊了没多久,这些原本就是同胞的人们便亲的跟原本就是一伙的一样,“这位小姐长得这么可爱又这么厉害,真想娶回家去做老婆,”聊着聊着他们还开起了我的玩笑。   “做梦吧,妮可儿小姐可是名花有主了,小心基拉先生回来剁了你,”了解情况的我方成员毫不客气地浇了那名“出言不逊”之徒一头冷水。   “啊拉啊拉,各位慢慢聊我还有正事要办,不过这话真的千万别让基拉知道哦,不然的话…,嘿嘿,”同学,看到三途河彼岸在向你招手的Key酱了麽?虔诚地祈祷你说的这句话不要被基拉知晓吧。   刚踏进总部所在的那所民居,扑面而来的刺鼻劣质烟味便熏得我有种破口大骂的冲动,几名长相猥琐的大叔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抽着烟,每一个人身后都站着两三位看起来貌似有点能耐的手下。当然说他们长得猥琐很明显是我的主观臆断,同为本地抵抗组织首领,这几位大叔和班达尔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客观一点来说都是半斤八两,只不过谁让我现在的心情很不爽呢。马吉德能想到先拖住他们联系我后再做处理而不是直接送他们几颗子弹真是令我十分感动。   “哟,马吉德,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连小孩和女人都能作为代表说话了呀,难道你们真的已经没有可用之才了?”   “纳迪夫,注意你的语气,这位可是我们首领的贵宾!”   “哈?贵宾?我记得班达尔不是一向不碰女孩的吗?他什么时候也好上这口了?”说罢,这名叫纳迪夫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其余几位虽然表现得没他那么夸张,不过投向我和宰卡的眼神中包含着同样的意思。   小样的,你们死定了,瞥了一眼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努力压制住立刻拔出枪来给他们尝点刺激的冲动,“在此我仅代表班达尔先生感谢各位对他的关心,只是班达尔先生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点伤,暂时不方面接待各位,各位还是先请回吧,”走到屋子正中,马吉德主动给我让出了便于讲话的地方,“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一个乳臭未干的女人少在这里废话,我们这帮兄弟是来看望班达尔的,听说他受伤了我们还替他找了些伤药,赶紧让我们见他!”   “是啊,马吉德,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改由让女人发话了?就算班达尔受伤了那达拉勒呢?他不会也伤着了吧。”   “马吉德,快点让我们去见见班达尔吧,兄弟们也是担心他,见着他没事后我们也能放心离开你说是吧。”   “各位请静一静,”让他们喳喳呼呼地嚷嚷了一会儿,我向马吉德打了个事先预定好的暗示,“我了解各位的心情,也很感谢各位对班达尔先生的关心,只不过班达尔先生现在真的不方面见人,而且各位带来探病的人未免太多了些吧,”边说我边在投影仪上放出了刚刚新拍的“全家福”。   然后,当几位大叔和其手下还处于震惊状态时,我的身影便像魅影般猛然出现在他们身旁。“刚才你们的话可是让我很生气哦,”毫不客气地用手肘直击面部再踢裆部,几位大叔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我打晕了。   对付剩下的那群貌似有点能耐的小兵,我也没费多大力气,一切都在他们拔出枪前完成了,“本来我还以为要整合市民军得花不少力气,感谢各位自己送上门来,”当我击倒了他们以后,马吉德迅速领人用枪抵住了这群躺在地上□□之人的脑袋,“班达尔先生目前真的不能见你们。马吉德先生,他们就先拜托您带人看着,等班达尔先生回来再做定夺,”虽然我现在下令灭了这群人或者以他们的性命为要挟,挨家挨户地去他们各队总部“招降”,马吉德他们应该会听我的,但我并不想越权指挥。我和基拉来这里是为了帮助当地居民获取安宁的生活,我们可没有当地头蛇的打算。   果然对付这群由小市民阶级组成的武装力量就是省力,习惯了同实力强劲敌人做对手,这次的行动不由让我觉得有些无趣。市民军内的各支队伍,能像班达尔所率领的这支拥有近百号人的,就称得上大规模了。绝大多数队伍,拉上少则十几、多则几十人,捡起石块、找根铁棒就敢打着市民军的旗号同拥有近千名士兵外加MS的政府军作战,我在鄙视他们智商的同时真心佩服他们的胆量。   擒贼先擒王,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各支市民军的队伍间之所以存在勾心斗角,主要原因是各名首领间的相互争斗。谁都想当老大,谁都想在市民军取得胜利后成为这个地区的一把手。不是我有意要说他们坏话,若让其中某些队伍的头目掌管这片区域,他们做的或许会比吝·达文更糟。至于班达尔,怎么说他也是拉克丝愿意资助的人员,在我所见到的这些首领中他已经算相当不错的一位了。   回去稍稍休息了一下,结果宰卡又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唤醒。不过这次并非又遇上了什么紧急情况,“妮可儿姐姐快点起来,我们今晚要举行一个晚宴,来欢迎那些新加入的成员以及庆祝抓到了那群该死的害我们损失惨重的混蛋,妮可儿姐姐是最大的功臣一定得参加哦。”   顿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已俨然成为一名女匪首的感觉。宰卡的邀请我自然不能推脱,真是可恶,他们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阵麽。   不过话又说回来,班达尔、基拉、达拉勒都不在,就算真能让我好好休息我也放不下这个心。哎,真是接到份累死人的工作,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要不是实在不想整天跟在拉克丝身后陪她去忽悠世界各地各种各样的人,我才不来这种鬼地方受罪呢!   而在晚会前,经不住组成成员的软磨硬泡,我不得已只能应他们的要求去尝试联络基拉询问班达尔的状况。没想到我好不容易接通了联络,那头传来的竟是一个陌生而欠抽的声音。“送来的那具挺尸没事了,不过还有个小朋友似乎被我有点玩坏了呢,”路过的萨尔君传来的声音一点没有超出我对他的猜想,有气无力的嗓音、尖锐犀利的话语,不得不说听完这句话我就有种抄起块砖头拍过去的冲动。   “同学,你玩坏了到时候可是我来修啊,”难道基拉又中了这个家伙的口遁?听路过的萨尔君说话时的口吻,我不难猜出对于纯良天然的基拉而言这家伙是个多么大的威胁。尽管近来基拉不定期的黑化是比较严重,但这并不代表他改变了天然的本性,“要是修不好我只能把你和他一起扔进焚化炉里回炉重造了哦,”似笑非笑的语气里夹带的阴森完完全全地传递到了通讯的那头。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嘛,”通讯那头,路过的萨尔君打了个小小的寒颤,“那个,你等一下,我去帮你叫他过来。”   又要扮演安慰人的治愈系角色了麽,叹了口气,我静候某只兔子用受了委屈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妮可儿…,”果然,虽说声音比儿时沉稳了许多,但其中隐隐的哭腔却在第一时间挑动了我内心深处蕴藏的母性。   ☆、第三十一章 受伤的天使   虽然我不敢对曾经在屏幕上看到的某个神棍下定论性的评价,但我却能十分肯定地说,我在C.E年代遇到的某只兔子这一辈子就只能当个善良天真的孩童。就算以后遭遇再多的考验、承受再多的痛苦,这一从小形成的本性是他这辈子无法改变的。一只纯白的兔子,虽说近来他的皮毛有黑化的迹象,但兔子再怎么变也变不成狼崽。不过话说从某种角度上代表人类梦想的最完美调整者能拥有这样的个性是否是从一定程度上验证人类的本质还是美好的?   基拉以其超乎常人的思维方式经常在日常生活中将身边的人噎得缓不过神,但这并不说明基拉拥有如拉克丝般傲视群雄的辩才。事实上,一旦遇到是非善恶的辩论,不消三句话,基拉就能陷入纠结得死去活来的境地。   基拉太善良了,对于这个结论我不知道曾在心中默默感慨了多少次。虽说现在的基拉好歹没有演化为神棍,但每当看到些悲催的事便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实在是恨得我牙痒痒,更不用提他那已经出师的人棍流。   “要不先哭一下再说?我不会嘲笑你的,”结合对路过的萨尔君留下的初步印象,我大致能猜出基拉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基拉这样的好孩子怎么可能战得过无节操帝?   “妮可儿!”基拉略带哭腔的声音里流露出的不满却让我更多得感到的是撒娇的味道,“我…,”果然很快,通讯器里传来了轻声的抽泣。   “请先忍耐一下,无论发生了什么,等回来再说好吗?”只能进行语音通讯使我既不能再度欣赏到基拉梨花带雨的样子又不能给与他足够的安慰,这一点让我甚是纠结,我家基拉这么可爱的样子可不能给那个路过的萨尔君看到。   “——嗯…,”软软的应答声中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真想立刻冲过去将他搂在怀里轻揉他那头柔软的棕毛。呜,好久没有拿基拉当抱枕了,忆起那坑爹的任务后我和基拉变得惨不忍睹的身材,我就想找个地方发泄心中的怒火。   “乖啦,回见,”好久没有看到纯白状态下的基拉了,真是怀念他那副总受的样子。   ————————————————————————————————————————————   得知首领脱离了危险期,组织内各成员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当夜的庆贺晚宴上没有美酒佳肴,不过我觉得这是我参加过的氛围最高涨的晚会。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由于班达尔、达拉勒和基拉都不在,虽然我一没有当女匪首的打算,二在完成了一项工作后有休假的习惯,可我还是觉得我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完全就是整支队伍的头领所需要担当的任务。名义上我只是提出建议,但实际上马吉德他们对大小事务做出的最终决定跟我提出的建议间没有任何差别。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不过能够顺心地做我想做的事情也算是之前郁结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补偿了。   介于整支队伍差到离谱的军事素质(本来人家就是普通百姓嘛),我着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这群乌合之众好歹也摆出点民兵的样子。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们能记住每次用完枪后拉好保险栓、在用之前别忘了打开,子弹不要朝着自己人飞我就知足了。至于要不要教他们使用一些行动中的专业术语、各种基本作战技巧,这些要耗费不少时间的事情还是等班达尔回来让他做定夺。   而在两天后,我和马吉德他们同时接到了班达尔的指令。他说在他不在的时候,组织内的所有事务都由我管理。神呐,这是要做什么?像吾辈这样身世清白的纯良少女真的不适合这样的工作哇。一边念念碎碎着可恶的粉红女妖又坑了我一次,一边不动声色地带人悄无声息地吞并着一支一支的队伍,当基拉和班达尔、达拉勒回来的时候,我将一支初步整合完成的市民军作为礼物送还给班达尔。   “至于他们几个我不敢自行处理,还请班达尔先生亲自做定夺,”对于那几支队伍的头目,我下令收押后便不再过问,只是告诫原组织成员毕竟他们曾是班达尔先生的兄弟,怎么处理还是等班达尔回来再行决定。我严令组织成员到时候押到班达尔面前的必须是四肢健全、身体各部位完整的大活人,当然只要不把他们弄坏,什么谩骂、暴扁、爆菊花(大雾)之类的事我也不会阻止,毕竟让组织成员适度发泄内心的愤恨还是需要的。   被押到班达尔面前的确实如我要求的那样,是六个四肢健全、身体各部位完整的大活人,不过显然他们几个已经被愤怒的组织成员揍得看不出人样。虽然我参过军、上过战场,但虐待俘虏这种事情我向来只有耳闻。当然实际上无论是在扎夫特亦或是在联合军中,虐待对方俘虏的事情司空平常,毕竟双方都没把对方当成人类来看,不过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就对了。尽管做过一次大天使号的俘虏,见过一回成为克鲁泽队俘虏的芙蕾,但这两者的情况都太特殊了,根本没有代表性。   说实话,看到几位大叔被整得这么惨,我都有些目不忍视了。对吾辈这样的纯良好少年而言,刑讯虐待什么的只是存在于教科书或者是屏幕里面的事,最切身的体会也不过是通过仪器感受到的幻觉效应。将几个活生生的血人就这么拖到我面前,我不由感到一阵反胃。微微转过头,游移不定的视线却恰与基拉的相遇。   这回要命了,我突然感到自己应该向组织成员宣传优待俘虏的观念的,澄澈的紫眸中映射出的悲伤而复杂情感再度让我立马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这下大概真的让他生气了,在基拉的注视下我缓缓别过头将目光投向别处,我怎么就忘了某只纯白的兔子最见不得这种血腥了呢。   班达尔没有处死他们,“大家兄弟一场,即便你们不仁我也不能不义。推翻那个可恶的政府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只要你们以后愿意好好跟我干,之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这几位大叔的行为够猥琐,但人嘛,总是会在各种各样的诱惑下犯错误,班达尔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无可厚非。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出尔反尔,事后我避开基拉悄悄地向班达尔建议在他们体内安装微型炸弹,以免今后万一有什么意外还得大费周章地重新对付他们一回。   班达尔接受了我的建议,一切完成后我将控制器交给了班达尔,“我和基拉只是受拉克丝的嘱托来这里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我们没有插手这里各项事务的打算,”我再次向班达尔强调了我和基拉来这里的目的。我需要时刻提醒他们这一点,告诉他们我们只是外来的协助者而非□□者,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从而尽力减少到最后我和基拉被当成最大的威胁而被抹杀的可能。   ——————————————————————————————————————————   “刚刚回来,早点休息吧,”相较于这段时间大出风头的我,基拉的存在感直逼阿卡林,恐怕除了我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在送回班达尔后不久便悄悄地消失在人群里。这也难怪,基拉唯一做的一件明面上的事情只有护送班达尔去就医,组织内的成员怎么会知道运输伤员尤其是用MS运输重伤员是件多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更不用提路过的萨尔君告诉我基拉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毫发无伤地躲过其居所的防御系统需要多么强悍的技术。   基拉没有给予任何反应,依然全神贯注地凝视显示器飞速地敲击着键盘。   “在生…我的气麽?”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背后我伸手想拍拍他的肩,结果基拉却微微侧过了身。   “不,没有,”基拉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以僵硬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差的不能再差劲的谎言。   “基拉,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善良的,”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一个跨步转身坐在了基拉面前的桌子上正对他。顺手直接切断电脑电源,基拉终于将视线转向了我,愤怒的火焰在紫眸中跳跃,“你认为我该怎样做好呢?”   “所以,你也想说是我什么都不懂,认为我只是个孩子对吧!”沙哑的咆哮声中蕴含的是积压了许久的怒火,吼出这句话基拉用出了全身力气。随后,基拉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我,断断续续的啜泣响起在一时间沉寂无声的房间里。   “然后呢?这又有什么关系?”这段时间,通过在联系班达尔时偶尔和路过的萨尔君进行的交流,我基本得知了基拉被“玩坏”的前因后果。虽然很想对路过的萨尔君说欺负那么善良的孩子是不对的,但考虑到其的节操不知是留在了娘胎里忘记拿出来还是上辈子投胎的时候就忘了带上,所以说再多也是白搭,考虑如何才能抚平某只兔子的伤口才是重中之重,“我对你还不了解麽,就算是个孩子又怎样?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不允许真善美存在了?基拉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的想法都一样。我所爱的就是这样一个天真、善良的你,这些是你独有的特点,是你的与众不同之处,”跳下桌子,半蹲下身体,我强行迫使基拉正视我,“就算基拉真的是个孩子也是这个世界上举世无双的好孩子,”闭上眼,小心翼翼地将唇凑了过去,当言语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得靠肢体行动了。   这次基拉没有闪躲,温热的气息在唇间散开,“没有谁能够真正完完全全地认识这个世界,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都有其狭隘之处。基拉没有必要因为他人的质疑就放弃自己的理念,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绝对正确的东西,”好久没看到基拉这样红着脸的可爱模样了,真想把他吃掉。虽然我心里很清楚到最后被吃掉的还是我,可现在基拉的样子真的像极了一盘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大餐。   “但是…,”显然目前基拉还没有用餐的心思,浓重的水雾覆盖了紫眸中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软软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去安慰。   “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基拉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苛求自己做得更好。要不是你在我身边,我根本活不到今天。基拉一直在很努力地守护我、呵护我,所以,我也会像你保护我那样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你。请不要怀疑你自己的想法,就算我们所想的不一定一样,但我会永远支持你,”晶莹剔透而又易碎,某只兔子的心完全就是用玻璃做的,所以我的职责便是成为一瓶502,当他的心被打碎时及时帮他粘好。   “妮可儿…”   哟,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耶。当某只兔子紫眸中的含水率超过饱和的那一刻,我温柔地将他搂入怀中,“基拉好久没哭了,趁这次好好放松一下吧,”能哭出来真是一件好事,回想起得知苏菲小姐的父亲是导致罗米娜身亡的罪魁祸首后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的痛苦,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基拉永远保留住“哭”这项人的固有技能。   ☆、第三十二章 他乡遇故知   “呐,话说基拉,当初你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人拆吃入腹的呀,”很多时候,身体安慰比言语安慰来得更为直接也更为有效。上回看到某只兔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时候由于咱还未被其推倒,想让咱主动献身什么的纯属痴人说梦,但这次,反正也不知道被某只兔子吃掉几回了,能体会到将某只一脸总受样的兔子推倒的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尽管到最后被吃掉的依然是我,不过能亲眼目睹基拉在被我按倒时那无辜羞涩中竟略带一丝惊恐的模样,就算被吃得干干净净也值得了。   “妮可儿你就不能不提那件事了麽…,”意犹未尽的基拉原本琢磨着怎样再找借口开动的想法被我一句话打消得烟飞云散,“这种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嘛…”   “谁让你刚才吼我的,”我娇嗔的语气里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那本来就是你的错嘛。”   “是是是,是我的错,但你也不用老是…,”听出我今夜是打算死咬这件事情不放了,基拉只得乖乖地顺着我的意思说下去,“我发过誓的,以后肯定不会了。”   “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说不定过了十年八年的我不喜欢你就把你甩了,到时候你可不许缠着我哦,”即便在攻受问题上我永无翻身之日,但逞逞口舌之快还是做得到的。   “呜…,妮可儿不可以不要我的,”某只兔子立刻使出了最拿手的撒娇必杀技,“没有了我你去找谁给你欺负啊…”   “这个嘛,说起来真也很可爱呢,”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可能给远在万里之外躺着也中枪的真同学带去怎样的“灾难”。   “——妮可儿~,”当然从此刻基拉那似乎要哭出来的声音里是完全体现不出“灾难”降临前的预兆的,“你就忍心这么对我麽…”   “有什么不忍心的,大不了把你转手扔给阿斯兰,他看你那么可怜一定会收养的你。他养你我放心。”   “没有我陪着,妮可儿会寂寞的哟,”同学话说你在面对克鲁泽或者路过的萨尔君时怎么拿不出这比□□纪的防护罩还厚的脸皮?就知道在我面前耍无赖。   撇了撇嘴,蹭了蹭背后的人肉靠垫,我闭上眼决定不去理会这只皮厚得可以拿去做人造卫星外壁的兔子。“因为我也是呢,虽然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谁离开了谁就一定活不下去,可是如果妮可儿不在我身边的话,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感到很寂寞的,”见我没有应答,某只兔子乖乖地闭上了嘴,直到我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后,耳边才响起了一阵飘渺空灵的声音。   “放心,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不要你,”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我感到身陷的怀抱在慢慢收紧。   为了能发挥出更好的战斗力,介于市民军已基本合为一整体的现状,我向班达尔提出了将市民军稍微正规化的建议。联合军那套严谨的阶衔制显然不适合这支平民军队,尽管以当地居民的素质不可能完全发挥出扎夫特小队制的优势,但相较而言这种较为松散的制度肯定更适合这里的实际情况。   同时班达尔也接受了我关于在下一次行动前先行对整支队伍进行基本战斗技能训练的意见。让他们接受一定程度的训练不仅是为了增强他们的战斗力,我更主要是希望能借此提高他们的战斗存活率。队伍中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其家中的栋梁,战斗中每牺牲一个人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的毁灭,尽管不愿承认,但在这个区域内,男人才是骨干。   基拉一直没能在正面战场一展身手,在训练中他终于找到机会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直到这时,所有见过他的人才震惊地意识到,原来这个平日里待人和善、温柔羞涩得根本不像一个男孩子的家伙其实是一只披着兔子外衣的猛兽。之前某位同学的那句要娶我回家的玩笑话不知怎么的最后还是被基拉知道了,于是乎这个可怜的娃就成了每次教授新内容时上台被基拉做示范的对象。这再次告诫我们什么叫祸从口出,愿同学你信的那些什么什么神的能保佑你。   为了获得生存下去的权利,每一名队员在训练过程中都竭尽全力。他们背负着全家老小的期望加入了市民军,为了不辜负这份期望,他们刻苦训练的身影不由让我想起了在东亚进行特训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东亚军士兵。尽管他们中的许多并不拥有多大天赋,可那份愿意流汗、敢于流血的精神远远超出了当初我们这群唧唧喳喳地前去参加军校的调整者。   当然在这其中,经过专业的训练,同样发掘到了不少颇具天分之人。宰卡的例子就不提了,怎么说宰卡都只是个孩子,就算他再厉害我也不可能把他编入战斗序列,留在身边慢慢□□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号人才。宰卡的弟弟宰希尔在鬼门关口走了一遭总算还是回来了,而随后我和基拉发现他在情报处理方面拥有如宰卡在狙击方面的才能,这个小家伙能非常迅速地从纷繁复杂的资料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部分,对周围事物的观察细致入微,思考全面,能从不起眼的角落里挖掘出重要信息。两个小家伙整天跟在我和基拉身边,不禁让我产生了一种突然多出两个孩子的错觉。   扎夫特内所奉行的原则是一切职务均是能者居之,但在这里,毕竟咱也不能破坏人家一贯的传统风俗。努力地在资历和能力间寻找平衡点,我深刻地感受到无论是我还是基拉明显都不是当领导的材料。尽管就结果而言我们做得还算不错,可这个过程中我们一点也不快乐。貌似当我还身处AD年代时曾看到有人说过,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机,现在想来这句话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是有些道理的。基拉将他那台翅膀机养成了天使的化身,阿斯兰则让正义充分体现出了骑士的含义。克鲁泽开着一台名字就叫神意的机体想要审判人类,而我喜欢喝茶看戏外加暗地里阴人的特质也通过圣约表现得淋漓尽致。由此可以看出,基拉除了安安分分地当个程序员外,还适合成为“吉祥物”(大误),至于我的话除了随便找份安稳的工作混吃等死外,圣约用久后迷上背地里阴人的我或许会很适合去做一名职业黑客。   在我们来到这片区域的两个月后,吝·达文政府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名叫LUCKY·BLUE的家伙。“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角色,”显然LUCKY·BLUE并不会是一个真名,只是面对这个完全凭空冒出来的人物该从何处下手调查他的背景资料,我毫无头绪,“实在不行只能求助拉克丝了。”在不知名的敌人面前,我可不敢轻举妄动。这段时间以来,通过各种各样的调查研究,我和基拉得知了许许多多本来我们完全不知情的有关这个世界阳光背后隐藏的信息。从佣兵组织到情报贩子,从个人恩怨到利益联盟,调查了解得越多,便感觉自己已经掌握的越少。   “嗯,这样也好。那这次的行动是不是也就取消了呢?”此人上台后推行的政策是让居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并极力剥削居民。尽管这样的手段比吝·达文竭泽而渔的策略要温和一些,死亡人数亦有所减少,但这里贫困的生活状况并没有改变,人们仍无止境地处于被剥削的地位。   “不,我想试试他的能力,”只要我们的责任还是帮助市民军取得胜利,那么终有一天我们必须与之交手。虽说在情报不全面的情况下贸然采取行动存在极大的风险,可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必要的冒险是值得尝试的。   行动的结果证明,比起脑子装的全是猪油的吝·达文,这个叫LUCKY·BLUE的人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拥有很不错的能力。幸好我这次只是抱着试探的目的带了一小队溜得快的对政府军进行扰袭,要不然估计全员就交代在战场上了。   “这么一来,连盗取生活必需物资都变得困难了呀,”自从将市民军初步训练成军后,在思考如何对付政府军那四台MS以取得战斗的全面胜利的同时,我和基拉策划了多次袭击政府军后勤部仓库的行动。人是铁饭是钢,不解决政府军不要紧,但物资供给一定得充裕,“难不成真的只能要直接出动圣约了麽?”   “要是真能那么做的话还用等到现在?”此时此刻,基拉正在为掩护成员撤退时为保护一人的性命不得已又让自己受伤的我包扎伤口,“不过这次行动中竟然连你都受了伤,我们确实碰到了一个棘手的敌人呢,”声音中不禁透出的丝丝阴冷让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再说吧,反正之前抢到的东西不少了,暂时还能保证队伍的供给,”几次行动下来我感觉自己彻彻底底地成为了土匪婆子,政府军防守不是很严密地小型仓库几乎被我带人一扫而空,呼,没想到穿越一次还能体验做强盗的感觉。   这天,正当我和基拉在市民军总部和班达尔他们讨论下一步行动计划时,突然有队员向我们汇报说有三个自称原扎夫特士兵的家伙想要见我们。“他们说愿意加入我们为推翻政府军出一份力,”说罢,前来报告的队员递来了一张□□,在班达尔的示意下,证件直接交到了我手中。   “这的确是扎夫特的□□,而且他还是名机师。以这上面的资料而言这个人在扎夫特已经算是个老兵了,”C.E69年12月入伍,想那会儿我和基拉还都窝在家里抱着电脑打游戏呢。只是话说这人也真有追求,放着PLANT不呆竟选择留在了这片不毛之地?虽说PLANT由于各种原因,生活物资的供给也不是特别充裕,但总比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强多了。   没过多久,三人便在一名队员的引领下走进了屋内,“你是…妮可儿·阿玛菲?”然而当其中一名显然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注意到我时,他竟然直接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   “额…你是乔伊斯·拉…维?”在脑海中苦苦搜索着有关此人的信息,终于我回想起这人是军校时的同班同学。   “你们认识?!”在场所有人表现出了一致的震惊。   “嗯,我们在军校时是同班同学,”天知道想起这人费了我多少脑细胞。我并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所以在军校的时候除了本来的朋友和芬妮,我没有再结交什么新朋友。而对于乔伊斯·拉维,我只知道他顺顺利利地通过了每一门课的考试,成绩不高不低,平时学习生活中也没有什么特别表现,完全是一名混迹于中流不冒尖亦不拖后腿的普通学生。我对他没留下过多的印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么一来,班达尔自然将他们交给我接待。亮出□□的那位名叫麦基·卡彭特,是原来乔伊斯所在小队的副队长,还有一人名叫路德·威尔,是和乔伊斯同属比我们大了一届的学长,“很高兴能认识各位,我是原克鲁泽队所属,妮可儿·阿玛菲,”实际上全PLANT乃至整个地月系,知道克鲁泽是超级大魔王的人并不多,在诸多扎夫特官兵眼中,克鲁泽依然是那个被授予星云勋章,战功卓越的英雄。   简单地寒暄了一番,麦基告诉我和基拉他们小队在这个区域附近曾私自建造了一处秘密格纳库用以安放回收的吉恩残骸并进行重组(同学,你们小队这是打算私自贩卖军火开小金库麽)。现在尽管队伍撤离了,但那处格纳库并没有被撤,里面有三台近乎完整的吉恩。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圣约是不适合出现在正面战场,但吉恩这种足迹遍布全世界的东西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再者这里本来就是扎夫特的地盘,扎夫特曾在这里和联合军展开激烈的交火,将留下的吉恩残骸拼拼凑凑整出一台整机不是说不通。别说是三台吉恩,我相信以基拉的能力,就算只有一台吉恩也能干翻政府军那四台强袭短剑。   希望这回能赶紧完成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任务,C.E73年开战前,我还想多睡几个安稳觉呢。   ☆、第三十三章 战备   “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你,妮可儿酱怎么战后也没回PLANT?你父亲不是五月市议员吗?”相逢于万里之外,前往格纳库的途中,我们自然聊开了。   “这个麽…,说来话长啊,不过话说你们怎么也没有跟着队伍撤回PLANT?”有些事讲不清也不便讲。虽说乔伊斯曾是我的同学并且我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特殊背景,但毕竟我们间的交情有限,从军校毕业到到现在,期间能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实际上从某种角度而言,不经调查我和基拉两个人就这么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们前往传说中的秘密格纳库已经够冒险了。   “哎,这个…一言半语的也很难说清楚呢…”   果然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已经过去了啊,乔伊斯眉缕间流露出的神色同样充满了沧桑之感。尽管我并不是很清楚在军校的时候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总之我从未在任何一门课程的课堂上感到过学员间会制造出如此凝重的氛围。   “对了,妮可儿小姐,你还没有向我们介绍这位先生呢,”一方面是为了驱散突然间变得压抑的氛围,另一方面大概是实在不忍心看着基拉继续充当空气,麦基将话题转向了一路上一直毫无存在感的基拉。   “啊拉啊拉,抱歉,是我疏忽了。这位是基拉·大和,是我跟阿斯兰以前在哥白尼时一起结识的朋友,他和我们一样也是调整者。当然咯,现在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男友啦,”该说是自己对基拉的存在感觉太理所当然,所以不自觉就将其等效为尝试或是根本不用另行提及的生存必须品类了麽?作为补偿(真的吗?),我挽起基拉的胳膊然后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下,意料之中地得到了一只脸颊被烤红了的兔子。   “幸会,基拉君,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啊…,哪里,这边才是,”一时间还沉浸在我刚刚的轻吻中没缓过神来的基拉愣了一下后才略带羞涩地回答。基拉这样的表现,从某种角度而言真的很奇怪。明明早就将我拆耻入腹,但撇去特殊情况,在平时,基拉依然羞涩得一如告白之时,果然兔子的本质永远是兔子麽?虽说我很喜欢基拉这个样子,但如此一来每次总会让我产生一种是我欺负了他的错觉,可分明被欺负的人是我才对哇。   “基拉君既是妮可儿小姐和阿斯兰先生的好友,又会陪着妮可儿小姐来到此地指导市民军作战,想必基拉君也参与了上次大战而且还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吧,”尽管论资历我和阿斯兰充其量也就刚甩掉了菜鸟的头衔,不过凭借我们在扎夫特时取得的成绩尤其是阿斯兰还被授予过星云勋章,作为两台尖端特装机的机师,我们在扎夫特里大概能算得上小有名声。这或许也是调整者的共性,比起一个人的身份、背景,更能引起调整者兴趣的是这个人的个人能力。   “我记得根据官方给出的信息妮可儿小姐是圣约高达的机师吧,难道基拉先生是在雅金·杜维战中和圣约一同出现的自由高达的机师?!”正当我琢磨着怎么夸耀基拉在战场上取得的丰功伟绩时,麦基突然开口说到。   “没错,基拉就是自由的机师,”大家伙儿赶紧来膜拜,传说中自由机师的真容可是很难得一见的。   “原来基拉君就是自由的机师?!真没想到我在这里竟能遇到自由的机师。基拉君,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我的亲弟弟也加入了扎夫特并在第二次雅金·杜维攻防战时被派入守卫部队,他告诉我,当他发现的机体被锁定时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曾料到对方只是打掉了机体的左臂,以那种精确的射击没有打到座舱只能说是对方故意给他留了条生路。当然啦,我弟弟遇到的敌人就是自由高达,”路德激动的语气里满是敬仰和感恩。   “我也有一个隶属PLANT本土防卫队的朋友跟我提到过在自由高达失窃时,他们队里几名当天巡守的机师虽然遭到了自由的袭击但毫发无伤的事,没想到原来自由的机师就是基拉君啊,”麦基的语气虽然没有路德那样激动,但崇敬之情依然从他的声音里流露了出来。   我该不该把基拉不仅是自由的机师同时他还是强袭机师这个事实告诉大家浇浇大伙儿的冷水呢。想了想,这么缺德的事情就算了吧,基拉在地球军的那段“黑历史”不提也罢。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修改一下对于基拉坚持不杀的看法。即便只有1%的希望也要尽100%的努力去做,基拉坚持不杀的做法在大型战场上对双方存活率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可或许就是在这一念之间,就挽回了能在将来结识的某个未知之人或是此人的三姑婆的六姨妈的儿子的朋友的哥哥的性命。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基拉这样的做法至少给败在他手下之人留下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那个我只是…,”就算是他人普通的夸奖也能让基拉害羞半天,更用说这样关乎生命的感激。   “基拉这么做只是在尽自己的力尽可能地避免悲剧罢了,”基拉吱吱呜呜半天硬是没能憋出一句话,我只好帮忙作答,“他和我们一样,之前也由于这场战争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所以同样和我们,为了能让自己和自己所珍视之人安心快乐的生活,他拾起了力量之剑,”果然是在拉克丝身边呆久了的缘故麽,我发现现在自己编织这种半真半虚、美丽动听的谎言的技术越来越纯熟了。   虽说我真的不是在故意塑造基神形象,但显然听完这些以后,乔伊斯三人对基拉的景仰更上了一层楼。   “能再次触碰到吉恩,感觉有些怀念呢,”大概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麦基所描述的秘密格纳库。这座格纳库的身份识别系统还在运作,在麦基刷卡后我们才得以进入。格纳库内的三个机位上静静地停放着三台结构完整的吉恩。   “本来队长是准备把它们运回PLANT的,但是后来队长在先行回PLANT以后…,”话说到一半时,麦基的声音戛然而止。而我无心询问他没说出的后半句是什么,毕竟战后PLANT内发生的有些事情,即便没有报道出来,我七七八八也能猜到一些。   “这些机体的完成度怎么样?有进行过组装后的验证性性能测试了吗?”比起关心他人不愿提起的往事,了解这些能帮我完成任务的大家伙更为重要。   “很遗憾,虽然组装基本完成了,但所有测试工作都没有来得及进行。”   “这样啊,话说如果就只靠我们几个人的话,调试完这些机体也是项不小的工程呢,”以前这些事都是在机体出场时由专业检测员或者由队中的整备班负责,我并不是很擅长这种硬件上的调试,基拉就更不用提了。   “不如让曼苏尔他们一起来帮忙怎么样?市民军里还是有对整备机械很擅长的人。即使他们以前没有接触过吉恩,但我想只要教他们该如何做他们应该很快能学会的。”   这三台吉恩毕竟是麦基他们的“所有物”,到底怎样处理、怎样使用,我和基拉自然只能提些建议。“也好,”沉思了一会儿,麦基接受了基拉的提议,“不过除此之外,这里的还能运作的供电系统只能满足低耗能的检测设备运作,大型机械吊臂无法使用,机体的充能也是个问题。”   “麦基先生不用担心这些,实际上这次我们是带着圣约一起来到这里的,只不过圣约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战场上,所以我们才一直拖到了现在,”圣约看起来真的成为了集发电机、运输机、探测机等各种机械为一体的万用设施了,唉,辛苦它了。   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三台机体的情况,我发现在正式使用前确实还有相当多的问题需要解决。第一天充分在掌握了三台机体的情况后,第二天基拉领人而我驾驶圣约来到了这座格纳库。接下来的近两个星期的时间里,经过众人的共同努力,终于完成了三台机体的整备。至于机师的人选问题,我们讨论在后决定由基拉、乔伊斯和路德驾驶吉恩,我则在圣约上待机以防万一,麦基会代替我们指导市民军成员行动。   当然在正式采取行动前,我们自然要再次实地去探明政府军的情况。说实话,自从LUCKY·BLUE来到这里以后,政府军的行为开始变得颇为异常,一方面政府军的战斗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但另一方面政府军也很少再出来主动招惹是非,政府军打家劫舍的行为几乎完全消失了。   这天夜里,当我和基拉亲自潜入工厂区内政府军驻地附近打探情况时,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一台高达(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和一台吉恩正在向政府军发起攻击!“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远远地躲在安全区域观察战况,由两架MS的战力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两名机师都是技术非常优异的高手,“不过话说这战斗风格和你的倒有几分相似,”尽管政府军完完全全地被压制住只得抱头鼠窜,但政府军一方并无因为由这两台MS的攻击而出现的伤亡(自家人间的互相踩踏倒不少),“很不错嘛,战斗这样的结束了呀,”半小时以后,原政府军驻地内就只剩下了两台不知名的MS。   “要过去看看麽?”   “废话,”理论上就这样替我们赶走了政府军的这两台MS应该算我们的战友,可他们毫无征兆的出现与根本没有同我们联络就自行赶跑政府军的行为中又包含着说不清的谜团,“额,等一下,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两台MS上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我突然想起在观察刚才的混战时,我貌似看到这两台MS绘有特殊标识。   “你这么一说我刚刚好像确实看到了点…,”对视了一眼,我们同时举起红外夜视仪观察起这两台MS。   在月光的照耀下,两机的机体上如闪电般游走的蛇的图案熠熠生辉。   “——这是…!”蛇尾佣兵怎么也掺和到这里来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当我处于原来的世界时,对蛇尾佣兵这类出现在种系列外传中的人物几乎一无所知。而当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毕竟这两年机师不是白当的,对这类在地月圈内名号响当当的佣兵组织自然有所耳闻。话说这个组织内的丛云劾似乎当基拉(顺便再加上我)还窝在家里玩电脑的时候就在佣兵界里闯出了最强机师的名号,不管这个名头有没有夸大的成分,总之能在佣兵界里混得那么如鱼得水的人物定有他的能耐,要是这回得以他为敌,事情就又变得复杂了。   “那我们还要过去看看情况吗?”怎么说也跟着拉克丝呆在三舰联盟里混了那么久,基拉对蛇尾佣兵自然亦有所知晓,注意到机体上绘制的标志,基拉的表情同样凝重起来。   “还是去看看吧,”神呐,您这是故意要和我过不去麽?原本以为轻轻松松放倒四台地球联合的制式机后就能回家呼呼睡大觉了,怎么您又给我弄出了这么个意外呢。   ☆、第三十四章 蛇尾佣兵   将机体停放在原政府军驻地内,两台MS的机师顺着升降绳缓缓落至地面。由于对对方的实力并非一无所知,我和基拉并没有靠得太近。尽管听闻过蛇尾佣兵的大名,也从拉克丝那里看到过丛云劾和蛇尾佣兵其他成员的照片,但显然我对出现在视线中的两位并不是特别熟悉。   “可恶,早知道这样就该带监听设备过来,”两人下了机体后便开始在机体旁窃窃私语,虽然凭着敏锐的听力勉强能听到一些零零碎碎的话语,但只要一阵风吹过,这一点点细微的声音便会完全淹没在风声之中,“只凭听到的这些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谈什么。基拉你能听到了什么吗?”   基拉神色严肃地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样一无所获。   正当我们打算放弃这次的监视,另选时机再来取证的时候,“喂,那边的人出来!”划破夜的寂静的一声颇具威严的大吼让我和基拉同时怔在了原地。   “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两位不会想以血肉之躯来抗衡两台MS吧,”切,我们到底是怎么暴露的?还是说和猪一样的人做了太久的对手,自己的能力也会下降?   万般无奈下,我和基拉只得乖乖地从隐藏的土墙后走出。“诶?怎么是两个孩子?!不会是半夜出来乱跑迷路了吧,”看起来我和基拉的外貌还是很有欺骗力的。   “不,你们是市民军的人吧,而且…还曾是职业的调整者军人,”冷冷地开始上下打量我们的丛云劾毫不留情面地否定了同伴的猜测。   “阁下的猜测很正确。既然阁下如今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可否请教阁下为何出现在此地?为何私自驱散了政府军却并不同市民军进行联系?”如果是二对二的肉搏战,尽管对对方的实力掌握得并不全面,但我相信以我和基拉的能力,绝不会被轻易打败。更何况按照我所了解的有关丛云劾的资料进行推测,蛇尾佣兵的人道主义精神还是很值得称道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是LUCKY·BLUE的委托?”所谓的政府军完全是吝·达文的私人武装力量,而在这个区域内,除了突然冒出来的LUCKY·BLUE,我想不出会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实力请得动蛇尾佣兵。尽管猜不出他的目的,但这人我敢肯定是他请来的。   “无可奉告,”丛云劾的回答异常简练。   随即周围恢复原先的宁静,只是在这份宁静中多出了一丝紧张、一分压抑。沉默中,双方似乎都在尽己所能揣摩着对方的意图、实力,试图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下一秒到来之前占据先手。   “话说你们问了那么多也该轮到我们提问了吧,”就在空气中紧张的成分几近饱和时,站在丛云劾旁边的那名拥有俊美容貌的男子突然开了口,“你们又是为何来到这里加入市民军?你们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伊莱杰·基尔,原扎夫特军人(论辈分这是我的前辈啊),非常英俊的外表下却没有调整者级数的能力,一直耿耿于怀于自身的“中看不中用”(不错了同学,要求不要太高,殊不见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在泪目)。离开扎夫特后,因为某次事件,与丛云劾相遇,而后加入了蛇尾佣兵。作为一名佣兵他非常努力着,最终靠自身的努力和经验争得很高的佣兵评价。   “说我们是在看到这里的惨状后良心发现来帮助这里的居民争取自身的合理权益的你们信吗?”   “是拉克丝·克莱因小姐让你们过来的吧,妮可儿·阿玛菲小姐。”   啊啦啊啦,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出名了?我和蛇尾佣兵之间应该不存在任何交集才对哇。从进入军校到第二次雅金·杜维攻防战结束,除了实实在在地生活将整个过程细化了,所经历的整条主线和我曾看过的那部动画没有任何区别。话说我做人是如此的低调,到哪里都是打个酱油就走,怎么会入了鼎鼎大名的身为蛇尾佣兵之首的丛云劾的法眼,“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丛云劾先生。”   “哦呀,圣约的机师原来是这么个小姑娘?!”   无视伊莱杰一脸不可思议的反应,我继续着和丛云劾间的交涉,“没错,的确是拉克丝小姐让我们过来的,而拉克丝小姐让我们过来的就要我们帮助这里的居民推翻吝·达文的□□,争取自身的合理权益,”至于她有没有别的目的,反正她没说,我自然是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的问题我明明白白地回答完了,不知可否请两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很遗憾,不得透露委托人的情况和要求是佣兵界的规矩。”   “那可真是件令人沮丧的事,我们这边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丛云先生无法以详情相告,我们这边也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完成拉克丝小姐的嘱托,”真是个死脑筋的家伙,这片空旷的平地附近四下无人,透露点信息不过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反正你们已经赶走了政府军,想必吝·达文一定先于刚才的部队早就溜走了,这片区域□□的罪魁祸首可以说得到了解决。对于剩下来那个叫LUCKY· BLUE的家伙你们好歹也给我们透露点消息让我们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我们该回答的都答完了,不知可否让我们离开?”紧张的气氛再度于空气中蔓延开,我和基拉的手同时滑向随身携带的武器,对方如果不愿意接受敬酒的话那么我们也只好送上罚酒了。   “两位请便。”   不用半夜三更地和人在挂了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干架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丛云劾能如此给面子让我们离开也算是这个郁结悲催的夜晚中遇到的让我最舒心的事情,其实我本来还想问问丛云劾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好在今后改进监听技术,但想想我们又不是闲着无聊来和他们谈天说地的,能赶紧撤就赶紧撤吧。   ————————————————————————————————————————————   “真是杯具啊,不仅什么都没打探到反而被别人给套话了,”从踏进军校到现在,追击大天使号和强袭的任务待议,今夜的这次情报查探在我的感觉中是我完成的最糟糕的一项工作。而且这不是演练是实战,万一遇到的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直接不给任何通告就用MS把我们给灭了,我和基拉找谁哭去。打完土豪分完财产就能回家睡觉的美好计划在今夜化为了泡影。   “话也不能这么说,总比不去调查,过两天等我们发动攻击时突然发现敌人变成了蛇尾要强吧,”回到住地后,我和基拉并没有急于联系班达尔和麦基向他们告知调查得到的情况。我们一致认为在将实情告之他们前自己需要在头脑中将这些所见所闻整理一下,“不过话说妮可儿的名气真大呢,竟然连蛇尾的人都认得你。”   “得了吧,在这个世界上自由和强袭的名声肯定更大。想当初我坐上MS以后三个月被丢进碎石带还会手忙脚乱的,再瞧瞧你,从登上强袭算起的三个月后,最强机师的名号早就传遍地月圈了,”虽然众人所知的只是强袭的机师而非基拉·大和。   “可人家又不认识我,”基拉老实不客气地说出了这个事实,“不像你,在PLANT里你和阿斯兰早就被传为英雄了吧。”   “要不以后我帮你宣传宣传?”   “妮可儿不要生气啦~,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从小到大,基拉以撒娇耍赖招数对付对我或者阿斯兰的结果,还未曾有过败绩。   “说正经的,你对蛇尾的出现怎么看?”跟基拉比卖萌是自寻死路,所以我明智地将话题转移回了正题上。   “问题果然还是出在那个叫LUCKY·BLUE的人身上吧。”   的确蛇尾和我们一样,都只是受人之托替人办事。根据我所能了解的有关蛇尾的资料,我不认为他们会做什么为虎作伥的勾当。于是问题来了,他们赶走了吝·达文和他的亲信却并没有将这份胜利交给当地居民的打算。他们或者说LUCKY·BLUE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任由思绪四散,突然间我的脑海中浮现起了一件完全与这个问题不相干的事情——种命中伟大的基神为了阻止奥布军和密涅瓦号间的战斗曾以一己之力群挑全场,结果削得两边都没了脾气,话说LUCKY·BLUE不会想做的也是这种压制住两边整个世界就太平了的事情吧。想到这里,我不由感觉全身直冒冷汗,这都是一群什么东西呐,吾辈正常人类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思路。   “无论怎么说,我们还是得做好作战的准备,”虽然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我和基拉绝对是和谈的意愿多过干架的冲动,但市民军中的其他成员可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虽说如今我们在市民军中可以说是颇具威望,可对于这次的事情我们给不出充分客观的理由要他们心平气和地等待机会去和LUCKY·BLUE谈判而非直接发射枚火箭弹,“既然对手现在变成了蛇尾,单靠那三台老式吉恩恐怕很难获胜啊,”不是在蓄意高估丛云劾和伊莱杰的能力,丛云劾现在使用的蓝异端二型L机的能力完全不能同这几台即将被送进博物馆的吉恩相比,基拉的战技固然能弥补一些机体上的劣势,但对方可不是在同等条件下就能随便虐的渣渣。伊莱杰使用的确是吉恩,但人家那是高度特装化的,同样不能和制式吉恩相提并论。至于能力方面,在这样的战斗条件下阴人什么的就甭想了,虽说同等条件下单拼硬实力我基本敢保证自己肯定能胜过伊莱杰,可一旦将机体的因素纳入考虑,我就做不出这样的承诺了,“那三台吉恩必须得到强化。”于是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里没有专业的机械工程师,光靠我们和麦基几个以及市民军的成员整备组装一下已有机体不成问题,但要我们自行改良机体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要是阿斯兰在就好了,在机械方面,他可比我和基拉两个半吊子强多了。   无奈相互地对视了一眼,我和基拉从对方的眼眸中读出了相同的信息,这回又得去找拉克丝帮忙了。   嘛,反正任务是拉克丝派下来的,她有这个责任提供给我们必要的支援。   第二天,我们将获知的这个新情报告诉了班达尔和麦基等人,众人在震惊之余自然接受了我和基拉提出的暂缓行动的建议。当我们即将散会时,又有组织成员跑来报告说一个叫里阿曼·李克斯的战地记者想要采访市民军的领导者。童鞋们,话说我和基拉只是来做做参谋的,什么时候我们被归为了市民军的领导者之列?接受采访什么的最讨厌了,我又不是拉克丝擅于在大众面前侃侃而谈,基拉那种一见生人就脸红的性格就更加不适合接受采访这种工作了。   态度友善、真诚地随口敷衍完这位不远万里来到这里采访情况的不知隶属何方的记者,我和基拉来到格纳库再次利用圣约向拉克丝求助。   “亲爱的妮可儿酱、基拉桑:   实际上路过的萨尔君不仅是一位拥有妙手回春技艺的医生,还是名精通机械的高级工程师,相信他一定能给予你们所需要的帮助的^_^   拉克丝 ”   基拉一脸抽搐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尼玛这年头天才和混蛋还真就合为一体了哇,拉克丝这是想帮助我们还是想整死我们呀。“不管如何先联系一下他吧,”形势比人强,谁让我和基拉都没好好学习机械课程呢?   “怎么又是你们?又有躺尸要我复活了?”←死样怪气状。   “不,这回我们有别的事情想要拜托您,”同路过的萨尔君交谈绝对是对个人忍耐极限的挑战,“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拉克丝语录大全已经出到第一千零四十二卷了,共计258631分钟又27秒钟中途没有停顿的视频内容,还包邮哦,亲~”   “有什么事说吧,我一定全力帮忙。”←斩钉截铁状。   果然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就该用什么样的方法,简单地向路过的萨尔君说明了一下情况,他立马表示愿意亲自过来一趟帮我们就地强化机体。   在通讯中我们同时简要地向路过的萨尔君阐述了我们希望机体得到强化的方面,“耐久度方面不用过多考虑,这三台机体用过这次也该歇歇了,等当地居民真正独立掌权以后,就算要再建MS武装力量他们也会自己另想办法的,”有拉克丝这个幕后老板,等局势稳定了搞几台MS过来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想要强化的主要是机体的机动性,武器方面能改进的话自然再好,就这些。”   “没问题,你们要强化的是制式吉恩没错吧,先让我考虑考虑,明天再联系你们。”   这真是个累死人不偿命的任务,趁人不注意我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头发的小人和一根长长的针,然后我拿起针对着小人一阵狂扎。   ☆、第三十五章 最强VS最强   “嘛,这么一来机体能保证的安全运行的最长极限时间只有20分钟,如果战斗激烈的话我保证最短15分钟机子就能完全散架。机体强化的部分我都是根据向大粉红要来的你们历来的战斗数据进行改造的,单论机体的绝对性能肯定比你们现在使用的那两台机子差远了,不过操作的感觉应该还是不错的。”尽管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但凡和路过的萨尔君打过交道的人无一不被他惹到炸毛以至于最后所有同路过的萨尔君进行交流的任务都交到了我和基拉手上,可人家在机械改造方面的造诣的确称得上是登峰造极。整个过程中无论是能够使用的材料、人手、以及改造时必需的仪器设备都极为匮乏,但路过的萨尔君却利用所能提供的异常有限的资源完成了我们计划中对机体的改装,最终改装得到的效果好得甚至超乎了我们的想象,“至于蛇尾的那两台机体我给你们的资料你们应该看过了吧,你们两个是很强但人家也不弱。就机体的综合性能而言,蓝异端二型L机肯定远超过了这两台改装吉恩的,到底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这场战斗的主动权掌握在你们手中,蛇尾能做的只有被动防御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实际中到底能做到多少还是得等做了才知道。如送瘟神般送走了路过的萨尔君,我和基拉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同市民军内其他成员讨论战斗计划。“我们现在的对手只有两台MS,所以除了麦基先生拜托您驾驶还有一台吉恩待机,其他人员请在战局明朗前都先呆在安全区域内不要行动,耐心等待我们的消息。关于有多少胜算的问题,怎么说对方的机师中有号称最强调整者的丛云劾在,而且他驾驶机体的综合性能也要高于我方,我和基拉只能说我们会尽力而为,尽可能争取胜利,”实际上对于这场战斗结果的预测,我和基拉都是持乐观态度的。可在市民军面前我们不能把话说满,这群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如果听说我们必胜的信心,估计到时候就一股脑地跑到周围观赏免费无危险的超级ACE对决了。这次的战斗,我和基拉要做的不仅是战胜蛇尾,我们更想要了解清楚他们以及LUCKY·BLUE的意图,要是带上这些头脑发热的家伙,大概我们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其中的所以然,他们就冲过去把人给拆了。   “到时候就拜托各位看着他们一些,”扎夫特从很大程度上来说的确是支民兵组织,但好歹这支民兵组织跟如这里的市民军类似的纯种民兵组织相比,组织纪律已经算很不错了。再加上调整者拥有的那所谓理性的思维方式,尽管这一点我是没看出来,但一般在正常情况下,总体而言调整者头脑发热的时候还算比较罕见。   “我们知道了,”其实不管论资历还是曾经在扎夫特内所处的职位,麦基都高于我,我说到底就是个机师而人家怎么说也算名领导,只不过这样论资排辈的做法显然不适合扎夫特乃至整个PLANT的实际情况。谁行谁说了算,说实话正处于少年期且拥有不错能力的我还是很喜欢这种做法的。   —————————————————————————————————————————————   “呜,话说不穿驾驶服作战身体会被安全带勒得很痛的说,”这么长时间没和人真刀实枪地干架,我的心里实际上貌似稍微有那么一点小紧张。不过很明显,这句话里恶意卖萌的意味要远大于寻求心情的舒缓。   “妮可儿说得没错呢,那就我一个人出击好了,”基拉温柔而诡异的声音听得我心里直发毛,“不如这次妮可儿就做一回呆在家里翘首等待心上人的故事女主人公,当我凯旋归来的时候记着好好向我表达你的思念和欣喜哦。”   “你要是能在跟路过的萨尔君或者克鲁泽交谈的时候脸皮有现在的一半厚就好了,”坏人对付不了,整天就知道欺负我这样天真善良的纯洁少女,某只兔子脸皮的可伸缩性未免太好了一点。   “拜托,这不一样好不好…”   “有什么不一样的,基拉就只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好嘛好嘛,是我错了还不行麽,回来请你吃糖。”   “不许耍赖,不许偷换主题,不许调换主语和宾语,不许将把字句变为被字句。”   虽说是去打仗,但看起来我们像是正在准备外出郊游。   “妮可儿小姐,市民军那里已经就位,我保证直到你和基拉先生发出下一步指令前,他们不会靠近挖掘工厂。”幸好麦基出现的时候我和基拉已经停止了没有营养的打闹正专心做着战斗前最后的调试,不然我们丢死人了。   “麻烦您了,那我们也出发吧,”面对即将来临的战斗,我感到自己心中竟冒出了一丝小小的兴奋。真是种讨人厌的感觉,尽管只是一丝丝小小的兴奋感,但这却不得不让我承认这具躯体里似乎已经深深融入了对力量的渴求、对战斗的渴望,“呐,基拉,你现在是不是也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经专用频道同基拉联络,越是临近战斗,那股压抑不住的兴奋感越是强烈。   “嗯,”一扫刚刚调笑时狡黠的表情,基拉脸上显露出的同样是凝重,“明明是去战斗,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告诉我它们非常迫不及待,很享受战斗带来的快感,真是…讨厌…”   “可我们不得不去,”我们身上背负的是所有当地居民的寄托,“不过好坏等下的战斗应该不用拼个你死我活,”这大概是我和基拉现在能感受到的唯一值得宽慰的事情。   当我们到达工厂的时候,果然看见丛云劾的蓝异端二型L机和伊莱杰的特装吉恩守在了那里。“停止前进。你们是什么人?这里禁止任何MS进入,”严厉的警告在第一时间通过蓝异端二型L机的扩音器传了过来。   “很遗憾,我想我们无法遵照您的指示办事,”我同样通过扩音器回应了丛云劾的警告。   “原来是你们,你们是代表市民军过来的吧,既然如此作为A-YTN0975区域自治政府的协助者,我会在这里排除你们。”   “那就请多多指教了。”   说请多多指教的人是我,但向丛云劾发起攻击的却是基拉。以基拉的战斗数据作为参考而进行强化的吉恩虽然还披着吉恩的外衣,可其所能发挥出的战力早将普通吉恩甩开了一光年。一连串精确到令人发指的点射外加飘忽不定的高速移动,蓝异端二型L机尽管顺利地躲过了这一系列的攻击,但做出的闪避动作明显显得有些狼狈。   基拉所使用的吉恩除了在机身各处增加了大量的姿态御制喷口数外,为了进一步提高机体机动性,机体上的大部分装甲被路过的萨尔君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发泡金属取代。武器方面,路过的萨尔君异常猥琐地想办法用圣约的MA-M10型光束□□取代了吉恩原本配置的MMI-M8A3型76mm重突击机枪,同时以“基拉君用小匕首扎人时很帅气”为由替基拉的吉恩多配置了两把破甲者。   而我使用的这台则只是通过增加喷口数提高了一定程度的机动性,“妮可儿酱的优势在这种战斗条件下很难发挥呢”路过的萨尔君对我做出的评价很正确,这样的战斗中能用以最终决定胜负的肯定是面对面贴在一起拼近战,我的近战技术虽说由于一些主客观因素的变化外加基拉一直陪着我训练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高,但和在其他方面的战斗能力相比近战依旧是我的技术短板。既然硬碰硬不一定能保证胜利,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想要使用点小手段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毕竟兵不厌诈嘛。于是乎路过的萨尔君便就地取材为我打造出了一款既简单又实用的辅助武器。   “你是…?!”很显然,无论是丛云劾亦或是伊莱杰都认为出场战斗的会是我。虽说按照那天夜晚相遇的状况他们定能判断出会与我同行的绝不是泛泛之辈,可我也相信但凡只见过基拉一面而不对他进行深入了解的人,绝不会猜到他那副温善的皮囊下所包含的力量。   基拉的能力确实惊人,但丛云劾目前陷入如此被动状况的主要因素大概还是在于他对基拉实力的估计不足。由于机体本身存在的问题,基拉在这场战斗中必须速战速决,并且我们的机会也只有这一次。   “那家伙到底是谁?”同正处于激烈交战中的基拉和丛云劾相比,我和伊莱杰基本就是个喝茶看戏状态。伊莱杰摆出了防御姿态而没出手,我自然乐得自在,只是蹑手蹑脚地悄悄在背地里做了一些完全没有被他察觉到的小动作。   “你猜啊,”我和伊莱杰边观察着战局边聊天扯淡,“反正他也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掌握到战斗节奏的丛云劾终于在一番狼狈的闪避后渐渐稳住了阵脚。互不相让的一阵对射使两机间产生了巨大的风暴,狂风卷起的沙尘让双方都失去了捕捉对方动作的能力,拉开足够的安全距离成为了双方共同的选择。然而当蓝异端二型L机冲破烟雾一跃而起时,机体背部的背包变成了握在手中的一把巨剑。   “基拉小心!”巨型利剑气势如虹地直直劈向基拉,虽说信赖着基拉的能力,但看到此情此景我会紧张地大叫出声是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什么?!”出乎丛云劾与伊莱杰意料的事再次发生了。丛云劾志在必得的这一剑竟然彻彻底底地落空了。基拉的吉恩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当剑锋落到基拉的吉恩原本所在的位置时,前一瞬间还定在那里的钢铁巨人却突然失去了踪影。   “抱歉,您慢了一拍,”仿佛拥有传说中瞬移的技能,当蓝异端二型L机未能收住劈砍之势时,基拉的吉恩已悄然出现在它的背后,尽管丛云劾全力做出闪避动作,但依然被基拉留下了握着巨剑的那只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放下武器好好谈一谈,因为妮可儿和我都认定丛云先生绝不是一个会为虎作伥的人,所以我们希望可以了解丛云先生愿意为当局政府效力的缘由。”   虽说丛云劾此刻的情况称不上战败,可失去了重要的战术武器背包的蓝异端二型L机其威力受到大幅削弱。见识到基拉如行云流水般华美的战斗技巧,这个不知名的机师至此究竟发挥出了几成实力?再战下去他还会有怎样的惊人的举动?一切对于丛云劾和伊莱杰而言都是未知数。而说实话即便对于我甚至基拉本人,有关他被逼至极限到底能发挥出多少实力的问题,就算他自己也不一定能说清楚。   “敢问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也?”蓝异端二型L机的驾驶舱缓缓打开预示着这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画上了句号。   不过战斗虽然结束了,意外却继续进行着。   ☆、第三十六章 SOCIUS的意志   就在蓝异端二型L机的驾驶舱缓缓打开的同时,对面的钢铁巨人却轰然跪倒在地。“基拉!”果然,基拉刚才操控机体做出的那神似瞬移的机动动作产生的载荷远远超过了机体各关节的承受能力,诸多姿态御制喷口亦开始冒出缕缕青烟。基拉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让人不省心了?操纵机体全速冲过去,我试图扶住基拉那台完全失去支撑能力的吉恩。   “抱歉,我做得有些过火了,”还好基拉道歉的语气还算诚恳,不然回去我一定要把他从驾驶舱里拖出来而后直接往地面踹下去。   “原来你是在虚张声势啊,”这么一来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如果丛云劾没有答应基拉请求而是继续作战,这场战斗最终的胜者定是丛云劾,“只不过你的时机算得真好,万一你的机体早几秒支撑不住,现在的局面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伊莱杰显然对丛云劾过早答应休战感到十分惋惜。   “不,结果还是一样的。”丛云劾并没有赞同伊莱杰的说法,“两位这次前来的目的主要就是想弄清楚如今的自治政府的情况吧,即使刚才我没有答应休战,阿玛菲小姐也早就准备了后手。”   “不愧是号称‘最强调整者’的丛云先生,这么快就发现了。”   在毒辣耀眼的阳光照射下,伊莱杰的吉恩周围缠绕着众多透明细丝的身影几乎完全融入了阳光之中,“是什么时候?!”不过貌似在场的四人中只有伊莱杰没有发现自己陷入了我精心布置的陷阱中,基拉用文字消息发来的一句“你呀…”包含了他想表达的所有意思。   所以呢,即便刚刚丛云劾不答应和解基拉战败,但倘若我把早就成为我刀下待宰的羔羊的伊莱杰作为筹码,想必丛云劾还是会答应我们谈判的请求。   “市民军那里在得到我和基拉的消息前他们不会过来,我想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交换彼此的想法,”解掉伊莱杰那台吉恩上缠绕的细线花了我不少工夫,走下机体,我和基拉再度同丛云劾与伊莱杰面对面进行交流,“至于基拉的身份我想丛云先生大概能猜到了吧。”   “是自由的机师麽?”尽管基拉在阿拉斯加以及奥布时的表现同样令人惊叹,但真正使自由高达名声大嗓的还是当属第二次雅金·杜维攻防战。一轮核弹、几番人棍,再加上自由高达机师的身份对外人而言向来是个谜,可以想见再经过人们口口相传时的语言润色后,自由成为了一架多么充满传奇色彩的机体。   “是,”基拉肯定了丛云劾的猜测,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提起自己还是强袭高达的机师。   “原来如此,阁下的实力确与众人口中相传的如出一辙。”   “丛云先生过奖了,”基拉终于在外人的赞扬面前拿出了一点作为一名王牌机师应有的稳重、淡然,“只是不知丛云先生现在能否向我们告知一些有关资质政府的实情?”我们是过来了解情况而非扯淡的,恭维客套话说掉两句就算了。   “两位请跟我来,”丛云劾一副平静的样子让我感到他应该是在此之前已经为这样的结局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毕竟在当夜他认出了我,作为一向行事严谨的蛇尾佣兵的首领,将这样的结果考虑在内理所当然。   “有劳了,”跟在丛云劾身后我和基拉走进了工厂内部,伊莱杰则留在了外面继续进行着工厂守卫。   亲眼看见之前在照片上那充满暴发户气息的内部装潢,我的眼睛被那一堆金闪闪的东西给亮瞎了。真是恶俗到不能再恶俗了,我在心里默默念叨,吝·达文总有一天得被金子噎死。   “请进,”丛云劾在工厂深处的挂着LUCKY·BLUE字样的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随即他轻轻敲了敲门后便径自打开门示意我和基拉进去。当我和基拉进去后,丛云劾关上门跟了进来。   这里是一个小型办公室,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蓝色头发的青年,面积不大的屋内恰好另摆放着三张椅子,整个房间的布局跟外面标准土豪样式相比,给人的感觉要舒服得多。   蓝色头发的青年显得非常安详,可从他身上我很难察觉到一丝这个年纪的人类应有的生气。他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夸张,仿佛从未受到过阳光的照耀,但是他又没有给我留下冷血或者难以接近的印象。   “请问您就是LUCKY·BLUE先生?”因为头发是蓝色就叫LUCKY·BLUE麽,这样的取假名方式未免太简单粗暴了点。   “是的,”LUCKY·BLUE的声音给人的感觉正如他的外貌,虽然同样没有生气却并不会让人感到冷漠。   在LUCKY·BLUE的示意下,我和基拉选了两张靠在一起的椅子坐了下去,丛云劾则坐在了另一边,“我想LUCKY·BLUE先生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前来的目的,不知可否为我们一解疑惑?”   “现在的情况的确有些超乎了我原先的预料,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我也只好改变我的计划了,”除了眨眼,LUCKY·BLUE的脸上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波动。   “愿闻其详。”   “阿玛菲小姐听说过地球联合曾经制造过战斗用调整者的事情吧。”   “所以您是…,”确实,LUCKY·BLUE所拥有的体表特征并不是一个正常的自然人或调整者应该拥有的,会拥有这样的外貌的唯一解释便是LUCKY·BLUE是地球联合曾制造出的那些生命个体之一。   “我的真实名字是ELEVEN SOCIUS,为自然人工作是我的使命。”   ELEVEN波澜不惊的话语里没有喜悦、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异常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身世,“我们SOCIUS不能做出对自然人有所危害的事,这是由我们的遗传因子决定的。”   “难道您就不会对这种生存方式感到不满?”对于有些观点我是能理解而不能接受,但是对于ELEVEN的这个观点我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不能。我和基拉所希望获得的都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与此同时我们也在为这个目标奋斗。我无法想象生存方式被强制固定的生活该如何进行,若连自己选择前进道路的权利都没有,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会,”ELEVEN的回答毫无犹豫。   “为什么?”   “因为我和我的同伴们都认为这个正确的,即使没有遗传因子的束缚,我们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这样啊…,但自然人不一定会领你们的情…,而且如果你们过多地介入自然人的世界,以你们的能力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SOCIUS要支配自然人’的感觉吧。”   “无妨,我们相信自然人一定能靠自己创造出美好的世界。我们只会进行最低限度的干涉,尽管这会让原本在较短的时间内能实现的理想世界降临的时间大大延后,但我们也知道一味地帮助他们、替他们选择并不是正确的做法。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自然人会有战争或是歧视,会渡过很长的艰难时光,而我们则会感同身受地守护他们。”   “是麽…,”实际上我并不怎么认同ELEVEN和他的同伴们的想法和做法,不过,我始终坚持一点,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和目标的权利。坐下来一起讨论、交换各自的建议和意见是很有必要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缺少的,但没有人拥有对他人的梦想和目标指手画脚的权利。如果有人一定想要否定他人的观点,那唯一有效的证明便是观察这个客观世界到底执行了谁的意见。   “然后可以请您就这里的情况向我们告知一二了吗?”所以我不想评论ELEVEN和他同伴所拥有的这一想法,时间自会证明他们到底正确与否。   “请您先看一下这个,”ELEVEN递来了一份像证书一样的东西。   “这是…,工厂的转让证明书?等一下…,这是伪造的吧…,”这份证书伪造的手法很高明,不过怎么说我也是PLANT最高评议会议员家的子女外加正式扎夫特红衣出身,真正的PLANT政府签发的转让证明书长成啥样,我还是很清楚的。尽管第一眼看起来这份转让书和正品无异,但要知道PLANT拥有一群闲到蛋疼整天没事干就研究防伪技术的专家,仔细观察证书上的各处细节,就能很方便地找出仿制的马脚。   “是的。”   “请恕我冒昧地问句,您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您早将这份证明书找出来交给市民军或者公诸于世问题不就解决了麽?”我就不信吝·达文有那么厚的脸皮赖在这里不走。就算他的脸皮真有那么厚,但他那个猪脑袋绝对应付不了接下来的□□。   “因为达文逃走前命令我‘不准进入’那个房间,所以我不能进去。”   于是我就由于这个原因只好留在这里这么久?真是坑死人不偿命的服从基因,这分明就是控制英灵的咒令嘛。   “还有能否请教一下您原来的计划是?”   “本来,我是在等待一位值得信任的能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的记者的到来。但那晚丛云先生告诉我他遇到了您,他判断您会代表市民军出战来了解这里的情况,而他并没有绝对能拦住您前来了解情况的把握,所以我改变了计划。”   “恕我坦白地说一句不怎么好听的话,既然您决定为自然人工作,那么您对调整者抱有怎样的态度?”身为调整者,即便不为整个群体考虑,我也需要为自己以及自己的后代考虑,自然人培养出来的种族极端主义者太多了,我必须清楚地了解到这群注定为自然人工作的SOCIUS会不会成为调整者潜在的敌人。   “人类是一体的,”ELEVEN的回答依然不带任何迟疑。   ELEVEN对于我这个回答得很好,可我不会忘记假若下令‘不准进入’那个房间的如果是我,他完全可以不听从我的命令擅自进入房间。遗传因子和个人意志在他们的行动中到底各占决定因素,我不敢断言。不过倘若往最黑暗的角度考虑,当真有一天自然人和调整者的矛盾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时,我相信他们绝不会站在调整者的一方。“希望那个理想的世界能早日到来吧,”这是一张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年才能画出的美好蓝图,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无论是对这种对未来世界的幻想还是对克鲁泽的灭世主意,我都不怎么感冒。但是比起假恶丑,真善美总是值得向往的,我还没有黑暗到要抛弃对极乐天堂的向往。   ————————————————————————————————————————————   “抱歉,之前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贸然向两位开火,”ELEVEN只留下了那份能够让吝·达文永远无法返回这片区域的证明书以及对这片区域美好的祝福便离开了,一如他悄无声息的到来。在引领市民军进入工厂前,我和基拉自然还需要送别丛云劾与伊莱杰,“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无妨,那我们也告辞了,”丛云劾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扼要、简练。   直到两台机体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探测器上,我和基拉才同麦基进行联络让他告诉市民军我们成功了,“请千万小心一点,我可不想看到什么乐极生悲的事情。”这群有事没事就容易脑子发热的家伙可向来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可不想刚解决了外部问题,内部人员间更让人头疼的问题就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第三十七章 陌生人的警告   这并不能算是一个特别出人意料的结局,自然在此之前我们对此已有所准备。尽管在刚开始得知胜利的消息时市民军内的整个场面还是显得有些失控,但总算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处理战后问题显然比单纯领着人扛着枪去打仗要麻烦得多,第二次雅金·杜维攻防战结束后拉克丝和阿斯兰两人忙得焦头烂额的情况基拉曾半怜悯同情半幸灾乐祸状地向我提过。虽说这片区域的人口不过几万,可对于我和基拉这种完全没有任何执政经验的人而言,参与这片区域的重建、管理工作真是要了我们的命。   “什么叫‘妮可儿桑既然已经帮助班达尔桑他们获得了战斗的胜利,那就拜托你继续帮助他们过上平稳安定的生活吧,我相信善良富有爱心的妮可儿桑一定不会推辞的’,我才不要接受这样的任务呢!”,这算什么?!之前不是你说帮助市民军取得胜利我和基拉就能回家休息了麽,可恶的拉克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啊啊!   “嘛嘛,妮可儿好了啦,”基拉无奈地看着我在一字一顿地念出拉克丝发来的文字通讯后几近抓狂的态度,柔声安慰到,“其实就算没有这条信息我们也不会就这样不管不问地离开不是吗?”这是实话,尽管获取了战斗的胜利,但实际上这仅是这片区域想要获得新生的第一步。政府军是打倒了,但接来下该怎么做才能让这片区域重获繁荣?如今市民军掌握了这片区域的治权,但从这支队伍的素质来看,如果不经引导,他们做得或许会比吝·达文更糟。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说我们两个在这方面能帮得上他们多少忙?”带(帮)人干架这种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还在我和基拉的专长范围,可有关人文科学方面的内容,我们也就在学校(军校)里学过的一些基本的空话套话,“这种事情她怎么不委托巴尔特菲路德先生来做,他在这一方面绝对比我们擅长多了。”可恶的拉克丝就知道欺负我和基拉两个天真不懂事的少年。   吝·达文政府倒了台,那些坑爹的法律条文自然成了一纸空文,而新上台的市民军一时间又拿不出自己的规章制度,仅靠人为管制以及一些非常笼统的简章勉强维持着这片区域的生活秩序。“班达尔先生,物资的重新分配需要尽快完成,”市民军本来就是一支松散的民兵队伍,在推翻吝·达文的行动成功以后,这支队伍便失去了唯一的共同目标。这几天,要不是知道工厂区域有圣约和一台吉恩守着外加我和基拉在众多基层成员中拥有相当不错的名声,恐怕坐等分占吝·达文财产的当地居民早就把这里拆了,“而且市民军必须在短时间内推出自己的法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选择了赶走吝·达文抢回该区域的治权,那么班达尔领导的市民军就必须履行执政者应尽的义务。   “这些我知道啊,但是…,”   太难了,我也清楚这对于刚上台的市民军而言想要在短时间内稳定这里的局面是件异常困难的事情。“可无论如何,这是我们必须做到的事情,否则我们又是为了什么要赶走吝·达文?”我并非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两天处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琐碎事件让我恨不得见到当事人就一人一板砖拍上去了事,但我既然接下了任务,我便有将其完成好的责任。   当然,实际上类似于追究原政府协助者残党的责任、将吝·达文伪造的转让书公诸于世包括推出新法律等事情都可以慢慢来,但如何利用吝·达文留下的资源解决当地居民的生存这件事可缓不得。最终我们经讨论得出的解决措施还是将该区域划分为若干块,然后在每个划分区域内设立救助点派遣值得信赖的人员在各救助点分派物资这一既原始又古老的办法。其中唯一和C.E年代的科技搭得上边的内容恐怕只有在划分区域时使用到的数字建模以及我向班达尔建议在分发物品的同时为统计、调查该地居民的实有数量、分布情况等基础资料而一同为当地居民制作身份ID卡。至于这些ID卡的来源,吝·达文留下的工厂内的设施不可谓不丰富,批量生产起这种小物件绰绰有余。   “神呐,带我走吧,”既然大家都不太懂得合理有效的执政政府需要怎样构成、严谨可行的法律法规该如何制定等等问题,作为传说中拥有超凡学习能力的调整者的我和基拉包括麦基、路德和乔伊斯自然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学习这些知识的责任,“我的脑袋可和拉克丝的构造不一样啊,不过这回我总算明白爸爸的工作到底有多么辛苦了。”   “是你说的,无论多辛苦我们也都得去做呀。”   “人家只是抱怨一下还不行麽,”转头瞥了一眼在同一时刻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的基拉,我微微嘟了嘟嘴,“累死我了,我先出去走走休息一下再…,嗯?这是…?”   电脑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讯息虽然来源未知却指名是给我和基拉的。   “唔,这个内容翻译过来的话应该是曾…落败于…我们之手的人…要来…找我们…复仇?”这条发来的讯息不仅在阅读前需要经过步骤异常繁琐的解密,即便将其完全转化为明文,引经据典地使用古英语写下的语句要理解其中的含义更令我想把发这条信息的人拽出来问问,是不是吃撑了没事干知道我们忙得一塌糊涂还发这么晦涩的信息来恶整我们,“这消息…可信麽?”我和基拉来到此地除了拉克丝和恰巧撞到的蛇尾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两者显然都不是会向外界透露我们行踪之人。而在此地和我们进行过接触的人员,我们对其中的每一位都进行过彻底的调查,同样不存在与外界情报、佣兵组织有联络的迹象。尽管自从打倒吝·达文后我们与外界进行的联络有所增加,但我不认为整个过程中我们有任何泄露身份的行为。   “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吧…,”嬉笑轻松的氛围在一瞬间沉闷起来,“总之我们先联络一下拉克丝小姐再做定夺怎么样?”   “嗯…,诶?怎么又来了?!”正当我们准备设法联系拉克丝时,又有一条来源未知的讯息被送入了我的电脑。这回的信息虽说在读取也需要进行异常繁琐的解密,不过内容简单得多。不要联系拉克丝,通俗的比拟暗喻咱还是一眼能瞟出其中含义的,“这到底是什么人在搞什么名堂…,”难道说我们遇到隐藏BOSS了?!   “先再等等看,或许对方还会有继续的信息。”   基拉的话音刚落,电脑的确又一次显示收到了新讯息。   “我知道两位现在一定充满疑惑,倘若两位愿意相信我,可以按照附件中指明的地址前来与我详谈。我正在此恭候两位的到来。 马迪亚斯”   这条信息中终于出现了发信人的署名,虽说这么一来在我眼里这消息调戏更不靠谱了。为了更好地完成在这里的工作,这段时间里我和基拉设法搜集到许多在此之前未曾听闻过的隐藏在我们所看到的世界之后的信息,马迪亚斯这个名字亦包含其中。来历不明、拥有相当的财力和恐怖的情报收集能力,这样的人绝不是吾辈纯良天真的少年适合接触之人。   “去吗?”看起来这回惹上□□烦了。   “去看看…,怎么样?”   “那就去看看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家告诉我们说有人要来宰了我们,和自己小命相关的事情可不能当耳边风。   “拉克丝小姐那边需要通知一下麽?”   “你说呢?”马迪亚斯明确要求我们不要联络拉克丝,按目前的情况判断,很显然我们的通讯完全受到了他监听,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再将这件事通知拉克丝岂不是自讨没趣?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这不是对方故意挖了大坑在等我们往里面跳。   ————————————————————————————————————————————   奢华却不落俗套,和吝·达文充满铜臭味的住宅不同,马迪亚斯府邸内每一处装饰都透露出浓厚的艺术气息。“您好,马迪亚斯先生,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但我和基拉这次前来可不是为了欣赏这栋豪宅内雍容华贵的室内装饰的,再者很显然我们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   “感谢两位能给予我充分的信任能单独来到这里,”马迪亚斯的着装和他府邸的布置一样充满了艺术感,华美的风格甚至让人感觉这是一身贵妇人的装束。当然,马迪亚斯本人并不会给人以不似男子的阴柔之感,尽管他说话时的用词同样略带女性的风格。   “我们相信马迪亚斯先生没有恶意,”如果有恶意的话我和基拉恐怕已被这个拥有黑暗大魔王性质的家伙从世界上抹去了,“只是不知先生向我们传达的信息到底包含了何种意思,还请您能指点一二。”和人扯淡向来不是我们的专长,想来在此之前马迪亚斯肯定把我和基拉的资料调查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们完全没必要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圆滑老练的样子。   “呵呵,寻找两位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功夫呢,”马迪亚斯没有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而是微笑着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两位的反侦测技术真是了得,除了在奥布的日子,其余时间我完全无法掌握两位的行踪。这次能找到两位完全是得益于有人没注意将两位的名字写进了私人日记,结果被我偶然发现了。”   “马迪亚斯对我和基拉很感兴趣麽?”话说我们什么时候成为需要被盯梢的人员了?   “难道两位的身世不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好奇吗?”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和基拉仿佛变成了像只小白鼠正接受着一位拥有敏锐洞察力的实验员的观察,“抱歉,马迪亚斯先生,这次我和基拉前来只是想要请教您告知我们的信息到底是何含义,对于其他的我们不想多说什么。”   “我相信以两位的能力定能看明白我所传达信息包含的意思,我所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两位理解信息内容后得到的意思。”   “敢问那是何人?阁下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两位觉得拉克丝·克莱因小姐是个怎么样的人?”   “!”马迪亚斯在这样的情况下提起拉克丝不是诱惑着我和基拉将拉克丝往最邪恶的方面想麽。虽说粉红切开都是黑的,但我想拉克丝应该还不至于黑到…   “啊,两位不要误会,我只是很单纯地想让两位评价一下克莱因小姐而已,因为我对克莱因小姐同样很感兴趣,这和我告诉你们的那件事没有任何关系。”马迪亚斯的辩解听起来却更让人觉得拉克丝就是和那件事有关系。   不过我和基拉神色严肃的沉默不语并没有影响到马迪亚斯的状态,“感谢两位的回答,但我想说两位真的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他的语气轻松依旧。   “是麽,抱歉是我们多心了,”演,继续演啊,反正我和基拉这种单纯孩子的想法再好猜不过,“还请马迪亚斯先生直言相告何人要对我们不利。”别老是拿我们这样的善良孩子寻开心哇,很不道德的说。   “我知道的内容已经全部告知两位,至于到底是谁想对你们不利就需要你们自己调查了。”   鬼才信他的话,可人家不愿意说,我和基拉显然都没有能从他口中套出情报的能力,“多谢马迪亚斯先生提醒,打扰了,”既然确信无法获得更为详尽的情报,我们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意思,开溜模式理所当然地进入了启动状态。   “请等一下阿玛菲小姐,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阿玛菲小姐是如何看待现在生活着的这个世界的呢?”   究竟有多少人已经知道了死狐狸那疯狂到一定程度却又异常准确的推测?“我想我所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中的冰上一角,所以对此我不敢妄下断言,”别以为就你会打哈哈,单拼打哈哈这一项技术,我的表现向来是不赖的。   “真是如此麽?”   “马迪亚斯先生认为面对如此广阔的世界,人类有什么手段能将其完完整整地反应出来呢?”   “说得也是呢,”哼哼,对于扯淡这项工作我还是颇有心得的。   “那我们就告辞了。”   跑这么一趟,不仅原有的疑问一个没有解决,回去的时候我们反倒背上了一个更大的心理包袱。就算要过河拆桥也总得等把河过了才能拆,思来想去我除了对种子神教教义不是很感兴趣外似乎应该没有什么得罪到拉克丝的地方,她没道理平白无故地就想抹掉我吧。基拉这种听话好用、虚心接受洗礼的单纯门徒就更加没有铲除的必要了。难不成是拉克丝觉得生活无聊故意拿我们找乐子?伟大的拉克丝女神,我和基拉已经够纠结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第三十八章 血色圣诞   PLANT,二月市某私人住宅内。   “埃因斯,你对你的计划就这么有信心?要知道如今就连基拉·大和即使脱离MS,也拥有了锋利的爪牙。”   “哼,兔子永远不会变成豺狼不是麽?”   “但被兔子咬到也是很疼的,会丧命也说不定呢。”   “只要他们还是兔子,就永远只会作为食物链底端的存在,而且你难道不乐意看到他们现在消失?”   “这个啊,呵呵,是你说的他们成不了豺狼。”   “但当他们的力量为WHITE QUEEN所用时麻烦就大了,再者看到他们现在的表现你不想将他们的异变遏制在萌芽状态?”   “你在恐惧?”   “不,我只是在选择合适的时机给与其致命的一击罢了。”   “那就祝你好运了,”狭长的金色眼眸里闪烁着寓意不明的光芒。   “谢谢,”覆盖住整张脸的面具下划过一抹疯狂而残忍的阴笑。   ——————————————————————————————————————————   “难道今年的圣诞真的要在这个鬼地方度过?!”时间的流逝实际上是非常速度的,转眼间,日子就来到了C.E72年12月下旬。虽然我的人生里充满了杯具,但似乎每年圣诞我过得总是非常开心。比如去年圣诞的成人仪式(那份悲催的基因匹配鉴定书完全被忽略了)、前年圣诞的一日游外加两世人生加起来的初吻,再前年圣诞的话想当时我还拥有完完整整的一个温馨的家庭呢,从小到大,圣诞节给我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我不也在这里陪你麽,”经过众人共同的辛勤努力,这片区域的运转总算逐渐趋于稳定,大部分民众的生活基本步入了正轨。这期间我们亦受到了许多无国界人道主义机构的援助,就总体情况而言,现实情况的发展还是不错的。   “还真是谢谢你啊,”由原市民军组成的新政府基本完成了正规化,随着经验的积累,办事效率也在日益提高。以班达尔为核心的领导阶层如今已基本上能够较好地自行处理好整个地区的各项事宜,“不过话说回来马迪亚斯的警告到底可不可靠呢,”距马迪亚斯给我们警告已过去了一月有余,按目前的状况看,我和基拉的归期已经不远,越到这样的时候,气氛就变得越是微妙。   “我们也只有自己多加注意不是麽?”基拉没有介意我语气中流露出的微微不满,一如既往地淡淡笑了笑,“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我亦渴望这个任务能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完成。偶尔来点刺激可以给生活增添情趣,可对我和基拉而言,我们遇到的刺激显然已经太多太多了。   ——————————————————————————————————————————   C.E72年12月24日是A-YTN0975区域的民众获得自治后到来的第一个圣诞夜。“妮可儿姐姐、基拉哥哥,我们回去咯,明天见!”随着局势的日益稳定,各种针对当地弱势人群的福利事业亦渐渐发展起来,比如收容该地区战争孤儿的福利院、提供免费生活物资及医疗服务的救助点等等。宰卡和宰希尔自然也从他们那个所谓的“家”中搬进了福利院,虽然以他们两人的资历在原市民军中可以称得上是资深成员,不过毕竟论年龄,他们还是孩子。当原市民军进行重组后,这样的孩子理所当然地被送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明天见,”介于零零总总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我和基拉将归程定在了即将来临的73年元旦。尽管很努力地进行了调查,可对于那传说中关乎到小命暗杀的情况我们依然一无所获。那就请在离开前让我们一直这么安静地生活下去吧,这是我唯一的圣诞愿望。   C.E72年12月25日上午8点12分。   “宰卡和宰希尔昨天下午5点不到就离开了,没有留在我这里过夜啊,”圣诞归圣诞,这个圣诞我可享受不到年度休假。一大早,我和基拉刚用餐完毕准备前往政府办公处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宰卡和宰希尔昨晚一夜未归的消息就从福利院那里传了过来。   “这两孩子向来乖巧,从不会不打招呼就夜不归宿的,而且我们到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们。”   “的确,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让人省心的孩子。抱歉让您操心了,我和基拉会去找他们的,”尽管努力迫使自己不往最坏的方向考虑,但思维依然不断地将这件事同那不知是否会来到的暗杀联系起来,“如果您知道了什么新情况也麻烦及时通知我们。”   “没问题,那就先再见了。”   “再见。”   尽管福利院方面说暂时联系不上宰卡和宰希尔,不过在外出寻找之前我和基拉还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同他们进行了联系。意料之外的是,通讯竟然接通了!只不过通讯那头出现的并是不我所期待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妮可儿·阿玛菲,还有基拉·大和。”   这是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上回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要不是基拉及时赶到,我就化为宇宙中的尘埃了,而这次,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实际上我并不畏惧单纯冲着我和基拉而来的暗杀,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无论企图用怎样的方式来取我们的性命,都不可能轻易达成。我一直以来所忧虑的就是同我们亲近的人会因为我们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你想怎么样,”埃因斯·古伦华尔特,果然上次没死透啊。即便克魔王还在世,埃因斯也会排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再见到的人之首。不仅是差点让我送命,更大的原因在于他的出现会让我回忆起那段不愿再去触动的经历。   “你说呢?”露骨的恶意毫无掩饰,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马上咬死他。   “要我们怎么做?立刻自杀么?”   “虽然够省事,但这未免太无聊了,”我和基拉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傻傻地一起陪着埃因斯扯淡。在我和埃因斯进行交涉的同时,基拉努力尝试着确定对方的信号位置。   “所以呢?”废话固然能拖延时间,可倘若废话太多,惹恼了埃因斯麻烦,本来宰卡和宰希尔的处境想必会变得更加危险。   “首先,让你们确认一下那两个小崽子确实在我手里好了。”   我很想说你不用让我们确认了,我们相信两个孩子都在你手里,你直接说到底要怎么做就可以了。然而我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宰卡和宰希尔痛苦的低吟让我不由握紧了拳头,基拉飞速游走在键盘上的手指在瞬间停顿后,键盘上出现了更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   “说重点,”愤怒的指责解决不了问题,我迫使自己尽可能冷静地分析所能利用的一切讯息。   “这么心急干嘛,你们不是还没查出我的位置麽,”埃因斯显然非常享受将我们玩转于鼓掌之间的感觉,我们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   “你想聊什么呢?重温失败品被证明就是失败的过程麽?”   “哼,很好。留机会让你们找到我你们自己不要,那就算了。我限你们在30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至于其他我想我就不用强调了,”随即伴随通讯器被摔碎的声响,通讯被彻底切断了。   混蛋二字在通讯被切断的一刻无意识中从牙缝中流出,“确定他们的位置了麽?”谁知道埃因斯在这30分钟之内会不会对两个孩子带去其他威胁,早一秒到达,我们就能设法让他们早一秒逃离魔掌。   “还有一点,”基拉冰冷的声音中蕴涵出阵阵不易察觉的杀意,“马上就好。”   趁着这个间隙,我同麦基进行了联系。在原市民军进行正规化改组时,麦基、路德和乔伊斯连同队伍中具有较高综合才能的人组成了一支负责处理各类复杂事务的特别行动队,“麦基先生麻烦你等下到我发过去的位置派遣医疗以及战斗小组待命,然后我希望您能查一下最近这里的所有通讯记录尤其是之前不属于班达尔所率领队伍的那几名头目,为了这片区域的新生,有些毒瘤必须铲除。”   “出什么事了?”麦基从未听到过我用如此严肃地口吻近似于长官下达命令般不容置喙地要求他去办事,不由对其中的缘由产生好奇。   于是我用尽可能简练的语言快速地向其说明了目前情况,“对了,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请再帮忙联系下路过的萨尔君,”看见基拉朝我点了点头,我也急忙结束了这边的通讯,“联系方法和方位我马上就发过去。”谁能预料即将来临的战斗中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危险,做好充分严谨的准备是完成一项任务的必备前提。   “没问题,”尽管听到路过的萨尔君这个名号时麦基愣了一下,不过他依然在第一时间做出了简洁有力的保证。   “谢谢你,回见,”挂断通讯,与此同时基拉已将他计算出的合适待命位置和联络路过的萨尔君的方式发了过去,随身携带的实弹证明了他对这次行动的决心。   “走吧,”褪尽一身柔软的兔皮,纵然不敢确信在那副冰冷的表情下,他的心中是否下定同样坚定的决心,不过我相信这一次基拉不会再放任他那份无聊的善心。   由于不用考虑隐藏身份的问题,我和基拉的选择自然是奔向格纳库,以圣约作为交通工具以求在最短时间内到达埃因斯所在位置。通过追踪通讯信号,基拉推算出埃因斯和宰卡他们现在正位于该区域东南方向一个废弃建筑群中,驾驶普通车辆赶到那里至少需要20分钟,我们不该在路程上耗这么多时间。同时带上MS也称得上是多了一重防备。   C.E72年12月25日上午8点20分。   从埃因斯切断通讯算起到我们站在他、宰卡和宰希面前,时间总共过去了6分钟。“真是不错啊,没想到你们把这个都带上了,”埃因斯示意我们停在对双方而言共同的安全距离之外,继而在我和基拉警惕的目光中他慢慢摘下了几乎将整张脸完全覆盖的面具,“怎么样,没想到吧,在那样的爆炸下我还能存活下来。”   不是没见过被炸得血肉模糊的面容,其实从客观公正的角度上来说,埃因斯此时的容貌的震撼程度远不及罗米娜那张经历了瞬间的超低温和真空效果而变得恐怖的遗容。可介于心态的缘由,这张完全分辨不出五官的姑且将其称之为人脸的东西依然让我愣了一下,“妮可儿!”在这样的交锋中,一时的愣神带来的很有可能是无法挽回的后果,身体被推开的同时,一颗子弹呼啸着从距侧脸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划过。   基拉当机立断连开数枪开枪还以颜色,但显然埃因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平的人物。   “果然连你的身手都变得矫健了啊,”埃因斯对于这次失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遗憾,“硬拼的话恐怕我没有任何胜算吧。”   “你觉得呢?”如果真的能靠正面硬拼解决问题,我也不用在这里纠结了,“说吧,怎样你才能放过这两个孩子,”不管是否能解决埃因斯,救出宰卡和宰希尔是我们必须完成的目标。   “首先你们总得解除武装吧。你们能做出多少小动作我还真是把握不准,不过我相信你们两个是不会把自己做成人体炸弹的。”   “所以?”   “你认为最能确定对方是否将武装解除干净的方法是什么呢?”从那两个如弹洞般的窟窿中投来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基拉则瞬时脸色铁青。   “怎么?不干?”一道晃眼的亮光闪过,宰卡和宰希尔的脸上多出了两条血痕。然而自始至终两个孩子保持着安静,尽管他们并非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色,血痕出现时脸上写满了痛苦,不过毕竟他们都已不是普通的孩子。   “我明白了,别再动他们两个。”   很多时候,为了弥补曾经的过失,必定会要付出成倍的代价。   ☆、第三十九章 鬼门关   “现实世界里,好心不一定会有好报哦,”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心怀不轨的敌人面前,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全身的肌肤,虽然此地同样有阳光、有沙子(?),但显然缺乏了最必要的海洋的此地,并不适合穿着比基尼晒日光浴。   “军校里的教官没告诉过你什么是最直接的确认对方是否已彻底解除武装的方法吗?”鄙夷的目光戏谑地游走于我们备受烈阳摧残的皮肤上,埃因斯的声音中突然在嘲讽中多出了一丝□□的意味,“话说妮可儿·阿玛菲,根据你在扎夫特的时候留下的资料,看起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的身体被滋润得很爽嘛。”   “这里有孩子在,”若在平时,我和基拉估计会羞得立马挖两个坑把自己埋了,但现在,火药味含量过饱和的空气中没有任何为矫情留下的空间。   “让他们看不见不就行了?”这次埃因斯没有直接下手,只是将锋利的刀子紧贴着宰卡的眼睛晃了晃。   “……”幸亏我的一头绿毛长还算得快,放下长发后在满足埃因斯要求的同时,也总算没突破底线。   “哼,还挺聪明的,”埃因斯要求我们这么做显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让我们遍尝羞辱、历经无止境的绝望然后悲催的死去恐怕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局,“接着,”两把扎夫特制式小刀抛过来落在了我们的脚边。   “你们说我要你们从哪里开始下刀好呢?”当然这两把小刀同普通的扎夫特制式小刀相比还是有一点点区别的,刀柄上那一排排尖锐的小刺想必绝不是为了防滑添置的,“嗯?你们不会连怎么握刀都不会了吧。”   其实我一向都是很怕疼的,虽然在必须要承受疼痛的时候我的承受能力并不算差,比如在军校的时候硬抗了不少弗莱特教官的老拳,但要我自残,说实话我没这个胆。基拉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不是承受无能,但要自己动手弄伤自己,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看来不给你们一点刺激,你们真的想不起该怎么握刀了啊。”   在埃因斯手中刀子的刀锋再次落到宰卡和宰希尔身上前,刺目的鲜血顺着我和基拉手中两把小刀的刀柄缓缓流下,一滴一滴无声地落到了土黄色的大地上。   “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好了,”期望埃因斯不对宰卡和宰希尔不动手的愿望明显是不可能实现的,话音刚落,宰卡和宰希尔左肩上便又分别多出了一道血痕。   即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怎么看我和基拉也不会真的就这样任由埃因斯摆布下去。埃因斯对这点自然也很清楚,我和基拉在任何一秒都有可能发起反击。要我们解除武装与其说是消除我们对他的威胁,倒不如说是纯粹地想要羞辱我们这种脸皮比纸薄的纯洁孩纸。   所谓默契的极致便是不用靠任何语言、眼神,仅靠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心灵感应就能充分了解对方内心所想。手握把带刺的小刀总比真的赤手空拳要强得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空的烈日自是越靠近正午越为耀眼。实际上倘若不在短时间内发起反击,就这样下去即使埃因斯不对我们采取任何举动,我和基拉再过不久也会变成两只烤乳猪。光脚站在沙漠正午地面上的感觉并不逊于站在烧红了的铁板上。   最完美调整者的潜力有多少,没有人知道。穿越次元会带来怎样的能力,更是一个没有明确答案的问题。光滑明净的刀面是再好不过的反光设备,突然被强光晃到眼睛,管你是调整者经验还是自然人傻瓜,没有人能对此无动于衷,当然以瞎子神棍为代表的一类特殊群体不在其中。   机会有这样的一瞬就足够了,想原著中那个没有受过任何正规训练的基拉,其瞬间爆发力都能使克鲁泽瞄准不能,更不用说现在这只经过系统正规训练的兔子。仿佛彻底无视了史上任何关于人体强度极限的理论,当埃因斯扣下举枪扳机前,基拉已经从足够的安全距离外出现在他面前。   而我的目标当然是将宰卡和宰希尔送到安全地带。尽管我不可能做到像基拉那样如魅影般一下子便从那么远的距离闪到埃因斯跟前,但被基拉缠住的埃因斯对两个孩子的威胁已几乎降至零。   “的确不出我所料,使用一般的手段是无论如何打不倒你们的,”被处于暴怒状态的基拉逮住机会反击,埃因斯所处的境地可想而知。整个场面完全掌控在基拉手中,这样的战斗无论是外行亦或是内行一眼便能看出埃因斯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既然埃因斯早已预测到这一点,他肯定留足了后手。“妮可儿快扔掉两个孩子!!!!!!!!!!!”当基拉用手中的小刀趁着埃因斯一时的“大意”深深刺进他的右臂时,他却在同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与此同时,埃因斯冷笑着按下了左手控制器上的按钮。   人体炸弹并非什么新鲜的发明,早在AD年代,这种攻击方式就为许多恐怖组织广泛运用于各种场合,妇女和儿童等不易引起他们怀疑的群体更是他们制造人体炸弹时的最爱。埃因斯的这招虽然原始,效果却出奇得好。比起之前的那些行为,这才是他事先计划好的重要一环。   爆炸产生的气流将我掀飞到了空中。尽管在基拉的嘶吼刚发出第一个音节时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尽管我并不是没有一点时间将两个孩子扔到离我相对较远的位置使自己避免重伤,但我实在做不到将这两个陪在我身边这么久的孩子如没有生命的□□般掷出去。   基拉不顾一切地冲向我。此时我无心纠结近距离的爆炸使我的身体彻底红果果地暴露在沙漠的烈日之下,全身的骨骼仿佛都被震碎了,五脏六腑在体内翻涌。细小的铁砂争先恐后地扎进我的身体,意识在恍惚间却又清晰地看见一颗从埃因斯的□□中射出的直直向我额头中央扑来的子弹。   果然想要杀死一名ACE机师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登上MS前解决他麽,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生死考验,但这次的死法实在太难看了。赤身裸体、遍体鳞伤地由于中一个古老原始的暗杀方式死在这片异乡陌生的大地上太没有美感了,好不容易来二次元走一遭就算要死好歹也让我死得好看一些嘛。   不过不知是死神这次依然没有收我的意思亦或是某只兔子真的拥有了超乎神的能力,正当我以为自己要重蹈原著中芙蕾的悲剧覆辙凄惨地在基拉面前便当时,某只估计此刻能见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兔子硬生生地将我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我不许你有事,”轻柔但异常强硬的声音响起在耳畔,我无法理解基拉到底是怎样在这样的条件下接住我的身体的同时还能保持住自身平衡,更无法解释接下来他是如何带着我一起急如星火般避过每一颗为夺命而来的子弹。散瞳状的紫眸或许能说明一些问题,但显然,基拉表现出的能力超出了通常情况下对“人”这种生物的定义。“等我一下,马上就好,”将我在一处掩体后放下,虽然全身的剧痛近乎剥夺了我所有的判断能力,可基拉言语里的杀意在使我吃了一惊的同时,又一次感慨到某只兔子是惹不得的。   身后近在咫尺的枪声听起来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若不是调整者的肉体强度远超过自然人,我肯定已经是一具挺尸了。从头顶到脚趾全身每一节、每一寸都充斥着剧烈的疼痛,但受伤状况到底如何我说不准。或许很严重,因为撕裂的疼痛感让我产生一种体内的骨架碎裂、内脏被□□成一堆稀泥的错觉,不过既然我能撑到现在,疼痛感清晰而无麻木之感,说明我离死亡还非常遥远。   缠斗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枪声戛然而止,听着朝我走来的脚步声,我立刻产生了一种想睡过去的冲动。“麦基他们很快就到,再坚持一下好吗?”小心翼翼地替我披上衣服,我注意到了基拉手上沾染到的点点血迹。   黑了黑了,这回某只兔子看起来彻底黑了,“放心,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没有力气为宰卡和宰希尔的不幸罹难伤心,没有力气为摆平一个强敌而庆幸,突如其来的悲剧使我再度清楚地意识到我所身处的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二次元,“只是真的好疼啊…”   “妮可儿…,”面对身上细小而繁多的伤口,我和基拉两个外行无从下手。一颗颗铁砂深深地嵌入我的身体,形成了一个个小而深的伤口。   倏然间不远处斜前方一间破败的房屋内传来的一阵骚动声几乎细不可闻,但我和基拉都捕捉到了这一存在未知危险的信号,“谁在那里?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基拉边喊边朝天放了两枪,不久,一堵半人高的土墙后颤颤巍巍地探出了两个满脸尘垢的小脑袋。   看见基拉手中的枪正对着自己,一男一女两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家伙眼中充满了恐惧,尽管基拉平时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现在基拉的神色和人畜无害这个词一点也沾不上边。   “原来是两个孩子啊,”发现原来不明的骚动仅是由两个孩子由于不安引起的,基拉的表情立刻柔和了下来。   虽然这是一处废弃已久的建筑群,不过如果有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将这里选择为自己的容身之所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由两个孩子的外貌可以很容易地看出他们不是本地人,所以他们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比当地的孤儿更为艰难。至于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可不是个处于和平年代的世界,怎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尽管看到对方是两个孩子基拉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但他的善良不代表基拉毫无放人之心。嘛,接受正规军事训练之前的基拉对这种看似无害的小孩的确是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不过现在,毕竟在东亚军营里泡了三个多月,这种常识性的戒备基拉并不缺少。   将一件事情往好的方向考虑和往坏的方向考虑,得出的结论将会有天壤之别。基拉最终凭借自己的思考对两个孩子下了无害的判断,而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我既不想和基拉争辩亦没找到争辩的理由,两个孩子看上去真的没有一点问题。看着基拉朝两个孩子走去,我唯一做出的动作便是在背后拿起枪,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做好必要的准备是应该的。   想象中的血腥场景没有发生,在基拉一番温柔的安慰后,两个看似一直紧张不已的孩子似乎终于接受了基拉,浮上脸庞的浅笑可爱而引人怜悯。   “是妮可儿太紧张了啦,他们两个真的只是纯粹的流浪孤儿罢了,”基拉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缓步走了回来,“呐,妮可儿,你说我们收养他们好不好?”满脸的尘垢掩饰不住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精致的面容,这个地区的居民说实话还是比较排外的,如果只是单纯地将这两个孩子送去福利院,难保他们不会被其他孩子欺负,他们的前途亦难以预料。带走他们不失为一个合适的选择。但基拉会突然提及想要收养这两个孩子,恐怕还是因为刚才目睹宰卡和宰希尔的悲惨离去受到刺激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我和基拉到目前为止谁都没有提起宰卡和宰希尔的死,但不提起不表示我们不在意,正是由于我们清楚对方都对这件事情太过介意,所以我们谁都不愿在对方的伤口上撒一把粗盐。   车辆的轰鸣声渐渐传入耳中,然而就在我和基拉微微相视一笑等待着宁静到来时,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我们的心脏。   ☆、第四十章 与死神共舞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KN两位同学就这么被我写挂了mina桑会有什么感觉...   没有任何杀气,两个孩子在拔出枪的时候依旧保持着那一脸淡淡的微笑,女孩手中的枪对准了基拉,而男孩手中的枪对准了我,两把枪上均绘有小小的白色十字架。马戏团,这两个小小的白色十字架说明着两个孩子的身份。这是一个收容失去亲人依靠的幼年调整者并训练他们成为士兵的组织,对于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我并不清楚,只是有一点,这个组织的行事作风是我和基拉这样的纯良孩子无法接受的。   尽管是近乎零距离射击,但一般情况下对我和基拉而言这并非必死的预兆,手扣下扳机到子弹出膛之间所需要的那点时间足以够我们将身体移开足够距离避免致命的伤害,不敢说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们能毫发无损,不过直接丧命的几率同样得不到保证。   “妮可儿,答应我,别伤害他们…,”我强行移动破碎的身体险险避过了夺命的子弹,却眼睁睁地看着基拉为了不伤害两个孩子硬生生地挨了女孩的两枪,“对不起…,”在今天这一场场须臾间分出胜负的战斗中,基拉表现出的超乎想象的能力一次又一次地撼动了史上所有研究人体机能的科学家对人体强度极限的断言。对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士来说,仅凭一击就击晕一个普通的孩子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此时我们面对的是两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除了神技我想不出其他能用以形容这一气呵成地做出的一系列动作的词语,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先是平稳地将两个孩子放到了地面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击晕,整个过程中所采用的动作并说起来不复杂,然而真正实行起来我想全世界没有几人敢保证成功,更何况基拉在此之前已经身中两枪。于是一大两小三个人就这样软软地倒在了我面前。   什么叫不要伤害他们?!如果你能平安康复也就算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不拿他们殉葬难不成要我殉情?我真想狠狠地对着趴在地上的那具大躺尸踹两脚,你呀的晕死过去就没事了,留我一个人从头到脚、自外而内疼得死去活来。   ——————————————————————————————————————————   “两个小孩我们已经照您的要求软禁起来,基拉先生那里手术还在进行中,所以…目前情况还不明确,”当麦基带人赶到时,医疗小组自然对三具躺尸外加我这个伤号分别进行了紧急处理。我很想叫麦基直接灭了两个小崽子,可基拉那句近似于“临终嘱托”的话语又使我无法下手,这让我只得拜托麦基派选人手看管好这两颗□□。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我看你拿什么补偿人家!连自己的性命都快搭进去了,这颗名为基拉的混球怎么还抛不掉那份无聊的善心。   根据检查结果显示,尽管我被疼得撕心裂肺,但除了折了三根肋骨外加有些轻微脑震荡外,五脏六腑依然完整地保留在我体内。身体表面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当然很是折磨人,处理起来也比较费劲,不过显然这些并非什么严重的损伤。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我想跟进手术室陪基拉或者至少是守在手术室外等待,但被医生以这么破破烂烂的身体给我好好躺着做观察说不定还有隐蔽的伤患没检查出来为由只得躺在了观察室的病床上,“那两个孩子看管起来请千万小心,不仅他们两人很有攻击性,难说他们隶属的组织会不会派人来灭口。”基拉既然已经将嘱托说出口,即便我心里有百万千万个不情愿,有话也得等他醒来之后再说。   “妮可儿小姐为什么一定要保住那两个小孩呢?”同学,不要以这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决定又不是我做出的。   “是基拉在…昏迷…之前最后的请求,我无法拒绝,”希望这真的只是他昏迷之前做出的一个任性的请求,而非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话语。虽说我对人体构造的熟悉程度比不上专业医生,可明显我对此亦不是一无所知。基拉中的两枪一枪射穿了左肩而另一枪即使没有正中心脏离心脏的距离也不会超过5cm,我迫使自己将情况往好的方面考虑,但胸口处那个血淋淋的弹洞仿佛始终在我耳边低语诉说着最为惨绝人寰的结果。   “这样啊…,”就在前来传讯的特别部队成员听完我的解释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时,一名护士突然没打任何招呼就闯了进来。   “妮可儿小姐…,那个路过的萨尔君先生说请您…在这个上面签下字…”   即使没有看接过纸张上印着的文字,单凭这位护士紧张焦急的神情我也能猜出上面的内容,“麻烦你和我说一下基拉现在具体的情况吧,”手术协议书外加病危通知书,这些笼统的说明不是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抱歉,妮可儿小姐,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具体情况只有路过的萨尔君先生清楚…,”两张纸上签字的笔迹不甚流畅,道道细小的破损描绘出我内心的感受,“还有路过的萨尔君先生交代说请您在这里耐心等待结果,如果您过去陪同手术,会给他带去无谓的压力。”   “那我等在手术室外总可以吧,”尽管和基拉间的直线距离此时不会超过百米,可我总觉得这个距离太长了,长得甚至可能会连通人间和天堂。不似之前的那样浓烈,这一次,我体会到的是一种淡然却无时不刻不将我包围的寒冷和绝望。   “可是您身上的伤…”   “不会有事的。”   前来的护士是名刚刚进院不久的新手,直接被我严厉生硬的语气给吓到了,“妮可儿小姐,如果基拉先生那里有新的情况医护人员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基拉先生的手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何况以您现在的状态更应该卧床静养。您的心情我们都明白,但不说别的,我相信基拉先生希望看到的是您能安心养伤,”好在一旁的那名传讯队员不是新人,及时代替护士对我进行了合理的劝导。   “这个我知道,只是…,”只是我受不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无依无靠的感觉,受不了呆呆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却无力抗争的悲伤。   不过最终我还是听从了他们好心的劝阻,安静地躺在观察室内等待着命运的宣判。“那小子的情况不好也不坏,按照我的估计如果他能撑过接下来的72小时就不会有问题了。嘛,当然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他撑过接下来72小时的机会不会超过40%,只是倘若换成是其他人现在早就变成一具死尸了,”4个小时又12分钟后,终于有一个毫不包含任何对生命的敬重的声音宣读了命运的决意。   “所以他现在人在重症监护室?”这的确是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不超过40%这一近乎对半开的概率,即不会让人失去希望但给与的希望之光又过于微弱。   “没错,你想去陪护?”   “你说呢,”开玩笑,刚才手术的时候若不是这个主刀的家伙明确拒绝我进入手术室陪护我怎么可能在病床上躺得住?这种时候不让我陪着基拉难不成真的要等为他收尸的时候再去见他?!虽说最终不一定就是以签收一具冰冷的尸体告终,可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这样的后悔可没有挽回的机会。   “那你就搬过去一起住好了。”   平日里,对于路过的萨尔君恶劣到一定程度的性格我向来采取别人的人生观管我什么事的态度处理,但在现在这样的时候,我真想拔枪在他胸前开上两洞。诶呀,疼疼疼疼…,不幸的是三根断了的肋骨在我一时热血上涌时,以不小心牵动而产生的疼痛跟我作对,让我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基拉的睫毛长长的甚至比大部分女性还要柔美,安宁平和的睡颜看上去总会让人产生一种想要咬一口(推倒)的冲动。不做女生真是可惜了(详见HD版第4话锁骨控的福音),宛如陷入沉睡的睡美人,如果不是背负着醒来的几率不到40%这个判定,我会很乐意这样静静地欣赏基拉72小时安详的睡颜。   72小时,4320分钟,259200秒,“你是在报复我上次让你整整担心了5天麽,”凝视着生命维持舱内完全是一副安睡模样的某只兔子,我喃喃自语。生理特征监测仪上的数据此刻是一切正常,但我却无法预言下一秒里面的某个数据是否会发生我不愿看到的波动。除了耐心等待危险期的过去,我没有任何选择。   259200秒,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一场考验、一次折磨。以前不是没有过72小时零睡眠的经历,甚至在军校时的极限测试中这一成绩其实只有良好而已。接受心理极限测试时,由于人为制造出的恐怖幻觉,时间也会有种被无限拉长的感觉,可与真实世界里的煎熬相比,刻意营造出的氛围就因为做作意味太浓而显得过于苍白。   ————————————————————————————————————————————   “放心,这小子死不了了,而且他恢复的情况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尽管我近乎将所有可能的情况都脑补了一遍,但实际上这72小时过得异常平静。自始至终基拉一直安静地睡着,既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惊喜,亦没有发生泣不可仰的悲剧,“这72小时你都没合过眼吧,怎么说作为一名医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你也是个伤号,注意自己的休息。”   如此有医德的路过的萨尔君使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否则万一他醒来发现你晕了,我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我说呢,原来如此。倘若路过的萨尔君能把节操捡回来,那基拉就绝对能抛掉他那份无聊的善心了。   “不管如何非常感谢您救了他,”心里承受的巨大压力瞬间烟消云散,浓重的疲惫感随即席上心头。伤处似乎开始隐隐作痛,整个脑袋里昏沉沉的,颇有一副要晕倒的架势。   不过最终我撑住了。基拉还是一具躺尸呢我晕给谁看啊,白白让路过的萨尔君看场狗血爱情剧岂不是便宜了他。既然路过的萨尔君说基拉没事了那他肯定就没事了,虽然对此人的为人所有人几乎都是深恶痛绝,可人家的能力却总能教人心服口服。   而后我选择了离开医院去查看那两个害人不浅的小家伙。我的预测没有出错,在过去的72小时内,针对两个小家伙的灭口行动的的确确发生了。来者自是与两个小家伙共属一组织的人员,其身手当然十分了得。结果为了保护两个小家伙,我方有二十多人在交战中受伤,其中三人伤势严重。幸亏伤势严重的三人如今都已脱离生命危险,不然我看基拉醒来后怎么向这三人的家属交代。   “这三天过得不错吧,”当天一同被医疗急救车带回本部的途中,在我的指导下,随行人员解除了两个孩子身上埋在身体里的各种预备自杀或者是探测定位的玩意。末了查出两个孩子身上携带的用以在任务失败时结束自己生命的玩意其数量和种类完全是百科全书级别的。太残酷了,对于我这样的良好少年来说,即便不是不能理解,但我真的无法接受杀手这项职业的行业操守。   再说了,他们两个真的还只是孩子。   两个孩子没有接我的话,同时我也不怎么能读懂他们的眼神。毕竟我从小幸福地生活在阳光下,对于这些从小的境遇和我截然不同的孩子,我很难理解他们看待问题的态度。   “你们既不用期望能从这里逃脱,也不用担心有人将你们灭口,”军民一体是这个地区的一大特点,因而一开始我就将这两个孩子安置在了只有特别行动队核心人员知晓的“民居”内。同时,我向外宣称的自然是这两个孩子被投入了监狱,正在听候进一步发落。结果第二天半夜,那座所谓的拘押两个孩子的监狱就遭到了两名不明人士的袭击。我本是想再逮两个活口问问话的,不过当接到第一波伤亡报告的那一刻我当即向麦基提出了直接使用MS碾压的建议。C.E年代可不是一个存在空手拆机的次元,无论如何强健的血肉之躯在面对18米高的钢铁巨人时,只有被毁灭的命运,“哦对了,那个叫我不要为难你们的人脱离生命危险了,等他醒来有没有什么话想让我传达?”   两个孩子依然没有接话,不过这次我观察到他们神色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呼,这么一来就说明交流的可能是存在的,我缓缓舒了口气,“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想说,那等他醒来后我再让他自己过来吧,”本来我就不是非常善于和人打交道,更何况是这种问题儿童。   “他…,为什么不杀我们?”终于,在我正准备放弃和他们交谈返回医院时,我听到了女孩细如蚊蝇的声音。   ☆、第四十一章 父爱如山   “这个问题你们以后见到他直接当面问他好了,”这是一个我永远只能理解不能接受的问题。我并非想否定基拉的善良,即使整个世界充满了假恶丑,但真善美总是值得人们追求的东西。在理想面前,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但即使面对残酷的现实,理想遥不可及,可追逐理想的权利没有人能够剥夺。   留下了再度陷入沉默的两个孩子我回到了医院,结果天杀的基拉竟然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苏醒了。“我有这么讨人厌麽,整整陪了你72个小时你看我一眼。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睁眼了,”明明是个浪费我感情的混蛋,却总是摆出一副我欺负他的表情。   “对不起嘛,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就基拉此时的气色而言,已完全看不出他在两个小时不到前还徘徊在黄泉入口。有些虚弱是当然的,但大碍肯定是没有了。   “疼的时候你不理我,现在关心,晚啦!”承受了72个小时的压力需要寻找发泄的出口,和压力之源的罪魁祸首耍无赖不失为一个良好的选择。   “妮可儿~,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嘛~,”某只兔子卖萌必杀全开中。   “如果我说不好呢,”可恶的兔子每次都用这一招烦不烦呐,可问题是悲催的我每次总被同一招打败。   “呜…,”处于真·病气状态的基拉充分地利用这一属性激发着我的同情心,大有一副我缴械投降决不罢休的架势。   “算了算了,我去休息了,”和某只整整养精蓄锐了三天三夜的兔子叫板我怎么可能有胜算,“从那天早上起我可是一秒都没合过眼,累死我了,”虽然自己也曾干过让某只兔子五天没合眼的坏事,但适当抱怨一下总没什么问题吧。   “抱歉,让你担心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下不为例哦,”将耍赖卖萌和认真诚恳搭配攻击的技能,是基拉的又一杀手锏。听到他倏然间沉稳起来的声音,我只得默默叹口气,这辈子我的人生被某只兔子死死吃定了。   美美地睡了一觉,十二个小时转瞬即逝。如果之前的72个小时能像这样让我好好地睡上六觉,我就不必用秒做计时单位了。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屁颠屁颠地去找某只兔子玩,却被告知活过来的某只兔子去找两个孩子了。你这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吧,我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的样子随即吓到了一旁告知我基拉去向的护士,“那个妮可儿小姐…,”不清楚是否是自己哪里出现了疏忽而得罪到我的护士小心翼翼地弱弱开口试探性问到,“有什么…问题吗?”   “啊,抱歉,没什么,”沉浸在设想着如何将某只兔子千刀万剐的我的注意力被护士小姐怯怯地声音拉了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我赶忙道歉,“谢谢你,我先去做检查了,”人家其实也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孩纸,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不小心破坏了形象的时候。   我的身体恢复的情况同样不错,根据检查的结果可以看出完全康复估计就是本周内能完成的事。做完检查我独自一人回到了住所,却发现房里已经有人先到了一步。   一个大脑袋外加两个小脑袋凑在了同一个电脑屏幕前,“诶?你们连这种游戏都没有玩过麽?”我不觉得自己进房时的状态可以用无声无息来形容,但里面的三个人却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的进入。   “没有,我们从没有玩过一般的电子游戏,”真是太可恶了,之前我去找他们两个的时候,两个人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但现在眼前三人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混得很熟络了嘛。   “那太可惜了,我小的时候最喜欢玩这种游戏了,”我的空气状态依然在继续。   “哇,基拉哥哥真的好厉害,换做是我肯定想不到这里要这么做,”我去,这才过去多久基拉就把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收服了呀,我该再次感慨基神的名不虚传麽。   “熟能生巧而已,玩多了自然就知道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我终于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结果却依旧是空气进行时。“你们几个!!!”好啊一个个老虎不发威就都当我是病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喵的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诶?刚才听到开门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你回来了呀,一起来玩吧~,”基拉·大和,你这是装天然呐还是真天然呐?   “我说你最好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两个小鬼的问题,”不是我喜欢扮演凶恶神煞的老巫婆,但这两个孩子无论怎么看都是两颗不定时炸弹。基拉·大和童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硬呢还是嫌自己的命太多哇?这种危险的东西都敢放在身边?!   “没关系的,”基拉面对我严厉的质训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微笑地搂着两个孩子说起了我的不是,“妮可儿不要那么凶啦,会吓着他们的。”   “你怎么保证他们两个是安全的?”基拉一副大兔子护犊样使我直想抓狂,“基拉·大和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的心脏可受不起你的再次刺激!”   “妮可儿就这么确信这两个孩子一定是坏人?如果不是受外界条件所迫,妮可儿觉得他们会选择这么小就拿起枪来杀人,这么小就从事起这种工作吗?”   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就这样被基拉轻而易举地扑灭了。基拉所说的我当然理解,只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需要相互弥补不足。基拉太善良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尽可能地往真善美方向思考。于是没有那么光明的我,即便同样没有那么黑暗,就只好凡事以假恶丑的角度考虑了。   不过对于这两个孩子,倘若他们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我同样认为他们可能选择现在的生活道路。加入马戏团之前,或许他们也曾拥有过美满的家庭。只是这个纷乱的世界使他们过早地失去了亲人的关爱,失去了作为孩子应该享受到的快乐。“抱歉啦,”平心而论,这两个孩纸长得灰常可爱。比起A-YTN0975区域当地居民的相貌,我果然还是比较接受看起来和自己同属一种族的人们。   ——————————————————————————————————————————   明明在一个星期前,我们还是举枪相对的敌人。无论是经历抑或是立场,我们之间没有一点交集。甚至由于这两个孩子,我和基拉险些命丧黄泉,但在C.E73年元旦来临时,我们却宛如任何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般欢度佳节。   这一看起来既异常的无厘头又非常匪夷所思的结局真的就在现实世界中发生了,若不是另外两个小鬼的笑脸从此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会以为不久前的敌对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除了我和基拉,这里鲜有人同宰卡和宰希尔关系特别亲密,象征性的葬礼简单而冷清,“死亡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必要为死人举办这么隆重的仪式呢?”在我们眼中短暂而质朴的葬礼到了两个孩子眼里却成为了隆重的仪式。   “你们以后慢慢会明白的,”根据两个孩子所说,他们都是在记事前就已经被马戏团收养。他们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名字,留在他们脑海中的记忆只有在马戏团中生活的经历。   听他们的叙述,或许马戏团对待这些孩子的方式要比蓝波斯菊下属的强化人实验室对待实验品的态度温和一些,毕竟这些孩子是他们谋取利益的载体,但残酷的竞争和杀戮同样无时不刻地伴随着他们。尽管年龄上他们还是孩子,可他们直面的血腥比起我和基拉这等能够幸福成长的幸运之人而言,多了太多。他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佼佼者,成长历程上的差距使得我无法用自己习以为常的观念向他们解释一些同样在我生活的世界里司空见惯的事情。只不过好在他们还小,之前错过的光明还有机会重拾。如果克鲁泽能在像他们这般年纪的时候遇到这样能帮助他脱离黑暗的好心人,克魔王也不一定会诞生于这个世界。   不知道自己曾经名字的这两个孩子因为都还只是马戏团的训练生,所以他们的训练者只给了他们两个编号。本来倘若这次任务他们能顺利完成,据说作为奖励,他们回去便会被赋予自己的名字,不过现在,显然这一获得名字的途径被阻绝了。   最终,同两个孩子一起商量了一个下午,女孩接受了安吉拉这个名字,而男孩则选择了班尼迪克。至于姓氏,这个还是等以后再慢慢决定好了。   是夜,我和基拉再度接到了一个来源未知的通讯。这当然严重刺激到了我们异常敏感的神经,但当听到通讯那段传来的声音,紧张不安的情绪随即一扫而空,“妮可儿啊,上次让爸爸帮忙办完事,用不着爸爸了就把我给忘了呀。”   “啊,那个…,”突然接到尤利的通讯,再加上这句听起来充满怨父味道的抱怨,使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哎,果然女大不中留了,发生了这么多事竟然一件都不告诉爸爸。”   “额,爸爸…知道多少?”有没有搞错,我一向以为尤利是半个天然呆,真想不到原来他也隐藏得这么深。   “看来我被妮可儿小看了呢,”听着尤利叹息的语调,我感到微微有些背脊发凉。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额…”   “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然得好好关心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你真的想急死爸爸啊,”这么说来我的行踪被尤利调查得一清二楚咯?   “对不起啦爸爸,”把尤利当成天然呆是我大错特错了。   “要是你能把这件事早些告诉我,虽然我保证不了一定可以把所有细节都查不来,但肯定不会让你们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就受到袭击。妮可儿啊,别以为就拉克丝那丫头神通广大。那丫头的能力是了不得,可毕竟她还年轻,有些东西是必须依靠时间和经验的积累的。”   尤利怎么说都是当过PLANT最高评议会议员外加国防委员的人,尽管我从不在意,可以阿玛菲家这个背景而言,尤利作为一家之长,很难说他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私人力量。他平时从不在我面前提及并不代表这些不存在,以阿玛菲家家族企业的规模,能够带领这样的企业走向辉煌之人怎么可能是一张白纸。   “很多事情我总想着等你再大点再告诉你,不过现在看来我的宝贝女儿已经慢慢长大了。和基拉君一起看看我传过去的一点我认为对你们有所帮助的信息,希望它们能帮助你们解决一些问题。”   点开新收到的文件一看,里面的内容立刻把我和基拉两个天真的孩子吓得魂飞魄散,一张红果果的地月圈运行黑幕就这样直白地放到了我们的眼前。囊括了各国要人真正的派系所属、各主要非政府组织(包括情报商、佣兵、废物商工会内的各派别等)的立场实力可信度、阿玛菲家族实际掌握下的势力以及倘若遇到困难时我可以放心地去寻求帮助的人员,尤利将许多恐怕我和基拉这辈子都调查不到的东西条理清晰地为我们进行了解说。   过了好一会儿,尤利才再次发出声音,“妮可儿,听说最近你和基拉收养了两个孩子是吗?”   “您连这个都知道?!”我彻底陷入无语状态,尤利到底拥有怎样的情报收集能力?!   “呵呵,所以说妮可儿你和基拉君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我不仅知道你们收养了他们,他们的来历我也清楚,”神呐,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额…,”我之前怎么没有察觉原来自家老爹是如此强力,还是说解除所有官职赋闲在家的尤利比以前有了更多的精力去完成身兼数职时无力涉及的事情,“既然这样的话,能不能麻烦爸爸帮我查一查我在哥白尼时遇到的一位朋友的去向以及另一位朋友家人的下落,”见识到尤利拥有如此的能力,说不定他能帮我们找到克莉丝下落并且告诉我们真的家人是否还存活在这个世上。   “有关朋友家人的下落你是想让我帮忙找找一个叫真·飞鸟的孩子他的家人的去向吧,阿斯兰和拉克丝他们没帮你查到麽?”于是我彻底跪了。   “就是这样…,”以后,我完全应该将自家老爹当做最可靠的情报来源,粉红女妖神马的风险性太高了。   “好的,我知道了,”尤利一口答应下来。   随后我将克莉丝的情况告诉了尤利,尤利自然同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有个能干的老爹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爸爸本来是想让我一辈子不趟进这趟浑水的吧,”谈不上后悔,可当我将尤利传来的全部内容浏览完毕后,我还是觉得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至少对于我和基拉这样的人来说,这个世界的有些方面或许真的不适合我们触及。   无人清白,这是这份资料让我产生的唯一感受。所有资料中涉及到的人物,没有谁脚下不踏着堆积如山的白骨,无论是敌方的还是己方的。   ☆、第四十二章 命运的巧合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dima13桑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哦~(奸笑ing)   在惊愕地消化尤利是个大魔王这一事实外加电脑屏幕上飞速掠过的一行行文字的同时,我开始反思自己为何会狗眼不识泰山,稀里糊涂地就将尤利归到了天然呆的分类里。   “这些东西妮可儿原来完全不知道吗?”直到基拉不经意间提出的这句疑问,才使我豁然间茅塞顿开。   半桶水晃荡是一种很危险的状态,而我在前世里所了解到的有关这个世界的内容恰恰就是这晃荡的半桶水。的确,我前世里通过一部动画获得了许多有关这个世界的情况,比如血之情人节、G系列抢夺、克鲁泽的灭世计划,比如基拉、阿斯兰、拉克丝等人的为人性格,当其在现实出现时,这一切同我的认知几乎完全吻合。于是,我对自己通过前世获取的信息而确立起来的观念便再无怀疑,武断地相信脑海中存在的固有想法是正确的,从未想过是否对这些还应该再问一次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偶尔现实会用极端血腥的手段讥讽我的无知,例如罗米娜的身亡,但更多的时候现实似乎会非常有爱地主动朝我所知晓的方向发展,例如战争中段突然恶化的局势,这使得我对自己的判断更加盲目自信。   我所能看到的尤利一直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一位顾家的丈夫,而尤利也无意在我和罗米娜面前展现出他在完成事业时的一面。然后我就忘了尤利除此之外还是PLANT最高评议会议员兼国防委员,PLANT机械工学领域的权威,管理着PLANT内最大的MS制造企业。自然,实际上我会错把尤利当天然呆的主要原因并不在此,作为我所知道的原著中的纯路人角色,大概从一开始我在心里就将其归到了老好人一栏。   而且似乎原著中PLANT的议员或者说所有从政者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根筋?   嘛,反正总之在各种曲解下,我把尤利的属性完全弄错了。   C.E73年1月10日,由于意外而延后的归期终于到来了。或许是因为与我们最亲近的宰卡和宰希尔已经永远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上,所以离去时我没有感到太多不舍与怀念。   回到奥布,先找了个地方放下安吉拉和班尼迪克,我们自然又得上门去向拉克丝做“汇报”。尽管我和基拉没有告知拉克丝我们遇袭受伤的事情,但显然她还是知道了。这次前来我们没有见到阿斯兰,据拉克丝说是因为他有些事情所以暂时离开了地球。   “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反而让你们受了伤,真是过意不去,”虽然马迪亚斯的话引人遐想,但现实中的确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地证据能证明拉克丝对我们是个危险的存在。包括尤利,如果拉克丝真要对我们不利的话,我相信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没关系,毕竟这完全是一场意外嘛,谁也无法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我的头脑确实不应该去想太多阴谋论这种和大脑基础构造八字不合的东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珍惜现在手中所握有的每一秒才是适合我的生存方式。   于是我和基拉的生活终于在折腾了大半年后再度安定了下来。“不错哟,出去了一趟连孩子都带回来了呀,”当见到我们带回去的安吉拉和班尼迪克时,雁田的反应既在意料之中却依旧让人抓狂。我和基拉自认这一趟出门期间脸皮亦得到了不少的磨练,不过显然一回到家中,无论是我还是基拉又立刻回到了曾经在赫利奥波利斯相会甚至是还在哥白尼时候的状态。   “妈妈!”一如既往的害羞中夹杂撒娇的语气,和两年多前没有任何区别。完全没有原著中C.E73年基神的形态令我甚是感动。   一切回归到了似曾相识的状态,只是这回我们身边多出了两个小家伙。   混吃等死的日子过起来就是开心。没有负担、没有压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真的不介意下半辈子就这样无所事事地过下去的。生活中唯一能称得上正事恐怕只有帮助两个小家伙融入正常阳光下的世界外加重拾失去的童年。   本岛的重建在我们离开奥布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全部完成了,眼前这座繁华的都市完全看不出这里在一年多前曾经受过战火的洗礼,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如曾在赫利奥波利斯看到的那般平和、快乐。   “妮可儿,妈妈要的东西都买齐了吧,那我们就…,——诶呀,对不起,”无所事事的我们除了照顾两个小家伙之外,帮着雁田做做家务事也是应该的。自从回到奥布,我和基拉几乎整天都被两个小家伙缠得脱不开身,能够像这样两个人单独出门替雁田购物,从某种角度而言,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次小小的约会了。   基拉和我边走边聊,完全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突然闯出的人影。尽管他迅速反应过来扶住了对方,但在此之前两人已几乎撞了个满怀。   金色的微卷发配上一双大眼睛,挂颈式的露背装设计得十分精致,薄纱般的袖笼飘垂在她纤细的手掌上,轻轻白裙覆在膝前,被基拉扶住的女孩如同一个透明易碎的洋娃娃。   当然,我愣住的原因明显不在于女孩秀美的容貌,“史黛拉?不对,你是…!”手中的购物袋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落向了地面。   “?”她没有推开基拉扶住她的手,深紫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迷惘之情,“你…史黛拉…认识…?”她竟然听清了我在无意识间发出的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   “妮可儿?”于是由于被卷入两种形成原因不同的茫然氛围,基拉的目光里亦浮现出一丝疑惑。   “喂!史黛拉你在做什么?!”正当三人间诡异的迷茫不断加剧时,一个略带不耐烦的声音让我们三人同时回过了神。紧接着,一名五官秀气得仿佛女孩般的男孩从转角那边走了过来,奥尔·尼达投向我和基拉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啊,那个抱歉,我的朋友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此时的基拉看起来亦察觉到异样。所以,他和她一样呆呆地愣在了原地。捡起购物袋我缓步走到基拉身旁,笑着向奥尔赔不是。   “史黛拉,再不走我们要迟到了!”对我的道歉奥尔既没有表示接受亦没有继续追究我和基拉责任。再次冷冷地瞥了我和基拉几眼后,奥尔又一次呼唤她离开。   “……嗯,”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开心地点了点头,如一只敏捷的猫咪般跑向奥尔。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一瞬间我的手中多出了几缕微卷的金发。   当她和奥尔转身准备离开时,她停下了脚步,回头又看了我和基拉一眼。   “史黛拉,怎么了?”顿时,我感到奥尔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气。   “没…,没什么…,”然而她又迅速地转身迈出了步子随口应了一句就离开了,这样突然变化的态度反而使奥尔一时间摸不着头绪。   “喂,你们两个没对她做什么吧?”最终奥尔只能质问了我们一句。   而我和基拉一致回以了一个大惑不解的天真眼神使得奥尔在看了看我们和她后冷哼了一声,跑步追了上去。   “妮可儿,她是她吧…”   “至少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克莉丝·沃克,我和基拉费尽心思寻找的童年好友竟然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尽管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但我相信我和基拉一致得出的结论是不会错的。克莉丝是史黛拉,虽然这个结论看似疯狂,可连我这样的人都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中,那么这个世界里还是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呢?“总之,先去确认一下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吧。”   ——————————————————————————————————————————   没想到尤利给我们的信息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这次我终于不用去找粉红教主帮忙了。“妮可儿酱,你猜的没错,这两者的确是同一人,”克莉丝自从离开哥白尼后是仿佛完全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可克莉丝在哥白尼时进行的身体检查档案并非无处可寻,“只不过从检查结果显示如今她的体内各种物质的数据都极不正常,并且具有很多人体原本不具备的物质。至于会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吧。”   肖恩·斯诺,调整者、主要从事于人类生理学方面的研究。根据尤利给我们的信息来看,年轻时,他和尤利曾经是志同道合的友人。只不过当后来尤利选择定居PLANT时,性格更为温和的肖恩选择了当时号称实行自然人同调整者和平共处政策的奥布。尽管由于过于温和的性格使他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娘化,但比起那啥啥恶劣的品行,这一点点的娘化显然更容易接受。   “那么肖恩叔叔,不知是否有方法能够使其的生理状况恢复正常,”能确认克莉丝还活在这个世上是一件令我欣喜若狂的事,可一想起这些年来她度过怎样的人生、想起她以后可能经受的命运,我就无法安心。   太悲哀、太残忍了,作为童年的挚友,对于既成事实的那些我无力改变,可对于还没有发生的,我不可能不设法去阻止。克莉丝会出现在这里定是由于任务的缘故,不管她为什么任务出现在这里,刚才有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直接将她打晕拖走的冲动。若不是奥尔的出现,等我回过神来我真的有可能这样去做。   “这个很难啊,毕竟对于地球军而言他们都只是耗损的物件罢了。”   “那么至少…,如果脱离了地球军,她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可能吗?”   “抱歉,妮可儿酱,对于这一点我同样无法给出定论,”肖恩的话说得十分坦率,“不过如果我能得知有关她身体状况更为详尽的信息及其她接受改造的资料,我可以保证让她比地球军设计的生存更长时间。”   “我明白了。谢谢您,肖恩叔叔,”我不知道在这件事上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会去努力争取,“以后可能还得继续麻烦您,”我相信倘若一切按原著发展基拉那一剑肯定刺不下去,但这一次我绝不会等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才想到要去改变。   当初能把整部动画的剧情、设定神马的都吃透就好了。既然肖恩这么说了,即使一时半会儿逮不着史黛拉,寻找其改造资料却是件可以即时进行的事情。在我的脑海中朦朦胧胧地记得貌似改造史黛拉他们的研究所位于欧亚联邦,之前战斗中遇到的嗑药三小强亦同出一处。可再进一步的位置情况我就完全记不得了,或者说当时我就没有刻意去留意,谁能预料到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用的一部动画会有左右自身命运的功能呢。   拉克丝那里我和基拉略微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去打搅她。我们一方面将已经获知的信息告诉了尤利拜托他帮我们追查,另一方面我们自己自然也不会闲着。菊花党在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上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不错,错综复杂的情报海洋中几乎找不到有关于此的一点蛛丝马迹。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最终在我们和尤利的共同努力下,我们查到爱琴海沿岸附近的一所名为卢西尼亚的生物基因研究所有重大嫌疑。当然这家研究所是无法通过正规途径查到了,经过了情报的重重整合,我们才勉强确定了研究所存在的可能。   而此时,日子已来到了C.E73年6月上旬。希望能在不知是否会降临的二战前确认完这件事,正当我和基拉准备动身去实地查探情况时,“啊拉啊拉,真是不好意思,我又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们了呢,”我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弑神的冲动。   ☆、第一章 和平的落幕   “……情况就是这样,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去协助他们帮助那里的调整者难民,拜托了,可以吗?”   “额…,这个麽…,”这是看我们闲了这么久又开始羡慕嫉妒恨了麽?上回让我们去办事的什么东亚共和国、A-YTN0975区域等地方怎么说还都是些没有反调整者风俗的地方。而这次拉克丝竟然要我和基拉前往欧亚联邦协助一支人道主义救援队伍(至于幕后老板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前往吉尔吉斯高原一带的帮助那里的调整者难民,这是要闹哪样哇?   且不说自从上次战争结束后被盟友坑得找不着北的欧亚联邦国内如今乱得跟锅沸腾的粥一般,无论是自然人亦或是调整者制造的恐怖事件无时不刻不在发生,去这种地方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更主要的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办,拯救童年挚友显然比帮着粉红女神传教重要多了哇!   “能不能先让我和基拉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被拉克丝以貌似和善的目光盯着的感觉真是不好受。从健康的角度考虑,上午九点时分我所处的这个房间为了通风暂时没有开空调,而6月奥布的气温,即使未到正午,粗略估计30度上下是起码的,但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背脊间不断涌出的凉意让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好的,我期待你们的答复。拜托咯,妮可儿桑还有基拉桑,回见~”   随着屏幕转为安静的黑色,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你觉得我们该答应吗?”我们当然能选择向拉克丝直言我们这边的突发情况而后回绝掉她的请求,但我总觉得拒绝粉红女神的嘱托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虽说最近我得知了原来自己的身后还有自家老爹这个强力后盾,可粉红女神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克莉丝那里…,你不是说那家研究所以后会废弃嘛,我想单凭我们两人的话,还是等它在进行废弃处理的时候趁乱前去查探比较方便。所以现在我们不如先去帮那些难民,到时候再去研究所查探,你觉得怎么样?”   “这么说也没错啦,毕竟那家研究所对于地球军而言是绝不能泄露的秘密,我也没想过去单挑一堆地球军。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在时间上很难把握啊,我知道的只有个大概,万一错过了时间点就惨了。”   “就算不知道确切时间,但妮可儿知道判断时间的事件啊。一方面我们可以那些事件判断,另外即便我们去帮助了那些难民可这并不表示我们需要放弃对克莉丝情况的追查。我们现在呆在奥布闲着也是闲着,我觉得去帮助那里的难民更有意义。”   介于思虑再三却没能在基拉的言语里找出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结合粉红的腹黑程度考虑,果然顺着粉红的意思去做事是最佳选择麽。罢了罢了,反正入了种子神教想要脱离估计是不可能的,基拉说得没错,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而这次,在答应了拉克丝的请求后,我没有忘记通知尤利。   “那个地方现在很乱啊。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答应了拉克丝那丫头的请求,也不好出尔反尔吧。总之凡事自己小心,那丫头从不做无目的的事,”尤利对拉克丝的态度一向不佳,但他亦没有反对我同拉克丝交往。其中的原因我好奇却并不想过问,我相信如果拉克丝真的要对我不利,尤利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那个…,爸爸…,有件事情…我…,”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了C.E73年的6月,离一号军械库抢夺和尤尼乌斯七事件都已不足四个月。当然这些事情到底是否会发生我不敢下明确定论,可就我这辈子的人生经历而言,我对此就不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了。   “嗯?”尤利对我突然变得扭扭捏捏的态度表现出了好奇,“没关系的妮可儿,有什么事情尽管跟说爸爸说好了,”亲切慈祥的鼓励使我的心中一阵温暖。   只是,这两件事让我如何说得出口,了解情况的基拉在一旁似乎也想帮我说些什么,但他同样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那个爸爸…,在这次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克莉丝所属的那支队伍…好像有意对扎夫特次世代高达下手…,另外…我还查到了一些原扎夫特士兵的动向…好像有些异常…,”我尽可能地选择着适合的言辞来委婉地表达我想告诉尤利的内容,心里的忐忑不安使得我费尽力气才低着头讲完了这句并不复杂的话语。   “这些真的是妮可儿调查得到的吗?”   “爸爸…,”尤利反问时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当我惊愕地抬头看向屏幕中的尤利时,他依然保持着一脸慈祥的微笑。   “没什么,我只想说我的妮可儿是最棒的,无论如何妮可儿永远是我的宝贝女儿,”我真想拔了某只死狐狸的皮。看尤利的反应很明显他亦知道了很多东西,但这句话却表明了他最终的态度。   “那么爸爸原来就已经知道这两件事了吗?”紧张却又安心,尤利的表态让我在不用担心倘若身份被揭穿我会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深沉的父爱对于我来说亦是饱受战争摧残后还能拥有的一种慰藉。   “爸爸又被妮可儿小看了呢。”   “对不起啦~,爸爸,”在大魔王面前卖弄情报是不对的,尤利这样的态度让我颇为怀疑尤尼乌斯七的袭击他们是否也是早就知道了情况。不过回过头来想想,如果那时尤利知道情况,他不可能让罗米娜犯险。百密终有一疏,世界上没有人的情报工作能做到十全十美,“那么…,爸爸对此怎么看?”我试探性地问到。   “妮可儿认为当初帕特里克和我坚持发射□□纪的目的何在?”尤利没有正面回答我,反而平静地向我提出问题。   “——我不知道…,”当初阻止□□纪的发射与其说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还不如说是又一次习惯性地想要遵循原著剧情的行动。□□纪的威力以及对地球发射会造成的后果尤利比我更清楚,正如我错误地将他归为了天然呆,在这个问题上我同样简单地认定当时的尤利和帕特里克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从而做出了荒谬的决定。   “虽然你们阻止了□□纪的发射,但你们也只是知道□□纪即将发射,对于其他的细节并不清楚吧。你们真的确定到了最后一秒,□□纪会朝着地球发射?真的以为一个劳·鲁·克鲁泽能以个人意志引导世界走向?妮可儿,你知不知道这一战后,你们和拉克丝他们在PLANT人民心中取得了怎样的地位?”   “爸爸的意思是…,”我从不曾料到过有一天尤利竟然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同我谈论起这件事。仿佛是一位诲人不倦的师长,当时朝我咆哮的模样似乎从未存在过。   “除了真正的天灾,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端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影响一个时代时局走向的事件,更不可能是由于一两个人心血来潮或者个人恩怨导致的结果。爸爸曾经希望很多事情能永远不让你了解,更不想你身陷其中。你和基拉君都非常聪明,可你们太善良、太单纯了,你们并不像拉克丝那丫头那般适合踏进我所处的这个世界。或许你们以后无法避免接触,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不希望你们陷入这个世界,一旦陷入其中你们必将迷失自我。”   话题这样的转变显得有些突兀,但尤利想表达的意思我想我还是基本明白了。□□纪的发射并不是他和帕特里克作为两个为妻报仇的丈夫做出的决定,他们是以PLANT最高评议会成员以及扎夫特国防委员的双重身份做出的判断。我无从得知他们是基于多少的客观依据、经过多少思考做出的决定,但肯定不是如我的那种脑补。   “当然,很多事情即便拥有相同的情报线索为基础,以不同的角度思考亦会得出各不相同的结论。这些光靠说是说不明白的,有些感受只有真正身处特定环境下才能了解。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这辈子不要了解。”   “我明白了,谢谢您,”连作为战士而需要背负的生命我们都承担不起,又怎可能接受得了上位者必须面对的血腥。即便一战中在各种外因的作用下我和基拉成为了传说中的英雄,但实际上我们并不想要也不适合这样的身份,尽管走到这一步的我们不可能再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   “爸爸的愿望只有一个,希望你能快乐地生活下去。”   挂断同尤利的通讯时的感觉显然就不如挂断拉克丝的通讯时那般轻松了。处于这样的地位,我和基拉肯定会遇见许多我们不愿看到的东西。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看就能不看,不想做就不用做的,尤其是到了现在,背负起的使命不是说放就放得了的。   第二天,我们与拉克丝进行联络时表示愿意接受她的请求,“那就麻烦你们了,”永远保持着一副和善可亲的样子,拉克丝脸上的甜美微笑万年不变。   ——————————————————————————————————————————   拉克丝让我和基拉过去的方式使我们不由有些汗颜。   “额…,拉克丝桑,这么过去会不会有点…,”上回去A-YTN0975区域帮助当地政府军我们也不过是共乘了一架拆掉主要武器圣约,然而这回,望着与圣约并排而立的许久不见的自由,我感到眼皮有些微微跳动。全武装的圣约外加自由,这哪里是去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架势,分明是去扫荡嘛。   “妮可儿桑放心,没问题的。而且到时候可能有很多物资需要搬运,有MS帮忙的话会方便很多的哟。”   嘛,反正拉克丝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对了,知道得太多对我们不一定有好处。再说带上这么强力的武器对我和基拉也没有坏处,拉克丝说这么去就这么去吧。   于是乎,我和基拉再度被拉克丝忽悠上了一趟充满未知的旅途。   ☆、第二章 硝烟再起   比起上回和A-YTN0975区域的当地居民交流,同这支名为天使之歌的人道主义救援队的沟通来得方便简单得多。队伍中的成员来自五湖四海,其中既有调整者也有自然人。   欧亚联邦内生存坏境比起吝·达文统治时的A-YTN0975区域要好一些,但也仅仅是好一些而已。一战后疲软的欧亚联邦政府根本无力有效管理其广袤的国土,在这样远离国家中心又不是特别有战略价值的地区,完全感受不到统治政府的存在。   “呼,没想到这次的事情比上回的更麻烦,”先不管人道主义救援中本身包含的繁杂琐碎的工作,在这片失去管理的地区,无论是菊花党亦或是调整者中的极端分子,毫无征兆的恐怖袭击事件屡见不鲜。C.E73年8月下旬,尽管世界总局势依然维持着脆弱的和平,但这片区域内早已硝烟四起。或者说,这里从一战初始时就开始的骚乱从未平息过。   自然,在欧亚联邦国内自然人的势力占据上风,于是我们这帮试图救助异端的人员开展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拉克丝就是来让我们做打手的吧,”在此之前,该救援队已经同当地一个调整者难民营建立起联络。当我们来到这里后,除了为这个难民营提供生存物资和医疗服务外,我们的另一项主要任务便是设法营救任何附近地区发出求救信号的调整者。既然涉及到营救,战斗在所难免,一旦遭遇战斗,我和基拉必然挺身而出。不过的确有了这样强力的战力,救援工作几乎没有失败的时候。   “反正我们帮到了他们又没有伤害到其他人不是麽,”当然,在这些零零散散的类似于打架斗殴的战斗中,我和基拉对于那些没有本质利害冲突的自然人不会下狠手。击晕然后带着求救者速度开溜,我们所做的只有使他们在我们撤离前不会做出妨碍我们的行动。   “但这项工作何时才能到头啊,”上回在A-YTN0975区域时拉克丝倒是明确说了帮班达尔他们推翻吝·达文的统治即可,可这次,所谓的提供人道主义援助要提供到怎样的地步才算完事?难不成拉克丝想让我一直留在这里直到局势彻底平稳下来?   “不如去问问拉克丝怎么样?”   微微瞥了一眼身旁某只一脸坏笑的兔子,我真想把正在搅拌的一大锅沸腾的食物端起来浇到他脸上。我和基拉在这支救援队里绝对称得上是万能的存在,战士、医生、保姆、厨师、搬运工、通讯员……,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们能做那么多事情。“不跟你说了,”和某只兔子比脸皮厚度没有意义,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是保证营地定时开饭。   随着来到营地的人数越来越多,营地规模亦越发壮大。这么说或许并不合适,不过就我个人的感觉和这些调整者难民打交道的感觉远比和A-YTN0975区域居民打交道的感觉要好得多。尽管成为了难民,但这些来到营地的人们几乎都能为营地中的各项事务出自己的一份力,整体的秩序亦维持得相当不错,比起A-YTN0975区域那些动不动就会炸锅的民众,这个营地内永始终持着井然有序的状态。   C.E73年9月下旬,通过我的叙述得知卡嘉莉可能会在这周前往PLANT与迪兰达尔进行秘密会谈结果被卷入抢夺事件的基拉委婉地向我提出希望回奥布的想法。   “即使你现在回去又能做什么?原著中,阿斯兰是一直作为保镖跟随在卡嘉莉身边,而你认为以你现在的身份,你怎么让除了卡嘉莉之外的人答应你作为保镖跟随她去参加这样的秘密会议?放心吧,我已经拜托爸爸让他设法保护卡嘉莉的安全。而且卡嘉莉对迪兰达尔来说是这次事件一个重要的见证者,他亦不会对她造成威胁。你去了,反而会增加危险。”把话说开后,如今向基拉解释起这些异常省力。虽然至今我们未曾与迪兰达尔直接交手,不过就之前发生的种种,至少对我们而言迪兰达尔是黑的无误。   基拉沉思了良久没有反驳,只是接下来的几天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C.E73年10月2日夜晚,依然在吉尔吉斯高原难民营协助工作的我和基拉同时收到了拉克丝和尤利传来的有关扎夫特一号军械库遭遇机体抢夺的消息。   “又要开始了呢…,”虽然烦了点,偶尔需要进行些战斗,一直生活在人造环境中的我一开始有些不适应这里的高原气候,但在这个难民营的生活总体说来还是比较平静的。两架MS完成作为交通工具的使命后便被我和基拉安放在了一处离营地不远的山洞内再没有使用过,尽管拉克丝说什么可以用这玩样来搬运物资,可我和基拉商量了一下觉得拉克丝的这个提议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行不通。   当天半夜,尤利又传来了卡嘉莉已确认安全地乘上密涅瓦号的消息,基拉这段时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多谢伯父,”神似基神的面瘫状态终于得到了缓解。   一号军械库已经遭受了抢夺,接下来恐怕就要轮到尤尼乌斯七的坠落。介于上次我已经和尤利谈论过这个问题,所以这次我们都没有再次提起这个话题。“你们自己都多加小心。基拉君,妮可儿就麻烦你继续照顾咯,”亲爱的老爹,我和某只兔子间即使存在照顾和被照顾的关系,这方向也不一定对哇。   某只厚脸皮的兔子倒是老实不客气地接受了尤利带有赞扬意味的嘱托。同学,你能没事别“欺负”我就不错了,我什么时候受到过你的照顾了?嘛,只不过我能活到现在某只兔子功不可没。   又过了三天,尤尼乌斯七无故偏离正常轨道的消息开始盛传于网络。“就这样呆在一旁而什么都不做,总觉得很罪恶呢,”在整个营地收到尤尼乌斯七很可能撞击地球的信息后,此时的我们正协助着这个拥有数千人的难民营向更高的山坳处转移。不管最初策划尤尼乌斯七坠落下来的是谁、目的为何,事情走到这一步,就算尤尼乌斯七最终被成功粉碎,也不可能化解已经深埋于地球居民心中的恐惧与怨恨。与此同时这件事情也为共同引导世界走向的人群提供了一个绝妙的博弈机会,接下来他们会做的便是以数以亿计的无辜民众作为筹码,再次通过各种或光明正大或阴暗血腥的途径,想方设法达到各自不同的目的。   “但是妮可儿,即便我们想阻止又该如何去做呢?”平静而轻柔的反问中包含的却是深沉凝重的压抑,“说到底,我们能做的还是只有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   就算拥有穿越光环的笼罩,拥有最完美基因的助力,就算如今手中依然握有那两把创造举世瞩目的奇迹的利剑,可说到底我和基拉两人不过就是两名程序员外加机师。迄今为止,我们所做到的任何事情既没有哪件不是依托这两个身份做到的,又没有做到过这两重身份之外的事情。而尤尼乌斯七的坠落,并非两名程序员或是机师能够决定或者干涉的事情。我们的力量看似强大却只针对个人,对于整个世界,我们依然只是大海中的一叶浮萍。   所以,不要想那么多,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与其为那些超出能力范围的事纠结,还不如想想怎样将能做到的事情做得更好。我深深舒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协助搬运物资。   我和基拉跟原著中的神棍夫妇一样,默默地在地球上看着尤尼乌斯七掉了下来。当然,了解情况(虽然不清楚原著中的粉红是否真的清白)却没有任何作为的我们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性质比神棍夫妇更恶劣。   之后整件事情发生的状况与原著中描述的亦相差无几。尽管这回阿斯兰没屁颠屁颠地跟着卡嘉莉前往PLANT,同样的小蓝毛也不可能驾驶扎古出战,而玖尔队中同样较之原著少了一人,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整体的走向。尤尼乌斯七被粉碎了,但部分下落的碎片依然对人类颇具威胁。   其他的地方的事情我懒得管也管不了,离我们这里最近的碎片砸在了离营地两百多公里的地方,砸下来的碎片直径大约为10米。除却撞击时地动山摇的恐怖感,尤尼乌斯七的坠落没有对这个营地造成直接影响。但接下来,由于撞击尘埃及一系列链锁反应的作用,导致该地区气候异变。“这回真变成鬼天了,”骤然急降的气温使得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片冰雪的天气,幸好圣约和自由均有充当发电机的效能,两台机体的输出功率满足这个营地的生活需求绰绰有余,好歹在这里没有出现冻死人的情况。而其他的生活必需品,有拉克丝在斡旋、尤利看在我的面子上暗中支援,日子虽然艰苦了点但总不至于过不下去。   或许是因为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该感慨的、该郁结的已经在上回尤尼乌斯七一日游的时候都抒发完了,这回当罗米娜的安息之地真正掉下来,我的心里除了淡淡的伤感外,反而没有太多波澜,但除我之外的绝大多数人不可能对这样的一件大事淡然处之。   普通民众的反应大抵相同,但各国政要的态度自然各具亮点。狐狸议长在屏幕中满怀悲痛地表示对于地球上的同胞他将不惜伸出援助之手,而扎夫特驻地球相关单位早在此之前就已派出直升机,装载着救难物资与人员陆续抵达了受灾地区。但很快,大西洋联邦却公布了一段尤尼乌斯七坠落前的录像——明显是PLANT制造的吉恩正在推落尤尼乌斯七。   不过这些暂时都对我、对这个营地没有太大影响。这里的居民都是调整者,掉下来的碎片亦没有砸着他们和他们的家人,相反因为曾经饱受共同生活的自然人的压迫,营地里不仅完全没有任何反PLANT的气氛,甚至我还曾亲耳听到几名因为自然人的暴乱而失去父母的孤儿聚在一起说尤尼乌斯七砸得好。   “呐,话不能这么说哦,尤尼乌斯七掉下来会使很多很多其他小朋友和你们一样失去父母,会使很多很多像哥哥姐姐这样的好人死掉,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呢,”看着自己照顾的孤儿有这样的想法我当然要把他们的这种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生命的逝去无论如何都不该称之为一件好事,即使消失的是自己最为痛恨的人。   根据狐狸议长的要求,驻地球的扎夫特军到处积德行善,只要有难民的求救信号,扎夫特几乎有求必应。尤尼乌斯七坠落后营地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于是介于生存条件的持续恶化,在和拉克丝及尤利进行商讨后,我们亦向扎夫特发出了请求支援的信号。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等一下,他是…?!!!”屏幕中的银毛妹妹头注意到某只棕毛紫眼兔时的表情在我看来异常美妙。   ☆、第三章 好久不见   银毛外加妹妹头是非常容易辨认的特征,当基拉注意到伊扎克诡异的神色时,在不明所以地诧异了一下后,明显想起了什么的他脸色随即亦变得有些尴尬。于是,一只银毛蓝眸的猫咪和一只棕毛紫眸的兔子便在异常神奇的氛围中保持着不自然的安静。而坐在一旁我,淡定地喝着端在手中的热咖啡,时不时用余光瞥瞥正处于奇妙对视状态的两只,丝毫没有调解气氛的意思。   “那个…,妮可儿…,这位是你的朋友吧。你们聊,之前和孩子们约好今天去陪他们玩的,我先过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某只反应过来的兔子当即决定以最方便易行的开溜解决眼前的问题。   “呐,基拉,你脑子秀逗了麽?我们刚从孩子们那里回来耶,”只可惜某只向来不善于寻找借口的兔子情急之下编出的借口完全没有水准,不仅开溜计划失败,反而使自己身陷更为尴尬的境地。   “妮可儿~!”尽管某只兔子的卖萌技能对我向来有必杀的功效,但此刻的我开启了喝茶看戏的无敌模式,台上演员的任何表现都无法动摇我看戏的决心。   “嗯?”微微歪头,琥珀色的眼眸中忽闪忽闪的无辜的光芒令某只兔子放弃了和我拼耍赖技术的决定,“说起来伊扎克还是第一次见到基拉呢。呐,伊扎克,这位就是我和阿斯兰之前和你提到的基拉·大和,打个招呼吧。”当然,我不可能单单地让自己家兔子吃亏,逗够了某只兔子,我自然开始拿许久不见的友人开刀。   伊扎克立刻露出了一副“你绝对是故意”的表情,然而,在我异常无辜的目光的注视下,伊扎克完全无法发作。“哼,”最终伊扎克以一个不屑的鼻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伊扎克,不可以这样哦。基拉怎么说都是我和阿斯兰的好友,就算是看在我们两人的面子上,跟基拉打个招呼好不好?”嘿嘿,如果欺负了自己家兔子却不教异性好友褪层皮,那可就天理不容了。   “你这家伙…,”倘若有可能,我相信此刻的伊扎克一定想学贞子从屏幕里爬出来咬我,只可惜同贞子相比,伊扎克的发色和长度都不对,所以他只能呆在屏幕那头忿忿地盯着我,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却做不出什么实质性举动。   “妮可儿…”   “嘛嘛,好了基拉,你先去忙你的吧,请求援助的事情我来说明就好,”伊扎克暴走了还好说,可要是真让基拉黑化了我就前途无光命远多舛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如获大赦的基拉寓意不明地留给了伊扎克一个灿烂的笑容后光速离开了房间,晃得伊扎克一时没缓过神。   我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伊扎克未缓过神的间隙,“怎么样,基神卖起萌来,效果非同凡响吧,”尽管白毛的灵魂被替换了,但惹这位友人炸毛同样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怎么会和他来这种鬼地方?”见我调笑完渐渐收敛起顽皮的表情,伊扎克便没有继续同我在之前的无聊话题上继续扯下去,“本来我还以为你会一起来阻止尤尼乌斯七坠落的。”   “这个嘛,虽然可以以我现在自己也有事要做为推脱,不过怎么看现在的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尤尼乌斯七坠落更大的事了。但是…,”我没有再说下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伊扎克解释自己的这种面对坠落的尤尼乌斯七却无所行动的做法。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反复质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不管我能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找到多少看似通情合理的客观理由,但当我看到这场灾难在世界各地导致的惨剧时,我明白无论怎样的理由都只能是为自己开脱罪责的借口。在这层意义上,比我更为善良的基拉其心理负担自然也更重,只是,在这件事上,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我无法用任何方式给予他安慰。于是,我又不禁想起了克大魔王所说的那些尽管不想承认但的的确确每时每刻都在人类身上体现出来的话语,“——自以为正义!不懂却只会逃避!不听也不过问——最后就是这个下场!再也不可能阻止了!”最近,这句话时常在我的耳边回荡。克大魔王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看得太透彻了,对于人性的阴暗面他了如指掌。而胆小、散漫、懒惰、不思进取的我以及差不多同样具有这些甚至细算起来或许还能找出更多不良属性的基拉自然不可避免地会成为克大魔王所描述出的罪恶人类中的一员。   “嘛,现在再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妮可儿,好久不见,”陷入自我谴责的我没有注意到当提到尤尼乌斯七坠落时伊扎克流露出的与我相同晦涩而复杂的表情,“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还好啦,你呢?什么时候能喝你跟诗河的喜酒?”   “……”   “哦呀哦呀脸红了呢,看起来是快了呀~”   “——那么,你和他呢?”这个回马枪杀得真不错。   “他的婚礼你会来?”不过在这样的事情上我的脸皮已经被磨练出来了。   “他对你很好么?”   “嗯,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他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淡淡的微笑中掺杂着悲伤与感慨,“说起来我还没有为迪亚哥的事情向你道歉呢,”轻轻地叹了口气,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如今回忆起来既历历在目却又似乎恍如隔世,“那天要不是他舍身相救,我同样活不到今天。”一天之内两历生死,从某种角度来说对我而言那天是我人生中最悲催的一天。   “有什么好道歉的,如果你和他的位置互换,你也会这么做不是麽?”   “话当然可以这么说,不过…,”不过曾经的友人再不会回来却是个无论如何不可能改变的事实,“说件事你听听,至于信不信你自己看着办吧。雅金·杜维战结束以后我昏迷了一段时间,期间我好像进入了2.5次元。在那里我遇到了迪亚哥,那时他说自己正躺在重症监护室内动弹不得。他叫我赶紧离开那里,回到这个世界,别让基拉等急了。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但当时我…”   “我信!”陡然增大的音量吓了我一跳,“我和他来到这个世界前就是朋友,而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恐怕是所有穿越文中最为烂俗的车祸。在我的意识完全消失前,我听到医生告诉了我父母我的死亡和他的重伤。所以说不定他真的回去了在我们感受不到的地方还活着…”   “真有这么巧的事情?!”看着神色激动的伊扎克语速飞快地对我诉说的情况,我不禁也开始相信或许迪亚哥没有死,只是他生活在了一个现在的我们无法触及的世界,“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即便没有办法感知,可只要想到本逝去的友人或许还在哪个世界活着,就算是自欺欺人,总之也是一种心理安慰。   然而,再细细品味伊扎克的话语,我的心头又被另一种压抑的感情笼罩。伊扎克在原来我所处的世界便当了而现在好好地活着,迪亚哥在原来我所处的世界幸存而在这个世界中本来不该挂点的他反而便当了。话说我在这个世界中恢复意识前可没有挂点,难道说…!!!   “喂,你没事吧?”察觉到我的脸上正渐渐失去血色,伊扎克有些担心地问到。   “啊,我没事。扯了那么久说正事吧,”算了,我现在为这种不靠谱的假说担心没有任何意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前还有这么多事等我我去做,现在可不是杞人忧天的时候,“话说玖尔队什么时候也隶属救援署了?”   “这是最高评议会做出的决定,除了有指定任务的小队,其他所有待命中或者处于休假的队伍统统有随时准备向地球提供援助的任务。”   “这次你会下来?”   “不,玖尔队属于本土防御体系,虽然目前全队处于休假状态所以整支队伍都在充当联络员,不过我不能去地球。向你那里提供支援的队伍已经确定了,领队的是雅金·杜维战时我队里的一名队员。放心,队伍的成员组成没有问题,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这种词用起来的感觉很微妙,尤其是出自自己或者是这些知根知底的友人口中时,听起来的感觉更是非同一般,“那就拜托了。”   “妮可儿,你不会打算在这种地方一直呆下去吧,”有关支援事务的商讨很快就完成了。我提出的援助内容基本且数量合理,正高举人道主义大旗的扎夫特自然照单全收,就更不用提我与联络人员的关系了。   “谁知道呢,不过估计等扎夫特的救援队接手后我和基拉会离开,”克莉丝的事情拖不得,而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三个多月,“以后的事情谁能断言,”虽然不知是否能做到,但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尽可能抛下那些无谓的记忆,以基于实际理性分析的方式生存下去。反正我知道的东西也即将到头,以后就算我想要参考所谓的原着剧情也没有东西能让我参考。   “也是,你自己保重,”同为一个世界来到此地的闯入者,我想伊扎克也会有和我相同心境变迁。尽管他对待基拉的态度好像是一如既往的恶劣,但实际上我们已经都变了。曾经,来自于同一个世界的我们在一定意义上是最为亲密的伙伴,这种相同的身份带给我们的互相认同感远超在这个世界中重新建立起的任何情感。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人生轨迹开始发生偏移,彼此之间在不经意间渐渐疏远。不同的经历会导致人不同的想法,就比如我现在同伊扎克仅是“同乡”、是朋友,有些东西我已不能向他袒露,同样的我相信他也有了不能告诉我的秘密。   “你也是,”这样的变化我不知道是好是坏。我不知道自己如果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全身心地成为妮可儿·阿玛菲是否反倒是一种自我迷失。我到底是谁?近些日子我时常会这么问自己,我现在做的到底是出于何种意志在行动?但是这样的问题通常是越想越乱,所以当实在想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拿某只兔子出气,因为和某只兔子间的感情是我唯一确定的不依赖于任何身份,完全由精神层面的意念确定的东西。而某只兔子面对我偶尔发作的无名怒火时所表现出的温软、体贴亦能很好地平复我躁动的心。就这点意义上,从某种角度而言,妮蒂娅·大和反倒更像是真正的自我。   很快,我们就从支援队伍那里获得了他们即将在两天后抵达的消息。在这期间,拉克丝那里终于传来了待扎夫特接手我们就自由了的“大赦”。   “呼,终于解放了,”可没想到,正当我和基拉兴高采烈地收拾行装准备开溜的时候,露西和托利却突然扑腾起来。   “托利!”   “有坏人!有坏人!”   出于安全考虑,我和基拉将露西和托利成能直接接收到两台MS探测器所探测到的信息并及时向我们传达。预防万一总没有坏处,两台MS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物尽其用。   “这是…!”急匆匆地跳进座舱,GAT-X105E漆黑强袭、 GAT-X1022蔚蓝决斗、 GAT-X103AP翠绿暴风、 GAT-01A2R 105杀戮短剑,出现在探测器上的6个亮点让我和基拉大吃一惊。   ☆、第四章 幻痛部队   “他们这是要来屠城?”若不是我和基拉恰巧在这里,以这种阵势端了这个难民营还不是易如反掌?幸好我们现在即使称不上无所不晓,也算得上消息灵通,“地球联合想干嘛?!”这些机体均隶属地球联合第81独立机动群,通称幻痛部队,也就是史黛拉所属的那支队伍。通过“阿克泰昂计划”以G系列五机为原型而获得的改良机,听名字就知道每台机子的原型。   预测的接触时间在30分钟左右。如此短的时间不可能转移营地内的这么多居民,所以我们索性没有发布避难指示而是直接驾驶机体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向西南方的群山飞去。“基拉,你应该明白吧,和那群人没什么道理可讲,”该支队伍中的成员几乎都是蓝波斯菊训练出来的拥有强烈反调整者意识的强化人,即使其中并不是每个人都受到如史黛拉那种程度的肉体改造,但就是那些没有被完全改造的成员,也是从小就被其收养,通过灌注反调整者思想的洗脑和训练作为战斗员应有的技术,成为一名名反调整者的精英战士。   基拉没有给我回应,不过我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想说服他放弃那颗过于仁慈的心还不如尝试着以口遁对付未知的敌人呢。   27分钟后,我们和对方在连绵的群山中相遇。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我们的出现,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三架105杀戮短剑中有两架失去了四只,直直地向雪山坠落,而另一架则在漫天飞雪中化为一朵绚烂的礼花。   “你们是什么人?”公共频道中,响起了一个语气刻薄而愤怒的女声。   “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一路沉默的基拉这会儿倒是先我向对方提出了质问,清冷的声音中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悲伤与怜悯。   “哼,上面说得没错,这里果然有恐怖分子,”这是一个略显狂热的男声,伴随着这个声响一并向我们袭来的是密集的飞弹和光束。   “这里恐怖分子?你确定?”仿佛完全无视于重力与空气阻力的存在,圣约与自由在漫天的炮火中翩翩起舞,场面看起来甚至像是翠绿暴风的炮火自发地避开了两架机子,“还是说只是因为前面是调整者的难民营?”小样的,当我们玩上MS的时候你们还是不入流的训练生呢。就算进行了改良,继承了G系列设计理念的机体对于我和基拉而言,并不是什么陌生的机体。   “老师说过,只有死的调整者才是好的调整者,”刚才的女声再度响起在公共频道中。我和基拉只守不攻的行为似乎使她异常恼怒。   “如果你们都这么认为的话,看来只有先打下你们再说了,”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和基拉是病猫哇。望着贸然冲向圣约的蔚蓝决斗我不禁感慨现在的孩纸真是沉不住气,连挑唆都不用就直接上前送死了。   “虽然我不是很擅长格斗战,不过打下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相较于普通机师,好歹幻痛部队中的都算是地球联合中的精英,而这几名拥有专用机的机师,其实力显然还在队伍中的一般机师水平之上。只可惜,他们今天选择错了对手。   蔚蓝决斗是在决斗的基础上进行了格斗强化的机体,其改修方针是借由推进器的大型化以及武器的追加,性能较之于原型机自是有了质的提升,但这回,分别驾驶自由和圣约的基拉和我在机体性能上可一点不吃亏。当然从通常意义上来说,这架机体的表现是很不错了,无论是时机的选择亦或是出手的方式,其表现至少能达到普通ACE的水准。只可惜这回它的对手有些特别,轻松地避开了蔚蓝决斗使出的貌似华丽的急速三连斩,圣约不慌不忙地拔出光剑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完整地卸下了蔚蓝决斗的右边手臂和腿,“这样的配合是不可能将我们击落的。”与此同时,自由缠上了漆黑强袭,翠绿暴风试图在一旁提供火力掩护,却发现能锁定住的永远是自方机体。勉强开火得到的结果是己方机体有好几次险些被击中,而自由和圣约灵活自如地在穿梭炮火中丝毫不受其扰。   “是‘自由’还有‘圣约’麽?”这时,公共频道内响起了与之前两者不同的一个冷漠的男声。尽管在战况上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然而这个声音却依然保持着沉稳。   “开什么玩笑!”我好意留给蔚蓝决斗一条生路,无奈它并不领情。我的好心大概真的被对方机师误解为高高在上的蔑视。蔚蓝决斗如同服用了金坷垃般拖着那缺胳膊少腿的身躯疯狂地向我扑来,“人造的怪物都给我去死!!!”   “制造怪物的到底是谁?!”与调整者的出生相比,我实在看不出强化人与扩展人的产生哪里有人道的地方。就算是基拉这个从人造子宫中诞生的生命,虽然其在诞生或者是胚胎时期所经历的事情确实有违传统伦理道德,我亦承认调整者的确有偷跑在起跑线上之嫌,但蓝波斯菊那种跑不过就给队员灌兴奋剂甚至改造肉体、在后面放火的举动又算什么?一想到克莉丝离开哥白尼后的遭遇,愤怒的火焰便在我的心中熊熊燃起,尽管他们几个同样是蓝波斯菊的“受害者”,可我实在做不到将他们和克莉丝一视同仁,“既然你一口一个怪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怪物!”在两机即将接触的一瞬间,圣约急速回旋至蔚蓝决斗的背后,“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还需要你的身体资料去救我的朋友,”对着蔚蓝决斗的背部推进器狠狠踹了下去,随即转身拔刀削掉了它剩下的左腿和左臂,蔚蓝决斗如一块废铁般垂直坠向地面。   “混蛋!”翠绿暴风机师的怒吼响彻公共频道。   只是,当包含盛怒之意的光束划过圣约上一刻所处的位置时,该处早已空无一物。“有什么话等打完再说吧,”想用射击打下我还不如指望我自己不想活了直接堵枪口,“差不多该结束了,”怎么说我跟基拉在一起这么久,使出精简版二刀流之类的技能自然不在话下。没有给翠绿暴风留下一丝翻转出M9009B型复合刺刀装备型光束□□下折叠型刀刃的机会,算准圣约与翠绿暴风之间的距离,圣约在绝妙的间距下紧急制动,并反藉对手的时间落差紧急加速。手起刀落,下一秒翠绿暴风的武装就被彻底解除。   而另一边,自由和漆黑强袭间的战斗亦划上了句号。漆黑强袭机师的战技看起来比我的这两个对手要更高明些,能在和基拉的战斗中撑这么久,怎么说也算是个一般意义上的超级精英了。只是很抱歉同学,你今天遇到的某只兔子尽管思想上和传说中的基神有着不小的区别,但战技上可丝毫不差——甚至更强。自由的动作近乎神幻,接刀、拔剑、劈砍、扔盾、开枪,鲜有人能看清整套动作,美仑美化的表演没有毫无瑕疵。   仅仅十分钟,对营地的威胁就得到了化解。“刚才的话我说得有点过分吧,”当心情平复下来,回忆起方才战斗中亢奋的感觉,我不禁有些后怕。想起克莉丝的遭遇使我的情绪变糟是一方面的原因,可那种隐约的嗜血感更让我忐忑不安,“你还好麽,”整个战斗过程中,除了初始时的质问,基拉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天使在沉默中展现着其惊人的技艺。   “我没事,走吧,”基拉的声音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但以他的口吻判断,我很清楚现在再问他他也不会说什么。   干净利落地从偌大的躯干中完整地剜出了座舱,然后控制好力度朝上面敲了两下,此时的我们正抱着三个装有昏迷机师的座舱返回营地。“真的没事麽?”就算明白这话没有意义,可我依然情不自禁地继续问到。   “先回去再说吧。”   轻轻叹了口气,这种压抑的感觉是我最为厌恶的。现在想来,神棍夫妇的搭配实际上还是很有道理的,基神为拉神提供力量,拉神为基神指导方向。而如今,尽管我和某只兔子能够并肩作战,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可因为我们的伤痛过于相似从而导致有些时候,一方面我们是最清楚对方悲伤的人,但另一方面我们却无法为对方抚平伤口。   ————————————————————————————————————————————   史威恩·卡尔·巴亚、沙姆斯·科萨、穆迪·霍尔克罗夫特,回到营地我和基拉把这三名机师从座舱里弄出来然后趁着他们昏迷之际完成了搜身、验血及拘禁。难民营了可没有坚固的牢房供我们使用,不得已我们只能将这三个危险的家伙五花大绑起来。   “我们只能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做我们该做的事,至少这次我们救下了整个营地的人不是麽?”除了这一点,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某只一脸神棍样的兔子,“还有我以后也会尽力,尽可能地保全对手的性命,”前思后想了半天,尽管我心中对这样的做法不屑,但考虑到基拉的感受,在可能的情况下这样去做也并非一件不能接受的事。   “没有这个必要,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我的处理方法不对。别的不说,如果当时我能下手杀了埃因斯·古伦华尔特,宰卡和宰希尔就不会死,也不会将你拖入那么危险的境地。只是我实在…”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虽然痛心于基拉虚心认错屡教不改,一条路走到黑的态度,可比起指责,我现在更应该做的是作为战友、作为恋人设法安抚搂入怀中的这只兔子,“问心无愧就好,其他的不用介意,”软软的棕毛手感真好。与此同时,我亦在这个温暖的人体抱枕上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慰藉。   ☆、第五章 燃烧的世界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我和基拉在商量过后一致认为审问被逮住的这三名机师并不会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不过既然抓住了不问白不问。更何况我们不可能拜托别人给这么危险的人物端茶送水,反正总要接触,说不定运气好就被我们问出点什么了呢。   “——啪”,递到穆迪嘴边的水被她猛地甩头打掉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送上去的是小瓶装的矿泉水,万一奉上的是杯热咖啡,我的手岂不悲剧了。   当然,在此之前我和基拉对这样的情况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倘若他们愿意乖乖配合我们反而会感到震惊。“你们想做什么?”我拿出手帕擦拭被水沾湿的地方时,基拉淡然地向史威恩递去了一个小面包。   “先吃点东西吧,”基拉没有理会史威恩的质问,依旧维持着将面包送到他嘴边的姿势,“就算…是怪物…的东西,但它还是能维持你们生命的食物,”阴郁晦涩的表情从基拉脸上一闪而过,对于他这个诞生于人造子宫的生命,我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基拉心中对“怪物”一词的诠释。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感受到那份痛彻心扉的悲伤。   史威恩没有动,继续保持着冷漠。沙姆斯与穆迪看向我和基拉的眼神则完全是像看到了两只吃人的怪兽。“所以你们宁愿饿死也不吃?”面对这样的局面,我自然没有再次尝试送上食物。坐在了三人的对面,我同时亦示意基拉放弃喂食,果然不来场“洗脑”大会是不行的。   “哼,别假惺惺地装好人,你们根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的基因在出生前进行过调整?那蓝波斯菊制造强化人、扩展人又算什么?这样的存在就合理了?”   “那是为了恢复这个世界的蔚蓝和清净!”   “世界的清净?没有调整者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纷争了?嘛,调整者的问题先不说。蓝波斯菊改造人体的手段有哪一项是符合伦理道德的?这一点你们比我更清楚吧,幻痛部队中各种战士的训练方法,”我不会去指望两句话就能将这群从小被蓝波斯菊灌输反调整者思想的军人进行洗脑,可有些蓝波斯菊不会告诉他们的事实我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说清楚,“我的母亲从没有做过损害自然人利益的事,但她却在尤尼乌斯七上和众多无辜的PLANT民众一起死于地球联合的核攻击。退一万步讲,你们号称为了恢复世界的蔚蓝和清净,可一味的杀戮真能使世界恢复清净?当然咯,人类如果完全消失也不失为恢复这个世界蔚蓝清净的办法。口口声声喊着调整者是怪物,你们的上司让你们去屠戮自然人,制造强化人时的相互厮杀,你们有对自己的‘同胞’手软过?”倒不是我有心说教,只是话到嘴边就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飞快的语速外加不容辩驳的气势,劈头盖脸的一阵质问后,对方三人没有一人出言反驳。“至于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怎么样,还有什么想辩驳的麽?不如先吃饭,想好了再说?”我又不是拉克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明显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不枉我煞费一番口舌,这回三人均摄入了足够维持生命的食物和水。“还有我们可没有装好人的打算,活捉你们是为了我们的一个朋友。”   “朋友?”   “没错。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我提取你们的血样做了检查,”按检测的数据,这三个人的身体状况不算特别离谱,不过他们同样已经称不上是正常的自然人,“说起来她还和你们处于一支队伍,只不过她的境遇恐怕比你们更惨。扩展人的事你们知道麽?”   “不知道,”沙姆斯斩钉截铁地回答到。   “是麽,”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本来我也没打算能从他们身上套出什么话,“尽管你们接受改造的手段应该不同,但多少你们的身体情况能做个参考。”逮到这三个“活体样本”后,我同尤利以及肖恩取得了联系。听完我叙述的情况后,尤利当即告诉了我如何通过即将来到的扎夫特支援队将这三人弄到适合的地方交给可信赖的人员进行研究,肖恩则表示有这样的研究对象对他的工作很有帮助,到时候他会再和尤利联络尽可能地给与我帮助。   且不论世界观的天壤之别,穆迪黑道大姐头的外貌便和我电波不合,再说话说小姐你化着这么浓的状就不怕花掉麽,沙姆斯如果和他是同伴的话或许会很好相处但现在我们是水火不容的敌人,至于史威恩,自始至终冷漠的态度亦不会给人舒服的感觉。   见无话可说,我和基拉自然不会继续自讨没趣,“自从尤尼乌斯七坠落,《星际遨游》一直没有更新呢,”从小,基拉就对宇宙探索类节目很感兴趣,而今空暇时分,除了电子游戏,这类内容依然是他很喜欢浏览的东西。   而我同样从上辈子起就对浩瀚神奇的宇宙充满兴趣,特别是当这世亲自踏入宇宙亲眼见到一望无际的星海时,更加深了我对宇宙的喜爱。与此同时,宇宙的静谧、包罗万象的博大胸怀又使我在历经风雨后从中享受片刻安宁,“我猜大概得等这次的事情平静下来才会有更新了,”离开时,我们悠闲地聊起了自己的话题,却偶然间看到史威恩的冷漠表情竟产生了一丝波动。   这是一种当人们在无意间听到自己所热爱的东西时无意识的条件反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惊喜和快乐。   史威恩表情的波动转瞬即逝,可我们抓住了这个细节。当然,我们不可能就此和他在这个话题上开始长篇大论。一同转头送给了史威恩友好的微笑,在穆迪和沙姆斯不明所以的疑惑目光中,我们离开了拘押三人的帐篷。   “活体实验什么的,你真的能接受这种为了拯救自己亲近的人而伤害他人的事情么?”劳累了一天,终于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不过介于目前营地内有三颗不定时炸弹,我和基拉决定在扎夫特到来之前采取轮休比较妥当。睡前,考虑了一下,我轻轻地开口询问坐在电脑前查阅情报的基拉。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他们并不会接受到比在蓝波斯菊内更残酷的对待不是麽。我承认我对这种事情的确很排斥,可我想现在我应该开始学着慢慢接受。”   “能够接受这种事情是好事么,”我闷闷地说。从排斥黑暗,到熟视无睹,再到主动涉入。诚然我们到目前为止从未主动策划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哪天我们也会麻木到视人命为纸面上一个个纯粹的数字——至少是将其视之为为了达到目的必要的牺牲。这次将他们三个送去作为挽救克莉丝生命的试验体,或许最终会有我们既救下了克莉丝,这三人又重获新生的HAPPY END,可从道德上来说,这曾是我们不齿且极度痛恨的行为。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接受也不得不去做吧,”一战结束,我们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做回了一段时间花季少年,却又不得不时常拾起不愿理会的责任。而这次以后,按照目前局势的发展,很难说我们是否需要站到台前,不仅是作为机师,甚至是作为引领世界走向的人。不管我们乐不乐意接受,倘若那一刻真的到来,现实会使我们由不得说不。   第二天下午,扎夫特支援队来到了营地。时隔这么久再看到那么多忙忙碌碌的身着扎夫特军装的士兵,我的心中还是有些感慨的。无论是营地内事务的处理亦或是史威恩、穆迪和沙姆斯三人的转移都进行得很顺利,果然在扎夫特内泡了一年多,对于这支队伍的办事做法我异常适应。   本来我们打算交接完成便离开这里,却不想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的前一天夜晚,大西洋联邦总统向全世界发表了一份紧急声明。   “现在,我必须向全世界的同胞宣布一项非常重大且令人遗憾的消息……”   “——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我们进行过无数次协商,至今却仍然无法得到令人信服的答复。犯下这场空前恐怖行为的犯罪集团依旧逍遥法外,而‘殖民地’政权的包庇纵容,无疑是对我们莫大威胁。”   画面中,猪脑袋的神情就像是遭人背叛的愤恨,向着电视机前的民众痛陈敌人的罪恶,以及此举出于何等的无奈,“——因此,如同先前的警告,我在此正式向PLANT现行政权通告;自今日上午零时起,地球联合各国即进行武力驱逐。”   又是找这种连小孩子都骗不过的借口,我此时正和基拉以及几名扎夫特士兵一起在电脑前看着大西洋联邦总统发表着不入流的开战声明。由于该所难民营中的难民都是调整者,所以在一番协调和商讨后,最终我们做出了劝说并帮助这些难民全体移民PLANT的决定。“看样子在工作结束前我们还是留下来帮忙比较好,”既然世界又走到了这一步,这个难民营的安全同样难以保证。上回我们全灭了幻痛派来的MS小队,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派人过来。   于是我们就这样留到了最后一名营员撤离。那些没有独立生存能力的孤儿在我同尤利说明情况后,尤利立刻表示这些孩子交给他处理就好,让我不用担心。   C.E73年11月,地球联合再度向PLANT发动了核攻击,却被扎夫特新研发的中子惊跳器悉数击落。   “又是核弹的光呢,”耀眼的白光在黑暗的天空中格外显眼,夜空中的整个PLANT几乎完全隐秘在耀眼的白光背后。   “嗯,”离开吉尔吉斯高原,我们立刻前往卢西尼亚研究所了解情况,然而森严的戒备使我们毫无下手机会。我们当然可以选择留在附近时时监视研究所的情况,不过这样做实在是对时间的浪费。正当我们考虑是不是在一片混乱的欧亚联邦内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更为有意义的事情可做时,拉克丝的召唤再次降临。   “方便的话可以请你们去一趟卡鲁纳罕吗?那里的状况很不好呢。”   虽然地球联合已向PLANT宣战,但实际上整个地球圈没有一点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意思。一方面以大西洋联邦为核心的舰队在宇宙中同扎夫特打得火热,另一方面此起彼伏的游行、叛乱使得整个地球乱作一团。   将万能神物托利留在卢西尼亚研究所附近做眼线,我们乖乖地按照拉克丝的指示前往卡鲁纳罕。话说要露西和托利分开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幸亏我眼明手快逮住了露西卸了她的电池,否则指不定这小家伙一溜烟就没影了。   正所谓祸不单行,刚欣赏完一场不祥的烟花表演,我们还没有抵达卡鲁纳罕,就接到了奥布决定与大西洋联邦结盟的消息。随即扎夫特的密涅瓦号在奥布领海外的战斗以及卡嘉莉即将同紫菜头结婚的消息接踵而至。   读完卡嘉莉即将结婚的消息,“对不起,妮可儿。但这次我必须回奥布,”基拉的声音严肃而决绝。   ☆、第六章 燕分飞   “该说的我以前都说过了。所以现在,就算我再废口舌你也不会改变主意吧,”在一起这么多年,基拉的脾气我自是清楚得很。尽管平时软的像只兔子,可一旦下定决心就甭想把他劝回来。在这点上,基拉将金牛座的特征发挥得淋漓尽致,“只是能不能告诉我如果你回去想怎么做?是不是也想像我口中的那个基拉一样先抢婚后乱入?”   基拉几乎从未用过如此生硬的语气同我交流,“那你觉得我能怎么做?”   “……”   一时,我无言以对。就我个人的立场,我当然不会认同原著中基神的做法。原著中基神的做法完全是基于爆发的妹(姐)控魂,为了妹妹(姐姐)削基友、削舰队,搅得战场局势不堪入目。然而,此刻基拉这么严肃地问我他能怎么做,我却给不出更为合理的答案。尽管可以说卡嘉莉陷入目前的境地是自己选择的结果,但我不可能对基拉说出“这是她自找的你去掺和什么”这样无情的话。更何况我本身也不是这么无情的人。   “对不起,妮可儿。卡嘉莉她毕竟是我妹妹,我保护她的义务,”正当我努力考虑着该如何回答基拉的提问时,他突然充满恳求地说到,“所以请让我回去好不好?我知道那样做很胡来,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   我们的力量仅此而已,原著中基神的行动同样是如今基拉能为卡嘉莉做到的唯一事情。尽管不再死抱般虚幻缥缈的思想,知道了解的或许亦更深更多,可基拉并不能做到比原著中的那个他更多的事情。至少在此时,他能够帮得到卡嘉莉的,只有助她挣脱牢笼。   “谁叫我们只是机师呢,”奥布与大西洋联邦签订条约的事情我们完全插不上手。即使知晓许多抖出来绝对能让赛兰家颜面扫地、让大西洋联邦信誉无存的把柄,可我们不是领袖,没有那样的才能,贸然将这些公之于众只会使世界陷入更混乱的境地,更不用说那样做的话我们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如今的我们只是锋利的剑,只有通过执剑者才能发挥作用,“拉克丝的交托我会处理好的。至于克莉丝的事情以后还能商量,你回去吧,自己小心。”   “妮可儿,谢谢你,”身体被人紧紧抱住,额头上传来一阵温湿的触感。   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可我同时也不认为如今对基拉而言有更好的选择。这一次我们并非为了抵制未知的未来而按部就班地选择了原着指出的道路,只是目前的我们实在没有更恰当的选择。“总有一种努力了半天又返回原路的感觉,”我想创造一个全新的明天,结果最终现实却将我拽回了起跑线。   “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头顶上传来的温软声音永远能让我安心,“不管怎么样,我们只能按照现在的想法,做好现在所相信也能做到的事情。就算稍微了解了一些未来,可这不能改变我们现在的状况不是麽?”的确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结果依然不得不去做,就像我们现在,在没有更好选择的前提下,我们只能按照预定的线路行进。   “忽然很有一种对力量的渴望呢,”如果我们现在是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强者,如果我们现在手中拥有的不是两架MS而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国家,我们完全可以选择更为有效合理的方法解决眼前遇到的问题。   只可惜,幻想如果没有意义,更何况没有人是什么都做得来的,即便是号称最完美调整者的基拉,或许他拥有作为领袖的天赋,可后天成长的环境使他养成的性格注定了有些事情他无法做到。我也是一样,除非强行扭曲自我,否则我们不可能也坐不好万人之上的职位。   “别想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往后的发展没有谁能预料,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一条今后回想起来不会后悔的路。   “基拉,你说当初如果我把你‘绑’到扎夫特,现在的我们会怎样,”尽管时间不能倒退,已成定局的过去无法修改,但偶尔我仍会情不自禁地去想倘若当初我选择了其他道路,现在的我们会怎么样,“又或者我们从一开始就主动涉世,现在的我们会不会已经掌握足以影响整个世界走向的力量了呢?”   一阵沉默后,基拉缓缓说到,“这种问题很难回答啊,毕竟建立在假设基础上的未来太多了,我们又没有进入平行世界的能力。不过我觉得,有得必有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我当初跟着你和阿斯兰前往PLANT,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鼓足勇气向你表白。如果在赫利奥波利斯崩坏后你强行将我绑去扎夫特,就算你能保证我和我的朋友们的安全,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恐怕就到此为止了。”怀抱渐渐收紧,基拉仿佛在害怕我一下秒会消失。   “总之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吧,”如今的我拥有自我并且获得了一份美满的爱情,所以为此我注定会得不到一些东西。然而,倘若我拥有了如今所没有的,或许我现在紧握在手的珍贵之物便会从指缝间无情地流走,“嘛,现在的情况其实不赖,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我,相对而言我觉得我日子算过得很开心了。”   “妮可儿也觉得快乐、自由比其他东西更为重要吧。”   “嗯,我可受不了将世界背负肩头的生活,”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已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而尤利的愿望亦是希望我能够永远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下去。在这样的乱世,想要保持自我绝非易事,想要事事按自己的意志行动更是难上加难。迄今为止,我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可以说都是出于自身意志,尽管不一定正确,却是我自己的选择。   自从上回逃离PLANT以后,两年多来,这是我第一次和基拉分别。然后我发现和某只兔子粘在一起这么久,突然分开了还真有些不习惯。空寂、伤感,不经意间我似乎已将某只兔子划归到生活必需品一列。当然咯,我也不会一个人就过不下去,只是我忽然间意识到那夜某只兔子说的话异常正确,“没有我陪着,妮可儿会寂寞的哟,”虽然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谁离开了谁就一定活不下去,可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如果存在有深厚的感情,想要接受这两者非常不容易。   卡鲁纳罕位于欧亚西侧,自从大西洋联邦为首的地球联合向PLANT宣战后,欧亚西侧各种人民反抗运动络绎不绝。于是,地球联合便以卡鲁纳罕的火力厂为中心,在这里的山区硬是盖起一座规模宏大的桥头堡。该座桥头堡一方面是用来威吓或镇压欧亚人民的反抗运动,但更重要的是借其勉强维持住地球联合从此地到苏伊士的运输线。   对于我来说,前往该地除了要避免正面与地球联合接触,避过卡鲁纳罕附近扎夫特迈赫穆尔基地的搜查也是很有必要的。尽管我现在身上并不像原著中的阿斯兰那般背有叛国者的罪名,可就我目前的状况而言并不适合同现在的扎夫特有过多联络。即便以后真的需同迈赫穆尔基地进行联络,在那之前我肯定先得征求尤利和拉克丝的意见。   C.E73年末注定是一段多事之秋,与基拉分离后当我即将到达卡鲁纳罕时,又有一段惊人的实时直播出现在荧幕上。   画面上,一个拥有粉红色长发的身影正舒缓地清唱着那首在PLANT家喻户晓的经典曲目,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爱怜。而她身后,如骑士般站着的那名身着红色军服的男子挺拔而英俊,胸前所佩戴的象征身份的羽翼闪闪发光,碧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的意志,只是神色在沉稳的同时略微显得有些冷酷。   “各位好,我是拉克丝·克莱因。之前由于受伤所以好久没和大家见面了,感谢各位在我遇袭后给予我的关心。”曲终音散,粉红色的身影收敛起表情,朗声说到,“如今我能顺利康复并再次与大家见面,在此我要多谢我的未婚夫阿斯兰·萨拉一直以来的保护以及迪兰达尔议长的帮助。对于这件由极少数心怀不轨之人恶意策划的阴谋,并甚至试图将罪责推至阿斯兰身上的举动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是这件事比起曾经的‘尤利乌斯七’事件,以及因而衍生出来的地球联合宣战通告、和昨天的核攻击等极度使人心痛的行动微不足道。”酷似拉克丝的容貌、一模一样的清澈嗓音,在外形方面,画面上的女子足以以假乱真。   “再次突然遭到核弹的攻击,我也和各位同样的感到震惊和气愤。但是,我在此请求各位,此刻仍要静下心来,保持理智,”轻甩粉红色的秀发,但比起真正的拉克丝,女子举手投足间少了端庄,多了魅惑,“被愤怒主宰、呼喊恨意,将会引来另一场战争。”形似而神离,尽管女子的神色、声音、动作表现得还算不错,可气质这种东西是很难在一时间学像的。   至于她身后站着的男子,倒是从内而外完全是一副大战英雄外加顶尖机师的样子,没有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尽管他也是个冒牌货。   米亚·坎贝尔,如今还多出了一个不知名的家伙,就这样顶着拉克丝·克莱因和阿斯兰·萨拉的名号出现在了世人面前。本来只有一位假女神,现在却还多出来一位假王子,话说迪兰达尔这是作假做上瘾了哇。看完直播,我自是当机立断与尤利和真正的拉克丝取得联络。   结果两人给我的回复出奇一致,“妮可儿这件事你暂时别管”、“谢谢妮可儿桑的关心,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嘛嘛,既然尤利和拉克丝一样都对我持这种态度,我显然不会没事找事,屁颠屁颠地硬要凑过去插一脚。能对付迪兰达尔那只狐狸的只有比他更为老谋深算的狐狸,吾辈纯良少年就别去瞎掺和了。   卡鲁纳罕一带地势起伏严峻,堪称天险,圣约上安装的那套主动回避任何探测器的搜索和锁定的系统使我轻易地将这台偌大的MS驶入了通往卡鲁纳罕的溪谷,并藏入了地球联合眼皮底的一处离卡鲁纳罕市非常近的巨型穴洞。   虽说我在此之前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基本摸清了有关该地区地球联合的兵力分布状况,不过帮助这里的居民生活下去并不等同于与地球联合开战,或者是协助扎夫特进攻。这三者间虽看起来类似,放到实际中需要采取的行动却会有天壤之别。而我的选择自然是谨遵粉红女神的指示。   ☆、第七章 卡鲁纳罕   藏好圣约换上事先准备好的与此地着装风格相同的便服,我徒步向卡鲁纳罕进发。结果我还没踏进卡鲁纳罕的居住区,便在外围山区撞见五名地球联合士兵围着一名当地少女不知在做什么。女孩有一头蓬松粗硬的褐发,在脑后扎成一束,身上穿的衣服活像是被砂子打磨过似的,一双浓眉为她清秀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刚强的气质。悄无声息地朝他们靠近,我躲在了离他们最近的掩体后面静静地观察局势的发展。   “你TMD找死,不知道这里是军事禁区吗?!”   “和她啰嗦什么,看她鬼鬼祟祟的也不像好人,直接带回去审审不就行了。”   “对啊,话说兄弟们都‘饿’了好几个月了,虽然这丫头片子分量不足,但总比没有‘吃’的强啊。”   “你们几个!”被围着的少女也听出了联合士兵言语中的恶意,不由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   接下来的情节没有任何意外,啪的一声,少女清秀的面容上多出了一个掌印。   “死丫头还敢顶嘴?”   正当那名出手打人的士兵打算再度出手过过瘾时,他的同伴们却惊愕地看着他直直地倒了下去,后脑勺上,正中脑门的弹孔清晰可见。   下一刻,当他们还没有弄清楚是哪里来的袭击时,地上又多出了另四具温热的尸体。   “你没事吧,”收起消音枪,我缓缓地从巨大的岩石背后走出。   干燥的山风渐渐将鲜血的腥味散播开去,对于在刚刚那一瞬我能够如此镇静地扣下扳机短短几秒间就夺走了五人的生命,我感到了一丝畏惧。鲜血的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曾几何时我还是个略有些血晕的少女,但如今我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夺走他人生命的决定。当然他们是敌人,他们正威胁着一名当地平民——我任务的帮助对象的人生安全,他们穿上身上的这身军装时就该有被对手消灭的觉悟,想要保护自己和那名少女斩草除根地灭口是最佳选择,我能找出千百条理由为自己的这一行为提供客观合理的解释。然而无论怎样解释,有一点却是我无法否认的事实,我变了,变得对血腥免疫了,变得不再敬畏生命——尽管同时我绝对谈不上喜欢杀人。   自然,我身上发生的所有改变都可以归结于由于身份的变化和阅历的增加,是在潜移默化中必然出现的改变,就像我清楚自己不可能再回到曾经的生活,这种变化对我的影响是深远的。今天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干掉一群身着敌方军装的军人,明天我就可能可以毫无怜悯地对对自己不利的平民痛下杀手,再接下去我不是没有可能会变得与那些现在我所无法接受更无法认可的人一样,只要对自己不利的,无论是什么一律下手排除。   “……我没事,请问你是扎夫特派来的协助员吗?”少女上下打量了我好一阵子才警惕地开口询问,神色中充满了防备的意味。   诶?什么扎夫特派来的协助员,我明明是粉红教主派遣过来的传教士啊,少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繁杂思绪,我不由心中一怔,什么时候我又和扎夫特扯上关系了?   “那个…,您是妮蒂娅·大和小姐吧,”见我没有回答,少女继续小心翼翼地问到。我想她正怀疑着我的身份,然而目睹了刚才我消灭同为她的敌人时所展现出的超凡战技,使她即使心存疑虑也不可能敢对我做出什么攻击举动。   “啊,呃…是的,”尽管妮蒂娅·大和更像是真正的自我,但说实话我对这个假名是真心不习惯。且不说平时生活中基拉肯定是依然喊我妮可儿这个名字,单单那个使我胃疼的姓氏,就足以让我抗拒这个名字——虽然早在一年多年我就坐实了这个名字。   “妮蒂娅小姐你好,我叫科尼尔,您能来到这里帮助我们实在是感激不尽,”话说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好吧,这个名叫科尼尔的少女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问题不在这里哇。   正当我思忖着到底是顺着科尼尔的话装傻卖乖,还是直言不讳地提出自己的疑问,却见她朝着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狠狠地踹了几脚,“驻扎在这里的地球军实在是太可恶了,不仅抢夺我们的财物、逼迫我们做苦工,还以虐待我们为乐,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从科尼尔的语气里我感受到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请暂时再忍耐一下,扎夫特的其他将士和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们尽快恢复以往安宁的生活,”地球军这是在造什么孽,几乎全是自然人的卡鲁纳罕居民竟会向扎夫特提出援救请求驱赶地球军,这未免也太不得人心了。   另外拉克丝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敢请我啥时候回到扎夫特了?扎夫特派遣的协助员这到底算是个什么身份?有什么话跟我说明白哇,这是要坑死我不偿命啊。   虽然我是慷慨激昂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但显然我的心中依旧对这件事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科尼尔竟就这样更为莫名其妙地相信了我就是前来帮助他们的人。我既没有出示任何证件,反应又这么迟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敢相信我的身份的。   嘛,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会发生这样的身份确认肯定和拉克丝脱不了关系。粉红教主决定的事我还是少问为妙,知道太多对我不一定有好处。   跟着科尼尔进入了卡鲁纳罕市区,卡鲁纳罕市区的情况与A-YTN0975区域存在很多相似之处。专横跋扈的统治者、生活困顿的民众,除了吝·达文就是个暴发户而驻扎在此处的地球联合乃正规军以及居民人种上的区别,这里的状况比起A-YTN0975区域真的好不了多少。   “妮蒂娅小姐请进,这里就是我们义军的总部,”同样是一座与班达尔曾经的基地差不多的民居,走进其中,一股浓烈的劣质香烟味道迎面扑来,里面人虽不多却是一副忙碌的景象。见到科尼尔带着我走进来,见到我们的人几乎都停下手中活微笑着点头向我们示意。   “科尼尔,你回来了呀,怎么样没事吧,”跟在科尼尔身后一路礼貌地回礼,我走进了该座民居最深处的房间。刚开门,便有一个成熟的男音传入了我的耳中,“这位就是妮蒂娅小姐吧,”边说他边朝我们走来。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其他人员亦向我们围拢过来。   “多亏妮蒂娅小姐及时出手相救,我才顺利地从地球军手里逃了出来,”科尼尔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看起来她在这些成人中亦颇受尊重,“妮蒂娅小姐可厉害了,我还没缓过神她一下子就把围着我的五名地球军士兵都解决了。”   “妮蒂娅小姐您好,我叫克拉伦斯,感谢您能来到此地帮助我们对抗那些暴虐的地球军,”刚刚和科尼尔打招呼的中年男子向我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看起来他应该是这支义军的领导者。比起班达尔一副天生的悍民样,克拉伦斯给人的感觉明显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揭竿而起的起义民众。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刚砸下来的尤尼乌斯七是由调整者推下来的没错,可比起正在并将持续受到的残酷虐待,又有几个人会去在意一场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没让自己受到损失的灾难?更何况PLANT在灾后表现出的姿态,在那些不仅自身没有受到尤尼乌斯七坠落的影响,反而由此沦为地球联合奴隶的人们心中,显然PLANT的形象要比新成立的世界安全保障条约机构阵营要良好得多。若非真是被逼到绝境,我不认为卡鲁纳罕的居民会向扎夫特求援驱逐本应为同胞的地球军。   简单寒暄了一番,我便提出希望能先请人简略地向我说明一下该地区目前的情况。房间内的人们明显对于我这种能够迅速地直切正题的举动很是满意,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材料立刻送到了我的手上。   快速地浏览完手中的材料,我尽可能简单扼要向克拉伦斯他们阐明自己的判断,“这里的确是一易守难攻的地方。我军想要攻入的唯一路径便是这条溪谷,但地球军在这片区域的制高点装设了阳电子炮,无论从哪个角度突入,进军路线都会暴露在阳电子炮的射程范围内。如果使用远程攻击的话,他们又有这东西,”低像素的照片上,一台模样诡异的机体在一堆地球军制式机体中显得格外扎眼。浑圆的灰色躯干、朝两侧伸出的六条长脚,一对如翅膀般的推进器,整个样子活像一只奇怪的昆虫。再加上机身上方还加装了一具人形MS的上半身,使它的异样感更为强烈。   杰尔兹克,虽然我从未在战场上见过它的身影,但从我所掌握的资料来看,我很清楚该机最大的特征是安装有阳电子反射器。   对于阳电子反射器我并不陌生,话说当初刚把迅雷弄到手没多久,我就依靠迅雷成功地潜入阿尔特弥斯,破坏了这座被称为“伞”的要塞的复数个阳电子反射器。而如今运用在杰尔兹克上的阳离子反射器与阿尔特弥斯的相比只是进行了小型化,但特征上没有太大区别。   “那妮蒂娅小姐能想出破解之法吗?”克拉伦斯的语气中有敬佩,但听完我的叙述显然他更多地是感到担忧。   不仅是克拉伦斯,房内其他人的神情亦是一脸凝重。   “关于这个我需要再详细地摸索一下本地情况,现在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怎样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吧,”实际上阅读完这些材料后,我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欣喜的。我想我大致能肯定这个我原本以为自己一无所知的地方实际上同样是我熟知的地点之一。想当年这里正是小真同学最后风光的地方,自此以后,随着基神的出山,可怜的小真同学就此被打压得再无出头之日,“尽管暂时我无法助各位赶走这里的地球军,但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质量我想我还是做得到的。”打家劫舍什么的我在A-YTN0975区域不要做得太多,虽然如今的对手不似吝·达文所率的部队那样不堪一击,不过搞点小偷小摸的勾当我是很在行的。再说我的任务本来就是这个,方才与克拉伦斯闲扯了那么多完全是出于应对那个不知怎么就被安上的身份的需要。   花了一整夜时间看完了克拉伦斯交给我的有关这一地区的详尽资料,有一点让我颇为欣慰,比起A-YTN0975区域,卡鲁纳罕地区的居民同心协力一致对外,虽说该地区内亦派系林立,但这些反抗地球军的派系间的关系十分融洽,比起没事干就喜欢在同伴背后开枪的A-YTN0975区域义军,这里的起义军实在是太有义气了。   又花了三天时间粗略地探清楚地球军各后勤仓库的兵力分布情况,在充分了解了这里的起义军的战斗能力后,我向克拉伦斯提出了一份“以暴制暴”——从地球军手中夺回部分生活必需物资的计划。   计划执行得很成功,在劫掠到足够的生活物资的同时,抢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暴露身份的证据。正所谓法不责众,地球军就算再专横跋扈、凶狠毒辣,他们也不能把这里所有的居民都抓起来宰了。下面的日子里,这种小规模的“抢劫”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于地球军的后勤仓库,地球军士兵却只能气得吹鼻子瞪眼。他们想尽了各种“防盗”方法,但均不见效。不得已,他们只能使出最绝的一招,派重兵把守各个仓库,可悲剧的是存放生活物资的仓库是守住了,但由此防备减弱的军火仓库又开始遭到盗窃。   最终被惹急了的地球军开始胡乱抓人,而这样的做法更引起了当地人民的愤怒。原本由于各种考量而没有参加起义军的人们在遭受了这般不明的残害后纷纷秘密行动起来,共同抵御地球军的暴行。尽管这样的小打小闹不可能赶走地球军,但能把地球军弄得焦头烂额,还是使当地居民感到稍稍出了口恶气。   从我到达此地,拉克丝便再没给过我什么指示。我尝试主动同她进行联络,却同样没能接通。这是要闹哪样啊,没有粉红教主的懿旨,我可不敢轻举妄动。幸亏与此同时劫掠活动进行得有声有色,否则我在这里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   就在我思考着是不是粉红教主把我给忘了,该不该向自家老爹求助的时候,“妮可儿桑,前些日子我有些事不方便与外界联络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你,抱歉咯,”久违的粉红色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第八章 协助员   “……妮可儿桑,这个忙请你帮到底好不好,拜托啦~,”果然,拉克丝到头来的终极目的还是希望我能帮助扎夫特攻陷这里。就这一点上而言,无论是拉克丝还是迪兰达尔,他们正做的都是努力在地球人民心中,为PLANT包括自己塑造一个光明和善的形象。当然如今的情况下,拉克丝很难公开为自己造势,米亚的出现甚至使原本属于自己的政治人气一步步转移到了迪兰达尔身上。不过即便如此,虽说自己不方便露面,可粉红教徒何其众多?让自己麾下的亲信到处弘扬仁爱济世的精神,为以后的逆袭早作打算总是没错的。   “我很乐意,只不过拉克丝桑…,现在的我适合与扎夫特进行接触吗?”即使我身上不像原著中的小兰花背着一堆叛国、叛军罪名,但怎么说我也曾经背离过扎夫特。如今我的身份就算谈不上尴尬,但与扎夫特接触也会显得有些诡异。再加上天上的那只老狐狸,现在的扎夫特基地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方便前去的地方。   “这一点妮可儿桑尽管放心,现在扎夫特中尤其是新兵里,大家连崇拜你都来不及呢,没问题的,”尽管拉克丝说得异常肯定,但我心中的疑虑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就除去。   只是拉克丝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适合继续喋喋不休地追问。不情不愿地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后,我自然立刻向自家老爹求助,以期能够进一步了解情况。   “迈赫穆尔基地的驻军都是我们几家的人,拉克丝说得没错,到那里去你的确不用担心。说起来现在那个基地的司令约阿希姆·拉德尔以前曾是MMI的技术人员,他人不错,如果你过去的话我相信他会好好接待你的。不过也有一个不确定因素有,密涅瓦号正在向迈赫穆尔基地进发,”所谓的我们几家人自然是指以和尤利同辈萨拉、克莱因家为首,同届评议会其他议员家为辅的PLANT核心圈。虽说现在这些老资格家族的当家者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几乎退居幕后甚至以身殉国,但能把握PLANT实际命脉的,绝不是如今最高评议会中某些继承了老一辈的“优良”传统,整天打着嘴炮的家伙。   老一辈的资产,小辈们自是难以触及。所以,为了获得足以与这些貌似坐在下面喝茶看戏实则不知什么时候一不开心就联合起来一脚把自己从光彩夺目的舞台上踢下去的人物对抗的力量,某只和我比起来是老狐狸,可与老爹那辈人比起来什么都不是的迪兰达尔自然需要培育自己的力量,而密涅瓦号即为各中代表。   对于密涅瓦号出航后的经历,就算我从未看过种命这部片子,我亦通过各种途径清晰地知晓了他们如当年大天使号般的传奇经历。不过比起先给敌人追着打,后被友军卖,最后自家人直接算计着把其当炮灰的大天使号,密涅瓦号可谓春风得意,它正一步步通过自身努力与官方宣传日益成为扎夫特的一大象征。   “小心那个冒牌货?”除了高调地宣传整艘战舰的攻击,其中的两名王牌机师的战绩亦是PLANT官方媒体宣传的重点。脉冲高达的机师真·飞鸟、救世主高达的机师“阿斯兰·萨拉”,前者是颗冉冉升起的耀眼新星,而后者光凭其身份和上次大战中的功绩就足以吸引全PLANT人民的眼球。   “呵呵,嘛,不过的确暂时妮可儿确实只要小心他就好。听说小时候你和雷·扎·巴莱尔关系不错?”   “额,”我想我大概听出了尤利话中的意思,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疏漏了什么地方。至于后半句话,尤利对我这个女儿还真是知根知底...   “妮可儿,不管做什么自己都要多加小心。特别是帮拉克丝那丫头做事,一定得多留个心眼,”尤利再次严肃认真地提醒我。   “那个爸爸…,拉克丝桑到底…有什么…问题吗?”虽说我并不是个喜欢多嘴的人,可尤利三番四次地提醒我小心拉克丝我实在无法再淡然面对,这种仿佛被不知名的利器顶住后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有一点你尽管放心,拉克丝那丫头绝不会直接害你。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能解释清楚,反正记住爸爸这句话对你肯定有好处,”尤利没有解答我的疑问,只是再次强调了要我自己小心。   琢磨了半天,我依旧没能理解尤利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下面我的首先要完成的自然是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直通阳电子炮底部的坑道。在向克拉伦斯说明情况后,他还真替我找到了知道坑道存在的人。   对于这种坑道,我可不敢一个人进入勘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这里可提供不了什么救援。于是乎,时隔半月有余,露西才再次被接通了电路。“乖啦,不听话的话我会让你这辈子见不到托利的哦,”刚通电,露西便在我手中乱扑腾,我只好这样威胁它。   “坏蛋!坏蛋!”虽然露西这么叫着,不过它还是立马乖乖地安静下来。   “办完这件事我们就可以去找托利玩咯,”装上感应器的露西是我最好的勘测这条坑道的帮手。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我点了点头,露西便开心地飞进了坑道。根据得到的坑道数据,确实MS想要通过可以说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整理完搜集到的数据,面对迫不及待要去找托利的露西,我只得再次选择了关电源这般无良的手段。话说那只只会叫托利的笨鸟有什么好的,我家可爱的露西酱怎么就被它迷得神魂颠倒了呢。长长叹了口气,我只能感慨不仅恋爱中的人类经常丧失理智,连恋爱中的电子宠物都不例外。   设法与迈赫穆尔基地的扎夫特驻军取得了联络,对于卡鲁纳罕市内有人愿意协助其攻占此地,扎夫特自然异常欢迎。当然,与此同时,他们对于我这个熟练掌握扎夫特通讯暗语的不知名协助者的身份亦有所怀疑。但很快,应该是尤利采取了什么行动,我收到了扎夫特方面发来的邀请。   大摇大摆地驾驶圣约飞过去也是一种前往迈赫穆尔基地的选择,但怎么看这种方式都太扎眼了。思量了一下,我决定先潜泳至地球军的监控范围外,而后请迈赫穆尔基地派船只在约定好的时间到约定好的坐标处接我。   选择这样的方式,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我对往日在扎夫特生活的一种怀念。想当初,那支充满欢声笑语的萨拉小队就是这样潜入奥布的。只可惜,我们现在不可能再找回曾经的那份快乐,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留在心中的只有那珍贵的回忆。   “你们好,我是卡鲁纳罕的协助员。我叫妮蒂娅,”绿色的头发实在是太扎眼了,所以除了在奥布的时间,其他情况下,我都会自觉使其维持较为正常的棕色状态。   来者显然知晓我的身份,当看到我摘下潜水器具露出一头濡湿的棕发时,两名接待员显得有些诧异,“啊…,妮蒂娅小姐您好,感谢您愿意为协助我军,”但两人亦很快反应过来,友好地和我打招呼。   说罢两人向我敬了军礼,“哪里,”我反射性地抬手回礼,当我发现到自己不该做出这个动作时,右手指尖已经触及到了太阳穴。   讪讪地放下手,我尴尬地笑了笑,“额,抱歉,失礼了。”   “怎么会,妮可儿·阿玛菲在我们心中可是个英雄人物。15岁不到就穿上了红衣,隶属克鲁泽队。之后调到国防委员会直属特务部队,成为ZGMF-X12A‘圣约高达’的机师,阿拉斯加一役时及时向前线司令部报告了独眼巨人系统存在,从而了大幅减少了我军的伤亡。第二次雅金·杜维战时亦取得了赫赫战功,而且她还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这两名接待员看起来应该都是一战后新入伍的士兵,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让我不禁回想起曾经的我们。   “如果她听到会很开心的,”这样的环境下,我无意在他们面前带起难以接近的面具。   抵达迈赫穆尔基地后,我立刻被请到了司令部。   “妮蒂娅小姐,欢迎来到这里,一路辛苦了。我是迈赫穆尔基地的司令官约阿希姆·拉德尔,”照道理说,一个小小的来自卡鲁纳罕市内的协助员明显不需要一位基地司令亲自迎接,更不会被请进军事基地司令部。拉德尔的态度平易近人,我们之间的年龄差使他在我眼里看起来像一位和善的大哥哥。   “您好,拉德尔先生,”我握住了伸来的右手。   “先来杯咖啡怎么样?这儿虽是个小地方,却能买到很不错的豆子哦!”   “恭敬不如从命。”   显然,拉德尔的口味比起巴尔特菲路德要正常的多,香气四溢的热咖啡无论从气味还是从口感而言都很符合我的口味。   享用完可口的咖啡,下面就需要开始做正事了。拉德尔邀我前往作战分析室,我没有推辞。来到战略面板前,上面显示着邻近区域的地图。   “目前该片地区的情况和我军的意图想必妮蒂娅小姐已经清楚了,”拉德尔边说边将地图切换成邻近地形的立体影像放大投影。   “地球军设在此处的阳电子炮以及拥有阳电子反射盾的MA是攻下此处的最大麻烦,不过实际上在这个溪谷中有一条鲜为人知的直通阳电子炮底部的坑道,”说罢,我向拉德尔提出了使用投影设备的请求,拉德尔即刻答应了。   “这就是坑道以及周围环境的简图,这条坑道很窄,一般MS可以说根本无法通过。但其出口正巧直接通到地球联合军所建造的炮台下方,所以如果有机体能穿过这条通道,便能顺利地给与阳电子炮致命的打击,”比起拥有阳电子反射器的杰尔兹克,溪谷制高点架设的阳电子炮才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只要能解决这台阳电子炮,剩下的问题想必贵军定能顺利解决吧。”   “妮蒂娅小姐,很遗憾,我方暂时恐怕没有能够穿过这条坑道的机体,”就算大家心知肚明,表面上的套话还是要说的,“不过我军刚投入使用的新型战舰密涅瓦号即将到达本基地,上面的‘脉冲高达’能满足这一要求。”   “卡鲁纳罕城内会在贵军发起攻击时一并向地球军发动反击,多准备些时日不要紧,但这一战务必一击制胜,否则整座城市必将生灵涂炭,”我的语气豁然严肃起来。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在与克拉伦斯他们进行了充分的沟通后,我们所决定采取的计划说得好听点叫背水一战,说得难听点起义军的做法就是典型的孤注一掷。成了皆大欢喜,败了城内必将血流成河。   见我的态度忽然变得严肃而沉重,拉德尔亦收敛起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和善之色,拿出了一副正规军司令员的严谨姿态,“妮蒂娅小姐放心,我军定将全力以赴,”一旦攻下这里,扎夫特就等于切断了地球军苏伊士的运输路线,达成这项战果的战略意义非同小可。帮助对抗地球军只是扎夫特送给卡鲁纳罕市民的顺水人情,更何况帮助了反抗军不仅能提升自身形象亦能间接对地球军进行打击。试图切断地球军苏伊士的运输路线才是扎夫特的根本目的。   两天后,密涅瓦号抵达了迈赫穆尔基地,而拉德尔让我在作战分析室内等候他们。   “这位就是本地协助员,妮蒂娅小姐,”不久,拉德尔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螃蟹头舰长塔莉亚·古拉迪斯,老好人亚瑟·特莱茵以及“阿斯兰·萨拉”,“妮蒂娅小姐,这三位分别是密涅瓦号舰长塔莉亚·古拉迪斯、副舰长亚瑟·特莱茵以及密涅瓦号MS队队长‘阿斯兰·萨拉’。”   ☆、第九章 密涅瓦号   在见到我的一瞬间,塔莉亚投向我的眼神好奇中带有几分戒备,亚瑟的眼神则显示他只是在单纯地好奇怎么会有一名身着便装的少女坐在作战分析室内。至于‘阿斯兰·萨拉’,我感到在他冰冷的目光中蕴含隐隐杀意。   “你们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不过他们的反应并没有影响到我,塔莉亚和亚瑟且不谈,即便‘阿斯兰·萨拉’想将我灭口,第一这里不是地方,第二我不是这么容易做掉的,即使他想动手现在也没有合适的条件。   “妮蒂娅小姐你好,我是密涅瓦号舰长塔莉亚·古拉迪斯,”塔莉亚边说边友好地伸出了右手。   “您好,古拉迪斯舰长,”同玛琉相比,塔莉亚给人的感觉要更为硬朗些。毕竟尽管地球军比起扎夫特来得正规的多,可玛琉作为技术人员出身,再加上其本身的性格,比起这种专业舰长,她在气质上显然更为柔和。   不过虽然给人感觉比较强势,但塔莉亚的这种强势更多的是作为舰长稳定舰员心情的必备素质。短短的交流中,我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反而对于塔莉亚的作风我还是很欣赏的。   “那么,妮蒂娅小姐,就麻烦你简单地向他们说明一下具体情况吧。”   “我?”我完全没有想到拉德尔竟会将这份工作推给我。我现在只是个外来协助者,并不是扎夫特的正式成员。本来我出现在这个作战分析室就不是很符合规定了,现在居然还要我越权讲解情况?扎夫特就算再没规矩也不能这么搞哇。   “关于细节方面的事,妮蒂娅小姐更清楚不是麽?”拉德尔温和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好吧。诸位,具体情况是这样……,”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个主意是善良本分的拉德尔自己的主意,真不知自己老爹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以上,”讲述过程中尽管我尽可能地进行了刻意回避,不过说明这种问题时在扎夫特里养成的叙述习惯不是随随便便就改得了的。就算一名退伍几十年的老军人依然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他曾经参过军,我尽管当的是半吊子兵,但好歹连军校算起,我在扎夫特里也泡了一年多。   “妮蒂娅小姐的解说很专业,敢问妮蒂娅小姐曾经也是扎夫特的军人吗?”我刚把话说完,“阿斯兰”立刻直白地指出了这一点,没有留下丝毫回转的余地。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塔莉亚似乎在用眼神责怪“阿斯兰”的不留情面,亚瑟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萨拉先生,我想这与我们现在谈论的话题无关,”看起来这个“阿斯兰”是打算即使不能动手干掉我也要尽其所能给我难堪。   “恕我直言,若妮蒂娅小姐不能直明身份,我军怎能同这样身份不明之人合作?”   “阿斯兰!”   “阿斯兰…,这个…”   在我出言反驳前,面对“阿斯兰”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塔莉亚和亚瑟同时忍不住开口阻拦。   “抱歉,这只是我身为FAITH,站在扎夫特角度上考虑得出的结果,”“阿斯兰”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妮蒂娅小姐见谅。”   “按萨拉先生的意思,您认为我是扎夫特的叛徒?”话说到这份上,我自然也毫不避讳地道出了这样的言语。嘛,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我也的确是背叛过扎夫特的人。   “不,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在合作前清楚肯定地确认合作者的身份。”   “萨拉先生,我理解您的顾虑。但是我背负着卡鲁纳罕市三万多市民的寄托来到这里,这是市民们唯一的希望,难道萨拉先生愿意因为这样的原因就使那么多市民继续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吗?”   “恕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   这到底是个怎样混蛋的家伙?!   正当我再欲出口辩驳时,“好了,阿斯兰君,”一直在一旁没有做声的拉德尔终于在气氛即将一发不可收拾之际站出来缓和了氛围,“妮蒂娅小姐提供的情报我已经事先派人确认过了。我方侦察兵现场探查到的情况亦与妮蒂娅小姐所描述的完全一致。所以请您不必怀疑。切断地球军苏伊士的运输线对于我军有着重大意义,由此产生的延误战机的罪责,您个人承担得起么?”拉德尔温和的脸庞下此时却流露出作为军队指挥者不可抗拒的威严,“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担保,妮蒂娅小姐的身份绝对没有问题。”   “既然拉德尔司令这么说,我同意这份计划但同时我依然保留自己的意见,”虽然作为一名军人、一名FAITH,“阿斯兰”这种严谨的作风实际上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现在异常想拆了这个碍事的东西。   “塔莉亚舰长,‘脉冲高达’是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为了表示我军的诚意以及让妮蒂娅小姐和卡鲁纳罕市的市民放心,可否请您暂时将妮蒂娅小姐安排到贵舰上,了解一下脉冲高达机师的情况?”拉德尔的态度又变得温和起来,诚恳的请求语气使人无法拒绝。   “好吧,”塔莉亚先看了看我,再看了眼一脸冷漠的“阿斯兰”,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   跟着塔莉亚等三人,我第一次踏上了对我而言尽管只看过资料但与曾经的大天使一样熟悉无比的密涅瓦号。   密涅瓦号最为C.E73年扎夫特最新型战舰,就算不能和如今的实质完全是私人休闲豪华游轮的大天使号相比,但在生活区的配置上密涅瓦号比我曾经服役过的纳斯卡及战舰宽敞舒适得多。   “妮蒂娅小姐,抱歉,这个时间舰上的机师都在做每日常规科目的训练。请您在这里稍事休息,等下我会派人带您过去。”   “麻烦您了,古拉迪斯舰长,”说实话,我是挺想逛一逛这艘由于真的悲剧而跟着一起的悲剧著名战舰。不过介于我现在的身份,我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向古拉迪斯提出参观战舰的请求,更何况这里还是这个“阿斯兰·萨拉”的存在。   “舰长,我以为既然我们和妮蒂娅小姐间建立了合作关系,我们有责任带妮蒂娅小姐参观一下战舰,了解一下我方成员的能力,”出乎我意料,正当我考虑着该如何打发下面的无聊光景时,“阿斯兰”竟主动向塔莉亚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不仅是我,塔莉亚和亚瑟对于“阿斯兰”竟然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同样颇为震惊,“也好,妮蒂娅小姐您的意思呢?”不过塔莉亚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豪爽地说到。   “非常感谢诸位的照顾,”既然人家提出来了,这样的情况下我推辞反而显得做作。这么一来,我又能见到我家可爱的小猫咪了吧,还有某只金发冰山正太,不知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说实话,看到一个红衣身影面前靶子上的弹孔散布成如露娜打出的那样,我突然间感到自己异常清楚地体会到了原着中尤尼乌斯七坠落时,萨托看到如今的扎夫特机师的水准而吼出“一群菜鸟!”时的愤怒。原来如今的红衣已经是这种水平都能穿上的了麽,这完全就是在用事实说明什么叫一代不如一代嘛。想当初我们在军校那会儿,教官就总是说我们怎么怎么差,前辈们怎么怎么好,而现在看看这些后辈的表现,这样的成绩连当初我们的及格线都不一定能达到吧。这种半吊子也敢派上战场?至于那条无关痛痒的短裙我就不吐槽了。   当然,想归这么想,我的脸上表现出来的自然仍是赞许的神色。   “舰长?副舰长?萨拉队长?”第一个注意到我们的是一边为成绩不理想而啧啧怨道,一边正在换新的弹夹的露娜。   露娜不同寻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分处于她两旁的真和雷的注意。   雷比真更先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略微愣了一下后他似乎进入了思索的状态,不久尽管冰山样的脸庞没有消融的痕迹,但冰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吃惊而复杂的感情。   真则在注意到我后表现出了一丝迷惑,不过很快,他一脸惊愕的表情说明他猜对了。   “抱歉,打扰你们训练了。这位是本舰下一个任务的协助者妮蒂娅小姐,”塔莉亚没有介意在场众人各具特点的反应,只是以官方口吻平稳地说到,“任务的具体情况等会儿的作战会议上会由阿斯兰和妮蒂娅小姐向你们做具体说明,妮蒂娅小姐是本舰这次任务的重要协助者,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训练中展现出自己最好的水准,让代表卡鲁纳罕市全市民来向我军请求援助的妮蒂娅小姐安心。”   “是!”眼前的三人带着各自不同的心情,端正地向我们敬了个军礼。   “阿斯兰,妮蒂娅小姐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之前拉德尔对塔莉亚所说的就是带我来了解‘脉冲高达’机师的情况,我的行程交给身为密涅瓦号MS队队长的“阿斯兰”安排理所应当。塔莉亚肯定看出了我与“阿斯兰”间的问题,可她明显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   “好的,”同为FAITH,塔莉亚对“阿斯兰”只能提出建议而不能命令。“阿斯兰”爽快地答应下来,而塔莉亚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那你们继续吧,”说罢,塔莉亚和亚瑟同时离开了训练室,留下了四个各怀心事和一个不明所以的五人。   “露娜玛利亚,妮蒂娅小姐在任务结束前会一直与我们在一起。刚刚你也听到古拉迪斯舰长说了,妮蒂娅小姐是这次任务中代表卡鲁纳罕全市民前来的重要协助者,带着妮蒂娅小姐了解了解舰内布局和你们的训练情况,表示一下我方的诚意,”就在我思考着如何与这个“阿斯兰”相处时,他竟然“体贴”地将我交给了这群小鬼招待。   “…啊?是!”   这个“阿斯兰”到底有何打算?他利落地向我行了一个军礼,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除却雷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露娜、真包括我是被弄糊涂了。   “那个,妮蒂娅小姐?”见我一副茫然的样子,露娜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我的名字。   “…啊,抱歉,失礼了,”猜不透“阿斯兰”的谋划,为今之计我也只有自己尽可能小心行事。   “萨拉队长就是这样冷冰冰的,为人有点过于严肃,请您不要介意。但他实际上很厉害的,在危急的时刻队长其实很照顾我们,而且他还是上次大战的英雄哦,”露娜见我的注意力转向了她,便大大咧咧地开口说到,灿烂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杂质。   我自然回以了一个友善的微笑。正当我打算接着聊天时,“你真的不是…,”忍了老半天的真终于在“阿斯兰”走后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不是什么?你好,我叫妮蒂娅·大和,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我故意以好奇地语气说到,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无辜。   ☆、第十章 后辈   “妮蒂娅·大和?”一个一个音节地缓缓读着这个名字,“哦…,等一下…,这不是…?!”真呆愣了一阵后终于领会到这个名字包含的意思,先是表现出了一副恍然大悟,但随即他的脸上又流露出更为错愕的表情。   至于雷,他显然比真更迅速地了解了这一切,冰蓝色眼眸中的感情变得更加复杂。   “真,注意你的态度!”而在场唯一不明情况的露娜对于真的失礼,理所应当地加以了训斥,“那个,抱歉,妮蒂娅小姐,这家伙就是这样。他叫真·飞鸟,也就是脉冲的机师,而这一位是雷·扎·巴莱尔,”斥责完真,露娜热情地向我介绍起她的两位战友。   “没关系的,露娜玛利亚酱。很高兴能认识各位,巴莱尔君的射击技术很厉害啊,”我表现得一如当年初见雷时的那样。可爱的真同学早在奥布的时候,我和基拉就把他驯养得差不多了,现在我需要“拉拢”的明显是某座比起当年更上一层的冰山,“只是那么漂亮的手指个人感觉更适合黑白相间的键盘,巴莱尔君喜欢钢琴吗?”明知故问,我想要摸清如今的雷对我到底抱有怎样的态度。   “妮蒂娅小姐好厉害!说起来雷的爱好我记得确实是钢琴呢,”露娜活泼开朗的性格倒真的能非常好地避免周围的气氛向压抑沉闷的方向发展。   没有给雷开口辩驳的机会,“那么等眼前的事情结束后,巴莱尔君会往钢琴方面发展吧。现在的世界是够糟糕的,大家似乎都在被逼着做自己不适合或者不愿意的事情,这样的感觉真是讨厌,”倘若能就此将雷拖入种子神教,当然再好不过,但如果不能,我也不会感到遗憾。我和雷间的交情谈不上深厚,可毕竟作为曾经结识过的一个朋友,我期待我们间可以避免非得斗出个你死我活的命运,“我也是受人之托,作为一名人道主义救援者来到卡鲁纳罕为当地居民提供帮助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和我家的那只兔子懒懒地趴在海滩上晒太阳。”自然,我并没有信心保证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只是即便要成为敌人,我至少希望能做到在战场上相逢前,先完整地表露自己的心迹。   “妮蒂娅小姐果然不是卡鲁纳罕的本地人呀,”“阿斯兰”交给她的任务,露娜完成得真是不错。比起不知该说什么和什么都不愿说的两只,露娜的态度令我很是舒心。   “嗯,说起来我也曾在军队里呆过一段时间呢。”   “诶?真的吗?”   “只不过呆的时间越长我越是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当军人的料,”转向真和雷,我微微一笑,“确实只有在自己喜欢、自己适合的地方,人们才能发挥出自己全部能力,过得也会更开心吧。”   “啊拉,突然觉得妮蒂娅小姐以前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军人。可以请您示范一下射击吗?老实说,我们这一届的水准,除了雷以外,大家都不怎么样呢,”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显然我所指的军队就是扎夫特。想必露娜正是在领悟到这一点后,才会这么大方地将她的配枪递给我,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   没有拒绝,我坦然地在三人的注视下结过了枪。按照自己的习惯稍微做了一点调整,举起枪对准前方的靶牌,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靶心仿佛具有强大的引力,飞出的子弹一颗接着一颗穿过了靶心正中。   “哇喔,妮蒂娅小姐太厉害了!”露娜丝毫没有掩饰欣喜之色,欢呼声中包含的是单纯的敬佩。   “嘛,或许我擅长这个,可我并不适合也不喜欢这个,”将枪还给了露娜,露娜立刻用好像是看到叛徒的神情嘟着嘴狠狠拍打了下它,“不过如果是在电脑或者模拟器上玩这种对战游戏,我倒会非常乐意。”   “妮可儿桑!”   我在向真抛去一个略带挑逗意味的眼神后,真终于忍不住,习惯性地脱口喊出了这个名字。当他意识到说错了话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嘴巴,这一切早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哈?”露娜立刻好奇地盯着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阵,“妮蒂娅小姐你难道真的是…?”说着,她又转过去看了看由于一时口误而羞得满脸通红的真,露出了一副惊喜的神色。   “但是呢,现在我只是妮蒂娅·大和哦,”我微微一笑,“不过有句话还是说一下好了,好久不见,真,还有雷君。”时隔这么久又能看到小猫咪红着脸的样子,让我又不由得开始想好好“疼爱疼爱”这只名叫真的可爱猫咪。   “妮可儿桑原来和真与雷都认识?!”露娜的样子活像发现了新大陆。   “嗯啊,雷君的话我们很早以前就在学校结识了呢,当时我们还一起在学校文化祭上表演过钢琴。至于真,回想起那段一起玩的时间过得很快乐呢。”   “但我可是被妮可儿桑和基拉桑虐的够惨呢,”提起了这件事,真立刻不服气地反驳到。   “嘛嘛,是我们的不是还不行嘛。密涅瓦号上应该也有交谊厅之类的地方吧,不如我们去那里聊会儿怎么样?”虽然一时半会儿内想跟雷好好谈谈看起来是件不太可能的事,不过我觉得趁着这个机会和露娜套套近乎顺便巩固一下和真间的关系还是份简单且会令人心情愉悦的工作。射击训练室终究不是什么适合聊天的地方,想做什么事自然应该去适合之处。   ——————————————————————————————————————————   除了一直保持着闷声喝果汁状态的雷,边享用着点心边谈天说地的我们三人聊得非常开心。   “额,怎么后勤供应的红茶味道还是这么糟糕,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改进一下。”   “呜,弗莱特那个老变态还在军校做教官呀,你们也被他折腾得够呛吧。想当初我们在军校的时候就是整天被他贬的一文不值,不过我们那届的TOP小刀战中,他被撂倒了,大家事后欢天喜地地开了一场庆祝会。”   “嘛,我第一次被真正扔进碎石带做行进练习的时候也是手忙脚乱的,虽然没有撞到任何东西,但当时真的被吓出一身冷汗呢。”   “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也没有注意新款游戏的发售。”   尽管我看似毫无心计地在与他们谈天说地,但事实上我一直注意着他们每个人的反应。天真而纯粹,尤其是在露娜身上,我感到了当初军校报到第一天时遇到的那些充满阳光朝气的同学。从年龄上说,我也就比真大了一岁半,和露娜相比我只不过大了不到五个月,然而即使我有心想要与他们以同龄人的方式相处,敞开心扉地开心谈论着我们拥有相同感受的事情,但只要用心去观察,很容易就能看出我们间那种道不明的区别。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了,”至于雷,这种环境下显然不是个能够给我们提供足够的空间谈论我们之间私密话题的地方,所以我也将他视作了和露娜与真一般单纯的后辈友人。而雷给出的反应没有出乎我的预料,闷头喝了一阵果汁,他站起身来不温不火地准备离开。   瞬间变得颇为尴尬的气氛没能阻止雷自顾自地的行动,“雷在这方面一点没变呢,”露娜似乎想出言挽留,但见到我向她投去了一个没关系的微笑后,我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雷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们视线中,“嘛,聊了这么多跟你们说说正事吧,”毕竟我来这里不是休闲娱乐的,就算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很随和,可我心里清楚我正背负着卡鲁纳罕市几万市民的希望。   察觉到我渐渐严肃起来的神色,真和露娜亦收敛起表情。“具体的作战部署你们等作战会议上再听也不迟,我现在想说的只有其中最重要的一环。真,这次作战成功与否主要得看你的表现哦。”   “诶?”   取出装有坑道数据的优盘交给了真,我将这部分计划向真和露娜进行了简单说明,“城内的居民会在你们发起攻击的同时反抗地球军,当然,他们有多少战力我想你们可以预见。所以真、露娜玛利亚酱,一切拜托你们了,你们是城里居民唯一的希望。”说罢,我站起身来郑重地向他们鞠了一躬,“我代表城里的所有居民真诚地恳求你们务必赶走驻扎在这里的地球军。”   “啊…那个…,我们一定会做到的,”我的这一举动使得真和露娜顿时手忙脚乱,“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   “不过呢,虽然听说‘脉冲高达’的机师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是耀眼,为了对全体市民负责,我还是想先了解一下‘脉冲高达’机师的能力可以吗?”严肃的氛围一扫而空,我满意地看着真露出了一副既害羞又忐忑的神情。   “妮可儿桑不会是想和真打模拟战吧。”   “才…才不要呢!”听到露娜随意做出的推测,真慌忙辩驳到。看起来两年前我和基拉还真是把他虐出心理阴影来了,听到说打模拟战,真的反应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但实际上,如果说现在或许我还能仗着经验上的优势欺负一下他,再过不久恐怕交手的时候倘若我不使用一些“外挂”手段,那杯具的就是我了。   “以我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使用贵军的模拟器吧,”就算扎夫特再怎么纪律松散、少有准则,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是需要遵守的,“在这条坑道内完全只能依靠数据飞行,而且为了达到作战目的,脉冲必须在一定的时间段到达指定位置,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所以我想看你在模拟器上按照数据试飞一次可以吗?”我笑得一脸灿烂,但在真甚至在露娜眼里,我的笑容肯定就没这么温暖了。   真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地看了我几眼,“额,好吧,”当他发现我是铁了心看他“表现”时,真只好乖乖答应了下来。   ——————————————————————————————————————————   “感觉怎么样?”本来完全按照数据飞行而不能用肉眼观察就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加之我的围观给真带去的巨大心理压力,嗯,我觉得还是说真发挥得大失水准比较合适。   “……,”或许真目前在心里正在痛骂我这简直是在存心逗他玩,不过面对自己这样的发挥,真心里就算再怨念他也不会好意思说出口。涨红了脸蛋的猫咪看起来煞是可爱,我不禁怀念起现在不知躲在哪片海底的某只兔子害羞时的样子。   “只不过是一次模拟,真不必把这次的成绩放在心上,我相信到时候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从真的表现中实际上我完全看出了真真正的实力,放在新生代的机师中,这样的实力绝对称得上超一流。不算基拉那个极品,我们刚走出军校的那会儿的能力不一定就比现在的真强得到哪里去。我可以想见随着不断在实战中积累经验,真今后会是一名傲视群雄的机师。果然原著官方设定中那句拥有迫近基神的实力不是说说的,我要想欺负真过了这个村就真没这个店了。“这里面是我计算出的理论最佳航线,希望对你的行动有帮助,”不过现在,为了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我觉得与其让真自己摸索,我还是在旁边帮他一把比较好。   “非常感谢,”见真几乎是一副摇头摆尾的模样,倏然间,我开始反思起当初是不是和基拉一起把他“欺负”得有点过了。可是挑逗这只黑发红眸的猫咪真的很有趣啊,某只兔子现在玩弄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一不小心我还会变成他的口粮。   “露娜玛利亚酱,请带我回房吧。真,一切都靠你了哦,”作为一个外人,这么光明正大地老在战舰上晃悠也不是个事儿,该收敛的地方咱还是表现得乖巧一点比较好。   ☆、第十一章 血与泪   进攻预定在三天后上午八时发动,这貌似是我第一次呆在扎夫特的战舰里,别人进行战前准备而我却无所事事地在不会引起什么误会的地方瞎转悠。虽然没事的我很想找真和露娜玩,但身为即将进行战斗的机师,他们显然没这么多时间来陪伴无聊的我。   出门逛了一圈,发现还是老实呆在房间里比较好后,我自然乖乖地顺着原路返回了房间。这个正是工作时间的点,生活区内鲜有人影。就在我悠然走到一处拐角时,深深印刻在身体每一个细胞内的危机意识使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闪躲,明晃晃的刀刃划破了离我不足三寸的空气。   一击不成,充满杀意的刀刃在诡异的转向后再度上刺向我的要害,“你想在这里刺杀代表卡鲁纳罕市的居民前来扎夫特提供情报的协助者?”这一次,我看准了时机,左手向右下拨开来者臂,迅速上左脚,两手顺势抓来者右臂,同时左臂夹压右大臂,撤右脚的同时猛向右后旋转、下压,以一个教科书版的压臂夺刀,将来者摔倒,夺走了他手中的扎夫特制式小刀。   “明明拥有这样的战力、这样的身份,你为什么要背叛扎夫特?”这样一场三分钟内结束的战斗是证明眼前这个蓝发碧眼的“阿斯兰”是个冒牌货的最好证据。要是让我和正版阿斯兰交手,如果真能在三分钟内分出胜负的话,胜利的也不会是我。   “在回答阁下的问题前,能否请教阁下的真名?”慵懒地倚墙而立,将手中的刀具如玩具般玩转,看似漫不经心,琥珀色的眼眸中却映射出比冰凉的刀刃更锋利的光。   “布利德·拉塞尔。”   “哪一届的?”   “和你一样。”   “?!”好吧,我承认我在军校那会儿对于身边同学的关注是不够,但是只要和我一起毕业的,如同乔伊斯·拉维,即使的确我们之间一点也不熟,可我总之对这么一号人的存在还是有依稀的印象的。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因为我在还没有碰到MS时就被刷了下去,”尽管在刚才的战斗中完败,布利德讲话的声音却依然平静得像毫无涟漪的湖面,“被刷下来后我没有为了继续读下去而转系,我的选择了直接退学。后来我拼命努力了一阵终于获得了学习驾驶MS的机会,而那时你们已经毕业了。”   “你就这么执着地想要成为一名机师?”   “难道你甘心坐在CIC席上,整天就只能处理数据?”   “如果我没有成为机师的天赋的话。”   “为什么你们这样的人总是爱说这种让人恼火的话!”布利德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怒吼使我惊讶不已,“你们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即使搭上性命也不可能得到你们随手即可做到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不是一定要功成名就才能获得幸福。”这就是我们思想间存在的鸿沟麽,从他悲愤的声音中我想我体会到了他心中那份我能理解但无法接受的执念。   就像在东亚军营里所体验到的,有些人,明明比他人付出了成倍的努力却依然无法企及他所热切渴望着的成果;而又有些像我和基拉这样的人,明明从出生就被赋予了绝顶的才能,却只想像最普通的人那样平平凡凡的生活。我能理解那些本身没有过人的天赋完全靠自身努力,费尽心思拼搏进取的人在看到那些不求上进却依然出类拔萃的人时心中所产生的不甘、忿恨,但以我的价值观,我并不能接受这种一定要搏个出人头地的信念。不过我并不能以自己的甘于平淡就去否认他人力争上游的决心,道出了我的想法后,我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反驳。   “妮可儿·阿玛菲你知道麽,我这条命少说被你救过三次,”沉默了一阵,再度开口说时,布利德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这是个什么状况?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有缘分哇。   “第一次是血之情人节,要不是你和伊扎克·玖尔他们一起及时将这条消息塞入了情报系统使得政府开始疏散尤尼乌斯七上的居民,我根本踏不进军校的大门。第二次是在阿拉斯加,你还记得当时围攻大天使号的几台迪恩麽?若非你的阻止,我定已战死在那里。第三次是在雅金·杜维战时,你从一个小队的地球军MS中救下了我。”   “是麽…,”听起来有够离奇的,我在心中暗暗念叨了一句,结果竟然救下了一只白眼狼。   “实际上我一直很敬慕你,但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扎夫特,背叛PLANT?”尽管布利德的声音里再次充满了愤怒,不过这次他只是冷漠地质问。   “这个我没有办法向你解释。不过我承认作为军人,我这样的所作所为理应被送上军事法庭判处枪决,”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而我却从来不以为意。我三番四次放“敌人”一条生路,造成了己方的重大伤亡;我不但拒捕,还做掉了所有前来执行逮捕任务的同胞,这样的罪责放到哪里都是罪无可恕的。我从没有想为自己的这些做法寻找辩解的借口,这些是我资源的所作所为,如果因此被杀了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同时,倘若能好好活下去我也不会因为这些理由去自寻死路,“但拉塞尔先生,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我曾看过你几次的战斗录像,我不认为拥有这样水准的人当初会过不了学校的测试。”勤固然能补拙,可我所看到的救世主高达的战斗记录,其表现出来的水准,绝不是一般人通过拼命练习能够做到的。   “我接受过人体改造。”   “什么?!”布利德说得风轻云淡,我却一时接受不能。人体改造?难道PLANT里也有人在进行这种毫无人道的实验?听布利德的口气他应该是自愿接受改造的,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夸张到有些离谱。   “正如你所见,我接受的改造主要是在提升MS的驾驶能力上,刚刚在小刀战上反应出来的能力,则是我本身尽最大努力所能做到的程度。”   “为了得到力量而这样伤害自己真的值得么?”蓝波斯菊那种强迫孩童接受改造的行为我还能站在一旁叉腰指责,可面对布利德这样自愿的举动,我又能说什么?   “像你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明白无能为力的弱者的痛苦?”布利德冷冷地反问。   “我…,”刚想说自己也曾为无力哭泣过,但一个转念,我立马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那种强烈的对力量的渴望,这么一来我想我完全理解了布利德会自愿接受身体改造的初衷。如果当初接受了身体改造能使我救下那些逝去的至亲,我觉得我肯定会接受。   “妮蒂娅·大和,这次你作为卡鲁纳罕市市民的代表而来,我感谢你为我军提供重要的情报。但下次,如果我看见妮可儿·阿玛菲出现在战场上,就算她的叛国罪已被消除,我依然会遵照军法对其进行审判。”   “悉听尊便,”我和布利德之间的这种矛盾无法调和,区分对错的唯一方法惟有借助于暴力将与己背斥的一方打倒。   上回刚解决了埃因斯·古伦华尔特那个瘟神,这次又不明不白地冒出了一个布利德·拉塞尔,敢请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满怀郁结地走到房门口,却发现一个金发的身影正在门口徘徊,“雷君?”从那天他说先回房起,我就再没见过他,这会儿突然见到他在我的房门口,我甚感惊讶。   “能借用点时间吗?”   “当然,”即使雷不主动找我,在我离开前我也会去找他一次。有些想跟雷说的话这次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进来坐吧。”   ————————————————————————————————————————————   “真手机里的那首曲子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你会选择参军?”本来我想先从轻松的事情谈起,雷却果断地否决了我的提议。   长长地叹了口气,“里面的原因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我很难跟你说清楚,”从雷的神色中我无法判断他究竟想要跟我谈什么,所以暂时我只能跟着他的思路走。   “妮蒂娅·大和这个名字并不只是普通的假名这么简单吧,”见我没有给出上一个问题答案的意思,雷也没有多纠缠,只是径自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正如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基拉·大和的真实身份?”   “你认为呢?”   “而我的,你也清楚对吗?”   “是,”作为迪兰达尔的义子,想必很多情报雷亦会知晓。尤其是关于我们这些拥有特殊出生的人,想必他早已从迪兰达尔那里获知了许多内容,“但是这又如何?不管是你还是基拉,亦或是我,我们不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这就足够了。谁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可生命的轨迹却取决于我们自己的选择,不是麽?”轻柔的语气中所表达出的意思里没有任何高傲的自信、有意的说教,其中所包含的只有平心静气的询问,“如今的我们都有我们关心和关心我们的人,如果单以出生就否定我们的存在,你认为合适吗?”   雷没有接话,长长的金发细碎地下垂遮住了冰蓝色的眼眸。   “雷也想活下去吧,以自己的意志,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论多么卑微的生命,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会想活下去,虽然印象并不深刻,但我的确记得原着中雷曾在帮助真送回史黛拉时这么说过。和克魔王不同,雷尽管也走着残酷的命运,同样是孤独的存在,可在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他无法割舍的东西。热爱钢琴、享受过家人的关爱,不管迪兰达尔当初到底是由于怎样的初衷收养了雷,但比起克鲁泽永远徘徊在黑暗中的一生,还是有道道阳光透过浓密的乌云照射进雷的世界。   所以,如果说克鲁泽的心愿是毁灭,那么雷的祈愿就是新生。   雷继续保持着沉默,“打扰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说到。   站起身来,雷转身准备离开,“雷,就像我,如果我真的能知道更多、做到更多,那么我就不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看着我身边的挚友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更不用为他们的离去哭泣。大概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间的对立不可避免,但我希望到时候就算刀枪相向,你也是凭自己的意识扣下扳机。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人或者事情的缘故,只是因为你是雷·扎·巴莱尔,作为雷·扎·巴莱尔,你认为你该这么做,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为了自己想要的未来,而不是为你或者其他人的出生所束缚。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否认我们存在的意义,没有人有权利为整个人类制定所谓‘正确’的基准,这一点我恳请你不要忘记,”不是作为劳·鲁·克鲁泽的分身,而是为了从小将自己带离地狱的迪兰达尔,如果雷到时候能为这个信念而战,即使又给自己增添了一个拥有坚定意志的敌人,我也无怨无悔,“你也好、基拉也好,包括我,我们和所有人一样,会因为开心而欢笑,会因为悲伤而痛苦,喜欢和朋友一起玩耍,愿意与家人共度时光。未来的事谁也没办法预料,但不能因为无法预料就放弃自己的梦想了吧,呐?”   “那首曲子无论是编排还是演奏都很出色,只是整体基调太悲伤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和你一起演奏那次文艺祭上一同演出的曲子。”   雷走之前竟能留下一句这么长的句子,令我喜出望外。作为克隆人出生,从小便知晓自己时日无多的雷,对生命、对未来的渴望远超过我这种整天想着如何混吃等死的懒虫。虽然我不能确定这么做到底正确与否,但每个人都应该有追求未来的权利,尤其是对雷这样的人而言,既然悲惨的过去已成定局,那么就尽可能地让明天多一点阳光吧。   ☆、第十二章 看不见的手   作战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只是我发觉自己确实很不习惯干坐在战舰里看别人战斗。   在真奇袭成功前,坐在休息室里看着显示器上投影出的外面激烈的战斗,忍受着战舰剧烈的晃动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状况,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抵触感。我命由人不由我,我讨厌这种生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尽管亲自出战时我能更清晰地感觉到死神一次又一次的擦身而过,可能做点什么感觉总比什么都做不了来得舒坦。   不过这或许就是原著中狐狸议长说基神的傲慢之处。正因为有足够的力量,所以我才会坚信通过自己的努力,我能创造出比昨天和今天更好的明天。但是,我个人的想法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共同的意愿。对于那些希望挽回逝去的快乐或是奋力苦守仅剩的欢笑的人们,我说不动也不能向他们保证明天一定比昨天或者今天更加美好。追求明天没有错,可在追求明天的过程中,可能会导致很多人失去仅有的今天。说到底,原著中的三舰联盟也好,现在的我也好,所谓的渴望明天完全是因为我们有这个底气去博取自身更为美好的未来,说得不好听些,这完全是高位者的理想论。倘若现在的我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自然人少女,比起充满未知与恐惧,无法预知的明天,我也或许会宁愿活在虽然一成不变却不在会有危险的世界。   当然,自嘲归自嘲,这种事情一时间在内心暗暗抒发一下感慨也就算了。比起之前两个动辄三五个月的任务,这回倒是只花了我三十天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粉红教主交付的嘱托。偷偷摸摸地找到真请他在密涅瓦号到达下一个港口时通知我一声,然后简单地向克拉伦斯他们道了个别,我在扎夫特完全接管这片区域前,趁乱驾驶圣约离开了这个地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原着中真就是在密涅瓦号即将前往的那个基地的海边巧遇毫无防备的史黛拉的,比起在战场上截下盖亚,显然利用这样的机会把克莉丝弄过来既安全又保险。一味地按照既定轨迹行动不可取,我真正应该做的,就是这样使所获知的原著内容变成能够为我所用的情报。   估摸着设法截下克莉丝的同时,我想现在也是时候去监视并探查卢西尼亚生物基因研究所了。但是我不会分身术,我不可能一个人同时去两个地方蹲点行动。某只兔子在半个月前很拉风地从奥布代表首长的婚礼上劫走了代表,一时间上次大战的英雄成为了全球追捕的S级通缉犯。真是群吸引人眼球的家伙,从奥布官方公布的“劫持”录像来看,我真有些后悔没有亲眼欣赏到这场“劫”婚大戏。   某只兔子如今身为通缉犯,我当然不能约他到某座城市的咖啡馆悠闲地商讨拯救克莉丝的事情。通过文字信息,互相卖了一阵萌,扯了一会儿淡,我们最终将见面地点定在了印度洋上的一座无名小岛。   在茫茫无际的海洋上飞行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周围一成不变的风景很容易使人困顿,正当我想着是否干脆使用自动导航自己直接睡一会儿的时候,探测器上突然出现了两台MS以及一艘战舰的机影。   这些不是?!探测器上出现的又是一堆我只见过资料,没想也没见过实体的机种。GSF-YAM01三角异端高达、GAT-X303AA赭红圣盾以及一艘名为阿基达利亚的战舰。三角异端高达与阿基达利亚是火星代表团的东西,而赭红圣盾与之前被我和基拉拆了的三架G系列衍生高达一样,同为幻痛部队所有物。   说到火星代表团,若不是尤利定时传来的资料中提到了这些,至少暂时,我肯定不会去关注这些地月系外之人的动向。“火星移居计划”也是DSSD深宇宙探察开发机构以及世界上的各国为了开发宇宙而提出并执行了的计划之一。这个计划实际上已经执行了有些年头,只不过对于一直生活在地月圈内的人们而言,对火星居民是很陌生的。火星和地球间一直有交流,但一年一次的定期交流对于我这样的外人而言没事的话怎么会去关注。尽管这两年地月圈内打得火热,不过火星居民完全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而据尤利所言,或许这次前来地月圈探访的火星代表团的目的就是评价地月圈内各国的可信赖程度。毕竟火星上有许多地球上稀缺的资源,特别是生产反中子干扰器的原料,随便想想也知道地月圈内有多少国家在窥视这种珍贵的矿藏。   一般来说,围观人斗殴是有一定风险的,看着看着就把自己搭进去的也不在少数。三角异端和赭红圣盾间的战斗实际上挺有搜集数据外加观赏的价值,只是在公共频道内不停叫嚷的一个热血声音听得我有些头胀。介于好奇心害死猫这一真谛,而且和某只兔子约好了见面时间,万一耽搁在这里让他等急了,我心里过意不去,确认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我准备乖乖地走人。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看似空旷无垠的海面上却传来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是…!身体在思维做出判断前自动产生了反应,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单发威力不大但毫无间断的光束朝着感觉最强烈的一点猛然袭去,“诶呀,哪里来的苍蝇?”随着一阵烟雾的升腾,一架全身被黑色装甲覆盖的机体骤然出现在三角异端高达背后距离不足3km的地方,机体的左手手掌被毁掉小半,而右臂上的那套我再了解不过的攻盾系统中光束步枪的枪口则从三角异端的背后转到了圣约身上。   乌黑迅雷,原来这就是熟悉气息的来源。公共频道内响起的声音让人听过以后不由觉得仿佛有一条条蛆虫爬上身体,这不由得让我有些后悔起刚刚“鲁莽”的动手,但倘若我刚才没有动手,三角异端高达以及他的机师现在恐怕已经回到天上且永远下不来了。   “小孩子做不到见死不救,”所以说,尽管我试图长大,可一旦遇到特殊情况,看看我处理的方法,果然还是只能继续做个孩子。眼前这架漆黑的机体在给我熟悉感的同时,看着在空中显露身影的它,我却又感到了一种不和谐感。好像是自家孩子的身上被坏人安上了定时炸弹,尽管不知道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我就是觉得眼前这架机体上依然隐藏着什么我暂时无法辨别的危险。   现实自然容不得我一击脱离,选择了乱入就要做好被双方群殴的打算。不过目前我所面对的情况比起被双方群殴来要好得多,“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向我扑来的只有被我打扰了狩猎的乌黑迅雷,三角异端高达依然继续着刚才与赭红圣盾间的拉锯战,势均力敌的两方一时间恐怕难分胜负,“我叫亚格尼斯·布拉赫,你呢?”这就是刚刚那个让我略感头胀的声音,听声音这个叫亚格尼斯的家伙应该是个正值青春年少的热血少年。   我可从不会以自己的短板去对付自己不熟悉的东西。乌黑迅雷的行动很明确地表达出它想上前与我近身格斗的意向,但你想跟我玩我就陪你了?“切,还真是像只到处乱飞的苍蝇,”圣约作为一款在大气圈内同样具有高机动和高速作战性的机体,这种不存在代差或者特殊特化的机体想要贴近可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随你说吧,”圣约飘忽不定的身影在空中化出了一道道挑战物理极限的弧线,乌黑迅雷找不到丝毫可以贴身的机会。乌黑迅雷的牵制射击完全没有取得一点效果,圣约的机影总能以意想不到的路线灵巧地避开每一道封锁路线的攻击,“还有我有自己的名字哦,布拉赫先生你好,我是妮可儿·阿玛菲,”果然圣约的知名度完全无法同自由相比,驾驶着这么有标志性的机体出战竟然还有人问我我是谁。   “!”公共频道里突然寂静无声,当然与此同时,海面上的战况激烈依旧。炮火声、推进器的轰鸣声扰动着这片原本宁静的海面,毫无停歇的痕迹。   “竟然在这里遇见到了你,我可是找了你好久!”   “你把史威恩他们怎么了?!”   “哦?这不是传说中的‘幽灵高达’嘛,不过现在看来就是只只会乱飞的苍蝇罢了。”   三个人在同一时间给了我三种不同的答应,其中一条让我很不爽,一条让我有点意外,只有一条还有些在情理之中,“我没有必要回答敌方的问题。那个布拉赫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虽然我很好地保持着与乌黑迅雷间的距离,可这样一味地闪躲也不是长久之策。尤利不知从哪里搞到的资料上明确写着,乌黑迅雷不仅搭载了尤尼乌斯七条约上明令禁止使用的海市蜃楼系统,同样它还搭载有一样违反条约的反中子干扰器,这就意味着我不可能指望它可以由于电量耗尽而折返。一直做着高G回转我的身体早晚会受不了,再说了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地,我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和他们作战。   没完没了地回避说实话我做起来也觉得头疼,尽管以我的身体素质在一定时间内完全可以应对这种会对身体造成巨大负担的回旋,可就算能够忍受,谁会喜欢内脏被揉成一团的感觉呢?   乌黑迅雷给我带来的不和谐感始终存在,略微考虑了一下,我将所遇到的状况和位置向基拉发送了电文。要是基拉在就好了,发完电文,这个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本来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念头,然而下一刻,我感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烦躁。明明以前只是单纯地觉得有这么一个强力的后盾自己能够更好地安心战斗,但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渐渐转变为了依赖?细细想来,上回离开基拉一个人战斗还得追溯到两年多前,而且那场战斗最终也是基于他的及时出现才救回了我的一条小命。再往前数,真正称得上敌对的就只有那场谁都不愿回忆的战斗,果然是太久没有独历激战,已经无法承受一人单面所有负担的压力了麽?   当然,对方可不会好心地给我留出整理心情的机会,我一时间漫不经心地操控使得圣约的运动轨迹变得明确而单一,“呵呵,传说中的‘幽灵高达’也不过如此,真是失态啊,”乌黑迅雷与圣约间的距离立马缩短到几近可以进行格斗的程度。   我的第一反应自然也是换用光束剑做好格斗的准备,但当即将与乌黑迅雷进行接触时,一股仿佛被人扼住脖子的窒息感使我在瞬间改变了主意,调整喷口方向启动全部推进器圣约瞬间加速向右飘移,“嗯?反应还真快,不过还是晚了点,”横向举起的盾牌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拽力,在被拽过去的前一刻,千钧一发之时我将将甩掉了盾牌。   这是!映入我眼帘的场面是整个盾牌“凭空”被挤压成了一堆碎片,“切,竟然被你逃掉了,”那个令人不舒服的男声说话的口吻中充满了鄙夷,“怪不得他们几个家伙会被你逮住,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点本事。”与此同时,盾牌的碎片失去了支撑,一片片落向了大海。   呀嘞呀嘞,果然选择与乌黑迅雷玩躲猫猫是个正确的决定。毕竟是蓝波斯菊的东西,尤利给我的有关乌黑迅雷的资料中存在很多不确定项,就如我现在还没能一睹真容的这件武器,想到刚才万一躲慢了自己现在就变成一堆肉酱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阵。   ☆、第十三章 火星人   “阿玛菲小姐!”   “被逃掉了?”   不远处亚格尼斯以及赭红圣盾的机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赭红圣盾的机师看起来对于我没有直接被拍成肉饼亦是颇感意外。   “你以为能一直这么逃下去吗?”尽管一击不成,但乌黑迅雷显然不会就此罢手。从场面上而言,失去了重要防御手段的我明显陷入了被动,就连赭红圣盾都在应对亚格尼斯的同时,得空就朝我放上两枪。   真是让人郁闷的状况,如果心意可以杀死人,那么乌黑迅雷早已和它的前辈作伴去了。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浮躁,我耐心而迅捷地分析着刚才战斗的情景以及机体搜集到的周围环境波动的数据。经过一系列的整合模拟,我大略推测出乌黑迅雷上那件肉眼都无法识别的武器恐怕是两只足以捏碎MS的巨型机械臂。虽然看不见,但很容易就能得知这对机械臂的不可视并非由于幻象粒子造成的。如果是海市蜃楼系统,这对机械臂在使用海市蜃楼系统的情况下,不可能拥有足够对抗盾牌材质的强度。   “布拉赫先生,请小心!”打定主意,算准轨迹,我试探性地以25%的功率向乌黑迅雷发射了一次以目前它此刻的机体姿态无法使用攻盾系统防御的核融炮。结果虽说谈不上出乎预料却让我心里一沉,粒子束在即将命中乌黑迅雷前突兀地在“空无一物”的半空中忽然转向,不偏不倚地被折射向了三角异端高达所在位置,当然在我的警告下亚格尼斯轻巧地躲过了这一击。   这回问题棘手了。尽管对方机师的水准比起史威恩他们强不了多好,但这对机械臂却是个大麻烦。单是看不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抓狂,更何况照目前的状况看来它是既防实体又抗光束,这完全就是BUG一般的存在嘛。   难道真的只有等基拉过来留给他解决?不,当这个主意在我脑海中闪现的瞬间我就立刻进行了自我否决。就算不能保证在他到来之前一定能解决这家伙,可我也不应该一味在这里等待后援的到来。作为一名机师整天想着他人的帮忙算什么?叹了口气,或许这段日子以来我真的被某只兔子宠坏了,整天躲在一棵枝繁叶茂的苍天大树下果然不利于自身的成长。   比起单独冒进,两人合作不仅更为稳妥,胜率也更有保证。这么一来行动的思路就变得非常清晰,先想办法干掉赭红圣盾,然后再对付乌黑迅雷。不过不能与亚格尼斯进行私人通讯商讨对策还真是不方便,而且实际上我并不善于和这种热血过头的人打交道。   整理清思路的下一步便是采取行动。“混蛋,还真能躲,”乌黑迅雷的机师对铁了心不陪他玩格斗的我无可奈何,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我自然不会再在战斗中分心。随着战斗的进行,我又渐渐摸清了对方的攻击习惯,圣约的闪避愈发游刃有余,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有效而简练。尽管乌黑迅雷是主动进攻的一方,但圣约的行动轨迹似乎完全没有被乌黑迅雷的进攻所扰,反倒是为了取得良好射击角度的乌黑迅雷有种被圣约引导着行进的感觉。只不过圣约偶尔猛然间向乌黑迅雷发起不加锁定的攻击看起来就有些儿戏了,呼啸而出的粒子束仿佛完全没有准头,忽近忽远地从乌黑迅雷身边经过,不知想要袭向哪里。   面对我那“糟糕不堪”的回击,刚开始,乌黑迅雷对于贴身而过的粒子束还用那看不见的机械臂进行防御,但当他确认我的攻击完全没有拿他当目标时,乌黑迅雷便再不理会我“完全没有准头”的攻击,“我看你能躲多久,”乌黑迅雷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圣约的围追堵截中。   差不多了,注意与乌黑迅雷保持足够距离的同时,我冷静地寻找着期待中的机会。就是现在,又是一轮转位后,乌黑迅雷到达了我所期望的位置。   “哼,浪费能量!”乌黑迅雷的机师面对再次处于发射状态的核融炮丝毫不以为意,但当呼啸而去的粒子束贴着乌黑迅雷的机身而过时,这回他笑不出来了,“埃米里翁!”听我喊了这么久狼来了,此刻,在他再不相信的时候狼就真的来了,虽然目标不是他。   赭红圣盾的机师叫埃米里翁麽,下一刻,蔚蓝的大海上升腾起一团象征生命消逝的火焰。   “阿玛菲小姐真厉害!”   “你这家伙!”   终于解决了一个,比起之前与史威恩他们间的作战,这次战斗还真是耗神。长时间的高强度回转给身体带来了巨大负担,战斗时的精神压力,外加计算全场机体轨迹时需要进行的海量数据处理,好久没有经历如此高强度战斗的我,在攻破赭红圣盾的瞬间,一阵疲惫涌上心头。不过这并非什么不可克服的困难,算算时间某只兔子估计就快到了,能在他来之前解决就绝不让他削到人棍。   “到此为止了。”随着赭红圣盾的陨落,三角异端的枪口自然也转向了乌黑迅雷。当然,两架机体间不够默契的配合使得战斗时间被拉长了些许,但好歹在最终明确了分工的前提下,我借由三角异端的掩护,依靠背包“光影-00”使用光压粒子进行急速突击。   要切就得切得彻底,由于乌黑迅雷搭载有反中子干扰器,万一切叉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怎么说我自己正驾驶的这台圣约亦是搭载反中子干扰器的机体,虽然不是一家公司整出来的,但有些标准性的安装原则是不可能违背的。绕到乌黑迅雷防备不及的背后,光束剑先捅向反中子干扰器,然后再一路切开核裂变炉以及座舱,两只巨型的机械臂终于在陨落前露出了其恐怖的身影。我了个去,看见凸显在眼前的两只巨大的“手”,联想起方才的境遇,此时我就不是背脊微微发凉的问题了。以这两只“手”的大小来看,它的确足以将一架MS彻底捏碎,真是变态的武器,回忆起乌黑迅雷机师的声音,这种武器和这样的机师倒是相当般配。   “布拉赫先生,刚才战斗中也没来得及请教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请问您找我有事吗?”确认危险解除,我终于可以定定心心地询问火星人代表团找我这样的人有何事了。   “那个,”正当亚格尼斯想要回答我的时候,估计是他察觉到又有机影的接近,声音戛然而止。   “是自由高达,本来我们约好在附近岛屿见面的,结果我被耽搁在这里所以就把他叫来了,”我刚告诉亚格尼斯不用担心,通讯器里便传出了某只兔子焦急的声音。   “妮可儿,怎么样,没事吧?”由于我刚才只是使用了很委婉的语句让基拉过来,所以他现在还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样的问候仅仅是出于习惯与关心。   “我没事,不过这里有人似乎有事找我,”一个多月没见,听到基拉软软的嗓音我还是非常想念的,不过一想起刚刚内心的躁动,小别重逢的喜悦瞬间没了踪影。   面对我不知何故突然冷下去的语调基拉很是意外,但没等得及他询问我原因,公共频道内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发问,“自由高达?你是基拉·大和?卡嘉莉小姐现在在你那里?”与刚才单纯的热血不同,亚格尼斯的话语里包含着淡淡的愤怒。   “额,是的,”基拉对于突然有人直呼自己的大名并直言卡嘉莉的行踪非常诧异,“请问阁下是?”当然与此同时,亚格尼斯这样的反应也让我大吃一惊。   “不知能否与两位聊聊?”亚格尼斯没有回答基拉的问题而是径自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则通过文字信息向基拉说明了亚格尼斯的来历和身份。   和基拉通过文字简单交流了一下,我们决定答应亚格尼斯的请求,“只是抱歉布拉赫先生,我和基拉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耽搁太久,”照尤利的说法,他们是来判断地月圈内是否可信的,所以因为我们是传说中上次大战的英雄就找上我们了麽?   三架机体缓缓落在了阿基达利亚的停机坪上。而此之前,停机坪上已经有两人在等候,令我惊讶的是,其中一人竟身着扎夫特军服。   “你好,布拉赫先生,我是妮可儿·阿玛菲,这位则是基拉·大和,”亚格尼斯是名拥有淡蓝色长发的少年。经介绍,我们得知了他身后站着的那名拥有黝黑皮肤和黄色卷发男子叫纳厄·赫尔歇。至于身着扎夫特军服的少年名叫艾扎克·玛乌,根据亚格尼斯所言,他是被迪兰达尔专程派给他们做地球旅行的向导的,在此之前艾扎克隶属玖尔队。   虽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撞见伊扎克的前下属真是件颇为意外的巧事,但此时的我明显没有跟艾扎克拉家常的打算。亚格尼斯看向基拉的眼神中蕴含隐隐的怒火,这让我和基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布拉赫先生找我们有何事?”   亚格尼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基拉上下打量。   既然对方没有开口,不清楚对方目的的我们自然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们。被亚格尼斯不加掩饰地打量的基拉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我虽有心想救他于纠结之中,奈何思量了一阵却实在找不出什么能说的,于是我只得偶尔投去怜悯的目光表示同情。   正当我琢磨着难不成我们就要这样互相看下去直至天长地久?“我受不了了!基拉·大和你为什么要从婚礼上劫走卡嘉莉小姐?!告诉我!!!”亚格尼斯却忽然毫无征兆的大吼起来,我和基拉被吓了一大跳。   “亚格尼斯,冷静一点,”从纳厄一脸无奈的样子判断,这种情况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别吓着人家,”一向是听话乖孩子的我和基拉,在面对他人这样不明所以的怒吼时,第一反应都是露出一副无辜且受伤的表情。   “布拉赫先生,很抱歉,如果有哪里得罪还请多见谅,”尽管对亚格尼斯劈头盖脸的质问不明所以,但基拉还是做出了友好的回答,“至于卡嘉莉的事情,她之所以会与赛兰家结婚时出于为国家未来的考虑,但就我个人的意见,我觉得她这样的做法无法为国家造福。一旦与赛兰家结婚,那么卡嘉莉就等于变成了一只被紧锁笼中,捆住翅膀的金丝雀,国家就只能按照赛兰家的意思运行。我个人不认为赛兰家违背奥布立国理念的执政会为奥布带去光明的未来,而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有助卡嘉莉脱离牢笼。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并不一定正确。我这么做也有私人关系的成分在里面,如今整个世界出于一片迷惘,我能做的也只有自己相信且能做到的事情。”   “那么你相信的又是什么呢?”   亚格尼斯询问的方式未免太简单粗暴了点,不过好在我和基拉也都是善良单纯的孩子。“这个该怎么说呢,”亚格尼斯的问题问得太大了,基拉看起来也不知该从何答起,所以他朝亚格尼斯抱歉地笑了笑,“总之就是做些自己觉得应该做的、觉得对这个世界有利的事吧。”   “就这些?”   “大概吧,”基拉笑得很腼腆,完全不像是一名曾经为结束大战做出杰出贡献的英雄,“身为机师,我能做到的并不多,我只是希望能将自己能做到的尽可能做好。”   “那你们对目前的情况有什么看法?”   “谁都不想看到这么纷乱的生活,也不会喜欢宁静的生活被打破的感觉吧,”同学,这么大而空泛的问题你该去问粉红教主而不是来找我们这两个什么都不懂的教徒哇。见基拉可怜巴巴地投来了求助的眼神,我只好挺身而出替他作答,“我对贵国的情况略有耳闻,我下面的说法或许你们很难接受,我只能说我们很讨厌这样的情况,因为它破坏了我们原有的生活。我们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是站在个人角度考量,这与贵国的价值观恐怕很难相容吧。”   “但两位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亚格尼斯并没有辩驳我所说的观点,“或许之前我对两位的认识确实存在误解,感谢两位解惑。”   “嘛,本来传说这种东西就存在其夸大和虚构的成分,实际上自始至终我和基拉都仅是在履行作为机师的义务罢了。”我们代表的只有我们个人,其中根本不存在什么高尚的成分,   从亚格尼斯的表情中我能看出他对我们的回答有些许失望的,不过同时我们给他留下的印象也不会很糟糕。毕竟尽管我们的理念不同,在他眼里我的回答恐怕太过自私,但我们所期待的都是一个光明、和平的世界,更何况我真心地表达出了真正的自我。   简单地道了别,我和基拉准备离开阿基达利亚。直到这时基拉才注意到了圣约的“变化”,投向我的眼神中夹杂着惊讶、担心与疑惑。“等下再说,”见基拉一副将要抓狂的样子,我赶紧将他拖走,“先走吧。”   “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哦,”基拉不放心地强调说。   “是,是,是,”看到某只兔子急得要哭的样子,我还真有些罪恶感。   大概我就是这样被宠坏的吧,某个披着兔子皮的怪物看不得我受一点委屈。享受着完美的呵护,我自己自然就越来越散漫了。   ☆、第十四章 小别重聚   想要安安心心地说话,自然还得回到原定的小岛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觉得通过视频质询不够带感,基拉忍了一路没问。直到我们都下了机体面对面站着,他才开口质问到,紧张慌乱的神色一览无遗。   考虑到一时半会儿恐怕编不出完美的借口,万一随便编了个有失水准的谎言说到半路被揭穿,我可制不住发飙状态下的基拉,所以我完整地将整场战斗的情况告诉了基拉。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把情况说明白?”得知了我是在跟乌黑迅雷缠斗了好一会儿才将战况告诉他,并且我使用的语句只是“抱歉,在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会耽搁一会儿,如果方便的话就直接到我来这边吧”,基拉听完我的叙述后完全是一副要暴走的架势,“万一你有点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说实话,把基拉急成这样,我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反正现在事情不是解决了麽?我也没事,”不过当话说出口时表达出的意思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语气中隐隐的不耐烦透露出我对基拉过度关心的不满,“难道每次战斗我必须等你来才能出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基拉的声音既无奈又气愤,“我想说的只是既然你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为什么通知我时不把情况说清楚?还有在决定加入战斗时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要不我还能赶过来帮你,多个帮手总是好事吧。”   “基拉,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和保护,但是我不能总是依靠你战斗,”随手捋了捋黏在额上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头发,“不过呢,我想说我之所以会被乌黑迅雷近身,就是因为分心在想这些。”   顿了顿,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继而以严肃认真的口吻说到,“以前,我是觉得有你在自己能够更加安心的战斗,但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种安心的感觉变成了对于你存在的依赖。说实话,自从那次与你战斗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战斗中体会过恐惧,只要有你在我就会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可是,我总会有需要独立应战的时候,如果让这种依赖继续下去,当我只能独自战斗的时候我该怎么办?”但说着说着,心中难以抑制的烦躁便随着话语一起迸发出来,激动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颤抖。在战场上,相互信任、相互扶持是必须的,但怀着一颗依赖他人的心上战场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了。更何况我本身就喜欢依附于他人,这种依赖感,竟挑拨到了那颗平时不知被我丢在何处落灰的自尊心。   “妮可儿…,”言语中突然迸发出的激烈感情一时间震住了基拉,紫眸中原本映射出的怒火瞬间被诧异所取代。   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一切,我不再看向基拉,接下来的沉默似乎表明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般尴尬的场面。沉默了好一阵空气中才再次响起了人的声音,“那个…,其实这段时间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总会怀疑自己,对自己做的事一点自信也没有呢,”再度开口,平柔温和的语调里已经找不到一丝适才气恼的痕迹,“习惯了你在旁边给我肯定,习惯了一有疑问就找你商量,考虑有疏漏或者做错事时你总能及时指出帮我改正,结果这段时间你不在了,我做什么都觉得没把握,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或许基拉说这些只是单纯为了安慰我,思考了那么久,他说出的这些确实在渐渐平复我的心情。不过言语中流露出的真挚的情感使我相信他并不是仅仅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刚才没有及时接话也仅是因为他在考虑如何将心中的想法表述出来。我所熟知的基拉从不具备撒谎这项技能,倘若我连这一点都不敢确认,那我的人生就真要变成一张茶几了。   “抱歉,”果然想和某只棕毛兔争吵连门都没有,就算我态度再差,在争论演变为争吵前,棕毛兔总能适时以他的温软,使我完全无法借力将争论继续进行下去,“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只是我觉得自己接受了你太多的关心,结果自己现在完全不适应一个人了呢。”   “妮可儿是在指责我太护着你了麽?”   基拉水灵的紫眸中投来的温柔的目光使我不禁微微别过了头,“大概吧,我讨厌被别人保护,但又喜欢有依靠的感觉,这…很矛盾吧。”   “我完全可以理解妮可儿的感觉,果然我们是一种人呢,”低头听着脚步声的接近,身体不出所料被搂入了棕毛兔的怀中,“不喜欢别人给自己确定道路,但又渴望自己做出的决定能得到他人的认可,喜欢有人支持自己但又反感束缚自己的人或事,妮可儿有些时候也意外的固执呢。”   “比你差远了,”基拉还真好意思说我固执,我的执拗度和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最好的例子就是无论遇到什么意见有分歧的事,最终妥协的几乎都是我,“不说这个了,关于克莉丝的事,你现在脱得开身去卢西尼亚研究所吗?之前在卡鲁纳罕我见到了真,我跟他约好了他在密涅瓦抵达下一个港口时会通知我,在这个节点上截下克莉丝应该是最适合的。不过这么一来,我担心会来不及赶去卢西尼亚实验室,所以那里能麻烦你去一趟吗?”虽然这个世界中的穆大叔如今正好好地呆在大天使号与玛琉过着相亲相爱的幸福生活,但我依然认为这是个非常值得赌一把的机会。倔强地不肯做出丝毫转变的命运没道理在这个点上突然转性不按原着进行,吃了那么的多亏,我也该从它那里捞点甜头了。   “额,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基拉在答应之前略微犹豫了一下。对于他的犹豫我没有感到丝毫意外,毕竟把卡嘉莉从婚礼上劫走的基拉需要承担这件事所带来的一系列附加责任,他不可能向以前那样毫无负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妮可儿,圣约的修理你打算怎么办?”定下了克莉丝的事情,基拉又将话题转回了之前的战斗造成的后果。   “只不过是失去了盾,机体本身并没有任何损伤。我又不是找人去干架,就这么过去没关系的,”话说我的目的地可是个标准的扎夫特驻扎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迪兰达尔都会亲自前去那里。在这种地方就是有战斗发生,我肯定会在察觉到战斗的同时有多远跑多远,别说插手,我根本不会屁颠屁颠地围过去看热闹。   基拉听完后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搂着我。“果然还是不放心,”我正舒服地趴着的怀抱突然间收紧了许多,“自由的盾虽然不像圣盾的那样附带了其他功能,不过单纯作为防御装备肯定没问题,自由的话回去再行整备就好了。”   本想反驳,不过收紧的怀抱使我很清楚地认识到,就算我反驳,某只兔子也是不会让步的。“但是用自由的盾的话,感觉和圣约的整体风格不搭啊,”所以我便从无关痛痒的角度弱弱地提出小小的抗议。   “那是搭配风格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头顶传来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愠怒,“你要吓我多少次才够?”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我嘟着嘴闷闷说到,“说起来在MS驾驶上我也能算你半个老师呢。”   “不是不相信你。呐,如果自由没有整备完毕就出战,难道你会不担心我?”   “嘛嘛,算我败给你了,”某只兔子总能说出这种让人全无反驳余地的“大实话”,“又要分别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这次见面的主要、次要目的都已经达成,稍微浪费点时间相互矫情一下不要紧,但万一耽搁久了误了正事那就悲剧了。懒懒地趴在基拉怀里休息了一阵,是时间说再见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怎么会舍得你离开,但现在我们无法一起行动吧,”我明确表态不会和大天使号一起玩通缉令的游戏,基拉的话则不可能抛弃大天使号陪我到处晃荡,分别在所难免,“真希望事情能快点结束,没有你在身边我都无法静心休息,而且还好饿的说~,”隐藏在兔子皮下的狐狸尾巴终于忍不住开始不停晃动。   “饿死你算了,”尽管我确信某只兔子肯定不会无良到在这种情况下“开动”,但暧昧指数急速攀升的氛围还是使我感到有些紧张,“走啦,要是赶不上谁负得起这个责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把握住这次机会,恐怕我们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时机。   “再让我抱一会儿嘛,一旦放手又要好久抱不到了,”我敢打赌,乌黑迅雷的机械臂肯定捏不碎这只兔子处于这种状态下的脸皮。   当然,实际上,我也很喜欢这个怀抱给我带来的温暖安心的感觉。抬起头缓缓将唇凑了上去,基拉显然不可能放过这主动送上门的美味。   “好了,走吧,”细致用心的亲吻让我不禁想任由自己沉醉,可现实注定了这只是个美好的梦想。   在拆装自由的盾的过程中,基拉忽然踟蹰地问到,“那个…,妮可儿,如果以后奥布真的出兵,你会来帮忙吗?”   “你希望我怎么帮?像原著中的你那样解除战场上所有人的战斗力吗?”反问语气中包含的态度显而易见。   “抱歉。”   “到时候再说吧,”尽管我对于原着中大天使号的做法没有一点认同感,但既然基拉现在提出了这个问题,虽然我不会出手阻止他这种“愚蠢”的做法(当然对于基拉已经做出的决定,就算我要阻止也阻止不了),可我亦不可能对他的行动不闻不问。不过至于具体该怎么做,我心里暂时也没谱。还是先把克莉丝的事情处理好再考虑这件事吧,三心二意的话什么也做不好,我目前最需要办妥的只有如何将克莉丝带离地球军,“反正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思考。”   “嗯,那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记得及时通知我。”   “你也是,”分别在即,我突然后悔起刚才竟然将这么宝贵的重聚时间花费在了争论上。但想到把话说开后心中的释然,看起来争论也是沟通感情的必备一环。   两架18米高的钢铁巨人再度悬在空中相拥做别,“话说我这次去卡鲁纳罕的时候遇到真了,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虽然朝着不同方向行进,不过我们并没有立即结束通话。   “是嘛,我也很想念他呢,”啊拉,基拉语气中蕴含的阵阵阴冷使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身处前往迪欧奇亚基地的密涅瓦号上的真在同一时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感冒了?不会啊。为什么会觉得背脊有些微微发凉呢,真疑惑地抬头看了眼房内的空调系统,明明温度设置没问题啊。   哦呀看起来要给真带去麻烦了呢,我感到了从通讯器内传出的基拉深重的怨念。真是只小心眼的兔子,我暗暗叹了口气,“那就回见咯,”按照真传来的讯息,密涅瓦号正在向迪欧奇亚行进,所以我的目的地同样是那里。   “保重,”自由的机影渐渐消失在了探测器上。   ☆、第十五章 拯救克莉丝   在去往迪欧奇亚前,我转道去了一趟史威恩等三人被送往的研究所。这座位于黑海之上的研究所距离我最终的目的地并不算远。除了史威恩他们被送来了这里,按尤利的说法,肖恩在奥布加入世界安全保障条约机构后也来到了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避难,不过更主要的显然是请他过来对“活体样本”进行研究。   放大十点方向那座无名小岛上的景象,虽然尤利告诉我在这上面的是座研究所,不过我怎么也无法把映入眼帘的奢华别墅与研究所这种地方画上等号。谁那么有才,把研究所建成别墅样,正当我在强烈鄙视这种浪费钱财的做法,机体被锁定的警报使我有了充分的估测该座研究所所有人的证据,“混蛋再不给我把防御系统关掉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道耀眼的粒子束从研究所上方擦过,擦到了后方山峰的顶端。   “啊啦啊啦,有话好好说嘛,”这家伙怎么老是阴魂不散,为什么无论我总能撞到他,“诶?这盾不是自由的麽?”   “我可不是来找你讨论这个的,”同学,你管得太多了,“肖恩叔叔呢?”将机体停在了研究所前方的空地上,和路过的萨尔君说多了容易折寿。   “他正在化验室估计没工夫接待你,你要的东西他交给我了。”   虽然转接我所需要的针剂是一个非常短暂的过程,但不得不说即使同他的医术以及在机械方面掌握的知识相比,路过的萨尔君在激起他人的怒火方面的造诣更加登峰造极,若不是看在这座小岛上还有其他人在,我今天非把这个小岛从地图上永远抹去不可。   想要在那种情况下带走克莉丝,肯定得想办法把她弄晕。击晕当然是一种选择,但目前的克莉丝从某种角度来说已经不算是正常的人类,再从她的身手考虑,使用麻醉剂之类的东西,远比强行击晕她保险得多。而同样因为其体质的原因,一般的麻醉剂对她产生的作用难以预料,所以我询问肖恩是否能根据克莉丝的毛发样本以及史威恩等人的身体数据制作特制麻醉药剂。肖恩没有保证100%成功,不过他向我承诺会尽力而为。最终他对于交给我的这支针剂的说明是“安全性可以保证,但药效恐怕不够强力”。对于这个结果我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这么一来或许会在我把克莉丝带来这里的过程中制造麻烦,但安全性的保证说明了这支药剂不会再对她脆弱的身体带去伤害。   利用尤利提供的布防图加之圣约本身的特性,我悄无声息地驾驶着圣约绕过扎夫特的防御网潜入迪欧奇亚。介于露西被我甩给基拉,让他带它去见托利了,所以接下来的查探工作我只能亲力亲为。   迪欧奇亚是个风景秀丽的海滨小城。小城正面烟波浩渺的黑海,背后则是苍翠挺拔的群山。白色的房舍罗列在前,精致秀丽的尖塔耸立其间,指向蔚蓝无云的晴空,一片宁静安详的景色。不过实际上,这座城市也是扎夫特刚从地球军手中夺过来的,到处都能看见有扎夫特兵在帮着当地居民修复破损的建筑或者分发生活必需品。   城内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看得人心情舒畅。驾车行驶在沿海的公路上,轻柔的海风拂过脸颊,偶尔瞥两眼一旁碧蓝清澈的大海,我感觉自己似乎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体会到这么悠闲的感觉。   就这样,我在城里晃荡了三天,并凭借依稀的记忆找到了那处应该是我的目标的海崖,而后我将圣约的摄像头对准了这片区域,对该处的情况进行实时监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来的就只能看人品了。   不过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基拉那边倒是收获颇丰。就在我们分离的第三天傍晚,他不仅洋洋得意地将找到的资料传了一份给我,还说他成功地在研究所救下了四个正在被“废弃处理”的孩子,“你准备开孤儿院呐,再说这种孩子可不好养活啊,”尽管以我们的条件,别说收养四个,就算四十个也不成问题,但先不说我没打算在战后开孤儿院,这种孩子可与普通孤儿可不一样哇。   “可是要我看着他们被杀我做不到,”又是令人抓狂的大实话。不过实际上我也没资格指责基拉怎么总爱多管闲事,我之所以加入火星人与幻痛部队的战斗同样是出于这个原因。   当然,基拉不可能把那四个孩子带回大天使号,这些孩子显然同样已经接受过身体改造,所以他让我询问一下肖恩是否能把孩子们暂时送到他那里。我联络到肖恩向他说明了情况,并强调把他们送过去只是暂时寄养,可别当成活体样本乱做实验,而他立刻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基拉君真是厉害,他找到的资料我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有这些资料只要你能把你朋友安全地送到我这里,我至少能保证延长她二十年寿命,”顺便肖恩还在我面前夸奖了基拉的表现并表明了他能做到的程度,“再加上有路过的萨尔君帮忙,只要她能成功到我这儿,以后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基本不成问题。”   “肖恩叔叔,谢谢您,”在这件事上,其他人都已经完成好了自己的一部分任务,余下的就只有看我能否顺利把克莉丝带过去。尽管这不是一项决定生死的使命,但对我个人而言,它的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阻止创世纪的发射,所以我必须成功。   我很无良地没有告诉基拉路过的萨尔君的存在,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基拉传来的将近1MB的纯文字文本抱怨。   上午九点,我照例出门开始一整天的晃荡。好吵,这天,我刚出门没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大早上的这是在做什么?介于我还没见到密涅瓦号的舰影,这就说明真不可能屁颠屁颠地跑去海边,克莉丝也不会单独在海边出现,而圣约传来的监控画面同样没有异动,所以我便凑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热闹。   停好车,我徒步走向喧哗的中心——扎夫特驻地。令我大吃一惊的是,此时扎夫特驻地外的围栏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当地居民,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地朝一个方向看去。   ——原来如此,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我看到了众人视线的交汇处是一处空旷的舞台。尽管现在舞台上还空无一物,不过背景展示板上贴着的“拉克丝”的宣传画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是要开劳军演唱会啊,突然我回想起原着剧情中貌似是有这么一段。嘛,不管它了,反正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再说我也并不是很喜欢嘈杂拥挤的场合,米亚的曲风很欢快,不过这种欢快显然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我,反倒是拉克丝的洗脑神曲,听起来却有安定心神的功效。   悠然地晃向停车场,结果我远远地望见了正驶向港口的密涅瓦号。看来时间快到了,虽然我很喜欢每天住在迪欧奇亚的酒店里吃吃玩玩睡睡的生活,但目前,明显还不是将这种日子一直过下去的时候。   回程的途中,一辆敞篷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至于车上是何许人自然不必多说。当两车交汇的瞬间,克莉丝那双深紫色眼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向了我,而当两车渐行渐远时,从后视镜中我瞥见奥尔和克莉丝正同时朝我这里张望。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先不说我现在的那一头又染为棕色的绿毛以及带着的一副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墨镜,以地球军对他们三人的“保养”方法,恐怕他们根本不记得我们曾在奥布相会。   又过了一天,当看到随身携带的迷你电脑上显示出的圣约传来的实时监控画面,我激动地差点没有直接把电脑砸了。画面中,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金发身影正单独走向海崖。   将将地把车速控制在罚款范围内,我尽可能快地赶向那处海崖。由于断定我所寻求时机会在近几天出现,所以这天一大早出门后,我一直在该处海崖附近徘徊。不过等我赶到的时候,这个崖头上已经没有了人影,而不远处的崖头上则停放着一辆摩托车。啊拉,看到停放在不远处崖头的那辆摩托车,我忽然想到这么说起来我得好好谢谢真,要不是他的及时出现,我这个点才赶到恐怕只能给克莉丝收尸了。   于是我开始四处寻找真和克莉丝的身影,最终我还是借助圣约的摄像头才确定了他们的位置——一处两旁都是超过九十度崖壁的峡湾岩岸。这种地方,我从上面看得见才怪。   接下来我需要思考的就是该怎么到达他们所处的地方。圣约的停放地点离这里并不远,我完全可以先去取圣约而后直接开过来,不过考虑到克莉丝的精神状况,MS的出现大概会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经,这使我果断放弃了这个主意。虽然通过关系人顺利地住进了当地宾馆并借到了车辆,但如果再要麻烦人家帮我借船我就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只剩下两个,一是从别的地方游过去,二是直接从这里的岩壁爬下去。   借助圣约摆设到的影像,我估摸了一下各种方法间的优劣,最终我找到了一处距离该峡湾很近的一个以我的能力爬下去不成问题的崖壁。下到崖底,这里与峡湾间相隔约有500米。虽然这不是个适合游泳的季节,我所穿着的也并非适合游泳的装束,但现在我可管不了这么多。跳入凉飕飕的海水中,我朝着目的地游去。   ☆、第十六章 深海的孤独   “妮可儿桑?!”当看到我全身湿漉漉地走上岸时,真露出的神色活像是见到了面目狰狞的海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在他身后,静静地坐在岩石上克莉丝却是一脸好奇地看向我这个突然从海中冒出的人影。她的脚踝上系着一条蓝色的手巾,深紫色的眼眸中透射出的是天真无邪的目光。   “说来救你的信麽?”我狡黠地对真笑了笑,“能借一步说话吗?”说完,我朝向克莉丝温柔地笑了笑。   克莉丝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朝她笑,单纯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迷惑,但随即她不知感觉到了什么,竟对我回以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诶?当然,”真看出了我对他所救下的这个女孩拥有别样的感情,但不清楚其中缘由的他显然对我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女孩扯上关系疑惑不解。   我们往左走了一段距离,停在了一处恰好探过岩石就能看到克莉丝的地方。然后,我简单地将克莉丝的情况告诉了真,“所以我必须救她,”在真面前,我从未用如此决绝的语气说过话。   克莉丝的境遇听得真一愣一愣的,“她竟然是…!”真没想到三番四次同自己作战的敌方机师中竟有个如此柔弱的女孩,“LOGOS那群家伙!”鲜红的瞳孔中,愤怒的火焰在跳跃,真压低声音发出的怒吼如同被激怒猛兽的嘶鸣。   “但是,如果将目前的局面完全说成是LOGOS的错也不对哦,”关于克莉丝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想着要保护克莉丝的真,在听完我的叙述后,自然毫不犹豫地认同了我的计划。“在第二次雅金·杜维战中,有人这样对我说过,‘——自以为正义!不懂却只会逃避!不听也不过问——最后就是这个下场!再也不可能阻止了!’,LOGOS肯定不是善类,不过人类会走到这一步也不完全是他们的责任,”而在听完我的叙述后,真立马将矛头指向LOGOS的行为,使我明白狐狸议长对他的煽动已经开始。   实际上,凭心而论,对于狐狸议长将仇恨转嫁到LOGOS身上而后一举铲灭的做法我个人认为是项非常不错的谋划。有了相同的敌人后,人类会变得异常团结。而在此过程中,狐狸议长又能最大幅度地提升自己和PLANT的形象,打击受LOGOS操控的各国政府的威信,为PLANT争取一个尽可能良好的发展环境。   但是,毕竟现在的我是一名“尽职”的种子神教教徒,宣扬本教教义是我的一项不容退却的职责,“错的不是我是世界,想当初在尤尼乌斯七受到核攻击,我的母亲在上面无辜遇害时我也觉得一切都是地球联合至少全是蓝波斯菊的错。直到我听到了这句质问,当一切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前,我们在做什么?”   “——但如果不是他们事先挑起的话…!”   “那么被仇恨蒙蔽双眼,举起屠刀的我们,就真的无辜吗?”面对真激动的反驳,我只是淡淡一笑,“不管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保护,在我们举起枪的一刻,我们就成为了新的悲剧的制造者。就算那些没有举起枪踏上战场的人,在政府、在周围人的鼓动下,又有几个能擦亮双眼,认清其中的错误,并为纠正这份错误尽自己的一份力?谁都不喜欢承认错误,包括我也一样。一旦承认了错误就等于承认自己是罪恶的,谁都不想成为邪恶的杀神,战争的‘罪魁祸首’什么的永远只是人们为开脱自己的罪责而寻找的借口,实际上每个人都是‘罪魁祸首’的一部分。”   “但是真,”看到真在我的“诱拐”下渐渐变得迷惘的神色,我又话锋一转,“照目前的情况,推翻LOGOS的确能使这个世界变得更为和谐。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那份罪,并能拥有承认与担负这份罪责的勇气,”走到真跟前,抬手揉了揉他那头硬质的黑发,我温和地笑了,“不要因为我刚才的那些话动摇你追求和平的决心哟,我说这些只是想要你在听到那些很有诱惑力的话语时多问自己一句真的是这样吗?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所以对于同一件事情会有不同的认知,就像我现在说的这些也仅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认为正确的东西,在别人眼中,我说的这些或许就会被看成是荒谬、害人的谎言。”   “我明白了,”真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像是在思考或者下定什么决心,“我会努力的。”   “那么就拜托你了,扎夫特的王牌。”   “妮可儿桑!”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还有正事要办呢,”挑逗这只黑发红眸的小猫咪就是有趣,而且还不带任何风险。   回到克莉丝坐着的地方,看来我们离开了这么久使她有点不安,“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了这里,现在我们回家好不好?”我边说边向克莉丝伸出了一只手。   “回家?”克莉丝犹豫不决地看着我,仿佛不能理解我话语中所包含的意思。   “对,回家。在那里史黛拉会被好好保护起来,不用再去战斗,更不会死,”我说得既缓慢又轻柔。   “家?保护?不会死?史黛拉到了那里就…不会死?”当听到“不会死”的词句后,克莉丝的眼眸中立刻浮现出温暖幸福的光芒,她完全没有怀疑我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对,不仅是史黛拉,大家都在那里等史黛拉,大家都不会死,”连哄带骗,尽管说着这样的谎话心里很不好受,但我必须尽可能地让克莉丝相信我,找到下手注射麻醉剂的机会。   “尼奥、史汀克、奥尔他们都在那里?大家都不会死?”听到这里,克莉丝开心地将她的手伸了过来,我小心翼翼地拉起了她,顺势搂入怀中。   藏在左手的麻醉剂在将她抱住的瞬间从颈部注射进她的体内,克莉丝随即软绵绵地倒在了我的怀中,“抱歉,克莉丝,但至少我保证你肯定不会死,”克莉丝在向我伸出手时对我所说的一切充满了无限的信任,而我却欺骗了她。   ————————————————————————————————————————————   忐忑不安地载着克莉丝飞往研究所,说实话我很担心她会在这种情况下醒过来。我绝对相信克莉丝如今的格斗能力,回想起种命原着第一集克莉丝等三人抢夺新型机时与扎夫特肉搏的场景,即使现在扎夫特那群新兵的能力我是不敢恭维,不过怎么说他们干掉的都是经过训练的调整者,虽然没有与他们直接交过手,但我相信倘若克莉丝在这样的情况下醒过来挣扎,我们两今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幸好虽然肖恩说麻醉剂可能药力不足,但事实证明,它足以撑到我们抵达研究所。扶着克莉丝从机体上下来,肖恩、那个我一见到就有暴走冲动的家伙以及几名医务人员已经在停机处等候。   不过,我们才着地,还不待将她放到医疗床上,克莉丝便渐渐清醒了过来,“这里是?”察觉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克莉丝的表情倏地阴险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突如其来的大力肘击使我避闪不及,脸部被结结实实地挥中,刹那间我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   下意识地松开了抱住克莉丝的手,只见她如野兽般扑向了离她最近的路过的萨尔君。“喂,妮可儿酱,我可没得罪你,赶紧制住她啊!”路过的萨尔君闪身躲过了克莉丝的第一击,却被她接下来的一拳击中了腹部。   “冷静一点,克莉丝,”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迹,我从后方扑上去制住了她,“我也好,基拉也好,我们都会拼上性命保护你,你会得到很好的保护,不用再担心死亡了!”   “我不认识你!放手!尼奥!我不要呆在这里!”克莉丝挣扎的力量大得惊人,我只得死死抱住她生怕一个疏漏她会冲出去伤害在场的其他人。   “妮可儿酱按紧她,我给她注射安眠药!”   终于随着药剂缓缓注入体内,克莉丝停止了挣扎,无力地软瘫在我的怀中。将克莉丝抱上医疗床,她立即被推进了研究所。好痛,除了刚开始结结实实挨了的一记肘击,在克莉丝胡乱挣扎的过程中,全身上下又挨了好几下揍。不过好在事情总算办到了这一步,稍微吃点苦头也无所谓了。   ————————————————————————————————————————————   “这个问题我想还是交给你决定比较好,但安眠药的效力很快就会过去,你必须在那之前做出决定。”   将克莉丝送入治疗室,在路过的萨尔君等人给她做检查的同时,肖恩则严肃地征求我对克莉丝的记忆的处理意见,“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如果不对记忆进行处理,她每一次醒来不仅会对我们产生巨大威胁,也不便于我们为她进行治疗。”   “也就是要将她的记忆抹成一张白纸吗?”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做更复杂的处理。而且过于复杂的记忆处理会给她的身体带去不可预知的后果,毕竟她不是我们‘造’出来。”   “好吧,我同意,”深深叹了口气,我在医疗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至少目前,一切都应以维持克莉丝的生命为先,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便留在了研究所陪伴接受治疗的克莉丝。期间,我当然也顺道去看了看史威恩他们。三人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只不过在看见我时三人同时摆出的那副臭脸使我自觉地乖乖离开了三间排成一列的监禁室。   被抹去了记忆的克莉丝完全变成了一个懵懂的孩童,尽管似乎本来地球军对她的“处理”就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她的神智。失忆后的克莉丝很快接受了我,这让我十分感动,深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的灵动的光芒同与她初见时所看到的一模一样。编半真半假的故事是我最擅长的事情,现在哄基拉我是不敢了,但哄克莉丝肯定不成问题。   不过我的清闲日子也没过几天,看着电脑屏幕上跳过的一行行有关奥布将作为地球军的增援与密涅瓦号在达达尼克海峡开战的情报,以及基拉充满歉意却没有毫无悔过意味的有关大天使号和他行动决意的信件。“一群混蛋,”烦躁地扯了扯不小心飘到眼前遮住视线的卷毛,几经犹豫,我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淡定地干坐在这里看着他们瞎闹腾,“小样的,看我怎么样收拾你们,”对于破坏我安定生活的家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十七章 达达尼克海峡的幽灵   当我抵达达达尼克海峡时,不仅最重要的主角没有到场(这是肯定的),甚至连作为配角的双方都还没见着影子。连配角都没登场,我这个观众瞎起什么劲?所以,将圣约藏在了正对海峡的丛林中,闲来无事的我便悠闲地在这片茂密的丛林中随便转悠。   结果这一转还真让我碰上了个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物,“米莉?!”来到丛林中的一片空地,我恰巧撞见了正在扎营的米莉亚莉雅。   “妮可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我从密林中走出,米莉同样大吃一惊。   “和你差不多吧,”果然对十几年前看过的动画除了重要剧情,这些细枝末梢的东西我完全记不清了。直到看见米莉我才猛然想起似乎原著中米莉在这里拍摄过这场战斗,“虽然我想随他们去算了,但果然还是做不到。”   “诶?这么说大天使号也会过来?”米莉也清楚,无论是奥布军还是如今的扎夫特,都不会是能让我费心费力大老远跑过来的角色,我唯一牵挂的只有基拉,而基拉与大天使号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可谓一体。   “毕竟世界安全保障条约机构的增援是奥布军,卡嘉莉桑不能放着他们不管,”虽说这种管法还不如不管,但这不是我能干涉的事情。   “那妮可儿的打算呢?”   “我?我的话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场闹剧进行下去,“要帮忙吗?”野外扎营实际上是一项很麻烦的活计,即便米莉如今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地记者已经熟练掌握了这项技能,但我站在一旁干看着别人也总不是个事儿。   “谢谢,”不矫情是米莉的优点之一,既然我主动提出要帮忙,米莉随即便接受了。   扎完营,这一夜我没有回圣约而是直接和米莉坐在篝火旁聊了一宿。在这分别的两年多时间里,作为战地记者,米莉同样去往了世界的各个角落。聊着这两年间各自的所见所闻,不经意间,东方的天空已渐渐泛起鱼肚白,“啊拉啊拉,不休息一下话等下会没有精神工作呢,”根据传输到我电脑上的实时情报,奥布军与密涅瓦号的接触时间预计在上午十点左右,一个没小心聊了那么久,万一等会儿到关键的时候打起瞌睡,那可就真是玩脱了。   在营地小憩了一会儿,我回到了圣约,而米莉则前往她事先已决定好的拍摄地点。上午九点四十二,海峡内出现了奥布舰队的舰影,随即一架架村雨和M1异端高达接连不断地从“建御雷”号航母的甲板起飞。九点四十五,率先出现了脉冲和救世主的机影后,密涅瓦号的身影紧接着出现在了探测器上。   在脉冲与救世主出击的同时,奥布舰队的飞弹老实不客气地一股脑招呼过去,不过显然,这些飞弹的只能起到礼花的作用。脉冲敏捷地穿越过弹群直扑奥布军的MS部队,而在救世主的一轮扫射后,所有飞弹化为了在空中绽放的朵朵火花。   这样的战况一方面可以用激烈形容,不过如果换种更确切的说法,战况的激烈完全只是由于战斗的一方拥有绝对数量优势。脉冲和救世主与村雨和M1异端高达间的交战像极了曾经吉恩与地球军MA交战的情况,一方是实力优势而另一方则靠数量压制。   哦呀哦呀,那群家伙好慢呐。看着一架又一架的奥布军机体被击落,我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紫菜头他喜欢打让他去打好了,死光了也不管我的事。回想起在奥布时受的紫菜头的气,我便不由自主地把瞄准圈缓缓向下移,将整个奥布舰队都锁定在了核融炮的射程内。不过当我又想到特达嘎上校等很不错的奥布军人同样在舰队中时,又将奥布舰队移出了锁定区域。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在九点五十九分的时候来临了。就在密涅瓦号将整支奥布舰队至于阳电子炮的射程中即将使整支奥布舰队从此从世界上蒸发的那一瞬间,一道绿色的光束从天而降,射穿了密涅瓦号处于临界状态的阳电子炮。   而后,从耀眼的阳光中,一只长着五对翅膀的鸡,啊不对,是一架拥有五对羽翼的钢铁天使从天而降。   一时间,原本激烈的战场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从天而降的一只鸡,啊拉又错了,是从天而降的钢铁天使的气势镇住了。被炸开舰首的密涅瓦号船身大幅倾斜,拖着黑烟向海面落去,而其他所有机体则都不由进入了观望状态,人们的视线都汇聚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上。   “呀嘞呀嘞,够帅气啊”。亲眼目睹自由的降临,我还真从这个纯白的“天使”身上感受到了神圣不容侵犯的霸气。而基拉回我的文字消息并不像平时那样充斥了无语、卖萌或者抱怨的气息,我收到的文字回复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你打算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的回复同样简单。   就在众人都屏息凝视地揣摩着这位“不速之客”下一步的动向时,在它的后方,一艘白色巨舰缓缓驶来。然后,一架浅红色的四肢、红色的躯干,模样很像奥布的M1异端高达,骨架上却更接近联合军机体的MS从巨舰中飞出,一个坚毅的女声响起在公共频道内。   “我是奥布联合首长国代表,卡嘉利·尤拉·阿斯哈!”   “奥布军!立刻停止战斗!” 机身上,阿斯哈家族的族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闹剧开始了,我淡然地旁观着局势的进行。我出手的时机还未到,目前我需要做的依然是看着人家怎么演。   紧接而来的一阵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回应卡嘉莉,但也没有人率先开火打破这份沉寂。   “马上退兵!”见没有人给出反应,卡嘉莉继续极力高呼到:“虽然我因故离开了国土,但我卡嘉利·尤拉·阿斯哈身为乌兹米·尤拉·阿斯哈之女,仍然是奥布联合首长国的代表首长!”   “我以元首的名义命令!奥布军,立刻停止这场违背我国理念的战斗,马上退兵!”   卡嘉莉这一番大吼后,整个局面依然维持诡异的宁静。奥布方面一时间既没有承认卡嘉莉的身份,同时又似乎不敢立刻否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被绑架的代表。而密涅瓦号,此时正忙于战舰紧急修理的他们,目前的情况对他们最为不利。原本光奥布与地球联合的军队就够他们喝一壶的,所以他们绝会把新出现的未知人员逼成自己的敌人。他们所能做的只有静观局势的变化。   “警告上空不明战机,以及不明战舰!”最终打破这份诡异沉静的是奥布‘建御雷’号航母上传出的全周段通讯,公共频道内再度响起的是奥布军方面特达噶上校的声音,“贵舰冒用我国国家元首之名,企图扰乱战线。请……”   不过还没等特达噶把话说完,临海的丛林间一道横穿过整个海峡的巨型粒子束便以其势不可挡的霸道迫使他将下面的话咽回了肚中。粒子束不仅划过了奥布舰队所在区域的上空,紧贴于下的还有地球联合的舰队。   沿岸翠绿色的丛林中,突兀地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右肩上架起的巨炮炮口处余热还未散尽。在其前方不足3km,便是地联与奥布军联合舰队的所在位置,没有人知道这个白色的身影在何时、是怎样“飘”到此处的,耀眼的粒子束划破长空前,没有一个人、一台探测器察觉到了它的气息。   “电告地联、奥布全军,若两军在100秒内不给出撤退信号或者有任何异动,本机都将视两军为无视警告予以排除。”顿时间又恢复鸦雀无声的公共频道中,一个清冷的女声开始回荡,“再通告一遍,电告地联、奥布全军,若两军在100秒内不给出撤退信号或者有任何异动,本机都将视两军为无视警告予以排除。第二次雅金·杜维战时,地球军以华盛顿号为首的战斗舰群的境遇想必在场的各位都清楚吧。”   “100、99、98、97…”,而后电子报时器毫无感情地倒数声代替了这个清冷的女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说是说得危言耸听,摆出一副命运审判者的模样,但当我将通讯切换为电子报时音后,我感到全身的力气仿佛完全被抽干了一般,果然我这样的乖孩子不适合扮演这种死神的角色。强打起精神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局势的变化,双手早已被冷汗浸湿。如果他们不撤兵我是否真要开火?尽管真的已经将地联方面包括奥布在内的所有舰只都套入了锁定圈,但要是他们真的跟我死扛,到最后一刻,我是否真的该在基拉、卡嘉莉以及大天使号面前横扫了这支队伍?   没人敢动,地球、奥布两军此时切切实实收到了舰只被锁定的信号,机械死板的电子音不紧不慢地报着时间,在凝滞的氛围中,双方都极力估算着对方的真正用心。半空中,所有出击的奥布及地球所属MS的枪口一时间齐刷刷地对准了圣约,但他们敢做的也仅仅是瞄准而已。   “68、67、66、65…”,我在赌对方撤兵,而对方似乎在赌我是否真的敢开火。   “10、9、8、7、6…”,我觉得从未承受过如此大的心理压力。凭自己的意志扫荡舰队的事不过没做过,但这次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我若真的一炮轰过去,说不准自由、强袭嫣红以及大天使号会立马给我来份全炮门齐射,“5、4、3…”   电子报时器报出了“2”,我缓缓闭上眼,决定一切让身体的本能自行处理,炮口粒子束正在一点一点汇聚。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亮起了地球军方面打出的撤退信号弹,随即奥布军同样给出了撤退信号。村雨、M1异端以及地球军MS一架接着一架有序地回到了母舰,待收容完毕,两军舰队没有做任何逗留,立马地朝爱琴海方向转向前进。剩下的密涅瓦号则更没有动手的意思。   吓死我了,要不是这里真的不是个休息的地方,在解除了这样的精神压力后,我恐怕会直接在座位上昏睡过去。不过这一局最终是我赌赢了,看着转向朝爱琴海方向驶去的地球联合以及奥布军的舰队,我简直感动得想哭。   确定自己的敌方的确是在撤退后,密涅瓦号亦调转方向,朝着马尔马拉海驶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自由一上来打掉了密涅瓦号的主炮,他们也不会这么自讨没趣地继续跟那些“不明人士”作战。不过脉冲返航前在只剩下自由、强袭嫣红和大天使号的空中逗留了好一阵,我相信真现在一定有一肚子话想问我和基拉,只不过这里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场合。救世主则是在脉冲返航后才跟着它最后一个返回母舰,布利德对于这样的情况会怎么想我不得而知,不过总之这次我们没有在战场上刀剑相向。   “有什么想说的吗?”当然除了他们,显然,基拉对于我这样的行为恐怕也憋了满腹的“牢骚”。主动接通了与自由间的视频通讯,虽然隔着头盔不是很能看清楚基拉的神情,但总之他的神情并不好看就是了。   不过把话说回来,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倘若基拉的神色能好看,那么就一定是这个世界没救了。   ☆、第十八章 若即若离   “这样的结果不好麽?”林间的一片空地处,两架MS面对面停放着。虽然下了机体,我们却不似往日那般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想拥抱对方,分别站在各自的座机前,谁都没有向前迈出一步。   “如果…如果奥布军不撤退的话你真的打算开火吗?”基拉的神情异常晦涩。   “你觉得呢?”实际上,在刚刚的100秒内,承受着巨大压力的不仅仅只有我和被我锁定的地联、奥布舰队,基拉、卡嘉莉、大天使号上的众人甚至包括密涅瓦号的乘员都在这100秒的时间内承受着各自的心理考验。第二次雅金·杜维战时圣约的“战绩”众所周知,地联、奥布舰队会不会在100秒后经历华盛顿号所在战斗舰群的遭遇,谁都无法保证。   而对于卡嘉莉和基拉他们来说,他们承受的压力与奥布舰队当时承受的压力完全相同。说到底大天使号乱入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奥布军,倘若我一炮轰飞整个奥布舰队,那么自由适才一枪废了密涅瓦的主炮又是为了什么?   基拉微微低垂下头保持着沉默。尽管此时正值正午时分,然而由于被茂密的树木所遮蔽,阳光只能从树叶的狭缝中投射下一块块细小的斑点,阴暗的坏境更为压抑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凄冷之感。   “好吧,那么我明确地告诉你,如果奥布军不撤退,我的确打算开火。不是开玩笑,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圣约的运行数据。”   “妮可儿…,”我的回答使基拉略显震惊地抬头看向我,他似乎不敢相信我所说话,“你真的准备…”   “难道你想让我表演一场丑态百出的闹剧?”   “问题不在这里吧!”基拉终于忍不住朝我跑了过来,他按着我的肩,大声朝我吼到,“你明知道我和卡嘉莉他们过来的目的就是…!”   “基拉,奥布是你的祖国,但不是我的。我永远是PLANT的公民,这一点请你不要忘记。”我没有为基拉的激动所影响,只是平静地表明了我的立场,“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尽可能地帮助奥布,但如果你要为了不想让自己的祖国挨打——或者说只是不想让妹妹哭泣,就去伤害我的国家。那么抱歉基拉,我不是拉克丝,没有她那么广阔的胸怀,至少在现在的条件下我不会认可你们对扎夫特的攻击。就算想要纠正曾经犯下的错误也得选择正确的方法,否则篓子只会越捅越大。想要使奥布回归正轨,现在还不是时间。”   “这就是你的决意麽?”   充溢着悲伤和苦涩的声音触动着我的心弦。明明我们早已下定决心要一路相互扶持着走下去,为什么此时此刻我们间的距离又一下子拉得这么远?“是,”我的回答在坚定中同样充满了凄凉,“而你,即便明知做的是无用功,也会继续为了保护奥布军和卡嘉莉而战?”我不由怀念起了上回热闹的争论,果然在我和基拉间,仅与个人相关的问题,无论什么都容易就能解决,可一旦涉及到了他人、涉及到了国家,事情就没那么好办了。   “嗯,”温软的嗓音里同样满是坚定,同样满是凄苦的滋味,“但妮可儿,无论如何,我们不会再变成敌人吧,”身体被人用力地猛然抱住,我感到了基拉在微微颤抖,“一定不会的对不对?”拥抱的力度之大让我有些喘不过气,倏然间染上哭腔的声音让人心疼。   “放心吧,不会的,”虽然我们的决意不同,但毕竟我现在是不隶属任何组织的自由人。就算不认可,觉得他们的做法是荒谬的,可如果基拉真的一意孤行要为保护奥布军而攻击扎夫特,我也不可能因为这样的理由就与他开战,“只是基拉你也知道的,这种乱入不会有任何效果,”且不说我已经将原著中的我还能记得的情节全部告诉了他,以他现在对各类情报信息的掌握能力以及判别世事的眼光,基拉不可能不清楚卡嘉莉现在的做法根本无法改变奥布目前所处的道路。   “我知道,但我想或许经历了这些能帮助卡嘉莉明白她的身上到底肩负着什么,明白她的使命,能让她认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这样一来,以后她才有可能打造出全新的奥布,妮可儿觉得呢?”   痛过才会反省,我这时才发现基拉之所以愿意帮着卡嘉莉乱入远不是单单为了维护奥布军那么简单。领着卡嘉莉看清她自认为正确的决定到底给奥布带来了什么,用奥布将士的血与泪打破卡嘉莉心中那份不切实际的幻想,从而使她自己思考如果真要是为奥布着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尽管我和基拉本身都并非适合坐上领袖位置的人物,但正是因为我们了解一个成功的领袖需要什么,而我们自身又缺乏其中一些必要条件,所以我们才能有十足把握地得出这样的结论。“基拉觉得卡嘉莉以后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从某种角度而言,以卡嘉莉的性格,她比我们更不适合坐上这个位置。阳光、直率、单纯,这些性格放在一般人身或许会很讨人喜欢,但作为一名领导者,这些都是致命的特点。   “这个只能看她自己如何决断了,”为了成为合格的领导者而扭曲自己,亦或者放弃这个不适合自己的职位。   “基拉果然是黑的,不过听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刚刚我说的那些是在自作多情,”我深深叹了口气。介于基拉与原着中的基神采取了相同的举动,在刚才的这段时间里,我似乎把眼前这只棕毛兔当成NC神棍教育了。结果某只兔子直到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才忽然话锋一转告诉我说他这么做别有目的,这不是浪费我感情么。   豁然明了基拉想法的我,心中之前的烦闷自然开始渐渐消散,“也不是哦,因为有一点我你不说我真的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的祖国是奥布,而妮可儿的则是PLANT呢,”这句语气温和的叙述却使原本已经懒懒地将全部重心放到了基拉身上的我打了个激灵,抬头看向基拉,只见他浅浅的微笑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以前敌对的时候毕竟我隶属的是地球军,你代表扎夫特和我作战理所当然。而后来,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似乎从来没有理解过作为PLANT一员的你的心情。所以妮可儿对我攻击密涅瓦号很生气吧。”   “我也是直到离开PLANT才发现自己对国家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在乎,”我这辈子就是个土生土长的PLANT公民,身为二代调整者,从出生起,PLANT就是我的家。除了基拉外,一切与我关系密切的人或物都在PLANT,我对PLANT的感情与原著中的阿斯兰颇有几分相似。那是我这颗浮萍的根系的所在之地,无论飘到哪里,PLANT是我永远的家,“你看到我一炮轰掉‘建御雷’号机库的感觉,就是我看到你一枪废了密涅瓦号主炮的感觉。”   当然时至今日,这种差异会带来的影响依然不甚明朗。虽然说着我的祖国是PLANT而基拉的祖国是奥布,但实际上这对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没有丝毫影响。我是PLANT的“失踪人口”,而基拉则更是奥布的“S级通缉犯”,国籍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讲连浮云都算不上。但以后,如果基拉像原着中那样真的成为了奥布的准将,而倘若拉克丝同样也按原着中那样最终打倒了狐狸重归PLANT,到时候我很难说自己会选择跟着基拉留在奥布还是回到PLANT去。对于奥布,我始终产生不了认同感,即便称不上讨厌却也喜欢不了。要我一辈子留在奥布,我想我很难做到。就算是看在基拉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全身心地帮奥布做事。当然我以后的还有一种选择是作为奥布准将的妻子赋闲在家看着老公奔波就好,不过虽然我是喜欢混吃等死的日子,但这种打开方式不对的生活,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我所想要的混吃等死是自给自足自力更生下的混吃等死,绝不依赖别人,不会让自己的生活轨迹受别人的干扰,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上次之所以会向基拉发火的原因。倘若基拉敢在战后跟我提“妮可儿不如就呆在家里歇着,一切交给我就可以了”,就算再不舍得,我也会甩掉这只厚脸皮的兔子。   “对不起,从我坐上MS起就总是在做些惹你生气的事情,”温湿的气息萦绕在耳畔却没有一丝暧昧的味道,“真的很对不起。”   “过去的就算了,”不愿回首的往事随着基拉的道歉再度一件一件地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接下来你是打算继续像这次插入奥布和密涅瓦的战斗吧。克里特岛那里的地形可由不得我故技重施,你自己好自为之。”   “妮可儿真的不会来帮忙吗?”喂喂,这个态度转变太快了点吧。撒娇的语气,我感到脸颊正被人轻轻磨蹭着,耳垂上传来的轻柔的吮吸感使我不由酥软地趴回了某只兔子的怀中。这是个什么状况?明明一秒钟前某只兔子还处于正常的万年总受样中。   “少来这套,你去瞎折腾别把我拉下水,”尽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某只兔子举起了白旗,但要我松口窗户都不给。   “妮可儿~,”混蛋啊,为什么现在无论和基拉谈什么最终都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我要是答应下来有什么好处?”   “妮可儿想要什么呢?”   “算了,不和你闹了,就算我现在答应跟你走,闹了刚才那一出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卡嘉莉他们?”和某只兔子拼脸皮厚度没有前途,把话题转移到正途上来或许还有出路。   “是妮可儿说的,刚才的事情不是很好地解决了麽?”   “你耍我啊?!”回想起刚才基拉一脸晦涩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这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我真恨不得立马反手拆了这只兔子。   “哪有,我刚刚的疑虑是真的。但卡嘉莉他们都觉得你的主意很棒,谁都没有想过你会真正开火。”   “那我还真是辜负了他们的信任,”原来我在大天使号乘员的心中留下了如此光明的形象啊,真没想到在基神光环的照耀下,我都成圣女了。   “所以我才害怕你真的开火,万一你开了火,你要我怎么办?”   “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如果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能有那么多如果,那么这个世界也不会走到现在的境地,我们也不用承受那么多的鲜血与泪水。既然这次的如果为我们带来是期待中的结局,那我们就不要再去考虑那些不好的结果,好好感谢一下老天的恩赐更有意义。   “然后妮可儿愿意跟我走吗?”   绕了一圈,果然这个问题最终依旧回避不掉。“好吧,”略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最近我也没什么特别急着要去做的事。既然如此,还不如卖大天使号一个顺水人情,“不过这一战结束后我要你立刻跟我去俄罗斯平原,爸爸给我的可靠消息,地球联合毁灭高达的研发已经进入模拟战测试阶段,LOGOS正准备借助其力量扫掉所有宣布脱离欧亚联邦并愿协助PLANT的城市。”   “这种事情就算你直接跟他们说,大家肯定都会愿意帮忙。”   “嘛,也是,”毕竟我将要去的战舰是只愿意拯救地球于水深火热中的神圣天使,这种救人于水火之中的事情,恐怕他们再乐意不过了。   于是就这样,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我就被基拉忽悠上了那条我最不乐意选择的道路。和最完美的调整者作对果然没前途,我只能在心中如此默默哀叹到。   ☆、第十九章 克莉丝的心愿   不过去大天使号前,在我的提议下,我和基拉藏起了自由,共同搭乘圣约去看望了一趟克莉丝。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想要她的身体在恢复正常的过程中取得突破性进展是不切实际的,但见到克莉丝时她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   之前我向她讲述的半真半假的故事中当然也把基拉编了进去,所以当我向她介绍基拉时,她当即认可了这位好友。说起来克莉丝认识基拉比我更早,回想起当初初见基拉时他与克莉丝间的关系,指不定在某一个和平的平行世界里,如今的我就在一旁祝福基拉和克莉丝这对情侣了。   基拉温和的性格明显非常适合照顾克莉丝这样失去记忆的人,不多时我便很清晰地感受到克莉丝对基拉的“喜欢”程度超过了我。   “啊啦啊啦,抱歉克莉丝,我和基拉还有事要办,过段时间再来陪你好不好?”当然,虽说我曾莫名其妙地吃过粉红教主的醋,但对于克莉丝能够如此开心地接受基拉,我是非常高兴的。尽管为了治疗的方便我同意了抹去她记忆的处理方案,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克莉丝能恢复所有的记忆。不管是欢乐或是悲伤,每个人的记忆都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对谁,记忆都是证明了人们自身生存痕迹的弥足珍贵的东西。   “不能带上我吗?”尽管只是短暂的相处,但克莉丝却对我们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听说我们要走,克莉丝连忙拉起了我的手,楚楚可人的样子惹人心怜。   “等克莉丝把身体养好了,我们一定带你一起去玩,”基拉抬手轻轻揉了揉克莉丝柔软的金发,“所以克莉丝现在要乖乖地留下来养病,以后我们才能在一起,呐?”   “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如同儿时三个小家伙一起下决心做某事时那样,三个人的手紧紧叠在了一起,“一、二、三,说谎是小狗~,”洋溢在三人脸庞的同样是天真纯净的笑容,只是能拥有和那时同样好心情的恐怕只剩下了克莉丝。   “那个,妮可儿,你不是告诉过我除了你们之外,阿斯兰、奥尔、希汀克他们也都是我的朋友,下次能不能请你把他们一起带过来,对了还有尼奥先生,我很想见见他们,”在我们临走前,克莉丝突然向我提出了这样的请求,纯真的眼神中满是期待的喜悦。   “啊?克莉丝这个…,额…,”由于考虑到克莉丝与奥尔、希汀克一起相处的时间远超过与我们这些儿时的玩伴,所以我相信如果我故意略过这一段经历,克莉丝会产生一种缺失感。不过当然,我不可能把她与他们相处时发生的事情按照事实的本来面貌描述给克莉丝听,我将奥尔和希汀克描绘成了是她在转学过后遇到的新的伙伴,而尼奥则被我说成是她最喜欢的老师。只不过我没想到全盘接受了我所编故事的克莉丝会向我提出这样的请求。   带阿斯兰过来容易,想必只要我和基拉把克莉丝的事情告诉他,不用我们请他自己也会过来。可奥尔、希汀克和尼奥,这群家伙要我们怎么带过来哇。   正当我思虑着如果婉转地找借口回绝时,“没问题,我们下次过来看你的时候一定把他们都带过来,”基拉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克莉丝的请求,“所以克莉丝要乖乖养病哦。”   “嗯!”快乐的克莉丝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目瞪口呆地看向基拉的反应,“啊拉,肖恩先生要我20点准时过去做检查的,我都忘了,那就再见了~,”说完克莉丝幸福地跑出了病房,轻车熟路地去往检查室,不带一点悲伤。   “基拉,你是认真的吗?”直到欢快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空气中,我才震惊地向基拉探问到,“你该不会真的想…?!”   “他们也和克莉丝一样可怜不是麽?”面对我充满震惊的探问,基拉露出了一副略显疑惑的表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能像救克莉丝那样帮助他们呢?而且他们是克莉丝很要好的伙伴,不是你告诉我的麽,他们都很照顾克莉丝。”   “但是…,嘛算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和基拉在一起这么久,看他的表情我就明白这件事上我再怎么说也是白费口舌。反正基拉的人棍流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大不了就是厚着脸皮再带两个人过来麻烦肖恩先生。   由于到时候这人带过来还得拜托肖恩救,我们自然得先去和肖恩打个招呼。“这个无妨,反正救一个也是救,救三个也是救。再者增加了人数,我也能从他们身上获取更多的信息,也能更好地治疗他们,”肖恩的应允更坚定了基拉救人的决心,周身围绕的天使的圣光闪瞎了我的双眼。   “到时候我不信妮可儿不会帮忙,”而这样一句自说自话的定论更使我中枪不起。话说你要当圣徒干嘛非得拽上我?好吧,就算这是克莉丝的请求,可你也得想想在混战中想要先把人家人棍,再拎回去救治,得费多少心力。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不过现在…,”看到通讯器里那张一副坏笑样的脸,心中燃起的怒火让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原本安静地与自由并排飞行的圣约忽然拔出光束剑,猛地朝自由的座舱砍去。   “我又怎么你了,”自由轻巧地闭过了劈向机体的光剑,“让你这么生气。”   “你惹我的地方多了去了,”虽然迅猛的劈砍落了空,但圣约并没有因此失去平衡,灵敏地回身反手又是一剑,“我现在很火大!”   “所以妮可儿就想欺负我?”很难想象人类历史上还会有第二场像此刻爱琴海海面上发生的这种“打情骂俏”,两架高端MS正以普通机师根本无法望其项背的动作,在夜幕中“嬉笑打闹”,“我会很伤心的说。”   原本只守不攻的自由突然间也拔出了光束剑应战,“爱欺负人的不是好孩子呢。”   面对自由突如其来的进攻,圣约的动作没有丝毫慌乱,迅速利落地改变喷射推进器的喷射方向,圣约流畅地在空中打了个转,一个360°翻身,正面自由的后背,“我可没说过我是好孩子,”理论上必杀的一刺却只扎到了自由推进器喷射来的旋风。   “那就让我来教你,”闹腾了一阵,随着心中怒气的消散,我没有躲开自由这次从后而来的拥抱,“怎么,气消了?”   “要躲太费劲了,”这也是实话,我又没有自虐的倾向,消气的过程不能对不住自己的身体,盘算了一下想要躲过这一抱需要付出的代价,就算看在这点‘代价’的份上,我也不会再闪躲。   “基拉,你想过要怎么做才能完成克莉丝的请求麽?要在战斗中把他们安然无恙地带走,即便凭你的实力也很难做到吧,”考虑清楚后果再做事,这是我现在答应别人或者自己做事前最优先确认的条款。如果借助已有的事实材料进行分析,我得出的是事件不可行的结论,那么我肯定不会继续下去。而基拉的做法则是先确定一个想要达成的目标,不管可不可行都会彻底贯彻,这一点与原着中的基神如出一辙。   “但我觉得无论如何,总得去努力尝试一下,”从基拉的口吻中我听出了实际上他对这件事的可行性判断与我相差无几,但他那喜欢一条路走到黑的性格,使他坚持要去挑战这个难以完成的目标,“而且我们一起的话,不一定做不到不是麽?”   “那就祈祷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吧,”算了,偶尔挑战一次自我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暗自叹了口气,反正这样的事并没有触及我的底线,去做一下亦无妨,说不定就打出了一个隐藏的完美结局,最终大家皆大欢喜。   在即将于大天使号汇合之际,我们收到了米莉要回大天使号,麻烦我们过去接她一趟的通讯。“妮可儿果然也一起来了呀,”见到我和基拉一起过来接她,米莉看起来很是欣慰。   “我只是放心不下他。”   实际上,我说的这句是句真真切切、没有半点虚假、完全是对事实准确描述的大实话。可米莉显然错将其当成了是我蹭的累,“妮可儿在达达尼克海峡的表现好帅气,一下子就把场面控制住了,”听米莉的语气,我能非常明显地感受到她同样从未考虑过当倒计时归零时我会一炮轰飞海峡内所有舰只的可能性。话说在大家心目中我的形象就这么光明善良麽,除了基拉,大天使众似乎都误读了我的心声。   不过当然,比起说出真相,对我而言还是让他们继续误解下去比较好。下降到水中朝着大天使号笔直潜去,两架机体同时沉降在起降舱内。水密闸门关起,密闭舱内的海水都排出后,淌着水的机体现被送往机库。   “哟,小姑娘好久不见,”由于在第二次雅金·杜维战结束后陷入昏迷的我直接被送回了PLANT,随后的日子里虽然不知道基拉那里怎么样,反正我是再没有和大天使众有过任何联络。所以介于看完原着留下的一些根深蒂固的概念,听到穆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差点脱口而出地吼到“你这个点不是还应该在地球军麽?!”,“没想到两年不见竟然变得这么有魄力,真是厉害啊。”   除了穆,卡嘉莉、玛琉、马多克等众人都等在格纳库中,真是一场隆重的欢迎仪式,“哪里,是我乱来了还请各位见谅,”人前背后什么的是我最擅长的事情,无论怎么说基拉的面子我总得给足吧。   ☆、第二十章 海底休假   顺着升降梯落至地面,众人和善喜悦的态度充分表明了我之前在达达尼克海峡的所作所为在他们心目中获得了多么高尚的评价。呼,真是一群好人,这倒不是我故意要遍地撒卡,但除了好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评价大天使号上的一众成员。   “怎么会,妮可儿桑,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对于这样的结果,最高兴的非卡嘉莉莫属,只是她似乎没考虑到如果我真的是诚心想要帮助奥布完全可以更早就与大天使号取得联系,在战斗开始之前就避免这场争斗。15分钟的时间内,殒命于达达尼克海峡的奥布机师肯定不止个位数。   “对啊,小姑娘的办法真是太绝了,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是你,”马多克依然是满脸胡渣的模样,与两年多前最后一次见到他时没有一点区别,豪爽的声音不带一丝疏远,尽管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其实并没那么熟。   “妮可儿酱,达达尼克海峡的事情你确实帮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忙,不用那么客气,”玛琉也同样依旧是一副和蔼可亲的大姐姐的样子,就像完全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众人轮番的吹捧令我招架不住,于是我只得使出对付大天使众最方便的一招——羞涩地躲到基拉身后,把他推向前去抵挡众人的“语言轰炸”。   “那个妮可儿一路奔波很辛苦,所以我想先带她去休息了,”被逼走上前台的基拉不得不出手替我解围,却没想到这一解围引来了更大的“灾祸”。充满生气的格纳库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跟基拉君去休息,说不定妮可儿酱会更辛苦哟!”   混蛋,别让我知道是谁喊的!这群缺爱的东西,上回初来乍到的时候就是这样,这次的玩笑开得更离谱了。   不过尽管这一句话使得我和基拉倒地立扑,其他人的兴趣却都被彻彻底底地激发出来。   “基拉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基拉你可不准欺负妮可儿哦。”   “小兄弟,妮可儿酱可是个好姑娘,不要亏待人家哟。”   “……”   “……”   为什么我每次到大天使号上来都是这个情况?一群恶魔,我要收回刚才说他们是好人的评价!   “呼,可恶啊啊啊啊啊啊,每次都是这样,”好不容易逃离了恶魔的魔爪,来到基拉的房间,我终于可以将为了维持形象而无法朝大天使号乘员撒的怨气全部倾泻出来,“自己缺爱干嘛非得扯到我头上,穆和玛琉不也是一对嘛。”   “这说明妮可儿很受欢迎啊,大家都很喜欢你呢。”果然和大天使众一伙的,基拉竟然为刚才把自己都搭进去的场面寻找借口为他们辩护。   “谁要他们喜欢了,”懒懒地倒在了床上,忙碌了一整天,到半夜还得被人调侃一番真是让人纠结,“对了,之前拉克丝告诉我说今天她有两份程序会传过来要我们修改,你帮我看下收到了没,我先去洗澡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嗯,啊,”只是从某只兔子眉缕间流露出的对“进餐”的渴望使我异常怀疑今天是否真的能睡上安稳觉。不过管他呢,反正某只兔子真想进食我也拦不住,只能希望他今天能多长点良心。   劳累了一天,能洗个热水澡就是舒服,说起来大天使号在改造的时候真的被加装了温泉,这哪还是战舰,分明是艘由一群相互熟知的伙伴共同运行着一艘满是休闲设施的豪华游轮。   洗完澡出来,“东西收到了?”只见基拉盯着电脑屏幕飞速地敲击键盘,一眼就能看出他正处于工作的状态。   “对,我在看一下大致内容,”我觉得基拉应该是在很认真地工作,但当我走近他将头凑过去想看看拉克丝传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时,一只兔爪却突然离开了键盘直接勾住了我的脖子,随即唇间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不过呢,我想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近在咫尺的紫眸中流露出的迷离的目光似乎在向我诉说着某只兔子这段日子“斋戒”的辛苦,“等我,”说罢某只兔子丢下了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径直走向浴室,“别想逃哦。”   混蛋,外面都是海水,就算想逃我能往哪里逃哇,忿忿地朝着某只一脸坏笑的兔子嘟了嘟嘴,在电子移门关闭后,我探身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的内容。哦啦,这不是MS的操作系统麽,信手扫视了一下程序的大致内容,才简单地看了几项常规参数我便立刻意识到原来是机体更新换代的时间即将来临。很不错的东西啊,我所翻看的这份应该是强袭自由的原始系统,尽管都是初始数据,不过从这些数据中已经能很明显地看出这台机体完全是为基拉量身打造的东西。这么说来另一份程序就是圣约后续机体的操作系统咯,正当我想一睹自己在不久的将来能拥有一台怎样的座机时,移门开启的声音将我所有的注意拉回了现实。   “妮可儿,”看来我今天是没有机会查看自己机体的资料了,随手关闭电脑,我认命地任由某只兔子将我抱起。   念在被某只软软的兔子抱着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再加上爱的滋润据说有安抚心神的作用,暂时抛开所有的烦恼全身心地享受一下快乐的时光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枕着某只兔子的胳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这一整天积攒下来的疲劳消失无踪。第二天醒来,看到身边某只兔子满足的笑颜,我狠狠地捏了把这张既可爱又欠抽的脸。   “呜,妮可儿下手真重。”   “我下手重?昨晚是谁把我整个生吞活剥来着?”   “哪有,我可是很疼惜妮可儿的,”尽管一手揉着被捏的脸颊,紫眸中的水汽含量似乎在向临界值逼近,但某只兔子另一只还在被窝里的兔爪却一点不老实地向其不该触碰的地方滑去,“妮可儿可是用身体告诉我你很舒服呢~”   又是这样,某只兔子平时薄如蝉翼的脸皮却总在这样的时候厚过天地,来之前我就预料到在这段短暂的休息时间内我注定会成为某只兔子一日三餐的口粮,而事实确实是在朝这个方向发展。开始一天的工作前,我不得不再次接受某只欲求不满的兔子爱的洗礼。“如果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好了,”可恶,你以为我的“累”是谁造成的,别说得好像是你很善解人意啊混蛋!只可惜我也只能提出口头上的抗议,我愈发觉得,让某只兔子掌握除驾驶MS外的战斗技能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   “不愧是拉克丝,竟能让人整出这种东西,”虽然没有看到新机体的全貌,不过仅从这两份操作系统中我也可以充分清晰地了解到它们的性能。武器改良什么的先不提,两架机体单单是操作性方面的提升程度就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我终于理解传说中‘强袭自由’除了你以外的机师很难驾驭是个什么概念了,”变态到令人发指的参数设置,除了基拉的反应速度,这个世界上的确鲜有机师能够操控那只长了八只翅膀的神鸡,哦不对,是这个背负钢铁羽翼的天使,“不过用起来倒是很带感啊。”   此时的我和基拉正在模拟器上对进行了初步修正的操作系统进行调试,“果然可以和人体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呢,”能有幸在种子的世界里遇到与传说中的“神机”接触的机会,我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基拉只得乖乖地将对强袭自由系统的初次测试机会让给了我,“不如我们换一换机体吧,你驾驶自由赚足了全世界的眼球,这次就让我出次风头嘛,”尽管说起来强袭自由是为基拉量身打造的,提升到极致的运动性使得鲜有人能完成对机体的操控,但就测试的结果来看,我同样能够顺手地驾驭这台机体。和基拉的操作数据进行对比,我们之间在对机体能力的把握上并没有显着的区别,只是相对而言我驾驶起来稍微费劲了些。当然,这只是在常态下,一旦基拉开启他那满点的爆种技能,我就不自讨没趣了。   “妮可儿…,”见我大有一副准备鸠占鹊巢的架势,基拉只得无奈地循循善诱说,“你不是最喜欢躲在别人背后欺负人嘛,我的这台机体可没有这样的功效哦。而且你要是不要圣约,圣约会很伤心的说,妮可儿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呐?”   分明是我强占了自由你会很伤心吧!看着基拉说得跟真的一样的样子,我真想说一句你那么心疼圣约那正好我的那台机子就交给你啦。不过考虑到圣约后续机的武器依然是以大功率的对舰群歼灭用为主,实在与基拉爱削人棍的特质不符,我也不好强行夺人所爱。   圣约后续机体的系统维护同样要比其他同类型机种更麻烦。如今搭载在圣约上的那套主动避开任何探测器的搜索和锁定的次世代试作程序的完成版的的确确被搭载到了我即将接手的后续机上。经过精简,病毒系统原本复杂的三重模式转变为单纯的主动防御,只要有指向性探测粒子或电波沾上该机体,病毒就会瞬间沿着通信线路进行侵入,悄悄潜伏到对方的控制电脑中。一旦发现武器或者机体的任何部位指向机体所在位置,病毒就会立刻修改机体运动参数,理论上而言该机除了被战略毁灭级武器波及外,只要启动了这套系统,就算单单放在原地,但凡需要用到电脑操控的机种,都无法将其击毁。   真是台神棍的机子,想想三年前吉恩还称得上是地月圈内最先进的机动兵器,可而今,单看这两台机体的技术参数,毫不夸张地说这快要不算是一个次元内的武器了。战争推动着科技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突飞猛进,就这个层面上而言,战争确实是促进人类发展的第一推动力。   只是,至少就我个人而言,我不会接受这种发展手段。想要了迎接更美好的未来,人们必须选择正确的道路。一旦选择错了道路,就没有办法到达期望中的目的地,这是不容置喙地。就算战争确实是史上被使用最广泛、效果非常不错的解决严重问题的手段,但很难说下一次使用了这种极端手段的人们会迎来新生还是毁灭。而如今,这片被战火焚尽的大地也该到迎接和平的时候了。   希望在我们握起这两把剑后能结束一切,当然在握到它们前战争就能结束再好不过,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战火离熄灭还有一段时间。   “妮可儿觉得新机体怎么样?还满意吗?”果然新机体的制造同样有尤利的一份功劳,当我接到尤利的通讯时,背后的场景显示出他正身处于克莱因派的秘密工厂,“还有基拉君,机体用起来感觉还顺手吗?”   “谢谢爸爸伯伯,”尤利为了我这个女儿煞费苦心,所以我想无论如何在这次战争结束后,我都要回PLANT好好陪他,尽一份作为女儿的责任,“爸爸辛苦了~”   “可惜目前机体的装配和调试都还没有彻底完成,想要用上还得再等一段时间,”尤利说话的样子似乎是在责备自己没能及时将新的剑交付给我们,“所以只好请你们再将就着用现在的机体了。”   在模拟器上体会到新机体的性能,再拿自由和圣约与之比较确实有种两台机体仿佛要行将就木的感觉。不过与如今各军的量产机相比,自由和圣约还是拥有绝对优势的,换机不见得就是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没关系的爸爸,我们用现在的机体一样很方便,”怎么说我们也和自由与圣约积累下了两年多的感情,想到以后会它们丢到一旁还真有点舍不得。   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当我来到大天使号的第三天凌晨,大天使众收到了终端机传来的‘密涅瓦号’启航马尔马拉海南下的暗文通讯。而在此之前,终端机已经传来过奥布军部署在克里克岛的情报。   “‘大天使号’准备启航!”坐在圣约里听着玛琉坚定的声音,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嘛,算了,来一趟种子的世界要是不体验一下传说中“不沉战舰”的乱入经历,会成为一大遗憾的。   “妮可儿·阿玛菲,圣约高达,出击!”对不起啦真、雷还有露娜酱,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乱入,反正满天都是地联、奥布的机子,我会看准了下手的。   ☆、第二十一章 拯救   当然实际上在大天使号收到终端机传来的密涅瓦号南下的情报前,我在更早些时候就通过其他途径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知道的消息基拉自然不会不清楚,不过他却也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直到卡嘉莉和大天使号众决定出发才装作同样是刚得知的模样坐上自由准备出击。   “同学你好黑的说,”私人频道内,在赶往克里克岛的途中,我悠然调侃道,“你就这么想惹哭卡嘉莉?”   “我觉得这一战密涅瓦号应该更为悲催一点,着急出战的不该是你么?”基拉笑得一脸灿烂。   “当我什么都没说,”撇了撇嘴,我抬手直接将推进器输出功率调至最大。   “喂,等我一下,”见圣约猛然间加速朝克里克岛的方向飞去,自由连忙跟了上来,“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别生气嘛,”圣约推进器喷射出的气流中夹带着明显的怒气,而一架愤怒的机体会做什么?结果显而易见。   “你说别生气我就不生气了?如果你让我把你的翅膀削了或许我能考虑考虑,”若不是正后方有大天使号在不方便出手,我铁定一发核融炮直接招呼过去。   “嘛嘛,是我错了还不行麽,”基拉无奈的道歉中明显毫无诚意,“只不过等一下出气可以,但不要过火好吗?”不能拿他出气,基拉很明白代替他成为我的出气筒的将会是即将接触的地联、奥布两军。   “我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我们不是还有其他正事麽,”要是直接爆了奥布军MS的座舱,接下去的日子我还怎么混?关于这一点我怎么会不清楚。至于能不能将奥尔、希汀克他们俘获过来,反正到时候尽力尝试吧,现在说得再多也没有意义。   当我们赶到战斗区域的时候,双方的战局已趋于白热化。密涅瓦号在先前的战斗中由于被奥布军发射的爆炸成形贯穿弹(SSF)命中,这种装有条状纯钢或钨钢的弹头,里层的高性能炸药引爆后,爆炸的冲击波会使钢条变得像子弹一样,并以高速向外射出,威力足以贯穿装甲,所以从光学图像上来看此时的密涅瓦号已是遍体鳞伤,舰体上层完全被打成了筛子。   与此同时,就战场上传来的整体热纹校对图像来看,奥布军已对密涅瓦号形成紧密的夹逼态势。克里克岛西侧,奥布军的一艘航空母舰、三艘护卫舰正向密涅瓦号发动猛攻迫使其转向,东侧的海面上又有三艘奥布舰进行拦截。   奥布军机师的水准也不赖,在我们赶到的同一时刻,一支村雨小队正在朝密涅瓦号发起猛攻。由于救世主和脉冲此时正在与混沌和深渊缠斗,无暇顾及母舰,而露娜和雷的扎古又不具备飞行能力,这为这支村雨小队提供了绝佳的打“游击战”的机会。只见带头的那架村雨一鼓作气地直冲向密涅瓦号的右舷后方,穿梭于舰船自动迎击系统的弹雨中,在露娜的扎古向其发起攻击的刹那间以最大的灵活度闪躲炮击继续加速,紧接着在村雨后侧的空对空飞弹施放的同一刻,该机瞬即反身脱离空域。后续的几机如法炮制,投下飞弹后向四方散开。射出的飞弹在密涅瓦号的上层和周遭粉身碎骨上炸开,喷发出鲜红的火焰,爆炸的烟雾被吹散后,密涅瓦号的舰身有好几处装甲绽开、破裂变形,雷的扎古被炸断了条左臂。   强压住直接将这队村雨送上西天的冲动,趁着这队村雨再度向密涅瓦号发起攻击的间隙,核融炮的粒子束恰巧穿过了这队村雨与密涅瓦号之间的区域,封住了村雨小队再度向密涅瓦号发起攻击的路径。   不过下一刻,突然妨碍他们进攻的白色机体却为他们挡住了来自救世主的致命攻击,“我攻击他们可不是为了让你抢人头的,”细碎而密集的光束精准地朝着深红色的机体袭去,迫使救世主不得不采取防御姿态。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吧,”一路翻转着攀升窜入云层,救世主抓住攻击的间隙转变为MA形态。随即它从高空利用在MA形态下的超高机动性猛然向我扑来,毕竟是扎夫特的次世代新型机,单论机动性,圣约肯定是敌不过救世主。布利德显然也从我留在扎夫特的资料中掌握到了近战是我的技术短板,急速向我逼近而后在即将接触的前一刻再度将机身转变为MS形态,陡然拔出的光束剑直直地向圣约的座舱劈砍而来。   “但是现在比起解决我,让母舰脱离险情更为重要不是么,”在我被救世主拖入缠斗的同时,那队村雨又一次向密涅瓦号发起了进攻,“你不会为了跟我斗就弃密涅瓦号全体舰员于不顾吧,”如果现在我的近战还能称之为是短板的话,那么参照的对象肯定不是基拉就是阿斯兰。在救世主似乎即将得手的一刹那,圣约的机身却瞬间侧移,两机的光束剑分别与对方的盾牌狠狠地撞击在一起,一时电光四溅。   “等下再收拾你,”察觉到从云层中再度向母舰疾驰而去的村雨小队,布利德放弃了与我的交战回援母舰。而我也自然不会硬缠着他不放,只不过,我不找他的麻烦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你们往哪里看?!”在我和布利德对阵之际,一直隐匿在云层中寻找着攻击机会的混沌高达突然从高空向我们发起了进攻,倏然间射出云层的光束连连向圣约和救世主袭来。   圣约和救世主分别朝两个方向迅敏地翻转机身躲过了攻击,从两架机体间俯冲而过的混沌在随即又回身朝着救世主攻去。与此同时,尽管在行进的过程中失去了大部分僚机,但最终还是有一架村雨顺利突破密涅瓦号的防空炮火直逼向舰桥。   话说当初,基拉也曾这样救过大天使号。就在村雨的枪口对准密涅瓦号,火光即将贯彻舰桥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绿色的光束从天而降,村雨手中的光束步枪瞬间化为一团烟火。天使在阳光中降临爱琴海面,我相信在场鲜有人能看清自由到底是解除离密涅瓦号最近的几台村雨的武装的,仿佛只是一道白光闪过,那架村雨身后正处于MA形态的几台僚机的机翼被削断,机体被远远弹开,朝海中直坠而去。   “好帅气啊,”当全周段频道中,卡嘉莉发表着无用演说的同时,我则一边打着地球军MS的座舱、削着奥布军MS的人棍与基拉调侃。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很显然,卡嘉莉的演说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招致奥布军一支村雨小分队的飞弹齐射,“自己小心。”只是在FT立场,啊不对,是在自由高达的保护下,弹群被自由用头部的机关炮悉数扫落。   地球、奥布联军的数量优势既是对密涅瓦号的,也是对我们的。就像曾经米歇尔前辈所说的那样,这帮人的物量就属于你杀他一个,他补上一双。尽管现在我完全能架得住对方的这点人数,可没完没了地打下去总是让人厌烦。   谈判破裂的同时,基拉同样驾驶着自由搅入战局。而卡嘉莉和大天使号的护卫则交给了驾驶特装村雨出击的穆。   “妮可儿,试试你之前提出的计划吧,”搅入战局的自由直扑正处于交战中的脉冲和深渊,而我则再次目标转向了救世主与混沌。   “不许欺负真哦,”想起几次我提到真时基拉的反应,我真为这次真的境遇感到担忧,某只小心眼的兔子万一一时激动在战场上抱起“私仇”,我可不想真这只可爱的小猫咪遇到什么危险。   “我自有分寸,”基拉一句狡黠的“自有分寸”听得我是毛骨悚然。   而下一刻,我便明白了他所谓的“自有分寸”的意思。眼见脉冲在躲过一轮深渊的猛攻后得空正准备朝空中的村雨放枪,两门MMI-M15“旗鱼”磁轨炮一点不含糊地直接朝着座舱招呼了过去,打得脉冲一时失去了重心。但当深渊从破出海面,长矛的光刃从后方直指脉冲的座舱时,自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落地切入两机之间,举盾挡下了深渊的攻击。下一秒,深渊显然还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由紧贴着深渊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凌空翻转,手起刀落,深渊便被彻底解除了武装,“妮可儿接好咯,”解除了深渊的武装后,自由毫不停歇地如拎鸡仔一手般拎起了深渊的座舱部位朝空中抛去,一气呵成的动作中没有丝毫破绽。   “基拉真够粗暴的,”在漫天炮火中用MS抛接东西可不比小时候玩的游戏那么简单,更何况我们抛接的东西里还坐着一个我们答应克莉丝一定会带去见她的人,不小心有一丝疏漏,我们就无法兑现向克莉丝许下的诺言。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本来我以为被这么粗暴地高速旋转着抛出,里面的机师会因承受不住强大的G里尔晕厥,没想到公共频道里竟还能传出对我们的质问。尽管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不过反正奥尔没被弄晕就是了。   “克莉…,啊不,是史黛拉·露西耶还记得麽?”接住深渊的座舱我迅速脱离战场暂时掉头返回大天使号。自然,在此之前,基拉已向大天使号众人说明了这件事,并请求他们给予帮助。不用想也知道,听完基拉声情并茂地诉说,乘员们的表态均为会尽力帮助我们,“你们曾经一起作战,不过在迪欧奇亚的时候,她去了海边就再找不到人影了。”   “史黛拉?一起作战?海?呜…,头好痛…,”看起来在他们接受“维护”的过程中,关于克莉丝的全部记忆都被抹去了。不过从奥尔的反应来看他或许对史黛拉还残存有一定的记忆。   这是个不错的情况,说起来他们三个的关系相当好,但可惜暂时我没功夫管这些,“史黛拉想见你们,”将深渊的座舱交给穆让他带回大天使号,我重返战场,“先乖乖呆着吧,等待会儿有时间了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呀?!”当我返回战场的时候,脉冲和自由正处于交战。由于基拉为真解决掉了深渊这个对手,脉冲接下去会做的事当然是去消灭攻击母舰的敌人。只不过,有自由的存在,真怎么可能找得到机会去攻击村雨。只见自由不紧不慢地缠着脉冲,既不发起猛攻,却又使其无心顾及其他。偶尔的俯冲贴近或者磁轨炮直击,目的似乎都仅限于“戏弄”脉冲高达。   话说我明明将与真进行私人通讯的频道告诉了基拉,他这是想闹哪样啊?密涅瓦号的处境岌岌可危,他却在这里缠着人家的主要战力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私仇也不是这么报的哇,“基拉,别闹了!”在私人频道中,我以长辈的口吻严肃地教训着不分场合耍着小心眼的兔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别欺负真嘛。”   “没有啊,”基拉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你的计划里这段时间我不就该在牵制住地联和奥布MS的同时,牵制住失去对手的扎夫特MS,使其无法攻击奥布军?”基拉说得一点不错,言行亦完全一致,在“欺负”脉冲的同时,自由的确阻止了多架朝密涅瓦号发起进攻的奥布军MS。   “妮可儿桑、基拉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啊!!!”听到我和基拉在这样的情况下竟还通过私人频道“斗嘴”,真实在忍不住朝着我们大吼到。脉冲高达的背部荚舱尽数向自由、圣约两机倾出了所有的飞弹,看样子真的确是被激怒了。   这样的飞弹攻击对于我和基拉而言当然岂不到任何效用,“简单说来我们的主要目的是要劝退奥布军,另有的私人目的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吧,”飞弹的炸裂在三机间扬起了一阵浓重的烟雾,自由趁机脱离这边的战斗向救世主与混沌的战场振翅飞去,而圣约则借势背着爆炸的火光俯冲逼近脉冲,“不过看起来现在劝退是不可能了,所以接下来的计划还要拜托你们多多配合,”避过了“地狱犬”的射线,圣约如幻影般出现在脉冲面前,“趁这个机会去换个装,等我和基拉把我们的私事办完后立刻为你们的突破开路,”在脉冲迟疑地一瞬间,圣约的光剑插进了脉冲的背部组件。在组件爆炸之前,脉冲快速将其卸去,在完全失去推力前,利落地反身奋力抛出了手中唯一残存的光束戟。   “技术很不错嘛,只是我想请求你在这段时间内尽力不要伤及奥布机师的性命可以吗?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做得到的,拜托啦,”圣约在千钧一发之际凌空反仰弹起,刺空的光束戟坠向了海面。圣约没有再理会失去武装的脉冲,而是直接驶向了救世主、混沌与自由三机混战的区域。   “妮可儿桑就确定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真的声音里满是与我的“对战”中再次失手的不服,傲娇的意味一览无遗。   “那要我现在一炮轰了密涅瓦号如何?这可是最快捷地帮助奥布军危机的方法哦。”   一道粒子束猛然从高空中射向密涅瓦,“喂,不要啊!”来不及回援的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粒子束袭向母舰……   ——击中了两架试图靠近密涅瓦号的地球军MS的座舱。   “额,我…,我明白了,”明明让基拉不要欺负真,我却在这里挑逗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小心,等我们,”直到脉冲换装完成,我才放心地离去。   ☆、第二十二章 契约作战   此时的战场上,论最热闹的地方,肯定非密涅瓦号周边莫属。作为对方一整支舰队唯一的猎物,密涅瓦号无时不刻不在经受光束弹雨的袭击,而作为一艘最新锐的战舰,密涅瓦号的防御系统又为母舰提供了密集的弹幕保护。不断的爆炸,使得密涅瓦号的四周浓烟弥漫、火光冲天。   不过若要说到整个战场上最混乱的区域,却得看在一片辽阔的天空中相互对峙的三机。除了自己外,另两机都是敌人,在这个区域内,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条约定俗成的理念完全没有起到作用。三机都在以快得让一般机师无法看清的动作互射光束、防挡还击。偶有不幸者乱入,运气好点的会被白色翅膀机以看不清剑路的招式削去机翼、武器、摄像头等非致命的部位而后圆润地滚出战场,运气差一点的自然立刻遭到深红色或者墨绿色可变型机的无情绝杀。   “妮可儿好慢呐,”但当圣约加入战局后,本来的三机混战终于转变为了两队两机间的绞斗,或者是自由对救世主、圣约对混沌,或者是自由对混沌、圣约对救世主,总之战斗格局看起来要比方才清晰得多。   “谁让你刚刚光顾着欺负真却不跟他说明情况?”基拉的指责被我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不过我似乎忘了,与此同时,我不仅砍爆了脉冲的炮装组件,还以一次炮击非常着实地吓了真一把,“我差点就被真给刺到了。”   我说后半句句话的目的显然只是为了装可怜,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麽,”从基拉的语气里我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我又给真添麻烦了。   所幸脉冲暂时不在这片空域内,混沌替他承受了基拉一时间燃起的怒火。凭借混沌机师的那点水平想偷袭基拉完全是痴人说梦,它以自身悲催的经历形象生动地为大家演示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他的样子,本来应该是企图利用机体在机动性方面的优势与自由玩躲猫猫的,结果当他从云层中连连发射光束步枪朝自由猛冲而去时,自由在两机即将接触时翻身闪过了俯冲而来的机体。而后,自由猛然加速贴上了混沌的后背,在混沌没来得及将机身翻转前,扔盾、拔剑,以其最得意的二刀流手法只一个动作就削去了混沌的双臂和背后的兵装荚仓。   “我就知道我们联手一定能做到的,”接住盾的同时,自由加速下落接住了失速下坠的混沌。这么一来,除了尼奥外,我们至少能完成对克莉丝许下的带奥尔和希汀克去见她的承诺,“我马上回来,”办完了自己的私事,接下来该办正事了。   救世主与圣约的缠斗几乎是刚才自由与脉冲缠斗的翻版,只是显然,圣约的动作并不像刚才自由表现得那般悠然自得。布利德非常好地利用了救世主对于圣约的优势,以高速运动战同我打得有声有色。“拉塞尔先生,想必您很清楚贵母舰的情况。我方的目的是减少奥布军的损失,而贵方现在唯一考虑的想必就是该如何突破这片海域。所以我希望能与贵方合作,我们会助你们突破奥布舰队,但恳请你们在此过程中尽量不要伤及奥布军人员的性命,”在MA形态下凭借其超高运动性能围绕着圣约四处乱窜,然后寻求机会变回MS形态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朝圣约射击,道道夺命的粒子束每每与圣约擦身而过。   一次射偏是失误,但多次射偏的可能性就只有两种——要么是射击方水准不够,要么是对方拥有出神入化的闪避技术。说救世主射击的精确度不够,葬身于爱琴海的众多奥布、地联机师的亡魂均表示强烈不服,于是打不中的原因就只可能在圣约身上。   圣约的表现不似自由那般拥有傲视群雄的霸者风范,以令人看不清、摸不透的动作挑战着在场所有人的认知极限。但圣约却总是能“惊险地”避开每一发朝它直射而去的夺命光束,什么叫浪费人感情,圣约千钧一发时刻采取的紧急闪躲不知叫救世主失望了多少次。   “我凭什么要跟你们合作?”布利德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只是被圣约缠住的救世主彻底失去了支援母舰的能力。一架又一架的奥布或者地联制式MS从两机周围的空域飞过,直扑已是伤痕累累的密涅瓦号,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接近密涅瓦号前被脉冲一一击落,可偶有的漏网之鱼正一步步地将密涅瓦号拖向沉没的边缘。   “凭什么?就算密涅瓦号被击沉你也无所谓麽?”小子,你这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啊。我好心要帮密涅瓦号逃离奥布军的包围圈,让失去猎物的奥布和地联想打也打不了,你跟我横岂不是自寻死路,“我们真要对你们不利密涅瓦号还能撑到现在?你的唯一选择就是答应,不然今天你们都只有死路一条,”如今的真显然不似原着中那般拥有强烈的作战意志,想要他一人劈掉奥布军整支舰队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发生。更何况,他现在正在很好地完成着他对我许下的承诺——攻击奥布MS却不伤及座舱或者主推进器部分。   救世主的攻击渐渐放缓,我得以腾出精力去对付一队又一队袭向密涅瓦号的MS,“怎么样?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我愈发觉得自己有向邪恶的老巫婆发展的趋势,“赶紧做出决定吧,”奥布的包围圈正在缩小,密涅瓦号在我们缠斗的过程中再添新伤。在摆脱了卡嘉莉的强袭嫣红与穆的村雨的阻截后,一队村雨整齐划一地朝密涅瓦号袭去。尽管村雨发射的飞弹被随后赶到的自由悉数击落,与此同时这队村雨又在自由、脉冲、两台扎古以及密涅瓦号剩余CIWS的攻击下全部中弹,但还是有一架几乎被打成蜂窝的村雨不顾一切地撞向位于密涅瓦号的正中央炮台,密涅瓦号舰首后方被剜出了一个巨型窟窿,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别指望我会感谢你们,”沉默了一阵,不知是经过自行思考还是与母舰进行了商讨,布利德冷冷地以这种极为别扭的态度给出了他的答案。   “那么你回援密涅瓦号,让脉冲高达换上剑装和我一起去开路。自由和大天使号会同时为你们提供援护,”何必跟我嘴硬这么久,到最后还不是一样同意了我的提议。若是早些同意,说不定我们已经打破奥布舰队的包围圈了。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哪里,”说罢,两机当即结束了交战,圣约飞向了脉冲的所在位置,而救世主则立刻回援母舰。   达成了一致的作战目标,当两支被万千光环所笼罩的队伍同心协力地向一个目标进发时,绝处逢生的战局逆转就由难得一见的奇迹化为必然降临的结果。密涅瓦号的决定是按原航路直线突进,待脉冲换上剑装,我和真一起驶向奥布舰队。而在自由、救世主、两台扎古和大天使号的协力支援下,再无任何攻击能够命中密涅瓦号岌岌可危的舰体。   “真,尽量别伤着人家哦,”圣约与脉冲一前一后地冲入了拦在密涅瓦号之前的奥布舰群。各自跳上了一艘奥布军护卫舰,换用对舰刀,两机小心翼翼地破坏着船体的武器装备。   “所有乘员赶紧弃舰听到了没有!”通过扩音器,我大声吼道,“既然你们不遵从阿斯哈代表的命令,将奥布的理念抛诸脑后,那就让我用武力让你们维护贵国古老淳朴的国风!”嘛,虽然这样正义凛然地喊着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不过也没人敢对我提出抗议,毕竟对舰刀的刀锋只要稍有偏差就是要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在我和真小心翼翼地切着护卫舰的时候,有奥布军的MS想要回援母舰,不过听到我所说的话,察觉到我们的确只是在破坏战舰的武装而没有故意斩向有人的地方,外加数十架MS在向我们贸然发起进攻后被轻易地夺走了武装坠向海面后,便没有人敢于再对我和真动手。   至于在密涅瓦号另一面的地联军队,失去了两台主力MS的他们就算想插手这里的战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面对奥布军“围观”圣约和脉冲拆战舰的行为,尼奥即便再向尤纳施压,这样的状况下还能指望尤纳采取怎样的行动?   削完武装,两机巨大的对舰刀又插入水下破坏了各船的推进系统。   将奥布舰队交给真处理,我转而扑向地联旗舰所在海域,“地球联合军的指挥官能听到吗?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行密涅瓦号,二是随爱琴海海底的古代遗迹永远沉睡在这里,”面对阻挡我脚步的飞弹和地联制式机,这回我可就不用客气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不用顾虑着千万别打到座舱把人给弄死了的感觉就是轻松。   这回J·R·琼斯号陷入了比上次在达达尼克海峡时更为危险的局面,干掉了随舰MS,将周遭的护卫舰如切蛋糕般随手切了个遍,圣约跳到了J·R·琼斯号的舰桥前。对舰刀的实体部分近乎贴住了舰桥的挡风玻璃,一旦启动镭射,根本不用另行动手,J·R·琼斯号的舰桥就能化为一团火球,“我的耐心最近可是越来越糟了哦,”调出拍摄到的舰桥内部的景象,我看见,此刻坐在舰桥中的尼奥·诺曼洛克同样是一名拥有金色微长的头发,带着遮住半脸面具的男子。   “小姐的威胁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啊,”面对近在咫尺的死神,尼奥却依然保持着一名作为指挥官的沉稳与镇定。要是换做尤纳,遇见这样的情况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了,“我方有说不的权利吗?”   “我要的只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对舰刀的刀刃一点一点地嵌进了舰桥的挡风玻璃。   三色的信号弹跃上了头顶的天空,“对了,还有一件事,史黛拉想见你呐,”好不容易逮到这样绝好的机会,这次我绝不会再像曾经那样,无所作为地按照所谓的原着路线行进。尽管抓走了尼奥对于阻止毁灭的登场恐怕难有帮助,不过却能让我100%地完成对克莉丝许下的诺言。   “听起来你和她很熟的样子,”尼奥没有动,继续镇定自若地与我交涉,“把我当俘虏可没有什么好处啊。”   “两个选择,自己驾驶MS出来或者我立刻动手抓你。虽然我们是对史黛拉许下过带你去见她的承诺,但毕竟这个战争的年代里,人命是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当然同时,我会让你的下属给你作个伴,我相信你是一名好指挥官,会做出明智的判断,”终于体验了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感觉,我怎能不好好享受享受。   “我知道了。”   尼奥缓缓站起身,走下了指挥席。通过主摄像头,我可以清晰地看见舰桥中的所有人在此时无一例外地庄重肃穆地立正敬礼目送着指挥官的离开。这样的场景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凄凉,看得我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可问题是实际上我带走尼奥是给了他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虽然这个尼奥不存在原着中的另外那层身份,但对于这场战争,我有十足的把握确信LOGOS终将倒台,而倘若他继续呆在地球军,作为黑猫男亲信的他,当指挥毁灭背负上无数无辜民众的生命时,等待他的只有毁灭。   护送走劫后余生的密涅瓦号,大天使号向愿意接受帮助的奥布军提供了人道主义“救援”。尤纳·罗马·赛兰早在圣约和脉冲冲进奥布舰队的时候就慌慌张张地丢下了自己的所有部下自顾自地逃命去了,和尼奥·诺曼洛克到最后一刻依旧沉着应战的作风相比,尤纳的表现完全就是一纯粹的跳梁小丑。早知道就趁机吓吓他了,想起初到奥布时从他那里无缘无故受到的气,我异常后悔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欺负”他。   ☆、第二十三章 睡觉三人组   虽说登上了大天使号,不过我并没有披上奥布的军服。当然,对于我这一举动,没有人向我提出质疑,更不会有人强迫我一定要穿上军服才能在舰船上晃荡。从我曾拒绝接受卡嘉莉提出的加入奥布军的假履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对奥布军或者说奥布抱有的态度。而曾身为地球联合军人的大天使号原属军官,更能理解我不穿上他国军服时心中的所思所想。只不过,我们两者之间有基拉作为稳固的桥梁,所以也没人会刻意去纠结这种令人不愉快的问题。然后,又介于我参加到了切奥布战舰的行列,于是乎当其他人热火朝天地救助着“同胞”、畅谈理念与未来时,我只能乖乖地去找舰上另三个没穿奥布军服人员躲到角落自己玩去了。   “诺曼洛克大校,你和他们比较熟,就麻烦你把你知道的有关于他们身世的情况告诉他们吧,”只是,尽管我们同样是“不会受奥布军欢迎”的群体,可他们三个却又是一个紧密抱团的小集体。监禁室内,看着分别关在三间以铁栏杆隔开的小房间的三人,奥尔和希汀克散发出的气场立刻使我明白,我不可能通过找他们扯淡来打发这段无聊的时光,“一方面我要带你们去见史黛拉,而另一方面,到了那里我会给予他们两个与史黛拉同样的治疗。”奥尔和希汀克不知道自己的状况,但尼奥对此可是一清二楚。我看过所有有关尼奥所率部队与扎夫特对战资料,无论是作为机师还是指挥官,他的能力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如今既然我将其“俘虏”了过来,倘若能把他拖入种子神教,我也算为本教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你就是妮可儿·阿玛菲?阿玛菲小姐年纪轻轻知道的却真不少呢,”就连谈吐间体现出的个人风格,眼前此人也与原着中失忆的穆一模一样。若不是先前对他做的身体检测显示他与穆毫无基因上的联系,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否是穆的克隆体。   “过奖,我知道的都只是一些很皮毛的东西,”和尼奥聊天的感觉倒还不错,可是我并不好大叔这一口。或许我该把穆找来让他陪尼奥聊聊,指不定他们能成为一对好基友,“史黛拉在成为强化人前,曾是我儿时结识的朋友。如今为了治疗的方便,她的记忆被完全抹去了,而在我编造的有关她身世的故事中,我将你说成了她来地球后遇见的最喜欢的老师,那两个家伙我则告诉她是她在新学校结识的挚友。对了,史黛拉的原名是克莉丝·沃克,以后我希望你们也能用这个名字称呼她。”所以由此我相信,我眼前的尼奥对克莉丝他们同样是关爱的,只是身处地球军时,他无法表达这份关心。尼奥·诺曼洛克虽是LOGOS内的一员人才,但即使仅从我们之间这段直面的交谈中我也能明显地体会到,他并不像一般的LOGOS成员那样对调整者有着强烈的敌视心理,这不禁让我怀疑起他是否亦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谢谢你把这些孩子从战争的漩涡中解救出来,”在我离开前,尼奥突然间没头没脑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原本我真的以为自己和他们会就这样一直浑浑噩噩地战斗,到死方休。”   只是淡然的叙述,没有谄媚亦不是嘲讽,尼奥略带沙哑的声音平静而安详,“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和他们能活着离开地球军。”   “那就不要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尼奥·诺曼洛克或许真的是种子神教的有缘人,只是与此同时他亦是个恪尽职守的军人,当他作为地球军的大校为LOGOS办事时,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其他感情影响自己的工作。“不过说起来我并不比他们几个大啊,又有谁能把我从战争的漩涡中解救出去呢,”靠在监禁室的门口,我以自嘲的口吻缓缓说到。   这个问题不仅是我的,对于基拉、阿斯兰、伊扎克、拉克丝以及许许多多和我同龄的少年而言,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凭借自己的意志加入战斗的人们比起这些被迫成为扩展人的孩子更难摆脱战争的泥沼。且不说效忠于军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必须按照上级的命令去攻击指定的敌人,即便是散漫成我和基拉这样的,也会遇到许多不得不举起枪打倒他人的时候。奥尔和希汀克被送去研究所后至少暂时能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了,但谁能来接替我的位置让我也好好回去毫无负担地睡上一觉?然后话又说回来,基拉、真、伊扎克、阿斯兰他们都在各自的战场拼搏,就算把我强制按回去呆在安全的后方等待消息我也不会答应。   由于在克里克岛收容了诸多奥布军,原本空空荡荡的战舰内一下塞满了人。虽然其中有一部分去到舰桥与卡嘉莉他们扯淡去了,但更多的人员正在舰内的各个角落忙活着不同的事情。身边缺少了一块名叫基拉的挡箭牌,从监禁室到房间的一路上,我所受到的注目礼使我真想举起一个黄圈圈进入隐身状态。尽管他们的目光中并没有恶意,可总之被人以围观珍兽的目光注视着从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纠结地回到房间,我开始着手解决该前往研究所的途径问题。上回我和基拉是一起乘坐圣约进去了如今已在扎夫特所辖范围内的研究所,可这回总不见得让我们五个人挤一台机子过去。有人好办事这句话一点不错,从尤利给我的名单上挑出在这件事上可以给予我帮助之人,然后一个个与他们取得联络说明情况,每个人都那么给我面子为我提供便利简直让我受宠若惊,我第一次感觉到这辈子似乎还真的有幸当了一回名门大小姐。   幸好,和奥布军闲扯的同时,基拉没有忘记完成对克莉丝许下的承诺以及呆在一旁诸事不宜的我。就在这天傍晚,“玛琉桑,我们走了,”当再去探望尼奥他们时,从奥尔和希汀克的态度上我们可以看出尼奥至少是把克莉丝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随即,我们立刻以我事先确定的方式前往克莉丝所在的实验室,两架MS以及一台小型飞艇趁着夜色离开了大天使号,朝着东北方向驶去。   ————————————————————————————————————————————   一路上沉闷的气氛说实话挺让人受不了的,虽说我可以通过私人频道和基拉聊天,可毕竟身边有三个大电灯泡挂着,说什么都觉得没意思。好不容易熬到研究所,“哟,这就是还有两具活体人造人样本啊,”上回克莉丝的一拳看起来打得还不够重,路过的萨尔君丝毫没有认识到将扩展人惹毛后会带来的后果。   “你这家伙!”看着奥尔和希汀克大有想要冲上去在月色下暴扁某人的意向,不仅是我,甚至连基拉似乎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只可惜,除了我们之外,在场的还有另一人,“奥尔、希汀克,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尽管就现实情况而言,如今的尼奥可以说已经失去了对于奥尔和希汀克的管理权,但奥尔和希汀克对尼奥依旧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尊重,他口头的阻止就制止了他们海扁路过的萨尔君的行动。   “路过的萨尔君先生你就少说两句吧,如果你还想见到明早的太阳,”见路过的萨尔君毫无自觉地准备再发感慨,我好心地提醒到,“克莉丝呢?她睡了吗?”从大天使号起航,一路绕行至此,时间早已到了深夜。月色下的小岛静谧而安详,研究所内只有几个房间内还亮着柔和的灯光。   “本来嘛按照正常作息她现在肯定睡着了,不过你说她知道了你们要过来,她睡得着麽?”路过的萨尔君以一副见到NC的样子看向我,若不是克莉丝还得拜托他医治,我铁定立马拆了这家伙。   我们一行人跟着路过的萨尔君来到了克莉丝的房间,“基拉~,妮可儿~,”透过靠走道的窗户看到了我和基拉的到来,正坐在桌边不知折着什么东西的克莉丝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向我们扑来,“额,他们…就是妮可儿说的我的其他好友吗?”分别开心地拥抱了我和基拉,克莉丝注意到了我们身后“素未谋面”的三人。   见到克莉丝纯真的笑容,心中一路上积累下来的不快一扫而空,“是的,克莉丝要不要猜猜他们分别是谁?”余光瞥见奥尔和希汀克看见克莉丝时表情同样温和起来,我便柔声向克莉丝提议,仿佛想要和她玩个小游戏。   “嗯!”克莉丝听完我的话,便兴奋地开始上下仔细打量着他们,不多久她指着他们顽皮地说到,“我猜你是奥尔,你是希汀克,还有你…是尼奥先生吗?”   完全正确的猜测,奥尔和希汀克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史黛…,啊不,克莉丝做得真好,”我和尼奥间进行了一下眼神交流,他随即走上前温柔地抚摸着克莉丝的金发低声轻语,“克莉丝都猜对了。”   “真的吗?”克莉丝的眼眸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幸福的感觉溢于言表。   “好了,克莉丝,抱歉这么晚过来打扰你休息了。我和基拉还有事要办得先走了,不过他们都会留下来陪你。所以克莉丝现在先回去休息好不好?”完成了对克莉丝许下的承诺,又救下了两个原本注定了悲剧的孩子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只不过我和基拉现在更重要的事要做。如何从毁灭高达的炮口下救下更多的人,这才是我们现在最急需考虑的问题。   “基拉和妮可儿又要走了吗?”听说我们又要离开,克莉丝脸上的笑容顿时失去了踪影。她没有出言挽留,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了浓重的不舍之情。   “嗯,抱歉克莉丝,我们以后再来找你玩,”我们也想就此止步,只可惜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为了今后有机会放下所有的包袱安心休假玩乐,此刻的我们必须加倍努力。   “那麽请稍微等一下好吗?那个还有一点就完工了,”克莉丝边说边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个透明的塑料大瓶。仔细一看,我发现里面塞满了许许多多小小的千纸鹤,“路过的萨尔君先生告诉我说折满一千只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能为他们带去幸福,我已经折了九百多只,还差一点就折满了。”   “克莉丝想把这个送给我和基拉?”先不说克莉丝和基拉小时候一样,对于所谓的“自己喜欢的人”在认知上存在着一定的误区,路过的萨尔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文艺了哇?!我吃惊地看向路过的萨尔君,却见他眼睛斜上45度,嘴角微撅,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那…剩下的我们一起折吧,”不忍拒绝克莉丝的好意,可时间似乎又有一点点紧迫,环视了一下在场众人各异的神情,我小心翼翼地提出大家一起动手。   “好啊!”在克莉丝天真无邪地注视下,奥尔和希汀克“被迫”加入了折千纸鹤的队伍,克莉丝不大的房间内挤进了六个人。至于路过的萨尔君,则以他要为接下来的治疗做准备为借口,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997、998、999、1000!”众人拾柴火焰高,虽然奥尔和希汀克折起千纸鹤远没有其操作MS来得心灵手巧,尼奥也不善于做这种矫情的玩样,但好歹他们最终还是折出了几只挺像千纸鹤的东西。   “谢谢你,克莉丝,”一只只小小的千纸鹤中蕴含着克莉丝对我们的关心,即便谈不上有多么的感动,可克莉丝的这份心意确确实实地让我心中感到了一阵温暖,“下次过来的时候我们会记得把阿斯兰带来的,”克莉丝坚持要送我们去停机坪。见她执意前往,我和基拉也只好随她跟来。   “要记得常来看我哦,”折腾了大半夜,昏暗的天空中已微微泛起霞光,清晨的海风中夹杂着丝丝凉意,海的气息随风萦绕在我们身边。   “我们会的,”随着引擎声的轰鸣打破了海岛清晨的宁静,两架机体缓缓升空朝着北方飞去。   ☆、第二十四章 圣诞之礼   时至C.E73年12月下旬,即使没有尤尼乌斯七的坠落而带来的粉尘影响,此时的东欧平原亦已处于一片冰天雪地中。   茫茫雪原上,驾驶舱外狂风卷起雪尘近乎挡住了所有摄像头的拍摄镜头,“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立马趴回奥布的海滩上晒太阳,”虽然我对奥布本身没有太多的好感,可那里阳光很温暖,海风很轻柔,绝不似这片到处都是寂寥惨淡景象的苍茫大地。   “嘛,等事情结束了,你想晒多久的太阳我都会陪你,”通讯器里传出了某只兔子殷勤的声音。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不过的确,有了某只兔子的陪伴,虽然身在极寒之地,我的心里却不曾感到一丝凉意,“呐,基拉,还记得前年我在PLANT时跟你说过的话吗?如今你离奥布准将的位置可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哟,”曾经我只当笑话说出的“未来”,如今看来却即将成真。一路走来,命运似乎真的从一开始便已注定,就像在辽阔的荒漠中蒙上眼向前走的旅者,绕了一大圈我们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着标明的起点。   “你就别提这个了,”基拉的语气突然变得既羞涩又苦恼,“之前在大天使号上,他们又是称呼我为‘大人’,又是向我敬军礼,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兔子扮演狮子的角色看起来果然是为难他了,“嘛嘛,谁让你是奥布小狮子的亲哥哥呢,本身又厉害,哇塞,听起来好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哦,”不过我丝毫没有为他排解烦恼的意思,反倒火上浇油般地“夸赞”起他。   对于我拿他寻开心的做法,基拉向来只能无言以对,“不带你这样说我的…”   “嘿嘿,我哪里说错了吗?基拉·大和亲~王~”   “妮可儿又欺负我…,”视频倏然间被接通,棕毛兔水灵灵的紫眸中忽闪忽闪的光芒让人不是想去抱抱就是想去调戏,“不过呢,我会记得欺负回来的,”然而,紫眸中的水雾又在瞬时消失无踪,一丝狡黠的笑容划过某只兔子的嘴角,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使我心中不禁一怔。   惨了,又要被某只兔子当胡萝卜吃掉了。小小地在心中默叹遇人不淑的同时,目的地的光点出现在了探测器中。   我们的目的地是位于华沙东侧的一个小镇,这里会成为我们的目的地的原因很简单,一是由于华沙市政府日前宣布脱离欧亚联邦,明确表示愿意协助PLANT对抗地球联合,另一个便是驻扎进这里为当地民众提供保护的扎夫特军是所谓的我家的人。   当然,即便这样,我们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将机体停入扎夫特营地的格纳库。虽然机体的隐藏地点离小镇不足5公里,不过当我们下了机体徒步走向小镇,接近零下三十度的气温让我们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寒冷刺骨。漫天飞舞的雪花从衣物间的每一个细微的缝隙直往里钻,虽说我们仅耗费了不到20分钟就走完了这段路程,可当我们来到小镇时,睫毛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幸好镇内的联络点早已确定,一鼓作气走入镇内坐进暖和的小屋,哇,真幸福,接过接头人递来的热可可,美美地喝上一口,不远处壁炉传来的热量终于使身体渐渐恢复到正常的温度。   “要大小姐亲自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擅自宣布脱离地联的这片城市群自然会成为毁灭攻击的目标之一。驻扎在此地的扎夫特军据尤利所言是效忠于阿玛菲家的队伍,当然在此之前我不是很明白尤利所谓的效忠于阿玛菲家是个什么含义,直到我非常不适应地被人以“大小姐”称呼,我才大体上明白了尤利的意思。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突然之间感到自己的身份和我通常接受的认知间出现了微妙的差异,这让我在不习惯的同时有些局促不安。但是坐在一旁的基拉看起来非常乐于欣赏我忐忑的样子,别以为用杯子挡着我就看不见你在偷笑啊混蛋!若不是外人面前不好发作的地方,看我不用热可可给他洗个脑袋。   寒暄客套了一番,接头人告诉我们城内除了驻扎的扎夫特军,另有一支东亚的民间人道救援组织在为城内的民众提供各种服务。他说倘若这段时间我们没事可以过去帮帮他们,虽然在这个城市群毅然决然地宣布脱离地球联合后PLANT及时为其提供了各种急需的帮助,可毕竟PLANT也不是个后勤补给充足的国家,自己国家内的人民吃饭尚做不到自给自足,更不用提对外援助。   不过嘛,因为我们抵达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加上之前的一番奔波,所以我们决定先在接头人为我们安排的住所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去救援组织报到。   “话说今天已经是12月24号呢,又到圣诞夜了啊,”回想起前几年的圣诞,不论是悲是喜,每一年的圣诞我总会遇到不同寻常的事情,“不知今年圣诞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来到窗口遥望南方,我立正身体,闭上眼,缓缓低下头。回想起一年前因为我和基拉的缘故无辜枉死的两个小家伙,一时间万蛊噬心。   基拉与我并肩而立共同面朝南方缅怀着那两张无法挽回的笑脸,“希望今年的圣诞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能快乐地度过,”默哀完毕,他轻声呢喃着这个不可能实现的美好祈愿,“这个世界太悲伤了…”   “希望吧,”这次我没有嘲笑基拉天真的愿望,反而在他的祈愿上加上了自己的一份祝福,“悲伤了一年,希望上苍能给众人一天欢乐的时光。”   怀着美好的愿望入眠,只可惜我们所希冀的这份礼物圣诞老人装不进圣诞袜。   然而,虽说我们的这份愿望看起来是圣诞老人无法满足的,但当我们第二天来到那支救援组织的总部时,圣诞老人却送给了我们另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   眼前,这个年纪看起来比我们更小些的少女眉缕间透露出的神态像极了某只黑发红眸的猫咪,“你们好,我叫玛尤·飞鸟,是这里的接待员,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玛尤·飞鸟?!那…那不是真小猫咪最宝贝的妹妹同名同姓麽?!!!我和基拉对于圣诞老人砸给我们的这份“大礼”一时间接受无能。开什么玩笑,这也未免太巧了,吃足了命运的苦头,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好运让我产生了一种是否活到了幻想中的感觉。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玛尤见我和基拉同是一副惊异不已的表情,一脸疑惑地向我们提问。   “啊没什么,我们是想来询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帮忙的地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和基拉慌忙调整情绪尽可能保持平和地回答玛尤。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这里非常缺人手呢。不知两位有什么特长,”玛尤边说边利落地拿出志愿者登记表递了过来,“虽然来之前做足了准备,可这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为恶劣。”   “特长的话我们都是学电子通讯的,”接过玛尤递来的表格,我和基拉随即提笔填了起来,“除了所学的专业外,驾驶、简单的医疗、机械修理、搬运货物等工作我们都能帮忙,还有安保之类的,总之什么工作我们都乐于接受,”经过了前几次的历练,但凡人道主义救援涉及到的活儿,我和基拉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万能的。   “冒昧地问一句,两位是调整者麽?”自然人中,行行精通的或许有,但绝对不多,听完我们的自我简介,玛尤会做出这样的推测非常合理。   “是的,”将填好的登记表交还给玛尤,在这里我们无需隐藏自己是调整者的身份。   而当玛尤听到我们坦然承认自己是调整者时,她显得非常开心,“啊拉,没想到这里竟会有调整者来做志愿者,我也一样是调整者哦。”填完表格,此时的我们正跟着她前往总部内的人员管理处。   “那个…,我们也有个失礼的问题想问玛尤小姐,”互相“眉来眼去”推搡了半天,基拉终于扭扭捏捏地开了口。只是话才说了一半,某只兔子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旁人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没关系的,”见基拉一副羞涩的样子,玛尤停下脚步,向我们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答。”   “是这样,我和妮蒂娅曾在奥布结识了一个叫真·飞鸟的朋友,他告诉我们一战的时候,他和他的家人在淤能碁吕岛时由于不幸被卷入战火而失散了,他的妹妹也叫玛尤·飞鸟,所以不知玛尤小姐…”   “你们…真的…见过哥哥?!”基拉还没有说完,玛尤便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的话,激动的语气中混杂着不可思议与欣喜若狂,“哥哥…他还活着?!”娇小的身躯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晶莹的泪花若隐若现。   “玛尤小姐说的哥哥是他吧,”尽管事情到了这一步,出错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为了保险起见,虽说做不了血缘鉴定,不过我还是拿出了真的照片让玛尤辨认,免得到时候大家都空欢喜一场,白白浪费了感情。   白净的手上细小的伤痕随处可见,玛尤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接过照片的手依然微微有些发抖,“是的,是哥哥…,原来哥哥…他…还活着!”只瞥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玛尤立刻给出了她的答案。欢乐的泪水冲破眼眶的束缚,“哥哥他…现在在哪里?”完全没有刚才接待我们时表现出的稳重能干,就如所有偶尔间知晓亲人还活在世上的少女,玛尤喜极而泣。   “玛尤小姐没注意最近PLANT的新闻麽?真他如今已是扎夫特的王牌机师了呢,”果然每年的圣诞命运都会给我们带来不一般的“惊喜”,不知倘若我们立刻把玛尤打包,作为圣诞礼物寄送给真,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具体的等今天的工作完成后我们再慢慢聊,现在还是工作要紧呐?”见玛尤摆出了一副恨不得立刻去找哥哥的样子,我柔声安慰道。   “嗯,”从玛尤在炮火中还闹着要捡手机这件小事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她曾经也是个娇生惯养的任性孩子,但双手上那道道细小的伤痕见证着她的成长。   毕竟这是一片处于正规政府治理下的区域,外加进驻的扎夫特为了提升自身形象从而到处积德行善,比起在那些混乱不堪的地方干活儿,这里的工作要轻松方便的多。尽管由于尤尼乌斯七的坠落以及中子干扰器的影响,加之争执隆冬时节,这里的生存环境谈不上好,不过我们从每一名居民身上感到的他们对未来充满信心,看着他们为了建设自己的家园而努力劳作,这种感觉相当不错。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我和基拉邀请玛尤到我们的住处小坐。“这么说来玛尤酱真的吃了很多苦呢,”从玛尤的叙述中我们得知,比起一下就找到收养家庭的真,玛尤在和家人失散后流离失所了许久,再加上她调整者的身份,若不是幸运地恰巧被这支救援队伍捡到,她恐怕早已躺尸奥布街头了。   “但至少我现在还好好活着不是麽?”玛尤平静叙着自己的经历的语气中有悲伤,但却没有对任何人的愤恨,“带着爸爸和妈妈的期望,”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在沉默中表明了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个…玛尤酱,很抱歉要你再提起这样的事。我想冒昧地问一句,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的,基拉桑尽管问好了。”   看着基拉忐忑不安的神色我大概能猜出他想问什么,“玛尤酱有看清…是谁…向你们…发起的进攻吗?额,我的意思是…玛尤酱是否知道…是什么攻击到了你们…”   “诶?”玛尤惊讶地看向基拉,然而惊讶过后,面对基拉晦涩的神情她却莞尔一笑,“即便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她的语气平静而淡然,“就算知道是谁又能报仇,爸爸妈妈也不会回来不是麽?所以我想做的只有帮助其他人让他们不用再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沉稳的态度完全不似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尽管悲伤,但她并不迁怒。   又是个适合加入种子神教的好苗子啊,我忽然觉得自己对本教的发展事业越发上心。   既然玛尤不愿意说,基拉也不便再做追问。而后,我们又扯了些轻松的话题。能过上这么一个充满惊喜的圣诞,也不枉我辛苦了一年。但是,就像去年我们遇上的是血色圣诞,当我和基拉送走了玛尤,欢乐地沉浸在两人世界中打闹嬉戏时,东方的莫斯科却已成一片火的海洋。   ☆、第二十五章 人间地狱   “呜…,谁啊大清早的连鸡都还没打鸣呢,”C.E73年12月26日凌晨四点不到,正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抱着某只软软的兔子和周公谈天说地的我突然被通讯器刺耳的鸣叫声惊醒。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我看见身旁的某只兔子亦是恋恋不舍地刚从周公那儿回来,“什么事不能等太阳公公起床了再说麽…”   慵懒地缓缓爬起来穿好衣服,“好困呐…,”走过去一手打开通讯器一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但当通讯器上出现的画面通过视觉神经传输到大脑,大脑反馈出了映入眼帘的到底是何内容时,所有的睡意在一瞬间消失无踪,“这是…!”   画面上,熊熊的火势将整座莫斯科城完全包覆起来,一切建筑或崩裂倒塌,或在浓烟中化为火柱。跳动的火焰之上是遮蔽天空的黑烟,烟云下则是映自地面的火光。城市已化成一具流着黑血的尸体,有个巨大的黑色影子正踏过这片火海。视频的右下角印有摄制于莫斯科的小字。   不足十秒的片段不仅使我在瞬间清醒,更使得这个温暖的屋内一下子充溢了彻骨的严寒,画面中体现出的完全是世界末日的惨状。   LOGOS那群丧心病狂的东西,愤怒无可抑制地涌上心头,虽然知道他们一向无耻,但在圣诞节发动这般令人发指的屠灭战,我还是不由开始在心中默默问候起了黑猫男的家属及先辈。毫无意义的彻底破坏,不仅将驻扎的扎夫特军一扫而空,城内无辜的自然人居民亦无一幸免。虽说之前尤尼乌斯七碎片的坠落也曾使一些城市化为一片废墟,可相较于这种充斥着露骨恶意的屠杀,看见尤尼乌斯七碎片摧毁的城市人们的第一反应只会觉得悲惨,但当这种场景放在人们面前时,只要是正常人恐怕都会燃起满腔怒火。   “这群家伙…,”基拉很少摆出这般凛然严肃的表情,更少见他的话语中带上咬牙切齿的味道,“可恶…,”倘若地狱真的存在,恐怕其中的场景就是眼前画面上展现的这样。   “他们很快就要来了,”尤利传来的这份讯息除了这段炼狱的影像外还有一行简短的文字警告——地球军将在24小时内进攻华沙。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们不能阻止地球军的进攻,这个城市群将会经历与图像中的那座城市同样的命运。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LOGOS的这般举动已到达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不分青红皂白的烧光整座城市,只要稍微还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不可能接受这样惨无人道的虐杀行为。向来善心爆棚的基拉当然更是对此义愤填膺,面对这种天理不容的杀戮,种子神教第一护法肯定会拿出自己看家本领,让天使之光普照大地。   在我的应允下,基拉将这个信息传给了大天使号请他们一并来支援。当天早上六点半,收到了地球军即将进攻此地的扎夫特驻军向全市居民发出了避难警报。但实际上了解内情的人心里都清楚,面对毁灭的无差别攻击,别说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即便是全副武装的军队也无法从它的炮口下全身而退。   “越来越觉得他们是真的疯了,”在当天正午前,尤利又为我们传来了两段毁灭攻击城市的影像资料。完全是一个会活动的攻击要塞,单单是看了两段简短的摄像,毁灭超乎寻常的火力系统就使我们感到一丝战怵。   两门“冲击十三”高能源炮射出的粒子束在地面激起惊天动地的爆炸,不只扫尽前线区域的 MS,连其后方的战舰也在一瞬间化为火球。虽说扫舰队的事我不是没干过,可我只在宇宙中扫过一次敌方舰队,而毁灭则在第一发扫尽了自己的敌人后,补射的第二发直冲前方的城市而去,仅一发的功夫就使整座城市陷入了混乱。   接下来的场景则更令人心惊肉跳,自由全炮门齐射时的表现已经够显眼的,但实际上自由全炮门齐射说穿了也不过就五个炮口。即使换上强袭自由,基拉能秀出的也不过是十三彩大炮。而画面中,MA形态的毁灭偌大的圆盘上瞬间就有二十道光束呈辐射状撒开,而且它的目标并不是扎夫特,屹立在城市正中的毁灭之神,光束扫过的地方不是高大的建筑就是逃亡的人群。当光束消却后,大地上除了道道焦黑的沟壑,不再存有任何完整的东西。   “虽然早知道有这么回事,但看起来的感觉就跟在阿拉斯加一样,”看着毁灭扫荡过的城市,我甚至感觉自己从这些影像中就闻到了血肉之躯被火燃烧而产生的焦糊味道。   除了超强的火力,配备有阳电子反射器的毁灭的防御能力同样惊人,连密涅瓦号的主炮都能挡下,其他MS或者战舰就甭想对它进行远程攻击了。另外,介于毁灭的体积带来的出力,凭借MS光束步枪很难打穿其机体表面覆盖的TP装甲,“真是怪物一般的东西,”尽管毁灭由于在设计上过度强调火力和防御,致使它的近战能力近乎于零,可在突破重重阻碍切到它的座舱前,一座城市很有可能已经化为一片废墟。   绝不能让发生在莫斯科的惨剧在这里重演,一面时刻关注着地球军的行进位置,一面协助救援队和扎夫特对镇内的居民进行疏散,说起来毁灭的威力自然无法同创世纪相比,可由它带来的直观上的视觉冲击一点都不逊于创世纪发射后那片除了残骸再无他物的宇域。   此时的我从正常的角度上来说确实是一个和扎夫特毫无瓜葛的黑户口平民,但这里的扎夫特驻军是尤利口中的所谓的我家的人。“那就这么决定了,毁灭交给我们对付,你们的任务是解决毁灭的护卫机群。尽可能将战斗拖至北方的无人区进行,否则就算干掉了他们城市也将不复存在了,”什么叫我家的人?就是当该部长官见到我时将我视作了可以对包括他在内的整支队伍发号施令的人。说起来我唯一一次充当临时队长执行任务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由此可以看出我明显不是一个适合指挥他人的人。不过当然,我来这里也不能打个酱油就走,就算懒得给自己争脸,我也得替自家老爹想想,不能摊了他的台。   “我知道了,大小姐自己千万小心,”基拉的情况尤利显然也已经告知了他们,所以对于我做出的这个决定没有人提出异议。见识到了毁灭在上一个城市的表现,每个人心中都清楚,一般的机师上去连充当炮灰的意义都没有。   “祝各位武运昌隆,”这是有多久没和同胞们并肩作战了呀,相对于为了种子神教征战,我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斗志昂扬的心情。立正、敬礼,这回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别扭或尴尬。   借用驻军的模拟器进行了一次与毁灭的简单对战,我和基拉明确了分工。我负责掩护而他找机会突击,为此我们还交换了一下机体。圣约在设计之初介于其病毒系统带来的效果,故对机体的近战进行了强化,只可惜碰到我这个近战短板的主人,它在这方面的强化性能从未得到很好地体现。至于自由,由于其本身的结构骨架所限,基拉能充分发挥其性能但它却无法为基拉提供一个展示自己所有能力的平台,所以尽管或许我操作起强袭自由有些吃力,可自由高达绝对是台可以让我用得异常顺手的机体。   “弄坏的话我可是要你赔的哟,”想到即将需要对付的庞然大物,说心里一点也不紧张肯定是骗人的。更何况,我们身后可是一大片城市群,说白了身后数百万条生命能否看见明天的太阳,就取决于我们战斗的成果。尽管曾经背负着整个地球物种的命运去阻止创世纪的发生,可这种压力近在咫尺的感觉更令人难以心安。   “欺负我也就算了,但你不能让它受伤害哦,”基拉以相同的方式表达着他的关心,“不然我也要你补偿我哦,”为了尽可能使战区远离城市,虽说实际上这样做并没有过多意义,但我们依然选择了与地球军打伏击战。一路碾压的地球军想必也不会半路改变前进方向,为了彰显自身的势不可挡,他们必将大摇大摆地走上这条通往城市群的康庄大道。   C.E73年12月27日凌晨二时五十分,探测器上出现了敌军机影,地球联合军的陆地母舰“波拿巴”、26架作为护卫的GAT-04“温达姆”以及GFAS—X1“毁灭高达”。   “真够大的,”此时的毁灭仍处于MA形态。全高将近四十米的毁灭,躯干规模如要塞一般庞大,仿若螃蟹一般的圆盘形躯体下方有两条屈起来的支架,从放大的图像中我就能感受到它周身正散发着的死亡的气息,“希望打完了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   “那就得保住睡觉的地方,”漫天飞雪的夜色中,两架隐匿在战线最前沿的机体启动了引擎,伴随着推进器的轰鸣,两台机体的身影隐入了漆黑一片的天空。   尽管理论上而言凭借自由和圣约的火力不可能攻破毁灭的反射罩,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们还是从高空尝试着做了一次联合射击。结果没有任何意外,无论是粒子束还是实弹都没能突破毁灭的反射罩,我们得到的只是夜色中一闪而过的一阵亮光。   “——是自由和圣约!”最近一段时间里,从达达尼克海峡到克里特岛,不仅是早已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自由,就连传说中的幽灵高达亦是三番四次地在战场上大出风头。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给我下来吧!”公共频道内,传出了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这个驾驶毁灭的不知名机师首先肯定是经过改造的自然人,而从这声嘶吼中,我觉得,比起克莉丝和她的同伴,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嗑药三小强的同类人。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人,曾经拥有怎样悲惨的经历,我们都必须在这里将其击落,不然我们身后这个城市群内数十万条生命将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毁灭圆盘边缘的“睡莲神”一齐向陡然出现在空中的两架机体开火。交翻错乱的光束照亮的整片天空,然而这看似密闭透风的光网对两架机体没能伤及分毫。飘忽不定的身影看得人眼花缭乱,死亡之网不仅没能拽住两架机体的脚步,反倒有一架温达姆在夜空中化作一团火光。   “给我去死!!!”没料到我和基拉竟能躲过这样的攻势,毁灭的机体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巨大的机体发出诡异的吼声,开始旋转起来。   ☆、第二十六章 不眠之夜   “跟这么大的东西交手真的很有压力啊,”随着机体形态的变化,毁灭的支架一百八十度旋转,滑到圆盘的后方,接着,圆盘上似乎出现一对发光的眼睛。竖起的“冲击十三”高能源炮的炮口高耸入云,相较它的体型,圣约和自由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模型玩具。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面对我的卖萌,某只兔子照例老实不客气地应答道。   才变换完形态,并排在毁灭胸口的三门1580mm 复列相能量炮“超级海妖”同时到达临界,在白光即将迸射而出的同一刻,圣约和自由瞬间拉高了机身,“糟糕!”尽管我和基拉均顺畅地躲过了粒子束的袭击,但当注意到粒子束袭去的方向时,一股恐惧的战栗感即刻席上心头。虽然还有一段相当遥远的距离,可仿佛无视了粒子束在空气和雪花中衰减理论的粒子束依然呼啸着袭向了城市,一片耀眼的火光冲向天际,唯一庆幸的是那里并非居民的集中避难地。   “必须将它拖到离城市更远的地方,”我们的确尽可能地对市内的所有居民进行了避难疏散,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的疏散工作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除了集中避难所,城市内的其他地方不一定没有居民生活。更何况,这一次毁灭的炮火幸运地没有击中避难所,但下一次、下下次,谁能保证在这样激烈的交火中一定不让某处被击中。   在我们像毁灭发起攻击的同时,扎夫特军开始向其护卫队动手。被我们死死拖住的毁灭无暇顾及友军,失去毁灭防护的地球军MS群开始一点一点地被扎夫特摧毁。   “——就是因为有你们!”毁灭机师喘息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憎恨。   毁灭的双拳脱离了机体,如两架小型战斗机,以变化莫测的轨迹飞行于空中,光束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袭来。毁灭全身上下所有武器的出力都是惊人的,尽管是指炮,但这近乎可以连射的十道光束的威力丝毫不亚于普通机体的光束步枪。   为了不让毁灭对准城市射击,我和基拉有意识地控制着自身的闪避空域,这样的做法自然使得我们在战斗中变得十分被动,而毁灭高达似乎也看出了我们的顾忌,更加肆无忌惮地朝着我们倾泻炮火,“去死吧!”圆盘发射出数十枚飞弹逼得圣约无路可退,但我和基拉却从中看到了结束战斗的机会。   一旁,自由的五座炮口锁定了飞弹群,眨眼间圣约被包围在了一阵耀眼的亮光之中,浓烟完全吞没了其身影。随即自由又向毁灭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尽管所有的攻击均被反射罩无一例外地拦下,却成功地将毁灭机师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这边。   和神经质的机师交手有好有坏,坏的是你猜不准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举动,好的是这种不懂思考的机师很容易被诱入设置好的陷阱。当然吸引了毁灭的全部注意,被其周身上下几十个炮口追着打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再加上有闪避范围的限制,有好几次,能够将自由整个融掉的粒子束仅差毫厘地险险擦过了机身。   毁灭再次向我射出了双拳,从十指射出的光束近乎要将自由包围,然而自由轻巧地在空中仰后一翻,又一次闪避过了毁灭的连击。   “你好烦呐!”公共频道传出的声音愤怒中开始夹杂起狂乱的味道,三门超级海妖齐射的毁灭之光又呼啸着向我袭来。   这回没有命中我的三道巨型粒子束点燃了我身后远方山坡上的森林,火红的光芒在雪夜格外刺眼。基拉那混蛋到底在等什么?毫无章法的狂乱攻击应对起来是非常吃力的,就像曾经的嗑药三小强。正当我默默嘀咕着你再不动手就等着给我收尸的时候,一道白光猛然划破了尚未消散的烟雾。   “什么?!”看起来毁灭的机师真的以为在刚才,源自圣约的危机已经解除,剩下来只要将我干掉就能开开心心地去屠城了,面对骤然出现在身后的圣约,毁灭根本没有防备。   使用背包产生的光压粒子急速突击,片刻间,毁灭驾驶舱附近的装甲就被剜去了一大块,“同学,这玩样就该直接捅啊,”我大致能猜到,某只兔子恐怕又想开始其普度众生的事业了。可问题不是在什么情况下、对什么人都能进行普度的,“别忘了埃因斯·古伦华尔特的教训!”倒不是我存心想刺激基拉,只不过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的那份泛滥的善心带来的悲惨的结果。   磁轨炮的轰击使得毁灭的装甲进一步破裂,从放大的摄像中我可以清晰地从裂缝驾舱中看到里面正坐着一个和克莉丝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对于他们来说,死亡不失为一种解脱,”只有战斗到死才能获得自由,这是他们在不幸地成为改造人后唯一的命运。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救眼前的这个孩子,可我不能为了他拿身后几十万条人命作为赌注。   “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尽管自由不是什么近战特化的机体,我也不是什么擅长肉搏的机师,可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不能用自由的两把光束剑切了近在咫尺的大号铁块,也太对不住我的MS教官了。我切、我切、我切切切,作为一台同样使用核裂变动力炉的机体,切起来可不能马虎大意,“去瞧瞧扎夫特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吧,别呆在这里看着了,”排除了机体仅剩的危险因素——反中子干扰器,见到停滞在空中好一会儿的圣约,我对基拉下了驱逐令。我没有打算留下这名机师的性命,尽管我同情他,但有些事情必须要懂得区分,屠戮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妮可儿,让我来吧,”正当自由的光束剑直冲毁灭的座舱而去之时,基拉悲伤而决绝的声音响起在了耳畔。在我迟疑的片刻,圣约已举着对舰刀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能有这份心就好,如果以后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千万别忘记你今天下定的决心,”且不说圣约举刀袭向毁灭的场景让我回想起了一段很不美好的经历,捅个人容易,可捅完人后某只兔子恐怕又会陷入悲伤痛苦中不可自拔。我是很喜欢看某只兔子可怜兮兮的样子,能哭得梨花带雨再好不过,可是我绝不会允许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这样的事情再伤害他那颗被战火焚烧得满目疮痍的心。   自由突然间向圣约开火,使得圣约不得不停止攻向毁灭转而采取回避姿态,“只要我能做到,我就不会让你做这种事的,”在圣约拉回机身前,自由的光剑已经直挺挺地刺入毁灭的座舱中,“虽然我也不喜欢这种事情,但这么做我不会产生像你那样多的罪恶感,”毁灭的机师被光刃瞬间熔融气化。返回空中俯瞰颓然倒地的毁灭高达,在为一条生命的逝去哀悼的同时,我为更多生命得到救赎而庆幸。   “妮可儿…,”圣约渐渐靠了过来,机体再次成为了传达情思的媒介,“谢谢你,”虽然我总是在指责基拉过度的温善,可实际上,他的这份温柔和善良也是让我觉得可以将自己托付给他的缘由之一。倘若他舍弃了他那颗纯粹的心,我定会对那样的他产生怀疑甚至抗拒。   解决了毁灭,剩下来的事情就轻松多了。甚至没有给大天使号有出场的机会,我们就顺利地歼灭了这支来犯的地球军。对于溃败的敌军,本着宣扬自身光明正义形象的初衷,扎夫特在战斗结束后清理战场的过程中积极对受伤的地球军军人进行人道主义救助。只是好心未必有好报,这支进犯的地球军似乎完全都蓝波斯菊成员组成,要么跟你玩自爆,要么跟你来个鱼死网破,在救援过程中扎夫特的伤亡人数甚至超过了战斗带来的伤亡。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然,在结束了我们的战斗后,我和基拉也加入到了清理战场的行列。原本,为了低调行事,我们只是在市区内受到波及的区域与东亚的救援队一起帮助那些不幸被卷入到战斗的当地居民。但后来我们接到了扎夫特那里传来的搜救队受到攻击的消息,我显然不可能放着不管。而当我们刚从市内赶到郊区,撞见的第一起救援就出现了意外。   “趴下!”若非所在的位置恰巧能看清那架残破的温达姆驾舱内机师正做出的动作外加眼明手快的射击,又将有一条生命在这严冬寒冷的黎明长眠异乡。考虑到基拉在场,我选择了击落对方手中握着的配枪而非直接击杀,却没料到当手中的枪飞出后,那人立刻从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不顾一切地袭向那名逃过一劫的扎夫特兵。   就在我踟躇着是否要开枪以解决后顾之忧的一瞬,又一声刺耳的枪响划破了才恢复安静的空气。这回开枪的是基拉,枪膛内射出的实弹笔直地穿透了正将匕首刺向扎夫特兵的那个地球军军人的眉心。有悲悯却没有一丝犹豫,基拉收起枪淡淡地朝我笑了笑,“这是我该做的不是麽?妮可儿刚才愣神了呢。”   “抱歉,”我一时的迟疑,反而使得基拉必须亲自动手背负上他最不愿面对的血腥。是我错误的估判,让他在痛楚、在挣扎中不得不扣下扳机,“我…”   “妮可儿,谢谢你这样为我考虑,”充溢着悲伤的紫眸完全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但是我该学会区分,在有些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跟对方讲道理的吧,”决绝的声音响起在耳畔,“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我会努力的。”   明明心中对美好光明的天堂依旧满是向往,却硬逼着自己接受现实的残酷,望着那双澄澈纯净的紫眸,我忽然觉得在这点上原着中的粉红教主比我做得真的要好得多,她能坚定地支持基拉追寻他心中的理想乡,而不像我总是敲碎他的梦想。当然我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错,只是棕毛兔忧伤的神情刺痛着我的心,“反正无论如何都请你保持好自己,要不我可就不喜欢你了哟,”沉默了一阵,我忽然伸爪按在了基拉毛绒绒的脑袋上,“这一点可不能忘,”轻揉软软的棕毛,我认真地盯着那双水灵灵的紫眸说到。   “我会记住的,”紫眸中晦暗的神色瞬时褪去的不少,“能认识你真好,”放肆的爪子被轻轻握住,掌心传来的温暖使我在寒冬感到了一丝春的温暖。   “我也这么认为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的天空晨曦初现。一连数日不曾露面的太阳竟然在今天辐射出它的光芒,柔和的晨光仿佛在诉说着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能认识你真好,”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管我们间所存在的也不都是快乐的回忆,可我依然觉得能够拐到某只兔子是我这世人生最大的收获。没有什么客观根据,只是纯粹的感觉,回想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十几年人生,某只兔子是我人生画卷非常重要的一笔。   介于战斗已经结束,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我便让基拉通知大天使号改道别处。“要不是大小姐在,如今这个城市不知会变成怎么样呢,”这一天下来,统计出的军队和平民的伤亡人数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尽管城内有部分建筑受到波及,但由于事先做好的充分的撤离工作,人员的伤亡非常少。房子塌了还能重建,可生命一旦逝去就再无法挽回,虽然重建的工作会很辛苦,但只要有明天就会有希望。   “哪里,各位也都很努力,”根据收到的消息,密涅瓦号正赶往此处似乎是想来收拾残局外加宣传形象,“还请各位多多保重。”人家要来当英雄,吾辈这样的黑户口自然乖乖开溜为上,我可不想一个没小心撞上次类似于ANGEL DOWN的事件。   不过毕竟满负荷工作了近两天一夜,所以我们最终决定还是先休息一晚再离开。不过,就在第二天早晨我们正准备出发之际,“那个…你们能带我一起走吗?”玛尤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第二十七章 新伙伴   我猜得没错,玛尤之所以希望能和我们一起行动的原因很简单——她想和真见面。果然是思兄心切,不过同样的,我相信倘若把玛尤在这里的消息告诉真,那只红眼小猫咪说不定就全然不顾军纪屁颠屁颠地跑来找妹妹了。   考虑到我们不方便带上她行动外加密涅瓦号本身就即将来到此处,留在这里显然能比跟着我们更快捷更方便地见到真,虽然或许以玛尤自身的能力和身份想要见到真并不是那么容易,但只要我稍微帮下忙,和真相认也绝不是件什么困难的事。   “好啊。不过玛尤酱,我想你也不会愿意打扰哥哥工作对吧,真现在是扎夫特的王牌机师,我想恐怕他在目前的事情结束之前很难抽出时间陪你呢,”正当我跟玛尤说她只需要留在这里耐心等待马上就能见到真时,基拉却在我开口前径自说到。   他这是想演哪一出哇?!基拉满是笑意的紫眸中没有一丝异样的情绪。虽说如今的大天使号俨然变成了一艘私人游轮,可就算不考虑大天使号的通缉舰身份顺便以基拉在大天使号上的地位,他带个人去相信不会有一名乘员有意见,但问题是接下来我们可不是去游山玩水,即便不遇到如原着中那般凶险的ANGEL DOWN事件,我们也不可能完全避免战斗。玛尤跟着我们远没有呆在这片已经“解放”的区域安全,难道是棕毛兔今天吃错药了?!   虽然反驳基拉才做出的承诺既显得不给基拉面子又有点伤害玛尤的感情,但有些事情不能因为顾及到面子问题就避而不谈。然而,在反对的话语脱口而出的前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极为致命的细节——密涅瓦号上的人物并非都是善类。布利德·拉塞尔,我差点就忘记了这颗危险的不定时炸弹的存在。综合我与他以及真和玛尤间的关系考虑,很难说一旦玛尤落到他手上,很难说他会以怎样的手段对待玛尤。真没想到直到现在,我依然为脑海中保留的那部分所谓的原着概念所约束,我竟然会一时间忽视了布利德的存在,今天要不是基拉,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又要为自己的疏忽付出沉重的代价。   而基拉看起来早已洞穿了我的想法,一脸得瑟的棕毛兔眉缕间露出了隐隐笑意。恶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当转向玛尤的同一时刻,浮现在我脸上的亦是温暖柔和的微笑。   当然和玛尤一起回大天使号前,我和基拉向她明说了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以及接下来可能遇到的事情。玛尤耐心地听着我们的叙述,“请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虽说我和基拉想表达的意思是对接下来或许会将她卷入危险而表示歉意,但玛尤显然曲解了我们的话语,不过嘛事实上玛尤的理解更符合常理,毕竟若不是大天使号是艘奇葩的战舰,确实普通平民登上战舰总是件比较诡异的事情。   与意料中的完全一致,大天使号上的乘员对于我和基拉带回来的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摆出的完全是一副欢迎新教徒入教,哦不是新伙伴加入的姿态,“玛尤在船上除了我们可是谁都不认识呢,所以我想这段时间先跟她一起住,”不过当其他人友善地欢迎玛尤的到来时,最先提议将玛尤带到舰上来的某只兔子却不得不纠结地接受一个略显悲催的结果。   “也好,”如今我难得有机会能见到基拉这副受了委屈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楚楚可怜的神态看得人心情舒畅。   “嘿嘿,基拉桑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妮可儿桑还给你的,”然而,比起某只纯洁可爱的小黑猫,玛尤的表现充分地告诉了我们什么叫人小鬼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使我和基拉瞬间哑口无言的同时,又让我们产生了一个同样的念头。   让你不教好你妹妹,走着瞧吧。——人善被人欺,某只远在千里之外的小猫咪又一次成为了我和基拉迁怒下的无辜受害者。   ————————————————————————————————————————————   “很头疼吧,虽然当上了最高评议会议长,却只能等扎夫特各小队给你面子呢,”PLANT二月市的一家私人诊所内,厚实的深色窗帘挡住了柔和的人造阳光。躺在治疗舱中的男子全身上下被绷带缠成了木乃伊状,比起人类,他发出的声音更接近于电子发声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大概是早已习惯自己的那些“损友”刻薄尖锐的嘲讽,迪兰达尔听到这般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后只是坦然耸了耸肩,“我这次来只是希望了解卡尔君你为什么会主动提出愿意协助我呢?”   “我如果说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信麽?”床上的这具挺尸正是当初本应该在雅金·杜维领便当的卡尔·赛斯。很难想象,他是如何从那样的爆炸中侥幸捡回一命,不过照他在两年后依然躺在治疗舱中的情况看,他也仅仅是因为极佳的运气恰好也仅仅是捡回了性命。   “那就让我猜猜好了。是想向她和他复仇麽?”迪兰达尔风轻云淡地继续着交谈,平缓的语调里不带任何或正面或负面的感情。   “谁知道呢,”卡尔模棱两可的回答中充满了漫不经心的意味,“迪兰达尔先生,我很好奇,你之所以会提出‘命运计划’,除了专业和理想使然,其中有因为基因的问题而无法塔莉娅·古拉迪斯结合的缘故吗?”   “没想到你了解得也不少呢,”在听到古拉迪斯这个名字时,迪兰达尔脸上始终保持着的职业性微笑一时间僵了一下,但随即他又恢复了往常惯有的平静,“只可惜对于这种私人问题,我无可奉告。”   虽然迪兰达尔说了“无可奉告”,不过卡尔看起来显然已从这句“无可奉告”中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还有对真·飞鸟,你也看走眼了吧。”   “毕竟目前的人类来说,谁都没有能力了解这个世界的全部。虽然知道一战后他们曾在奥布呆过一段时间,但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巧的事,”迪兰达尔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淡淡的遗憾,可与此同时,他话语中反映出来的情绪也仅有遗憾而已,“本来我曾希望能培养一个能与他们正面对抗的王牌,不过现在看来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所以你希望能使用科技的力量来弥补你所能掌握的战力上的不足?”   “情况就是这样,”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意,迪兰达尔直白地说到。   “说起来我也很有兴趣看看她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呢,”保留了原有的音色却变得僵硬无比的声音让人感觉异常不适,再加上颇为诡异的语调,倘若一般人听到肯定会感到毛骨悚然,“你之前传过来的那个计划想法是不错,但我在那样的爆炸中都能活下来,你觉得你的计划能成功麽?”   “就算不能完全成功但至少能拖住他们一阵,更何况这样一来我亦能更清楚地了解一下能完全为我所用的力量究竟有多少,你也知道我这个议长不好当啊。”   “你觉得海涅·威斯藤夫鲁斯可信?”   “嘛,至少他是个纯粹的扎夫特军人,”狭长的金色眼眸中划过一丝无奈的苦涩,“布利德·拉塞尔接受的进一步改造一时间还无法完成,而真·飞鸟的话真是命运弄人啊,没想到他竟然与他们有那样的关系。”   “也是,”卡尔随声的应答中听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想要到已经形成的体系内去插上一脚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才会想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个新的答案。”   “希望你是对的,”对于迪兰达尔如咏叹般的回答,卡尔似乎并没有兴趣深入了解他所谓的“新答案”指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无论如何,无所事事地躺了两年多也是让我一展身手的时候了,我可是很想念机油的味道呢。”   “那还请卡尔君多多指教了。”   “哪里,我还得多谢迪兰达尔先生您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   “议长,请恕我直言,在卡纳巴前议长已经解除了妮可儿·阿玛菲叛国罪的前提下再以此罪名对其进行拒捕未免有欠妥当。另外‘大天使号’和‘自由高达’虽然曾向我军开过火,但以‘意图不明,一味扰乱战局、扩大战火,鉴于今后情势,须即刻铲除其威胁,不得放任’这样的理由对其进行征讨,个人认为也太过莫须有了些。”一名发色金中带红、身穿红色制服的青年此刻正笔挺地站在迪兰达尔面前,不卑不亢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海涅·威斯藤夫鲁斯,作为上次大战中为数不多的依然乐于效力于扎夫特的幸存机师,如今的他自然同样以成为扎夫特“FAITH”部队的一员。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尽管他战功显赫,并不曾加入任何政治派系,正如迪兰达尔对他所评价的那样,这是一名真正纯粹的扎夫特军人。   “海涅君,任务的资料我相信你已经仔细阅读过了。实际上我也是挣扎了很久才艰难地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的确照目前我们所看到的状况而言他们对我们是不抱有明显的敌意,”迪兰达尔充满磁性的声音带有强烈的诱惑力,“但要妮可儿酱要是依然热爱着这个国家那她为什么不愿回来?要是大天使号跟我们有一样的目的那他们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作战?”   海涅听完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内心权衡着什么。半晌,“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完成这项任务,”立正,而后严肃地向迪兰达尔行军礼,整个表现无可挑剔,“那属下先去准备了。”   迪兰达尔微微颔首,海涅则雷厉风行地离开了议长办公室。待海涅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迪兰达尔原本端正的坐姿变为将重心完全倚靠在椅背上小憩状,眼睑微垂,他仿佛陷入了冥想。“正面的对决就要开始了,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呢,WHITE QUEEN?”宽敞却昏暗的议长办公室内,迪兰达尔闭上眼喃喃自语。   “议长,影像资料已经处理完毕,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您的演说随时可以开始。”   “我马上就过去,”再度睁开的金色眼眸中流露出了充满野心的光芒,真正的战斗这才拉开帷幕。   ☆、第二十八章 混沌的世界   “好日子估计也快到头了呢,”自从那天带着玛尤和基拉一起回来后,介于并没有其他什么需要着急去做的事,我便安心地呆在了藏身于斯堪的纳维亚王国的大天使号上。尽管我很喜欢这般平静的日子,不过与此同时我很清楚这样的生活并不会持续多久。虽然这次对毁灭高达的征讨行动密涅瓦号没能出上半分力,但以如今的电子技术,将战斗影像上自由和圣约的机影改成脉冲什么也就是有些麻烦罢了。   “现在算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麽?”此时的我和基拉正在完成由终端机传来的各自座机操作系统的最终调试,而根据尤利传来的消息,扎夫特方面命运和传说的研发也进入了实战测试阶段,当新的利剑横空出世之时,战火恐怕会燃到一个新的高度。   “大概吧,”虽说当日我以“照顾玛尤”为名“逃离”了某只兔子的“魔爪”,不过很快,某只兔子便果断采取行动,夺回了自己的“口粮”。   就在回到舰上的第三天,“米莉,玛尤酱,你们这是在…?!”当我完成了每天的例行训练想回房冲个澡再去调试机体时,却发现米莉正在房内帮玛尤换上奥布军军服。尽管米莉拿给玛尤的军服应该是最小号的,但穿在玛尤身上还是显得有些宽大,不过当然,衣服尺寸的不适合并非问题的重点,话说她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呀,是妮可儿啊,”我走进房间的时候,玛尤已经基本换好了衣服。女孩子换了身新衣服后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先去镜子前照照衣服是否合身,在玛尤照镜子的同时,米莉微笑着向我解释说,“妮可儿知道麽,玛尤酱的电脑技术相当不错哦,她说不想白白地呆在这里而希望能帮上一点忙,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后决定让她去舰桥帮忙。”   “诶?!”   我还处于迷惘中,米莉却快言快语地继续说到,“所以作为前辈,我自然需要义不容辞地承担起照顾玛尤酱的责任哦。说起来基拉回来后看起来一直闷闷不乐呢,”   诚然以某只兔子的性格,我相信他肯定不会第一个提出这样的建议,然而如果玛尤主动表达出这样的意愿,我相信某只死兔子一定非常乐意顺水推舟。大天使号上的人手少有满员的时候,尽管在克里特岛一战后大天使号“救助”了不少奥布军人,但来到大天使号上的大抵都是阿斯哈家的死忠机师,所以尽管格纳库被塞得满满当当但舰上依然有大量的空缺职位。CIC并不是一个有过多风险的职务,对于玛尤的请求某只兔子自然乐于送这个顺水人情。   虽然又和某只兔子住在了一起,不过某只兔子却在回来后再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还是那么害怕孤独的感觉么?”好似要将我的身躯揉入他体内的拥抱诉说着他的软弱。   “不可以麽?”耳边响起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让别人知道的话肯定会被嘲笑的哦。”   “你觉得除了你还有人能够理解我麽?”尽管紧紧抱着我的这只兔子不再是FT创造出来的那只神棍鸡,然而如今众人对基拉的看法与原著中大家对基神的看法恐怕相差无几。强大、令人放心,尤其是在坐上自由后,鲜有人能看清他的真实心态。抑或者原作中的他在周围环境的影响下甚至连自己都渐渐忘却了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接受了太多大义,背负起太多使命,名为基拉的灵魂被道道枷锁禁锢在了不知名的角落。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同样,我的无助也只有他最清楚。或许比起恋人,我们更适合做单纯的知己,不过在这样的世道下,我们也没有工夫去细究这种劳心费神的情感问题。   事实证明我的乌鸦嘴功力是一等一的强,前一天晚上睡觉时才嘀咕完好日子要过到头了,第二天,“大家好,我是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吉尔伯特·迪兰达尔……,”狐狸议长便通过所有媒体向全世界开始了他那一套早有预谋的针对LOGOS的演说。   “在我们PLANT与地球军方的战争状态尚未解决之际,唐突地向各位发布这段临时讯息,冒昧之处敬请见谅。但是,我想恳请各位……请求大家听完以下的讯息。”迪兰达尔的神色严肃中带着一丝悲悯与愤怒,“我希望让各位了解的是,这场战事为何至令仍无法平息——追根究底,究竟是什么理由,令我们再度陷入这种战争状态——”   “猜猜看我们战斗的画面会被修改成什么样子,”尽管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懒得上大天使号的舰桥,但在基拉的软磨硬泡下,我只能跟着他一起来到舰桥跟AA众一起观看迪兰达尔道貌岸然的演讲。   “谁知道呢,”基拉摆出的姿态不愧为大天使号的核心,然而语调中隐含的顽皮就没有他表现得那么正经了。   “基于各国对情报管控的政策限度,我想,也许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件事——”迪兰达尔继续着他的演说,“——几天前,联合的新型巨大兵器发动攻势,袭击欧亚中央以至西侧地区的城市,这是当时的情况。”   随即,毁灭屠灭城市的片段被播放出来。整片的都市火海中,黑色的巨型MA居高临下。扎夫特的MS被它像玩具般踩烂,建筑物被它随手一挥便夷为平地,整段影响的剪切非常到位,在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内便能使人切实感到骇人的压迫与威胁。   “我方立刻阻止,并且发动防卫战,可是…很遗憾,这场战事仍然造成了许多牺牲——,”而后,两台MS与毁灭交战的场景出现在了荧幕上——脉冲和救世主而非自由与圣约,两机正努力牵制着毁灭使其无法攻击扎夫特机群以及近在咫尺的城市。   “虽说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看起来还是觉得很不爽呢,”以命为赌注赢得的胜利就这样被人篡夺了,这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基拉没有说话,只是略显无奈地朝我微微一笑。   “发动侵袭的是地球军,受到侵攻的是地球的都市。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联合阵营的目的虽是‘解放被扎夫特支配的区域’,但这就叫做‘解放’吗?要像这样连人带城的全部烧光吗?”迪兰达尔开始了义愤填膺地质问,伴随画面而说出的慷慨激昂的陈词异常有煽动力,“的确,部分地区的人民不认同联合作风而脱离其欧亚同盟国,或宣告独立,我军向来基于人道立场予以支持,因为我们明白,人们不愿再过这种毫无意义、征战终日的生活,许多人只想找回他们和平的日子,只希望能和心爱的人相守到老,而不是目送他们上战场。”   画面上展现出了被联合军肃清后的城市的惨状,士兵们搬运的尸体死状凄惨。孩子在瓦砾中哭喊着母亲。一个除了身上穿的衣物、其余什么也没带出的女子幸运逃过战火,也只能放声大哭。“——然而,联合阵营挥开我方意欲和平的手,将这些愿意与我们合作,宁可藉对谈而寻求和平、也不愿处在仇恨相残的世界里的人们视为‘叛徒’,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烧死他们!——连小孩子也不放过!”迪兰达尔火上浇油般的言论进一步固化了LOGOS罪恶的形象。   紧接着,米娅假扮的拉克丝出现在画面上继续了迪兰达尔起头的这通针对LOGOS的唧唧歪歪,“各位都知道‘蓝色波斯菊’,他们一向视调整者为错误而危险的存在,并且加以排挤,但各位可知道,他们也只不过是被这些有心人士创造出来的组织?”随着荧幕上出现排列的九张人头照,“这些幕后的黑手——总是为我们树立敌对意识、总是在世上散布战火的死亡商人,就是军需产业复合体‘LOGOS’——对于祈求和平的我们而言,他们才是真正的敌人!”演讲的重点终于明明白白地被放上了台面。   “——因此,阻碍这份心愿的力量,必须消灭!——我在此郑重宣布,我们要与全世界真正的敌人‘LOGOS’一战!”终于,狄兰达尔神态静寂,却满怀刚强意志地宣布完这句话后,漫长的演说终于画上了句号。   除了我和基拉,在场的其他人是真的被这段影像震撼到了,而其中脸色最为难看的当然是卡嘉莉。   “他说的这些人里面,有人和塞兰——不,和奥布也有密切的往来啊——不对,不只是奥布,这世上有哪个国家没跟他们名下的跨国企业打过交道呢!”迪兰达尔的演说才切断,卡嘉莉便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   “的确如此,迪兰达尔议长想必也清楚这一点,”不得不说,基拉摆出一副核心样时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LOGOS的做法确实骇人听闻,然而迪兰达尔议长这么做不也是在操弄人心,教唆杀戮?”冷静而沉稳的声音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或许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他的手段却教人难以接受。”   “我担心奥布…,”听基拉这么一说,卡嘉莉自然更加焦急,“塞兰今后会怎么…”   “那我们就回去吧,卡嘉莉,玛琉小姐,”基拉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立刻汇集到了他的身上。不过这次,基拉并没有因为众人注视的目光而露出羞涩或者是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继续沉声应到,“今后的发展,恐怕将会是不同于以往的变局。奥布需要我们的力量,”紫眸中透射出的光芒愈发坚定。   ——————————————————————————————————————————   “真是越来越有领导风范了呢,未来的基拉·大和准将~,”当基拉提出要回奥布后,全员都在第一时间表达了赞同的意思,颇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而对于我来说,尽管大天使号众肯定是将我视为同伴的,但除了中间有个基拉作为桥梁,我自认为自己跟他们并没有那么熟,所以自始至终,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和看法。   “呐,妮可儿,你觉不觉得我们其实应该早些决定返回奥布?这么一来,回去的路程注定不太平啊,”根据尤利传来的信息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在密涅瓦号抵达华沙接管那里的各项事务后,针对我们的秘密追捕就拉开了帷幕。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却没有选择在及时通知大天使号,时至今日迪兰达尔发表演说,这一情况才经由基拉之口隐晦地表述给了大天使众。   “口说无凭会引来无谓的猜忌不是麽?当然我相信以他们对你的信任这方面的确没必要担心,但是我并不希望他们对我们的情报来源产生好奇或者疑问,”要安全还是要信任,实际上这几天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我所想在大天使号众心中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单纯的本方机师而非握有独有情报来源的外来者,我绝不会让他们对我知根知底,“放心吧基拉,就算和原著相比,密涅瓦号上多出了布利德·拉塞尔这个强力战力,雷君和露娜酱也会加入对大天使号的围剿,但你别忘了我们这边也多出了我和穆桑作为保护大天使号的力量,不会有问题的。”只要不出意外,我绝对有信心在ANGEL DOWN作战中与大天使号一起全身而退。   “那就希望一切平安吧,”尽管从未说什么,但显然基拉还是希望我能与大天使号众更亲近些。   不过对于我而言,大天使号众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是也只会是一群好人。这样的一个好人群体本身并不存在什么会影响到我的问题,比起如粉红教主那般神秘莫测的不明生物,实际上我也更乐于与这样一群人畜无害的好人相处,至少我敢确信这一船人肯定不会干背后捅刀子之类的事情,但与此同时,我对他们的好感也仅此而已。   装作没有听出基拉的话外之音继续着手中的工作,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后,背后同样传来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就这样,大天使号离开了位于斯堪的纳维亚王国的藏身之所,取道驶向奥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大天使号选择了一条非常隐秘的路线,却依旧一头撞上了守株待兔的扎夫特布下的埋伏圈。   “到底是谁告诉的狐狸议长我们会通过这里呢,”原著中,大天使号是因为屁颠屁颠地出现在柏林从而暴露了行踪,但就目前的情况,除了有内鬼,我实在想不出迪兰达尔能从哪里获得有关大天使号的消息。   “这种事还是等以后有工夫了再说吧,”一船的神教徒,有谁会去做出卖教友的事情?   “嘛,目前确实就只能这样了,”战斗已经打响,我们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有如何突出重围从而离开这片冰天雪地的山脉,安全地回到奥布去晒太阳。   ☆、第二十九章 橙色命运   “玛琉桑,妮可儿和我会负责开路与断后,舰船的掩护拜托穆桑,大天使号全速前进,只要撑到海里我们就安全了,”根据能掌握到的情报,我和基拉大体推测了一下扎夫特会对大天使号发起伏击的区域与对策,但实际情况似乎比我们预料的更糟糕。   迪兰达尔的那个议长虽然当得挺纠结,但好歹人家也是只能从乱世中脱颖而出站上世界舞台中心的老狐狸,尽管整支扎夫特他恐怕指挥不动,不过他掌握的力量搞掉一艘全世界通缉的战舰还是绰绰有余的。   实际发生伏击的地点距离海岸线的里程数比我们预期中的多出了近1/2,而越早被扎夫特发现我们的危险自然也就越多。当然,虽说敌我数量之比悬殊,但凭借我方战力质量上的BUG,就算加上即将前来参与围剿的密涅瓦号,我方也是吉多凶少。相较于原著,追击我们的队伍中或许确实多出了雷和露娜的扎古以及那个来路不明的布利德,但凭借如今我和基拉的战技和心态,外加我之前和密涅瓦号上除布利德以外的乘员建立起的良好关系,只要不出其他特别严重的意外,这只会是一场辛苦但并没有悬念的战斗。   铺天盖地的炮火仿佛要将洁白的天使吞没,然而前仆后继袭向大天使号的炮弹与机体却丝毫没能拖出天使前进的脚步。   “这数量还真是惊人,迪兰达尔太瞧得起我们了,”AMA-953 BABI,扎夫特新时代量产可变型大气圈内战斗用MS以三机为一小队如蝗虫般接连不断地出现在大天使号前进的空域中。而这次,我同样采用了号称“整备班噩梦”的战斗方式。摄像头、武器、盾牌、机翼等等,待大天使号通过本来被BABI阻挡的航路时,空域内早已没了BABI的踪影,剩下的只有失去战斗力被迫返航的BABI在雪地中留下的“断肢残臂”。平时我不用人棍流不代表我不会或者说没有熟练掌握这一技能,只是这是我第一觉得有必要发动该技能的时候。我是一个普通人,自然多少会有些怜悯同胞而藐视异族的心理,尽管现在出现的扎夫特军是我的敌人,可与此同时坐在对面机体中的又是我的同胞。   当然,这只是我欢乐地削着人棍其中一方面的因素,另一方面,既然清楚狐狸议长追击我们的用意何在,我们显然需要尽己所能避免留下把柄。再说改明儿个我回PLANT并不是个小概率事件,所以对这些“敌军”能给他们留扇门我绝不只给他们留个窗。   在轮番的猛攻接连失败后,对方的攻势渐趋放缓。“看起来这支队伍的队长也是个聪明人,”大天使号是迪兰达尔准备给扎夫特英雄——密涅瓦号的厚礼,这支队伍的目的只在拖住天使的脚步而后等着自家的英雄给与这艘传说中的战舰最后一击。除此之外,尽管大天使号如今被全球通缉,但大天使号在阿拉斯加及雅金·杜维那堪称奇迹的战绩足以见得其在逆境中具有多么顽强的战力。在很多人眼里,大天使号依旧是上次大战的英雄,而今天上级突然将其定义为“敌舰”,可以后说不准会不会又为了什么原因让它变成别的身份。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断——让被捧为新英雄的偶像来完成这次前途未卜的绞杀。   “妮可儿,我们能在与密涅瓦号接触前抵达海岸线麽,”面对敌方放缓的攻势,我们自然抓住这个机会赶紧赶路。一次全炮门射击解决了后方包涌而来的飞弹,随即自由又在空中优雅地倒转击伤了从地面上向大天使号发起攻击的巴库。   “想得美,不过剩下来的行程应该和预测中的差不多了,”多出来的路程已经在对方攻击放缓的这段时间赶了出来,距海岸线还有20分钟左右,而距与密涅瓦号接触则不到五分钟。当日有幸前往密涅瓦号参观的我当然不会白白浪费那样的机会。除了“拐骗”到了几只可爱的宠物,为了今后着想显然我还做了些别的事——比如在密涅瓦内不起眼的角落处安上微型定位仪。   “我明白了,”希望接下来的行程能入与其般的那样顺利。   ——————————————————————————————————————————   “基拉,让大天使号朝十二点方向发射干扰弹,密涅瓦号在前方断崖的后面,距离2500,”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想要从猎人手中逃跑,弄瞎猎人的双眼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同时让他们做好紧急回避准备。”   这里的山脉如重重屏风,本来在中子干扰的条件下雷达就完全失效,再使得对方的热源感应器失效,那么对方势必因为视野狭碍而寸步难行。   下一刻,数枚飞弹就朝着我所告知的方向扑了过去,断崖那边炸开一阵火光,“提醒他们别撞上密涅瓦号哦,”趁着密涅瓦号被“闪瞎”的间隙,大天使号只管以最大速度穿行在山峦间,绕过断崖,密涅瓦号赫然出现在大天使号的正前方。不过,由于这次是密涅瓦号被人打了一闷棍,当大天使号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密涅瓦号只得匆忙发射副炮。露娜机的炮击以及雷机的飞弹同样一并向大天使号袭来,这可惜雷发射的飞弹被自由悉数击落,而密涅瓦号与露娜的炮击则由于掌舵的诺伊曼精准无误地使舰体侧翻九十度的垂直向前滑进,大天使号在躲过炮击的同时,顺利地从密涅瓦号右侧与其擦身而过。   “真,你们到底接到了怎样的命令?”在大天使号与密涅瓦正面对决的同时,我拦住了出击的真,但令我非常奇怪的是,救世主竟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迪兰达尔和密涅瓦不可能蠢到认为单凭脉冲一机就能完成ANGLE DOWN作战,事实上就算加上救世主我方逃脱的概率依旧非常大。如今真的战意和原著中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迪兰达尔没道理花那么大劲最终却让我们顺利跑路哇。   “那个…,”真的声音和脉冲的动作一样犹豫,倘若我现在把他宝贝妹妹就在大天使号上的情况告诉他,真不知他会不会立刻“投敌叛变”。   大天使号打开飞弹发射管还击,不过显然攻击的目的只在阻挠密涅瓦号的追击。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被迫攻击自己不想攻击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清楚得很,现在并不是个适合开玩笑的时候,“但是真,很抱歉,我和基拉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还请你见谅,”说罢,圣约的攻击倏然犀利起来,光束手枪制造出的密集光网逼得脉冲步步后退。   “妮可儿桑,你和基拉桑他们不是和议长一样,渴望尽快结束战争,那为什么你们不和我们一起作战呢?”真沉闷而悲伤的质问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愤怒与不解。   “为了达到同一个目的难道就只能选择同一条道路了麽?”迪兰达尔所选择的道路或许是能将整个世界引向没有纷争的理想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想要获得美好的未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但是…,”真似乎想辩驳,然而他没有底气的话语刚说出口就被国际救援频道内一个威严的女声覆盖了。   “我是扎夫特军舰密涅瓦号舰长塔莉亚·古拉迪斯。大天使号还有妮可儿·阿玛菲,听得见吗?”   啊咦?为什么我会被单独列出来?塔莉亚的全周段通告使得整个战场瞬时安静下来,“本舰正奉司令部的命令,要击沉贵舰并以叛国罪拘捕上次大战中泄露我军重要机密的妮可儿·阿玛菲。”等等,话说我的叛国罪不是应该被消除了麽,迪兰达尔这是翻出了哪年门子账的陈年旧账?再说了,中子干扰器的资料十有八九是他的好基友透露出去的哇。   “然而,若贵方舰只以及舰上所有舰载战机愿意即刻停止战斗、投降,那么本舰也将停止攻击。”   “警告只限一次,此后不再受理任何协谈请求。我们会保障贵方人员的生命安全。”   “愿贵方能做出明智的判断。”   这是红果果的劝降通告,不过我并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方有接受这份通告的必要。论战力,还是那句话,虽然会有点辛苦,但击伤对方所有追击部队顺利潜入海中开溜并不是件太过困难的事情。   玛琉给出的答复一如原著,“感谢贵舰的劝告,但是,很遗憾,我们无法接受。本舰仍然肩负使命。在联合与PLANT对立——即将再次分裂成两种色彩的世界中,或许本舰只是干扰的颜色,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在此时此地消失。”   “——期盼贵舰能网开一面。”   既然别人指名道姓要来抓我,我自然也没有不出声的道理,“很抱歉古拉迪斯舰长,我无法接受这项指控。我从未做出过背叛PLANT的事情,同时我始终与拉克丝·克莱因小姐与阿斯兰·萨拉君站在一起。”我毫不避讳地道出了这个被迪兰达尔隐藏的实情,诚然这种情况下大概不会有人会相信我这个“叛徒”说的话,然而这样一句简单的叙述却难说会不会动摇对方军心。   劝降被拒后,密涅瓦号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倒是那支追击队伍再度派出BABI和巴库对大天使号进行围剿。而最终,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MS自然只能成为基拉和穆共同的击落数,至于我与真间的战斗则堪比基拉刚做上强袭后我和阿斯兰与他的“嬉闹”。   就这样,我们一路无惊无险地直向海岸驶去,距离海岸线还有10,正当我琢磨着回去是该先完成拉克丝传来的新机体OS的调试还是先睡一觉时,探测器上突然出现了不明机体。这速度是…,探测器上的不明机体正从上空飞速接近,而这种速度我只有在和基拉进行新机体战斗模拟时见识过,所以来者应该是!!!   强袭自由登场时那飒爽的英姿即便过了十几年我依然记忆犹新,眼前这台刷成橙色的命运的出场同样惊世绝伦,“我了个去!”一道红色的粒子束从半空中直冲圣约座舱而来。M2000GX高能长射程光束炮,光看其超越机体身长达22米左右的炮身就知道这绝不是一般机体扛得住的货。尽管自由的盾使用了主要用于战舰外装的积层装甲的改良技术,在两年前算是绝对尖端的防御手段,不过万一像基神用强袭的盾硬抗炮击扎古的攻击结果把一条手臂给搭进去了,自然能躲则躲。啥?乃说用核融炮与之对轰?对不起,现在种的世界对于我来说可是三次元哇。   “大天使号以及妮可儿·阿玛菲,我是扎夫特FAITH所属海涅·威斯藤夫鲁斯,奉司令部命令前来击落贵方,”若不是真没有趁机补刀,在勉强利用光压粒子使机身在瞬间侧移躲过海涅的攻击而失去重心的那段时间里,一份便当早就砸到我脑门上了。   形势在我方即将逃出扎夫特“魔爪”的时刻急转直下。话说向来只有我用特装机欺负人家量产机的,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别人用比我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的机体欺负我。这可惜如今的我们没有退路,只要能撑过近在眼前的洋面,钻进海中,就算CE四天王齐上也拿我们没辙。不能输在这里,我才不要和原著中的神棍在一个地方翻船呢。   ☆、第三十章 逃跑的代价   事实证明话不能说得太满,如意算盘不能打得太响。古拉迪斯怎么早不告诉我原来狐狸议长还留了这么一手,要是告诉我命运会半途乱入,说不定我一紧张刚才就答应缴械投降了。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我自然不可能刚才大义凛然地拒绝了扎夫特的劝降如今形势一变就摇尾乞怜。不过说实话,其实与其这样硬拼,我倒真的更乐意想投降然后再寻找逃脱的机会。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除非真有FT光环显灵,否则就算把真都拖入我们这边,以自由、脉冲、圣约三机与命运作战,一样是被人砍瓜切菜的命。   “妮可儿!”就在战事再开到命运登场的这段时间里,基拉不仅成功地击伤了所有再度向大天使号发起进攻的BABI和巴库,还顺带解除了露娜机以及雷机的武装。我们的目的只有逃跑而不是与扎夫特开战,所以尽管完全有机会反过去击沉密涅瓦号,但基拉所做的仅仅是帮着一起扫清挡住大天使号航路上的飞弹而已。至于我这边,虽然知道我和真的心情都不会好,但基拉显然能看出我们间的战斗可以简直称之为优哉游哉的“嬉闹”,自然他亦完全不会我的安全有任何担心,直到橙色的审判者从天而降。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遇到需要堵上性命的逃亡,只不过尽管我能活到现在表明我顺利地从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考验中成功幸存,但我不会忘记那天从PLANT出逃时为了保护我而失去自己生命的迪亚哥。   虽然拦在路上真正对我们会造成威胁的敌人只有一个,但这个敌人近乎不可战胜。倒不是妄自菲薄自身实力,其实我是非常有这个自信能在机体相同的状态下一对一战胜海涅,更不用说基拉了,只不过机体性能上的差距使战技上存在的那点本来就不算大的差异变得毫无意义(技术差的也驾驭不了命运这样的机体)。我没有看到过命运高达的技术参数,但凭借前世的印象,加之运用这世所学的专业知识以及我和基拉那两台还没见着面的新机体的数据进行推测,自己驾驶的机体与对方在性能上有多大的差距,我比对方更加清楚。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有赌一把了,还只剩下不到三分钟就能抵达海岸线,放在我面前的唯一选择就是在这几分钟内抵挡住命运的攻击,然后潜入海中溜之大吉。不过,话说当年基神两分钟内就做掉了25台扎古幻影外加一堆古夫,击沉三艘扎夫特纳斯卡级战舰就像捏死三只蚂蚁,即使海涅跟基神比差三个档次,但问题是他驾驶的机体跟我们的差了一个次元啊。   真·飞鸟同学真的是个好孩子,显然看出我和基拉被海涅逼得险象环生,虽说身负歼灭我和大天使号的命令,但他的放水本领看起来完全不输当年的我。各种颜色的粒子束在四架机体间交织穿梭,无时不刻不在进行转换的攻防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更别提命运的光翼还能制造幻影。虽说身负歼灭我和大天使号的命令,但真偶尔开枪的目标看似是我和基拉可实质上就像我曾经做的一样,真多次为我们创造了闪避命运攻击的机会。   “我们真该庆幸派过来的不是跟我们苦大仇深的埃因斯·古伦华尔特之流,”然而在战斗过程中,我们明显感到海涅的攻击并不像他说的话那样犀利、威严。   有MX2351固相光光束盾发生装置作为防御手段,我方的攻击对于命运而言根本毫无意义。面对毁灭时,我们尚能利用机动性上的优势突破毁灭的防御盾对其本体进行攻击,那么面对命运,除了仓促防御,我们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如果说射击攻击我和基拉还能凭借技术及经验勉强闪躲,那么对于启动“光辉传递者”贴身上来与我们进行近战的命运,我们则避无可避。“光辉传递者”本是DSSD的技术,至于扎夫特是怎么得到这项技术并对其进行改进从而用于命运身上我无从得知也懒得管,反正拉克丝也从不知什么途径搞到了同样类型的技术并将其用到了强袭自由上。通过这一系统,命运可将其动力炉提供的能力通过系统瞬间转化,在翼部的推进器高出力运作时可通过光压形成巨大的光之翼,得到无与伦比的超加速。圣约在设计上确亦有类似的利用光压粒子进行突击的功能,然而毕竟是两年前的货色,无论从瞬时加速还是转向能力上,圣约的机动性和命运根本没得比。   一旦被命运贴身,骨架上的差异带来的运动性能上的差距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切,”我之所以认定海涅在放水只是因为倘若他是认真的话,我和基拉恐怕早就死了不止九条命了。只不过比起真纯粹的放水,海涅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将我们逼入绝境。尤其是对我,虽说这样的战斗应该已经不存在柿子挑软的捏的必要,但比起基拉,我明显是海涅的“重点”攻击对象。   诚然,如今我的近战技术即便比不上基拉那种变态或者阿斯兰、伊扎克之类的格斗专精,但也谈不上是什么致命的技术缺陷了。但是面对命运,即使大脑在第一时间精确地告诉身体该如何操纵机体,身体亦及时做出回应,然而从下达指令到动作执行间这由于数据传输而耽搁的几十微秒的时间,就足以让命运定定心心地举起MMI-714阿隆戴特光束刀将圣约一切两半。   洋面已近在眼前,大天使号的舰身已贴到了水面,反正乃也不是真想宰了我们,就稍微再多放一点水吧。当我再一次险险避开斩击,命运为调整姿态的出现了瞬间僵直,自由掐住时机的一轮齐射使得命运不得不开盾防御,“妮可儿快走!”其实基拉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跑路要紧啊,我又不是傻瓜,好不容易得着的机会怎么可能不走?什么?乃问这个时候脉冲去哪了?这个嘛,虽说我和基拉确实都被命运逼得喘不过气,但是基拉最近对真积累下来的怨念似乎非常深重,在应对命运的同时,小真同学已经被基拉顺带着“欺负”了好一阵了。   将光压粒子的散布密度与推进器的输出功率都被推至极限,神呐让我回去安心睡个觉吧,自然我不会蠢到光顾着逃命而不去注意挡下自由的攻击后再度开启光翼向我扑来的命运,也不会闲到去关注在大天使号即将隐没入海中时密涅瓦号向其发射的主炮。我绝对相信大天使号那艘“祥瑞舰”的运气,相比而言我这个舰载僚机的人品就不敢恭维了。   当命运挥动巨剑向我劈来的景象出现在屏幕上,我早已做好了举盾防御的准备,但是命运的动作比圣约要快太多,在命运和圣约交汇的一瞬间,我清晰地感到圣约的双臂连同盾牌一起在空中分了家。   “——喂,乃不会到了这步再来真的吧?!!!”原本我以为海涅会将我一脚踹到海中直接完事,却不想在废掉圣约的双臂后,命运随即转身,下一瞬,阿隆戴特的身影完全占据了显示屏。   要被砍中了!我想拉回机体重心,至少做到让座舱离开阿隆戴特的斩击路线,但与此同时我又异常清楚地明白这是件不可能的事。阿隆戴特斩击的线路与速度、圣约回避的途径与所需时间,这一切都一丝不差地浮现在我脑海中,我甚至能说出只要再给我多少微秒、命运的斩击能慢上几厘米/秒,我就能躲过这致命一击。   我了个大去,难道我就要被一个原著中的便当男发份大大的便当,这不科学哇!推进器的逆喷射完全赶不上对方冲斩的速度,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向机体下达我能想到解决危机的最后一个指令,我闭上眼安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是发生奇迹还是悲催地结束一生,大概是在死亡线上滚来滚去的次数多了,又或许是没有在刺来的刀锋中感到一丝杀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内心竟没有产生一丝慌乱与恐惧。   “妮可儿!”   “妮可儿桑!”   当然比起我不正常的淡定,基拉和真的表现才是正常反应。“——你们两个!”就在圣约即将被阿隆戴特砍中之际,屏幕中又出现了两个占据视野的物体,“这是都不要命了哇!”   脉冲的从一旁试图将圣约撞离命运的攻击路线,而自由则直挺挺地挡在了圣约面前。   恐怕世上再不会有人能做到海涅·威斯藤夫鲁斯今天取得的战绩。   一箭三雕,自由、脉冲、圣约三机如三颗山楂被串在了一根棍子上。   想基神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枪一个,但今天海涅却一剑废了三架举世闻名的高达。自由及时横在了圣约的面前却挡不住命运势不可挡的剑势,脉冲前来营救却终究比命运的动作慢了半拍。阿隆戴特的光刃破入装甲,将三机做成了一串冰糖葫芦。   炮灰也有春天。我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高达三十周年纪念种系专场中铃村健一对真在这场ANGLE DOWM中表现的评价。而如今,海涅一刀做掉三个ACE,能有幸得到这样的机会,看起来他把米歇尔前辈的运气也都吸过来了。诚然拿牺牲的前辈开玩笑的确不是一件该做的事,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只有这样苦中作乐了。   座舱中不断作响的警报声瞬间被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所取代,尽管被周围的爆炸震得七荤八素,我依然清醒地认识到海涅的目的只是在战斗中毁掉自由和圣约好交差,而非真的想干掉我们。只是真最后时刻的“背叛”也不知狐狸议长有没有料想到,但同时对狐狸议长来说失去真也不过是失去了一颗好用的棋子,更何况对于这种存有不稳定因素的棋子,也是越早除掉越好。ANGLE DOWN除了是对我和基拉他们的一场绞杀战,按狐狸议长掌握情报的能力,谁知道其中他有没有试探真的目的呢。   果断按下核动力炉的关闭钮,我可不想人家放咱一条生路结果却由于自己的疏忽就和我家亲爱的兔子和可爱的宠物一同归西了。方才,大天使号潜入海中时,密涅瓦号发射的主炮擦中了其右舷,按照随即发生的爆炸规模看大概玛琉同样做出了卸去一部分引擎并在海中的决策。而现在,三架机体同时爆炸的效果显然比爆掉一台自由要壮观的多,果然还是基拉上次的人棍削得比较温柔呢,意识陷入混沌前我不由想到,虽说命估计是送不了了,但这次身上的擦伤、碰伤、划伤、撞伤、刺伤神马的肯定是少不了了。   呜…,左肋好痛,不会还要经受骨折、骨裂之类的痛苦吧,单纯想跑个路都遇到这么多麻烦,这是FT大神在惩罚我对种子神教不忠麽?哎,早知道就早点把消息告诉大天使号早点开溜跑路了,就算我不心疼圣约被毁了,不心疼一并被击落的两只,但身上的痛苦可是得自己承受哇。可恶的狐狸议长,看我不把乃的皮扒下来做貂皮大衣,闭上双眼前,我看到了正急匆匆向着我们这边赶来的卡嘉莉和穆。   ☆、 第三十一章 悠闲的逃亡之旅   被一架比自己所驾驶的机体高出三个档次的机子击败并不是件丢人的事,想基神遇到魔化鸟照样被做成了串烧鸡。在开溜的最后时刻遇到从天而降的命运高达,最多只能算是我们这波人人品不济罢了。更何况来者看起来亦只是在应付差事,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有机会像这样躺在大天使号的医务室内对着天花板发呆了。   受到这样的攻击,被剧烈的冲击一时击晕同样不是丢脸的事,基神被魔化鸟击败后不一样在病床上躺了一阵。从我失去意识开始到再度睁开眼看到电子计时器上的时间,前后也不过过去了不到两小时,身上各处被处理好的伤处也没太多痛感,只是依然有些晕沉沉的脑袋预示着大概方才的撞击引起了一点轻微脑震荡。   医务室里很安静,躺在床上环顾四周,我并没有看到基拉和真的身影。说实话虽然真和我的关系确实不错,但在那样的时刻他竟会选择违背命令而援助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我觉得脑袋不再那么沉重,便想爬起来看看周围情况,呜…,好痛,当我尝试着坐起来时左肋传来的一阵剧痛逼得我重新倒回床上。   “你醒了也别乱动啊,没看到缠在身上的绷带麽?!”正当我吃痛地恢复原有姿势的时候,一个使用了呵责的词句却完全只表现出担心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感觉怎么样?”   嘛,在这种情况下想着基拉真是只受哇什么的的确不是时候,再说了和某只兔子相处了那么久,虽然他在有些方面确实是典型的受但从本质上而言我觉得还是将他理解成披着总受外衣的腹黑攻更为合适,但是看见眼前这只额头和双手、小臂都缠着绷带,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水灵灵的紫眸忽闪忽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全身上下流露出纤细的气质的“柔弱”少年,真的好想扑上去推倒(大心~)。   当然,尽管某只兔子看起来像是一道“美味大餐”,但显然轻微的脑震荡并没有使我脑袋秀逗,实际上谁会成为谁的盘中餐我是非常清楚的。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乖乖地平躺在床上,残留的痛感依然使我颇有龇牙咧嘴的冲动,“灰常灰常疼的说~,话说回来真呢,他没事吧?”   “疼还乱动,”基拉做在了床边,伸出他那只缠满绷带的右手轻轻地搭在了我左手的手背上,“妮可儿也不先问问我怎么样,我可是会吃醋的哟~”   “既然你还有力气吃醋就说明没问题不是麽,我是认真地在问你,真的情况怎么样了?”撒娇状态下的某只兔子更可爱了,要不是一动就疼我真想立刻伸爪好好蹂躏下他那头软软的棕毛。虽然说得好像只在乎真一样,不过当基拉的手搭在我手背上的那一刻,我随即反手小心翼翼地紧握住了这只纤柔的爪子。   “我们三个人里你伤得最重,真的话只是有些擦伤,玛尤酱正在照顾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基拉原本温和而正经的声音里突然浮现出挑逗的笑意,“真遗憾呢,妮可儿没能看到真知道玛尤酱在船上时的样子,还有真见到玛尤酱时的表现妮可儿也一定很感兴趣吧。”   什么叫混蛋,基拉亲身示范了一个典型混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老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就开始拿我寻开心是吧,某只兔子映入眼帘的那张脸已经欠扁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小样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忍不了,过个十天等我康复了再来秋后算账我还是憋得住的。   撇了撇嘴,记下这笔帐,调整一下情绪,我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把真也卷进来了,”有的时候和基拉相互卖卖萌是一件很能调节氛围,解决“危机”的事,但现在,很明显,倘若我不立刻恢复常态定会在接下来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被某只早已练就出金刚不坏之身的兔子给活活气死,自讨没趣的事我才不会做呢。   “是啊,我也没想到真竟然会这么做。当我发现他和我一起冲过去想援护你时,真的吓了我一跳呢,”温和的、软软的、善解人意的,这才是基拉的正确打开方式嘛,“幸好他没有大碍,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呢,挡枪也没有你那种挡发的呀,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麽?”回想起毅然决然地挡在我面前的那个身影,除了感动,这般不要命的举动不激起我的怒火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是没办法嘛,你说那种情况下我还能怎么做?”基拉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回响在房间内的是更为坚定的声音,“除却直接为你挡刀,我能怎么办?”   令人窒息的机体劣势,间不容发的危急状况,这样的状态下人会采取的举动大抵都是下意识间身体直接做出的反应。   想要保护我,决不能让我有事,这恐怕是某只兔子当时脑海里的唯一念头。说实话,撇去其他因素不谈,单想想自己在某只兔子心中能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吾辈还是感觉很甜蜜的。但问题是一旦加上当时的情况,我所能感受到的就情感中就真的没有甜蜜什么事了。   “你的伤情怎么样?伤处还疼么?”实际上,对于基拉不要命的举动我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且不说在这个问题上他根本不可能会认为自己做错了,换成是基拉即将被攻击命中而我有能力去挡枪,我同样会这么做。   该怎么说呢,眼前的情况有些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我关心的问候刚说出口,基拉原本沉稳中略显悲悯的神色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呜…,”尽管没有说什么,但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的委屈、痛苦的表情绝对能够激发起全天下所有雌性生物的母性,“妮可儿…,”不得不说,凭借其先天优势和后天不断的经验积累,基拉的卖乖技术更胜于他的电脑以及MS驾驶技术。   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第一,由于受伤使得我一动弹就浑身疼,某只兔子没调戏到自己恐怕就先悲剧了;第二,就算顺利调戏到了某只兔子,某只兔子如今的记仇心不是一般的重,想想自己今后的岁月,还是尽量少刺激他为佳;所以综上所述,我最终决定抬手轻轻抚上了那微红的脸颊,“基拉乖啦,乖乖的话我亲手做一份绝版爱之提拉米苏给你吃哦~”   “不能直接吃妮可儿麽?”   “……,”果然节操什么的早就被这只兔子当甜点吃掉了。   “妮可儿~,”卖萌技能全开中。   “……”   “好不好嘛~,”混蛋,不要摆出这么勾引人犯罪的表情啊。   “……”   “我知道妮可儿最好了~,”用某只兔子的脸皮去挡命运的阿隆戴特,阿隆戴特绝对会被某只兔子的脸皮折断!   “以后再说吧,”本来轻微的脑震荡就使我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再加上某只不停闹腾的兔子,头大的感觉愈发明显。其实答不答应某只兔子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一样的,我这辈子注定了胡萝卜的命运是怎么也改不了的,与其让他这么闹腾下去还不如答应了算了。   “我最喜欢妮可儿了~,”适度卖萌怡情,过度卖萌伤身呐。   脸颊被轻轻啄了一下,“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待会儿再过来陪你,”大天使号在密涅瓦号的唐怀瑟炮发射前舰体几乎没有受损,但为了躲避扎夫特的进一步追击,虽然唐怀瑟炮只是微微擦中了舰体右舷,不过玛琉依旧果然而准确地下令卸去右引擎并在海中引爆,以制造被击沉的假象。再者,这等程度的爆炸也足以使敌方的热源探测器一时间失去甄别能力,为开溜创造最理想的条件。   本来我是想调侃两句诸如“啊,谢天谢地我总算能获得一丝安宁”或者“请圆润着走好不送”,但看到某只兔子一脸认真溺宠的表情我随即将这些话咽了回去,“你也不要太辛苦了,我会心疼的说,”实际上我并不清楚作为一名合格的女友到底需要做些什么,大概是我们之间除了恋人间的感情外还掺杂有太多层其他的情感,所以我与某只兔子的相处总处于和谐而又略显微妙的状态。幸好某只兔子显然也并不在意这个问题,有的时候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换做是普通自然人,受了这样的伤,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恐怕是动弹不得的,不过我却在受伤后的第三天就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虽说伤势没什么问题了,但这两天妮可儿小姐最好还不是要做剧烈运动,”当然,即便我个人觉得身体没有大碍,可谁让身边那只整天“阴魂不散”地“监视”,哦不,是寸步不离地照顾我的兔子颇有向保父阿斯兰发展的倾向,说什么都必须要我再来做一次完整的身体检查。   自从摆脱了密涅瓦号和命运的追击,大天使号便一直安静地潜行至今,尽管对于没有见识到真初遇玛尤的精彩场景我感到颇为遗憾,但每当见到真时看似随口句类似于“真今天也很精神呢,果然和玛尤酱住在一起就是精神百倍啊”,然后看着真想反驳又憋不出话涨红脸的样子,真是赏心悦目。相比而言玛尤就要淡定多了,“能再和哥哥住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呢,”说起来这句话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当听者有意时,再正常的话语也会出现很微妙的赶脚。   每当这种时候,基拉基本都是一脸微笑地保持围观状态,待真的脸颊看起来即将烤熟的时候,“好了好了,妮可儿你就别再欺负真了好吗?那个,真,昨天我玩得很尽兴呢,我们今天继续吧~,”理论上而言,大天使号的舰内温度应该是恒温在26度,但只要基拉把这话一说出口,我便顿感一股寒流便立刻从脚底直冲脑门。真,乃就自求多福吧,某只兔子的小心眼还真不是说说的。   经过了近十天的潜行,大天使号终于抵达了瞎子神棍传到所所在的“晓之岛”海域,这“晓之岛”下面秘密建有一座船坞,而大天使号将在这里做进一步的彻底维修。   就在抵达晓之岛的当天夜晚,“对不起妮可儿,是爸爸低估了那家伙的能耐,让你和基拉君差点陷入绝境,”在与扎夫特进行交战后,第一次出现在通讯屏幕上的尤利的表情充满了自责和担心,“哎,爸爸真的老了,竟然让迪兰达尔在我眼皮底下秘密完成了命运高达橙色机的组装和出击。”   “爸爸,你这是哪里的话,”神通广大的粉红女妖不照样没在事情发生前给与我们及时的提示?说起来最近也不知道粉红女妖在谋划什么,自从上回助卡鲁纳罕市民夺回城市后,除了偶尔惯常的“跟踪问候”,拉克丝再没有给我和基拉下达别的指令,“爸爸最近一直在忙于新机体的调试,辛苦了。”   “怎么说这都是爸爸的疏忽啊,”教宝贝女儿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对于每个有责任心的父亲来说绝对都是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看起来是我们这一辈人退出舞台的时候了,这个世界应该交给你们这些更有力量的年轻人。”   “爸爸…,”尤利眉缕间透露出的疲惫与沧桑使我再次开始自责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女儿应尽的责任。尽管实际上尤利还正值壮年,而我按东亚共和国的标准甚至才刚成年,但燃烧在天地间的战火使得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模样。   尤利深深地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妮可儿,爸爸想要麻烦你上趟宇宙。有些东西是向你当面交托的时候了,另外新机体的最后调试也需要你们亲自完成。”   “好的,爸爸,”虽然不是完全清楚尤利将要将什么交付于我,不过我知道这一定是他这么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对我的将来会有巨大帮助的东西。不管是物质的力量亦或是人脉关系,总之我明白,接下来我即将真正承担起作为PLANT一大家族继承者的使命。   尤利没有邀请基拉与我同往,他甚至反以“大天使号的维修也需要基拉君协助吧,”为由在我开口询问是否能带基拉一起去前封死了这条路。   敏感如基拉当然不可能听不出尤利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于是,他说了几句圆场的客套话便主动离开了房间让我和尤利得以单独交谈。   “那个,爸爸…,”我大致能猜出尤利拒绝基拉跟我一同前往的理由,然而感到尤利对基拉的排斥,我依然忍不住脱口质问。   “妮可儿,我知道基拉君是个好孩子,然而他终究是奥布阿斯哈代表的亲兄弟不是吗?”   如果仅以个人的身份,我和基拉可以任意选择青梅竹马的死党、同生共死的战友、心有灵犀的知己、相偎相依的恋人等等亲密关系中的随便哪一种。然而倘若我顶上PLANT前五月市代表兼扎夫特军事委员会委员、整个PLANT最大MS生产商阿玛菲家族继承者的名头,而基拉则是奥布阿斯哈代表的亲兄弟,那么,不管我们间存在怎样坚不可摧的感情,由于身份而带来的隔阂是不可能被忽略的。   虽然曾经我也在无聊的时候偶尔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真到了这样将这个问题明明白白地摆在我面前而我无法逃避的时候,一时间,我的的确确感到了自身的接受不能。然而,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当我出生于这样一户家庭、拥有这样的身份和能力的同时,这份责任也就会随之而来。可以理解却不能接受,如今的我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所表达的意境。与此同时,我所知晓的种剧剧情亦即将到达尽头,以这样的事态走向完全未知的未来,对于未来,我产生了一丝淡淡的畏惧。   ☆、第三十二章 重归星空   想我上辈子的时候,全世界一生内有幸脱离地球引力去重力圈外转转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个世界,则是早在几十年前,太空旅行就是一件与普通的出门游玩没有太大区别的事了。虽然总体上而言,由于技术的限制,人类的脚步大多还是在地月系内,不过我觉得倘若科技照两次大战间的速度发展,如果我能寿终正寝,星际旅行有极大的概率会在我的有生之年降临于世。   “如果卡嘉莉有事情单独向我交代而不告诉妮可儿,难道妮可儿会生气吗?”尽管我并非不明白其中的因果利害,也知道基拉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对我和尤利产生不满,但是这种将他完全当做外人看待的感觉依旧让我在面对基拉时感到有些尴尬。   “但是…,”水灵的紫眸中投射过来的温柔的目光反而使得我更加局促,基拉是只好得不能再好的兔子,除了那玄乎的所谓身份的问题,我完全不觉得在这件事上需要对他做什么隐瞒。   “好了,妮可儿,如果你真的希望我不要介意这件事的话就不要再这么为难了好吗?”兔子的怀抱是最能让我定下心来的地方,“乖啦,看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   “你就不能把刘海剪短一点麽,又戳着我了,”和基拉在一起,我总会产生一种有劲使不上的赶脚。软软的棕毛轻轻地磨蹭着我的额角,微微发痒的感觉使得缠绕在心头的不安完全失去了凝聚的可能。   “但是剪短的话妮可儿就没机会把它弄乱了哟,我觉得妮可儿很喜欢揉乱我的头发呢,”于是,原本严肃的话题又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就被转向了毫无营养的卖萌扯淡。   顺便,“等…等下…,基拉…别…闹啦,明天一早…我要动身…的说,”话题在总是完全没有预兆地转向卖萌扯淡的同时,某只兔子创造用餐氛围的技艺亦是日益精湛。   “我知道,”卖萌和变脸,身为装乖学派的各中权威,基拉精通于如何在瞬息万变的环境下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做事方式,“安心休息吧,我会乖乖呆着的。”   除了叹气和相信某只兔子的人品,我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其他能做的事情。也罢,反正我现在也打不过他,再不纠结也是自寻烦恼,还不如放松心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好回我久违了的宇宙。而且对于基拉亲口许下的承诺我的确不该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要不然,我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虽然圣约是毁了,但在大天使号停泊的船坞里,可用闲置机体多的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借用了一架空中霸王,我便按照预定的路线前往接头地点与约定好的协助人员见面。上午七点,我顺利地和协助人汇合,换上了实际上我并不是那么熟悉并且对其带有一丝异样感情的绿衣,和协助人一起前往了附近的一处扎夫特基地。   “预备参加‘诸神黄昏’的部队都出发了吧,”自从上次迪兰达尔公开在全世界所有媒体前揭露了LOGOS的面目并向其宣战后,这段时间,整个世界彻底变成了一锅炸了锅的粥。从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到全副武装的正规军人,除却东亚看起来依旧处于一直以来的喝茶看戏状态,世界的其他地方,尤其是本来就混乱的欧亚联邦,真不知道那些民众的日子是怎么过下去的。当然,我所关注的都只是大国的动态,每天这么大的信息量,我又不是专门搞情报贩卖的,哪有精力再去管那些政权一年三更迭的小国。   “就是这样,大小姐,”也正由于这个原因,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基地看起来更显冷清。而留下来的人员,显然同样正忙于自己的工作,并没有人有这个闲心来关注我这个抱着文件跟着一名红衣“长官”身后正朝航站楼走去的绿衣女兵。   说实话,到了这个点,我对于曾经看过的种系剧情,只剩下了基神一出,谁与争锋的印象。初次出击2分钟干掉25台扎古勇士和所有的GOUF,顺带随手击毁了三艘纳斯卡级战舰的引擎与武装系统;奥布一战对命运空手入白刃,和基友一起单拼两架机体牵制住了扎夫特的进攻;种命最终战的嘴炮、十三彩和零中弹率。而这些基神玩无双的内容,明显对我现在的生活不会带来任何帮助。从现在开始就要一切靠搜集事实的情报了麽,想起以前那段掌握那么多“未卜先知”的内容却不懂好好利用,救了一群路人甲乙丙丁和率先将基拉“拆封”的“情敌”的同时却害死了罗米娜和本来已经逃离死神魔爪的拉斯提,这种微妙而纠结的感受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   顺利地跟着协助人坐上了正午十二点起飞的返回PLANT本国的飞机,没能呼吸到两口PLANT熟悉的人造空气,我又在协助人的帮助下转道前往月面中立都市哥白尼。   “辛苦你了,妮可儿,”从起程算起,第四天下午,我终于抵达了哥白尼,并在下榻的酒店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尤利。   “这没什么,”前一天在PLANT转机的时候,我在机场看到了迪兰达尔向LOGOS发出最后通牒的媒体直播,如果不出意外,代号“诸神黄昏”的对LOGOS天堂岛基地的战役将在48小时后打响。当然,迪兰达尔要打LOGOS和我并没有太大关系,他打他的仗,我做我的事,我唯一需要做的仅是看看狐狸议长在一役中会有怎样的表现。   父女久别重逢本该是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可由于之前尤利对基拉的“排斥”,我的态度显得有些生硬。不过与其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样的反应实际上更多的是“护犊心切”的赶脚。“还在为爸爸不让基拉君跟你一起来生气吗?”我写在脸上的心情尤利看得是一清二楚,“果然女大不中留啊。”   “爸爸~,”尤利好似哀叹的样子确实颇有看着自己的心头肉却胳膊肘向外拐的怨父的悲情色彩,于是我不由地摆出了一副乖孩子状,“只不过爸爸,我还是坚信基拉绝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情,所以…,”不管通讯技术有多么发达,相隔千里利用先进的设备进行的交流始终不可能完全替代面对面的沟通。因为至少在这个时候,情感这种东西还无法通过任何媒介进行传递。   “妮可儿,我也知道基拉君是个好孩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倘若时局使他不得不在你和奥布间做选择,妮可儿希望看到基拉君痛苦抉择的样子麽?奥布这个国家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啊。”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一旦使基拉真正成为阿玛菲家的一员,就等于硬把他逼到了PLANT的一方,这一点我清楚得很。自然,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没什么,即便考虑上他是奥布联合酋长国代表首长兄弟的身份,那如今的形势下我们也算是盟友。然而,世事难料,现在我方和奥布的关系虽不能说亲密无间,但介于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外加共同的目标,我们可以携手并进,可十年后、二十年后,我方和奥布间会怎么样,谁也不敢保证。   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尽管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乌托邦永远只存在于幻想中,当人类的始祖在蛇的诱惑下吃下善恶果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人类再也无法踏入那传说中的伊甸园。   “妮可儿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卡尔·赛斯做你的婚约者吗?”   “这个…,额…,”没料到尤利会突然提起这个在我的概念中早该化成原子状态的人物,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应答,“——爸爸本来是希望他能够纳入我们家,接管家族的产业?”不过,当我在下一刻从脑海中调出我所知道的有关卡尔·赛斯的资料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应该找到了思路。   “没错,就是这样,”对于我的回答,尤利给予了赞许的肯定,“家族企业也好,权力地位也好,爸爸知道妮可儿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但是身为阿玛菲家族的独女,到一定的时候,有些东西是你必须面对的。所以,爸爸一开始是希望能找一个可以替你承担这些责任的人作为你的伴侣,这样一来,你才能够安安心心地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不过现在,抱歉妮可儿,爸爸只能强求你担负起这份职责。”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我拒绝了尤利帮我选择的能替我承担责任的“婚约者”,那么由此带来的后果我必须接受。当然,倘若我态度强硬地向尤利表示我绝不接下这副担子,我想尤利应该也不会逼我,但是我不能做一个不孝女,更何况掺和世事到这一步,如今的我说什么也不可能从涉入的这趟浊流中全身而退。   “放心吧爸爸,我对现在的状况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谢谢您当初能够如此宽容地接受基拉,”既然尤利会选择卡尔作为我的婚约者,想必他对卡尔定是相当满意。一个大家族,家长认可一名名单户对的准女婿,而女儿却在外出求学的过程中被一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毛头小子拐走了,照常理来说,这个剧本的发展趋势应该是顽固而认死理的家长千方百计阻挠天降,但经过女儿这方不断的努力最终才苦尽甘来。但毕竟我生活在了一部战争剧而非恋爱剧中,或许坐在电脑面前看的时候种的世界偶像成分远多于铁血,然而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时候,情况就不是这样了。   “说句实话妮可儿不要生气,你觉得知晓基拉君身世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有谁不想将他招致麾下呢?”   “……”不仅肉体进行了最优化调整,而且在他体内还拥有或许能让人类进化至上一阶段的名为“Superior Evolution Element Destined-factor”的因子,即便只是把基拉作为活体样本,对于各方势力,尤其是调整者而言,他都会是块炙手可热的至宝。就算看原作的时候倘若用阴谋一些的观点来看,粉红女妖和基神的结合难说其中有没有粉红女妖仅是看重基神力量的成分。作为一把举世无双的利刃,这样的力量任谁都不会轻易放过。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相信尤利接受基拉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所说出的这般无情的理由,希望他的宝贝女儿我能幸福,尽管此刻的尤利并未将这个理由说出口,但从尤利一贯对基拉的态度而言,他对基拉肯定不可能只有想要利用他的成分。只是这次,尤利向我展示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面。   而且说到底,当初初识基拉时,我又何尝不是抱着一种攀上基神有饭吃的心态“勾搭”上了这只看似人畜无害的兔子。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此货是矮穷挫,我想我也不会在儿时那么热衷地和他拉近关系。   “所以妮可儿,接下来的道路上你还会遇到很多对于现在的你而言难以接受甚至极端排斥的东西,”直到我调整好情绪,再度抬头直面尤利的视线,他才缓缓开口说到,“关于这一点爸爸真的很抱歉。想当年爸爸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能全身心地钻研自己所热爱的领域而不用被任何外界因素所干扰,但是现在,你却必须接受本来不该属于你这个年龄的黑暗。”   “那就希望一切能在我们这一代结束吧,至少在短时间内,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看到比我更小的孩子同样需要还未成年就硬生生地被与美好的年少生活割裂开的命运,”人类的历史是一部血淋淋的战争史,而我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将这一事实修正从而创造一个真正没有纷争的世界。但尽管如此,我依旧期望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通过自己的努力,最起码做到让这个世界和饱经战火的人们可以休养一下生息,过上一段相对安宁的生活。当然,具体能做到多少,我现在还浑然未知,可我不能也不会因为未来的不可知就放弃努力。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我的女儿是最棒的,”尽管这只是作为一名父亲最为惯常的安慰和鼓励,不过其中包含着的尤利对我的信任却没有丝毫假意,“倘若可以的话,爸爸希望在此基础上妮可儿还是能获得自己的幸福。”   “我会努力的,”虽然我对前路的光明程度并不抱有太大期望,但每当想起某只时而欠抽但更多时候温柔可靠的兔子温暖的笑容,我就有了充足的勇气向前迈进。因为我知道,不论如何,我都拥有一个可以避风的坚实的港湾,他能向我提供足够的支持使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前进。   ☆、第三十三章 冠之阿玛菲之名   掰着手指随便想想这辈子投胎到的这户人家,显然这个名为阿玛菲家族所拥有的财产规模绝对是超越普通壕的存在。再加上一家之主的尤利身兼PLANT最高评议会议员外加扎夫特军事委员的背景,出生时自带上的调整者外挂,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我前几世修到福分。   不过小国的嫡亲公主抵不上大国的旁门贵妇,外加我从小在外“避难”并且我所修的主业和这种社会人文类的内容实在相去甚远,这种需要精心准备才能参加的正经高端宴会,我似乎还真没怎么见过。或许很久很久以前参加阿斯兰的生日能算一次,可那时候毕竟我还是个孩子,只要安分一点,根本不会有人来关注我的行为举止。   但这次就不一样了,身为整场宴会的焦点,我的一举一动都和我后半辈子的生活关系密切。当然我相信有关我的情况,与会的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早已通过情报网掌握得即使称不上一清二楚也是八九不离十,可这样直接面对面的接触还是让我倍感压力。毕竟,我很清楚我并不是能够轻松地玩转社交的材料,甚至从某种角度上而言我觉得自己说不定还有些人群恐惧症。   实际上,由于PLANT独特的立国背景和社会组成,在PLANT内除了真的有什么重大事件,很少有人会策划举办这类华而不实的宴会。实际上我是非常喜欢调整者社会的这一特征,凡事讲求效率,不虚伪、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个人自身的能力是最被广泛认可的评价一个人的标准。比起自然人社会自古流传下来的按资排辈、口蜜腹剑、仗势欺人,调整者不可谓不是一群单纯的人。自然,这也导致调整者在自然人眼中恐怕普遍都是高智商低情商的存在,最高评议会每次开会时的氛围在地球上的那群老油条看来应该也是颇为喜感,调整者中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家的,比起其他学科的权威,绝对是凤毛麟角。   “妮可儿,来宾的名单你也看过了,”大场面我不是没见过,从阿拉斯加到雅金·杜维,从雅金·杜维再到欧亚西部,照理来说经历过了这么多大场面,在我身上不应该存在怯场的问题。然而,从小就在外过着平凡生活的我根本没参加过这种高档宴会,虽然作为这样一个家庭的成员,社交礼仪我不是没学过,然而我毕竟不是拉克丝,在这方面我对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阿斯兰君和伊扎克君也都来参加这次宴会了呀,所以妮可儿也不用那么紧张。”   阿斯兰代表了自家以及不知又跑到哪里去宣传种子神教教义的拉克丝所在的克莱因家,而伊扎克除了本家外,似乎迪亚哥家也委托了他作为代表出席了这场在哥白尼举行的秘密宴会。由这样的安排足以见得他们两人在我之先,已经接下了同样在他们出生时就已定下的重任。阿斯兰的话怎么说人家一向是高雅贵公子,外加身边有粉红女神谆谆教导,能担此大任也实属应当。而伊扎克,想他是同我一样异世界的来客,虽然这辈子生活的环境略有差异,但我相信我们两身上还是有很多共通之处的。难道他们能做到的事我就做不到吗?对于略患生人恐惧症的我而言,一方面在即将面见的重要宾客中有这样两个与我相熟的友人存在,可以说缓解了我一部分的心理压力,但另一方面,他们的出席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无形中的鞭策。我从来不觉得和别人相比,自己哪些方面会特别突出,不过与此同时,我也从不觉得自己有哪些方面一定比别人薄弱,尤利的话安慰中夹杂着隐隐的激励。   当然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到底我现在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待这件事,既然之前没有拒绝,我现在也就再没有退缩的道理。只不过,显然我的生活经历显然决定了这种需要从发梢打理到脚趾的宴会准备对于我来说会成为一种折磨。   “妮可儿酱真的和小姐越来越像了呢,”自然,这种准备工作我一个人肯定做不来,并且这也显然不是从外面随便拉个造型师来就能做的工作。而此时正在帮助我的莎莉斯特小姐,正是曾经当罗米娜还是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开始专职服务于她的造型师。尽管我是从小到大基本没参加过什么上档次的宴会,不过听说在我出生之前,罗米娜和尤利还是经常参加各种晚宴间的,尤其是当他们还没有移居PLANT的时候,更是游刃有余地游走于当时上游社会的种种活动。   “如果妈妈能看到就好了,”平日里我鲜有在镜子面前晃荡的嗜好与时间,生理时钟到点把身体叫醒,顺手抓起放在最习惯位置的衣服随着身体的自然反应穿上,如果睡姿不对略长的卷毛确实可能让我折腾上一阵,但更多的情况下我需要做的是叼着头绳直接冲去格纳库。当然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无心再感慨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蛋不得不说隐隐约约却有几分平井脸的味道,种子里所有人物都长得像娘亲(卡嘉莉是个例外)这点倒确实是这么回事。只不过,比起罗米娜纯粹的温柔恬淡,尽管我不认为自己有多坏,但我也绝对没有我外貌表现得那么可爱就是了。   想我从上辈子起就对衣着妆容没什么概念,这辈子十四岁不到就加入了军队自然更加不会去关注这些和性命相比完全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过实际上经过了一番精心妆扮,左右看看面前落地镜中的自己,也不是没有大家闺秀的感觉。素雅的白色晚礼服搭配上身上各种简约却不失华贵的饰品,尽管我对造型没什么研究,但也能切实的感受到这套装扮非常恰当地表现出了我最适宜的风格。   或许是干多了在背后阴人的勾当,当我站在聚光灯下成为整场的焦点时,心中唯一的感想果然是这场面的确不适合我。按照事先背得通熟的流程,我毫无瑕疵地完成了整个例行公事般的仪式,当然我也清楚,虽然所有来宾无一不对我报以了肯定,但实际上究竟以后我是否能胜任尤利此时交托给我的重任,一切都取决于在将来我自己的表现。   “怎么跑来这里了?你可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啊,”当宴会进入自由交流阶段,觥筹交错间,交谈甚欢的来宾自然也就不会在一时半会儿间察觉到晚宴主角的消失了。其实很多人之所以愿意在现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宴会,比起见证之前无趣的仪式,更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他们本身需要一个相互交流的机会。   “大家都聊得很欢不是麽?阿斯兰呢?又被围住了?”身后灯火辉煌的大厅中传出的优雅的音乐在我听来却有些聒噪,其中混杂着的隐约可闻的私语更令我羡慕起远处已完全沉睡在夜色中的大地,“我不过是感觉有点闷,出来透透气罢了。”   伊扎克没有接话,只是同样半倚着栏杆,随即把目光投向了静谧的人造夜空,“他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出现?”虽然话题的转换显得异常突兀,但我当然明白伊扎克的“他”指的是何人。   “你觉得他和阿玛菲家,和PLANT是什么关系?”我没有直接给出回答,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微微转头,我看到伊扎克冰蓝色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惊讶,但很快那一丝淡淡的惊讶便消失在了沉稳的神色中。   “那你们这样真的没问题麽?”伊扎克平缓的语气没有太多波澜,流露出来的情感唯有对朋友的关心。   微微叹了口气,“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吧,”一阵轻柔的夜风就带走了我所有的声音。实际上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始我就一直在努力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但终究,感情本来就不是一种存在客观标准答案的东西,“不过无论如何选择,至少不能让自己在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后悔不是么?”不管今后会因此遇到多么纠结的状况,可我坚信我绝不会因此而后悔与基拉的相遇。这个世界上谁都无法断言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能做到的唯有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做到那些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的事情。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你说呢?”这次,我狡黠地朝伊扎克笑了笑,面对我寓意不明的笑容,伊扎克明显打了个小小的寒颤,“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麽?”   “为什么不信呢?”仔细地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伊扎克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感情这种东西确实没人能说清吧,”尽管神色显得有些严肃,但昏暗的夜色并没有让我忽略掉他脸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红晕。   “说起来你和诗河怎么样了?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吧,又是基因适配者又是同队的战友,我什么时候能喝到喜酒?”   “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结婚。”   啊拉,今天伊扎克难道是吃错药了?原本我只是看到了他那忽闪而过的“娇羞”从而顺势引出了话题,却没想到伊扎克竟会回答得如此直截了当。我惊异地望向他,却见伊扎克这回真是呈现出一脸绯红状。   “她…怀孕了…,”我敢打赌我这辈子再没听过比这更低的声音。   而更为准确得来讲,与其说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倒不如说是我借助月光完整地扫描到了伊扎克的所有唇部动作,随后根据嘴型与词语的对应,加之强大的脑补能力,我才会在第一时间彻底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恭喜了,”若是以前,我定会将伊扎克好好调侃一番,不过此刻,当我想调侃他时突然发现已经身边少了那位可以搭腔的友人,调笑的心情瞬间随着思绪烟消云散。   明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被我“调戏”的伊扎克面对我这句淡淡的“恭喜了”一时间显得有些无从应对,“但就我们来说,有的时候活着并不一定比死强吧,”沉默了许久,伊扎克才缓缓接话道。   “话虽如此,但我们依然会为活着而努力不是麽?”如果我们只是孤身一人,那么也许有些时候痛快地死的确比痛苦地活更加轻松。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关注我们的生命的不只有我们自己,家人、朋友,在我们的身后,或许有人比我们自己更加珍视这渺小却又无比珍贵的生命,“不过说起来你这个点离队不要紧麽?顺便你最近很闲麽?都有工夫开始造人了呀。”但是,好不容易有机会离开阴暗压抑的海底,来呼吸一下我最习惯的人造空气,我还是认为思考人生的事情应该交还给不知在何处的粉红去做,不趁这个机会“调戏”一下伊扎克下回不知要等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   “最近焦点都在地球上,宇宙这块倒反而轻松了不少。从一号军械库事件开始,我就半个多月前休过一次假而已。”   “这么说来是一击入魂咯,”声音中流露出的XE的意味和外貌的清纯截然不符,“果然是基因适配者,效果就是不同凡响。”   “随你说吧,”面对心怀不轨的挑逗者,最好的应对方式便是放任自流,“只不过诗河那家伙无论我怎么劝非要继续参加战斗,”尽管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那谈不上甜蜜的微妙赶脚在我听来就是红果果地在晒妹。   “这不是很正常麽,如果换成我,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安心回家休养的,”看了看貌似沉稳的表情后面隐藏着无尽甜蜜与淡淡苦恼的伊扎克,我坦然说到,“这种时候倘若无法尽一份力的话如果以后连家都没有了,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你们就不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了麽?如果这事发生在你和他身上,我不信你要这么做会不把他急死,”果然陷入恋爱的男人同样是不可理喻的物种,我从没有料到过有一天伊扎克竟然会把自己和基拉划分为同一战壕的战友。   “话是这么说啦,但实际上这是件理论上不可能发生的事呢~”   一开始,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伊扎克并没有注意到我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里有何不妥之处,直到他似乎再次想接我的话时,猛然间一怔的表情说明了直到此时他才终于听出了我的话中包含的其他意思,“你们…,”伊扎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却见我将视线转向了灯火辉煌的大厅内。   “嘛,这个就得看你的本事啦,”看起来我出来透气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尤利正有些无奈地朝我们这里走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咯,伊扎克·玖尔君。”   随即,我淡然转身,重新踏入眼前那片绚丽夺目的天地。   “有的时候还真想去死一死,”背后,伊扎克的身影仿佛完全没入了黑夜,传入耳中的声音如梦如幻,“其实他从某种角度而言真是好运啊。”   的确,也许当未来我们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个自己时,在那个还能完完全全地实践自我的时刻死去,未必不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然而,当别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只为让另一条生命延续,那么作为幸存者,我没有资格作践这条建筑在他们生命之花上的性命。带着抱歉的微笑,我缓步走向尤利。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吾辈要准备考研,外加今年我水莱回归F1,所以码字的时间被无限压缩。虽然某泠本来打算在暑假前结掉坑,但目测还是到下次暑假结坑比较科学。对于由此给各位一直以来支持某泠的读者带来的不便,吾辈深表歉意。   ☆、第三十四章 舞跃之剑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会认为在一场两个多小时的宴会吃吃喝喝聊天扯淡远比半夜突然被警报吵醒然后出去跟人家干一场生死攸关的架要轻松得多,即便所参加的宴会正式得让人坐立难安,但身处灯火辉煌的高档会所,听着重金聘到且本身就与在场的某家关系密切的某知名乐团的现场演奏,品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来宾中兼职品酒师的某位带来的珍藏多年的上等红酒,怎么看都比被超高的G力压得五脏六腑拧在一起或者子弹擦着头皮而过的状况要强的多。   可惜,或者这也算是我的一种自负,大概是和基拉在一起呆久了,略通了无双刷屏绝技,于是乎睡梦中被迫爬起来开战斗,好歹起床气还有个发泄的地方。而在这种一群人皮笑肉不笑地带着面具惺惺作态的宴会上感到的压抑真是没地方去跟人说。   本来我是回到宾馆倒头就睡,卸妆换衣服之类的事情等我醒了再说,通讯器却恰好好死不死地在我脚趾戳到它旁边的一刻发出了让人头大的鸣响,“你一觉刚睡醒,我这里可是半夜,”陡然出现在屏幕了的某只兔子照例是一副温和而欠扁的表情,“现在我要去睡觉。”   “难道妮可儿一点都不想我麽,妮可儿这么无情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哟,”我承认在通常情况下当看到基拉楚楚可怜地盯着我的时候,闪瞎人双眼的目光确有让人母爱泛滥之功效,然而,在这种我急迫地想要去与我更为亲爱的床共度良宵时,基拉的卖萌技能再满点,也动摇不了我想把他一巴掌拍在墙上的决心,“啊拉,妮可儿的衣服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说起来上次卡嘉莉穿的那套婚纱看起来也好复杂,果然女孩子参加宴会什么的时候都要穿这么麻烦的衣服麽?不过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妮可儿这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漂亮呢。这两天累死我了,你知道我最讨厌有关机械电路什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样了,可他们来拜托我帮忙我又不好意思拒绝,还有…”   显然,基拉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我的忍耐正在渐渐达到极限,依旧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我离开的这几天里他是多么的辛苦、多么的可怜,“…呜,妮可儿你有哪里不舒服麽?脸色好难看啊,”某只兔子在絮絮叨叨地说了十分钟有余后,终于发现了我变得扭曲的神色。   “呵呵,我很好,”倘若这时我的声音和表情能像所说的话语那般亲切,想必基拉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也很想你呢,亲~爱~的~,”尽管相隔万里有余,但我相信基拉的的确确地感受到了我周身所散发着的杀气。然而,一方面我确实为基拉阻碍了我和亲爱的床约会而不满,可与此同时,又有另一种情愫渐渐在我心头蔓延开。   “额…,我想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回头见哈,”要知道见风使舵亦是基拉从小自带满点技能之一,察觉到气氛变得愈发诡异,基拉随即貌似乖巧而体贴地转移了话题,并且很显然地做好了开溜的准备,“那就先这样咯。再…”   “那个…,请等一下。”   “诶?”不知为何会被我突然叫住的基拉露出了一副疑惑而略带些惊恐的表情,“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想对你说句谢谢。”   “哈?”   “嘛,具体等我睡醒了再说吧,回见。”   没有再多做解释,我径自关掉了通讯,留下远在地球海底显然没弄明白我想要表达什么而一头雾水的基拉。闭上眼,抬手轻轻抚了抚额头,昏沉沉的脑袋略显沉重。虽说我原本是想倒头就睡,不过身上那从来源宴会的扰人的浮华气息,使我还是不清不愿地放弃了床而转投浴室的怀抱。   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的曲线直流而下,带走了残留一身的喧哗的痕迹。不用担心某只兔子突然间夺门而入,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怜巴巴地说些什么“妮可儿~我饿了,可以吃点夜宵麽?”之类的话语后却随即发生点午夜剧场的事情确实让我有一丝欣慰,可身边没有了那个偶尔聒噪但更多时候是可靠的依靠,我感受更为深刻的还是寂寞、是无助。当然这并不是说没有了某只兔子我一个人就过不下去,就像不到一个小时前,虽然很不擅长那样的事情,可我依然能够在耀眼的聚光灯下展现出我应该表现出的姿态。只是,也许没心没肺外加和基拉一起有些没羞没臊的日子过惯了,很多时候,曾经震撼心灵的那份感动渐渐变成了习以为常的日常琐碎。   或许传说中婚后的七年之痒就是这么产生的,虽说我和基拉从正式确立关系到现在也不过三年多的时间,不过介于这两年多的时间一直黏在一起,加上某只兔子偶尔确实异常的聒噪,我很深刻地体会到了当年阿斯兰那种既想海扁他却又无奈地败倒在其登峰造极的卖萌装乖耍无赖的技能之下的感觉。   但实际尽管黏在一起的时候我嘴上一直说着类似于什么“基拉别闹了”,“基拉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麽?”之类的话语,不过我心里对于无论何时,只要我想要,就能把一直软软的兔子做抱枕的现实是非常满意的。   谢谢,不管今后如何,我永远不会后悔此时此刻我拥有的这份感情。除了父母之外,能在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找到这样一个全身心地呵护我、关心我的人,是件既幸运又幸福的事。当然,以我和基拉现在的关系,再说些什么“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你”、“谢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之类的话确实太矫情甚至颇有种发好人卡的赶脚,倘若我真的当着基拉的面说这些,温柔版的状况下基拉或许会说些“我们间还需要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这般安抚的话语,不过我觉得按照他现在的样子,他更有可能会一脸惊恐地看着我,随即伸出手来摸摸我的额头,颤颤巍巍地说些,“妮可儿…你上宇宙…到底…遇到了…什么?该不会…把脑袋…撞坏了吧,不要啊…,我的妮可儿不可能这么软…,哦不对…,虽然我也希望妮可儿能再软点,但是这不科学啊%&¥#%#¥@!*&*……,”直到我轻轻地一拳上去,某只陷入幻想的兔子才会敏捷地抓住我的手,没心没肺地说上一句,“果然,这个样子的妮可儿才是我认识的妮可儿嘛。”再然后,世界线会分成好几路,这样需要结合时间、地点、具体上下文才能得出的情节,我也就说不清楚最后到底朝哪个方向发展了。   所以在心里默默念叨一句谢谢,我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地去思考其他事情了。好不容易上一趟宇宙,我自然不会参加了个宴会就回到地球。根据行程安排,明天一早我就要和尤利一起前往克莱因派的秘密工厂完成几台新机的最终调试。迪兰达尔在地球上策划的“诸神黄昏”战役在得到了诸多盟友的支援下,虽然还没有收到消息,不过算算时间估计差不多已经结束了。这一役,迪兰达尔不仅将世间所有仇恨都转嫁到LOGOS头上,还顺带将一些自己能够铲除掉的不属于自己的扎夫特将士借LOGOS之手送上了西天。当然,这种斗争中牺牲的永远是那些刚站阵营的小罗罗甚至是毫不相顾的无辜将士,最悲剧的炮灰就是这些连自己被人当炮灰都不知道便一命呜呼的可怜的娃。   虽说感慨,但以现在的我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没什么可以做的,而且等哪天我有能力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我并不认为自己做的会比现在这些人做的干净多少。   不过,想得再多这一切也终究只是我躺在床上的YY罢了,以后我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事,做出怎样的抉择只有当事情真正降临的时候我才会知道答案,而在这之前,我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完善自己,使自己随时做好面对各种突发状况的准备,以最大的努力尽可能地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时间在人胡思乱想的时候自是自顾自地不声不响迅速流逝,当我察觉到正发着微弱的光的电子时钟显示时间已经来到凌晨近三点时,便果断抛弃了所有的思维,连抱怨自己浪费宝贵的休眠都顾不得,抓紧时间赶紧去找周公约那个迟到了近两个小时的会。   果然还是有一个软软的抱枕睡起来比较舒服并且会更有安全感,进入睡梦前我再次深刻地体会到,有个温软的人体肉垫在旁边的感觉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尽管那只抱枕不够老实。   早上七点,生理时钟和事先设定好的电子时钟同时唤醒了沉睡中的身体。四个小时的睡眠在通常情况下而言确实略显不足,然而现在这个点我也没时间考虑是否在下午还能补上一觉这个问题。   “妮可儿,辛苦了,”一起和尤利在餐厅用早餐的时候,比起略显睡眼惺忪的我,尤利明显更有精神。诚然理论上而言我的精力不可能比尤利差,不过昨晚的一场宴会对于我这种宴会菜鸟而言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可是对于尤利,昨天的那种宴会他显然早就习以为常,果然想要担负好尤利交托我的责任,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前一天晚上我是跟基拉约过什么明早再聊,但显然直到抵达秘密工厂,我都没有能和基拉进行通话的时间。   而在抵达工厂后,虽然尤利非常体贴地让我先去休息,说什么机体的调试等明天开工也不迟,不过尽管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非常勤快的人,可我很清楚什么时候能偷懒什么时候必须拿出干劲。说起来狐狸议长地球上的事应该料理得差不多了,来到工厂的时候我又得知达科斯塔他们打算明天一早前往狐狸议长曾经工作过的卫星探查情况,所以我敢确信,在明天的某个时段,扎夫特定会找上门来按照命令清理这些“不明身份的KB分子”。于是,我显然不打算让基拉大老远地再跑来宇宙上演什么骑士救公主的戏码,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完成至少一台新型机的出击准备。   “妮可儿,你不先去整备自己的机体麽?”一到格纳库,我完全无视了伫立在格纳库最外侧的那架虽然其水壶头神似圣约却更为庞大且异常丑陋的机体,径直飘向了光看外形就知道时髦值绝对爆表的强袭自由。   “嘛,就是前几天,我和基拉再次检查了下福音圣约的那套系统,一致认为其中的部分内容还是再做下调整比较好,所以最终调试一时半会儿估计不太好进行。至于强袭自由的操作系统主体部分已经确定又不像福音圣约那麻烦复杂,调试起来会方便很多,”我以人格担保,虽然我一进格纳库在视觉系统的自行筛查后,进入脑海的影响确实只有强袭自由,可我说的这些话里没有半句谎言,基拉的确是跟我说过让我在收到他重新修正的福音圣约的数据后再对机体进行最终调试。   “真的是这样吗?爸爸倒是觉得妮可儿是对基拉君的事情比对自己的事情更上心呢,”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的一句描述事实的话语却被尤利听出了一番不一般的意思,“好了,爸爸还有别的是就不陪你了,妮可儿也别太辛苦,要注意休息哦。”   “那个,我哪有…,”开玩笑,我明明是被强袭自由的时髦值所吸引,跟某只兔子本身哪来的半毛联系。另外,尽管某只兔子在我心中确实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然而我也一样坚持不爱好自己怎么去爱别人这个信念。我不否认在潜意识的情况下我有可能把基拉放在比我更为重要的位置,不过在一般理智占主导作用的时候,我绝不会把某只兔子的地位至于自己之上。再者我这次打算先调试强袭自由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自己手痒了很久想去尝试下刷地图的感觉啊。   可惜尤利没有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只是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就将我一个人留在了人来人往的格纳库内。   算了,反正解释这种事情也是落得个越描越黑的结局。   尽管调试的并非自己的机体,不过我对基拉操作喜好的熟悉程度丝毫不逊于对自己的了解。当然,这个命题反之亦成立,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基拉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在调试机体的同时,我自然趁这个机会熟悉了一下机体的整套武器系统。   “果然是个时髦值爆表的东西,”回想起那会儿在军校的时候驾驶的训练用吉恩,这个长着八只翅膀的玩样的的确确可以被冠上神鸡的头衔。要是当初我有这个本事手头上又有这样的机体,指不定单机就把地球军那支袭击尤尼乌斯七的部队给一锅端了。在这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地月圈内科技进步的速度是惊人的,尤其是武器制造方面,战争果然是推动科技发展的强力催化剂。   本来我是打算一到工厂就与基拉联系的,但显然强袭自由对我的吸引超过了对于某只兔子的思念。“那个,抱歉,我刚刚忙着工作,忘记联系你了,”回到房间,打开私人电脑,看到那一堆未接通讯,我不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而当我还没有考虑完是否该在这个基拉那里已经是凌晨二点的时候会信息时,又一通视频通讯接了进来。   “呜…,”虽说卖萌可耻,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败倒在了某只兔子势不可挡的装乖招式之下。   ☆、第三十五章 萌动的未知   “嘛嘛对不起啦,”当然,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对于如何安抚某只爱装可怜的兔子总结出了自己的心得,“说起来你的强袭自由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呢,借我玩两天呗,”先顺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转移话题,能够最大限度地降低某只兔子在一番卖萌耍赖后将场面拖向午夜档的可能。   “我要是说不能呢?”   “基拉是个小气鬼~,”顺带在条件适合的时候,我还体会到倘若能在第一时间将场面倒转,那么接下来的形势绝对会向有利于我的一方发展。   果然,对于如小孩子般耍脾气的我,某只兔子立刻回归到了正常状态,“是扎夫特快要找上门所以你想用强袭自由迎击吧,”温软关心的语气里完全没了数分钟前的那份“娇嗔”,“我是担心你受伤呀。”   “你就对我的技术这么没信心麽,呜…,”逮着机会,我自然要好好地借此放松一下自己被之前奢华而繁复的宴会搞得有些衰弱的神经。   “算是我错了还不行麽。妮可儿福音圣约的那系统我还有一点没弄完,数据可能要明天才能给你传过去了,”一时间,话题完美地从没有营养的相互卖萌上升到了一个严肃而专业的高度,“到时候你再看看吧,反正我能想到的部分我都进行了修正,不过我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没有遗漏。”   尽管基拉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百分之百地相信,他为我做得东西定是完美之作。虽然之前交到我手上的时候福音圣约的那套病毒系统已经初具雏形,不过经过了我和基拉的共同捣鼓后,最终的成品和原型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我有这个自信可以说,在短时间内,除了我和基拉两人,这套东西不会有第三个人能看懂,当然与此对应的是除却物理层面上的隔离,一旦被感染,别说清除,恐怕很多人到死都不会知道有颗“定时炸弹”早已埋在了其使用的计算机处理系统的最核心部分。   这种原本需要聚合一个国家的力量,花费巨大财力、人力、物力和时间的工作,却被我和基拉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就携手完成,我再次感受到了调整者中的某些特殊个体的可怕力量,“呐,基拉,你对DSSD的那几个研究项目怎么看?”   人机一体化,当然这不仅仅是DSSD一个组织正在进行大力研究的课题。通过操作杆或者其他媒介对机体操控的精度始终是有限度的,即便如强袭自由这般已经是最大限度地提升机体运动性以求达到人体活动的机体,倘若真要和人体本身的活动比起来,显然依然是机械而僵硬的。另外,既然名为深宇宙探察开发机构,以“边疆的前进”为基本理念,核裂变炉这种半吊子的半永动炉明显不可能满足其即超越所有国家、体制、宗教、民族,将人类这个“种”送到更遥远的宇宙中去的愿望。激光核聚变炉小型化乃至反物质炉,尽管我不是搞这个专业的,故对其中具体的技术参数并非十分了解,然而即便只是略有涉略我也能嗅到这其中蕴含的充满前景又异常危险的味道。   从吉恩正式投入战场到强袭自由即将一展身姿,这其中不过四年左右的时间,而所以我很难说下一个四年后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会是怎样的机械。“简直像看科幻作品一样,”基拉给出的回答与我心中所想如出一辙。太夸张了,虽说即便在下一个四年里人类就实现了技术性突破从而实现空间跳跃进而真正深入宇宙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毕竟人的认知都是建立在已有的知识积累上,太超出时代的东西即使可以理解,也会让人在一时间接受不能。   “你说那些东西如果真的研制成功了,带给人类的会是希望还是毁灭?”   “有什么东西天生就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呢?”   “说得也是,”有生命的东西也好,没生命的东西也好,不管何种,在刚诞生到这个世界上时都是混沌的。即便有所谓的原罪一说,但真要对新生的婴儿指责其原罪那一定是脑子里有坑,“只是我有些害怕,到时候地月圈只怕就真不够玩了吧。”虽说这样的技术进步后我不知道人类有没有能力把整颗地球君给拆了,然而人类乃至整个生态系统却是脆弱得早在我上辈子生活的那个时代人类就有不少能够将其彻底摧毁的方法了。只是,当人们的活动范围从地球扩展到整个地月圈(小部分火星人先不计),地月间宇域为各种武器的使用提供了足够广阔的场所,河蟹弹随便扔,阳电子炮随便放,反正到最后只要不打着人,广袤无垠的宇宙会包容这一切。   只不过,就像当初河蟹弹降临于世时一样,没有人能说清当一种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武器降临于世后,会给整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而且以后遇到的麻烦事会比现在多很多啊,”不仅仅再是一名单纯的机师,作为PLANT一大家族的继承者,我所要考虑的问题就不是该怎么解决掉眼前直接面对的一两个敌人这么简单了,“其实我真的没有信心能做好呢。”   “没关系的妮可儿,我相信你也会和你一起努力。”   望着屏幕里一脸温柔的基拉,我开始琢磨起到底有多久没有看到他这般认真的样子。“妮可儿,怎么了?是我有哪里说错了麽?”不得不说,习惯了某只兔子卖萌装乖的样子,再次看到那对紫眸里流露出纯粹的柔情,一时间我有些看呆了。直到空气中传来一声关心中略显焦急的呼唤,才将我沉醉在那份温情中的神智拉了回来。   “哪有,怎么会,”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基拉今天到底是忘记吃药了还是吃错药了还是这才是被遗忘在某个不知名角落的常态,“只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呢?也没有谁能保证以后我们一定就能…”   “呐,妮可儿,说起来今天我找到了一份很有趣的材料呢,”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基拉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稍微等一下,我传给你看看。”   “诶?这是?!”快速浏览起基拉传来的信息,尽管对于其中的专业术语我并非十分了解,然而其整体表达出的意思却令我大吃一惊。   “这么一来,春天我种下一个妮可儿,秋天就能收获一群好多好多个妮可儿了呢~,”某只兔子的状态瞬间由刚才的神棍样立马恢复到了我现在所习惯的卖萌样。   “我说这东西你哪里搞来的?!!!”震惊之余,基拉却以这般无赖的方式回应我,我不抓狂才有鬼哩。   影印人,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不过即便是第一次听说,想要理解这个词语并没有任何难度,因为它所要表达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通过一定的技术,将模板的所有个人资料全部赋予到另一个人身上,从而得到一个与模板拥有相同体征、记忆乃至性格的人,“这也太…”   不过一向略有道德洁癖的基拉今天不知是怎么的倒对里面伦理败坏的部分完全视而不见了,“这样的话就算妮可儿不要我了我也可以自己造一个妮可儿出来陪我玩~,”仿佛浑然不知其中的凶险,基拉的声音里满是开心的意味。   “基拉·大和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吧!!!”看起来我今天不炸毛某只兔子是不会恢复正常了,我说这家伙到底是S还是M体质啊,果然我一发怒某只兔子的表情又回归到了方才的平柔。   “‘图书馆’这个组织妮可儿有听说过麽?”基拉豁然间严肃起来的语气再度让我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没有,”既然是一本正经地谈论正事,没有意义的装饰性话语显然越少越好。再者我不认为与基拉谈论事情有任何拐弯抹角的必要,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截明了地说出来,也正是因为我们之间这份无比的信赖,我们才能走到今天。   “至于具体情况我也在查,我只知道这是最近突然在佣兵那一块的一个组织。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有关再详细的情况我暂时就不知道了。”   “那这些材料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你觉得世上有不透风的墙麽?”基拉狡黠地一笑使我不由背脊有些发凉,“这个嘛其实是我无意间找到的。本来我是想找有关基因匹配方面的内容然后想了解一下我们间基因不匹配的原理到底为何,结果却没想到找到了这份东西。”   “于是了解了原理你是不是还在考虑要研究出解决的方法呢?”   “那是自然的咯,我可是很期待能和妮可儿生出个小宝宝来呢~,”原本严肃的氛围又一次急转直下,“虽然我现在对生命科学不是很了解啦,不过我想要是我认真去研究的话说不定也能取得很不错的成绩哦。”   我了个去,我现在有一种强烈的用哈罗砸这只思维完全不知道步入哪个次元兔子的脑袋的冲动。“你就没有其他正经事可以说了麽?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赶紧给我滚去床上去做你的白日梦吧!”   “开个玩笑轻松一下嘛,”面对我的责问,基拉竟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妮可儿的脸色比起最初的时候可是好看多了哟,抱歉不能陪在你身边,所以…,总之对不起啦。”   死兔子今天存心拿我寻开心是吧?!尽管一股堵在胸口名为恼怒的情绪似乎有喷涌的趋势,然而无论何种责备的话还未到嘴边就再没了向外传播的气力,“然后,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吧,我忙了一天想早点休息,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呀。”长长叹了口气,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妮可儿还记得马迪亚斯先生这个人麽?”   “你继续。”   “据说是这次开战后不久的事情,他和他妹妹在一处废弃的殖民卫星里同归于尽了。”   “接着说。”   “而这个名为‘图书馆’的组织正是在那之后不久开始活动的。”   “所以你觉得这两者间有直接联系对么?”一面从脑海中飞速搜索出我所了解的有关马迪亚斯的所有资料,同时努力将这些信息进行整合分析,我试图从中找出有价值的情报来理解实际发生的事件。   “事实上有非常可靠的见证者亲眼目睹了马迪亚斯先生和他妹妹同归于尽,虽说没见着两人的尸体,不过这样的推测至少在目前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依据,”基拉谨慎沉稳的声音里全然没了之前那份嬉闹的感觉,“怎么说呢,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毕竟影印人这种技术的研发需要何等的人力和财力、物力基础,而且你觉得即便马迪亚斯先生和他妹妹真的已经同归于尽,‘家族’这样的群体会因为一代首领的丧命就在瞬间彻底分崩离析麽?再者就算是我们踏上明知必死的路途前也会做好充分的后续工作吧,所以即使其他什么都不考虑,你认为马迪亚斯先生会就这么简单地和人同归于尽吗?”   “那样的人会简单地与他人同归于尽的确非常不合常理呢,”我一边听着基拉的叙述,一边飞速查阅起了一下最近我所收集到的所有非政府组织活动的信息,“这真是些深奥的问题,不过我想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休息,毕竟我们只是两个单纯的机师啊,”一目十行地扫视着凌乱无序的各种情报,尽管我确实发现了其中有不少值得推敲的疑点,然而再想想明天不知什么时候我就必须去和扎夫特干架,这档子破事等我摆平了扎夫特再好好睡上一觉再考虑也不迟。   “说得也是,”清秀的面容上那由严肃逐渐转换为诡异的深思时我就知道下面某只兔子嘴里肯定是吐不出象牙的,“可是没有妮可儿在旁边我总觉得睡不踏实呢~”   “你不觉得现在如果我在你旁边你应该更不安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的阴冷的声音伴随着背后不断涌出体外的黑色不明气团说明了一切,“如果你不想事情变得更糟糕的话就赶紧从我的视野里消失,然后乖乖地去休息。”   “呜,妮可儿你怎么能这样…”   “你希望我怎样呢?”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琥珀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天真”光芒。   “没什么,那你好好休息,回头再聊哈~,”既然形势对于自己急转直下,基拉当然不会傻愣着让自己陷入更为不利的局面,“回见。”   “记着代我向真问声好,还有玛尤酱,”然而,不知在何种心态的驱使下,我在基拉切断通讯的前一刻顺口就加了一句。   “我会的,”啊啦啊啦,某只兔子的表情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微妙了呢?简直就是一副兔子要吃人的样子嘛。细思极恐,哦呀,我似乎又给某只纯良的小猫咪带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   “那就拜托了,”可是我心中却没有丝毫愧疚,反倒一丝莫名的兴奋感甚至使得之前的疲惫一时间没了踪影。果然我也坏掉了吗?可是一想到某只小猫咪被某只兔子欺负的场面,呜,鼻血,鼻血要出来了喵~   亲爱的小真童鞋,乃就自求多福吧。带着愉悦的心情,我毫无罪恶感地投向了睡梦的怀抱。   ☆、第三十六章 闪光的天空   死样的果然就是需要一个像阿斯兰那般天天在他耳边念念叨叨该早睡早起、吃饭不能挑食、洗完脑袋后要把毛擦干之类的保姆,瞥见了电脑上收到基拉传来文件的时间,显而易见某只兔子又是一宿没有休息。不过唯一让我略有欣慰的是当我怒气冲冲地打算去找基拉算账时,却被真告知某只兔子在和他打了场模拟战然后简单地例行查看了一下整个舰船的情况后就回房睡觉去了。   “一大清早就被人虐真是不爽,”尽管是抱怨的口吻,然而我从中听出的更多是崇敬的味道。   “是麽,基拉真是不留情面呢,辛苦你了,”好可爱好想看到某只猫咪被虐时候的样子啊,虽说我的样子确是一副关心后辈的前辈的样子,不过我相信真一定感觉到了我散发出的诡异气息。   “谢谢关心,那么妮可儿桑如果没别的事情,就回见咯,”真努力维持着平常状态,但微微抽动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内心。   “回见,”亲爱的真童鞋啊,庆幸我现在没空陪你“玩”吧。有只那么可爱的猫咪放在面前我却不去“调戏”一下确实有暴殄天物的赶脚,可谁让我还有一大堆正事要做呢。   果然又被改成这幅德性了,一丝不苟地审查着基拉传来的程序文件,刚刚挑逗真带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论质量,这是份堪称神作的作品,但与此同时想要研读它,还是先让我好好想想自己之前有没有买没买过人身保险吧。   不过,我痛苦的审阅并没有持续多久,“妮可儿小姐,有情况紧急,请马上前往‘永恒号’的舰桥,”广播中响起的当班CIC的声音就让我脱离了“苦海”。   哦呀,这么快,本来我以为那支扎夫特队伍会在我审阅完更多程序、愤怒值积满的时候再来让我好好活动一下身手的说。嘛,不过这个时候来也没什么问题啦,收拾完清理一下正好会到吃午饭的时间。虽然我没把握在二分钟内解决战斗,不过取胜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发生什么事了?”尽管我心态很放松,但在行动上却不存在丝毫散漫的痕迹。就像收到了真正的预警一般,我以最快速度赶到了永恒号的舰桥,严肃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轻松的意味。   “都怪这小子啦,”一如原著,坐镇永恒号的巴尔特菲路德抬起左臂一把勒住了一旁紧张不安的达科斯塔,“连一个小小的侦查任务都完成不好,有价值的东西没找到多少,还被别人咬住的屁股。”   当然,此时永恒号上的状况和跟原著相比,除了多出一个我,拉克丝此刻不在永恒号上同样是与原著的一大区别。至于粉红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对于我而言实在过于深奥,管得越多死得越早,这个道理我向来是时时刻刻铭记于心的。   巴尔特菲路德边说边示意CIC调出几分钟前布署在周边宙域的监视摄影机传回来的影像,屏幕上随着一架侦查型GINN举枪射击,画面随即化为一片噪音。   “希尔达桑他们的机体包括我的福音圣约都没有完成最终调试,现在能出动的机体只有强袭自由,”什么?你问无限正义?显然阿斯兰早已带着它一起去做粉红女神的红色骑士了哇,“不过即便是强袭自由,单凭一架机体也未必能吸引对方全部的注意,我的建议是先出动永恒号,将对方带离这片宇域然后我驾驶强袭自由出击。”从这片宇域单单飞出一架MS跟人家干架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里有MS的老巢嘛。不过不得不说,巴尔特菲尔德询问中暗含深意的眼神看得我微微有些头皮发麻。真是有够会做人的,回想起原著里沙漠之虎在这段的表现,先装愣后英勇,一方面给足了粉红教主表现自己才干和胆识的机会,一方面又不失一员名将的气魄。而现在,虽说猜不透他在试探些什么,不过显然这不是简单地询问意见。   “强袭自由可是给那小子量身定制的,一般人可用不起来哦。”   尽管不似曾经的那样犀利,然而巴尔特菲路德这般一如初见时蕴含挑衅的语气依然让我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怀念,“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曾被这种令人不爽的语气动摇,那么现在,我就更不会在这上面无谓地耗费精力了,“强袭自由的数据我很清楚,虽然我没有办法发挥其百分之百的战力,不过只要不是遇到特别难缠的对手,我有这个自信弄坏它的。”   “弄坏它可不要紧,但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小子还不得来把我们给拆了,”巴尔特菲路德的口吻里略带上了开玩笑的意味,然而在下一刻,浑厚的声音又变得充满威严,“不过现在似乎的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那就这么决定咯,永恒号准备起航!转达给‘终端’。工厂方面由我来说明,替我接线。”   “那巴尔特菲路德先生,我去做出击准备了,”完成好最终调试的强袭自由自然在其完成调试的那一刻就转移到了永恒号上,“回见。”亲耐的罢工福利蛋啊,我来啦~,乖乖站好,老老实实地把乃的“初次”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疼爱乃滴~   虽说我并非用不了那套为基拉量身打造并且经由其本人亲自修正得到的最终“非人类适用”版操作系统,但是介于它实在会成为我的肉体和脑容量的一大克星,早就料定罢工福利蛋的初次肯定是我的,我便事先额外建立了一组量子副循环,把突触融合的代谢速度提高了 6.8% ,同时又改写离子帮辅的分子结构,使之成为了一套非常适合我使用的玩样。   当然,由于事先完成了整备工作,所以我不必像原著中的基神那般匆忙地对机体系统进行再调整。气定神闲地坐在驾仓里等待着出击的指令,脑海中不由就响起了西川教主那曲名为vestige的BGM,随后基神帅气地飒爽登场随即2分钟清屏的场面自然紧接着从眼前晃过。啊拉啊拉,我似乎想得太多了呀,察觉到自己的思绪似乎正在飘向某个不知名的次元,我赶紧用力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扫地出门,我接下去可是切切实实要去战斗,而不是打开电脑开瓶可乐边喝边看基神削人棍。要真在这里阴沟里翻船我岂不是会真真正正地变成一张大茶几了,我还有只可爱的小猫咪木有欺负够呢~,还有尽管里面黑掉了,但某只兔子软软的感觉还是很让人舍不得放手的说。   “迎击!右舵10,下舵20!”事实的发展完全没有脱离原著的剧本,跑了没多远,永恒号便陷入了三艘纳斯卡级战舰的包围之中。待距离达到适合的位置后,对方指挥官果断放出了如蝗虫般的MS,飞弹从四面八方飞来,迎击系统扫落这一波飞弹,爆炸波随即摇撼舰身,“强袭自由准备出击!”   机体被送上弹射跑道,闸门缓缓开敌,“航道清空,X-20A‘Strike Freedom’,请出动,”听到CIC的导航,整个身体陡然间便进入了临战的兴奋状态。不过这次,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良知上的不安。本是同根生,我不会这么无情一路便当发到底的,乃们只要上柱香祈祷自己的人品不要太差就好。   强袭自由飞出了永恒号,PS装甲启动的瞬间,灰色的机体瞬间变成了一贯的蓝白状,机体内部溢出的剩余能量从金色的关节部分排出,使得整个机体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雾中。   刚出场,来不及应对热情的“欢迎者”,眼见一架Blaze Zaku Warrior背部发射的飞弹一股脑地倾泻向永恒号,用光盾挡住左侧另一台MS射来的炮火,一阵连射后,达到永恒号的只剩一阵烟雾。   “不好意思啦,这点经验我收下了,”当烟雾还未散尽之时,强袭自由早已将枪口转向了这波飞弹的宿主,“小心点可别撞上流弹哦,亲,你自求多福吧,”随着两道粒子束从枪口射出,这架Blaze Zaku Warrior随即失去了自己的武器。   由于性能上的巨大差异,我如鱼得水地穿梭在密集的敌机群中,二、四、六,强袭自由双手的两把光束枪在不到四十秒的时间里便三次射穿双对角线的总计六台敌机。   “想要打破基神的记录是不现实的啊,”在攻击的同时,我自然还需尽力避免着伤到敌机的要害,“人棍流什么的果然还是不适合我,”畏首畏尾地打发显然非常影响效率,不过毕竟无论是战技上还是机体性能上都差了一个档次,除了效率略受影响外,其它的发展没有任何意外。   “好快,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自由高达?!!”   “冷静,不要…,啊!”   “队长!”   公共频道内的喧哗随着击落数的不断累积上逐渐升到了顶峰,“啊啦啊啦,我可是最怕吵了,”本来我就只有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才能操纵好强袭自由,而聒噪的声音显然是集中精力的大敌,“既然这样只好请你们立刻都安静下来咯。”   而刚巧的是,如今的战场上剩下的敌机数与强袭自由的炮口数对等,“愿你们中没有运气太差的,”借着多重锁定系统的辅助,所有敌机在同一时间被各炮口分别锁定,“祝你们好运,”扣下扳机,十三道各式火炮随即全方位横扫了这片宇域,一片爆炸后,对方的MS悉数沉默。   “果然多花了一分零二秒呢,”瞥了一眼电子时钟,从出击到全数击中对方MS,我前后总共花了三分多钟的时间,“接下来轮到母舰了。”   失去了MS的支援,C.E年代的战舰在这般性能的机体面前比起砧板上的鱼肉只是稍稍有了些反抗的能力。即便三艘纳斯卡级舰船集中炮火,铺天盖地的粒子束一时间仿佛要将整片宇域填满。然而对于我来说,悠游在这些只消擦中即足以融去整架MS的致命光束间,却没有一丝压力,“同样祈祷自己好运吧,”锁定完三艘舰船的炮塔及推进器,轻盈的“龙骑兵”瞬间朝四方散开,下一秒,达到指定位置的八枚“龙骑兵”连同强袭自由腰际两侧的磁轨炮一齐开火。   随着“龙骑兵”回归本体,眼前原本战意盎然的三艘纳斯卡级舰船已完全失去了自主航行的能力,炮塔内部的火灾还没来得及扑灭,即便不放大景象我也能看到损毁的舰船上隐约可见的点点火光。“抱歉了,”熟知纳斯卡级战舰内部构造和人员设置的我在攻击时,以保证剥夺其战斗及航行能力为前提,显然尽可能地避免让有人员存在的地方中弹。不过即便我基本保证命中处都是无人区,可有些区域被命中后不发生连环爆炸是不现实的,而负责战时整备这些区域的士兵,每个人都从这些爆炸中逃生,我并不认为这是件存在发生概率的事情。   “辛苦了,妮可儿酱,”无言地环视着目及之处在恢复冰冷的宇域中漂浮的机体、战舰的碎片和残骸,当巴尔特菲路德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时,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在结束了和强袭自由的“初次”后,兴奋的感觉渐渐被不明的苦涩,“永恒号,返航。”   人实在是太脆弱了,即便如此小心地试图避免伤害,不知有多少生命仍将永远沉睡在这片远离故土的宇域。而且我与他们本应是同伴,现在却因为立场的不同使得我们为了己方的利益,不得不将对方击败。这个世界的黑与白、善与恶、伙伴与敌人永远不会像纸面或者银幕中看到的那般简单明确,尤其是涉及到自身的时候,其中的瓜葛纠纷,就更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回到秘密工厂,虽然在战斗后我想好好休息休息放松一下方才紧绷的神经,不过时不我与,就算粉红教主不来催促我干活,狐狸议长想必也不会留给我们喘息的机会。端掉了LOGOS总部,奥布妥妥的就是下一个目标。再加上那对实则精明得紧但站在我的角度上看就是智商捉急的赛兰父子,迪兰达尔对奥布下最后通牒乃至开打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卡嘉莉的面子我可以不看,可基拉的忙我不能不帮。所以回房间简单冲了个澡,我便强打起精神来到格纳库,继续和基拉那份天书般的程序做斗争。   ☆、第三十七章 额外的任务   好不容易折腾完那份天书般的程序,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回房休息的,却不曾想自己前脚刚戳出格纳库,后脚就在通往生活区的电梯处被一脸歉意的尤利叫住。尽管我渴望着立刻变成一块狗皮膏药样永远贴在床上,不过在这种时候正事永远比休息更重要。尤利显然不会没事压榨我这个宝贝女儿的劳动力,福音圣约庞大的体型便很形象地说明了想要打理好这家伙,肯定得花上比整备一般体积的MS更多的精力。   我可以不懂这么个大家伙的设计思路如何,是怎么从零件一步一步拼接成起来的,但我绝不能不清楚这家伙身上每一部分的强度、性能以及其他所有在战斗中会与我的小命息息相关的内容。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说吧,抱歉妮可儿,辛苦了。”   尽管实际上有许多问题尤利都已事先帮我解决了,不过剩下来的这些繁杂琐碎却又无法忽略的细节调整还是使得本就头昏脑胀的我更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一个头两个大的滋味。原本充斥着各种金属和机油气息的格纳库就不会是个让人舒服的地方,而现在拖着疲乏不堪的躯体置身于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环境更是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爸爸,那就明天见了。”当然虽然这么说着,工厂内所使用的时间也已指向了凌晨两点,所以所谓的明天见更准确的表达应该是今天早上见。   一路神游地磨蹭到了房间,“啊啦,妮可儿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呢,”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刚进房门脱下外套,通讯器上又出现了来自于某只兔子的通话请求。   但显然,此时的我没心情享受心意相通而带来的甜蜜的味道,“我说你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联系我麽?每次都是我想死过去的时候来打扰我,”算算时间,某只兔子此时恐怕刚刚一觉睡到自然醒,可我却是十几个小时没合眼外加还跟一支整编扎夫特小队干了一架,“有什么紧急的事赶紧说,没事的话我没力气陪你。”   “这个嘛似乎说紧急也谈不上,”见我一副萎靡不振中带着强烈的杀气的样子,基拉看起来正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只是我刚刚不小心查到似乎第81独立机动部队有在近日袭击DSSD的打算,所以…”   “他们难道最近还觉得不够忙麽…,”开玩笑,在迪兰达尔像LOGOS发起“正义”的宣判后,LOGOS可是成了过街的老鼠。尤其是近来“正义”的联军攻陷天堂岛之后,LOGOS的主要成员更是成了“丧家之犬”,在这样的时候作为LOGOS的直属部队竟然还有精力像DSSD这样协议中立的机构发起进攻,他们是不是嫌自己的仇恨值拉得还不够高啊,“那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冒着巨大的风险花大力气去做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情,LOGOS的成员本来就是一群成精的军火商,他们这么做必然有其绝对的道理。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啦,要不我把我查到的内容给你发过去吧。你现在先去休息,等休息完了再看怎么样?”   “也好,那就回见了,”倘若我此时再不让脑袋休息,我便不敢保证下一刻它会不会炸裂开。休息决定成败的一大关键因素嘛,不吃饱喝足哪有力气和别人干架呢?   虽然很希望睡到自然醒,不过6个小时候在听到闹铃响起的那一瞬,我还是立即睁开了双眼。尽管心理上感觉还没睡够,然而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副躯体已经做好了迎接新一天的准备。   同尤利打了个招呼说我有些事会晚一点去格纳库,我边祭祀着五脏庙,边浏览起基拉昨天传来的文件。   近来的作战中,LOGOS直属的第81独立机动部队的确战损严重,不过对如DSSD这般几乎完全没有武装的民间组织发生袭击,以他们的力量还是绰绰有余的。“是想趁乱,浑水里摸条大鱼麽,”理论上,作为地球联合、PLANT、非同盟中立国家群共同成立并参与计划的组织,DSSD对地球联合及ZAFT两阵营保持中立且拥有特别的权限,在通常情况下DSSD不仅不会被任何一方攻击,与此同时它还应该受到双方的保护。   只不过LOGOS里可没有会遵循君子协定的人,DSSD拥有的技术与其拥有的防备力量完全不成比例,正规的政府碍于相互间的牵制决不会有人敢于擅自向DSSD出手,可已成亡命之徒的LOGOS显然就没有这么多顾虑。   “这条鱼可不能落到这群渔夫手里啊,”我喃喃自语,DSSD由于其中立立场所以与各方都保持着暧昧却又戒备的关系。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方能够彻底掌握这一组织的研究进展,而从其中偶尔泄露出的如“光翼系统”的技术,切切实实地让人感到这绝对是块绝美的肥肉。   于是乎,这么一来我面前便出现了两个选择,交给神通广大的粉红教主处理或者自行解决此事。“嘛,果然还是这样做吧,”结合手头的资料外加估摸了下自己的能耐,我最终决定自己处理这个问题。毕竟找人暗中保护DSSD并不是件困难或者牵扯到多方利益的事情,只要安安静静地把事做完,然后低调开溜,指不定我还能从中捞到一些好处。   自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是没空去DSSD本部所在的宇域蹦跶,比起动用尤利方才交予我手而我对其并不能完全掌握的力量,我觉得还是找家实力和名誉都靠谱的佣兵更为适合。在这般动乱的年份,活跃在地月圈的佣兵组织数不胜数,然而其中有实力又值得信赖的却也就这么几家。   对照比较着几家佣兵的信息,得出的理论结果当然是蛇尾佣兵最适合这个任务,无论是实力还是声誉,从一战前就累积下来的经验和名望是其他几家都难以比拟的。不过,倒不是因为跟他们干过架所以不好意思再去委托他们任务,尽管我绝对承认他们的能力和信用,可对于我而言他们跟粉红教主走得太近了。当然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是拉克丝所实际操控的一部分力量,但防范于未然总是有必要的。倘若真被拉克丝知道了此事,我还不如直接将这件事抛给她解决。   当然我也不清楚拉克丝是否已经或在未来LOGOS行动前得知此事,然而不管别人怎么做,我都需要先把自己该做的做好。   最终经过再三权衡,我尝试起了一个联系方式。   “你好,有什么…,等下…你是…,”电脑屏幕上出现的身影并不是我第一次看见,在战后离开奥布开始出去散心之前的那一晚,我就曾经与此刻这个一脸诧异的男子有过一面之缘。   “您好,我是妮可儿阿玛菲,”面对卡纳德的差异,我仅是回以了一个公式化的微笑,继而以礼貌而客套的口吻继续说,“我有件事想要委托您代为解决。”   “……”   被别人以充满戒备与不信任的目光上下打量是件很不舒服的事,不过在将近十分钟后,完全观察不出我的神情有何异样的卡纳德终于生硬地说到,“那么阿玛菲小姐,能请你先简要地叙述一下是怎样的委托麽?”相似的音色却给人以截然不同的感觉,如果说基拉是只兔子,那么卡纳德就是一匹孤傲的狼。   微微颔首,我大方地向卡纳德简单叙述了想要交托他的事件,“当然这只是个大致情况,如果卡纳德先生愿意接下这个委托的话自然还有许多细节要交代。至于酬劳方面请您不用担心,我绝对会给出令您满意的答案,”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和佣兵打交道说实话我心里还是略微有些紧张的。作为机师在战场上拼杀虽然危险,可要考虑的内容尽管不能说是简单却直接而明了。但是,连了解自己的想法有时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想要知晓你正在与之交流的人内心在想些什么,就更是难上加难。   沉默了一阵,“请先容许我考虑一下,半小时后再联络你可以麽?”   “当然,我期待您的回复,”浅浅一笑,屏幕化为一片漆黑。呼,虽说只是次非常简单的交涉,对方也不并是只有多深城府的老狐狸,然而当通讯结束时我还是不由长长舒了口气。果然,想要逐步从机师转变成一家之主我还有一段非常漫长的路要走。   半小时的时间做正事似乎有些不够,可随便荒废掉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却又有些奢侈,经过了半分钟的思考,我还是决定趁这个空先去格纳库晃一圈。总体说来我对时间的概念还是相当优良的,当我回到房间的一刹那,通讯器的蜂鸣便响了起来,“所以您的决定是?”当然,这样的巧合就决不能用什么心心相通解释了,对方同样遵守时间,不差一分一秒,在之前结束通讯的30分钟整的那一刻,通讯接了过来。   “抱歉阿玛菲小姐,我想我需要进一步地了解该委托的情况才能给出判断,”其实说实话,认真时候的基拉和现在眼前屏幕上这个黑发紫眸的男子还是拥有非常多的相似之处的,“关于此点我希望能直接与你面谈。”   “这个嘛,很遗憾,最近我恐怕都没有什么时间,不过我能够请值得信赖的代理人前往,不知您意下如何?”我想我现在的笑容倘若被基拉或者真看到,他们铁定又是一副见到女鬼的模样。   “……,”面对我诡异的微笑,卡纳德原本沉稳的神色同样出现了一丝波澜,“——你是想让他来跟我谈么?”在刚开始出现那般态度的卡纳德显然也记得曾在奥布海边的相逢,而根据我的说法,要推测出我的代理人到底指谁也并非难事。   “那么卡纳德先生的回答是?”   “也好,时间地点呢?”   卡纳德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反倒让抱着看戏心态的我有些不适,“这个我在明天之前会给您发过去您看可以麽?”虽然我不认为即便离开MS,如今的基拉会不敌卡纳德,更不觉得卡纳德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不过所谓防范于未然,多做点准备总是没错的。   利落地应答了一声,通讯再度终止了。考虑了一下事情的轻重缓急,比起联系基拉告诉他被我卖了或者着手安排见面,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去格纳库和尤利他们一起在今天内完成对圣约的最终调试。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完成机师的工作依旧是我的第一要务,做起事来本末倒置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折腾了接近八个小时,终于在这天的晚饭前,我完成了对福音圣约的全部调试。“果然工作完成了心里也会比较踏实啊,”尽管这玩样的外貌完全与我的审美观相悖,但MS的存在可不是为了好看。   和尤利以及整备班的成员一起吃了一顿类似于庆功宴的晚餐,我回到房间打算着手开始自己的事情。“啊拉,妮可儿桑好久不见呢,”刚刚安排好见面的地址与保护力量,还没来得及去戏弄某只口耐的兔子,粉红教主的通讯便从终端接了过来。   “好久不见,拉克丝桑,”就跟基拉和真看到我笑得一脸灿烂就知道准没好事一样,望着屏幕中那张清秀的面容上端庄的笑容,我很清楚,自己接下去又将是前途叵测。      ☆、第三十八章 重回哥白尼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呢,我想请妮可儿桑来趟哥白尼,同我和阿斯兰一起前往,”简单寒暄了几句,拉克丝用自己最得心应手的方式,将我再度推向了火坑边。   而这次,比起以往,我更没有了不跳坑的理由。粉红教主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利用何种手段同东亚共和国现当权派很好地“勾搭”上了。交换双方对目前形势的看法,为结束这场战争及未来携手合作奠定信任的基础,这是拉克丝告知我的这次会谈的主要意图。要是以往,我完全可以以类似于“抱歉啊,我这里的机体调试还没有完成”、“那个我想这里需要我保护”之类的借口推脱这般让人头疼的会议,但现在尽管我还是以机师的职责为重,不过恐怕等这场战争结束后,我就几乎不会在有亲自上阵开路的必要了。如何完成好尤利交托给我的责任才是我最为优先考虑的事项,所以由此,我必须去接触我曾经异常不适且抱有不轻的抵制心态的那个世界。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邀请,”尽管会谈恐怕又会要了我的二魂六魄,然而凑巧的是会谈当天亦正是我准备将基拉抓去哥白尼当枪使得那天,所以排除那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基拉拒绝我请求的可能,一想到那天又能找自家可爱的兔子玩,我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没有任何意外,我向基拉说明情况后他立刻答应了我的请求,可我能很明显地感到实际上他并非乐意去做这件事,“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但那天我也会去哥白尼,不过我需要与拉克丝和阿斯兰汇合然后去参加一个会议,所以抱歉啦,要你去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当然在一开始我并没有把我也会去告诉哥白尼的消息告诉基拉。   “诶?真的吗?妮可儿那天也会去哥白尼?”果然不出所料,基拉一听说我同样会前往哥白尼,立马与之前的状态判若两人。   “先说清楚,那天我一早就要随拉克丝他们去参加会议,晚上还有晚宴,第二天也有议程,可没功夫陪你哦。”   “时间这种东西挤挤总是会有的嘛~,”看着屏幕里那只两眼放光的兔子,我不经考虑起是否应该在接送他的车辆上放颗微型定时炸弹,让他在帮我办完事后去医院里躺两天,再回这个工厂领受他的机体,“我觉得如果有我陪的话妮可儿的心情也会变好呢~”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基拉今天再度很好地向我解释了这句话的含义,“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见面住宿之类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会不会去找你到时候再说,没别的事情的话我挂咯,”或许这句话听上去却有敷衍的味道,不过我真的还有不少事要做。除了要完成圣约的最终调试,难得有这样和尤利相会的空闲,为了担负好被交付的责任,我亦有不少问题想向他请教。机械结构再复杂它也有自身绝对客观的存在,只要花上一番功夫弄清其中的每一个部分,终有将其完全搞透的时候,但人心这种东西,即便人类已经延续了这么多年,可无论对于自身还是他人,这始终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今后,想要能与这些变幻莫测的各色人物打交道,我需要学太多东西。   “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见我说完便开始敲打键盘一副在工作的样子,基拉立即转变了状态,“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最近其实挺闲的说。”让人沉沦的安心感是我被某只兔子成功捕捉的一大要因。   自己原来的座机挂了,新的座机却是由我帮其完成了调试,想想似乎除去协助大天使众完成他不擅长的机械修理,帮着奥布机师维护机体,欺负欺负真,实在无聊了到处破解高难度的机密要文,基拉最近到是真的没什么特别急着做的事情。“要不你现在就过来?我这两天搞得头都大了,”你窝在海底睡大觉,我却在这里又是琐事一堆又是和人战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矫情多不好啊~   “这个嘛,”霍然间温和起来的态度是新一轮更为恐怖的暴风雨降临的前兆,深谙此理的基拉早已练就了金蝉脱壳的绝学,“虽说本来我是没什么事不过你不是已经把任务交代下来了嘛。我对跟佣兵打交道完全没有经验呢,所以我这几天该好好准备这个不是麽?我可不能把妮可儿交代的事情搞砸了呢。我先挂了,妮可儿也别累着,再见~”   温软的尾音还在房内回荡,屏幕却已归为一片黑色。死兔子对付起我来是一套接着一套,面对克大魔王和某个无节操君怎么就没见乃这么能说会道?好小子给我走着瞧,要是到时候把我的事情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   “那爸爸,我去了,”整备机体、收集材料、分析情报、向尤利请教如何处理那个世界里我此时能想到却从未在现实中遇到的问题,时间就在每天完成繁杂而充满挑战的一项项工作中迅速流逝。   尽管我认为自己实际上应该更多地跟在尤利身后出席于不同场合,从实践中直接学习到足够多的知识与经验,在此基础上再渐渐独立地去处理我所遇到的情况,然而尤利却说“这个世界也许正需要像你们这样新鲜的生命力。这不是学校考试,没有标准答案,你若遇到困难爸爸可以教你,但你不能指望爸爸能给出指出一条所谓的明路。你们年轻富有力量,即便你们最终也许同样无法找到最终答案,可我相信,你们会走出一条新的道路,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份新的答案。”   几千年的漫长岁月,无数人前仆后继地为实现传说中的伊甸园而奋斗,可至今为止,那个和谐的天堂依旧遥不可及。我自然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在经历了短短数十载人生后就能比前人走得更高,看得更远,但什么都不去尝试的话就更不可能得到想要获得的结果。尽心尽力做自己能做到的事,即便未来回想起来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却不会后悔已成现实的结局,这是我唯一希望自己能做到的。   将会谈地点选择在月面中立都市哥白尼似乎已成了各势力间约定俗成的惯例。再度踏上这片承载着童年珍贵记忆的地方,虽然希望着能去往曾经那些熟悉的角落重拾尘封的往事,却不得不再度面对下了穿梭机就必须坐上早已等候在约定位置的专车的命运。   相较于我方这群几乎年纪都不足双十的“小鬼”,尽管对方人员的年龄在东亚共和国的体系内已可称之为青年精英,然而和我们这帮人比起来,再经过我现在的岁数,我都没法达到他们的年纪。当然,这种时候年龄并非一个具有多大意义的因素,从调整者诞生的那一刻起,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少调整者在各自的领域内,以我甚至比我还小的年龄,成功挑战了自己爷爷辈的前代权威。   会谈在“和谐”的氛围中进行着,双方“充分而坦率”交换着各自的意见,“增进了解”,面带官方微笑的大叔们对于我方提出的建议给予“赞赏”,而我们也对他们的态度表示非常“理解”,语言的艺术在这样口蜜腹剑的“友好”会面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显然这辈子都懒得去深究 “赞赏”、“增进了解”、“坦率”之类的用词背后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可无奈形势比人强,想必我后半生的记忆中将会充斥着无数张皮笑肉不笑的大叔脸。所以即便我对此真的毫无兴趣,可毕竟这非常有可能成为我后半辈子的主旋律,就算我无法像粉红教主那样游刃有余地活跃在这样的氛围中,但至少我需要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幸好,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年代,尽管各种生物电流学说已经很好地解释了不少有关人类的情感和精神方面的谜团,但似乎依旧存在有不少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能力”存在于世。当然,实际上我觉得我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科学,穿越时空什么的似乎至今我还没有找到任何可以验证时空隧道真实存在的科学依据。既然我的存在就是不科学的,所以在我身上出现一些不怎么科学的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反倒是一种科学的表现。   之前因为很少去刻意关注周围的人和环境到底处于一个怎样的状态,所以我一直没有意识到在那次目睹了友人以最为悲剧的方式便当随即自己有在生与死的边缘圆润地滚了几圈后,自己身上发生的微妙变化。在那之后的一段短暂的时间内,我的确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几次一闪而过的类似于心电感应的直觉,然而毕竟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使得我不由得想去封印那段记忆。所以自然,我在潜移默化中暗示自己不再回忆那奇妙体验,同时也不再去深究其中无言预示出的某种能力的觉醒。   直到不久前,当我明确地认识到会吃等死的未来至少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来到,我继承了那份凝结着尤利以及前辈们心血的产业,承担起了作为一个大家族的继承者的责任,当我开始认真地研习起那些曾经我从不上心的会谈商洽,我才渐渐察觉到,纵然无法完全领悟屏幕那边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与会者心中到底有何估量,但凭借奇妙的直觉,只要集中精神去体会,准确把握其中每个人的“状态”似乎并非难事。如果能更进一步地全身心去感悟,每个人的所思所想便会更加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中。   不过,毕竟隔着屏幕,有很多“感觉”类的氛围被挡在了屏幕那边,所以我便偶尔尝试去观察身边那些我并不是多么熟悉的人。当然这种“直觉”并非类似于死神之眼之类的玩样,看别人一眼,人家的生辰八字、性格爱好什么的就全部出现在眼前,然而,我的确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虽说我理应不了解他们,然而只要足够用心,脑海中便能完整地浮现出该人完整的“描述”。   面对这般超自然的现象,我对于自己这种“直觉”的准确程度在一开始还是抱有很大疑虑的。曾经在逃亡的途中以及在孟德尔与克鲁泽相遇的时候,怎么说前者与生命息息相关,后者是所谓的原著剧情,这两者都非常特殊,完全无法当成通常状况下的常态来看待。同时,这种“感觉”的东西又很难得到验证。虽然手里有许多关于用以研习的会议的材料,但再多的材料也无法反应与会者心中真正的所思所想;找身边的人验证或许会简单一些,可“不好意思,请问你这人是不是特别缺心眼,喜欢人前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这样的话根本不可能说出口。思来想去纠结了半天,果然无论用客观排除法还是主观选择法,合适的对象都指向了一人——某只出生便是实验品的兔子。   当然,仔细想来某只兔子其实也并非完美的实验品。我们本身太过熟悉,在我们间使用这种类似于“窥探内心”的能力,从某种意义而言反倒有些累赘。可在没有更好的实验对象的前提下我也只能凑活着用了。   把基拉惹哭了两次惹毛了一次的确不是值得骄傲的成果,但好歹我拿基拉做实验的目的达到了,结果清晰地显示出这是一份既灵敏又精确的“直觉”。   尽管拥有了这样的“直觉”,我可以不通过一般的途径把握会谈的脉络,然而依靠这种直觉显然是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只有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但显而易见的是要我长时间连续保持这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我可爱的脑袋一定会灰常灰常有意见。   作为我方的一名重要代表,对方对我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这种时候即便身体叫嚣着要伸个懒腰活动活动,我也必须继续表现出我现在所有的身份应有的姿态。   拉克丝之前应该已经和东亚共和国进行过交涉,但本次会谈实质上依旧是双方对对方态度的一次试探。比起被大西洋联邦拖着与PLANT作战,很明显东亚共和国向来对宇宙深度开发更感兴趣。人类的未来在宇宙是毋庸置疑的,无垠的宇宙对于人类贪婪的欲望显然更具有承载力。就像在大航海时代后人类历史进入了新的篇章,想必对于宇宙的探索亦会成为人类进一步发展自身的起点。   说起来就在一周前,东亚共和国还派出了队伍参加了由迪兰达尔发起的对LOGOS的讨伐战。而今天,他们却和我们这群来自PLANT的“流亡者”坐在一个会议室里。不管是不想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还是东亚国内不同派别选择了不同的盟友,总之在这样万事皆有可能的乱世,尽可能详细地了解游弋于其中的各种势力总是没错的,更何况比起尤尼乌斯七条约签订以后才上台的迪兰达尔,克莱因、萨拉、阿玛菲这些姓氏看起来更像能代表PLANT的势力。   会谈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出什么实质性共识,不过双方对于这次会面也还算满意。如今的PLANT的当权者是迪兰达尔,但东亚显然看出我们这群太子党并没有将父辈创下的基业交由他人之手的打算。“愿有一天我们能携手开创更为美好的未来,”战争只是暂时的,不管道路多么曲折,人类的历史的的确确一直在前进着。   熬过了上、下午总计六小时二十四分钟又十二秒的会谈,我终于得到了会议和晚宴间那狭小的一段空闲。为了准备即将举行的晚宴,我不得不再度劳烦定居于哥白尼的莎莉斯特小姐。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我很好地配合了莎莉斯特小姐的工作。不知晚上回预定的宾馆某只兔子见到我这一身打扮会说什么,希望到时候我还能有力气找他玩。   与上次家族式的聚餐相比,这次的晚宴中显然充斥了更多尔虞我诈的意味。上次与会者的笑容背后蕴藏着大多只是对于我这个继承者能力的怀疑,虽说笑得不够友善,但比起今日会场内每张公式化的笑脸背后隐含的深意,总的来说只不过是让我有些厌烦罢了。   上回的宴会虽说我是名义上的主角,不过比起我这个新继任者,与会者显然对其他长期相互熟悉的合作伙伴或者像伊扎克、阿斯兰之类已经创造出了一些自己成绩的后辈更感兴趣,除了开场恭维的客套祝福外,我得以悠闲的在偌大的会场里找寻到一片适合自己的安静。然而现今,作为本方的代表之一,顶着阿玛菲家族继承者、结束上次大战的英雄人物、圣约高达的机师等头衔,无论是真诚善意的交流还是口蜜腹剑的暗喻,我始终在离拉克丝不远处和她与阿斯兰一起面对来自东亚代表的挑战。   仿佛是在答一份关乎我未来人生的政治考卷,一方面需要使用官方的句式,一边又必须将问题回答到点子上。我们的目标是共同“建设”美好的未来还是共同“建成”美好的未来,仅一字之差,但蕴含的意思间微妙的差距却亦会成为双方揣测的方向。相较于之前可以运用数据文件来进行说明的会议,纯语言的交流使我感到了更大的压力。   “饿死我了…,”这样的晚宴上想要摄取足够的食物完全是痴人说梦,为了四处应酬东亚的代表,这场自助晚宴上除了红酒,我压根没吃到什么东西。这种晚宴上提供的红酒当然是上品,可我一不懂品酒,二来本身对酒精饮料也没兴趣,即使似乎体内的基因在分解酒精方面也得到了优化,尽管有些脸红、身体微感发热,那么多酒下肚倒也没有其他特别异样的感觉,我显然没有打算用这种东西填饱我的肚子。回宾馆的路上,我请司机带我去了一家顺道的面包房,身上的这身装束自然使得这家通宵面包房的店员吃惊不已,直到回到车上,我依然能感到背后惊愕的目光尚未从我身上消散。   回到宾馆时,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当我向拉克丝简单说了下除会议以外住宿之类的其他琐事我自己会安排时,她只是微微一笑颔首表示了解而未多言。刷卡、推门,“阿拉,果然很漂亮的样子呢,”门内棕毛兔子笑得一脸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码字就是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事情,吾辈似乎太久没码字,完全找不到当初的感情了,于是就先这么凑活着码下去吧,某泠会争取在毕业前把这个坑填满的~   ☆、第三十九章   “又不是没见过我穿成这样,有什么好看的?”厚着脸皮顶着店员异样的目光在面包房内挑选了几份甜点是为了祭祀自己的五脏庙,不过介于基拉的存在,我也不可能一个人独享了这些美食。更何况倘若我一个人独吞了这份夜宵,很难讲接下来我会不会连着咽下肚的食物一起成为某只早已不知节操为何物的兔子的宵夜,但就现实情况而言,显然比起手中的黑森林蛋糕,从我走进门就为从我身上移开的视线充分说明了他对我更感兴趣。   “虽然不是没见过但也不常见不是嘛?再说了之前是拍写真的时候见你穿过礼服,上一次又隔着显示屏,突然见你这个样子走进房间我真有些不习惯,”甜甜地冲我笑了笑,基拉的言语中流露出了一丝许久不见的羞涩,“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呢。”   “是麽,”由于胃肠系统的抗议,我没来得及卸妆便和基拉一起坐在桌边开始享用简单却香甜的糕点。唇上抹的唇彩理论上来讲就算全部吞下去也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那些许异样的感觉依旧使我不由地以略显奇怪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消灭着盘中的点心。   “感觉就像是以前只在影片里看到的富家千金的样子啊,呐呐,说起来妮可儿家里确实也算得上是‘权贵’吧,”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尽管儿时在这个问题上基拉不知被阿斯兰和雁田叨念过多少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啊,毕竟曾经我以为那种人只会在电视里看到,但妮可儿看起来的感觉比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更有气质、更高贵呢。”   “哦,”虽说应该不能称之为反讽,然而基拉的这番‘赞美’中显然不缺少拿我取乐的意味,“其实我觉得吧,说起来你是现任奥布代表首长的亲兄弟,不久的将来又会成为奥布的准将,感觉上去更加厉害呢,”咽下了最后一口蛋糕,端起放在一旁的热可可美美喝了一口,我决定停止这个无聊的餐桌话题,“今天的事办得顺利么?情况怎么样?”   “妮可儿交给我的事我有搞砸过吗?”同样享用完了这顿简单却温馨的夜宵,基拉边说边凑到了我身旁,“啊拉,这个是真正的钻石饰品吧,妮可儿这身装束得花多少钱呐?!”   “如果把你的强袭自由卖了的话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每天换一套不重样的礼服外加首饰肯定不成问题,”轻轻打掉了伸向我脑袋的兔爪,无视掉随后那双水灵的紫眸中貌似楚楚可怜的目光,“说正经的,别打岔,”小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悠闲没事干我最近可是忙得团团转。   “谈妥了呗,”见我的表情豁然严肃起来,基拉识趣地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他接下了这份委托。……,至于报酬嘛,妮可儿觉得他会开出什么条件呢?”狡黠的笑容背后通常是某只兔子表现本性的前兆,然而不幸的是面对如此阳谋,每次我都无法避免跳坑的命运。   “你难道想告诉我你‘肉偿’了你哥?”非常不好的感觉,我嗅到了浓厚的危险即将降临的气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是不现实的,基拉的确是居家旅行杀人的优良助力,但想要获得其最大使用价值,相应的“代价”也必须付出。   “呜…,也差不多啦,”天知道基拉是如何在自己所希望的任何情况下一瞬间就能召唤出泪神的,“我可是陪着卡纳德桑从近身格斗到MS驾驶折腾了一整天,直到他满意为止,累死我了的说。”   “那么结果呢?”尽管清楚地预测到基拉在声情并茂地向我诉苦后将会发生的一切情况,但比起注定将会发生的事情,我对这传说中两个最完美调整者“试验品”间的决斗更感兴趣。卡纳德之所以被称之为“失败的最完美调整者”主要是在于其seed基因强化不完全以及本身不具备高度的空间认知能力,就身体的基础素质而言,即便和基拉有一定的差距,其差异也不会有多明显,再加上他曾经受的训练,比起从前几乎完全是靠天赋吃饭的某只兔子,这匹孤傲的狼自然给人以更为强悍的感觉。   “差不多算打成平手吧,但是…,妮可儿你看…,”基拉边可怜兮兮地说着边开始脱起了上衣。   随着衣襟渐渐上撩,自下而上映入眼帘的一块块显而易见的青紫使我的心情由喝茶看戏逐步向心疼担忧转变。虽然在内心估摸了一下,凭基拉现在的实力,通常情况下,这个世上能把他揍成这个样子的应该还没有出生,然而再想想由于基拉的诞生而使卡纳德失去的,难保某只兔子不会抱着让人出气的念头心甘情愿地被人痛扁一顿。可无论怎么说基拉都是委托人的代表啊,佣兵难道就是这么对待委托人的喵?   不知道除了表现出来的淤青会不会有其他损伤,不过没想到卡纳德也会遵循打人不打脸的原则。尽管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但可以想见基拉的意图绝非希望就此获得修养的机会。又想来博取的同情么,心中虽然不爽可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只能暗暗感叹怎么让我遇上了这么只兔子。   当机立断通知了这家宾馆里常驻的私家医生,“等等…妮可儿,你要做什么?!!!”完全无视基拉由于惊愕而显慌乱的反应,我随手给他穿上了件浴衣毫不犹豫地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某只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兔子,快步走向位于该层另一侧的医疗室。   “你说我要做什么?”狠狠瞪了一眼基拉,“被人打后有去做过检查吗?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算算日子迪兰达尔差不多应该找到对奥布动手的证据了,鬼知道什么时候出击的指令会从天而降,如果这个节骨眼上某只兔子因为自己的不留意出现什么状况,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自知自己理亏,基拉识趣地低下了头,“那个…,不会有事的…,”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辩驳,小声的抗议中染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有没有事你说了可不算,”若不是腾不出手来,我真想狠狠地敲敲基拉这颗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玩样的脑袋。   来到医疗室,我方才通知的山迪先生已经做好了为基拉检查的准备。   经过一番查看,“大小姐请放心,基拉先生的伤都只是些外伤。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作为医生我自然还是建议最好多观察两天,毕竟有些内伤不是一下子就会反应出来的,”翻阅着检查报告,山迪严谨地道出了检查结果。   “抱歉山迪先生,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谢谢您。”   “大小姐不用客气,我想按照你们的行程应该不会留在这里太久。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建议至少今晚基拉先生还是留在这里进行观察,”作为一名以工作负责著称的医生,也许山迪的医术比不上路过的萨尔君或者肖恩那般精湛,然而由于他一丝不苟的作风以及为时刻病人着想的态度,治疗这类普通伤势时,我个人还是认为这样的医生更让人放心,“当然,我也只是建议,不知大小姐您意下如何?”   “我明白了,”无视掉基拉投来的无辜目光,我当即表示赞同山迪的建议,“数据检测的话我留下来陪他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及时通知您。”医疗技术的进步带来的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就是通过各种定量化的数据,可以让完全不懂医术的人也能通过这些医疗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了解被检测者的身体状况。   “好吧,但大小姐也请注意休息,”山迪显然清楚我的话语并非商量口吻,于是他只提醒我要注意休息,“那我先走了。”   “麻烦您了,”实际上我也不会真的认为卡纳德会把基拉的身体揍出什么问题,只是有了山迪的专业诊断我能够更加安心。虽说基拉的身体没事,不过我明显没打算让他把受伤的事实糊弄过去,“那么现在请容许我请教一个问题,不知基拉·大和君您究竟是怎样弄成这副德性的呢?”   “额…那个…,”所谓万物相生相克,我拿卖萌状态下的基拉没辙,但一旦当我脸上挂着这样的“微笑”询问基拉问题时,他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那个…,我只是觉得…我亏欠他太多了…,所以说……”   “所以说你给人家免费做了次出气筒麽?”微笑,依旧保持着令基拉毛骨悚然的微笑,我‘柔声’应到。   “妮可儿不要生气嘛…,反正我没事…,”基拉边说边心虚地打量我,试图从我的微笑中揣摩我的态度,“那个…我是觉得这么做更能够确保卡纳德桑愿意接下你的委托,也能让他更好地完成委托,所以…”   微阖双目,伸出手轻轻触动了室内的灯光调节装置,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昏暗下来,“好好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这就是我所在乎的基拉,即便有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会使我产生灭了这个祸害一了百了的冲动,然而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当基拉生活在养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下,与我们这些朋友一起享受着在哥白尼美好的童年时光时,卡纳德却在欧亚联邦阴暗的实验所内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在使他诞生于世的实验者眼中,卡纳德与其说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更多的恐怕是和他那些没有出生就夭折的兄弟姐妹一样,是为了基拉的出生而获得的实验数据。正是为了基拉的诞生,卡纳德才作为一个“失败品”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诚然基拉什么也没有做过,但卡纳德的悲剧却依然由他而起。所以对于基拉的举动我完全能够理解,以他的个性,即便要他付出比挨上几拳再严重上千百倍乃至生命的代价作为对卡纳德的偿还,他恐怕亦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我不愿看到基拉受到任何伤害,世上没有尽善尽美之事,有得必有失,“我也累了,明天还有一堆活要干呢。”今天的会议是个开场,扯淡是必要的,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仅仅为了扯淡就把这么多忙得焦头烂额的人士聚集在此,显然也说不过去。拉克丝告诉我这次会议的主要意图是“交换双方对目前形势的看法,为结束这场战争及未来携手合作奠定信任的基础”,如果到这个节点还停留在空口打嘴炮的地步,大概就不会有什么以后了。回想起会议休息时间接收到的有关会谈安排的文件,我就忍不住揉脸的冲动。关于必要时期的军事合作,能谈及到我所熟悉的领域确实让我甚是感动,但我在正规军的时候只是个普通机师,最多当了一段时间的临时小队长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算上丰富多彩的两次大战期间的生活,顶多我也就做过部落土匪头子,如今要我正儿八经地参与跟以军纪严明的东亚共和国进行军事合作的讨论,真心亚历山大啊。而且一回想起拉克丝将资料传给我时那一脸明媚灿烂的笑容,我就感到背脊一阵阴冷。   不过再怎么样这也都是明天要面对的事情。伸手捏了捏某只兔子软软的脸颊,手意料之中地被轻轻握住,“嗯,妮可儿也要好好休息哦。”黑暗中,耳畔响起的是略带顽皮却温暖人心的声音。   ————————————————————————————————————————————   第二天,为了留出时间在会议前再浏览一遍所涉及到的材料,梳理一下思路,顺便最后检查一下有没有疏漏之处,凌晨四点不到我便留下某只看起来是在熟睡中的兔子悄悄离开了医疗室,回到房间再一次翻阅起早已烂熟于心的文件。   不久,“呜…,妮可儿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不知之前是装睡还是真的这么容易被惊醒,基拉一副可怜样的出现在了房门口。   “抱歉了。”   毫无诚意地随口敷衍了基拉,三小时的睡眠果然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少了点,待会儿该喝点咖啡还是茶来提神呢,我努力地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我能帮忙麽?”就在我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脑屏幕上一页页令人犯困的资料,一边考虑着该如何打发困意的时候,一股咖啡的香味刺激到了我的嗅觉,“说起来在这种档次的宾馆里泡速溶咖啡感觉很微妙呢。”   “我向来认为速溶咖啡更符合我的味觉,”接过基拉递来的马克杯,“现磨咖啡和我没有交汇点。”尽管拥有上辈子无法比拟的物质财富与天赋,但宽松的家庭氛围与从小处于的生活环境使得我的生活一直是非常平民化的状态,“基拉今天有什么安排么?”没有正面回答基拉的问题,抿了口咖啡我委婉地转移了话题。   “这个嘛…,卡嘉莉也差我来办点事,”直接从我身旁走过,基拉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说起来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呢…”   “是麽,”其实我本应该从基拉叹息地说是卡嘉莉差他来办事外加今天会谈的议程与拉克丝昨天灿烂的笑容中发现些什么,然而由于我将本来就因睡眠不足而略显缺乏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查看资料上,就没多想,于是乎……   看着出现在眼前,领着一群中年大叔来到会场的某只棕毛兔,我真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拙计。第三势力是个什么玩样?一群想捡趁乱捡便宜的无耻之徒。如今这个世界中号称第三势力的阵营有哪些?眼前这些加上我方是各中代表。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这样的话显然是说不出口的,幸好有拉克丝和阿斯兰打先锋,要不我还真不知道面对奥布方面代表,卡嘉莉·尤拉·阿斯哈的胞弟基拉·大和先生,一时间该说什么好。   与昨天的扯淡会谈相比,今天这场会议就有种熟人好商量的赶脚了。除却奥布的棕毛兔代表,东亚的代表中我最熟悉的是之前在东亚指导过MS驾驶的王峰。此外的人物尽管没有正面接触过,不过就我掌握的材料来看,他们都和拉克丝他们进行过为数不少的会面。   当然,即便是相互了解的熟人,在面对自己所代表的阵营的利益时,也不得不在各种看似微乎其微却会对本身利益带来实际影响问题上争论不休。而且,正因为相熟,对于会上提及的各种内容,各方在这样的方案中出了多少力、有多少保留?各项决定对哪方会带去多大利益又对谁会造成多大影响?彼此间的心知肚明使得讨论时各方更加针锋相对,没有试探的必要亦没有试探的条件,切中要害的发言让会议的整个过程无时不刻不处于紧张得令人压抑的氛围。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间休息时分,虽说是休息,但这样的场合中能安心休息的恐怕唯有真正的神明才能做到。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与其说是让各位代表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倒不如说是人为创造一个供众人私下接触的机会更为恰当。以我方的情况,东亚那里当然由拉克丝负责,阿斯兰则留在本方休息区等待奥布以及东亚代表的到访,而我的目的地自然就是奥布代表的休息区。   走廊里,到处是三三两两小声议论着的人群,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明确的分工,否则这么多事情恐怕再谈上两个月也无法敲定。来到奥布的休息区,包括基拉在内,宽敞的休息区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人,显然之前参与会议的大部分代表恐怕也是各自找事前定下的人物接触去了。资料表明,参加这次会议的所有与会者几乎都有或多或少的私交,什么同学啦、同事啦、世交啦,就连青梅竹马的伙伴也绝不止我、阿斯兰和基拉这一对。   环视了一下四周我确定在场的人员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特别注意我的到来,“大和先生,您刚才的表现真令我感到敬佩,接下来的会议还请多指教,”装模作样的恭维里带有明显的娇嗔意味。   “妮可儿…,”方才的会议上,严谨缜密的思路、合理得体的措辞、不卑不亢的态度,尽管略显羞涩,作为奥布的代表,基拉依然完美地履行了自己的义务。不过面对我的“恭维”,温软中略显委屈的语调实在是与刚才器宇不凡的表现不搭调。   “我说的可是实话哦,基拉·大和先生~,”真不知道某只兔子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会上的表现与从前在克鲁泽和路过的萨尔君那里吃瘪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您方才提出一系列的意见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呢,”完美地揣摩到了除奥布之外的两方的心理,在其他两方能够容忍的范围内,基拉的一系列提案基本上实现了奥布收益的最大化,“真不愧为结束上次大战的英雄人物,能够有机会与您结识是我的荣幸。”   见我一副要把无赖耍到底的模样,基拉放弃了语言上的对峙,转而无奈地将一只兔爪伸向了我的脑袋,只不过,还没等他的兔爪揉到我的脑袋,“妮可儿小姐!基拉先生!”旁边忽然传来了一个阳光而清澈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互看一眼,我和基拉同时有些意外地转过身去,入眼中的是果真是那个不算熟悉却也并不陌生的身影,“好久不见啊,粟灼逸,还有王峰先生。”虽感意外,不过我转念想到粟书瑶那个和拉克丝趣味相投的老家伙时,他会让孙子到这种场合中见识见识一点也不奇怪。   粟灼逸此行跟随东亚代表团前来的目的大抵仅限于粟书瑶希望孙子增加,然而王峰就是我们方才以及接下来将在会议上面对的实打实的对手。“好久不见,”客气打了个招呼,王峰倒也没有再拐弯抹角地说其他废话,“刚才的会议上你们两方提出的方案,理论上而言的确是充分考虑到了各方的利益,我方亦完全可以接受这样的方案。只是,一旦要落到实处,不知你们是否有这个能力将纸面上的方案转化为行动?”   想要形成必要时期的军事合作,首先合作的各方必须具有参与合作的资本,“前几天我方与扎夫特侦查小队的战斗情况贵方应该已经看过了吧。首先,那天驾驶强袭自由出击的我而不是基拉;其次,我很负责地说当天的战斗我大概只发挥了自身常态下七成左右的能力,”与东亚庞大的军队规模相比,无论是我方还是奥布,数量上的劣势是毋庸多言的。然而由于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战争年代,现实发展的状况导致了这个世界中存在着一部分能够凭借超尖端机体的性能而获得以一当百的战斗效果的机师的存在,这部分机师又集中存在于我方以及奥布,这使得我们与东亚间的合作成为了可能,“我们会做好自己的事情,也明白自己的立场。”倡导合作,而非试图成为地月圈内的霸主,尽管迪兰达尔所做的一切看起来目前看起来确实是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努力,可东亚那群深谙为官处事之道的老油条们,显然嗅到了迪兰达尔隐藏在所谓的为和平奋斗背后的野心。   “王峰先生请放心,”算算日子,迪兰达尔应该差不多已经掌握了能对奥布下手的证据,这也将成为卡嘉莉回归奥布的一个契机,基拉坦然地说到,“我想很快就会有实际行动来供贵方判断我们究竟有多少合作的价值。”   “我方将由衷期待各位的表现,”实践出真知,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即将来到的第二次奥布攻防战无疑对于各方而言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展示自我、评估价值,这一役对于最终各方将形成怎样的合作至关重要,“那么我先告辞了,待会儿会议上见。”   结束了与王峰的交谈,“你们真是厉害呢,”一直静静聆听我们交谈的粟灼逸直到我们目送王峰离开后才轻松地开了口,“爷爷说希望我通过旁听这次的会议能好好找找自己与同龄精英间的差距,现在看起来果然我必须加倍努力才行。”   没有恭维亦不是客套,粟灼逸只是单纯地表达着自己的敬佩,“是啊,当时我得知和我们这群新兵一起训练了三个月的战友竟然会是上次大战中传说中的英雄机师,要不是今天亲眼确认我绝对不会相信,”没等我们开口,粟灼逸身边带着墨镜的男子便紧接着说到。   “你是…班奈特?”直到这时我和基拉才发现跟在粟灼逸身旁直接被我们打上了保镖标签就被忽略掉的男子竟然是在东亚被摧残时遇到的战友之一。与当初分离时相比,这近两年的时光将他彻底打造成了我印象中完美的东亚军人的形象,刚健英武,即便穿着正装亦难掩那一身职业军人特有的刚硬气质。然后,我不由自主地转头瞧了瞧身边的某只兔子,这两个人竟然曾经在一起训练过,真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能被你们这样的大人物记住名字是我的荣幸,”话虽这么说,但班奈特的口吻里显而易见地带上了调笑的意味,“这么一来我如何该称呼两位才好呢?”   “和以前一样就可以了,”大概是感受到了我诡异的目光,基拉同样转过头来看看我,眼眸中有些许疑惑但更多的是习惯性的无辜,“名字只是个代号,能在东亚遇到你们,我们也很高兴,”而当我迅速将目光移向别处后,无法追溯我的目光中究竟蕴含何种意味的基拉亦不再深究,比起当初身着东亚军装时,此刻基拉回答的声音更加温软。   就这样,我们在剩下不多的休息时间里,毫无芥蒂地聊了起来,一如在东亚军中混迹的那段日子。毕竟与班奈特做过战友,我们当然与他聊得更欢乐,而一聊起当初在东亚军内的往事,粟灼逸自然就难以插入我们聊天的话题,“啊,我也真想去军营里锻炼锻炼呢,”最后,他无不感慨地说到,“整天呆在学校里学着书本上的理论知识真心无聊,偶尔有实践也都是按部就班地完成,学的知识在实践中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完全是个未知数。”   “嘛,其实在学校里学习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我和基拉现在是想回学校也没机会回去了啊,”做世间很多事情其实都如深陷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去。当初作为一名军校的学生,比起坐在教室里听教官啰哩啰嗦地讲着教材上的案例,我也有强烈的想在战场上一试身手的冲动,可真等到现在成为了曾经在书本上看到的身经百战的英雄,我又异常想回到学校继续那无聊却轻松的课程。而基拉,莫名其妙地就被卷入了战争,即便曾经再抱怨为什么每天都要早起上学?为什么今天又要上机械工程这门课?或者在赫利奥波利斯的时候埋怨加藤教授那个万恶的资本家压榨自己这个纯良的低年级学生的剩余价值,经历了后面几个月的生活后,他亦怀念自己曾经抱怨的生活,“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在进行的聊天和即将重开的会议对于我和基拉而言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区别,理想终究要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既然做出了选择便由不得我们在这个时候有任何退缩,“希望不久以后就能有空再聊。”   有了中场休息时各方活动的铺垫,下半段的会议进行得既直白又顺畅。当然,尽管口头和纸面上达成了不少合作协定,其中的执行力究竟有多少还得看以后局势的变化。   会议结束后,“呼,累死人了,”根据行程安排,明天一早我要返回秘密工厂,基拉会跟我一起去接手他的新机体。至于阿斯兰和拉克丝,则会使用无限正义高达先行与大天使号汇合,“刚刚开完会马上恐怕又要和人干架了。”   “那也没办法啊,希望忙完这阵能好好休息一下,”感觉到轻轻被人拥住,我顺势间劳累了一天身体完全依靠在了基拉身上,“趁明早坐穿梭机前的那段时间要不要在哥白尼逛逛散散心?”   “嗯,我想再不放松一下我的神经会崩断的,”接下来的战斗将决定这轮战火以及我的未来,一旦踏入战场,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说下星期的现在我还能与某只兔子呆在一起聊天扯淡。趁这个机会,我也想再在这片满载童年美好回忆的地方,回味一下当初那份单纯的欢乐。 作者有话要说:  PS:其实从很久之前我就发现取题目比堆方块字来得更麻烦,于是乎我决定从这章起除了特别好起名的(例如奥布攻防战之类的),其他一律放弃给每章取题目。第二,我在考虑以后是和以前一样以3500字/章更呢,还是和这章一样一次多更一点?因为完全没有存稿所以目测以我现在的状况一周3500左右基本是极限了,我是想把这文在我毕业前填完的,不过最后到底填不填得完也得视情况而定...   ☆、第四十章   破晓时分,呼吸着熟悉的人造空气,捧着的热巧克力温暖了被清晨充满凉意的晨风吹得冰凉的双手,“基拉以前住在哥白尼有这么早起过么?”为了在离开前能转转哥白尼内那些满载美好记忆的地方,我和基拉四点不到便出了门,乘坐市内无人的士来到了曾经生活过的片区。   “额…,大概…是九岁的时候…有一次为了补作业,我记得那时候写完了作业看见外面的天差不多就是这个颜色,”经过了这些年的时光再度回到这里,所见之景俨然让人产生一种物是人非之感。比如不远处的商业街上几乎所有的店铺看起来与我走的时候相比都有了新的主人,可我们现在所在的城中小公园,现在所坐的长椅旁这颗尚未抽芽的樱花树与我离开前相比除了更加粗壮外,甚至连形状都与我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在周围,观赏花卉大抵是有专人负责在不同的时候更换应季的品种,布局却未见太多变动,而那些枝繁叶茂的常青树看起来就真的没有过多改变的迹象了。   除却长高,长大。   “啊…,是不是那天你不仅差点迟到,还在早上上第一节的时候睡着了结果被老师和阿斯兰狠狠地说了一顿?”睹物思情,来到这样的地方,往事自然轻易便能一幕幕涌上心头,“当时你好像很努力向阿斯兰辩解,结果应该还是我帮你解的围吧。”   “是这样没错,但现在想起来当时你就是一副憋笑的模样。你是在看够了阿斯兰训我才帮我的对不对?”   “如此善良纯洁的我怎么会做这种不人道的事呢?”   “你哪次不是等阿斯兰把我念个半死才开口,要帮我的话一开始不行么?”   “那多没意思啊,”恍然间,眼前这只正在跟我撒气的兔子仿佛和那个小小的他的身影重合了,那副委屈中带着隐隐羞恼的表情,让人不由产生一种不欺负一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的感觉。   “所以说妮可儿还是喜欢看我被阿斯兰训的模样对吧!”   “因为基拉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啊~”   “哼!”   然后,清晨的小公园恢复了方才的宁静,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也维持不了多久,我惬意地盯着转过头去仿佛在生气的基拉静静地看,一点不觉得无趣。   “呐,基拉,要不我们再回学校看看?”沉默中,第一缕微弱的阳光划过了大地,今天我们出发的时间定在了上午九点,尽管我并不介意就这么看着某只恼中带羞的兔子一直到离开,但好不容易获得了一个悠闲的早晨,只是盯着某只兔子看就消磨过去似乎太浪费了点。   预备学校作为初遇之地,是名为妮可儿·阿玛菲和名为基拉·大和的两个原本压根不存在于同一世界体系内的灵魂开始产生交集的地方。犹记当时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时初次亲眼见到下面靠窗第三排那个棕色的脑袋时兴奋的感觉,也记得第一次和基拉交谈时他的那句软软的“你好,妮可儿酱,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本该毫无瓜葛的两条生命却在冥冥中就这样开始交错。“嘛,对不起啦,只是那个时候觉得看基拉你被阿斯兰念叨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见依旧基拉不为所动,我主动承认起自己的错误。   “呐,妮可儿,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基拉抓住了我伸过去试图蹂躏其那头棕毛的爪子,好似质问的话语中却带上了一丝娇嗔的味道,“你究竟把我当恋人多一点还是宠物多一点?”   冉冉升起的朝阳使沉睡了一夜的大地渐渐恢复了温度,迎面袭来的微风也不似清晨时分那般冰冷,“额,”被基拉静静地盯着,我忽然想起了儿时他在说要嫁给阿斯兰无果后将目标转向我时那天真可爱却使我背脊发凉的眼神,“不管怎么说总之我就是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选择前者太矫情,选择后者那是自寻死路。一只居家旅行杀人必备的棕毛兔子,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种喜欢蹭着基拉的感觉到底是把他当成恋人还是宠物亦或只是个舒服且具有优异保护性能的抱枕,不过无论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虽然以后我们间会变得怎么样我不敢保证,但就目前我们的感情而言,我愿意与他相伴一生,“至于这个问题嘛…,说起来真被欺负时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呢~”   微微歪头,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后,紫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走吧,我也想回学校看看呢,”某只兔子温暖的笑容却使我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感到了一缕毛骨悚然的气息,不知道危险的是我还是真。但不管怎样,基拉接下来只是利落地起身顺便把我也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这里离航站楼够远的,得抓紧时间才行。”   “那就出发吧,”方才那份恐怖的感觉仿佛只是错觉,基拉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是一如既往的温善柔和。   由于时间还早,来到预备学校时校门还没有打开。显然我和基拉都有翻墙进去参观母校的想法,但商量了一下我们还是决定不给学校的保安大叔找麻烦了。“不知道佩里先生他们现在是否安好?”绕着校园外墙散步,隔着栅栏,扫过那些看起来应该是不久前才翻新过的教学楼,回忆起在这所学校时的生活,我不由感慨。不知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如今还有多少人是安心地呆在哥白尼这里拥有过往那和谐安定的生活,又有多少同学或者老师颠沛流离甚至已经永远沉睡在了我所不知道的角落。   基拉没有接话,我只感到腰际传来了更大的力道使我们间的距离进一步缩短。静静地围绕校园走了一圈,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我们再度回到校门口时,已有三三两两的家长送孩子来上学。作为中立都市的哥白尼一直以来都没有遭受过战火的袭扰,然而即使不用心去感受也我能很轻易地从不少家长的神情中看出,纷乱的时局同样给他们带去了各种压力。   直到离去时,我和基拉都没有遇到任何一位曾经教过我们的老师。“还是有点失望呢…,”尽管在来之前我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在这样的世道下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在学校遇到以前的老师,可到最后真的是一个老师也没有遇到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有些伤感,“佩里先生的话说不定是退休了,其他老师就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了。”   “希望他们都能平安,”他们中的一些或许只是简单地在哥白尼重新找了份职业,而有些则可能前往了其他地方从事着相同或不同的工作,“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们一起去找找他们好不好?”如今不管有多少牵挂,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完成,而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些又说不定会给他们带去帮助。   “一言为定,”坐在返程的穿梭机上,从黑暗的宇宙中回看这座始终维持着祥和的月面都市,希望等事情结束后能有时间和基拉回到这里一起住上一段时间,重温一下那段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回到秘密工厂,“……这不是?!!!”只是回房间换了身工作服,几乎没有休息,我和基拉便马不停蹄地去往格纳库做出击前最后的机体调试。然而,当踏进格纳库时,机库内迥然多出的一台并不陌生的机体不由使我和基拉大吃一惊。   “前段时间被迪兰达尔耍了一把,来而不往非礼也不是麽?”原本正在一旁与整备班讨论的尤利看到我们后交代了他们几句,随即大步朝这里走来,“妮可儿辛苦了,还有基拉君,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伯父,”完全被眼前多出来的机体吸引过去的基拉听到尤利叫了自己的名字,急忙收敛起惊讶的表情,谦恭有礼地应答道,“一直以来感谢您的帮助,”尽管这句感谢听起来好像没有没脑的,不过实际上,从克莉丝的事情到自己新机体的研发,还有其他琐碎的帮助,对于我来说接受来自父亲的帮助是理所应当的话,那么当基拉再次见到仅仅是上回在PLANT匆忙见了过一面的尤利时表达一下谢意也没什么奇怪的了,就像我和雁田阿姨,虽然我对雁田阿姨比基拉对尤利要相熟的多,但借住在基拉家的那些日子里,我仍保持着一份礼貌的相疏。   “哪里,我也要谢谢你替我照顾妮可儿这丫头啊,”一只温厚的大手抚上了我的绿发,不似基拉温柔中总带有一丝顽皮的感觉,从尤利手心传来的是一位慈父对女儿完全的宠爱。   “爸爸!”回想起之前将基拉引见给尤利时的状况,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尤利总产生一种基拉好好照顾我(我需要基拉照顾)的错觉?好吧我承认有某只兔子在身旁时我确实很喜欢依赖他,但第一,这份依赖不是相对的吗?第二,即便没了某只兔子我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啊喵,“爸爸还是先说说这台机体是怎么回事吧,”略显不满地瘪了瘪嘴,不过想必基拉和尤利看到后想到的应该是另一番情调。   “好好,那就听妮可儿先说正事,”尤利和基拉投来的眼神里充溢着同样温暖的笑意,但我此时却并不为这份(准)家人带来的温暖感到欣喜,“说起来你们够厉害的,那样轻易地就让迪兰达尔一手打造起来的王牌临阵倒戈了,虽然知道你们和真·飞鸟君相识,不过我没想到你们的关系这么好啊。”面对我回以的不满目光,尤利只是微微一笑。   “其实我也没想到真那个时候会来救我,”提到真的临阵倒戈,想起自己差一点就被原作中的一便当发了便当,还真有些后怕,“所以爸爸就为真搞到了这台机体吗?”ZGMF-X42S命运高达,诚然有了这台机体,加之真的能力,我方又多出了一张拿得出手的王牌。   “本来这台机子的预定机师就是飞鸟君嘛,迪兰达尔能在我眼皮底下秘密让威斯藤夫鲁斯君驾驶另一台命运出击,我也不是没办法将原本属于真的机体运出来,”尤利边说边领着我们来到机体边的监控台前,“目前硬件的拼装已经全部完成了,只是机体的系统还处于初始状态。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迪兰达尔最晚会在后天向全世界公开奥布藏匿LOGOS首脑罗德·吉普里尔的图像资料,所以又得辛苦你们了。”   也不知道如果奥布交出吉普里尔结果会怎么样,听完尤利简要的介绍,迅速讨论一下制定出工作安排,我和基拉便立刻着手完成各自的任务。回想起真在种命换乘上命运后的杯具,我相信如今的真为了保护在大天使号上他那宝贝妹妹,定能发挥出设定集上所描述的迫近某只兔子的能力。强袭自由、无限正义、命运高达再加上我自己的福音圣约,想想这样四台亮瞎人眼的当代最尖端机体组成的战力亮相于战场,光那气派上就能给予对手巨大的震撼。是不是想个办法把雷也拐过来呢?传说中的CE四天王共同迎敌想想那架势就,啧啧,霸气。不过嘛现在的我应该也不会比雷差,福音圣约虽然明显不适合一对一的ACE战,不过一来有棕毛兔、红眼猫他们的援护,我自己亦不会不顾机体特性屁颠屁颠地跑去与对方的ACE正面交战,二来对于大规模的舰队而言,福音圣约就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大杀器。   再者,如果有这个需要话,我开始在心中盘算起如何能使除克莉丝外的其他几个在我家经营的医疗设施内吃白饭的家伙物尽其用。   抽空与真进行了一下联络,“这么说你之前已经在模拟器上驾驶过命运高达了咯?”在我的记忆里命运高达的研发的确参考了脉冲的运用数据,虽说不至于像强袭自由那般变态到完全是为特定机师量身打造的,但既然尤利说了这台机体原本的预定机师就是真,那么很显然,本机应该参考了真的战斗数据进行过至少是硬件上的再调整与微改造。   “啊,根据上面的命令…在完成了ANGEL DOWN…的作战后密涅瓦将前往直布罗陀基地,我也会在那里领受新的机体,”真努力保持着惯常的表情,可显然他并不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真,即便当初真参加扎夫特只是为了在PLANT寻找一个栖身之所,但作为一名军人这般放弃任务临阵倒戈总不是件什么光荣的事。从进入军校到突然“叛变”,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想必真在扎夫特内也建立起了不少不能放下的羁绊。“对不起,真,”最终,千言万语还是化为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对不起。   “哪里,要不是你和基拉桑,也许我这辈子都见不到玛尤了,”天大地大妹妹最大,就算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放在天平上衡量价值,对于真而言妹妹的平安大概还是会比当一名合格的扎夫特兵重要不少。   “嘛,不说这个了,”现在不是感伤过往的时候,一切朝前看才是我们最需要做的,“真,虽然我和基拉在尽力赶工,不过按进度目测在开战前没有办法把机体送过去,所以估计到时候你可能得先用村雨将就一阵子,我们会尽可能早地赶过去的,”从某种意义上或许有着抹黑真曾经信赖的领袖的嫌疑,我和基拉依然毫无保留地将我们知晓的有关迪兰达尔、扎夫特以及其他与真的切身利益有直接关联的情报告诉了他,其中亦包括迪兰达尔应该会在不久后对奥布发起的进攻。   面对这些颠覆原有认知的消息,在震惊差异的同时,真还是选择相信我们。我想其中除了我们在奥布愉快地相识、年龄相仿看起来更加纯良这类因素之外,将玛尤完璧归赵绝对是画龙点睛的加分项目。妹控什么的最有爱了,尤其是这么只好欺负的妹控小黑猫,能从迪兰达尔那个怪蜀黍手中拐来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然而,当我一边欢乐地帮某只猫咪调试他的机体,一边感慨着这下我方的阵容有够豪华,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不安。数量方面的问题先不谈,就质量上而言,似乎在我从动画内了解的种子世界以及我目前所掌握的情况中,完全没有能与这支超级ACE队伍抗衡的力量。想原著中尽管到最后基神一方主角立场全开,但好歹还有雷和真给他们制造些许麻烦,可现在,除了那个冒牌的阿斯兰,勉强算上不知会发挥几成能力的海涅与意志是否坚定还留待实战检验的雷,即便三人都能百分十百地发挥实力,根据我的估算,光靠阿斯兰和基拉两人就绝对能将他们拖住乃至直接击落其中的一机甚至全部。怎么看我方在ACE这一块都是占有绝对优势的,但事情真的会进行得那么顺利吗?   当我为忽然产生的不安而心生焦虑时,在远离直布罗陀的一处扎夫特临时海面基地,一座巨大得宛如小型城市的巨型要塞正漂浮洋面上静静地等待着出击的时刻。   ——————————————————————————————————————————————   “对于这类技术我并不了解,但就算仅看外观也能很轻易地得知这是个非常不得了的东西吧,”才赶到此处的迪兰达尔看起来正有些兴奋地向带着酷似水壶头面具的卡尔在控制室内了解着即将代替失去的ACE出战的武器。   “这是自然,”望着洋面上这座整体呈现近五角海星的要塞,卡尔发出的机械电子音中似乎也带上了几分得意,“虽然在地球上不能完全发挥出它的能力,不过我相信在有人能很好地对付它的办法前,奥布本土的战力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卡尔君,”面对卡尔自信的表态,迪兰达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过毕竟对方的阵容可谓众星云集,我昨天才收到的报告,尤利·阿玛菲竟然把原本要交付给真·飞鸟的命运高达给弄过去了,完完全全地又被摆了一道呢。”   “这不也可以叫礼尚往来吗?”卡尔对于迪兰达尔再一次被手下蒙了,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放心吧,就算他们几个一起上恐怕也要头疼上好一阵子,而这个时间足够好好教训一下奥布了。”   “卡尔君,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向奥布索要潜逃的LOGOS头目吉普里尔啊。”   “哦?”水壶头发出的电子音中带上了一分嘲讽,“我明白了,我不会给你制造额外的麻烦的。”   “我期待你的好消息,”了解完这里的情况,迪兰达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返回直布罗陀基地。毫无停歇地穿梭并没有使他露出一丝倦色,相反,狭长的金色眼眸里透露出的是志在必得的锐光。   ☆、第四十一章 奥布攻防战(一)   不仅在种子的世界里,要是我记的没错的话,似乎整个高达系列里都有一条驾驶过大型MS/MA的女性机师全都没有好下场的定律。当然,我并没有看过整个高达系列的动画,自然也不曾亲自验证过其真伪,不过有这么一个传说的存在,然后瞧瞧眼前这台比旁边的强袭自由整整大了一圈的机子,说没有一点心理阴影那绝对是骗人的。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而言,在把真诱拐过来、尤利又搞到为真搞到了命运高达的现在,强袭自由、无限正义外加真的命运这三者的组合已可谓是完美无缺的利刃,无论是远程火力还是近身格斗,三者的联手进攻都将势不可挡。想到这里,我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鸡狼鸟三人组完全没有让人插足的余地,所以我连同机体一道看起来完完全全成为了背地里捡人头的存在。   同另外两台后续机一样,福音圣约亦延续了圣约曾经的风格,病毒系统外加最强劲的MS主炮,综合考虑到机师本身能力以及作战中与其余机体配合的状况,与圣约相比,本机几乎削减了所有近身格斗的装备,只保留了最为基本的一把MA-M02S型光束刺刃作为不时之需。可我相信,以我本身的技术加上动物园三人组的援护,福音圣约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拔刀的时候。为了最大限度地强化主炮的威力,福音圣约使用到了两台新型内载小型核裂变炉,由此主炮的最大功率甚至超过了毁灭三门1580mm“Super Scylla”(超级海妖魔兽)功率的总和,当然这种大杀器使用一次便需要非常非常漫长的冷却时间,然而这种对要塞的兵器恐怕一场战斗中也难说会不会遇到一次需要满功率运转的时候。而其余时候,为了保证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拥有不逊于前机乃至迫近其他两架后续机的机动性,两台引擎将同时为机体提供动力。   对于如今这种朝五晚九,没有双休节假日的生活我充满了残念,然而毕竟我还想过我这辈子十八周岁的生日,于是乎为了这个目标,抬手揉了揉略感酸胀的双眼,我继续着与屏幕上一行行代码间的奋斗。   “呼,总算还是能赶上的吧,”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工,命运高达的整备工作顺利地在预定时间内完成。辛勤工作了24小时后,回房间跟我亲爱的床铺约会本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想起已朝奥布领海附近进发的扎夫特部队,我无奈地放弃了这个计划。目前迪兰达尔还没有对奥布下最后通牒,但显然他做好了奥布一旦给出其期望中的回复便立即将其铲平的准备。如果这个时候我还去找我亲爱的床铺约会的话,等我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恐怕奥布的许多地方只剩下一片废墟了。   “但愿不要碰到什么麻烦,”一边为命运高达设定着必要的自动AI程序,基拉随意的语气中却隐隐蕴含着一丝不安,“总觉得会遇上什么,希望这是我的错觉。”   虽然我们手头有关扎夫特动向的情报的确不少,但近有从天而降的橙色命运,再往前追溯还有没死透的埃因斯·古伦华尔特,总之即便将范围缩小到扎夫特内,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依然要比我们知道的多得多。“我也一样,”一想到即将发生的战斗,就像是被一条狡诈的蛇盯上的猎物,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无可抑制地自心底冒出。仔细想来,其实我这辈子得罪的人真是不少,先不论这些人中有多少具有复仇能力,单单这么多人的怨念,如果真有地狱的话,不知够送我多少张十八层地狱的观光游览券了。   “妮可儿猜我们会遇上什么呢?”   “懒得猜,”又不是猜下期双色球的开奖号码,谁猜中了最多说明谁是个彻头彻尾的乌鸦嘴,“只要不要太糟糕就好。”低声嘀咕着这个渺小的愿望,我祈祷上苍能拥有敏锐的听觉与慈悲的胸怀。   完成出发前最后的检查,“那爸爸,我们走了,”露出一个让尤利安心的笑容,我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无需多言,毕竟我已不是曾经那只初出茅庐的菜鸟。即将面对什么又该如何应对,我早在心中有了属于自己的解答思路。过多无用的言语只会给自己增加立FLAG的危险性,言多必失、祸从口出这类老祖宗用血淋淋的教训总结出来的经验对于我们这些后辈还是很有参考意义的。   就在我们出发的前一刻,奥布官方对迪兰达尔非难的声明亦由一个慵懒的男声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宣读。   “――我在此代表奥布政府回复――”   “贵舰队要求引渡的罗德·吉普里尔,我国境内查无此人。”   “同时,如此挟武力恫吓一主权国家、明显侵害我国尊严之行为,我国深感遗憾。”   “因此。我国要求贵舰队即刻撤军。”   拙劣的官方声明预示着方才从上次大战的创伤中缓过神来的奥布又将迎来一场新的腥风血雨。   ——————————————————————————————————————————————   大天使号的舰桥内,此刻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尤纳·赛兰的声明惊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在此之前他们通过“终端”的联系得知扎夫特的舰队已经在淤能碁吕外海上布署这一情报,所以此时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样死鸭子嘴硬的敷衍将再度被炮火蹂躏。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尤纳如今的这份声明将让整个奥布付出惨痛的代价。   从迪兰达尔议长公开向奥布发出非难开始,卡嘉莉的心便一直悬在嗓子眼。而当听到尤纳那份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声明后,她更是感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两年半前父亲和其他长老甘愿用生命守护的国家,如今却因为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再度陷入被血洗的危机。   想到这里,卡嘉莉更为不甘地紧握着颤抖的双手。一方面,卡嘉莉直到此刻才察觉尽管当初他批判自己的那些言论诚然有一番道理,但现在想来那更多的是旨在动摇自己的决心,诱导自己承认他的观点,而非为了帮助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另一方面,即便他经常这样在自己面前搬弄是非,然而奥布如今能从上次大战的创伤中恢复到如此地步,赛兰家功不可没。他们懂什么叫政治,他们深谙为官之道。虽然这次面对已经高举拳头的扎夫特,尤纳他们最为擅长的外交手腕失败了,但卡嘉莉不会忘记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一次次与地球诸国会谈时与自己的窘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尤纳他们的游刃有余。也许自己可以用他们这只不过是夸夸其谈安慰自己,可卡嘉莉明白自己就连这样的耍嘴皮子都掌握不好。   “卡嘉莉桑打算怎么办?”最终,打破沉寂的是一个沉稳而优雅的声音。   “能麻烦阿斯兰桑先去淤能碁吕海域观察下状况吗?”直至听闻拉克丝的提醒,卡嘉莉惊醒到现在不是能够花上三分钟进行自我批判的时候。这就是自己与一名真正合格的领导者的差距么?临危不乱,不仅无论在何时都能保持冷静理智的头脑做出合理判断,同时亦能恰如其分地安抚自己的同伴及追随者,拉克丝适时给予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使卡嘉莉果断地给出了自己的决断。   自被大天使号一众“劫持”,在得到奥布官方的承认前,卡嘉莉不再是合法的奥布联合酋长国代表首长,而大天使号更是被当做劫持国家元首的全球通缉犯。如今的局势下,若两方尚未动手己方贸然出现,很难说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而无限正义高达作为此刻整个地月圈内最为先进的MS之一,单机前往淤能碁吕海域观察情况恐怕是最为合适的选择。奥布与扎夫特能相安无事自然最好,而一旦战事打响,无限正义又能第一时间加入战局助阵奥布,为大天使号的前往争取时间。   “当然,”拉克丝大方地答应了盟友的这个请求,“阿斯兰,拜托了,”下一刻出现在通讯屏幕上的是早已坐进无限正义准备出发的阿斯兰。   “我明白,”这位与卡嘉莉并无什么私交的阿斯兰此时仅仅是履行着一名同盟者的义务。   待无限正义出击后,大天使号亦出发潜航至淤能碁吕附近海域。此刻的每一秒中对于卡嘉莉而言都如同一辈子那样漫长,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不停地张望着前方显示器上跳动的时间,她坐立难安地等待着PLANT对于奥布声明的反应。   “扎夫特舰有MS出动!”一个小时又十分钟后,扎夫特直接用闪电般的突击作为了对奥布官方声明的回应。   “奥布军呢?军队是怎么布署的?人民的避难情况?”卡嘉莉焦急地询问着奥布的应对状况。尽管对于她来说,尤纳他们越是应对不利越是有利于她的回归,一旦战况出现危急,以尤纳的性格定是期望能有人出现替他承担责任。但是,比起自己能否重新坐回代表首长的位置,卡嘉莉更愿意看到尤纳他们能够处理好这件事,使国家与国民的受损程度降至最低,与整个国家和全体国民的利益相比,自己做不做代表首长并不重要。   “……还没有动静。”   钱德拉尴尬的回答令卡嘉莉心中更是一沉,尤纳恐怕压根没想过扎夫特会对奥布发起进攻,他心中大概是打着只要赶紧让吉普里尔离开奥布,PLANT就拿奥布没办法的如意算盘,只等天下太平的降临,“目前的战况呢?”假若奥布军不处于明显劣势,尤纳大抵会如上回在达达尼克海峡那般否认自己的身份,但如果奥布军的损失过大,自己的回归又会失去意义,所以,自己必须选择一个合适的出现时间。   而在这期间会有多少奥布将士牺牲?多少平民罹难?想到这里,卡嘉莉不禁咬紧了嘴唇。   “开始轰炸奥布本岛!”扎夫特先头部队就很快到达了本岛,当暴风雨般的飞弹将整个赛兰府邸炸成一片废墟时,奥布军甚至还没有出动,“根据路线推测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赛兰府、国防总部和行政院!”   显然,扎夫特只是在针对吉普里尔有可能藏身的地点动手。比起奥布政府,PLANT这样的所作所为倒更显得正义、人道。   又过了五分钟,奥布国防军终于有了防卫动作,不过很快,明显缺乏指挥的奥布军防线被扎夫特轻而易举地突破,并在被突破后瞬间土崩瓦解。而奥布目前的指挥官完全没有重整防线的意思,任由战况朝着对奥布最不利的方向发展。   “‘村雨队’即刻准备出击,我马上过去,”终于到了自己出场的时间,卡嘉莉却提不起一点精神,“还有阿斯兰桑那里,也麻烦了。”   “大天使号,准备出动!”与此同时,玛琉亦向乘员们下达了出动指令。   白色的战舰破海跃出,在灿烂阳光下挥洒着晶莹的水花,直上云霄。随后,一架架村雨被释放,而最后出现的那架MS一身装甲像打磨过的镜面,将所有的光线反射成金色。   “卡嘉丽啊……”   “……有朝一日,当你需要力量时,我把这个送给你,响应你的需求。”   “我有许多事来不及教你,但只要你有心,你会从那些爱你、支持你的人们身上吸收到……”   “为此,我只送你这么一样礼物。力量仅仅是力量。贪求太多是一种愚痴,一味厌弃它也是一种愚昧……”   “当你需要力量去守护,或决心依从正道、完成你应尽的使命时,你就拿起这把剑吧!”   “――然而,我仍然恳切的希望,你永远不会听见这一段话。”   坐在拂晓高达的驾驶舱内,回想起当日得到这把利剑时响起在自己耳边的父亲慈爱而深沉的声音,卡嘉莉不由加快了速度,“跟我来!”随着她的一声高呼,整支村雨小队追随她一起加速飞向不远处的战场。   ☆、第四十二章 奥布攻防战(二)   这几天,真觉得自己过得很憋屈。   自从那日看到妮可儿陷入命悬一线的绝境,自己条件反射地冲向圣约试图将其从橙色命运的攻击线路上撞开至今,已过去一月有余。虽然并不后悔当初在那种间不容发的状况下做出那样的决定,尤其是在事后得知玛尤竟然也在大天使号上时,真更加庆幸当时没有刻板地服从对大天使号进行攻击的命令。   然而,作为一个临场叛变的扎夫特机师,先不论战后自己是否会被请去扎夫特军事法庭喝茶,至少突然间生活的环境从熟悉的密涅瓦号变为了这艘只在教科书里听说过并且曾为敌手的大天使号,除了玛尤、妮可儿和基拉之外,其他乘员不仅不熟悉,甚至其中还有不少是自己在达达尼克海峡以及克里克岛两场战斗中做掉奥布机师的战友,这样的事实怎能让人不郁结。   当妮可儿和基拉还在船上的时候,自己好歹还能找个说话的人,随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除去玛尤,真发现自己在这艘偌大的战舰上完全成为了多余的存在。当然,实际上这艘船上的所有乘员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可以的,自己可以说是一位“不速之客”,但他们都接受了自己。尽管偶尔自己能从一些奥布机师的眼中看出被压抑的恨意,但总体来说,这些原本的“敌人”给了自己最大程度上的接受。   哎,环视了一下格纳库内来来往往的人群,真不禁长长叹了口气。由于脉冲高达受到了不可修复的损伤,秉承类似于物尽其用的原则,妮可儿和基拉他们帮自己搞来了一台特装村雨。“说不定以后还会有需要真帮忙的时候哦,”当妮可儿将村雨交给自己时,她是这么说的,“虽说我也不愿看到你与曾经的战友为敌,不过如果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任何量可以依托同样是件很令人苦恼的事情呢。”   没有强求自己一定要帮助这一方与扎夫特作战,只是给予了自己或许在某一时刻会渴望的力量,即便这亦可能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方式,但真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自初识至今,真一直都非常认可这两位当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国中生便已功成名就的传奇机师。无论是能力还是为人,尽管两人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戏弄”自己,但真依然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纯粹的关照。不似迪兰达尔议长那般话语里总有种别有用心的意味,真清晰地体会到,那些时常充满“挑逗”的交谈是他们真正把自己当成朋友的表现。   没人能交流,局势反倒是越发紧张。基拉走之前简单地向自己说明了一下扎夫特大概会在近日对奥布动手,假若到时候有这个需要的话,他希望自己能够出动保护大天使号。当然,基拉当时并没有向惊愕的自己详细解释其中的前因后果,“奥布现政府接受了从天堂岛逃离的吉普里尔,”基拉对于扎夫特为什么要攻击奥布给出了这个简练的理由。   在迪兰达尔议长的谆谆教导下,针对于这个LOGOS头目自是深恶痛绝,听到扎夫特会因为这个理由攻击奥布,真恨不得回到扎夫特住他们一臂之力。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基拉亦向自己说明了奥布现政府向吉普里尔伸出援手仅是一小部分人因自己的私利做出的抉择,并非意味奥布支持LOGOS的所作所为。他向自己保证,这次作战中如今正在船上“避难”的奥布代表首长卡嘉莉会回到奥布,一旦她回归,奥布同样会阻止吉普里尔潜逃。   不管这样的说辞有多少可信度,毕竟玛尤也在船上,他们交付给自己的村雨最多只能称得上是性能不错的量产机,真并不指望凭借这样一台机子带着玛尤离开这里。再者,自己这种背景一清二白的平民少年,尽管天大地大,之前已经得罪了迪兰达尔议长,如果现在再得罪他们,恐怕再广阔世界也会无自己的容身之处。所以就这样得过且过吧,看着眼前忙碌的奥布军人,真再度叹了口气。也不知雷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叛变”而被调查甚至受到责难,揉了揉本来就不甚整齐的黑发,真苦恼地继续着工作。   一个多小时前,真在自己的房间内收看了尤纳对PLANT发表的官方声明。   而现在真一个人坐在机师休息区,纠结着要不要出击、出击后到底帮谁打谁这两个令人头大的问题。尤纳那副装腔作势的嘴脸让真不由回想起当初密涅瓦号经停奥布时发生的种种。就那样直接把密涅瓦号作为见面礼卖给了地球联合,自己和母舰都差一点死在了紧邻奥布领海的公海上。真紧紧握住拳头,生怕自己一个激动就跳上机体,出击攻击奥布军队。   只要玛尤的安全不受到威胁就绝不出动,最终真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   当卡嘉莉一行抵达战线的时候,奥布军明显已处于绝对劣势。   往来交射的火线几乎覆满了天空。海面上的舰队飞弹齐射,直向国防总部所在的淤能碁吕袭去。奥布本岛上空,参战双方的MS打得不可开交。异端机队则在海岸线和已经登陆的扎夫特战机交火,陆战部队同时遭受扎夫特空战机的炮击,但本应下来援护的村雨机队却几乎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看着异端一一倒地。更惨的是,外海的护卫舰群数组大乱,不断向后退,整条防线近乎崩溃边缘。   随即,公共频道内,充斥起村雨的机师们忿忿的怒骂。   冷静!强压心中对尤纳的不满与对战况的焦虑,卡嘉莉不停这样告诫自己,“我先去掌控国防总部,重整战线!一个小队跟我来!其它人到防卫线去!”厉声果断地下达了命令,“阿斯兰桑拜托你也一起去帮忙维持防线,”然后再单独向同盟者发出请求,我也有我自己能做到的,卡嘉莉明白这对于自己而言是一次仅此一回的机会,能否成功让奥布军由目前的状况下反败为胜,保卫住自己的国家,守卫住自己的人民,成败在此一举。   结果不出所料,在这样紧急的关头,尤纳欢天喜地地承认了奥布联合酋长国代表首长的归来。“那么,我以代表首长的权限下令,”霍然间,一改方才的柔和声调,卡嘉莉凌厉地喝道,“官兵们,立刻以国家叛乱罪名逮捕并收押尤纳·罗马·赛兰。”   被不明人士从婚礼上“绑架”的奥布联合酋长国代表首长就此重掌大权,至少在这场战役中,恐怕是不会再有人跳出来对于她的决定指手画脚,“叫他招出吉普里尔的藏身之处!乌纳特在行政院吧?打开频道!”一边继续支应空战,卡嘉莉一边明快地下答指令,“奥布全军,从现在起听我的指挥。知道吗?”   “是!”   听到奥布将士斗志昂扬的应答,完全感受不到因暂时的失利而动摇的军心,卡嘉莉不由舒了口气,“残存的异端队到高见津方集合。两个‘村雨’小队到集合地上空掩护!”命令迅捷而明确地下达着,除了由高空纵观战况外,也多亏前次大战时她有过防卫战指挥的经验。这就是卡嘉莉所能做到的,阿斯哈家族如今依然是奥布普通民众的精神信仰,而多数奥布国民也相信这位阿斯哈家族的年轻继承者可以如她父亲那般守卫奥布。   “保护国土!――各位,请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   卡嘉丽祈祷也似地喊道,立刻在前线战场赢得一呼百诺的响应。   ――保护奥布……!   “卡嘉丽大人……!”   奥布军的士气随着公共频道内此起彼伏的喧嚣声不断高涨。原本陷于退势的村雨、异端的动态立刻起了变化,护卫舰群也慢慢恢复统御。   一时间,战况急转,在被炸得破烂不堪的焦土之上,重新组织起来的奥布军队顽强抵挡着扎夫特的进攻。尤其是在那位红色骑士出现的区域,一组组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法易如反掌地剥夺了一队又一队扎夫特MS的战力。一阵阵刀光剑影后,落入奥布海域内的只有扎夫特机体的残肢断臂。   不久,又有两道高能粒子束从扎夫特舰队左后方袭来,一举击穿了扎夫特两艘伊塞尔克级战舰。熊熊燃烧的火焰从受损舰体的每一条裂缝中喷涌而出,眨眼功夫两艘舰船便化为两团耀眼的火球,随之而来的爆炸使得蔚蓝的海面上升起两股直冲云霄的烟雾。   紧接着,那艘举世瞩目的白色传奇战舰便豁然出现在了扎夫特舰队侧翼。“敌方两艘伊塞尔克级战舰确认沉没,”钱德拉报告战果的声音里并无喜意,这艘战舰上每个人想保护的东西都多得吓死人,对于击败敌军,似乎对于这艘创造众多奇迹的战舰上的舰员而言已经不是件值得欣慰的事,如何能制止杀戮,如何能阻止战争,如何能挽救更多生命才是他们在意的事情。   尽管在卡嘉莉回归后奥布军组织起了有效反击,然而毕竟在此之前慢了不止一拍的反应和指挥官拙劣的表现让奥布军损失惨重,勉强重新织起的防线时刻都有被撕裂的危险。   “大天使号填补至奥布防线左侧空缺!”不过幸亏此刻的奥布军,前线将士能迅速执行长官命令,后方指挥官亦足够洞悉局势、下达明确判断,再加上大天使号与无限正义的援护,整个战斗场面渐趋僵持。   不过由于在卡嘉莉回归后,奥布军军心大振,虽然眼下战场情况依旧不甚明朗,但显然,比起扎夫特的一鼓作气、再而衰,奥布军此刻正是气势如虹。奥布舰船开始有条不紊地反过来包围并击沉那些在初期趁胜而过度突出的扎夫特军舰。   胜利的天平正在向奥布倾斜。   ——————————————————————————————————————————————   “多兹队中弹撤退!”   “12区域海岸线遭到反扑!”   扎夫特旗舰“圣海伦号”内,CIC此起彼伏的报告声使前线司令官奥德里奇不由皱起了眉头。明明奥布军一开战就陷入了兵败如山倒的境地,怎么会突然间又士气大振?尽管他也知道奥布是个不容小觑的国家,开战时的疲软表现未免有些不符常理,然而战局的扭转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丝焦躁。不仅仅是因为奥布军展现出来的实力,更是因为这是一场为追捕LOGOS头目吉普里尔而发动的“暴怒作战”。回想起议长在出发前作战会议的发言,一旦在这里抓不住吉普里尔而让他逃去宇宙,PLANT有可能再度受到攻击,奥德里奇心中更加忐忑难安。   “再派两个小队左右的GOUF去!”不过作为前线司令官,奥德里奇明白自己不应该被无谓的思虑而扰乱心智,果断下达命令,盯着战况面板,奥德里奇开始思考下一步应对方案。   就在这时,“哦啦哦啦,刚才收到的报告不是说奥布军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了嘛,”通讯频道突然被友军接通,一个充满显而易见嘲讽意味的机械音响起在“圣海伦号”舰桥内。   “塞斯先生,您难道不认为奥布是个底子雄厚的国家吗?”奥德里奇不悦地回应道。此前,在迪兰达尔议长的引见下,自己见过这位在上次大战中差一点击落正义高达、击毁永恒号并俘虏了圣约高达的前统合设计局第四设计科科长,虽说前面几件事情听起来风光但可惜最终都是功亏一篑,这位塞斯先生不仅没有像正义高达、永恒号、圣约高达那样在上次大战中留下威名,反倒是他自己直到最近才走出了治疗舱,以残缺的姿态苟且于这个世界。   “准确地来说奥德里奇司令您拿大天使号与无限正义没办法吧。”   “那就有劳塞斯先生了,”面对卡尔的挑衅,奥德里奇借力打力,流畅地将这个棘手的问题顺势转交到卡尔的手上,“密涅瓦号呢?”   “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能到吧,”卡尔对于奥德里奇给予自己的难题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声音里反倒有些兴奋,“不过我想应该不用等到密涅瓦号出现,战局就能再度扭转了,”言语中透露的是绝对的自信。   “我期待您的表现,”嘴上这么说着,奥德里奇的脸上中没有露出任何期待的神色。不耐烦地示意CIC结束通讯,“不知道这家伙不会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尽管由于调整者本身优异的先天条件使得这一群体中不乏三百六十五行行行是状元的人才,但通过之前的接触,奥德里奇并不信任这位从头到尾已经完全没有一丝正常人气息的“天才”。   “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望着向前线战场移去的巨型五角海星状要塞,奥德里奇揉了揉眉头试图放松一下快要崩断的神经,“但愿我们能顺利追捕到吉普里尔,”他喃喃自语。   不过,在三分钟以后,当目睹到五角海星状要塞的表现,奥德里奇便不得不为由于卡尔加入战局而重新取得进展的战况发出赞叹。要塞伸出的每一条“触手”上都安装有白田大炮三联装和密密麻麻的蜂巢导弹发射器,在前次大战末发生雅金·杜维宇域的战斗,连被奉为神话的自由高达都没有逃脱白田大炮的轰击,更别说是如今在战场上的这些普通奥布机师了。一轮齐射,该片海域上,除了即将沉入海底的扭曲的机体残骸以及来不及消散的滚滚浓烟,再没有任何活物的存在。   对于这样的屠戮,奥德里奇既不赞同亦不质疑,就他的立场,只要能尽快抓住吉普里尔并且尽可能按迪兰达尔议长所言减少奥布平民的伤亡,他并不关心有多少奥布将士以怎样的方式牺牲在战场上,“这样一来,奥布应该会束手就擒了吧,”作为扎夫特前线司令,奥德里奇唯一的目标就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完成自己所领受的任务。   ☆、第四十三章 奥布攻防战(三)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的问题...前段时间先是研究生复试,复试结束以后又重新迷上了游戏,所以码字被搁置下来...这个坑既然挖了那么多某泠是不会弃的,只不过啥时能码完...争取在学生时代结束吧... 然后,之前码字总觉得文章看着有地方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前几天与人聊天豁有顿悟之感,虽然恐怕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不过还是很感谢指点。   当强烈的不详预感无可抑制地从心中涌出时,阿斯兰还没来得及提醒僚机,驾舱内陡然响起的刺耳的警报声迫使他只得先机敏地采取闪避动作以保证自身安全。   “哪里来的攻击…”   “什么东西…啊!”   “队长!”   一波从右前侧突袭而来的密集弹幕打得该片空域内的奥布军措手不及,“快躲开!别击落这些炮弹!”利用取景器调看到正向此方向移动而来的未知型号的兵器外形,阿斯兰便立马领悟了来者的身份与该型兵器可能拥有的战力。然而,这队村雨的机师并未听从阿斯兰的告诫,或者说他们压根没有时间去理解阿斯兰吼出的警告到底意义为何。   “啊!!!!”下一刻,先前直接命中而与奥布机体一起炸开的以及被奥布机师下意识击落的炮弹碎片一齐在奥布这片空域中交织成了一张肉眼可见的强力电网。   无处可避,想当初连驾驶自由的基拉凭借自身那种最完美调整者的体质都在前次大战中被这样的电流电得一段时间无法行动,更别说这些身处这张威力与当初相比有了突破性提升的电网下的奥布机师了,除去早有防备事先采取闪避措施的无限正义,一架架外观上看并无严重损失的村雨直挺挺地坠向海面。   一时间,原本喧嚣的海面上剩下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不过,这样的沉寂只是一瞬,随着一道耀眼的高能粒子束咆哮向不远处的一支奥布舰队,只是一发,该战斗舰群中位于射线上及附近的一艘巡洋舰与两艘驱逐舰被完全撕裂。待刺眼的白光散去后,原本三艘舰船的位置上只留下支离破碎的残骸,漂散在海面上的碎片明显带有着熔融后重新凝结的痕迹。   险险避开导弹炸开后形成的电网,向拉克丝与卡嘉莉精练地汇报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后,阿斯兰义无反顾地迎上前去。两年多前自己差点便于此人同归于尽,没想到两年以后自己竟然还会与他重逢。可惜,这样的重逢并不能让人感到一丝喜悦,“你还活着?!”不能让他突破,通过上次与他的交手和现在这个小型高机动要塞表现出的战力,阿斯兰很清楚,目前奥布一方有也只有自己有能力与他周旋。一旦让他顺利接近奥布本土,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怎么会一个人先离开呢?”除了超乎想象的火力性能,作为一座体积差不多有三艘劳拉西亚级大小的小型要塞,周身覆盖的阳电子盾与出力强大的VPS装甲使得无限正义一时间对它无计可施,“对了他们两呢?怎么没瞧见。还有你们不是把迪兰达尔的宝贝王牌机师给骗去了么,怎么没让他出战?”依靠机体本身的性能与自身精湛的技艺,无限正义游刃有余地闪避着要塞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但由于机体特性使然,它无法有效地为身后的友军拦截下几乎呈饱和状态的弹雨,“奥布这片海域真不错,很适合作为这孩子的实验产地哦。”在无限正义的攻击下,要塞朝奥布防线行进的脚步被稍稍牵制,不过这样的一点麻烦看起来扰乱不了卡尔愉悦的心情,水壶头形的面具下面,他的嘴角正缓缓勾起一缕享受的微笑,“话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赶工出来的,今天可是它首次做实战测试啊。”   !!!!!!!!!!   方才从该要塞的一条“触须”上那一击击破奥布三艘舰船的炮击威力诚然强大得让人有些吃惊,却尚在所有人心理都能够承受的范围内。然而此刻,就在卡尔的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分,随着舱内的警报器滴滴作响,仓皇地做出大幅度闪避动作的阿斯兰看着充斥着白光的显示器,不断作响的警报声与仪表盘上跳跃的一个个令人心惊的实时检测数据切实表明了一股炙热的高能射线正险险擦着机身而去,“这是…!”并没有做太多瞄准,只是纯粹地在炫耀武力或者说实验新装备,直冲淤能碁吕岛袭去的射线最终命中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在强光渐渐消散后,除了被燃烧殆尽的植被,残存下来的焦土都呈现出一种琉璃状的烧结状态。   “果然在地球上大气造成的衰减很厉害,而且还要考虑到周围友军的情况,啧,真是麻烦,”凡在附近区域战斗的将士,无论是奥布军还是扎夫特,都陷入了曾经创世纪在展现出自己的威力后那般惊愕的状态,始作俑者卡尔却一边查阅着刚才发射过程中的数据一边乍舌表示着不满。   但很快,意识到己方有强大战力加入的扎夫特,一扫之前攻击的疲态。自海中探出半身的“Ash”释放双手的光束炮,一艘护卫舰的侧腹被它射穿。奥布防卫圈在扎夫特的逼迫下不断缩小,连国防总部都陷入到扎夫特的攻击范围。   更为不利的是,“什么?那是――,”在另一侧的防线上,惊愕的呼声突兀地被哀嚎和杂音取代。才瞥见光束如雨般从天而降,已经有数架“村雨”被光束贯穿。轮廓与前次大战中神意高达酷似的灰色死神转动背部的龙骑兵炮台,连同手中的光束步枪,七个炮口同时向防线上的村雨发起攻击,瞬间便剥夺了多架村雨的战力。当然,雷可没有基拉那般“变态”的习惯,虽说亦不存在只打座舱的嗜好,但显然,传说的清屏可不似自由那般有度化苍生的味道。   “密涅瓦…,”因扭转的战局而被迫四处救火的大天使号乘员在看到光学图像上豁然显示出的刚刚赶到战场的密涅瓦号,发出了惊愕之声。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在此前几分钟,当密涅瓦号的热纹比对上出现大天使号的身影时,对方乘员的感叹中包含了与他们同样的感情。   “马上离水升空,右舵10!”屏幕上,灰色舰影越来越大。在获知无限正义那边的战况后,原本大天使号是想赶往那侧为无限正义及奥布军提供援护,但随着‘密涅瓦’号的到来,玛琉果断下达了应对密涅瓦号的指令。此刻的奥布军有能力与‘密涅瓦’号单机正面交锋的只有这艘战船,明晰自己的职责,不等与奥布国防总部取得联络,白色的舰船自海面上一跃而起。   在急剧升高的紧张中,双方都进入了有效射程。“后部导弹发射管‘Wombat’全炮填装,‘Gottfried’、‘Valiant’,瞄准,目标‘密涅瓦’号!发射!”随着武器管控命令的下达,飞弹齐出,主炮、副炮同时发射。   “发射管1号到10号,装填‘Parsifal’。‘Tristan’、‘Isolde’瞄准‘大天使’!开火!”而对方亦不甘示弱地开炮迎击。   两舰上性能优异的CIWS组成密集的弹幕扫落了袭向舰船的飞弹,两条船的身影都隐没在了爆炸产生的烟雾中,“回避!”几道光束从烟幕中窜出,冷不防地擦中了舰体,两艘船都被爆风震得剧烈摇晃。双方保持着距离高速会船,其间又是数不清的光束还迎。   旗鼓相当的两艘尖端战舰开始了如火如荼的缠斗,尽管一方是这次大战开始时才下水的新锐战舰,而另一方则在两年前就已闻名于世,但由于这两年间接受了各种改造,双方在性能上的差异微乎其微。再加上大天使号上的乘员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虽然密涅瓦号的乘员在近来不断地征战中亦大幅提升了自己的能力,然而面临真正的强手时,多次在生死线上孤军奋战的大天使号的乘员在心态和临场应变的表现上更胜一筹。   战况一时间陷入僵持,“果然密涅瓦号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用途啊,”此刻,奥布军其实应该好好感谢下与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扎夫特,由于友军的存在,卡尔动手时多少有些投鼠忌器,“啧,巴莱尔君那边的进展也没达到预期,看起来迪兰达尔的养子并不是那么可靠啊,”海星状要塞以与体型不符的机敏游移在奥布海面上,尽管无限正义对其的应对方法越来越上路,但每一轮攻击后依然有或多或少的奥布机体与舰船化为漂浮在海面的固体垃圾,“唔,看起来得快点结束,不然就睡不了午觉了,”低声嘀咕着这句话,撤去周身覆盖的阳电子盾,当阿斯兰心里大叫不好,试图调整姿态攻击要塞时,直觉告诉他已经来不及了。   “那么,午安,卡嘉莉·尤拉·阿斯哈代表。”   就在光柱即将袭向奥布国防总部的同一时刻,一道耀眼夺目的巨幅粒子束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擦到了即将发射的炮口。随即,又有一道高能粒子束抓住要塞被击中来不及展开阳电子盾的瞬间,正中受损的炮口,“来得还真是时候,”尽管安装在卡尔身上的发声系统实际上并无表达感情的能力,然而机械的电子声中蕴含着显而易见的气恼,“嘛,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看着探测器上豁然出现两个急速下降的机影,卡尔冷哼了声,“数据搜集得越多在未来取胜的把握才越大嘛。”   ————————————————————————————————————————————   毕竟这是种子而非蛋蛋的世界,从秘密工厂出发到奥布,无法进行量子跳跃的我们,不可能怂得一下就出现在需要我们出现的地方。“哦拉,这年头难道大家都化身为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了么?怎么一个个都死不透啊,”以最大航速赶往战场的途中,我们亦不断收到从前方传来的实时消息,“果然坏人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么?”当看到传来的消息内出现“卡尔·塞斯操纵型号不明机动要塞出现在第十二海域”的字样时,回想起那人欠抽的德行,我不由又想起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妹的罗米娜、米歇尔、拉斯提、迪亚哥他们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一样都是被轰成渣渣,拉斯提和迪亚哥还都好歹是在生命适宜生存的地方,怎么偏偏那两只事后又能活蹦乱跳了?   “这次我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鬼魅般的声音响起在耳畔时,其中包含的浓厚怨念使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啊拉,某只兔子又要黑掉了么?在心底默默盘算着基拉与卡尔间的新仇旧怨,结果是似乎基拉就算想把卡尔千刀万剐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嘛,我会帮你的,”这样的基因适配者,如若这次不根除后患,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而当降落地球,海面上那个一眼能看出制造者的海星状玩样进入攻击范围的瞬间,不管是出于曾经的积怨或是心中突然涌出的不安,我果断按照直觉的指引毫不客气地一炮招呼过去。和我怀着相同心情亦也许感受到什么的基拉在同一时刻与我做出了相同的举动,将两把MA-M21KF高能量光束步枪前后连接当做长程步枪运用,虽然其威力显然不及福音圣约的主炮,然而由于粒子束精确地命中了要塞被击伤的炮口,被击中的炮口冒起滚滚浓烟,尽管阳电子盾的及时展开挡住了强袭自由后续的齐射,不过这个张牙舞爪的大家伙已不见方才横行霸道的神气,在烟雾的笼罩下大海星颇显狼狈。   “好久不见啊,妮可儿还有基拉君,”然而,毕竟要塞受到的并非什么致命伤,数不尽的飞弹与两道犀利的光束冲破烟雾直冲我们而来。阴冷而僵硬的声音仿佛一坨在肮脏污秽之地中扭动的蛆虫,作呕的感觉中夹杂着一丝毛骨悚然。   “我倒是希望能永远不见,”由于我们的出现,卡尔随即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福音圣约与强袭自由上,阿斯兰趁机脱离了这片战域赶赴支援正遭受传说高达“猛攻”的奥布防线。虽说是第一次和这个海星状的玩样交手,但介于对其制造与操纵者的了解,我和基拉谨慎而机敏地应对着这个方才让奥布军吃尽苦头的家伙。   强袭自由灵巧地穿梭于炮火以及时不时由飞弹碎片形成的电流网中,华美的身姿宛若在碧空中起舞的天使。精确地击落要塞射出的每一波飞弹,不远处固守阵线的奥布军终于不用担心不知何时便会被袭来的流弹所击落,“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下次再说这句话的机会的,”基拉的掩护使我能够气定神闲地把握住最佳时机向要塞发动攻击,尽管未能再给其造成什么实质性损失,但要塞也未能再前进一步。交错的炮火中,无数普通民众缴纳的税款或化为一块块无法回收的破铜烂铁,或直接消散在满是硝烟味的大气中,然而交战的双方对此毫无顾虑,依旧片刻不停地朝对方倾洒着用金钱包裹起来的炮弹。   战场的另一侧,随着无限正义的加入,战事亦进入了拉锯战的状况。一面是两架天王级别的机体间正进行着的旁人毫无插手可能的巅峰对决,另一面,以小组为单位的扎夫特MS与奥布MS间撕咬在一起的混战,“还真是没完了,”或许是考虑到此时我方和奥布已算出动了三台超级ACE机体,另外大天使号内还有一只正面对刚刚签收到的新机体发呆的强力小黑猫,希尔达他们三个并没有被拉克丝派来奥布。当然,具体他们去了哪里我也不会这么闲着没事干去瞎问,“真那家伙也不出来帮帮忙,”我能理解真不愿出击的心理而且实际上也不希望看到他出击,不过自己在这里累死累活地跟人干架,那边的小黑猫到在窝里睡得舒坦,我当然很是不爽,“算了,回去有时间找他玩玩吧,”我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至于大天使号和密涅瓦,在交缠一阵后,大天使号忽然开始下沉。塔莉亚起初还以为是对方受创而失速下坠,却见它猛然朝海面撞去。只听得阿瑟叫道,同时转过头来:   “舰长,‘大天使’要潜航了!”   失算了。她忘了那艘船有潜水功能――塔莉亚立刻做出判断。   “不行,我方会失去攻击选择权!快脱离战域,升高!――马上!”   “是!”   马立克急忙改舵,准备离开这片空域,却已经迟了一步。来自海中的一发磁道炮,硬生生将“密涅瓦”的右舷后部炸了开来。在摇晃不已的舰桥里,塔莉亚暗暗啧舌。   只差一步,还是给它逃了!一旦被它逃进海里,我方就无计可施了。   想到这时,她猛然惊觉。海面上仍有扎夫特舰队,而我方的旗舰就在海中,敌人未必是潜逃,说不定只是改变目标而已。   她的这个疑虑马上就应验了。只见数艘友军战舰突然爆出水柱,紧接着就开始倾斜,看样子是中了海中鱼雷。她马上呼叫旗舰。   “司令!状况对我军不利!请暂时撤退!”   “你胡说什么!”   旗舰“圣海伦号”传来一个诧异的语调。   “要是在这时候让吉普列尔逃走,事情不知又要演变成多么棘手――”   话虽如此,但这么交战下去,只是徒增我军的伤亡,却未必能达成目标。   “可是……!”   塔莉亚正待提出反对,便听见通讯频道那头传来惊叫声,屏幕上的司令随即以惊愕的表情回过头去――就这样,画面消失了。看着兀地出现的噪声,塔莉亚倒抽了一口冷气。   “……旗舰‘圣海伦号’,讯号消失。”   就在巴托怔怔地回报时,下方的海面高高隆起,然后向外迸开。海底吐出大量的泡沫,突兀的巨浪骤然欺向周遭海面。   “可恶……!”   就在刚才,旗舰被击沉了。   塔莉亚瞪着翻涌的海面,心中痛恨不已。   就在此时,本岛背面突然出现了一架起飞的航天飞机,放大图像,我清晰地看到了尾翼上赛兰家的徽章。我试图抽身去追击,可卡尔显然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你也知道的,吉普里尔不能不上天啊,”比起察觉到航天飞机的起飞变得有些焦躁的我和基拉,卡尔完全不在乎这个即将给PLANT带去巨大灾难的祸患,“想要变革可不能没有牺牲不是?再者,只有鹬蚌相争你们不才能渔翁得利?”   “管好你自己吧,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也许在几十年后我会愿意为了一个宏大的目标牺牲数以万计的生命,但至少暂时我无法接受这般以无辜民众的生命作为赌注的博弈。   前进的道路为又一轮密集的炮火所封锁,“随你怎么说,那就让我瞧瞧你们究竟有多大本事。”   “切,”远处,一小队‘村雨’以及随后不久便出现的脉冲全力朝航天飞机追去,然而由于距离过大,根本不到击坠它的程度。尽管脉冲一眨眼便赶过那群奥布战机,猛然拉近与航天飞机的距离,并且伸出了步枪,瞄向正在攀升中的目标,但上面坐的并非一位擅于射击的机师,脉冲的枪口窜出闪光,然而甚至没有被擦中的航天飞机速度丝毫不减,终于摆脱了重力,扬长而去,“当时没弄死你是我的错!”   “呵,我觉得你耍嘴皮子的样子也挺有趣的,”在航天飞机升空后不久,密涅瓦打出的信号弹便在硝烟凝浊的天空中炸开。当然,密涅瓦号打出的信号弹不能成为我和基拉结束战斗的信号,毕竟我们所面对的这个敌人,很难说他是否会服从本军的作战指令采取特立独行的举动。不过,我没想到这回卡尔倒在看到信号弹的第一时间做出了撤退的姿态,“嘛,我们还会再见的。”   “对方已撤退,我们不得追击!通达全军!”介于半分钟前奥布军全波段通讯内出现的这句话,尽管我是很想在这里解决掉那个混蛋,但一方面,一机挑一个舰队这种事情放在脑子里想想就罢了,另一方面,此时若我继续攻击显然正中狐狸议长借口扫荡奥布的下怀,如今的世界ACE可以控制战况甚至决定小规模战役的走向,然若真使得迪兰达尔找到扫除奥布的理由,以奥布目前的状况,第二次灭国指日可待,这责任我可担不起。谁要和你再见,有多远给我死多远,我在心中默默嘀咕着。   思绪在经历了一场紧张的战斗后不由自主地开始放空,“妮可儿,没事吧,”直到通讯器里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神游好一会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又是一次从领授机体开始的长途奔袭,要再多折腾这么几次就算不出其他任何意外,我也得早死个这么几年,“返航吧,”舒了口气,回去欺负一下某只小黑猫,逗逗某只天然黑的兔子,说不定会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我默默盘算,不过在所有这一切之前,尽可能快地补一个好觉才是我最期待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39话重置凤装强袭实在帅得吾辈一脸血,码字略表心意... PS:不管如何,至少到目前为止,本文的进度还在重置前面不是~额呵呵呵~   想在战斗结束后好好补个觉之类的永远只会是个痴人说梦的愿望。我的本职工作是机师,但即便当战斗结束后,自己的机体上连道擦痕都没有,新战斗一时半会儿又不会打响,作为无组织独立战力也不用再被逼着写什么战斗报告,我依然会有需要去做的事情。当然,若我真是一心扑向亲爱的床铺,两耳不闻窗外事,铁定没人能差得动我,不过我显然还没有彪悍到在所有人都忙碌地进行战后清理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回房间睡大觉。   基拉人家现在是奥布的重要“高官”,一返航即被人一口一个“基拉大人”地叫去国防部和卡嘉莉碰面了。所谓的我方则有拉克丝和阿斯兰担待着,若非必要,我懒得出席那种直教人神经衰弱的会见。在这样的时间点晃荡在刚燃烧过战火的土地上,总能有事情找上门,“这样可以了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别处看看了。”上回被拉克丝抛去欧亚联邦,在帮助那里的调整者难民的过程中,我几乎变成了全知全能的存在,什么灭火、打捞、联络、清点、医疗,总之只要是正事,就没我不会做的。虽说一个人肯定不可能收拾完整个摊子,不过四处救救急,顺便掌握些整个前线的第一手资料我还是做得到的。   等随大天使号驶入淤能碁吕岛时,太阳已即将沉入远方的地平线。回去冲了个澡,随即去找了点给五脏庙的祭品,再回到房间时,依旧没见着基拉的身影。   走进门时听不见软软的“回来了啊/欢迎回来”这类话语,心中瞬间觉得有些空荡,不过这般矫情的感觉向来转瞬而逝,“还真忙啊,”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我顺手打开了桌上的电脑。待我倒完水重新回到桌边时,电脑恰好启动完毕,“啊拉啊拉,又要开始打口水仗了呀,”打开网页想随意浏览下全世界各媒体对于扎夫特进攻奥布的报道却不想才打开网页,奥布代表即将发表重要声明的即时重大消息就占据了打开的第一个门户网页的整个界面。   拉克丝他们几个从战斗结束以后一直在和奥布方面接触,接下来的场面想来和我本身就知道的也不会有太大差别。这不是一台能让我产生兴趣的戏剧,无论是卡嘉莉程序化的官方声明还是拉克丝凛然自若的拆台演说,抑或是米亚拙劣的照本宣读,我既无意欣赏拉克丝和卡嘉莉的精彩表现,亦无意围观米亚在被质疑后的尴尬惊怯。相较于这些,我更关注东亚在见证了之前的战斗以后,对我方实力的认可度。而就我收到的消息来看,东亚方面对于我方几位超级ACE在战斗中的表现很是满意,并且对忽然出现于战场中的那座“海星”状要塞表现出了相当的关注。东亚嘴上说什么愿意与我方进行合作以共创美好的未来,事实上还不是想做笔低投入高回报的买卖,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一是男人的甜言蜜语,二是领导的拍胸保证,东亚与会的几乎都是男性领导,这话有几分真心,也就不用多说了。不过嘛,反正以拉克丝为首的一档人也非悬壶济世之圣徒,大家心甘情愿就好,也不用我管那么多。   粗略地整理并分析了在战斗中取得的有关卡尔捣鼓出的那座新要塞的相关数据资料,怎么说呢,分析得到的结果进一步让我感受到这是座比毁灭更能摧毁万物的生命收割者。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了文化。克大魔王的阴魂才刚刚散去,不久前又送走了如小强般顽强的埃因斯·古伦华尔特,结果没想到又一个有文化有涵养的变态从宇宙里飘了过来,再次印证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古话。   “到时候是分人牵制慢慢磨,还是直接大家一起围上去殴死他呢?”这样的对手显然不可能借由他人之手搞定,我们几个如何弄死他是在下一次接触前必须考虑的一个问题。这场战斗是在地球上进行,而下次的战斗很有可能在宇宙中打响,在无重力的环境下,除了这座要塞,难保卡尔不会拿出其他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对付我们,他所研制出来的兵器向来是效率的人头联合收割机,我们不是地球联合,人头这种东西对于我们而言是很珍贵的,从愿望的角度出发,我自是期盼以后再相遇时我方能够无伤做掉这个怪物,当然实际究竟会如何发展,那就只有到时候才知道了。   电子时钟显示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已跳到了22:48,某只兔子的身影却依然没有出现。是洗洗睡了还是继续等下去呢?正当我犹豫不决之际,“我回来了,”惯常的温软中夹杂着一丝疲惫。   “看起来很忙啊,辛苦了。”   相互颔首示意,基拉径直走到了他的书桌边。   “还有要忙的?”虽然脸部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我可以明显地感受他周身散发着的如同儿时游戏玩到十一点突然发现明天要交的作业还没有做,苦求阿斯兰无果只得自己动手时的纠结与无奈。   “啊,既有要看的报告,又有要交的总结,烦死人了...”浓重的怨念瞬间将整个房间笼罩。准将什么的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实则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职位,更何况某只本质为懒虫的兔子,既要亲自上场无双,回来乱七八糟的工作又不能不做,“妮可儿,帮我看掉一点…成不?”在这种时候,立场什么的早就沉到不知哪片海域了。   “你确定?”就算基拉已经视立场为无物,不过即便是装模作样,瞧人家奥布的文件前也该再提醒一下某只兔子想让我帮忙处理的东西到底为何物。再者白天跟人干完一架没休息便跑东跑西,回来又和数据情报奋战到现在,我也不想再看屏幕上闪过的字符了啊。如今的奥布暂时恐怕也没什么值得我关注的情报,再通过啰嗦的报告回顾一遍白天的战斗有毛线个意思。   “妮可儿~,”立场都沉尸大海了,留有节操何用?话音未落,在确认接收前一个文件夹就大摇大摆地放到了电脑屏幕正中央,“帮帮我啦,不然今天就真的不用睡了。”随后,同样在我没有进行任何操作的情况下,文件夹自动打开,紧接着屏幕上再度出现了我瞥都不想瞥一眼的大段文字,“好不好嘛~,”与此同时,文档边上出现了一个带着兔耳的Q版基拉,一会儿可怜兮兮地盯着我看,一会儿又满地打滚地恶意卖萌。   “你就不能把这些精力放在干正事上?”这一刻,我再度深刻理解到当初阿斯兰为什么总会在基拉求他帮忙做作业时露出一副想弄死他的表情。   “本来这种工作就不适合我,现在的话没办法推脱,等事情一结束,我立刻会向卡嘉莉递交辞呈的!”坦诚的话语里充斥着欠抽的意味。   认命地叹了口气,我相信如果再这么跟他扯下去,今晚我们谁都别想睡了。见我默认地开始浏览文件,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整个房间内只偶尔出现敲击键盘的声音。“呼,终于弄完了,”全神贯注地只想着把这烦人的东西处理完,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我即将把基拉硬塞给我的任务完成,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我才怨念地纠结我最亲爱的睡眠时间又不知被压缩了多少。   “这里的也结束了,”伸个懒腰,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01:20,熬夜熬多了不仅会折寿,顺带还会提高猝死几率,指不定我哪天就因为过劳而死在了电脑前。想到这里,我果断关掉电脑打算睡觉,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电子时钟上的日期。   C.E74年2月14日。   原本站起身打算赶紧冲个澡洗洗睡了的我一时愣在了原地。由于各种乱七八槽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日期对于我而言早就毫无意义,我只知道今天什么必须做完,明天什么必须搞定,后天鬼知道又会遇到什么破事,又没有休假的时间,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历再一次翻到了这一页。   3年了,低下头微阖双眼,手下意识地撑住了台面,我的思绪不由回到三年以前。不知如今罗米娜的遗体是依然安宁地躺在那天将她安置的屋内,或是已经在穿过大气层时燃成灰烬,一时涌上心头的伤感依旧难以言喻,却不似当初那般强烈。   长叹一口气,感伤只能是一时,毕竟现在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过去了的无法挽回,我该做的是调整好状态迎接未来的挑战。   “想出去吹吹风吗?”温软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嗯,陪我,”敏锐而体贴,我很庆幸身边能有这样一个即便只是走神片刻亦能立刻从细微的反常中察觉到我心意的人。   即使是在赤道附近,凌晨的海风中依然夹带着丝丝凉意。尽管夜已深了,然而白天刚再度历经战火的国家显然无法安然入睡。远处海面上星星点点的亮光若隐若现,“…,明天…,额该说是今天了,我准备回宇宙,下午已经跟拉克丝打过招呼,说爸爸有点事找我回去。奥布那里麻烦就你帮我去说一声,”伏在甲板的围栏上仰望了许久的星空,轻柔的海浪声似乎渐渐冲淡了心中那份绵长的悲伤。   白天的战斗中没能打下吉布里尔的穿梭机,可以想见,一旦他抵达戴达罗斯基地,镇魂曲的发射是必然的。迪兰达尔为达到自己的目标设下了这样的局,白色女王则不清楚是真的不了解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将计就计。就我的立场而言,虽然没有我办法大规模集结力量在镇魂曲发射前去端掉戴达罗斯基地,也不愿轻举妄动,但除了吉布里尔本身,没有人的目标是真心想毁了PLANT。只要让人知晓存在这样的大杀器,并且有人动用了这样的大杀器,为了保护自身乃至上升至维护世界和平避免毁灭的理由就已足够。伤亡多少不过是进一步增强了动武的大义,可事实是无论胜败,多少家庭又将支离破碎。   身体被轻轻搂住,“嗯,只是抱歉,没法陪你一起去,”早被我告知“剧情”的基拉自是明白我急着回宇宙的缘由,“不要太勉强自己。”   “顺利的话能挽回好多条人命,辛苦两天也值啦,”血之情人节也就打掉个尤尼乌斯七,可原著中镇魂曲连直接命中加撞击一共摧毁了6颗卫星,数百万生命断送于这场浩劫。然而对于这样的劫难带来的影响原著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但我现在可是在这个世界实实在在地过日子,若浩劫真的降临,会给以后埋藏下怎样的隐患谁也说不清。   基拉没有接话,我只是感到自己被人搂得更紧了,“那就回去休息吧,”过了好一会儿,耳畔才传来低沉的声音。   “嗯。”   倚着基拉走回房间,收拾完一起睡下,腰身被轻轻环住的触觉,心头一时间涌上了当初在尤尼乌斯七废墟时安置好罗米娜后,急迫地想要融进那片温暖的冲动。   “不用担心,我会永远陪着你,”心意的传达不一定需要语言,感觉到了我的渴求,背后随即传来令我安心的声音,“只要你希望,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努力。”   随心而动,我第一次完全抛弃所有理智,将一切交由本能与直觉驱使。迫切地沉沦于爱的海洋,虽然目前的状况下我的体会不至于如原著中的基拉在种子初段如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抱住一根浮木死死抓住不愿松手,不过也有种在PM2.5爆表的环境中生活了一周,忽然间一阵冷空气将雾霾吹散,看到蓝天白云时不由自主地渴望多做几次深呼吸。生理的满足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更多汹涌的爱意化解了心中的不安,空虚被填满,在爱的环绕中,我心满意足地睡去。   “好梦,”这是意识消散前印入我脑海的最后一句话语,枕着舒服的人肉靠枕我幸福地休眠。   而同时,小小的奇迹开始了悄无声息地萌发。   ☆、第四十五章   在满满爱意的滋养下,虽然一大早就得和温暖的被窝和软软的靠枕说再见,但昨天的战斗和今天这个悲催的日期而带来的倦怠已经一扫而光。   “忙死了,赶紧让我端了镇魂曲和弥赛亚好休假吧,”之前犯犯拖延症,忙中偷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如今,到这档子破事结束前,任何一点细微的拖延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话说你获取的镇魂曲中转卫星的分布图可靠不,伊扎克他们可是完全按照你给分布图策划了干预方案,要是哪一颗卫星出现偏差,这一发镇魂曲可就真不知道要射到哪里去了哦。”虽然我知道镇魂曲主体的具体位置以及攻击方式,然而仅仅通过曾经的TV动画我显然不可能知道那些中转卫星到底究竟在何处,甚至看动画的时候我压根不会去注意到底一共有几颗中转卫星。想要获得这些情报,我必须得在现实中一点一点搜集,不过能够从原著中轻易获知得知吉布利尔的目标是PLANT首都这一情报也已经很不错了,这样只要能搜集到正确的有关中转卫星位置的状况,很容易就能确定吉布利尔设定的每个卫星的角度状况,只要设法修正伊扎克那队即将进攻的中转卫星,即可避免第一发攻击命中PLANT,而为了后续行动,又必须让镇魂曲击中点什么来展示威力。至于剩下的,迪兰达尔和WHITE QUEEN的棋就继续下下去吧,管得太多对我没好处。   “放心吧,你拜托我的事我有搞砸过?”凌晨时分好好品尝到了一顿夜宵大餐的基拉这时也是一副精神充沛的样子,“你说等你们回PLANT正式掌权后是不是该给我颁一个特别贡献奖,算上这一次我可是为PLANT至少做过两次巨大贡献了呢。”   “得了吧,”虽然这两次巨大贡献中暗含血色情人节,但此时听基拉以这种方式提及,我并没有感到太多排斥,“你先想想万一有一天你强袭机师的身份暴露了,要是身处PLANT的话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吧。”   “除非妮可儿你们坑我,不然绝对不可能哦。”   “说不定有一天我瞧你不爽了,坑你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妮可儿你不能这样~”   “看你表现咯。”   “我相信妮可儿不会不喜欢我的。”“哼。”   幸好这样的闲扯并没有剥夺我的时间观念,尽管在这样的闲扯让人心情愉悦从而导致时间过得飞快,我依旧牢牢记住了今天早上九点整需要启程的计划,“我走了,回见。”   “万事小心,”将我送至格纳库,基拉再一次叮嘱道,“有事一定不要瞒着我。”   “知道啦,”虽然知道这是对我的关心,面对保父化的基拉在我耳边的喋喋不休还是令我感到一丝甜蜜的心烦,“不用担心,说白了我也就去测试下武器,有伊扎克他们罩着不会有事的。”   “总之不要勉强自己。”   “我会的,那么回见。”   基拉成为奥布准将有一个很大的好处,有了他的批准我很容易就借到了推进器,毫无阻碍地驾驶福音圣约前往宇宙。脱离重力圈后,我按照计划全速前往预定区域,这事儿只会嫌迟不会嫌早。按吉布里尔的性子,想必一到戴达罗斯月面基地就会迫不及待地发射镇魂曲,从奥布乘坐穿梭机抵达戴达罗斯月面基地所需时间不难计算,按照这个时间赶往预定宇域,虽说这次破坏卫星角度的任务主要还是交由伊扎克负责,为了安全起见才将我安排进计划。即便如此,这可是一个闪失就是数百万条人命的事,调整者又不像自然人那般能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这个时间有这个能耐为祖国和同胞出点力理所应当。   抵达预定宇域,时间大概距预测的镇魂曲发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周围是广袤的宇宙中惯常的沉寂。终端机出品的无限正义、强袭自由以及福音圣约,一方面是生产时间实在太过紧张,另一方面本来就是秘密制造不便声张,所以这三台机体都是将图纸化为机体,完全在电脑软件上进行计算、模拟,未经任何实际测试就推上战场的货。今天来到这里,一方面是时刻准备着如果出现意外好及时补救,另一方面不管伊扎克他们有没有成功改变中转卫星的位置或者直接破坏卫星,我都会实测一下集齐了终端机众多工作人员心血的主炮接近满功率运行时的表现。当然我相信终端机出品机体的性能,不过防范于未然,万一到时候真要将它派上用场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设计缺陷就不好了。   既然是后备力量,我自然不会离目标中转卫星古诺太近,加之福音圣约本身的特性,联合的守备军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放大光学影像粗略观察了一下古诺周围的联合守军情况,虽然数量不少不过目测要让基拉驾驶强袭自由出场的话也就是五分钟不到扫完的样子。   “这个配置伊扎克应该应付的来吧,”我小声自言自语地嘀咕到。原著中之所以发生惨案不是扎夫特的战力不够强劲,只是原著里的伊扎克他们不知道这颗卫星作何用途,对于这样的大家伙一时间无从处理,让联合占到了便宜。而如今,我绝对相信,杯具不会重演。   一边监视着古诺周围的情况,一边对主炮进行最终调试,没过多久,“你已经到了啊,”约定的频道中传来了伊扎克的声音,“我们预计还有10分钟抵达,古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都在计划中,无异常,”要不是顾忌可能带来一系列麻烦的后续问题,对于开无双刷杂兵我还是有些手痒的。尤其是刷联合的无双,我不会刻意想着复仇,但古诺的守备军显然知道这颗卫星作何用途,击杀这些对PLANT人民不怀好意的正规军合情合理,“放心吧,就算真有什么意外不是还有我在嘛,福音圣约最适合破坏这种大家伙了。而且怎么说都是和强袭自由、无限正义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出品的MS,虽然不是对MS专用,不过解决那些守备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家伙这种时候不跟你来么?”改变乃至摧毁古诺的任务诚然迫在眉睫,但对于现状我们胸有成竹,稍微谈点轻松的话题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嘛,你也想看他的无双表演麽?”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尽管事先准备时忙得焦头烂额,然而此刻执行起计划来却反倒波澜不惊,“说起来诗和还好吧?她这次跟来了不?”   “我设法把诗和调回了本土防卫圈。他这么放心你一个人?”没有炸毛,甚至都没有哼一声,面对我的调侃,伊扎克的反应和曾经相比顿时让我有种人生又少了一份乐趣的感叹。   不过也是,大家都已经不再是曾经少不更事的少年,经历了这么多事,肩头又扛着各自的责任,“不放心归不放心,不过他现在是奥布准将外加代表首长的亲兄弟,忙得很。话说怎么突然你这么关心他呀,难道有什么阴谋?”   “哼,我就问问,关心下你不行么?”红果果的掩饰。   “那就多谢啦,”虽然直觉告诉我伊扎克如此反常地提及基拉是因为非常迫切的个人愿望,然而毕竟这种对状态的感知不是读心术,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也猜不透。而实际上,白毛妹妹头之所以忽然间变得这么关心棕毛紫眸兔的原因很简单,在某个方面,两人的心情和担忧显然基本相同,比起自己一个人纠结,找个感同身受的人一起研究一下对策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嘛,先聊到这里,你们也差不多要到了吧。”   既然将话题转回了正事,伊扎克自然也是个有的放矢的人,“那你自己也小心,”方才的轻松随即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一名优秀的队长在面对任务时的严谨。   “你也是,”回话中我亦收起了悠然,也许接下来的战斗并不会太激烈,但我们的目标在拯救数百万PLANT居民的生命。   5分钟后,玖尔队和查尼斯队与联合守军接触。前方宇域是激烈的战斗,我则躲在阴暗的角落静静地监视战局的走向,特别是古诺的角度。联合的守备军数量诚然不少,但在玖尔队的猛攻下,联合的防线很快就被撕开了一道裂口。炮击以及焰型扎古勇士从裂口鱼贯而入,其余MS与战舰则纠缠住了联合军,阻止其干扰炮击扎古及焰型扎古作业。   突入的炮击扎古有组织地集体执起双头犬长程炮,同时发射,强大的火力攻击下,古诺的外壁开始有了一丝缺口。而焰型扎古一部分绕道了引擎部位,一部分则在炮击扎古轰开裂缝后打开背部荚舱,一波又一波的飞弹轰击着破损的卫星表面,加速了卫星的破坏。   绕道引擎部位的扎古则按照我传输的实时数据,在适当的时候朝着引擎部位发射飞弹。只不过古诺庞大的体形使得其角度的细微变化很难通过肉眼观测。尽管按照监控到的数据理论上这一发镇魂曲应该不至于直击PLANT,但由于炮扎小队的破坏工作受到联合军舍命攻击的干扰,破坏效果并不算明显。   看起来还是得来上一发才稳妥啊,数百万条人命可不能拿来做无聊的赌注。主炮的充能已经完成,攻击的目标亦已锁定,静心凝视锁定的卫星,我等待着攻击时机的到来。   不久,原本顽强抵抗的联合军忽然像觉知危险的鱼群那般向四方散开,“接下来交给你了,”考虑到有被波及的风险,在联合撤退的同时,攻击卫星表面的扎夫特亦逐渐远离古诺,毕竟还有我这个隐藏杀手锏在,舍命救国什么的真心没必要。   “放心吧,”毕竟从月球背面到古诺再到PLANT距离还是相当长的,即便是光速,走完这段路程也要一阵。得益于调整者中也称得上出类拔萃的反应速度,加之这么丰富的战斗经验与敏锐的直觉,月球背面出现高能反应的同时攻击古诺从理论上讲,不可能会有没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下,一阵强烈的危机感便倏然席上心头。破坏大杀器什么的快成为我的专长了,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虽然与接踵而来的耀眼光芒相比,从福音圣约主炮中射出的粒子束如玩具水枪一般纤细,但作为对要塞战术武器而言,其威力不仅远超同时代所有MS,甚至能与此时最强大的单舰武器相媲美乃至凌驾其上。高能粒子束贯穿了整颗中转卫星,加之之前的战损,古诺开始不受控制的崩解。自然,当镇魂曲的光芒经过这种状态的古诺时,显然不可能按照吉布里尔希望的方向偏转。高能光束在虚空中向远方奔去远方,其大体走向并未改变,视线隐约可及之处正是PLANT。不过最终,这道横越宇宙的光芒并未命中任何一颗始终中的PLANT殖民卫星,偏离原定目标的光束划开了一颗位于PLANT外围的废弃卫星,转眼间,卫星便被一分为二,过程却平静得像是被紧绷的线划开的果冻一样。而后,目之所及,夺目的光芒继续奔腾向远方,消失虚空的黑暗中。   呼,尽管一切进展顺利,理论上来讲不可能出现任何差池,然而直到此刻真正亲眼见证目的达成,我和伊扎克等知情者才终于舒了口气。   “下面就是你们的任务了,回见,”中转卫星破坏了,PLANT没有被直击,主炮第一次实战测试获得的数据还是相当令人满意的,任务完成,我这种黑户口自然还是早早跑路,免得溜得慢了又遇上海涅、卡尔之流,最终吃不了兜着走。   “回见,”虽然PLANT没有被直击,但亲眼目睹了镇魂曲的威力,依然教人心悸。第一发没直击成功,磨磨唧唧导致镇魂曲的第二发摧毁PLANT,那笑话可就闹大发了,所以彻底摧毁这颗中转卫星,顺带好好教训联合守军依旧是目前玖尔队的职责。   而我则迅速脱离了战场,取道前往哥白尼。事情就快结了啊,接下来主要的战斗恐怕就是端掉弥赛亚和镇魂曲,打倒狐狸议长,粉红神教一桶浆糊(至少一统PLANT和奥布)。当然,拥有了全新的机体,海涅的威胁估计可以不计了,但卡尔以及布利德·拉塞尔这类并不在原著范围内的存在,恐怕是达成HAPPY ENDING的最不确定因素。不过瞎担忧不会有什么帮助,认认真真搜集整合情报,充分做好战斗准备以迎接未知的未来才是正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吾辈还比重置进度快~ 虽然在重置完结前目测这个坑不可能填完...   ☆、第四十六章   迪兰达尔公开发表对LOGOS的讨伐演说以及随后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在整个地球圈引发了一场全民风暴。不仅与LOGOS有关的各大军工企业遭到猛烈冲击,人们纷纷走上街头举行大规模示威游行,不少国家公共服务系统瘫痪、道路交通严重拥堵,因此,几乎所有行业都受到了这次运动的影响。这样的时局下,尽管克莉丝他们所处的岛屿没有受到全球性暴动的直接冲击,然而在物资补给、能源供应等方面,席卷全球的风暴还是给他们带去了或多或少的不便。虽说和那些身处风暴中心的人们相比,岛上的生活不可谓不舒适,然而某个一心为私,毫无人性的家伙,在其要求的物资第二次没有按时到达后,便使出浑身解数“动员”全体人员搬迁。当然某人具体是如何说服所有人搬迁以及这伙人上如何宇宙的细节我并非很清楚,但总之全员顺利到达哥白尼,并且搬入了位于哥白尼近郊某处高级住宅区,产权在我家名下的一座私人会所。   独自来到哥白尼,拉克丝以及奥布一行人几个小时前才出发。介于和他们汇合还有好一阵子,一时清闲的我便来这里瞧了瞧。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当然是看望克莉丝,不过假若可以让某些吃了好长时间白饭的家伙发挥些用途,那就更好了。   我从没指望过花几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从小接受调整者万恶论洗脑的史威恩一干人消除根深蒂固的偏见为我所用,稍微考虑了一下,我决定先去看看能不能说动尼奥他们仨用劳动结算这段时间的伙食费、住宿费、交通费、治疗费之类的支出。   相较于史威恩一伙,同为俘虏的尼奥他们要配合得多,不仅斯汀和奥尔很好地充当了临床试验志愿者的角色,听说在搬迁的过程中尼奥也帮了不少忙,虽然他们的人身自由总得来说仍旧受到限制,不过在这座会所内,他们可以任凭喜好随意走动。   “还真够大的,如果是基拉一个人过来一定会转晕吧,”尽管已经从电子指引中了解过其内部结构,但真正走进会所找人,在某人的强烈要求下而形成的诡异的区域划分,仍然让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我首先要找的自然是克莉丝,所幸我认路的能力还算过关,顺风顺水地摸到了克莉丝的房间门口,可悲的是当我来到时她人不在房内,“也许是去治疗区了吧,”我暗自嘀咕了一句。我随即转身朝医疗区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啊,抱歉,”心思并不完全在走路上的我在拐角处险险撞到人。   “没关系,”还在来者的反应也够速度,及时停住了脚步,“额,好久不见啊,阿玛菲小姐。”   “好久不见,诺曼洛克先生,”虽说没能一下找到克莉丝,半途遇上尼奥也算不赖,至少不需要我再回头去找他,“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托你的福,还不错,”同连续奔波后我略显疲惫的脸色相比,尼奥的确更加精神抖擞,“阿玛菲小姐最近应该很忙吧,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不过这段时间安逸的生活并没有使他变得迟钝,话锋一转,他显然看出了我来此的目的绝非仅限于问安。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既然对方察觉了我另有来意,我自是没必要转弯抹角地假装客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觉得你们休养的时间也够长了,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我近来有些缺人手,想让你们重拾一下老本行。”   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中,一抹阴郁转瞬即逝,“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口吻听似轻松,质问的意思却显露无疑。   我当然明白尼奥的质问缘由何在。要他和斯汀、奥尔重拾老本行意味着要他们重新踏上战场,这对于好不容易脱离地球军控制的他们来说,无疑等于再度被推入火坑。比起为了自己质疑我的“建议”,我相信尼奥方才的质问更是为了那两个和克莉丝一样不幸的少年。   坦然迎上尼奥犀利的目光,“嘛,这是一个方面,”我爽快地承认了自己有抓苦力的意思,“但现在的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我想你也清楚,”尽管身份上算是战俘,在被监控的前提下,包括史威恩在内的这些个地球联合第81独立部队原成员们获取信息的自由并没有受到限制。诚然史威恩等三人似乎至今仍将我的这份好心当成驴肝肺,觉得我是刻意向他们传播经过精心篡改的消息,从而动摇他们的心志,可想来尼奥明白我完全没有进行任何程度的信息误导,他所能查阅到的报道都是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如今这个世界又来到了岔路口,别的不谈,单说倘若最终的胜利者是迪兰达尔议长,你觉得我们中有谁能独善其身?”   这座研究所内人员的安全与否完全取决于目前我所处阵营势力的强大程度。虽然迪兰达尔还未公开抛出命运计划,我方也暂时没有在立场上与他正式决裂,双方的态度却已昭然若揭。而这群LOGOS的前“爪牙”,一旦落到他的手里,结果可想而知。   沉默了一阵,“需要我们做什么?”尼奥严肃地问道。   “具体的安排等下我会发你,”要是人们都这么明事理就好了,“放心我不会坑你们。”这个世界今后会变得怎么样我无法保证,但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将尽力避免身边的人遇到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按照尼奥的指引我顺利在常规检查室找到了克莉丝。克莉丝的情况一如既往地不错,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治疗,她的各项生理指标正渐渐向正常人靠拢。可惜还没聊上几句,正事便找上了门。   “抱歉克莉丝,我有事得先走了,”扫了眼信息概要,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安。古诺被破坏后,扎夫特迅速调遣力量攻入了镇魂曲所在的阿尔扎切尔基地,攻陷阿尔扎切尔基地的主力亦毫无意外地也正是密涅瓦号。然而这份来自扎夫特军本部的详细战斗报告中记录下的参战机体,却显得有些异常。在这份报告中,和密涅瓦号协同作战的是海涅的命运、雷的传说以及露娜的脉冲,布利德再一次缺席了这次的作战任务。   这么算来,自克里特岛一役起,他便没有和密涅瓦一起行动。这么长的时间他会去哪里做什么?我可不认为这段时间他是去休假或是去执行其他后方任务。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回想起之前几次简短的交谈,想来他迄今为止的缺阵大抵是为了更好的对付我们。真是个难以预估的麻烦,我不由在心中啧舌。   说起来原著进行到这里时还有一段真假拉克丝相逢的插曲来着,倏然浮现在脑海中的场景令更加深了忧虑。原著中这一事件的起因是有自称知悉政府内情匿名人物向大天使号传达讯息,指名要向拉克丝提供情报,在明知有受到迪兰达尔攻击可能的前提下,拉克丝仍坚持要亲自去见这名消息人士。而今,以我对拉克丝的了解,面对这件事我相信她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与此同时,即便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中并没有人与米娅有任何交集,但她如果同原著那般向拉克丝发出求救讯息,想必粉红教主同样不可能置之不理。   这可真是难办,首先要在拉克丝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瞒下这条讯息可以说想都别想。且不论我不知道这条讯息是什么时候、那个波段被大天使号接收到,退一万步讲,纵使我和基拉成功地在第一时间拦截住这则消息,谁能保证拉克丝就不会通过其他途径收到同样的讯息?而一旦离开舰船进入哥白尼市区,单想想可能遇到的状况我就头皮发麻。原著里迪兰达尔是不想引人注意地放弃在人潮众多之地搞组织攻击,就算姑且假定他如今的态度亦是秘密做掉拉克丝,可卡尔和布利德这些人呢?他们又会如何行动?   长叹了口气,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担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回到停放福音圣约的宇宙港,一丝不苟地将目前掌握的有关哥白尼的情报细细梳理了一遍,尽管没有证据支持,可直觉不断在提醒我,我们将要面对的情况与原著相比,必然更为险恶。   尽人事,听天命,只求到时候运气不要太坏。而那两个我最担心的不确定因素,考虑到两人的性格特点,比起来哥白尼直接面对面找我和基拉的麻烦,卡尔大概更乐于进一步完善他那只张牙舞爪的海星,在战场上将我们连同机体一起肛了;至于布利德,失踪了这么久,真不好说他在打什么算盘了。但愿有意外最终也依然能处于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吧,我默默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拼完RG最帅最强,心一痒码了一段。想了想大概还有四五章就能结束了样子,然而我还是不知道是不是能填完,啥时候能填完。躲进SF里飞走~   ☆、第四十七章   这头还没与大天使号汇合,那头尤利忽然传来的两则短讯就基本上印证了令我不安的设想。一则讯息里说四月市上的一家工厂正疑似进行命运高达的组装,另一条消息则称位于二月市的国立基础医学院最近数月完成了一个由最高评议会直接委托,耗资巨大但目的不甚明朗的研究项目。后一条消息与布利德的神秘消失及他之前就接受过“改造”的前提结合看,不难想见这段时间他应该是为了更好地对付我们去接受改造了。真不知道迪兰达尔对他进行了怎样的洗脑诱惑,令他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如果说只是单纯地希望保卫PLANT,来我方实际上不也一样么。   根据这两则短讯简单展望了一下不久的未来将要面临的挑战,和两年前的那次大战相比,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战斗真心轻松不了多少。   首先是有很大可能接受了进一步肉体改造的布利德。迪兰达尔毕竟不是什么好掐的软柿子,尽管能推测出布利德接受了进一步改造这一结论,然而他到底接受了怎样的改造,迄今为止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供寻觅。不过再怎么改造,MS战中,鸡狼鸟三位大神对上显而易见将驾驶命运高达出战的他,我还是有十足把握他们三个至少在与之单挑的时绝不会落于下风。布利德最有可能造成麻烦的点在于几乎无法避免的求救陷阱,尽管我对阿斯兰、基拉包括自己的白刃战实力同样有底气,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血肉之躯。离开非洲前的惨案至今回忆起来,一方面我仍然惊叹于基拉超出认知极限的强大,另一方面血肉之躯一旦被中伤时的脆弱依旧使我心有余悸。布利德接受的进一步改造,想来强化了肉体本身的机能,与之前密涅瓦号上遇到的那种菜鸡状态必然存在天壤之别,在己方对对方一无所知而对方对己方了如指掌的前提下,假如真的狭路相逢,这完全可能是道送命题。   再次是卡尔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他那座恶趣味的海星要塞在奥布一役中,受到地球环境的约束以及初次投入战场使用的双重影响,大概并没有完全发挥威力。第二次雅金·杜维战中,这个所谓的基因适配者捣鼓出来的武器便让我方吃尽了苦头,这回抱着比之前更恶劣的心态同我们作战的他,想必会更为努力地制造麻烦。他的突然出现和布利德的存在,使得我方本身具备的顶尖战力优势荡然无存。从数量上看,双方四对四打成平手;从质量上看,虽然雷和海涅存在一定程度的划水可能,布利德亦不足畏惧,可是卡尔和他的要塞,几乎不可能单凭一架机体压制,更不用说击破,更要命的是在宇宙环境下鬼知道他还会不会拿出其他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样。如果卡尔这边长时间牵制住我方两架乃至更多台机体,雷、海涅和布利德那边又该如何处理,无论怎么想局面都会于我方相当不利。   最后还有最关乎大局的一点,弥赛亚-镇魂曲一役的重中之重在于攻陷主要目标的时间。从第一中继点的占领,再到对弥赛亚的压制,直至破坏镇魂曲的本体,任何一个环节的迟钝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恶果。同时,又唯有攻下弥赛亚,俘虏或者击杀迪兰达尔,才能真正为这场战役画上句号。真不是一般地令人头疼,根据我的估算,双方常规战力的对比与原著中基本一致。诚然此前我们与东亚达成了一些合作协定,但未来还是得由自己创造。这场连接现在与未来的生死之战中,盟友要能按质按量提供承诺过的帮助再好不过,要是被放了鸽子,我们亦必将靠自己的双手开辟通往未来的道路。而此时,如果我们顶尖战力无法及时抽身,想要单靠穆和拂晓协助常规战力达成既定战略目标,不是一般的困难。   想想即使在FT光环笼罩下,原著最后两集描绘的这场战役过程亦是一波三折。食物链顶端的基友被雷和真牵制得够呛,若非伊扎克的临时反水,永恒号的命运也难下定论。最终镇魂曲更是在间不容发的时刻被攻陷,当镇魂曲被攻陷前,纵然知道结果,氛围仍是异常紧张。而我所真真实实存在的这个世界,又有谁能保证我们的胜利?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因叵测的将来而忐忑躁动的心情,我这两天似乎特别容易由于这些有的没的事情焦躁难安。而实际上就算称不上习以为常,这几年对于这样棘手的情况也早该是见怪不怪了,更何况如今我所能掌握的情报信息,与前几次相比要详尽充实得多,截至目前并没有什么超出预期的消息,按理说我完全不该如此心神不宁。轻轻摇了摇头,罢了,这种事情自己越想越乱,还是等与大天使号汇合后看看能不能从基拉那里找到些整理思绪的提示吧。   自我纠结看起来是件很费脑力的事情,若非身边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我很可能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圣约的座舱里睡着了。   “我们大概还有…,妮可儿你看起来很困样子,出什么事了么?”接通通讯,瞧我一副半梦不醒的模样,基拉原本轻松的神色立马变得有些紧张。   毫无顾忌地稍稍伸了个懒腰,我慢慢从困顿中恢复过来,“没啥,这段时间连轴转挺累人的有点烦躁而已,”这回分开的时间并不长,然而看到出现在屏幕上一脸关切的面容,心情还是瞬间明媚了许多。自从ANGEL DOWN一战中受的伤养好后算起,我好像真是一直在奔波,没有歇过一天,“可惜这回就算这件事结束也很难定定心心休个长假了啊。”既然之前选择接下家族的担子,即使一切能顺利结束,我也不可能再像上次大战后那般径自开溜,不闻不问地过起自己的小日子。明面上的战争结束后,等待我的将是更为复杂的尔虞我诈。穿越带来的红利即将不复存在,接下来的岁月我必须完完全全地作为妮可儿·阿玛菲应对一切位置的挑战。   “嘛,安心啦,”温软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展现出绝妙的安抚效能,“我会帮你的。”   尽管只是几句简短的交谈,“嗯,我刚收到些新的消息马上传你看下,其他的待会儿见了面再聊吧,”方才的烦躁很快便几近烟消云散。   “好,那么回见。”   “回见,”随着烦躁的消散,精神也好了不少。一扫之前的疲乏,我继续搜索起一切可能对将来有帮助的信息情报。   一个小时后,大天使号停泊进了这个宇宙港。前往舰桥参加了一个有关在哥白尼开展情报收集工作的短会后,根据轮班安排,均无需执勤的阿斯兰、基拉和我,难得聚在交谊厅闲聊。   “都快不记得上回这样一起聊天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自打当年离开哥白尼,我们三人这些年里不是没有单独碰过面。但一直以来,我们的见面似乎总是非常仓促,已经不知多久不曾像这般在宁和的环境中怡然自得地聊天,“每次我和基拉找你都说不上几句话。”   “是啊,阿斯兰总是很忙的样子呢,”听完我的感慨,基拉顺势的附和中隐隐夹杂着与儿时相仿的埋怨意味。   “你们两个…,”面对我和基拉颇为孩子气的一唱一和,阿斯兰叹了口气,“我是真没时间,又不是骗你们。”   “都是因为阿斯兰什么事情都想自己扛才会这样啦,”顽皮的笑意并未完全散去,基拉突然沉稳起来的语调中,不再有丝毫嗔怪的味道,“很多事情大家可以一起分担,这样你也能轻松点嘛,”听似平常的关怀里包含着浓重的劝诫。   同原著中的他相比,在拉克丝潜移默化的引导下,我所熟悉的阿斯兰不再有任何信念上的动摇,不过喜欢一人独担责任,总觉得自己应该要有所贡献的性子是一点没有变化,“是啊,现在就算基拉也很可靠了呢,”这回换我应和基拉的劝导。   对于我和基拉有些无赖的调侃,阿斯兰尚能无奈地一声叹息,可面对豁然认真起来的我们,突然感到原本在他的概念里理应被保护的一方,如今看起来似乎比他更懂事,带着些许赌气的意味,阿斯兰转开了脸。   “别再担心了,我们都会好好的,”敛起表情,基拉并不严肃的表情却展现出令人不得不信服的气魄。   见基拉一副得不到回应誓不罢休的模样,“知道了,”阿斯兰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一句。   不过对阿斯兰敷衍的回应,基拉并不是显然很满意。正当他准备再次开口时,“基拉大人,”一名舰员急匆匆地走进交谊厅,“舰桥刚收到了一则讯息,玛琉舰长请三位立刻前往商讨。”   “好,我们马上过去,”本来神色各异的三人瞬间出奇一致地认真起来。说罢,我们跟着这位传讯兵快步去往舰桥。   抵达舰桥时,拉克丝已经先我们一步来到CIC席的一侧。围过去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这条简短的匿名讯息的发布者自称是知悉PLANT政府内情的人,他指名要向拉克丝提供情报的同时还指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这种匿名信息的可信度堪忧,所有人都清楚。如果讯息内容属实,去见个面指不定能获得些颇具价值的情报。可在哥白尼这样的中立都市,进行暗杀之类的太正常了,谁能保证这不是迪兰达尔或者他手下的人设置的圈套?   “看下能否和对方再商量下会见的地点吧,”一阵压抑的沉默后,拉克丝温婉的声音打破了弥漫在舰桥中的沉寂。   对方指定的地点有些偏僻,太利于策划刺杀活动,但如果能将接头的地点改在人潮众多的闹市区,对方应该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搞个大新闻引人瞩目,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将更改碰面地点的要求经同频道发送过去后,对方爽快答应了这一要求,明天早上十点,哥白尼市中心的克拉科夫广场见,我们就此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确定前往人员时,阿斯兰自是不希望拉克丝以身犯险,然而粉红教主的态度亦很明确,既然对方指名要向自己提供情报,她哪有不去的道理,局面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   “放心啦,真遇上什么我们也能随时求援,”最终还是基拉站出来充当调解员,终结了这对小两口的争论,“不是刚说过嘛,阿斯兰多信任我们一点好不好?”   环视了一下四周众人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的阿斯兰只得无趣地作出妥协。   “我们出发了,拉米亚斯舰长,”第二天早上九点,拉克丝、阿斯兰、基拉和我一起坐上车,同时带上哈罗、托利和露西,准备前往哥白尼市区与对方见面。   “好,路上小心,”玛琉嘱咐道,不过和阿斯兰的紧张相比,她和我们三人一样,并不显得十分担心。   “是,”基拉应了声,启动车辆驶出了宇宙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空看看能不能填完...   ☆、第四十八章   “妮可儿桑和阿斯兰、基拉桑都对哥白尼很熟悉吧,之前几次来都是参会,一直没有机会好好逛逛这个城市呢,”基拉在开车,阿斯兰坐在副驾驶位置,拉克丝自然而然偏头转向同她一起坐在后座的我,轻松地问起关于哥白尼的情况。   “是啊,”根据昨晚收集整理出的相关讯息,至少到目前为止,只要不被单独引致远离大天使号停泊宇宙港的荒僻地段,我们的安全基本不成问题,所以此时我的心情也很放松。   “那么等下我们的午饭去哪里吃好呢?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倘若十点能顺利接上头,等结束确实是午饭的点了。   “广场附近有一家意料店的披萨味道很不错,以前我们经常去。昨天我特意查了下,那家店还开着,等下就去那里怎么样?”   “前几次来都没工夫去那儿,今天要是能去就太好了,”尽管在开车,听到我和拉克丝在谈论午餐的事情,基拉立即兴致勃勃地插话道,“好怀念那家店披萨面饼的嚼劲和芝士的味道,那家店的小吃和饮料也非常好吃的说,可是四个人点不了太多,好难取舍。拉克丝桑和阿斯兰的意见呢?”   “听你们这么说我也好期待啊,”拉克丝开心地回应道,“午餐后要是有时间能在市里逛逛就更好了。”   噫,有杀意!然而这股杀意并非来自两分钟前被露西侦测到的路边不明身份的跟踪者,“你们三个差不多点!”阿斯兰忍无可忍地压低声音吼道,“别忘了我们到底出来做什么!”   可惜阿斯兰低估了另外三人脸皮的厚度,“我们心里都有数的了啦,”丝毫不介意他愤愤的责备,我悠然答道,“没必要这么提心吊胆,既然出来就好好透透新鲜空气嘛。”拉克丝的风格一贯是准备妥当再行事,很难想象她会漠视自身安危,草率地与匿名人士会面。   无言以对地发现自己的警示对我们三人而言简直是鸡同鸭讲,阿斯兰愤愤地将头转向一侧,全神贯注地观察起行经道路周遭的一切,不再理会车内热闹的有关午餐究竟吃什么好与吃完午饭该去哪里逛逛的讨论。   九点四十分我们抵达了克拉科夫广场,将车停在了附近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我们于九点五十来到了克拉科夫广场。今天适逢周末,虽说哥白尼同样笼罩在战争阴云之下,然而望着广场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那一张张与身边人有说有笑的脸庞,豁然有种回归童年时代的错觉。等了半小时,电子表显示的时间走到了十点二十分,我们既没有等到那位匿名情报提供者,也没有收到任何改变见面地点或者时间的消息,“被放鸽子了啊,”截止目前,这算是个不好也不坏的结果。尽管白跑了一趟,不过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还是件很庆幸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看起来都有些遗憾但并不失望,毕竟对于这类匿名消息提供的情报,没人会抱太大指望,“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转转,吃完饭后直接回去怎么样?”待我小小地嘀咕完,基拉提出了他的建议。   “好啊好啊,阿斯兰也会一起的吧,”拉克丝冲阿斯兰甜甜一笑,而我和基拉看向他的目光中同样充溢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期盼。   “随你们便,”面对我们三个不可理喻的家伙,阿斯兰已经完全处于自暴自弃的状态。   不过二十分钟后,手里被硬塞进一件企鹅布偶衣的阿斯兰异常后悔起方才的妥协。   “绵羊小姐和黑猫先生的这身打扮很合适呢,蹦n(*≧▽≦*)n。”   “谢谢,”感受到身旁如狼似虎的目光,基拉不由缩了缩脖子,然而表面上还是强装淡定地应道,“兔星使者也很可爱喵<(@ ̄︶ ̄@)>。”   忍住,我一定要忍住!不加掩饰地直勾勾盯着身旁身着黑猫布偶衣的基拉,完全没有心思理会方才后方传来的冰凉刺骨的杀意,此刻我的内心只充满了好想将喵星人扑倒啊啊啊啊啊的咆哮!!!软萌软萌的基拉实在让人把持不住,没想到我竟然在这个时刻有机会看到这么美味动人的黑喵啊啊啊!!!!!!!!   而这一切的起因要追溯到十分钟以前。   “啊啦啊啦,这些衣服好有趣的样子呢,”在离广场最近的一条商业街上闲逛不久,我们路过了这家贩卖布偶衣的小店。见到展示柜了一件件极富趣味的动物布偶服,拉克丝不由停下了脚步。   当视线扫过这些萌哒哒的服装时,瞥了眼原本在最前方领路,听到拉克丝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此时此刻同样在看这些服饰基拉,我无法抑制地脑补起他穿上这个的可口样,唔,这次鼻血是真的要飙出来了,“我们进去瞧瞧吧,等事情结束也许可以办个布偶衣Party什么的轻松一下呢。”   将注意力放在布偶衣上的基拉并没有留意到一旁某个饥渴难耐的眼神,“嗯,我也感觉很有意思,阿斯兰一起来吧,”看起来他也对这个很感兴趣的样子。   被我们三人“天真无邪”地注视着,“你们爱怎么就怎么,”阿斯兰解读出了其中威逼利诱的内涵。三比一的局面,我们总有办法让他答应,负隅顽抗只有自寻死路。   为了不让自己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出什么道德沦丧的出格举动,擦了擦内心流了一地的口水,我将矛头指向了阿斯兰,“阿斯兰不试试咩o(≧ω≦)o?”   “啊啦啊啦,阿斯兰试试嘛,难得有这个机会,蹦n(*≧▽≦*)n。”   “是啊,都来了,试穿一下有什么关系喵<(@ ̄︶ ̄@)>。”   “……”   就在阿斯兰准备爆发的当口,“哈罗,哈罗,借过借过——,”嘈杂的人声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只红色哈罗蹦蹦跳跳地穿过人群,向我们这边移动。   拉克丝的粉红哈罗立即起了反应,回应了一声“哈罗?”,另一边,将手中的布偶衣扔给了离他最近的基拉,阿斯兰第一时间冲出了店外,试图找出指使哈罗进店的可疑人士。   拦下拉克丝准备拾起哈罗的举动,我谨慎地蹲下身对它进行了检查。幸好这个红色哈罗还是信使而非炸弹,在确认没有危险后,我将它拾起交给了拉克丝。取下它衔在口中的一张小纸片,三个脑袋凑到一起端详起纸片上的内容。   纸片正面写着“拉克丝小姐收”,背面潦草地涂了一行“救命!有人要杀我!”,底下还附上简单的地图,看起来像是在某个露天剧场。   很快,阿斯兰意料之中地空手而归。看完纸片上的内容,他的表情同样有些微妙。这是断定我们一定会上钩所以也懒得设什么复杂的语言陷阱了么?   沉默好一阵,“那么大家意下如何咩?”最后我第一个闷闷地开了口。   “但是也没法这样放着不管喵,”对方正是算准了这一点,不管陷阱多么拙劣,我们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你们马上保护拉克丝回舰——啊,不对,先求援,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动手,”阿斯兰匆匆说道。到目前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在下一刻发起进攻。虽然他们抓住了我方不会见死不救的心理,为了确保任务成功,对方不是没可能临时在回程的路上设伏,“妮可儿、基拉,你们两个够了!”   阿斯兰那边一副紧张焦急的样子,拉克丝这头却怔怔说道:“这位朋友找的是我,我要过去。”   “啊?”阿斯兰错愕地停下了向舰船发出通讯的动作看向他,“你可是…!”   尽管仍穿着粉红色的兔子服,温和的口吻中,已下定决心的坚持显而易见,“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件事总得好好处理不是吗?”将视线转向我和基拉,拉克丝清楚哪边比较容易攻破。   “阿斯兰,情况大家都明白的啦,总之先联络母舰。就像拉克丝桑说的,这件事情总需要解决,妮可儿也这么认为吧。”   “嗯,我和基拉一个意思,”昨晚我和基拉提前商讨了这件事,在拉克丝的态度必将是坚持会面这一前提下,反正这个世界里不存在能够空手拆机的个体,只要母舰的MS支援能够及时抵达,有我们三个在应该不至于出现什么大问题。更何况真假拉克丝的问题早晚要解决,对方也没本事在半天时间里在整个剧院下方埋上炸药,与此同时粉红教主也不是随便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这个时候能解决这一问题未必不是件好事,“大家小心点嘛。”   三比一,阿斯兰不得不再次接受少数服从多数的惨痛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也快好了,再然后就是最终战了,不知道能不能填完233   ☆、第四十九章 生命   驱车前往纸片上描述的地点,一路畅通无阻。不过愈发接近目的地,我越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股隐藏在其中的杀意。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直觉或许未必完全可信,然而一个几经生死、身经百战的老手的预判总有参考价值,“里面大概有十几人的样子,其中可能有个很难对付的角色,”将车停在剧院入口,进入前我以只有周围三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千万当心。”   露西和托利率先飞出去探了探路,确认入口回廊内和整个剧场外围没有埋伏后,将拉克丝护在阵型中央,我们一行人踏入了这个仿罗马式的露天广场。来到与露天舞台相连的出口,松手让红色哈罗跳了出去,“哈罗,哈罗”高亢蠢萌的电子音打破了四周压抑的沉寂。   从出口向剧场内部窥探,不出所料,看到红色哈罗的出现,坐在舞台边沿的米亚吃惊地朝这里望了过来。   缓步走到出口处,“求救信息是你发出的吧,”阿斯兰冷冷地说道。   看见有人影出现,米亚下意识地想站起身来,但阿斯兰没有给她这个时间,“待在那里别动,我们知道这是个陷阱,”在米亚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他厉声喝道。阿斯兰边说边拔出了藏于外套暗兜的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手足无措的少女。   “我…,”虽然莎拉和某个人事先再说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可是第一次如此被枪指着,阿斯兰逼人的气势使米亚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举着枪,阿斯兰谨慎地向前走了两步,“不过,如果你只是单纯想活下去,我们可以帮你。”   就在米亚畏畏缩缩,显得进退两难时,“阿斯兰,这样是没法好好谈的哦,”一个空灵的声音从阿斯兰斜后方传出。   在我们的保护下,拉克丝停在了出口台阶的位置。揭开披帽,随着一头粉色微卷的长发映入眼帘,米亚仿佛受到电击一般颤抖起来,“拉克丝小姐…!”   “你好,初次见面,”拉克丝温柔却不失庄重地问候道,“不知道小姐该如何称呼?”   “我……”   “你的信上写说‘救命’,还说有人要杀你。既然这样,就请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是特地来救你的。”   然而拉克丝的邀请并没有收到友好的回复,“不…,”米亚的神色突然间从惊慌失措变为歇斯底里,她不管不顾地猛然站了起来,“那是我!都是我啊!人家做拉克丝有什么不对!”她开始气急败坏扯着嗓子大叫,“声音、长相都一样,为什么人家不能做拉克丝?!”   剧烈的情绪波动下,米亚完全无视瞄准自己的枪口,不加思考地猛然从皮包里翻出一把手枪,将指向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下一秒,随着一记枪响,阿斯兰精确无误地击落了她手中的枪。   “小姐,请你冷静一点!”   “唔…,”举起被震麻了的手捂住耳朵,米亚显然不想听我们这些使她无法再顺利地以“拉克丝”的身份活下去的人任何的话语,但是一个清澈的声音还是完完整整地传递进了她的脑海,那个她曾经最爱,现在则自认理应完全属于她的声音。   “——你想要这个名字,还有容貌,都可以拿去。”   “只不过…就算那么做,你跟我也不会是同一个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带着悲悯的微笑,拉克丝走下了两级台阶,“我们都只能做自己,没办法当别人。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这儿才会有你和我一同存在,对不对?”   不曾想到拉克丝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愿意让出她所期盼的全部,米亚错愕地看向拉克丝,随即虚脱似的跌坐到地,战战兢兢地注视着她缓缓走来。   “所以我们才会遇见别人,还有自己,是吧?你的梦想是你自己的,请为了自己把它唱出来吧,梦想不可以让别人利用,”停在舞台边缘,拉克丝认真直视着米亚的双眸,微笑着微微蹲下向她伸出了手,“跟我们走吧?”   不知不觉地,泪水从米亚的眼里夺眶而出,牵住拉克丝伸来的手,她跟随拉克丝一起起身,“我……”   可惜米亚的感言未说出口,“小心!”间不容发之际,我和阿斯兰一人拽一个,硬是将两人从两个不同角度射来的子弹上拉开,一瞬间枪声震撼起剧场的空气。   激烈的枪战在剧场中拉开序幕,“为什么?为什么连人家也不管?”被冲自己而来的子弹吓得失声尖叫,被拖到掩蔽物后方,米亚抱头地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因为他们不需要你了!”趁躲回掩体更换弹夹的机会,我用足以让她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中仍能辨别的音量快速回答道,“迪兰达尔议长所需要的只是一件趁手的工具!”   此时,对方绝大部分人向我方发起的强攻,但那个另我在意的气息却依然静静停留在观众席后方的一侧,像是在等待一击绝杀的时机。   人数上的绝对劣势,外加我们有起码一个必须保护周全的对象,让对方阵型压上会将我方陷入更为不利的状态。三人对视的一刹那,便了然各自的心意,无需言语沟通,基拉主责保护拉克丝的同时提供掩护,我和阿斯兰则利用时间差,边相互掩护,边从回廊两侧冲了出去。以惊人的反应速度穿过枪林弹雨,待抵达观众席侧缘时,剧场内的火药味中已经夹杂有淡淡的血腥味。   几轮僵持的对射后,一名袭击者向回廊掷去一枚手雷。早已训练有素的基拉,毫无压力地命中了这枚手雷,趁着反弹回去的手雷在舞台上爆炸扬起滚滚尘埃的机会,根据之前战斗中对敌方位置的把握和精准的预判,我和阿斯兰跃出掩体,如闪电般解决掉一个又一个威胁。四,三,二,在爆炸激起的烟雾将散未散,敌人即将被清理干净之际,阿斯兰那侧莎拉从反方向冲了出来,利用步枪扫射迫使基拉和阿斯兰缩回掩体的同时,朝拉克丝所在位置再度投掷手雷。不过她显然小看了SCO和军校白刃战第一名的实力,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阿斯兰开枪击中了手雷,准确地将其反弹到了她的脚边。爆炸的气浪将其掀起的同时,“妮可儿!”被我这边的情况吓了一跳的基拉仍然没有忘记我昨晚的提醒,眼神一沉了结了这条鲜活的生命。   “你…!”比起阿斯兰那边的从容,烟雾中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我袭来的身影,仅以最简单的一记突刺,便使得匆忙防御的我一时间重心失衡。下意识开枪以求得调整的时间,   不想对方以远非人力所能及的反应直接零距离避过了所有的子弹,“唔…,”尽管基拉和阿斯兰及时的援护使我又一次成功避开迎面砸来的便当,由于前一刻的闪避不及,左肋处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巨大的力道让我直到撞上舞台与观众席间的隔栏才停了下来。   “有没有受伤?!”尚未从冲击的眩晕中完全恢复过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已经挡在了前方。   “呼,凑合吧,”被击中的部位以及后背是很疼,然而以多次负伤的经验判断,目前的情况顶多是有些肌肉组织的撞伤擦伤,还不至于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呵,还真是一场精彩的演说和战斗,”高手过招,胜败只在一瞬间。突袭没有取得预想的战果,面对阿斯兰和基拉天衣无缝的攻击配合,虽然这个与阿斯兰拥有相同外貌的人与之前相逢时相比,肉身实力出现了质的飞跃,但布利德仍然只得选择退守观众席,“拉克丝小姐作为领袖的鼓动能力真是教人佩服,你们三个果然都是优秀的战士。”   没有闲暇去细究布利德出于何种考量才会选择以这种方式发动攻击,更无暇细究他为何会这般没头没脑的感慨起来。现状对我方并不利,即便此刻的敌人仅剩一人,方才我受到的袭击足以证明这个男人比刚被解决掉的十几个人难对付得多。如果没有拉克丝和米亚,只是正面对决还好说,可要是他铁了心要置拉克丝于死地的话,战况难以预计,所以此时此刻我们唯一应当做的就是把所有精力放在随时可能发生的交战上,尽全力避免不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试图寻找一击必胜的机遇时,“你们还好吧?”MS外部扩音器传出的声音突然在剧场上空响起。   “哼,救兵来的还挺快。”   “……”   谁也没有把握在布利德撤退的过程中将其击杀,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谁都没有轻举妄动。随着拂晓缓缓降落在剧场舞台之上,“穆桑你太慢了!”基拉说话的口吻中难得地带上了几分不悦,“快点把拉克丝她们带走!”毫不客气的催促中甚至蕴含了几分命令的意味。   “额,知道了,”被基拉反常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当他从取景器看到被搀扶着的我时,对于基拉的怒气从何而来大概明白了几分,“嘛,抱歉啦,小姐们请吧,”金色的钢铁巨人屈身,将大手伸向迈步走入舞台的拉克丝和米亚一侧。   阿斯兰首先扶拉克丝走上了MS宽大的手掌,然后他将手伸向米亚,“你也一起吧。”   米亚呆呆地望着他的手,“我…,”不安地绞着手指,她没有想到我们竟然真的一点没有犹豫地接受了她。   “快,上去吧。”   几经踟蹰,最终米亚缓缓地伸出了她的手。   只是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地爱与人开玩笑。   方才的战斗中,我们没有手下留情,以袭击者为目标的射击全部朝着要害而去。但同时我们并无法没有办法去确认中弹的袭击者是否真的命丧黄泉,十几个人里有一两条重伤的漏网之鱼也在情理之中。   “——危险!”   “拉克丝小心!”   要是我的位置离拉克丝再近一些或者没有被那一拳击中,我有信心能够顺利地同时救下她们两人。可惜尚未退去的疼痛感对身体的影响依然在持续,当察觉情况不对,本打算在第一时间采取行动,身体的不适却使我的动作迟缓了半拍,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诚然倘若是我选择以身挡枪的话不至于被一击毙命,可毕竟不是谁都能让我义无反顾地挡枪,而在这片刻的迟疑后,就算我想挡也没机会了。   惊愕于突如其来的意外,阿斯兰和基拉的判断力并没有丧失,果断开枪击毙了偷袭者。   另一边拉克丝接住了中枪的米亚,反应过来的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小姐请坚持一下!”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蹲下身查看米亚的中枪部位,随即就是幻想的破碎,子弹正中脾脏,急救根本无从下手。拉克丝、阿斯兰和基拉从我怆然而凄的神色中黯然明了了米亚的情况。   一分钟前还充满活力的人儿,转眼间却已气若游丝,“人家的歌声…生命…请你…不要忘记…,”当注意力被微弱的声音吸引过去,只见米亚用剩下的力气,伸手在皮包里摸索,好不容易拖出一张照片。察觉到她意图的拉克丝,轻柔地将照片连她的手一起举到眼前,照片里,真正的米亚在笑。   “这是你……?”   米亚艰难地微微点头,眼中盈满了泪水。   “好开朗…好温柔的表情…,”如果是在和平时代,如果大家能在其他地方相逢,一定能够开开心心地共度最美好的年轻岁月吧?   “我真想…好好的…认识大家…,”愈加涣散的目光看向周围,被这样幸福又带着无尽遗憾的目光看着,每个人心中恐怕都充溢着同样难以言喻的酸楚“对不起……,”没有被拉克丝牵住的手颓然垂下,米亚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结局让我不由联想起那年拉斯提的阵亡,一样欢声笑语的启程,一样黯然神伤的归途,这样的悲剧到底要重复多少次才能迎来真正的终结?   一路无言,直到将米亚的遗体送入临时设置的灵堂,“结果到头来,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基拉才一脸晦涩地开口说道。   明面上来说,站在灵堂内我们四人的确都没有直到米亚本名的理由,至于拉克丝和阿斯兰是否通过其他方式对她有更多的了解,我和基拉无从得知。当然此时我并没有心情夸赞基拉的孺子可教,望着安详地躺在殡仪床上的米亚,“唯一能肯定的只有她也是PLANT的一员。”仔细想想,我所清楚的只有米亚从准备当拉克丝以后的情况,而对于她之前的生活,她在PLANT有什么亲属、朋友,我亦是一无所知。   “这是…?”身后在为米亚整理遗物的拉克丝发出了轻声的惊呼,我们转过头去,只见她手里拿着的一张小小的磁盘。   我和基拉跟着拉克丝和阿斯兰回休息区,装作从不知情地一起查看了其中已然知晓的内容,只是这个时候看这本字里行间洋溢的情感,从干劲十足到忐忑迷惘再到最后走投无路的绝望的日记,一时间仍感到说不出的难受。看完日记,拉克丝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阿斯兰自然也立马跟了上去。“妮可儿,去检查一下吧,刚才那一拳力道很大啊,”相顾无言沉默半晌,基拉最终将话题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本想说没有大碍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不过我从基拉眼神中读出了我要是不答应那就等着被扛进医务室的威胁,“好,”反正检查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通过科学手段确认身体无恙,过两天上战场时心里也更有底气。   来到医务室做了个全套的常规检测,与我预想的一致,虽然被揍的挺疼,但身体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不过……   “艾文先生,您确定检测没问题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报告上一个之前从未在意过的项目,我不可思议地问道。一旁的基拉在片刻的愣神后,同样露出了无以复加的诧异。   “额,这个指标我重复检测了三次…,所以至少…这份血样的结果肯定如此…”   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42IU/L,参考结果:妊娠0.2-1周。   噫,说好的基因不适配呢?!!!这不科学!!!   面对本方的两大战力,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艾文小心翼翼地回答完后,如履薄冰地观察着我们愈发微妙的表情。“那个…,基拉大人,妮可儿小姐,要不重新抽血再检一次?”意识到他不开口我和基拉可能会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耐心等待了十分钟,艾文不得不硬着头皮诚惶诚恐地征询道。   “……麻烦你了,”基拉僵硬地应了一声,我则机械地跟着艾文来到抽血处,程序化地伸出手臂又被扎了一针。   结果证明,前一次的检测完全正确。这么一来,前几天不正常地犯困、心情不佳也得到了完全科学的解释。无论当初的基因适配检测是不是坑了我们一把,总之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我体内萌发。   ☆、第五十章   “……艾文先生,麻烦请拉米亚斯舰长、阿斯兰和拉克丝过来一下。阿斯兰他们大概在灵堂,可能需要劳烦你跑一趟,”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意识到这就是铁一般的现实,这回基拉很快冷静下来,“等拉米亚斯舰长他们过来,我会向他们说明。这件事请暂时不要声张,拜托了。”   “明白,”如获大赦般的艾文向基拉行了个军礼后,以最快速度离开了医务室。   随着艾文的匆匆离去,只剩我和基拉的医务室内,气氛又逐渐诡异的方向发展,但是没过多久,“妮可儿…,”看起来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基拉率先开了口。   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战斗中要应付怎样的敌人,你和我一样清楚。无论如何,我都会一起去,你也无权命令我,”基拉的所思所想我能猜到七七八八,在他提及其他之前,我坚决果断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说实话,我并非什么好战之辈,若是没有出现卡尔之流,面对这样可谓“惊喜”的“意外”,我有不小的概率会妥协。可现在即使我方阵容完备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要我因为这样的原因留守后方或者不参加战斗,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是没法命令你,但我可以命令马多克先生他们禁止你出动。而且别忘了福音圣约操作系统的主程序一直是我在修改,要是我真的不想你出战总能办到的,”严肃认真地看着我,基拉不紧不慢地说道。   若非及时听出了话外之音,我定然已一拳挥向这张近在咫尺的面瘫脸,“所以你想怎么样?”微微挑了挑眉,我决定听他说完再做定夺。   “我肯定是不希望你参战,但孰轻孰重我也明白。”如今的战场上,每一个超级ACE都对战局的走向存在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以“私人定制”思路开发的福音圣约,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可以完美取代我位置的机师。接下来这场战斗的成败,不仅决定着我们的命运,更对世界具有无法估量的影响,“妮可儿,我们各退一步吧。”   “你打算怎样各退一步?”   “原则上不参战,除非出现你不出击就没法收拾的局面,”基拉继续直言正色地阐述他的立场,“至于这个时机的判定,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可以吗?”顿了顿,他着重补充了一句。   不愧是这个世界中与我建立起最深羁绊的人,对我真是了如指掌,“要是我不答应呢,”前面的态度都挺强硬,但到关键点上,深知我一定程度上?吃软不吃硬,同时也算个讲道理的人,这样的建议充分考虑到了我接受的底线。虽然不是时候,不过这个“意外”从广义的角度上来说该算件喜事吧,最核心的问题商量妥当了,好像没必要这么正颜厉色下去。   我永远不会明白基拉是如何做到在各种形态间随心所欲地自由切换。理解了我的回应中蕴含的真正态度,“呜,”上一秒还是郑重其事的神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妮可儿…,”大有一副不同意我就满地打滚给你看的架势。   “好了好了,大家差不多快到了,”总觉得从知道这一事实开始到现在,我们的反应好像有哪里不对。然而算算时间艾文和大家应该马上就会过来,这种无聊的事情还是等解决完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回去再慢慢想吧。   结果确实如此。话音刚落,一旁的通讯器响起一阵蜂鸣。接通联络,“我们进来咯?”屏幕上出现了艾文和阿斯兰等人的身影。   “嗯。”“好。”   真不知道待会儿他们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方才被我和基拉的态度搞得有些神经衰弱的艾文,将三人领进屋,立刻机智地选择了找个借口开溜。   而两分钟后。   先是如出一辙的惊愕,紧接着就连向来处变不惊的粉红教主的表情都开始了丰富多彩的切换,更不用说另外两人。   “虽然很想说声恭喜,但是…,”最终,作为一舰之长同时又一直像一位大姐姐般关照着大家的玛琉,第一个神色复杂地说道,“这个时间点确实有点麻烦。”   另一边,历经一番形象生动的变化,阿斯兰的神色最后停留在恨铁不成钢上,“你们怎么在这个时候…,”即使话只说了半句,意思却是一览无遗。   “因为根本没想到,两年前妮可儿拜托过尤利伯伯帮我们做过一次基因适配鉴定,结果我们的适配率不足2%,”面对阿斯兰显而易见的责备,基拉难得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不是不懂安全措施的重要性,可本来理论上几乎不可能搞出啥,又怎会多此一举考虑怎么避免呢?   “……,”三人又陷入了新一轮小小的惊讶中。   “所以不是不当心啦,只是…,”我苦笑着继续这个令人有些窘迫的话题,“巧得有点出乎意料。”   “还真是个‘麻烦’的惊喜呢,”这一次拉克丝接过了话茬,“这么说来妮可儿桑更应该安心修养哦,不过…”   虽说目前整个局势仍处于脆弱的平衡博弈阶段,即使不像我和基拉一般对于迪兰达尔公布命运计划的时间点了然于胸,在场的三人也清楚这一战在所难免。这一战的凶险程度,从奥布一役就能知晓端倪。福音圣约对于战况走向的重要性,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倘若在本身前途叵测的战斗中,再冒险封印一大战力,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随着拉克丝的声音越来越轻,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我和基拉身上。“那个我和妮可儿刚刚商量了一下,”互看了一眼,基拉将刚才我们的决定告诉了大家,“妮可儿还是跟我们一起行动,但除非出现不出动就无法收拾局面的情况,其他时候都待机。另外妮可儿的轮班全部交给我来。抱歉,麻烦大家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有一点不方便,但怎么能说是麻烦大家呢,”看到我和基拉一脸歉意的样子,玛琉赶忙连声安慰道,“基拉君你要是一个人顶妮可儿酱的班的话,实在太辛苦了吧。”   “是呢,基拉桑,”待玛琉的话音落下,拉克丝立即说道,“而且这种时候妮可儿桑也很需要基拉桑的陪伴吧。”   “那个…,我想目前问题不大啦,不需要…”可惜我的话没能说完,在四双眼睛的一致注视下,巨大的压迫感使得我乖乖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见我还算识相,阿斯兰叹了口气后,顺着拉克丝的话说了下去,“基拉,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日常轮班的事情不用你们俩操心,我想大家都会乐于协助的,”只是他的语气里多少夹杂了些莫名熟悉的无奈。   “这件事还是请先不要告诉大家吧,总觉得有点…,”听到阿斯兰说要大家一起协助,基拉原本沉稳的神色瞬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描述的羞涩。   “不行!”回应基拉扭扭捏捏的请求的是三人异口同声的坚决反对,连我都被吓得不由抖了抖。   随即,阿斯兰滔滔不绝地开始了一番令人怀念的保父教育,“……,总之你们两个不要乱来,”被念了足足有十分钟,瞥了眼快缩成两团的我和基拉,他才悠悠地总结道。   当然,纵然反对我们隐瞒的态度,所有人都清楚,现如今的局势下,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微妙。不说其他,单是如果迪兰达尔那帮子人知道了,指不定会搞出什么针对作战。因此之前所谓的“不要隐瞒大家”,也就是不隐瞒和我们相熟的一小搓人。   协商妥当后,将开溜的艾文召回,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虽不太可能完全遵照专业医嘱,先听听总是必须的。   “作为医生我的主张肯定是建议妮可儿小姐下船休养,不过我也明白这不现实。目前才一周不到也没什么可检查的,总之请妮可儿小姐自己小心,基拉大人也请多留意些,一些具体的常规注意事项我整理好了马上给两位传过去。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请及时过来检查,妮可儿小姐的体质虽然很好,但调整者在孕期经常会出现不明原因的不良反应,请千万当心,”被一水大佬围在中间的艾文,尽心尽职地给出了一名随舰医师的建议。   诚恳虚心地接受了艾文以及随后阿斯兰等人的再一波叮嘱,“感觉好不真实啊,”回到房间一头倒在还算柔软的床铺上,“真的没有搞错吗?”最近我是有点精神不振,还有点容易焦躁,可连轴高强度工作了这么久,出现这种现象很正常吧?!   “嘛,其实我也…,”早我一步走进房间的基拉,先打开了电脑,然后坐到了我的身旁,伸手抚上了我的侧脸,“感觉像做梦一样。”   抬手握住了贴着脸颊的手,“刚开始看到那份报告我是有点难过,不过后来想想两个人平平静静地过一生也很好啊,特别是收养了安吉拉他们以后,还有你在卢西尼亚研究所救下的孩子,等局势稳定下来,作为监护人照顾他们也和照顾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吧,”微微转头,视线对上斜上方清澈的紫眸,“按理说这应该算是意外之喜,但即使不考虑来的是不是时候,总觉得高兴不起来呢。就像是忽然间被指派了一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任务一样。”惊愕有余,欣喜不足,到现在除了无法质疑的检测数据,我依然对这一事实没有一丝实感。   “大概是因为完全没有准备的缘故吧,”耐心地回应着我隐隐流露出困惑与不安的感慨,紫眸中流转的是令人安心的坚定,“刚才一直在考虑战斗的事情还好一点,总之在保护大家的同时,尽可能保护你就对了。现在静下来想想再以后的事情,确实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感觉。不过是妮可儿说的,我现在也变得可靠了呢,一起面对吧。虽说是很意外,但这种事情别人应付得来,我们也应付得来对不对?”   轻轻应了一声,牵着他的手一起缓缓移向腹部,“有个生命在这里孕育什么的,真的很不可思议,就像是做梦一样,”目光停留在熟悉的脸庞之上,温暖的笑容一时间晃得我只觉眼眶一阵发热,“好像有点怀古伤今起来了呢,说个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是…想起他们了吗?”   “嗯,”偏过头,不忍看见基拉温暖的笑容里泛起的点点凄苦,“除了他们,还有妈妈,要是妈妈还在的话…,”竭尽全力无法挽回的生命、悄无声息突然降临的生命,突然间不知何故,我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匆忙回头,映入眼帘的面庞却一时模糊了起来,“基拉一定不会离开我吧,”声音跟随突变的情绪颤抖起来,直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唇角。   “安心啦,我会一直陪着你。话说回来,妮可儿这是孕期焦虑吗?”   孕-期-焦-虑-么?好吧,就算听起来有那么点道理,但并不妨碍我狠狠地瞪了神色间忽然流露出一种名为“欠扁”意味的某人一眼,“你说是就是咯,”懒得和他扯淡,最近是真容易犯困啊。   基拉没来得及接话,电脑那边就传来了收到邮件的提示音。我的反应自然是立马起身,可有人的动作更快了我一步,“别着急,”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扶起,“别忘了艾文医生的告诫。”   “……”,连起个身都这么大惊小怪,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读懂了我眼神中蕴含的意思,基拉并没有屈服于我的抗议,“能留意的地方,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嘛。”   吃瘪不还击从来不是我的风格,“说起来现在的我应该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吧,”怒意一扫而光,我露出了一脸“和善”的微笑。   “话是这么说…”   “那么…,”去往剧场见米亚前,在我的提议、拉克丝的附和、基拉的妥协、阿斯兰的沉默之下,我们买下了看中的动物布偶衣,“黑猫先生请多指教咩~”   无奈地从我手中接过布偶衣,老老实实地换上,基拉叹了口气,“那绵羊小姐也要听话喵。”   “放心咩!”有这么养眼的萌喵在面前,要我做什么都乐意啊啊啊!   ————————————————————————————————————   C.E76年,PLANT,四月市一民居内。   “妈妈,这是什么?”一个绿发紫眸的小男孩,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件远大于他的身长的衣服,颇显费力地将它拖到了这家的阳台,奶声奶气地对正在闭目养神的女子说道,“好有趣的样子哦。”   “…这个啊,”转瞬即逝的晦涩后,女子露出了比窗外人造阳光更柔和的表情,“这是对我和Kevin(凯文)都很重要的一个人留下来的东西,很可爱吧?”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紫眸中困惑未散尽的的迷糊样,似曾相识。   伸手揉了揉男孩同自己一个类型的绿色卷发,女子眼底流转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东西拿出来也要好好放回原处,不然妈妈这周就不请假陪你出去玩了哟。”   “呜,我会收拾好的,”男孩认真而苦恼的模样,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个人。   ☆、第五十一章   在这样的多事之秋,即使我想安心休养,局势的发展也不给我这个机会。回房休息了不到两小时,先是联络的殡仪车辆到了,我自然和基拉一同前往临时设置的灵堂,和其他舰员一起送了米亚最后一程。随后还没回到房间,舰桥那边便传来消息说迪兰达尔开始了对于之前LOGOS使用镇魂曲攻击PLANT这一事件的新闻发布会。   虽然这次镇魂曲没有对PLANT卫星群造成直接致命伤害,然而它的威力已经切切实实地为世人所知。毫不逊色于上一次大战的核弹和创世纪的威力,加之通过调整卫星位置可以朝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发射的攻击方式,这种武器的现世,对于人类而言无疑又是一个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跟着基拉来到舰桥时,主荧幕中的迪兰达尔正慷慨激昂地发表着陈词。看到我的出现,众人原本凝重严肃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暧昧。“妮可儿坐这里吧,”离我们最近的米莉在冲我们狡黠一笑后,迅速起身将她的位置让给了我。   “额…,”作为心怀救世宏志的种子神教教徒,你们为什么不好好聆听这场关乎未来世界整体格局的演说呢?可惜我并没有勇气在七双眼睛热忱的注视下道出任何抱怨,乖乖地坐下不说话,我努力心无旁骛地将所有注意力集中于荧幕之上。   在一番痛心疾首地对LOGOS的批判和一轮循循善诱地铺垫后,“正因为如此,我要再次重申,从现在起,我们将面对另一个更大的敌人,而且我们必须战胜它、从它的控制下解放!”迪兰达尔开始揭晓一直深藏于他心中的底牌。   意识到迪兰达尔即将进入正题,在场众人关注的焦点终于从我身上移开,回归了正题。“各位想必知道,人类的历史之所以少不了战事,是因为人类有个最大的敌人,那就是我们长久以来无法突破的无知和欲望!”终于,迪兰达尔将自己对于世界的终极规划蓝图摆上了台面,“我在此宣布,我将实施‘命运计划’,作为人类存亡的最后防卫策略!”   命运计划,迪兰达尔口中决定人类存亡的最后防卫策略,反对这个计划,按照迪兰达尔的记忆,即为与全人类为敌。   迪兰达尔的演说一结束,大天使号全舰自然立即进入全面警备状态。这种时候要我像个没事人一样闲着,我怎么可能坐得住?“讲道理啊,整备机体难道不比这个更轻松?”不过最后奥布宇宙军前线总指挥官基拉·大和准将委派给我的任务,令我实在难以抑制家暴的冲动。   “按照艾文先生的意思,不管是去格纳库整备机体还是对着电脑分析情报数据,都不太适合你啦,”面对我气势汹汹地质疑,虽然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架势,基拉的态度却没有让步的意思,“就当帮我个忙好不好嘛,反正对方都是熟人,这件事情其实不管怎么样都会拜托你去协调的啊。”   命运计划的公之于众,预示着最后的恶战即将来临。奥布和斯堪的纳维亚王国第一时间明确表态不采纳这一方案,尽管两国与PLANT外交层面上的谈判尚未正式中断,可奥布在表态不采纳这一方案的同时,当即宣布全国进入防卫状态的举措表明,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一战恐怕很难避免。   为打倒LOGOS的浪潮冲击,环顾整个地球,没有一个国家能在这股席卷全球的风暴中独善其身。就连重新开战后,基本处于隔岸观火状态,国内局势一直相对稳定的东亚共和国,数周来民众□□、官员公开引咎辞职的事件都屡见不鲜。对于目前在地月圈内人望达到顶峰的迪兰达尔提出的命运计划,光控制国内局势就已焦头烂额的各国政府,根本无暇也不敢公然拒绝。   但是不敢公然拒绝不代表各国当权者都愿意接受这项政策,尤其是原地球联合核心国,无论出于什么考量,他们显然都不愿接受这一计划。明面上不方便说,可私下的行动一点不慢,卡嘉莉的公开宣布奥布不接受这一政策后不到半小时,东亚方面就代表原地球联合向奥布发出了合作会谈请求。   而现在,又只过了不到六个小时,双方竟然已经谈妥了军事协作意向,决议在必要时共同以武力对抗迪兰达尔强制实施命运计划的举措,这效率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和曾经的敌人结盟,同自己的祖国交战的感觉难以言状,然而我并没有时间感叹世事无常。“真是麻烦,”再次翻了一遍手中的材料,我不由地叹了口气。地球联合目前实在不便再与PLANT正面叫板,因此这份新鲜出炉的协定中,明确了在可能发生的战斗中,奥布的主导地位,协定中明明白白地写到地球联合的军队将全力配合奥布的行动。不过这个“全力”究竟是出几分力,地联目前又有几分力能出,随着战况的变化会不会临阵倒戈,即使最终顺利获胜,战役结束后他们又作何打算,都是未知数。   抱怨归抱怨,事情还是得好好办。考虑到我方的人员构成,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不必要的不信任与摩擦,具体作战计划的协调,地球联合方面也是由东亚全权代表,要是让大西洋联邦什么的出面,指不定一言不合倒翻旧账,能撕的点实在数不胜数。   迄今为止,但凡搭乘大天使号,我依旧身着曙光社的工作服晃荡,以实际行动无言拒绝着他国军服。可这回接受了奥布指挥官的委派,领着一队奥布军人,代表奥布出面协谈,再不穿奥布军服就显得太矫情了,于是我一秒钟就从奥布平民升格为奥布大校。“贵军的军衔授予还真是随意啊,”换上军服,思考了一下奥布军礼是个什么标准,对着镜子试了试,镜子里浮现出的模样还真让我有些不习惯。   “特殊时期嘛,而且论保卫奥布的功劳,你完全配得上这个阶衔不是吗?”基拉一点不含糊地全盘接下了我赌气的“嘲讽”,“妮可儿穿成这样一如既往地既好看又帅气呢。”   都是套路,“不跟你扯了,”果然现在还是“欺负”小真同学比较有意思,“我过去了。”   随后显而易见,我在准将大人的护送下和十来名奥布军人一起坐上了穿梭机。被选派去参与这场密会的自然都是可以信赖的人,我和基拉的同时出现不可避免地又引来一阵微妙的注目礼。   这群缺爱的人呐,我只能默默腹谤道。   对面的领队是前几周刚碰过头的王峰,另外一样是那会儿在东亚认识的李卓天也将以代表的身份出席会见。至于剩下来兼任护卫、书记联络员的杂务人员,曹刚、林辉、康拉德、冯梓博、贾艾斯以及还有三四个当时在东亚特种兵营认识,但没能坚持到底的“战友”,这样的阵容,要么基拉准将大人亲自出马,剩下的人里也就数我最适合。   那帮子“战友”自是事先被告知了我的情况,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换个地方继续被全员行注目礼,“……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倘若局势真的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届时还请贵军及地球联合各部配合奥布主力舰队的行动,牵制住迪兰达尔议长的常规力量,”在这伙人“和善”的注视下,我硬着头皮保持着应有的姿态,向他们传达奥布方面的意思。   听完我的阐述,王峰和李卓天当即表示了对这一方案的认同。但紧接着,王峰话锋一转,“虽然希望我方协同牵制扎夫特军,但这场战役如果打响的话,关键点并不在于此吧。”   “确实如此,”王峰的话语并非挑衅,却也不是那么客气,“这场战役本质上和第二次雅金·杜维战后半段基本一致,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是否能及时有效地阻止迪兰达尔议长动用战略武器排除地球上的异己,”我直言正色地回应道,“其中的决定性因素则在于双方ACE交锋的结果。”   “请恕我冒昧,有关奥布一役中扎夫特的那座移动要塞,阿玛菲大校是否有什么情报可以共享?”   果然被挂念上了,微微笑了笑,我反问道,“王大校是想派遣人手协助我们吗?”   如此明显的话外之音,没有人领会不了,“哪里,只是那座要塞的出现实在出乎意料,我方有些忧虑一旦战事打响,扎夫特方面是否还拥有类似的隐藏杀手锏。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尽可能了解一些情况做好相应预案,仅此而已,”面对我的反问,王峰有理有节地解释道。   “即使扎夫特还有相似的杀手锏,它的第一目标也会是我们。而且坦率地说要是届时真的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在绝对的武力差异面前,任何预案都没有意义。”   “阿玛菲大校所言甚是,”对于我回避的态度,王峰坦然接受,“不知可否请教下您对于可能发生的ACE交锋,有多少把握?”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的口头禅是‘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必须做到’。而我对这场可能的交锋的预计即是如此。”   “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必须做到”,这是在东亚受训时,恶魔一号曹刚平日里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但凡做不到的队员,无论理由,一律被毫不留情地清出队伍,在场的那几个当年没坚持到底的“队员”,就是听着这句话被逐出特种队。如今,不管由于什么原因,倘若这场战斗中我们无法取胜,不止是我们,整个世界都不会再有“明天”。   这句话一出,原本颇有几分剑拔弩张意味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说实话,我和迪兰达尔手下的几名ACE都有些‘私交’,”读懂了对方全员眉缕间流露出的认可,感受到他们心态的放松,我亦收起了一本正经态度,“尤其是那座要塞的设计兼操控者,我可是有一堆新仇旧怨要和他清算,”有关武器本身的情况我是一个字都不想跟东亚讲,但私人层面的“八卦”,透露一些以表诚意未尝不可。   “我代表大伙儿预祝您‘清算’成功,”王峰同样带着轻松的笑意说道。   “多谢,”我挺乐意这么闲聊下去,可形势比人强,这次短会的时间非常有限。   重新将话题引回正轨,一切谈妥后,看在私交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他们行动时务必隐秘,尽可能避免成为被迪兰达尔议长惦记上的出头鸟。   “后会有期,过几天再见,”此战凶险程度众人皆知,即便如此,许下祈盼全员战后再聚首的愿望并非过错。   “一定。另外我们由衷地希望您能代我们向贵军的艾伦先生问好,要是可以的话,我们都很想知道他和妮蒂娅小姐小姐的好事什么时候能定下,”原本不甚相熟的东亚和奥布军人,瞬间心有灵犀般的向我投来了相同的目光。   “……,”怎么东亚也是一水的不八卦会死星人,“我会向他传达大家的问候,”这种时候谈这样的事儿对得住东亚军“军纪严明”的名声吗?   “那就麻烦大校了,后会有期。”   待我返回大天使号,大天使号已与永恒号合流。此时距离迪兰达尔公开并宣布命运计划已过去了十二小时,但坚决表明拒绝态度的依旧只有奥布和斯堪的纳维亚王国。“不知道时间还够不够好好睡一觉,”交接完正事,在接受交接的准将大人的“全程看护”下,我被送回房间休息,“希望地球联合的行动可以慢一点。”   “安心啦,”见我并没有继续工作的打算,而是乖乖地开始收拾准备休息,基拉显得很高兴,“就算确定了行动计划,传递、协调、下令都需要时间,以目前大西洋联邦的情况,办事效率不会那么高。”   “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可依然感觉怪怪的,”一边是曾经誓死效忠的故土,一边是曾经不共戴天的敌人,“真是世事难料。”   随着一张张逝去的面容在脑海中闪过,静下心来仔细算算,其实逝去的亲近之人中,貌似扎夫特造成的悲剧更多。而因地球联合被带走的故人中,除了罗米娜,剩下的人似乎多数…,“等事情结束,陪我去拜访一下我所有的朋友们,可以吗?”停下收拾的动作,我微微别过头。不管是否能坦然地接受、放下,无论有多少解释的理由,发生过即不可改变,强袭高达的机师真不是东西。   沉默的伤感渐渐蔓延,过了好一阵,“嗯,”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里囊括了所有难以言状的情愫。   “说起来,要是有条件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再去看看那些被我送葬的人?”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正视悲惨的过往是创造美好明天的前提,“我造的杀孽跟你比绝对只多不少呢。”   “妮可儿…,”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说,基拉原本复杂的神色瞬间转变为纯粹的无奈。   “好了啦,我也就是有这么个想法,”最近的情绪还真难琢磨,动不动就容易触景伤情真是麻烦,“我冲个澡马上就去睡觉了,你去忙你的吧。”及时控制住悲秋伤春的心情,我可没忘了正事。   “嗯,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我会通知你。”   身体被温柔地拥住,侧脸被印上一个轻轻的吻。   当我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时间已过去了十个小时。没想到迪兰达尔这次挺给面子,当我醒来时,时局和睡下时没有丝毫变动。正当我得空开始纠结起是不是该向尤利只会下我的情况,“迪兰达尔议长开始行动了?”看着屏幕上基拉肃穆的表情,不用说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嗯,阿尔萨斯基地被镇魂曲攻击了,余下的来舰桥说吧。”   “好,我马上过去,”终于来到了这一刻,最终之战的序幕正式拉开。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大概还有两三章的样子就能填满,即使中间道路是曲折的,但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光明的!作者亲妈,即使下文中出现什么山穷水复的情节,最终必然柳暗花明!(づ ̄3 ̄)づ╭ 再次感谢蹲坑各位亲的支持,以及祝今明后三天高考的亲们一切顺利,前文持续缓慢修改中...   ☆、第五十二章   来到舰桥站定到基拉身边时,我连一个八卦的眼神都没收到,足以见得形势的紧迫。   “根据联合方面发来的电脑,镇魂曲的攻击使得阿尔萨斯基地丧失了七到八成兵力。目前我们的行动计划是大天使号和永恒号一起先去攻下第一中继点,其余所有力量去破坏镇魂曲本体,”基拉简明扼要地向我说明了这个实则我俩早已心知肚明的行动方案,“你按预订计划先待机,请放心吧。”   虽然原著中阿斯兰认为迪兰达尔一眼就看穿了这一计划的企图,在第一中继点被攻占以后,动用弥赛亚要塞和一切可以调用的扎夫特军进行牵制,以求达成镇魂曲扫平奥布的战略胜利。可前段时间,和基拉再三商讨,顺便旁敲侧击地征求了尤利、阿斯兰等人的意见后我们发现,在这样的战局下,实在找不出更优的方案。如果不破坏第一中继点,我们根本没时间去破坏镇魂曲本体;如果集中力量先破坏第一中继点,再前往镇魂曲本体,迪兰达尔势必将调集全部力量同我们进行消耗战,与分兵攻打相比,可以想见,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明白,我不会乱来,”所以如果不想失去眼下的一切,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决议很快被传达出去,趁着协调和抵达预定宇域前的最后空暇,深知前途凶险的舰员们,战备的同时心照不宣地根据各自的情况,一旦得空,便抓紧时间去办战前最希望解决的私事。   自从被当成特级珍稀濒危物种全方位看护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获准”踏入格纳库,“圣约的情况很不错啊,辛苦了,”开机检查了一遍,没来及完成的设置、更新,不出所料地被完美搞定。尤其是根据两次战斗数据进行的从硬件到系统的各种细节调整,让我不知第几次感慨把基拉拐到手实在是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嘛,要你安心修养我总得把事情做好吧。我这里差不多搞定了,你要是也结束的话,一起去休息区稍微休息一下吧。”   “好,”或许是知道实情后更加重了心理暗示,方才认真进行调试的时候不觉得什么,随着调试的完成,状态放松下来,浓重的倦意袭上心头,我难以控制地有些昏昏欲睡。尽管愈加深入地认识到自己的情况后,我也觉得此时的自己的确不适合参加战斗,可对面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次大概依旧很难天随人愿。   来到休息区,刚从基拉手中接过饮料还没来得及喝,“啊啦,基拉桑和妮可儿桑也在啊,”就看见玛尤和真一同走了进来。“我们好像打扰了呀,”我的事真和玛尤自然同样是知情者,由于之前一直没见到面,因此两人投向我的目光中蕴含着我已经习以为常的玩味。相比于真的含蓄,玛尤热忱的视线令我好不自在。   按理说在大天使号被奥布收编为正规军后,以玛尤的年纪,不应该继续待在船上。不过嘛,怎么想把玛尤留在船上都是百利无一害。一来如果玛尤在大天使号上,真绝对能够发挥120%的实力;二来呆在奥布未必比待在大天使号舰桥安全,将玛尤留在奥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真妥妥立马反水,那我们岂不得吃不了兜着走;三来前段时间玛尤在舰桥当班的表现真心不错,加之本人的强烈要求,稍微改了改她的背景材料,玛尤便正式成为了这艘不沉之舰的一员。   这里是公共休息区,我从没指望在这儿和基拉共度两人时光。“我和妮可儿调试好机体过来休息一下,”比起我的局促,基拉倒是很大方,“真和玛尤酱还是形影不离啊。”   不错,基拉真是深懂我心,看到真教科书版的羞涩型傲娇的反应,我的心情大好。“真,接下来的战斗还得多麻烦你呢,”火上浇油什么的最有爱了,“如果真的需要我出击的话,请你多多援护哦。”   “妮可儿桑!”   作弄真果然和看基拉穿玩偶衣卖萌一样,是如今最能让我心情舒畅的事情。“真,我也好,玛尤酱也好,这艘船也好,甚至奥布及这个世界上有人的未来,的确都需要你的力量守护啊,”一扫之前调笑的口吻,我豁然认真起来。其实即使这会儿没遇到真,出战前我和基拉总会找他聊聊。   这一战中,真将不得不与曾经的战友搏杀。同挚友交战的感受,我们两人再清楚不过。带着犹豫迷惘上战场基本不会有好结果,真的状态不仅关乎他自己的生命安全,就算不说那些虚的,包括我和玛尤在内,甚至是基拉,我方在这场战斗中的命运一样与他的表现息息相关,因此安抚好这只小黑喵的情绪,坚定他的意志就显得非常重要,“我和基拉其实也曾拼死相搏,即便如此,只要心意不变,努力后不是没可能和好如初,”用心感知着真心境的变化,“所以等这一战结束,我相信真一定找到机会和密涅瓦号上的友人们好好聊聊呢,”我一步一步地引导道。   基拉强袭时期的经历,由于亲历者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密,几乎成为了只有亲历者才知晓的秘密。尽管真和我们关系不错,我和基拉还是基本没有主动向他提及我们在上次大战中的经历,更不用说那段往事。收拾完自己的心情,“不会吧…,”真显然对我忽然提到的往事有些好奇,“你们怎么可能…,”另一边玛尤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好奇。   “当时妮可儿是扎夫特军,我则因为一些意外和我的朋友们登上了当时还隶属地球联合的大天使号,”没有回避,基拉给出了正面的回应,“妮可儿当时的任务是击沉大天使号,而我为了保护舰船上的朋友和她作战。我杀死过她的朋友,她也害死过我的朋友,以至于我们都对对方动了杀心。”   看着真和玛尤脸上渐渐浮现出不安的歉意,基拉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过程很痛苦,但正因为经历过,我们才明白自己究竟追求什么。虽然对于那段时间完全没有美好的回忆,但也是那段时间,我和妮可儿才真正成长起来,也更明了自己的心意,”伸手轻轻搂住我,“迪兰达尔议长展示的世界里,也许人们不用承受这些痛苦,可连希望都被剥夺的话,生命又为何而存在呢?”   “是呢,虽说那些事真是不堪回首,可也正是通过那些,我们才懂得对于自己,究竟什么最重要,”我接着说道,“按迪兰达尔议长的意思,每个人从生到死都服从基因的安排,那我和基拉妥妥被拆散,我们之前遭的罪岂不是白受了。”一只手挽着基拉,另一只手抚上了小肚,“所以啦,不说别的,我们两还有它的未来,也得靠你哟。”   本来随着歉意的消散渐渐坚毅起来的神色,又变成了不可名状的羞涩,“哪里,”真从不是个巧言善辩的人,在我几番“友善”的“恭维”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大方向的“忽悠”基本成功,我将话头引向另一个必须要在战前解决的问题“玛尤酱可以稍微回避一下吗?关于真在密涅瓦号上的朋友,我想单独和真说几句。”   “好,那就回见咯,”玛尤善解人意地将空间留给了我们。   听我提起密涅瓦号,“什么事?”藏不住心事的真,第一时间将黯淡下来的情绪反应到了脸上和口吻中。   “真知道雷是迪兰达尔议长的养子吗?”雷的身世,如果现在不说却在战斗中得知真相,真将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军校的时候听人说过,”大概以为我有借题发挥的企图,一分钟前还是一脸娇羞模样的真小喵,此时却好似竖起了全身的毛,“是又怎么样?”真没好气地呛了回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身为生物遗传学领域权威专家的迪兰达尔议长,会收雷当养子?”语调没有因他的炸毛出现任何波动,我继续平和地问道。   察觉到我并没有说雷坏话的意思,真对于自己刚才的“误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他耐心等待起我的下文。   “真和雷做了这么长时间舍友,有没有觉得雷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瞧见真一副努力思考却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真见过雷服用药物吗?”我给出了一点提示。   听我这么一说,真脸上的疑惑随之散去不少,“妮可儿桑是指雷随身带的那种胶囊吗?我是见过他服用,可…,”按照个人习惯服用一些营养补充剂,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此真的神色中很快又隐现新的疑惑,“难道雷患有什么需要定时服药的绝症?”顿了顿,真显然是玩笑般的反问道。   “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这回回答他的是基拉。如何合理地向真说明这件事,事先我和基拉好好商讨了一阵,“这也是我和妮可儿偶然查到的。原先我们一直以为基因不适配,另外还有上次大战中遇到的一些事,我们查阅过不少有关基因遗传方面的信息。没想到发现了不少匪夷所思的内容,更没想到其中的一些还与雷君、也与我自己有关。”   “是什么?”意识到基拉和我的态度不仅严肃,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真不由敛起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在上次大战中,和妮可儿一起,曾经从一个人口中得知了我的身世。我是某项研究的最终结果,为了获取资金,这个研究的带头人,也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答应了赞助者复制自我的委托,”本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我和真说就好,尽管基拉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普通的伤口愈合尚会留下疤痕,要说他一点不介意自己的出生,是万万不可能的。可基拉执意亲自向真说明来龙去脉,理由是这种事还是出自当事人之口更具说服力。   “所以雷他是…”   “雷君和上次大战中告诉我和妮可儿真相的那个人,都是当年委托者的克隆人,”没有丝毫隐瞒,以真的个性,与其遮遮掩掩,不如一次性阐明自己的立场,“无论是雷,还是上次大战中告诉我和妮可儿真相的那个人,亦或者我、妮可儿、你以及其他所有人,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在现在的世界里,我们却能选择怎样活下去,”话及至此,基拉肃然而悲悯地淡淡一笑,“不管怎么说,我的存在毁灭了雷君的‘昨天’,因此我想守住他的‘明天’,希望雷君可以明白,即使以不同寻常的方式诞生,即使和他人基因相同,他的生命只属于他自己,基因相同不是他任由命运摆布的理由。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请你帮忙,妮可儿说你是雷君少有的友人,对于雷君来说,真也一定很重要吧。”   一口气被灌输了这么多的信息,真明显有些接受不能,表情随着他的思绪不断变化,“虽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只有这次赢了,才能有弄懂的机会吧,”最终,真并没有给出惯常的直接回应,“我先去格纳库准备了,”可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们的话他真真正正地接受了。   稍作休整,我和基拉也返回了格纳库,结果在入口处恰好遇到了阿斯兰,随即,我俩被不出意外地好好“交代”了一番。“你们两都别太逞强,”幸亏大敌当前,毕竟他的大局观和时间观放在那里,这回的“嘱咐”还算精简。   “知道了啦,我自己会当心,”看基拉被念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可轮到自己身上,不得不说阿斯兰真心神烦。   如此红果果的敷衍,不可能不被觉察到,“妮可儿,别跟基拉学,”阿斯兰的口吻中多少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   无辜躺枪的基拉,一点不在意自己目前在这艘船上的身份,“阿斯兰,”一声软糯糯的呼唤,加之一副我知错了的受伤表情,已数不清是第多少次地迫使阿斯兰缴械投降,“我们都明白的,不用担心。”   下一秒响起的战斗警报,阻止了阿斯兰的新一轮说教,“全员一级战斗准备,请机师到各自的机体内待命,所有战斗人员就位!”   “那回见,”微微叹了口气,阿斯兰无奈地说道。   “一定。”   送走阿斯兰,“别太浪了,到时候翻不过来,”记忆里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战前扮演送行者的角色,虽然之前得空也偶尔考虑过一下下,可我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能对基拉说啥。要么太矫情,要么FLAG意味太重,思来想去还是就这么随便说句算了。   点了点头,但他随即的举动让半径二十米内所有原本正紧张地准备战斗的整备士们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工作,而我同样被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战斗即将打响,我相信不消三十秒,大天使号上的所有乘员就会通过各种手段加入围观的队伍。   在一起这么久,虽说言语上时不时地一唱一和齐心协力挤兑“外人”,偶尔也会肆无忌惮地秀恩爱,但行动上,只要有第三人在场,尤其是在认识的人面前,鲜有身体接触,更不用说那些特别亲昵的行为。所以,当身体被一把搂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有些小小的吃惊,下意识抬头想说些什么,不料启唇的瞬间,一切话语就被完完全全堵了回去。   “……”,放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这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深吻。可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对待,我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我回来。”   毫不顾忌一旁越聚越多的不八卦会死星人,唇上又传来一阵温湿的触感。   傻傻地目送基拉离开,这话怎么说得这么让人寒碜呢。似乎这两天真的有些杞人忧天,努力控制因浓厚的FLAG意味而变得忐忑的心情,我也坐进了机体待命。鸡狼鸟联手满状态出征,即便存在不确定因素,好像也没有特别需要担心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我耐心静观起战局的变化。   ☆、第五十三章   动物园三人组的强势,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可战斗正式打响前,我显然还是低估了他们三人联手的强大程度。   到目前为止,总体战局的发展与我所知道的“原著”基本一致。虽然在基拉、阿斯兰和真三人的强攻下,与原著相比,我们在对方的增援抵达前即攻陷了一号中继点。然而以密涅瓦号为首的增援部队,还是在我们未来得及转移之时,便赶到了该宇域,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更为棘手的是,雷的传说和海涅的命运也跟随这批增援前来,使得这波增援实力大增。   十分钟前,当这则简报随基拉禁止我出击的“指令”一同传来时,我忍不住小声在通讯中爆了句粗,f**k,逆风局还敢这么浪小心阴沟里翻船。但此时此刻,因一项临时“委派”下来的任务而离开机体,来到格纳库战损机体临时收容处的我,心里只冒出故友当年在我被大天使号俘虏前发给我的六个字,“信基神得永生”。   由于一直在机体内待命,除了舰体时不时的猛烈震动间接告知着我战斗的激烈,我并没有太多手段了解外面的具体战况。至于基拉他们MS战的情况,如此条件下我更是无从知晓。从战斗正式打响至今,我差不多可以说是完全无所事事地等待基拉他们的凯旋归来亦或者我的出击许可。   处于一级战斗状态的全舰上下,这个时间点有闲又做得了主的,也就数我一个人。真是太可怕了,看着眼前三台大破的机体,尽管事先我是认为基拉他们的实力和心态与海涅和雷相比,占据绝对优势。至于驾驶脉冲的露娜,在这三人面前是可以忽略不计。但即便如此,我也未曾料到,传说中的动物园三人组竟能在十分钟内彻底地解决同命运和传说的战斗。没有亲身经历对战的我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等强悍的战力。   按理说目前的情况,并不是适合收纳战俘的时机,然而机体易造机师难寻。考虑到海涅和雷被对面捡回去,如果有后备机体,又将是个大麻烦,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把人收了,一了百了。至于露娜,收两个和收三个也没啥区别,连她一起收了,等于是让除了布利德之外的原密涅瓦号一众机师整整齐齐地来到大天使号“参观学习”,省的她作为密涅瓦号目前的唯一战力拼死拼活的战斗其实也蛮好的啦。   “自己能出来吗?”遥想那会儿被大天使号“俘虏”的时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在这艘船上“处置”扎夫特的“俘虏”,“需不需要帮忙?”   说是说收押“俘虏”,不过我既没有携带额外的武器,更没有带跟班,独自一人来到了收容处。前来的路上有舰员主动提出希望作为护卫同行,但鉴于准将大人传来的指示里明确表示这件事全权由我负责,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因此在我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后,也没谁死皮赖脸地非要跟来。   三人在机体内通过尚可工作的摄像头想来就看到了我单独前来的样子。即使已同为FAITH,毕竟海涅的资历较雷更长,因此走出座舱后他作为小队长率先发话,“传说中的不沉之舰收押俘虏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您相见结识,阿玛菲小姐。”   “初次见面,海涅桑,请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会这样相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雷君、露娜玛利亚酱,好久不见,”带着柔和的笑容,我和善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在收押俘虏,“大家看起来都没有大碍,目前不需要医疗援助的话,麻烦各位先跟我来一下吧。”   尽管没人接话,三人还算配合地跟我来到了军官室门口,“请进,”刷卡开门,随即我站在门口侧身让出,示意三人进入。   "妮可儿桑,贵舰收押战俘的地方也很出人意料呢。"   虽说措辞颇具幽默感,语气却是绵里藏针,“这么被带到交战对方的战舰上确实存在’被俘'的意味,可我从没有将扎夫特或者PLANT视作敌人。即使现在,我认为必须与之战斗的仅是迪兰达尔议长武力强迫世界接受命运计划的行为,并非全盘否定计划本身,更不是在刻意彰显自身力量或者想与PLANT为敌,”面对看起来完全无意接受我善意的海涅,我的态度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倘若都像妮可儿桑这样‘不想与扎夫特为敌’,扎夫特就完蛋了吧。"   微微挑眉,"Zodiac Alliance of Freedom Treaty(自由条约黄道同盟),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第一节理论课时,教官对于扎夫特建军理由及信念的讲解?"我缓缓问道,"以镇魂曲为震慑,强迫整个世界接受其观念;当他一手塑造的‘拉克丝’无法再完成这个角色时便毫不犹豫地舍弃抹杀,迪兰达尔议长这样的行为,和当年的理事国有什么区别?"平和但不失威严,三人虽未给出任何回应,即便不集中精神感知他们的心声,亦能从表情细微的变化中,察觉到他们的一丝动摇。   当然,出于自尊和军人的操守,言语上他们并不那么容易妥协,“可反过来说,只要响应了议长的号召,战火就能停止不是吗?况且议长的这一决策难道不是一条确保世界长期和平的途径?反对议长的你们,又能给世界带来怎样的答案?”舍弃了之前的婉转,海涅强硬地反问道,“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引发新的战火?”   "妥协和逃避不会带来真正的和平,阿斯哈代表在被这艘船'劫持’离开奥布前,正是抱有这样的心态,'我不抗争的话大家就能和平共处了吧',"质疑由海涅一人提出,不过我非常清楚,这是三人共同的心结。尤其是雷,反对迪兰达尔的决断几乎等于反对自己整个过往的人生。而倘若连令他们信服的解答都给不出,即使最终获胜,我们又怎样给出令世界信服的答案?“人类从来不是为了存在而存在,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在捍卫每一个人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或许有些人的梦想会给世界带来灾难,但绝大多数人的梦想是积极向上的不是吗?就像我们不都渴望着和平?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回答是,用自己的双手,与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依靠自身的意志和力量,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明天。”   回应我的是新一轮沉默,但心理上进一步的认可,较方才更加直接地反应在了缓和下来的神色上,“不知现在可否请三位进来稍作休息,等战斗结束再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好好聊聊呢?”我再一次诚挚地相邀。   无言但配合地走进了军官室,正当我想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下他们时,“妮可儿,基拉传来急电要你立刻出击,”突然收到了来自米莉的紧急通讯。当然,虽说米莉尽职尽心地及时传递了讯息,可明明没有发生交战却要我紧急出动,她显得颇为不解,“有什么情况吗?”通常意义上CIC并没有追问“命令”缘由的权限,可作为友人,不仅是她,想必所有人都想知道基拉迫切地要我出击的理由。   “一句两句说不清,我马上过去,”要不是预感到什么不得了的危险,基拉不可能让我出动。完全已知的诸如镇魂曲、弥赛亚等威胁显然不够格,布利德与命运的搭配在全员120%战斗状态的鸡狼鸟三人组面前也算不得棘手的障碍,所以余下来最难以预料的因素显而易见。上回在奥布外海相遇,受制于地球的环境,某个阴魂不散的恶灵恐怕没能展示出他那些充满恶趣味的“作品”全部实力。而在宇宙,没有了重力和大气的影响,某人想必更是如鱼得水,即使不拿出其他“惊喜”,光是那个张牙舞爪的海星要塞,和弥赛亚形成配合,就足够我们好好喝上一壶,“请通知全舰队随时准备进行紧急回避。”海星要塞的主炮在大气圈内,威力衰减不小的情况下尚且是犀利的战术级对舰队武器,我十分怀疑接下来将面对这种级别的粒子束武器,不间断地火力输出的严峻考验。   虽然依旧不完全清楚我和基拉如临大敌的原因,米莉知道我不是信口开河,“明白,”她沉声应道,“不过你也不要太勉强啊,”但在结束通讯前,她还是忍不住叮嘱。   “放心,我不会乱来,”微微笑了笑,我结束了联络。   与此同时,三人走进军官室,在我的示意下已自己找位置坐下,“各位请先在此休息一下,等下餐厅会送些茶点过来,”再赶时间,我也不能把“客人”随便丢下,“战斗结束前怕是要怠慢了,”走之前打个招呼总是需要的。   “您请便,”海涅淡然回应。   “那么回见。”   赶到格纳库跳进座舱,操纵机体踏入弹射跑道,许是带了个脆弱而异常珍贵的小生命共同出击的缘故,心中不免涌出了仿佛第一次参加实战时的忐忑感,“妮可儿·阿玛菲,圣约高达,出发!”但现在的我更不能因此畏缩不前。   机体跃入静谧深邃的宇域,碎石与各种不知名的残骸悄然飘浮在四周,倘若没有这支全速行进的舰队,周遭的一切显得平静而安详。然而眼下,令人胆寒的杀意弥散在这看似宁和的黑暗中。探测器上没有异样不代表没有危险,“所有人立刻从红□□域内撤离,快!”如果一切正常,基拉怎么可能火急火燎地要我出动。三分靠数据,七分靠直觉,信不信随便你们,反正我作为人形警报器已经尽力了。   可惜无论多么迅捷的回避动作也比不上数道高能粒子束呼啸而来的速度,曾出现在奥布领海的索命海星豁然出现在主力舰队右侧的宇域。与传统意义上的要塞级主炮相比,这波攻击的单发威力稍弱,可其依然足以对舰队造成毁灭性打击。与此同时,降低单发威力意味着连射性能的提升,加之其远超出一般要塞的机动性,这玩样绝对是一个巨大的祸患。   然而这还不是一轮完整的炮击,“别愣着!下一波攻击马上到了!”随着我的话音,又一个状似螺贝的要塞在海星的后方冉冉升起,“快回避!”   以阵列行进的舰队即使有万全的准备,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进行大幅度回避机动,更何况舰队刚受到了一轮致命的突袭。舰队尚未作出反应,只见要塞前方释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势不可挡地直向舰队战列的正中央贯去。舰群被白光吞没,瞬间化为乌有,烈火须臾便过,只在月球表面映过一片闪光。负责攻克镇魂曲的主力舰队中央,被撕出一条巨大的裂口。   但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时间感慨或者统计损失情况,在这片宇域开战,对方占尽了地利优势。碎石残骸堆里安设一些或遥感或定时的炸弹不是什么高端战术;使用海市蜃楼技术,在特定位置静默进行伏击作战亦非常理之外。虽说干扰弹和常规炸弹对我方出战的机体和舰船无法造成实质伤害,光热干扰和强烈的冲击却能瞬间剥夺我方的索敌能力。解除伪装的命运光翼全开,转眼便贴了上来。   看起来,布利德必然是通过了一些途径了解到了福音圣约的特性,命运的攻击并没有锁定机体,而是开着光盾直接撞了过来,“唔…,”零距离被光翼全开的命运结结实实地撞一下,冲击的剧烈程度可想而知。糟糕,并非忧虑自己的性命,福音圣约的性能我比除了基拉外的任何人都清楚,命运没有手段突破系统防护对福音圣约造成毁灭性伤害,可上次大战中,自由、正义、圣约、神谕的后续机体都出现在了这场战斗中,重生会不来凑个热闹?   当我因猛烈的冲撞晕头转向,尚未回神之际,一架重型MS从弥赛亚中跃出。“哦呀,我本来以为这轮攻击至少能干掉三成舰队来着,你们还挺能干的呢。”   模样神似,但体积更胜重生的机体出击后并没有冲向我方舰群,只见手部、小臂、小腿、大臂、大腿依次从本体分离,搭载有五连装小型光束炮的手部作用与毁灭类同,只是它们的行动更加灵活。小臂和小腿搭载有高能光束剑,更多的喷口和更大的推进力,使得这四把光束剑在手部武器的配合下能轻易接近量产机给予其致命一击。大臂和大腿的主要作用则为防御,搭载有类似禁断高达的幻想粒子发生器,不仅能有效抵抗光束攻击,配合得当甚至能起到进一步的杀伤效果。   这下可真不好办了,完成冲撞后的命运没有再理会我驾驭的这台无法被MS击坠的机体,转而与重生配合,在面对鸡狼鸟三人的情况下,仍短时间内顺利击坠了我方几近半数的常规MS力量。这一役的凶险程度的确不逊于第二次雅金·杜维战,面对对方展现出的底牌,唯有奋力一搏,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第五十四章 决战   战斗至此,双方的战斗意图都再清晰不过,镇魂曲朝奥布发射前,捣毁镇魂曲即我方胜利,如若不然,等待我们的会是一场几乎无法卷土重来的一败涂地的失利。至于对方,只要一发镇魂曲解决奥布,余下的收拾起来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   意识到即使四机联手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强行突破该片宇域,“这里交给我们和永恒号,其他人全部去镇魂曲,真你也一起去,”基拉果断下达了和原著类似的指令。   “可就算是你们…,更何况妮可儿酱…,”弥赛亚、海星要塞、重生外加命运高达,短短几分钟的交火中,在场所有人都最直观地了解到他们的威力。玛琉提出异议无可厚非,其他人没在通讯里吭声,丝毫没有撤离趋势的实际行动表达了相同的质疑。   “眼下奥布更重要,”虽然没人能把我当成攻击目标,身处激战中心,不针对我却因为种种原因朝我招呼过来的流弹光束多少还是得注意。更何况,不将眼前的这些障碍彻底铲除的话,恐怕又是后患无穷,加之我还分心于关注整个战局的情况,精神十二分紧绷地感知着每一丝异动,我无暇解释太多,“请相信我们。”   “就像基拉桑和妮可儿桑说的,奥布是抵挡‘命运计划’的最后堡垒,要是失去它,世界会被这一股洪流吞没,”我的话音刚落,公共频道内,拉克丝向来温婉平和的语调中难得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强硬与急迫,“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拉米亚斯舰长,快走吧。”   无暇顾及个人安危,“那么待会见,——一定!”此时此刻,没有谁缺少决死的觉悟,“这里就拜托你们了。”玛琉不再犹豫,随着她的发号施令,大天使号、真的命运、拂晓以及残存的奥布机群缓缓从战线脱离。   当然在这样的战局下,想全身而退也非易事。“别走啊,你们走了我拿什么当测试品?没想到迪兰达尔的养子和情人都这么靠不住,”全波段频道内,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教人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两口,可混战下一时间我们难觅破敌良策。这回,卡尔本人自是驾驶重生出战。要塞的控制根据其表现,显然是由复数名更为专业的机师在操纵,同在奥布外海的表现相比,除了在更适合的环境下,武器出力和机动性的硬指标提升,整体攻击更具条理,配合重生、命运的行动,给撤离的队伍带来了巨大威胁。   对方的火力诚然厉害,我方的攻势亦不逞多让。“和你的破铜烂铁下一起地狱去吧,”考虑到宇宙战的需要,通过更换背包,此刻的圣约搭载上了大小总计十二枚超级龙骑兵光束炮。自由、圣约两机□□无缝的配合,合计二十枚超级龙骑兵构筑起一张密不透风的光网,将重生的本体及其分离组件团团围住。拥有相对较轻闪避压力及重火力攻击手段的我,与此同时,还操纵圣约本体毫不客气地向海星要塞招呼过去。另一边,阿斯兰拖住了布利德,胶着的混战局面,为大部队脱离阵线驶往镇魂曲创造出条件。   “你们倒是每次都表现的很拉风嘛,”大部队渐行渐远,自己却被几无缝隙的死亡光网围困在内,卡尔开始了惯常带刺的奉承,“不过妮可儿,随意给别人的心血结晶下定论可不好哦,”原本低沉阴冷的机械音豁然高昂起来,“来试试吧,传统超级ACE和技术力量,到底哪个更强!”   这是!随着这番激扬的作战宣言,重生本体及分离件的回避轨迹瞬间变得精确无比。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位置轮换后,以一组腿部组件为代价,两个手部组件突破了龙骑兵构造起的包围圈,“阿斯兰小心!”十道光束直扑向不远处全力与命运交战中的无限正义。   毕竟是驾驶着当下最先进MS的顶尖机师,摆脱了命运的再一次加速突刺,红色机体灵巧明快地一记空翻,间不容发地避过了光束的攻击,却不想同一时刻,“你们果然是当今世界最强的战士,”命运的动作亦超乎寻常地犀利起来,“但没有战士觉悟的你们终将失败!”百分之两百地利用着光翼全开带来的强大动力,预判和操作的流畅程度完全超乎常理,若非阿斯兰同样以远超常人的反应进行规避,恐怕仅一轮贴身格斗,就足以让人在这片冰冷的宇域永眠。   肉体调整给布利德带去了“种子”的力量么?不,直觉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下一秒直冲圣约本体而来的光束证实了我的猜想。   “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托某只无良腹黑兔的福,前段时间调查神秘组织“图书馆”时,我们一并获知了不少放不上台面的人体兵器化技术。这一秘密组织正在执行一项名为‘量产最强士兵’的计划,除了“影印人”,该计划内还包括一系列多年前已被各国政府严令禁止的人机同调验证技术,“这样作战即使赢下又有什么意义?”通过特殊装置将人体神经系统与整部机体完全连接,简化了机师下达指令并传输到各部位进行动作的过程,真正实现机体动作即机师反应的目标。该状态下机体完全由脑电波控制,与常规操控在原理上截然不同,因此整个操作过程不再受量子计算机病毒的干扰。   介于官方的绝对管控,C.E这条世界线里,饶是“图书馆”这般拥有雄厚财力和技术储备的组织,想在短时间内建立起成熟安全的方法亦是痴人说梦。根据之前查到的相关信息,这一技术还仅停留于理论探讨阶段,其最大问题在于对神经中枢系统的破坏性负担。简单来说在目前的科技条件下,这项技术就算投入使用,机师也是真·用生命在驾驶。   原本与无限正义旗鼓相当的命运高达一下子占据了场面的绝对主动,我也无法再优哉游哉地做一名向竞技场内扔番茄的看客。彻底化身为地狱恶灵的命运,诡异莫测的飞行轨迹,常理之外的完美闪避,穿梭于华丽的死亡光网,如入无人之境,“只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战士生命的全部意义就在于此!”突破了龙骑兵和无限正义的围追堵截,阿隆戴特对舰刀朝我迎面劈来。   没想到除了迪兰达尔自己,竟还有人如此狂热地支持命运计划,真是叫人无言以对。换作平日,依靠精准敏锐的预判,我尚能勉力应对此等犀利的拼刀肉搏,“啧,”可而今,身陷激战,转眼工夫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便通过无法抑制的疲惫感向我传达着不满。   被命运高达死死咬住的我自难以再分神顾及其他,阿斯兰则一直在机会试图帮我摆脱命运的纠缠。因此除了设置自动攻击程式的龙骑兵,牵制重生和要塞的双重重则全部压在了基拉肩上,同时应对两座当代最尖端的重火力炮台,强如基神也难免出现疏漏。“你好像不太在状态嘛,”疲于应付命运的我显然再度成为了场面上的软柿子,操作精确度同样变得异乎寻常的重生,躯干部分的主炮看准时机,耀眼的粒子束咆哮地向圣约袭来。   尽管及时打开阳电子盾挡住了这道夺命光束,机体依旧被能量的冲击力冲撞得一时失衡。命运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光翼在视野内制造出残影,阿隆戴特又一次占据了主显示屏幕上的大部分空间。   “妮可儿!”   两声紧张慌乱的呼喊中,将机体的全部供能集中于启用光辉传递者系统,福音圣约在一片绚烂的光粒子中急剧抬升,堪堪避过了阿隆戴特的斩击。忍着因超高加速度导致的五脏六腑搅和在一起的不适,我从来不是只吃亏不还手的人。交织的光粒子充溢在两机周围的宇域,扰乱了所有探测器与视线,两机交汇的刹那,圣约甩出了唯一搭载的近战武器——光束刺刃,直接砍断了命运高达的右手。   人机一体操纵当下的另一大弊端便是无法在机体受损时及时剥离体感传递,命运的右手被砍断将直接给布利德带去右手被斩的剧烈痛感。尽管公共频道内并没有传出一丝疼痛的嘶吼,命运一瞬间变得有些迟缓的动作,直观地表明了机师的不在状态。趁此机会,阿斯兰果断驾驶无限正义插入圣约和命运之间,我得以脱离战局,获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还挺能干,”卡尔那边,显然同样是在以非正常方式操纵机体,否则他早被愤怒的基神做成叉烧了,“不过你稍微晚了一点点呢。”面对来势汹汹的圣约,重生的动作变得有些踉跄,卡尔的心情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糟了!方才将所有注意集中在与命运的交战中,我完全没没有精力考虑别的事情,比如要塞的主炮是否冷却完毕。在重生的不计损失地掩护下,海星要塞成功避过了强袭自由的一轮全力猛攻,主炮校准主力舰队所在,一道耀眼的白光直扑向舰阵中央。白光所经之处,战舰与MS旋即被肢解,既而消失在在窜升的火焰之中。舰阵被划出一道裂口,本来就占据数量优势的扎夫特趁势分割围歼起一时间陷入混乱的主力舰队,若非拂晓和命运的及时援护稳住阵势,以大天使号和被我诓来当苦力的尼奥那伙人组织起了一波强有力的反攻,整支舰队差点陷入全线崩溃的绝境。   “可恶…,”要塞主炮之后,弥赛亚的攻击还有多远?镇魂曲的发射还有多远?“阿斯兰和永恒号也去支援主力舰队,我和妮可儿会设法搞定这里!”   重生之前不计代价的掩护致使机体部件大量损失,战斗力直线下降。尽管没能预警要塞的主炮发射,但在其发射主炮的同时,我和基拉都没有傻愣着看风景,想干翻我方主力舰队就得做好相应的觉悟。强袭自由和福音圣约毫不客气地给予了相应回礼,为强袭自由的复相光束炮与福音圣约的核融炮共同速射所擦中,要塞的主炮被彻底摧毁,紧接着龙骑兵新一轮精准的点射爆掉了要塞绝大多数的导弹发射管与阳电子盾发生器,重挫了整座要塞。唯一仍对我方存在巨大威胁的只有命运,重新稳住了阵脚,命运与无限正义开始了新一轮不分伯仲的缠斗。   “别逞强!”不出所料,基拉这一提议被阿斯兰一口否决。   虽说对方尖端战力耗损大半,我坚持到现在没出什么大岔子,可将来的事儿谁都说不准。更何况如此高强度的MS战会快速消耗大量体力和精力,越往后,不确定因素越多,这样的担忧情理之中。“相信我们吧!”情况允许的话我也不想冒这个险,可岌岌可危的战况下,背水一战是唯一的选项,“没时间了!”   “——但是没有母舰的话…!”   “支□□给我!”这时通讯频道内插入了一个熟悉且颇为焦急的声音,“镇魂曲距离发射还有不到10分钟,弥赛亚的充能已经超过60%!”   “伊扎克,你…,”伊扎克的突然出现令阿斯兰大吃一惊。   相比阿斯兰的诧异,早知道他会来的我自然淡定得多,“你总算赶到了呀。”按理说伊扎克是应该开战即跳反,可不想迪兰达尔机智了一把,将玖尔队派遣到后方本土防卫圈。不过嘛,随着战事的发展,获得正规出击许可也非难事,只是到达的时间晚了些。   “拜托了阿斯兰、拉克丝桑,”基拉再次催促道,“赶紧去吧。”   “——那么回见,一定,”最终,拉克丝当机立断做出了抉择。   随着无限正义和永恒号的脱离,我所需面对的战斗压力再度陡增。“真是没完没了,”战力的耗损丝毫没有动摇卡尔等人死磕到底的决心。算算时间,弥赛亚发射在即,我们却没依然没能更进一步,“不知道镇魂曲那里怎么样了。”   “相信他们吧,”基拉的心情同我相比,想来只会更加焦虑难安,但他还是尽可能平和地安慰起我,“会没事的。”   眼下的情况就是不信也得信,不行也得行。精力和体力的大量消耗使我明显感觉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集中,脑海中甚至似乎慢慢回荡起并非经由通讯频道传来的声响。勉强打起精神,再苦再难我也不想在这样的关头翻船。   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愈加陷入被动狂热之徒,完全超出常理的决心。   ☆、第五十五章   倘若继续按照这个节奏正常打下去,只要镇魂曲那里进展顺利,拿下这里不过是早几分钟还是晚几分钟的问题。但显然我们还是年轻了一点,对于深井冰类型的对手,缺乏必要的预判。   受到了重创的海星要塞和重生对于我和基拉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正在支援我们,帮我们应对弥赛亚中不断蜂拥而出的扎夫特常规部队的玖尔队来说,仍存在不小的威胁,因此有必要斩草除根。   通过再一次的位置轮换,我成功寻找到合适的射击角度。可与此同时,自内心最深处涌出的强烈的不安,压得我一时间觉得无法呼吸。   下一刻发生的一切验证了我的猜测,“去地狱至少得拉个伴,你们觉得呢?”安静了许久的公共频道内,阴沉刻板的机械音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疯狂,“我不会让我的心血白费!”   !!!!!!!!!   那边,基拉被布利德牢牢缠住,虽完全不落下风,却也无暇顾及我。这头,利用重生仅剩的一条大臂、一条大腿以及要塞上残存的阳电子盾稍作掩护,两者不顾一切地冲向我,“一起下地狱吧!!!”   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但要塞巨大的体积在这场不言而喻的自爆战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除非命中已经受损的部位,龙骑兵的攻击面对此等出力的VPS装甲毫无作用;光束□□若能命中是能进一步破坏机体,可难以实现一枪终结的目的;至于核融炮,面对对手的高速接近,根本找不到射击机会。   适时脱除被击中的部位避免连环爆炸的发生,这般不顾一切的攻击让我不由想起了原著里真在ANGEL DOWN作战中,对基神穷追不舍的修罗样。与之相比,原著中的真好歹满脑子只是击落自由高达,没想过与自由同归已尽,而卡尔显然是抱着一起死的架势向我发起的突击,“妮可儿,你是跑不掉的!”   被变态惦记上真是件令人抓狂的事情,“——可恶,”圣约与要塞及重生躯干的距离越来越近,虽然随着部件模块的不断丢弃,要塞的体积已缩减到不足原来的1/2,可就算耗损再多的配件,两者主引擎同时爆炸的威力依旧难以估量。   “好了,是时候上路了。”   毫无波动的机械音仿若死神般宣告着即将降临的未来,“——切,”要只是自爆还好说,问题在于我觉得我似乎听到了卡尔与一旁虎视眈眈的布利德更进一步的谋划。以我们目前的相对位置,要塞和重生的主引擎同时自爆的话,所有人或多或少都会牵扯其中,利用自爆最大限度制造混乱,趁机要了我或者基拉或者我和基拉的命,两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我却找不到任何破解的门道。   将引擎输出功率全部分配至阳电子盾与VPS装甲上,这回真的是生死有天成败在天了。“唔…,”高热和高能排山倒海般地冲击而来,在两者的双重冲击下,座舱内各种警报响个不停,探测器完全失效,虽然我清晰地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可一时间完全无法操控的机体和近在咫尺的威胁令我明明白白地感受到我离死亡仅一步之遥。   “受死吧!”   探测器尚未恢复正常运行,身体的状态亦未从爆炸中调整过来,通讯器内便传出了对我的死亡审判。这下是彻底GG了,尽管显示器上还是一片雪花,毕竟我已进化为人肉雷达,急速迫近的命运、迎面劈来的阿隆戴特,在脑海中构建起一副清晰的景象。   我没有想到的是,前方等待我的是比死亡恐怖千百倍的结局。   敏锐的直觉告诉我,我不可能不被正面砍中,迎接我的除了死亡,别无他物。可这个世界上偏偏就有人能从死神手里抢人,“抱歉,请好好活下去”,我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热度与苦楚,一句足以让我全身血液凝固的文字通讯和新一轮的爆炸冲击,使我只觉得灵魂脱离了肉体,飘出了机体。展现在眼前的是战场的全景,却分不清这些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刹那间,脑海中涌入了所有参战者此时此刻各自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不安、焦躁、愤怒、悲伤、惊愕、痛苦、惶恐、畏缩,头疼欲裂的感觉让我无法思及其他。   “哈哈,妮可儿·阿玛菲、基拉·大和,你们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   “议长,战士的使命我会履行到底。”   “妮可儿!基拉·大和!千万要平安啊!”   “得赶紧摆平这边回援才行,希望他俩别乱逞强啊。”   “啧,这些家伙怎么这么烦人,基拉桑和妮可儿桑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吧。”   ……   “妈妈我要回家!这里好可怕!”   “别过来!啊啊啊啊!”   “你杀了格林,我要报仇!!!”   ……   ……   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活着的、半死不活的、死亡的,一口气涌进脑海的巨大信息量令我完全不知所措。灵魂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四周透明的密闭空间,说起来刚才基拉他…,勉强拾回一丝零落的自我意识,比起常理之内撕心裂肺的悲伤,更多的却是无边无垠的迷惘与无助,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究竟为什么来到这里?   颅骨内的那堆浆糊完全不顶用,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我找不到一丝头绪。就在我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大概也是跪了的时候,同一空间突然出现了点点微弱的星光,“你…,”四散的星光聚集起来,渐渐凝聚成了那个我最熟悉的人影。   “那个抱歉,”悬空半透明的人影边说边向我飘来。我想我的感官系统一定出现了无药可救的问题,脸颊被泛着光亮的幻象掌心触碰时,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自心底涌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妮可儿信我一次好不好,坚持下去,我们还有未来,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   “我凭什么相信你,”总有一天什么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眼睛干疼得难受,却分泌不出一点滋润眼球的晶莹液体,“丢下我一个人算什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明明说好会一直陪我,嘴角还隐隐能感受到临别前绵软的残温,可一切的事实都在告诉我,承诺会守护我一生的人不在了。好吧,换个角度来说他确实是分毫不差地履行了一生守护我的承诺,可谁要这样子的承诺履行???“你一走了之倒是轻松了,剩下我该怎么办!!!”约好的要陪我一起迎接未知的挑战,结果将来还没到,人就先不见了,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妮可儿的话一定没问题,”一如往常地将我拥入怀中,“就无理地信我这一次嘛,好不好?”   不信又能如何,难道还殉情不成?“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就…,”我就怎么样呢?好像也没法怎么样,“为什么都到这一步了,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纵使这一切皆为幻觉,也请让我继续停留在这个还有他的幻界内,“不要走…,”原本的战场幻境渐渐变换为一个到处播放着过往种种的观影场,“你怎么舍得抛下这一切…,”虽然我们亦曾经历诸多磨难,几度被推到生死边缘,但我们都扛过来了不是吗?为何故事的结尾等待我们的不是欢声笑语,而是真正的阴阳两隔?   “我怎么会舍得,只是实在没有办法,”温柔清澈的嗓音具有令人沉沦的魔力,“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   ——等一下!感到周围的光亮开始消散,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抓住什么,却没能留住任何东西,随着意识回归现实,身体率先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尽管刚才仿佛度过了数分钟甚至数小时,可事实上,现实中连一秒都没有过去。强忍剧烈的震动与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苦楚,将身体交给本能掌控,在显示器失效和机体姿态御制不能的条件下,圣约剩余的射击武器全弹发射,给予了布利德最后的致命一击。   不过一切还没有结束。紧接着,我拿出最后一分精力,向所有友军通告了弥赛亚上创世纪的发射影响区域和发射时间。六十八秒后,高空中的要塞发射镜闪过一阵白光,仿佛烈火乍现。高能射线直奔镇魂曲附近的机群而去,不分敌我地吞噬着生命,与我所身处的这片宇域中尚未完全停止的爆炸交相呼应。   不知过了多久,光热散尽,这片原本混战着四机一要塞的宇域,如今只留下一台几近融于黑暗的机体,孤零零地伫在原地,围绕它的是数不尽的生命残片。   看着恢复工作的显示器上传回的机外画面,无法抑制地虚脱感抽尽了我所有的怒与哀。无意识地调取了远景镜头,同一时刻,镇魂曲在一道冲天的火光中,于千钧一发之际被顺利攻陷。   这一刻,请将我也化作一粒宇宙尘埃吧,连寻死的力气都没有,若非伊扎克的通讯将我拉回现实,我真不知道何时才能重新认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妮可儿!镇魂曲被摧毁了,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等下,他呢?”   “如你所见,”声带僵硬地振动起来,这是我的声音?干裂的唇齿间吐出的了无生气的声音,陌生得好似从未听闻。伊扎克接下来的话语我一句都没有听清,“我去摆平弥赛亚,”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支撑着我不丧失意识,恐怕也只有这个原本应由他完成的任务。   将通讯调成静音模式,调转方向的圣约朝弥赛亚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亲妈下了好久的决心才码了这段/(ㄒoㄒ)/~~ 不过既然是亲妈,肯定不会以悲剧收尾~ 本来想修改前文,结果这两天重温种子沙漠之战那段,觉得攻气十足的基神好帅,想码开挂的霸道基神,也许就此会开个相关的新坑(?)_(:зゝ∠)_ 明天中秋团圆佳节会更新结局,这是我第一次填满10W字以上的大坑啊O(∩_∩)O~~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支持~   ☆、终章 真实之梦   没有携带流星系统,火力上的些许不足增加了破坏弥赛亚的难度,然而再无UACE防守的弥赛亚,被圣约破坏也就是个时间问题。常规MS小队对于圣约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我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困扰。生者的怒火,死者的不甘;生者的恐惧,死者的悲哀;生者的坚持,死者的难舍;尽管我仍无法确定刚才灵魂出窍经历的真实性,不过此时此刻我可以肯定,我确实“听”到了所有人的心声。通讯音量的关闭无法阻止这些“声音”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脑海,可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到这些对手在想什么。最终,满功率发射的核融炮带着我所有的情绪,轰折了弥赛亚外部的星环阳电子盾发生器,失去了最重要防御手段的要塞沦落为一个巨型靶子。   无需导航,跟随直觉从一处港口突入。趁着守备战力来不及作出反应的空档,圣约高速穿过轴道,接近中枢区域。稍稍平复一下途中因要塞中战士慌张无措的心声而再度被扰动的心情,我锁定主动力部位,瞄准、射击。不一会儿,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和震动摇晃了整座要塞,轴道的照明瞬间消失,随即切换出备用电源,显然动力部分受到了不轻的打击。   弥赛亚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自然得继续代他去见见那个人。坦率地说我倒一点不介意和要塞中的亡灵一起长眠于此,对现在的我来说,死了绝对比活着要轻松许多。当然,虽说不是很想活,不过我远没有到一心求死的地步。暂且不论体内正在孕育着的那个未成形的小生命,老爹还在后方等我回去。既然当时选择了涉世这条道路,我并不打算半途而废。   将机体停在主通道一耦,我从座舱内走了出来。这片区域已是真正意义上的悄无声息,不知原本值守在这里的人们是顺利逃脱还是被刚才的连环爆炸卷入,化作一缕亡魂。在紧急照明的绿色灯光下,我在空无一人的通道上疾步前行,远处偶尔传来爆炸声和震波,令脚下的地面不断摇动。   通过升降梯来到主控制室楼面,门扉开启,深吸一口气,我迈步像控制室的正中走去。   墙上的萤幕墙全都暗了,被震倒的控制台和椅子之间,叠着好几具士兵的尸体,“老实说,我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我们两在这里见面,妮可儿·阿玛菲,”泰然自若的口吻完全不似穷途末路的失败者。坐在房间尽头的椅子上,迪兰达尔地转向我,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来。   “我也没想到,本来应该站在这里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动画里、资料中、屏幕上,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我一点不陌生,可换个角度,这又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大概是潜意识在暗示自己,不要将心事展露在这个男人面前,从神态到语调,此时的我完全看不出进入升降梯前还处于行尸走肉的状态。   直面黑洞洞的枪口,“是么,”迪兰达尔没有一丝慌乱,“可以先请教个问题吗?关于我对你的基因异常提出的假说,不知是否正确呢?”他边说边举起右手,握在手中的同样是冰冷的枪械。   “你很在意这个问题吗?”被枪口指着的我并不紧张。且不说他的杀意不算强烈,就算他铁了心和我动手,我还怕他不成?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我阴沟里翻船被他作了又如何?大局已定,我的位置并非无可取代。   “这毕竟是我的专业领域,”耸了耸肩,迪兰达尔一脸轻松的说道,“我确实对此很感兴趣。”   “是又如何?”   “那还真是个奇迹,”纯粹的感慨里洋溢着一名虔诚的研究者在取得里程碑式研究成果时的那份欣喜与满足,“感谢你的回答。不过你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好吗?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要是这么继续下去,这世界又会掉回混乱的黑暗中。”话锋一转,迪兰达尔的神色瞬间阴暗冰冷起来。   “也许吧,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资格代表所有人选择道路。”   “所有人都拥有选择权的后果你也看到了。人会遗忘,会重蹈覆辙,谁能保证这一切不会再重演?下一个世界不会是这样呢?”   不得不说,迪兰达尔的气场还是非常强大的,无愧于掌控全局的幕后黑手的设定,“没人能保证,可人们会努力去了解,也会试图改变,”包办全人类什么的就省省吧,我不加犹豫地反驳道,“就算曾经煎熬,至少明天值得期待,人类不需要待在一成不变的世界。”   “不愧是被最完美的调整者深深爱恋上的异次元来客啊,真是傲慢,”冷冷一笑,迪兰达尔看向我的眼神中蕴含的不知是怜悯还是讽刺,“别的不说,你所想展现给世人的世界里,你和他的生离死别可是会一次又一次的上演啊。”   心弦被恶意挑拨的同时,我感受到了另一个气息的接近,待这个气息站定在房间的一处阴影中,我才缓缓开了口,“不知可否换我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迪兰达尔胸有成竹地应道。   “你会后悔和古拉迪斯舰长的相遇相识吗?”   “……”   按照他人写定的剧本走,可能不会再遇到苦恼烦心的事情,可与此同时人们将失去所有获得规定之外美好的机会,“生离死别固然痛苦,可它否定不了过往的快乐,”凄然地微微勾了勾嘴角,“虽然他不在了,但我会连同他的那份一起努力,与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为了明天而奋斗!不知您怎么认为,古拉迪斯舰长。”   回应我的是一声枪响。   男子瘦高的身影摇了摇,朝身后的椅子倒去,胸前多了一团红黑的血迹,随着血渍迅速晕开,身子一倾,又滑到地上。   “大概想任性一次吧,可以给我们留点时间吗?”   “请便,”收起枪,不再看这对憾然错过的情侣,我准备转身离去。   “抱歉,妮可儿小姐,”这时,已然来到迪兰达尔身旁的塔利亚又叫住了我,“请转告拉米亚斯舰长,我有个儿子,他年纪还很小,希望她可以找一天去看看他。”平和的语调里终究还是夹杂着几分不舍与怜爱,她的笑容里流露着悲切。   “好。”   返回停放圣约区域的途中,我不出意外地遇到了阿斯兰。想来他在来之前,已经被告知了这场死斗的结果,“妮可儿…,”泫然欲泣地望着我,他轻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走吧,这里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别过头不愿触及他的目光,我漠然应道。事情至此算告一段落,接下来我该考虑的是如何适应没有他的世界。   -----------------------------分--------------------割--------------------线---------------------------------   C.E74年底。   虽然那天返回母舰后,没有了战斗压力,最初的几个小时里,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我多少是有种想寻死觅活的感觉,不过如今回头再看,也就那么回事了。预产期在10天以后,轻抚着隆起的小腹,也许是作为弥补,这几个月除了有一点点嗜睡外,我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温暖的和风吹拂着我的脸庞,“艾伦凯莱恩 C.E55.05.18-C.E74.03.01”,基拉·大和是以奥布准将的身份为国捐躯,并不适合在PLANT为其公开立碑。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官方为他举行正式葬礼时,我独自驾驶圣约来到了他消失的地方,默默观看了奥布悼念仪式的直播实况。事后,征求了雁田阿姨他们及我的意见,他的衣冠冢设在了奥布本土,至于PLANT这边,利用假名占用一块墓地,给我留了个能方便吊唁的地方。   “马上要生产了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呢,”这几个月只要时间,我便会来到这里,倾诉所有我想告诉他的事情,“小家伙一直很乖,希望它能乖到最后,安安分分地顺利出来。”   自那场玄幻的相逢后,我甚至在梦中都没有再见过他一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这一天真的会到来吗?从理性上来说我是完全不信的。然而感性和潜意识里,我想我还是被这句话说动了,无论如何留一个念想给自己,有什么不好呢?   一周后。   分娩进行得很是顺利,我亦没感到杀猪般的疼痛。小家伙是个发色肤色随我,瞳色五官轮廓随他的男孩子,望着臂弯里这个柔弱的新生命,干涸许久的眼眶中竟情不自禁地泛起晶莹的泪光。   之后,兼顾家族产业的同时,我开始供职于PLANT技术情报部门,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忙碌而平淡地流逝着。我曾有几次非常地认真考虑起某只兔子那日丧心病狂的言论“春天我种下一个妮可儿,秋天就能收获好多好多个妮可儿了呢~”,尤其通过某次任务,奉命彻查了所有情报后,我更加觉得是不是该将其付诸实践一下。当然,最终我还是没有那么做,毕竟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成功制造出一个容貌、记忆、性格都和他一模一样的复制品,也并非他的重生。   战后,各国免不了修建纪念碑、博物馆之类,铭记历史、缅怀英烈的建筑。在PLANT首都的中央广场,在签订停战协定一周年之际,树立起一块铭刻有所有在两次大战中确认死亡或下落不明的PLANT国民姓名的纪念碑。对门奥布准将的名字自然不适合出现在这块纪念碑上,不过我们还是稍稍动用了一下私权,先是将罗米娜、米歇尔、爱莎、拉斯提、迪亚哥等的名字放在了一起,随后在这些名字中空出了书写“Kira Yamato”的位置,在密密麻麻写满名字的纪念碑上留下一片突兀的空白。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过的都算不错,这个世界也是。虽说各处还是经常会有些小纠纷,可总体的基调是携手共进。原本因战争而飞速发展的各项技术,在战后化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推动力。特别是空间探测航行技术的发展,及相应太空种植等原本因限制而停滞不前的研究领域不断有突破性成果,使得全世界意识到深空探索的时代即将到来。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协作发展自然成为主流,为本国或是个人利益的勾心斗角或许短期内无法避免,但规模战争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不再有生存空间。   C.E80年。   近来不知何故,我时常会莫名感到一丝没有由来的疲倦。PLANT的生活节奏飞快,情报技术部门的工作更是吃人不吐骨头,这点劳累我自然没放在心上,至于结果便是,这天例行月度报告会上,我华丽丽地晕倒。   常规检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尤利的坚持下,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找到了某个欠扁之人,“真是有意思的脑电波,拥有这种脑电波却能活到现在也是人才,不如留下来当我的实验对象吧。”路过的萨尔君拿到我的检测数据后,一脸兴奋地说道。   “也就是说我随时可能没命?”听到这样的结论,我反倒有些释然。倘若如萨尔所言,我有理由相信那天我是真的和基拉在意识的空间里相见了,也有立场相信“总有一天”的承诺,只是这么想有些对不起凯文。   “没错,”萨尔胸有成竹地给出了肯定答案。   我显然不会给萨尔当实验材料。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突然失去意识的频率越来越高,失去意识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天,我记得失去意识前是黎明,而此时再度睁开眼睛,周围已是一片黑暗。   不过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突然间,我惊愕地发现,这不是我宿舍么?!窄小的床铺,坚硬的床板,下意识地抬手去拿放在枕边的手机,一下子便摸到了。打开屏幕,时间显示201X年4月15日,AM 3:01。噫,难道我刚才是做了一个长到一定境界的梦?可要是梦的话,似乎细节太丰富了吧。正当我回想着这个怎么看都太过真实的梦境,翻来覆去睡不着时,手机阵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做了一个不太像梦的梦后,深更半夜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这展开真心有点厉害。点开短信一看,屏幕上的内容看起来是一堆乱码,却让我瞬间睡意全无。当年某人无聊之际曾创建出一套纯粹为了炫技而炫技的代码体系,全世界除了他自己,也就我有这个雅致了解了这套体系。   “明早七点,樱花林听雨亭见。”   浑浑噩噩地等到天明,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起床、洗漱、离开宿舍,向短信中注明的地方走去。初春三月,校园里的樱花正是盛开时,明媚的晨光铺洒在蜿蜒的林荫道上,清风吹过,樱花瓣随风飞舞的场景倒是似曾相识。   像樱林深处走去,转过最后一个弯,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亭子里面向我站着的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但眼神交汇的刹那间,一切便已无需多言。   “妮可儿,好久不见。”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中间拖了很久,不过总算填满了..... 现在回看这文,有很多地方不太满意。单说收尾,文章中后段其实挖了不少坑,但结果却大多一笔带过,甚至有不少我自己都忘了_(:зゝ∠)_,总之成品和我最初的预想存在不小的差距。本来想慢慢修正前文,但像上章最后说的,大概会再开一个顺风碾压局的坑,让C.E众一起迎来HE。 最后再一次感谢各位亲在整个过程中给予我的支持,谢谢大家!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